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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风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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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夕审视片刻,悠然而笑。如此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天已全黑。渔夕裹了裹身上披锋,只觉嗓子微微发痒,不禁轻咳几声。再抬眸时,那楼上作画的女子已不知去处了。渔夕扶袖笑道:“有趣。”
“姑娘,让您久等了。“蓝衣少女归来,脸上仍然是一片冷色,“我家主子今晚在后院月湖摆宴,还请姑娘移步。”
渔夕起身笑道:“有劳姐姐带路。”
蓝衣少女这才微微一笑道:“客气。”
两人走出花园,出了后门,这才见到月湖边,古树下,几十张桌子连成一片,围湖次第摆开。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安放在古树枝桠之上,将湖面照的一片幽深冰蓝。若不是冬季寒冷,这也十足是个好景色了。
蓝衣少女将渔夕引到古树下的一张桌子处,躬身倒了茶水,微微笑道:“醉姑娘慢用,我家主子不时便到。”
渔夕感激一笑,刚刚入座就闻得一阵淡淡桂子飘香。原来这桌案的右侧角边,有一精致紫陶碗壶,矮矮胖胖,敦实可爱。壶盖镂空,里面藏了风干的桂花,淡淡素黄清香,便是由此处随风而幽。
渔夕用一旁的木勺子舀了几粒桂花,投入茶水之中,正欲要举杯轻饮,忽见有美一人,月下慢步,临湖而立,忽然,凌波而舞。
明月青瓦,茶盏浮花。
月光如水,美人若玉,乐声随之而起,渔夕本就喜欢舞蹈自然也看的如痴如醉。人舞袖落,一曲舞罢,只见这女子犹是手抱琵琶,临月照水,好不一个绝色倾城模样。不觉放下手中茶盏,眯眼细细望去。
那女子半掩轻纱,似笑非笑,一双美目流盼生辉。目光在湖畔几张寥落的桌子上略扫了一遍,眉目微弯,风情万种。
“好!好!好!”
围坐的众人不禁鼓掌叫喝,纷纷献上金银珠宝,以资助兴。
能进临月楼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非富即贵自不必说。何况妖歌与玺君私交甚好,想要通过她巴结玺君的人也不在少数。渔夕心知妖歌心性极高,阅人无数,从不为尘世俗物所动。瞧了瞧几眼围坐众人,却也不动声色的继续饮茶。
渔夕笑笑地看她,见她目光顿在月下古树边,这才发现有还有一张小桌子掩在枝桠边。桌侧,有一少年席地而坐,正在焚香,像是准备抚琴。渔夕心道,“舞都跳完了,还要弹琴助兴么?”
果然,下面弹的是古琴曲。
都说这临月楼里的妖歌姑娘善于歌舞,才情出众,却鲜少有人能真正接近她。今日来的众位客官,不惜重金,自然也不是为了来风月之好这般简单。
渔夕对妖歌的行径早有耳闻,心知这女子行事极为古怪。记得她年幼之时就为了一个女子出头,也是性情中人。想到这里,渔夕微微一笑,只听刚刚送了物资的其它人摇头轻声道:“哎,每次托楼主做事,都需要经过她的考试,她满意了方可。”
渔夕不漏声色,听了下去。说的是有个人为了巴结玺君,不惜花费重金才得了入场的机会,答了好几题,却在最后一题前功尽弃。结果,大半辈子的家业,恁是被他给败光了。所以,哪个进了这临月楼的不是一场豪赌。不断是要赌钱,还得费尽心思去答题,真是花钱找罪受。而这些人,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临月照水临月楼 (二)()
自古,官商不宜一体。可官商不一体,这生意便难以做大。可说来奇怪,这四个少年帝王,除却青黄之前的昊帝,当今的少年宁熙。余下的玄北,一个一品谋臣,手握天下财富。另外一个花颜的凤帝,干脆就是一个生意人,在他的影响带动下,搞得整个花颜基本就是全民皆商。
想到这里,渔夕又是一笑。
众人见妖歌走了下来,便知她要出题了,相互间结束了谈话,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古琴之声,古松沉旷,细微悠长,水光云影,飘渺多变。
妖歌走到琴案旁,如众人所想,她悠悠笑道:“前几日,有位公子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听曲,他当时空樽对月,我就让人给他斟酒。在婢女将酒樽正要递于他时,半轮明月倒印酒中,这公子随口出了一联,不知诸位是否可对?”
