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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公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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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跟着她走时拐了好几次脚,索性还能走路,一路坎坷着最终进了一处密林。

    沉香宫守卫严密,却有一大弊端,那就是它太大,这或多或少地造就了沉香宫管辖上的疏漏。而且沉香宫造在山林之中,除却必要的殿宇之外,几乎被山林包围,这里的人对山林有种特别的敬畏感,山林对于他们来说即神秘又可怕,再加上沉香宫毗邻奇楠神木,苗疆人认为这里的山林有神力相助,故而不敢随便往林子里走得深,所以山林即是沉香宫守卫上的天然屏障,又是其守卫上的隐患。

    沉香宫的守卫都是按时限巡查,只要躲过了守卫进了密林,几乎不会被人查觉。

    她们在林子里走了很久,挽月只顾着自己走路,问她话也不爱搭理人,阿离的耐性几乎被磨光,她有些闹心,突然停下来发起了脾气,“走了那么久,都快翻过山头了,你往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让他自己过来。”

    这话倒对挽月有些用处,她回过头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但依旧淡淡道:“再走些路就到了,林子里野兽多,姑娘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

    阿离怄起来自然不会听她的,“谁没在林子里呆过,我采药时还睡过山崖边上呢,老虎我也见过还怕什么,反正我就是不走了,我还怕磨坏我的鞋呢,你想法子让他自己过来。”

    挽月其实就是个老实人,做什么事都是勤勤恳恳的,阿离这么倔法倒真让她有些为难。也不能真把她扔在这里,若出了什么事她不好和公子交待。

    阿离也不想为难她,但她看也在林子里也走得够深了,一会还得原路返回,于其让她一个弱女子跋山涉水走冤枉路,还不如让比她强的人跑来寻她。

    挽月见她死活不走,只好捏着指头在嘴边吹了哨子,口哨声不怎么响,但在安静的林子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没过多久,林子前方就有了些动静,阿离探着脑袋朝前看,但还没看出什么名堂,身旁树上的枝叶一阵“沙沙”作响,从她头顶上方突然跳下个人来。

    她吓了一跳,定眼看清来人正是贺兰珏。

    “做什么吓唬人?!”

    贺兰珏看看她,似乎发现她没什么不妥又转头去问挽月:“怎么不往前走了?”

    不等挽月回答,阿离已经回道:“你怎么选了个这么远的地方,我的腿走不动了。”

    他睨她一眼,好笑道:“平日里也没见你那么娇弱,今天这是撒的什么娇?”

    她睥了他一眼,哼道:“不是说自己过来么,怎么又让人领我来?”

    “原来是为这个。”他笑起来,却不正面回答。

    阿离知道他心眼多,从来做事都是自己说一半再让人猜一半,遇到个脑子不灵光的就任他忽悠,偏偏她脑子好使,两个人没事就斗斗心眼,耍耍脾气,在他们自己看来都已经是种习惯了。

    但她始终没他那么好兴致,无聊时斗斗也就算了,真遇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真没那么好耐性同他耍。

    不过她刚要开口,林子另一头就有了动静,她被惊动,贺兰珏却抬了抬手道:“无碍。”

    林子那头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矮的那个手里还执着一盏灯笼,走近一些才看清来人,那是迟瑞阳和——孙德怀?!

    她回头探究地看向贺兰珏,后者勾了勾嘴角,镇定自若道:“孙德怀三年之前不过是一介草莽,但他虽是山中流寇却也不是滥杀无辜无情无义之徒,他老夫母亲还有一个妹妹都在药王山庄做事,可惜一并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她渐渐明白他为何可以藏匿在杂事所中,原是孙德怀这个杂事所管事替他做了安排。

    “是你安排他进的沉香宫?”

    他笑了笑,看着走来的两人对她说:“他想为父母妹妹报仇却独缺能帮助他的势力,而我要的正是能替自己办事的棋子,其实我们的目的相同,又能互相利用,这本是件不错的事。”

    三年步局,细心如此,绝不是像他说的这般轻易的事。这本是她自己的事,他却为此费尽心力,花尽心血,为的什么她自是明白。

    可惜,她能为治好他的寒疾豁去命,却终不能了他心愿与他相守白头。

    心中阵阵疼痛,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好看,幸好他并没有看见。

    “他妹妹你该还记得,她曾是你身边的丫头,名儿。”

    阿离心中一颤,失声道:“他是春儿的哥哥?”

