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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公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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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一个可以杀死自己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何况是像我这种人,不过,或许是天意,难得能找到一个觉得我这废人还有些利用价值且心肠够狠的人,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确实该死’,哈哈哈,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特别狠,可是我喜欢,我喜欢他这样说,多痛快!”

    他笑得也很痛快,只是声音像只坏了的轮子一样难听。阿离站在旁边全然笑不出来,在世人面前,死一直是个严肃的话题,却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仿佛死之于他就如同重生。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死对迟重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等迟重霖笑完了,她也不曾说过一句话,迟重霖道:“你这丫头怎得话这么少,可不像你娘那样会说话。”

    阿离这才接话:“我娘不是爱说话,我娘是爱讲道理。”

    “对对对,就她那张嘴一张一合的都能把人说活了,这普天之下也只有你爹受得了她。”

    想起那对活宝,阿离不禁失笑,但很快她又觉得失意。

    迟重霖也感觉出她的变化,缓声道:“你莫要神伤,贺兰珏那小子将你护得那么好,你爹娘在天之灵也都心安了。”

    他挤出一些耐人寻味的笑,“我倒不明白,像他那么精算的小子怎么就愿意白白替你下这么大的血本呢?”

    她怔了怔,回道:“他也不是平白做这些,我答应为他治好寒疾。”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听闻贺兰二小子的寒疾是幼时落入冰湖所致,早已病邪入体无药可治,当年贺兰椿在世时曾寻便天下名医都治不好他,你爹爹尚且无法,你这丫头如何有把握治得了?”

    “不知前辈可曾听说过亘古水?”

    他默了默,然后开口道:“亘古水是上古神药,有医治百病起死回生之效,不过亘古水失传已久,只在七绝异闻录上有详细的配法,这世上只得三本七绝异闻录的拓本,一本在内宫集书院,一本在贺兰山庄,一本在药王山庄。”

    她静静地说:“没错,我要制亘古水。”

    迟重霖用脸上两个“大眼洞”紧紧盯着她,“怪不得你们要来沉香宫,原是盯上了那棵枯木。呵呵,我若是你爹定将你关起来一阵好打。”

    她浅浅一笑,“爹爹早前便因着这事罚过我一回,是我不知趣罢了。”

    他盯着她未多说话,脑中细想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说:“人终逃不过一个情字,你个小丫头也是如此。”

    她想要解释,张了张口却发现完全反驳不了,“我是守约之人,即立约便不会不守约。”

    他摇摇头,却也不逼她,扯开了话题,“要想得到神木枝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南无烈那种贪心之人不曾觊觎亘古水吗?他曾遣数位高手入结界取神木枝,但从来无人从中离开。奇楠神木仍上古神物,传说有三位神兽看守,神物是天赐之物,你们想取神物,是想与天为敌吗?”

    她说:“我怎敢与天为敌,可是面前明明摆着救命的机会,我不去抓住它那才是逼自己去死。”

    “反正也不是你去死。”

    她几乎脱口而出,“与我死有何区别。”

    他又笑起来,“说了你逃不过一个情字!”

    她皱了皱眉不再作声。

    他仍然在笑,却突然止了声侧过头去,似乎在仔细听着什么。

    他示意阿离,小声道:“退到一边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挽月已将她拉到墙角。

    这间房牢的另一端是一条又黑又长的走道,走道的另一边是另一扇铁门,铁门的后面是鸦老的住所。此时,那扇铁门突然传来一些声响,门好像被人“吱呀”一声打开,随后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不多久,鸦老从漆黑的走道里现出身形来,见了阿离她们也只有片刻的迟疑,他看了看地上的饭盆,说道:“师兄可真是好福气,二十年前就总有个把姑娘围着你转,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吃个饭罢了,却还有两个丫头陪着。”

    他调侃迟重霖的口气颇为轻挑,但他的声音却又低沉,让这话听上去的感觉十分奇怪。

    迟重霖冷哼一声,不屑道:“狗嘴里终究吐不出颗象牙来,凭你这张老脸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我还真是低看了你,二十多年不碰女人的感觉一定不好受,你倒是受得住。”