众人听她要对对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联比诗文要容易些,只要平仄格律不出,出色谈不上,勉强过关还是可以的。
有一坐在中间位置的相公起身作揖道:“姑娘请出联。”
妖歌眉目微挑,盈盈一笑,一字一慢道:“夜光挽袖捧碎玉。”
初听此联,不觉得有什么,仔细一想,这联出的刁钻啊,夜光可指代月亮亦可指夜明珠,用了一个挽字,这冷月便生了情愫了,挽袖,是舍不得让女子倒酒呢?还是冷月也爱怜这女子,柔柔的附在她长袖之上,怜她皓腕半露呢?还是此人不愿饮酒,婉言相拒呢?再看,月亮投影在酒中,手腕微微晃动,月影碎了,可不就是碎玉么?想必那时候,必然是湖光摇曳,月色如华,出联之人必然是望着杯中美酒,隐隐有淡淡笑意吧。
此人该是何等的心境,对自然感知何等亲切,才随口而出。
这联,极为难对呢。渔夕想了几个,却都是意境略差的,对仗也算工整的,却是够不上了。
思忖间,只听刚才那位公子自信满满的对道:“红袖肝胆两昆仑。”
渔夕不禁哈哈大笑,惹得其它几位公子笑的莫名,须知这草原玄北,本就以弓马骑射为骄,识文断字本就较少。此刻,能听了上联,在极短的时间里对的上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对联的公子脸色一红,还未明白缘由。又听另外一男子对道:“九天玄女思凡尘。”
渔夕微微摇头,听另一人吵嚷对道:“月里风清舞嫦娥。”
妖歌不置可否,执袖而笑。转眼望着渔夕,却也并不言语。
渔夕见妖歌正瞧着自己,微微笑道:“若改成,镜面影浮舞婵娟,好些。”妖歌知道是自己方才跳舞,她取了此意,不禁又是微微一笑,算作回应。
其它人又各自对了些,要不是平仄不对,要不然便是意境够不上,对到最后,只怪出联之人起的太高。
妖歌也不与人说明,只引了渔夕,笑道:“姑娘是有缘之人,可知,出题之人是个什么样的公子么?”
渔夕心里疑惑,只揣测道,“或许是花颜的神医伯伯,只是,他是一个老者,并不是姑娘口中的少年。”
妖歌领着渔夕又来到了后院花园,让人拿了两把木质躺椅,两人就这么悠闲的坐着。妖歌眸中笑的略深,“花颜的神医伯伯?真是有趣。”
渔夕奇道,“姑娘可有一些神医伯伯的什么消息么?”
渔夕也觉好奇,便扬唇笑道:“难道是一位翩翩公子?”
妖歌走到一处厢房处,推门而入,渔夕还未坐定,只见她扯了脸上面纱,和想象的一样,长的确实是惊艳绝伦。渔夕不禁心里暗自赞叹,见妖歌微微笑道:“世上见了我容貌,犹不动容的有两个男子。一位是玺君大人。另外一位,就是那白衣翩翩的出联公子。”
渔夕奇道:“白衣?”
妖歌缓缓坐下,笑道:“对,他一身白衣出尘,生的更是风流无双。只可惜,他却对一位姑娘念念不忘。听说那位姑娘坠崖了,他为了寻找那位姑娘,徒步绕着海边走了两月之久。更是为了那位姑娘,当夜,差点坠崖,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呢。”
渔夕清咳两声,心道:“自坠崖以后,派出去打探的人至今并无得到任何消息,自己也曾一度揣测岛上之人可能全部遇难。如今听她描述,这人难道是神医伯伯么?神医伯伯明明是一位老者,怎么会是一位少年呢。何况神医伯伯与自己长幼之分,并无私情。可当时岛上惯作白衣之人确实只有神医伯伯一人,若神医伯伯是他。。。。。。他,不会为了一个女子离开京城两月之久,何况正值朝廷动荡之时。”想到此处,越加迷糊,便笑道,“听起来这位公子确实是痴情之人呢,只是不知这公子是何方人士,姐姐可知其姓氏。”
妖歌笑道:“我倒是问了,公子他。。。。。。“说到此处,妖歌故意停顿,看着渔夕的眼睛,悠悠笑道:”没说。”
渔夕听到此处,看妖歌并不是有意相瞒,转而问道:“姑娘可帮我通融通融,实在是有急事相求。”
妖歌反而不急,继续笑道:“姑娘对了人家的联,怎么也不问问他心念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渔夕只好顺势问道:“叫什么?”