    “确是同胞亲生的哥哥。”

    她看着慢慢走来的孙德怀,他粗眉小眼,长得其貌不扬甚至是丑,短身不过四尺半高,还不如个女人。春儿十二岁时跟在阿离身边,是个长相清秀的机灵姑娘,阿离知道春儿有个哥哥,听说长得与春儿半点都不像,她那哥哥因为少时长得矮小丑陋常被人笑话欺负,早在春儿一家来药王山庄之前就负气去了邙山当了流寇。春儿谈起哥哥时常常叹气流泪,说她这位哥哥虽然长相不好但为人却是好的,上山当流寇也不过是因为意气用事,即是当了流寇也经常惦记着家里,但就是睹气不肯回家,急煞了他们一家子。

    当年她偷偷下山并未带上春儿,却不想除夕那晚她与春儿置气却成了俩人的最后一面。

    想起往事,阿离不免有些伤怀,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但她硬是把眼泪强忍下去,她与自己说冤有头债有主,药王山庄的冤屈很快就能得以伸张,那些人欠下的债也很快能够偿还于地下的冤魂!

第98章 魔宫秘事(八)() 
孙德怀与迟瑞阳一同走过来,孙德怀倒没什么,可迟瑞阳一见到她就皱起了眉头,“你之前说不会把她牵扯进来,为什么如今又把她找来?”

    这话是对贺兰珏说的,但贺兰珏显然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昨天的情形你也见到了,以她的脾性哪是坐得住的人,你瞒着她她反而给你惹事,索性都告诉她她倒是能太平些。”

    她不太乐意他这样说自己,斜眼狠狠瞪了他一下。他倒好,偏头睨了她一眼笑得颇有些得意。

    迟瑞阳看见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打断道:“洛儿,贺兰珏是出了名的巧舌如簧,你莫要被他哄骗了,这才过了一天,你便忘了他曾骗过你的事了吗?”

    阿离当即怔了怔。

    洛儿,那是她家中的乳名,从前只有至亲之人才那样唤她,除了她爹娘,就只有面前这个人。

    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冷冷道:“迟护法这话说得颇有些奇怪了,阿离本是无忧谷的人,谷主的话自然要听得,就算阿离与谷主真为什么事意见相佐,那也是无忧谷份内的事儿,与迟护法并无关系。”

    贺兰珏在旁挑了挑眉,这话听着是如此顺耳啊。

    “洛儿”迟瑞阳心中却是百般滋味。她一口一个迟护法,只一句话就把与他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在他的记忆里,她一直是那个缠着自己的小尾巴,从前整日整日地唤他“瑞阳哥哥”的小丫头,可如今他的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却似乎不再认得他了。

    气氛着实不怎么好,孙德怀在旁看着诸方眼色,终于插上了嘴,“今日各位是为商讨重要之事而来,我们不如先放下无关之事,把正事商讨完了再叙旧如何?”

    贺兰珏瞥他一眼。叙旧?孙德怀还真会说话,不认得的人哪里看得出他曾是个草莽。

    “好了,叙旧就免了吧,挽月,你去周边守着。”他一下令,原本还站在一旁的挽月即刻不见了踪影。

    迟瑞阳这时也缓过神来,转头看了贺兰珏一眼,冷笑道:“贺兰公子果然好手段,我们合作那么久,我倒不知道孙管事和我们是一路人。”

    迟瑞阳与贺兰珏原本并没什么恩怨,但不知道怎得两人就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说话也是阴阳怪气。

    贺兰珏瞧了他一眼,却是一副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的表情,“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沉香宫坏事做得多了,债主自然就多,你们即然将事情交于我来统办,我自然要将事情办好,有些事你们早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少个人知道少张嘴多事,多事不如少事,这个道理迟护法会不懂么?”