    鸦老的脸色变了变,那张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那双灰褐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迟重霖,这让阿离即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阿离突然想起鸦老三比他爹小四五岁,他十六岁拜入鬼医门下,到如今算来应该还未到不惑之年,但任由谁见了鸦老三现在的这张脸都不会想到他还如此年轻,他那张脸比他的实际年龄大了足足两轮,能活到那个年岁的人的脸上或许也长不出那么多的折子。

    她爹过去偶尔提起时曾说鸦老三为人孤癖深沉且喜好怪异,常制些不入流的药且每每亲自试药,所以常常会让自己身体不适甚至中毒,有几次差点为此丢掉了性命,一张长相不错的脸也因为这个被毁,正值壮年却身如老汉,或许身上还带着其它毛病,可这都是他自己作的孽怪不得别人吧。

    但鸦老却未生气,只是慢慢走到迟重霖身边,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我新制的药,用西域蝎王毒勾所制,还不知道其中的功效,名字也未取过,师兄即如此关心我,替我试试这新药如何?”

    阿离为之一震,即是蝎王毒勾所制的药,无论好坏,必然是有毒的,鸦老这样做是存心给迟重霖找罪受。

    迟重霖仍是冷哼,但未开口说话。

    鸦老也不多话,伸手一把扣住迟重霖的下巴便把瓶子里的药水尽数倒入他口中,迟重霖有些措手不及地大声咳嗽起来。

    不一会,迟重霖突然张开嘴,他涨红了脸,脸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仿佛脱了控制般使劲向前伸着脑袋,像被人勒了脖子般拼命向前扯着脖子,但是他却发不出会任何声音,只能这样濒死般地受着折磨。

    此时挽月已从从身后紧紧位住阿离的袖子,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冲出去一般。

    但事实上,阿离对着此情此景却颇为平静。她知道迟重霖是这灵药阁从前的主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鸦老三取代,现如今看来,迟重霖落得如今这种处境必然与鸦老三脱不去干系,这两人虽是师兄弟却水火不容,鸦老三将迟重霖囚禁于此不停折磨他却不杀死他,而迟瑞阳虽知道自己父亲的处境却依旧隐忍这么多年,必然是在顾及什么,亦或是因为南无烈,但南无烈如今已经是个废人,莫不是这与迟瑞阳有关?他或是就在等这个机会罢。

    鸦老确实是个变态,看着面前之人如此痛苦不堪,若是正常人必然看不下去,他却在一旁笑得颇为开心得意。

    阿离终是看不下去,硬着心肠不声不响地从牢室里退了出去。

第101章 奇楠神木(一)() 
后来迟重霖告诉阿离,二十年前的沉香宫还不是如今众人口中的邪教魔宫,当时的沉香宫是名门正派,只是地处苗疆多了些神秘色彩,而他之所以会去沉香宫,也是为了去见一见传说中的奇楠神木。

    当时的沉香宫宫主并非南无烈,虽然迟重霖并未见到奇楠神木,但当时的老宫主却十分惜才,想留他下来却未成功,但不想后来他与老宫主的独女情投意合,在娶了人家女儿后,老宫主赐他灵药阁供他研药,当时的沉香宫布施行善还常常送药救人,称得上真真正正的名门正派。

    只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后老宫主病故,沉香宫内斗四起,右护法南无烈伺机夺取宫主之位,而迟重霖的妻子也是在那一年难产而死。

    南无烈是个奸伪狡猾又爱追名求利的人,或许是做的恶事太多,其人贪生怕死,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长生不老之法,他以迟瑞阳为要挟逼迫迟重霖为其制药,但这世间本无长生不老药,南无烈便又让人去寻传说中的半神百里族,但最后却不知为何不了了之,后来,鸦老三不知为何来了沉香宫,迟重霖起初将他好生安置在沉香宫,但鸦老三却对南无烈拖以谗言,说迟重霖得以鬼医真传,身藏长生不老之法却不予告之,南无烈大怒,竟在鸦老三的挑拨下卸去迟重霖双臂与双脚,捥去他双眼却又不杀之,迟重霖自此过上了不人不鬼的日子,这一过便是二十年。