“醉雪墨,小字十一。”
双眸流辉,风情万种。
渔夕心里一抖,被妖歌如水眼眸盯了良久,颇觉有些不自在。这位楼主,对她的身份知道多少?她刚才说的那位公子,又有几分是真?渔夕暂时猜测不出,不禁笑道:“楼主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妖歌轻轻一笑,眸色微荡:“醉姑娘真的不知这公子是何许人?”
渔夕心里疑惑,只揣测道:“或许是花颜的神医伯伯,只是,他是一个老者,并不是姑娘口中的少年。”
妖歌笑了笑,领着渔夕又来到了后院花园,让人拿了两把木质躺椅,两人就这么悠闲的坐着。妖歌眸中笑意不断加深,“花颜的神医伯伯?真是有趣。”
渔夕奇道:“姑娘可有一些神医伯伯的什么消息么?”。。。
临月照水临月楼 (三)()
妖歌半躺靠椅,摇了摇椅子,声音微酥,却忽而转换话题道:“我在想,宁熙帝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像你这种清如仙,灵若妖的妙女儿,他是如何舍得让你流出宫门的?难道真的如外界传言,他对莲哲皇后用情至深?”
渔夕清咳两声,被九州第一美人夸赞,难免有些得意,眉梢微弯,嘻嘻笑道:“楼主姐姐何以见得男子都是好女子之色的?”
虽是如此说,渔夕心里忽地一动,情丝不知为何而泛起?那个该死的贱人,他,他杀了鹦哥哥,她和他本就。。。。。。哎!
妖歌侧脸瞧她神色,轻笑起身,“实话告诉妹妹,我喜欢玺君很多年了。”
渔夕闻言并不惊奇,只见她微微挑眉,月光之下,美人若娟娟:“他,毕竟不是宁熙帝王,我无法保证,他,见了妹妹你,犹不动心?”
临月照影,风乍起,吹散一地黄金缕。
渔夕起身,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作揖笑道:“既是如此,那雪墨只有先告辞了。”
“醉姑娘,慢!”
预料中,渔夕含笑转身。若妖歌真是一个善妒的女子,怎么可能在玺君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若是这么一个没有心胸的女子,她又怎么坐拥临月楼这么多年?
“不知楼主姐姐有何吩咐?”
“方才湖边的那首曲子,醉姑娘可否帮我填个词?”
“既是楼主姐姐吩咐,雪墨愿为效劳。”
“醉姑娘若是可以填的出,我便亲自带姑娘去见你想见的人。”
“如此好说,要备笔墨?”
渔夕笑笑,“填词何须用笔墨?楼主姐姐的琴,且借我一用便好。”
话音未落,“啪啪”两手轻拍,已有琴童将古琴捧来,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石案之上。
夜风起,幽香又染琴弦。
渔夕微微闭目,纤细手指在弦上轻轻散开,笑道:“楼主姐姐,说话可作数?”
“自当作数!”
”好!“
手指拂弦,流水铮铮,渔夕坐在花园里,一袭白衣,便唱边弹。
妖歌立于花树之下,一株早梅已开,映在她的鬓发之上,神色一恍,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变深。
“就叫临月楼妖歌曲,楼主姐姐听好了。”
“好。”
歌声起,琴声悠悠,明月空厅,如水流年。
庭影幕春霭
帘影散红芳
浮光月影临月楼
碧野渔火引归舟
十里风烟温柔
恼烟撩露
留我钗裙住
羞见月遮罗袖
临月照水秀色掩今古
新曲春庭月
流萤百转醒空谷
字画尽风流
万树桃花映小楼
菊花露香饼酥
月下移影几风流
几番行醉几番留
待君归再登临月楼
几盏灯火,摇曳北风,夜照幽瞑一片空。乐声余音袅袅,两人眉来眼去,一时,水光三色。
妖歌拊掌而笑,意在回味无穷,“都说醉姑娘填词填的快,没想,填的这么好。”
渔夕仰首笑道:“这第二关,可算过了么?”
妖歌笑道:”听闻醉姑娘早年在竹棋阁外,弹奏落花飞瀑曲与宁熙帝王相识,不知今日可得一闻?”