    迟瑞阳被他说得一时语塞,孙德怀是个明理的人,只在旁点头称是。

    “我们来这里十多天,外面可有什么消息吗?”阿离可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照理问了自己想知道的。

    对她,贺兰珏和颜悦色许多,“那些名门正派三日内便可到达永乐镇外了。”

    “他们人数众多,难道沉香宫内竟会收不到半点消息么?”

    迟瑞阳说:“沉香宫的大小外事都由我与孙管事处理,自是不会有半点消息传进来,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如今再防也已经来不及了。”

    贺兰珏说:“这月初十是南无烈的寿辰,沉香宫必要大肆铺张一番,守卫也会松懈一些,外面已经将这一日定为初攻的时限,其实外面那些我们不用多管,我们只需在沉香宫内接应外面的人便可,但我与阿离还有一事要做。”

    他转向孙德怀,“我要奇楠神木入口的钥匙。”

    照理说奇楠神木入口的钥匙是由南无烈随身带着的,阿离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问孙德怀要钥匙。

    但迟瑞阳很快为她解释起来,“你进了沉香宫十日可有见过南无烈的真面目?”

    她仔细一想,在沉香宫这么多天倒是从未见到过南无烈,只知道南宫主不喜欢出门,多数时候都呆在正宫殿里。她原本并未对此事多疑,但如今细想来这事却有蹊跷。

    “不是说南无烈喜欢金子美人,是个狂妄自大、虚荣浮夸之人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整天躲在殿中不敢见人呢?”

    迟瑞阳道:“他从前确如传闻中所说是个性格不讨喜的人,但早年沉香宫能在苗疆一代站稳脚跟南无烈确实功不可没,只可惜,他听信了鸦老三的谗言,妄想长生不老,最后却落得那副田地。”

    她不解,“怎个田地?”

    “一年前他风邪入身,中了外风之症,如今已是个人事不知的废人。”

    阿离略有吃惊,“可沉香宫上下似乎并不知情。”

    迟瑞阳偏头看了眼同样吃惊的孙德怀,“既然不是好事自然要遮掩着,五位管事中也并不是人人都知晓,如今正宫殿中露面的那个只不过是个替身,早前若不是绫香说漏了嘴,我也不会知道。”

    “那如今沉香宫中谁是主事?”

    迟瑞阳看看她,说道:“由替身代着,但实为绫香作主。”

    她又不理解,“你既然有心,为何不乘机做上沉香宫主事之位?”

    “绫香是南无烈的女儿。”

    阿离与孙德怀同样吃惊,只有贺兰珏似乎一早就知道此事。

    “南无烈并没有子嗣,这个女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迟瑞阳说,“南无烈爱美人无度,说无子嗣怎么可能,只是他那人十分怪异,最恨无知的孩童,宫中凡有美人有孕必然会莫明殒命。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其实绫香的母亲并非宫里的美人而是个婢女,这个婢女原本老实本分,但在临出宫前被南无烈临幸,放出去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十岁之前绫香在宫外长大,后来被人发现才送入沉香宫,听说南无烈本要杀她,但后来发现她资质不错便将她留了下来。”

    造化弄人,南无烈这样爱美人,却不知杀了多少自己的子嗣,可杀了那么多个却无意中留了一个绫香。

    “这些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阿离抬眼问道。

    纵然迟瑞阳是沉香宫的左护法,听到些传闻也不是不可能,但要知道得如此详细除非是有人告之他的,而告之他的人必然是亲身经历过此事的,这样一来就只得两个人,一来是南无烈,两来是绫香。听闻南无烈十分赏识迟瑞阳,但无论迟瑞阳的父亲是如何变得那副模样,这都与南无烈有关,仅为了这个南无烈也不得不防着迟瑞阳,必然不会轻易告之他这些秘辛之事,而剩下的只可能是绫香。

    果不其然,迟瑞阳顿了顿回道:“这些都是绫香亲口告诉于我的。”

    绫香不仅将身世告诉他,就连南无烈中风找人替之的秘密全都告诉他,看来他与绫香的关系并不简单。

    贺兰珏显然并不在意迟瑞阳与绫香的关系,他只是沉思了片刻对孙德怀说:“据我所知,奇楠神木入口的钥匙仍在南无烈的宫室内,拿到钥匙对你来说并不难办到。”

    但孙德怀却面露难色,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公子,你知道我并不想将她牵扯进来。”

    贺兰珏漫不经心道:“你即掺和进来,以你与她的关系,她又如何独善其身?”