    阿离说她不懂,不懂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人行恶事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她不懂为什么他们的心如些狠毒,可以想害谁就去害谁,想杀谁就去杀谁,他们没有心么,为什么他们的心比蛇蝎还要狠毒。

    贺兰珏却告诉她,你看人善人恶,用眼睛看至多可以看出五六分来,就像你与人相处,你或许自以为很了解这个人,但这个人遇到过什么事做过什么事,你怎能样样都知道。

    人人都有故事,事事都有因果。大千世界,包罗万象,有神亦有魔,孰是孰非,从来不在我们的算计当中。

    南无烈自成为宫主以来,年年的寿辰都做得极为铺张奢华,那一日,沉香宫里一连几日歌舞升平,虔诚的教众会在雷公山底下奉上贺礼,雷公山上下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正宫殿里特意搭上了高台,乐声四起,舞妓在上面凌波微步,曼妙的身影轻盈的姿态看得台下的守卫血液喷张,死死盯着台上舞妓的酥胸细腰不放,心魂都飘到了九霄云外,身上的担子早卸了个十有八九,个个都沉浸在了纸醉迷香当中。

    主席上的“南无烈”亦是形骸放浪,左右搂着两位美人,笑得合不拢嘴,其座下亦是围着一众姿色不错的美人,更有甚者在殿中毫不忌讳地嬉笑打闹,咋一看仿佛这殿宇是莺莺燕燕之所而并非外人所言功成名就升仙之地。

    五位管事分坐于旁席,左边分别坐着迟瑞阳与绫香,右边则分别是鸦老,碎玉和孙德怀。这五位倒都在正儿八经的喝酒看戏。

    因着正宫殿人手不够,而沉香宫的管事们又都在正宫殿中,所以旁殿的婢女此时都被调到正宫殿里帮忙,也因着这个原由,阿离才与被分配到万影殿的吴沁再一次遇见。

    二十多日不见,吴沁的精气头却比来时好上了许多,想是平日里在万影殿里过得还不错。

    两人得了空,便躲在廊柱下偷偷说着话。

    “洛儿,上次多亏有你,我一直出不了万影殿,这二十天里都在担心你在灵药阁里过得是否安好。”不管她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阿离都不在意,当初她说要代为去灵药阁的时候吴沁也没有半点推托,毕竟人都有私心,谁会愿意去送死呢,不为自己着想的才是傻子,况且她利用吴沁在先,要说私心,两人都存了些,也算是扯平了。

    阿离笑笑说:“灵药阁也没想象的那么可怕,就是人少了些,总有些冷得惨人罢了。”

    吴沁拍拍胸脯道:“那就好,我还怕”

    后半句她未说出口,便被生生地吞回去,怕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阿离道:“你在万影殿过得好吗?我瞧左护法也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人。”

    “万影殿的事不多,日子过得也清静,左护法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日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她一边说一边朝宴席处看了一眼,阿离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正巧瞧见席上正说着话的迟瑞阳与绫香。

    前者面上平静,后者却是面上生花,笑得无比灿烂。

    “只是右护法总是跑来万影殿找我们的麻烦,若是让她瞧见我们有谁多看了左护法一眼,便是要将那人的眼珠子也挖出来。”

    阿离故作吃惊状:“难道右护法对左护法有意?”

    吴沁颇为鄙视地瞧了她一眼道:“当日你初来时,右护法对你说了什么你却是忘了么?我看你也是缺心眼,右护法对左护法的那点心思沉香宫里哪个不知道。”

    她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又压低着声音说:“都说右护法是宫主的私生女,且不说她是右护法,在这宫里哪一个不惧怕于她,她也就对左护法温柔体贴,对着别人可是心狠着呐,她绫绡殿里的婢女更是可怜,少不了打骂,听说就连在她身边得宠的婢女只屑瞧了左护法一眼,便被她剜了眼珠子。”

    看来呆在人少的地方也有弊处,消息得的不多八卦也会听得少。

    阿离自然是露出惊恐的模样,说话也不顺溜,“这这,幸好我们没去绫绡殿,不然哪还会有小命在。”