渔夕笑道:“落花飞瀑乃是欢快曲风,古琴虽是乐器之首,但此曲非笛子不能。”
妖歌笑道:“这好办。”说着前面亲自引路,带着渔夕出了花园,上了楼梯,向楼上厢房走去。渔夕认得这正是开着小窗的那件房子。这房子不大,其间瓷器茶具丝绸挂画,无不典雅。妖歌从墙上拿出一水墨卷筒,拔了顶端圆盖,抽出一紫竹长笛来。
渔夕会意,坐在小窗边,就着笛子吹了起来。
妖歌听的眉开眼笑,蘸了墨,润了丹彩,在对面继续作画。曲调越快,她泼的彩越浓,曲调越慢,她描的越细。冷月照影,滴漏无声,曲终笔停。
渔夕眼眸一动,瞥见了她手里已然完结的画。满院落英中,一少女正仰望西楼,淡淡微笑的模样儿,还带有几分顽皮之色。那是天黑之前,她坐在院中仰头悠然而笑的时候,她画下来的。渔夕不知怎么的,又惊又喜,“没想到,楼主姐姐画人可以画的如此神似。”
妖歌笑道:“醉姑娘过奖了。我听闻姑娘也擅长作画,只是却画的很少,不知所为何故?”
渔夕笑道:“楼主姐姐既然送了雪墨这么一份礼物,雪墨今日也就着楼主姐姐的丹砂,画上一副。”
妖歌拊掌道:“好!”说着灵眸一转,对门外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小婢陆续送来吃食。渔夕虽未与她未曾谋面,但也早就听说,此人不但色艺俱佳,还是墨卿,青黄,花颜,玄北四国十大名厨之首。今日看到送上来的桂花露色泽素淡,闻之淡淡清香。菊花饼与桃花酥则都是外黄内酥,尝之不腻,不禁心里对她生出几分喜爱之情。
渔夕吃的十分尽兴,妖歌见她开始还是以袖遮面,慢慢吃的颇不顾形象,心里也对她生出几分喜爱来。渔夕只是午时就着食盒吃了一顿,本来就有些饿了,到了湖边又喝了一通茶水,更是饿的不行。现在就着花露,着实胃口大开,一人竟然吃掉几盘饼酥,脸上沾满了粉末,犹不餍足。
妖歌趁她吃东西的时候,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渔夕遥遥看去,娟秀小楷自成秀绝。临到吃饱了,妖歌将那写完的小楷对着小窗,微微吹墨。笑道:“姑娘所奏的曲子,我也给填了一首词,姑娘看着可还行?”
渔夕侧首微微一笑,接过纸卷,就着上面的字,默默唱出声来:
春水流,春水流,春水流,流完花叶到月湖
流不尽,载不动,许多愁,却道天凉好个秋
歌不尽,舞难收,酒醉千觞明早散发弄扁舟
风欲停,枝不止,让我心思,让我心思如何住
月之皎兮,风之灵兮
侧低颜,忍盼泪,思绪纷纷,全是为君故
上碧落,下黄泉,执手相挽,执手相挽,妾又何须惧千秋
江山累,红颜枯,问君此恨何时休
相立影,花泣露,不知何时泪满袖
君无言,妾无语,那时已是巴山夜雨共剪西窗竹
相思悔,红尘悟,斜晖一脉水悠悠
水悠悠。。。
承君一诺千金重 (一)()
渔夕唱完,只觉一股悲伤咻然而至,想起与他的种种,不禁难过的几乎落泪。当时,也不知怎么的,拿起桌上的笔,就着丹砂,在画纸上刷刷几笔,快润丹砂,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张仙鹤图一蹴而就。
她画的不是“松鹤长春”,亦非“**同春”,更不是“群仙贺寿”。。。。。。她画的是孤零零的一直鹤,立于峰巅,向着苍穹,无限孤傲的模样,甚是悲戚,那是“别鹤孤鸾”。
鹤,雌雄相随,步行规矩,情笃不移。
妖歌立在旁侧,看了良久,方笑道:“原来醉姑娘是善于画鹤的。”
两人相视一笑,却同时,都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说是时间紧迫,两人当然是不便逗留。妖歌让蓝衣少女备了马车,连夜便赶去了玺君所在之地。那是已经被隔离的几个村庄,里外被布幔围罩,钢丝围堵,外面是带着口罩的士兵把守。外面的人只许进,里面的人不许出。渔夕她们一下马车,便知道此地正闹瘟疫。
临时搭建的帐篷外有个叫明亮的少年侍卫对妖歌点头示意,然后将口罩递给两人,便带着两人进入了村庄。
想来原本应该热闹的村子,此刻死气沉沉,风起四野,四野无人。路上听明亮说这些人都被暂时集中在一处,吃喝供应集中管理。开始,只是一个村民发热,头昏脑胀,家人都以为是普通的寒热,并不为意。谁知,只不过两日,这个村子都被感染了。朝廷也派了御医前来,煎了数次药,有的稍好些,有的服用了反而立刻人就没了。后面又过了一两日,临近的三个村庄也全部都被传染了,这才引起朝廷的重视。
渔夕一路观看,并不言语。等到了大帐之内,明亮去禀报了许久,玺君才抽空出来,脸上蒙着一白色面罩,食指与中指之间还别着半只草药。他温润清冷的眼眸微微一扬,上前笑道:“醉姑娘,别来无恙?”