    孙德怀听后并不说话,低着头面色颇为难看,内心似乎在做什么挣扎。

    阿离不明白他们所指的“她”是谁,转头正想问贺兰珏,却听孙德怀说:“好,我试试看。”

第99章 魔宫秘事(九)() 
后来他们分头离开那片林子,路上阿离再问贺兰珏那个“她”是谁,贺兰珏说起来颇有些神神秘秘,“那人你肯定认得。”

    阿离想了想,能有本事拿到钥匙的一定是个可以自由出入正宫殿并且经常在南无烈身边或者即使在南无烈身边也不会被怀疑的人。

    难道,贺兰珏是需要孙德怀去疏通正宫殿里的关系让某个小婢女去把钥匙偷出来?

    可这法子并不妥当。

    这还不如让挽月找个正宫殿的小宫女,然后把她迷昏了自己戴了去正宫殿里偷。贺兰珏心思那么缜密一个人怎可能想不到这些,但他既然让孙德怀去办这件事必然有他的道理,也就是说这事只有孙德怀认得的这个人可以办成。

    贺兰珏说这人她一定认得,但正宫殿她可没去过,里面的人她更不认得——

    似乎想通了什么,阿离抬头看了贺兰珏一眼。这人怎么总喜欢锻炼她的脑子?

    “孙德怀和碎玉姑姑是什么关系?”

    贺兰珏十分赞赏地瞧着她,“这里的人虽都唤她一声‘姑姑’,年纪也比你长些,但人家也是个三十不到的姑娘家。”

    阿离何其聪明,一点便通,“你是说她和孙德怀?”

    他抬抬眼,怎么就不见她在自己的事上那么通透呢,不,她不是不懂而是在装糊涂。

    “碎玉是五位管事中唯一中立的一位,一向只进自己管事的本分,偏要说道出些什么的话那也就是她与孙德怀的关系有些暧昧。”

    不知这“暧昧”如何定义,但阿离心里似乎有了底。

    “仅凭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就断定碎玉会帮我们吗?”

    “有时这种关系可比你想象的强大许多。”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一样。

    他只得一笑,“算了,成不成事过几天就知道了,你如何说?还是要呆在灵药阁吗?”

    她想了想说:“现在离开反而引人注意,这几日我在灵药阁安生呆着便是。”

    他仍有些不放心,提点道:“若遇上鸦老,你可有把握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若没把握我明天便调你去万影殿。”

    万影殿是迟瑞阳的地盘,他倒是大方,舍得让她过去。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那么不稳重的人吗?三岁小儿也知道识人长短,如今这些事,孰轻孰重难道我分不清楚,万影殿我不去,你若说我不忌讳迟瑞阳那是假的,当年之事有他一杯羹,今次是可以少恨他些,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冰释前嫌。”

    她气鼓鼓地说出这些话,他听了却觉得心情极好,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无意识间竟伸手扯了一缕她耳边的发,用手指细细地撮着。

    “那我呢?可还生我的气?”

    她颇怨恨地瞥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昨日想了一夜,只想通了一件事情。”

    “是何事?”

    “就是你真是个极自私之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数落他,他倒不生气,口气轻飘飘的,“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只不过我比别人都聪明些,别人算计不过我罢了。”

    他看她一眼接着道:“男人做大事心怀四方自是应当,但在对待女人的事上可不能大方。”

    他把脸伸过去,逼着她与他四目相对,“你说谁会愿意让别人抢了自己的宝贝疙瘩?”