    吴沁笑道:“看你之前帮我说话时胆子还挺大的,怎么如今听着就怕成这样。”

    阿离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人也就这毛病,平时胆子小,真遇上了也是不管不顾的。”

    阿离这厢与她打着圆场,眼睛却瞧着一黑衣守卫从殿外一路小跑进了宴席,直跑到迟瑞阳与绫香身侧,绫香似有些恼他坏了大好的气氛,但不知那守卫说了什么,绫香的面色突然变了变,看了身边迟瑞阳一眼,也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便径直出了出了正宫殿,迟瑞阳也起身却是回头对着阿离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无多的表情,随后也跟着出了殿门。

    席间的乐声因着这突发的情况停顿了下来,台上的舞妓也不再歌舞,一时间人们面面相觑并不知晓出了什么状况。

    鸦老将那报信的守卫唤来问话,说了几句后面色也是一顿,而后他却一脸平常地示意宴席继续,席间舞乐再起,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

    但是,不过多久鸦老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正宫殿,就连一旁的碎玉与孙德怀亦是不见了踪影。

    阿离瞟见墙角处的一沫黑影,见身边无人,她转头说:“咦,怎么都不见了?”

    吴沁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什么都不见了?”

    阿离在她背后一扬手,手中的细针轻轻扎进吴沁的后脖劲,吴沁“咦”了声,转头便说头晕。

    阿离托住她的身子,扶着她到墙角处时,吴沁已然晕了过去。

    黑影从墙角走出来,帮着她把吴沁拖进墙后的房间,“你也真是爱操心,还管着她做什么?”

    她睥了贺兰珏一眼,“那些虽然都是些名门正派,说来不会乱杀无辜,但刀剑无眼少不了会伤人,而且她胆子小,等会儿那个场面不吓死才怪,迷她几个时辰,等她醒事情也就过去了。”

    贺兰珏笑咪咪地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你心善我是知道的。”

    她的动作顿了顿,却也不作多想,问他:“让你带的东西呢?”

    他将斗篷下藏着的包裹交给她,她方道:“走罢。”

第102章 奇楠神木(二)() 
正宫殿的人手虽多,但这会儿大都在宴席上忙活,所以廊里的人很少,贺兰珏与阿离都着宫内人服饰,他们一前一后光明正大地走在廊里,倒也没有引人怀疑。

    越往殿内走,守卫便更松懈些,走到后来几乎再没有人影,阿离心想一定是贺兰珏让人从中动了手脚。

    他们终于在一处殿门前才停下来,阿离抬头看,面前这扇门与别的门不同,上面刻了繁复美丽的图案,还用金子镶了边,奢华地不是一般二般,看着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贺兰珏推开殿门把她引进去,殿内的布置更是奢靡,满目的金光闪闪,墙上挂着各色美人图,除此之外,还飘着一股奇香,甘甜好闻的香味,但仍不讨阿离的喜欢。

    他们走到内室,里面早已有人侯着,正是孙德怀与碎玉。

    “钥匙呢?”贺兰珏开门见山道。

    碎玉站着未动,孙德怀向碎玉侧过身,说道:“早前与姑姑说了,还请姑姑帮个忙。”

    不是说这两人的关系很是暧昧么,如今看来却是分外相敬如宾。

    碎玉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看阿离与贺兰珏,平心静气道:“我自小在沉香宫长大,这里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算是我的家,如今你们让我做背叛沉香宫的事,就好像让我去拆自家的房梁一般,可试问你们又有何种好的理由让我这样做?”

    孙德怀一时语塞,贺兰珏却冷笑一声,回道:“姑姑不想拆了自家的房梁,但又可曾想过若是房子都不见了还要那房梁做什么?”

    碎玉古怪地看向贺兰珏,迟疑着开口,“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不仅仅是去奇楠神木那里送死?”

    碎玉见过不少打奇楠神木主意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无缘进结界一探究竟,小部分有幸进去的也都是南无烈有意为之,但可惜从未有人从结界中出来过。

    碎玉以为面前这一对男女也同这些人一样,想要那把钥匙进到结界里,然而他们这样做也必然与其他人一样有去无回。

    “姑姑何以会认为我们是去送死?”