渔夕躬身行礼道:“雪墨行事仓促,耽误了大人的要事,实在是唐突。”
玺君又是微微一笑,右手向前微微一扬,做了个“请”的姿势,渔夕顺势落座。
渔夕刚刚坐定,就听玺君笑道:“醉姑娘误了我的大事,可止是这一回么?”
渔夕心里清楚,他指的所谓何事。也并不避讳,心道,他若是以官家的身份治我的罪,就不会如此待我了。想到这里,嘴里笑道:“所以,雪墨是亲自来向大人请罪来了。”
妖歌知道二人有事要谈,添了茶水之后,轻轻一弓腰身,退了出去。玺君望着她脸上略显疲倦之色,轻轻笑道:“歌儿,辛苦了。”
妖歌步子停了停,回眸一笑,轻轻的退到了帐外。
两人还未开始谈话,只听帐外又有人来报,说是死亡人数又增加了十几例。玺君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漾,眉间新添了几丝焦虑之色。
渔夕放下茶盏,轻轻笑道:“雪墨不才,可否随大人前去看看病患?”
玺君知她是清越徒弟,也听闻她医术了得,心里也明了她此番为何而来。只是让她等了两日,她毫无怨言,无任何表露出来,且并不急着谈醉家之事,此等胸怀也让他暗自敬佩。此话说的当然是正中心意,便笑着答应道:“求之不得。”
两人走出大帐,见妖歌静立一旁。渔夕觉得好笑,心道,“妖歌姑娘怎么见了玺君后,变得如此文静”
妖歌跟着两人走了几步,玺君回头道:“歌儿,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进去了。”
妖歌听话的停了步子,眸间似有千言万语。渔夕见了也觉动容,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来,谁知她脉脉的望着他一瞬,只说一句,“知道了,好。”
渔夕微微摇头,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酸涩。两人一路向村庄里面走去,玺君路上将病情说的更详细了些,渔夕只是低头听着,不时拿灯笼照照路面,等到看见了一排排帐篷,心里不免大惊。这绝不是明亮所说的几个村庄的村民患病,如此简单。
玺君大概也看到了她脸上的异样,语调犹是平常,随手撩开一面帐篷,将她让了进去。
渔夕见这些人虽染重病,脸上却都有一股刚毅之情,也并无怨天尤人之态,心里明了,这些自然不是寻常百姓。渔夕静心给这些人一一把脉之时,只见他们掌中指间都有厚茧,且筋骨匀称,心道:“这些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前些时日听风流郎说,北国三十万大军压境,难道因为此事迟迟未动?”心里猜了个**分,脸上神色不动,凝眉道:“大人,且再去看几处?”
玺君前面引路道:“好。“
两人一个执灯,一个把脉,只等到破晓时分,才抽看了一半的帐篷。中间有人来送温水,渔夕只喝了半盏,又是不急不慢的一个个帐篷看过去,问过去,只到了最后一个帐篷出来,已是午时。渔夕仰头望着太阳的方向,头部发黑,一脸倦色,忍不住快走几步,趴在铁丝网处剧烈咳嗽起来。
玺君使了个眼色,等在一旁的妖歌顺势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渔夕一口气上来,觉得好了些,扯了口罩,眼神清明且坚定道:”这不是霍乱,是鼠疫。“
玺君见她咳的面色潮红,微微皱眉道:“醉姑娘还是稍作休息,再说余下之事。”
渔夕扶了扶鬓发,微微一笑道:“人命为大,雪墨这是固疾了,熬了夜,补补气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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