    他的眼里含着笑,像要挤出花朵来,看得人心里乱颤。

    阿离的脸“噌”地红起来,他倒喜欢看她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娇羞又可爱,引着人想要一口亲下去,但他终是克制住自己,真要是亲下去,指不定她又要炸毛。

    他往后退了退,有些可惜,说道:“你回去乖乖地呆着,莫要想太多,离南无烈大寿还有五天,到时你想杀谁我替你杀,你想做什么也有我陪着你做。”

    阿离抬头看着他,虽然面前这张脸并非他真实的面孔,且面目与他原本的简直风马牛不相及,但她仍觉得他的脸是长得那样好看,像是他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定了型,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就是他,风流倜傥世间无二的贺兰公子,他的样子在三年前就一直长在她心里头,三年后仍然在那里。

    第二日,阿离去给牢房送饭,顺便取了盆子往迟重霖的牢房走,还没走近,挽月已拦在门外不让她进去。

    “姑娘答应过公子会安生呆着。”

    阿离瞧她一眼,淡定道:“我安生得很,只是送个饭而已,你怕什么?”

    她继而往前走,挽月仍是身手拦了拦,虽然挽月尽责未错,但她仍有些不痛快,说话越发有些不讲情面,“你家公子也奈何不了我,你即听命于他,是不是也该给我几分薄面?”

    挽月怔了怔,好在她不像钟元一般是根真木头,虽许久不跟在贺兰珏身边,但仅凭这几日的观察,也知道阿离与她家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让开道对阿离说:“我陪姑娘进去。”

    阿离并未拒绝,由着她跟在自己身后。

    迟重霖被剜了双眼但耳朵未聋,被囚禁的日子过久了反而使他的耳朵异于常人,光听脚步声便能分辨来者。

    他料到阿离会来见他,“大侄女,你叫什么?”

    阿离还未站定,呆了呆乖乖回道:“晚辈邱洛离。”

    挽月在牢房里点上灯,油灯的光亮有限,但还是能把房间照个半亮,灯光下,迟重霖的模样更加可怖。

    “你出生前我已离开中原,你长得像你爹还是娘?”

    阿离将手里的盆子放在地上,伸手到怀里取出两个包子,“别人都说我的眼睛和嘴巴像娘,但其它的都像爹爹。”

    “你倒是会挑,都是取了长外长的。”

    阿离蹲下身,将包子放到他嘴边,但他摇摇头道:“吃了二十年的馊饭馊菜,如今再吃这些好的却让人不习惯了。”

    阿离听了心中不免酸楚,她爹爹过去常提起自己的这位师兄,说他是个性子耿直,为人至仁至义的侠士,她爹爹十分敬畏他。可如今这位至仁至义的侠士却若得如此可悲的下场,怕是他爹爹九泉之下也要替他鸣冤。

    “迟护法在沉香宫的地位超群,他为什么不想些法子把您放出去,哪怕离开灵药阁也好。”

    迟重霖淡淡一笑,“我出事时他不过是个孩子,长大些后又处处受人排挤责难,他从小没娘我又变得如此,却是比没爹没娘的孩子苦上千万倍,他在沉香宫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他自己。”

    “药王山庄的事,我知道你还怪他,但你知他心里也苦,他若不是为了我早可以逃出去了。”

    阿离默然不语,他又道:“我如今这副模样,是人见了都会吓个半死,可偏偏又是逃不了也死不成,他受我牵累多年,也该是受够了。”

    阿离听这语气有些不对,果然听到他说,“我看你与贺兰家的二小子交情非浅,不知他有无同你说过,我与他做这笔交易,将沉香宫的种种内情告之他,也不过是为了求一个死字。”

第100章 魔宫秘事(十)() 
见了如今的迟重霖,方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这副模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但若要死却比活着更难。

    阿离无言以对,迟重霖“呵呵”笑了两声,张开了嘴给她瞧。

    阿离一看便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嘴里没有牙齿。

    “鸦老三怕我自尽,让人拔光了我的牙,如今我连一口包子也吃不得。”

    他说得轻巧,阿离听得却如同被人架着一般难受。这不过是她与迟重霖第二次照面,但可能是因着她爹爹的关系,她从小对这位叔伯的印象便不错,可如今真人却被折磨成这副人鬼不如的样子,铁打的心也会有所动容。

    她缓缓道:“迟护法知道吗?”

    他又笑,仿佛笑她天真,“如若是你,为人再不济可恨,但凡是你的朋友亲人,谁会看着你去寻死?”

    “所以你找了贺兰珏?”

    “找一个可以杀死自己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何况是像我这种人,不过,或许是天意,难得能找到一个觉得我这废人还有些利用价值且心肠够狠的人,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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