    阿离在一旁开口,碎玉盯着她瞧,似乎想起什么来。

    “你是你为混进沉香宫不惜去了灵药阁,为的不过是去送死吗?”

    阿离道:“姑姑即是生长在沉香宫,必然也见过许多可怕之事,或是还做过一些,所以,姑姑必然知晓我所做之事不过尔尔。”

    听到她这样说,孙德怀却反驳道:“人总有情非得已之时,但姑姑从未做过伤天害里之事。”

    碎玉比孙德怀要长上几岁,孙德怀唤碎玉“姑姑”却又对她有情,可真是难为了他。

    阿离不屑与争辩,只风淡云清道:“姑姑上回抓回去的美人如今可安好?”

    碎玉淡淡看她一眼,道:“徐美人第二日便又跑了,至今还未寻回。”

    阿离低声笑起来,碎玉探究地看着她,似乎说的都是真话。

    阿离道:“姑姑还是与孙管事早些出宫去吧,今日过后,恐怕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沉香宫了。”

    “你们”碎玉觉出她的意思,回头看向孙德怀,后者只朝她默认般地点点头。

    “你不也想离开这里吗?如今可愿意与我离开?”

    碎玉在极度的震惊中与孙德怀四目相对,怔了半晌未说出一句话来。

    阿离在一旁幽幽地说:“沉香宫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终是有遭报应的一天。”

    碎玉强压下心中波动的情绪,闭了闭眼,转头对阿离说:“罢了,你们想如何都随你们,是死是活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她拍拍衣裙,挺直了腰板,“随我来。”

    她领他们朝内室里面走,四周香气袅袅,内室的最里面只有一方大床,大床被层层纱缦从上往下遮掩住,大床一侧的墙壁上嵌着一扇金色的门,那扇门上刻着好些精致的花纹与图腾,竟与之前看到的那扇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之前那扇是镶了金边,而这一扇却是全部由金子所制。

    碎玉走到大床旁边,一手撩起纱缦,用银钩钩住。

    等两边的纱缦都被钩起,走进些看,才发现床上还平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盖着金丝薄被,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头发已是半白,松松散散地置在云枕和床塌上。

    床上的人是醒着的,正瞪大着眼惊恐地盯着走来的一干人等。

    碎玉并不把他当一回事,径直伸手到云枕下面,取出一把镂花的钥匙。

    床上的人转着眼珠子看着她,张开嘴似乎急着想要说话,可惜身子动不了不说连说话也亦是办不到,只能“啊啊”地叫唤。

    碎玉将钥匙递给阿离,谁知阿离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床塌上的人,只伸手将钥匙接过,慢步踱到床塌边上。

    碎玉不解,回头却见她对着床塌上的人冷笑,“当年你派人血洗药王山庄时可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等着每一天慢慢过去,等着死的那一天?”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揭开自己面上的,露出自己原本美貌无双的脸。床塌上的南无烈根本从未见过她,但她偏是要让他见一见自己,见一见她这个被他灭了九诛连家也归不得的人,见一见她这个在过往几百个日日夜夜里无时无刻不想想着杀死他的人。

    南无烈眼中的惊恐更甚,似是吃惊到极点竟不再“啊啊”地叫唤。

    “我姓邱,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邱雨樾的什么人?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三年前我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她顿了顿,从腰间抽出匕首,笑得很和煦,“我不会告诉你的,也没有人会告诉你,我要你在惶恐中受死,要你即使死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你,我要让你死不瞑目!”

    她弯下腰,一手撑于床塌上,一手持着匕首抵在南无烈的胸膛上。

    她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座宫殿都点燃,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杀了他!

    突然一只手轻轻覆在她持刀的手上,头顶上一个声音即轻又缓,“用五分力道又快又狠地刺进去,然后再搅一搅,他必然死得不痛快。”

    南无烈吓得又哇哇乱叫,复又把阿离的神思拉了回来。

    她微一侧头,便瞧见贺兰珏同样揭了面具的脸,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眼睛,终于喘出一口气来。

    她收回匕首,直起腰,冷眉对着床塌上拧着脸的南无烈说:“杀人终有业报,我一向怜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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