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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悦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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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问什么事,而是直接问她怎么了。
有种亲近的感觉,顾昭漫无边际地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苏宴的错觉,他觉得好像顾昭的头更低了。
于是声音放得更轻,“你来找我,总是有什么事吧?这样不说,我怎么帮你?”
还有几分无奈,顾昭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呢?她和他又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关系。
再开口时,就有了几分委屈,“我来找你为什么一定有事,你总是这样无理取闹。我都不会觉得我有事来找你你一定会帮我,你要是烦了我,就、就直说好了”
苏宴从她开口就一直眼带笑意地看着她,让顾昭说完之后就开始心虚,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两个人之间,怎么看都是她自己在无理取闹啊。
谁知苏宴竟笑着同她赔罪,“是,顾小姐说得对,是苏某小人之心了,也是苏某无理取闹。”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昭就更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坚持着,“那,那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原谅你好了。”
因为心虚,她的声音并不怎么高,有种哼哼唧唧的感觉。
苏宴垂下眼,每次见她,她都不一样,有时候乖巧,有时候大胆,有时候又像今天这样,娇娇怯怯。
而他好像永远都是这幅样子,她会不会觉得无趣?
满七百加更()
顾昭其实来这里就是想找苏宴帮忙的;她现在在江南;身边根本没有什么人;如果是在王府的话她还可以找陆从嘉楚阕几个人帮忙;现在在这里;遇上什么事简直是一筹莫展。
可是一想到之前苏宴问她“怎么了”;她就不想开口。
苏宴不知道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见她半天不说话,也不着急,继续拿起了案牍上的策论。
“那个苏宴;你拿反了”
顾昭想抬头看看他的神情,有没有对自己厌烦。
哪怕他面上有一点勉强之色,她也会故作洒脱地对他说告辞。
因为她觉得她都追着这个人跑了半年了;要是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或许她也应该放弃了。
可是没想到竟然看到他拿反了,等了一会儿;发现他的姿势一直没变;想拉回他的思绪;于是小声说道。
苏宴没看她;道;“我知道,这是下面的人送上来的时候就放反了的;我只是在整理。”
可是你明明已经拿着看了很久了。顾昭在心里小声嘀咕,但看见他通红的耳尖;没有拆穿他。
“你要是有事就说吧;我会帮你的。”苏宴装模作样地理了理案牍上的策论,故作不经意道。
可是顾昭听见这话就有点忍不住了,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挺招人烦的吧。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了,听说过你对所有爱慕你的姑娘从来不假辞色,所以还是多谢你,没有让我太难堪过。”相反,还三番两次地帮过她。
“为什么?”苏宴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我比较懒,明知没希望的事,就不想再努力了。所以我不可能永远跟在你身后的,以后我还要嫁人,虽然我名声已经不大好了,但是老话不是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吗?”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去。四月的阳光闲闲从窗外抛掷进来,她的影子落在书案上,鬓边攒花的金钗,肩上垂下的乌发,莫名地,在苏宴眼里都带上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那你想嫁给谁呢?顾昭?如果你仅仅是想对付萧暄,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他回去之后,看了许多遍下属呈上来的消息,最后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被她骗了。
他一直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没想到,却也不是这样。
顾昭缓缓抬起头,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惊愕:原来他知道!
那他一定一直都在看她的笑话吧!看她这么拙劣地讨好他,撩拨他,而他一直不为所动的时候,心里一定觉得她十分好笑吧?
“你既然都知道,为为什么不说出来,看着这样的我,是不是觉得心里很痛快?”她哽咽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反正在这个人面前,她的老底肯定都被掀光了。那她还在意什么形象?越想越觉得这半年憋屈,她哭得也就更厉害起来。
苏宴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惹得她这样,早知道他就不说了。
“为什么会觉得我心里很痛快呢?”
“你难道不是吗?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却又总是谨小慎微地讨好着你,是不是有时候还会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人?”
一说完她就更后悔了,万一她把这个人得罪透了该怎么办,那顾家岂不就更岌岌可危了?
悔怒交加之下,她哭得更伤心了,不是呜呜咽咽地哭,也不是号啕大哭,而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像受伤的小兽一样,有些凶狠,又有些可怜的样子。
“你哪里谨小慎微了?”苏宴被她的说法气笑,眉眼间生出些怒意。
分明是她一靠过来,他就在竭力控制自己不与她过分亲近。
在他这里,她明明比在任何人面前都要大胆,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都在刻意撩拨他。
小心翼翼的那个人,明明是他才对。
他害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把人吓跑了,也害怕自己不作为让她灰了心,所以他每次都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敢太近,不愿太远。
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她竟成了委曲求全的那个人。
顾昭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一味地哭着。
苏宴想和她讲一讲道理,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心软得没办法。
过了一会儿,见她渐渐有了收云歇雨的意思,这才递了自己的手绢过去。
顾昭凝视着递到自己跟前来的手绢,又有些止不住想哭的感觉。大概是怀着报复的心理,她毫不犹豫地抓了起来,直接往脸上糊。
他的手绢上有淡淡的青竹味道,和他这个人一样,给人以疏朗落拓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真的太没用了,连哭都不能专心哭,还有心思在乎这个人的手绢。
苏宴见她这样,从她手里抽出手绢,一点一点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地不可思议。
顾昭也呆住了,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紧抿唇畔的苏宴,他眼神很认真,但是淡漠得仿佛没有情绪。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一块稀世珍宝,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或许和济觉寺外面来回走动着的僧侣没什么区别。
感受到他这样温柔地擦拭着脸,她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想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事情。
“哭够了吗?”苏宴拿开手绢,重新坐回去。
顾昭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哭成这样有些丢脸,低声回他,“我才没哭。”
声音仍然有些哑。
到现在她其实已经有些冷静下来了,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闷闷问道。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苏宴想,如果他回答才知道不久,岂不是显得他很不聪明,竟然被她骗了这么久?
顾昭现在连垂死挣扎的心都没有了,“为什么不拆穿我,是不是觉得这样子挺好玩的?”
苏宴想到他幼年时候在历北郡养过一只小猫,他那时候总喜欢用小鱼干去逗它,最开始它还兴致勃勃,但是后来几次没有从他手里抢到之后,它就失去了兴趣。他把小鱼干摆在它面前,它也不屑一顾了。
他发现,顾昭就有点像这只小猫,好像他下一刻说“是”,她脸上就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从此就不再信他说的什么话了。
于是他避开这个问题,反而问她,“你今天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觉得挺好玩的?”顾昭仍然不依不挠地问。
她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什么事情,总要求一个答案。
苏宴半晌后才问她,“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答案,他又继续道,“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我心里是想帮你的,但是又不确定你这人究竟怎样,单从宫宴上来看,你是聪明的,可是你没有章法,这就很容易被人寻出错处来。”
“所以你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考察我?”顾昭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苏宴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含笑看着她,仿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这人不算太好,唯一有些好心肠,是用来帮助聪明人的。所以我想看看,你能为了太子,为了顾家,走到哪一步。”
“那你现在呢?看清楚了没有?”
顾昭也不哭了。对她而言,这个理由显然好接受得多。
都是站在自身利益的角度,这就没有谁对谁错了。她正色看着苏宴,觉得以前那条路可能再也行不通了,然而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这条路不行,那她就换一条走吧。
“我觉得顾小姐还算有几分聪明。”苏宴含笑道。
他刚刚,其实差一点就要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了。但是他不能。
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好好珍惜。何况是顾昭这样的人,她心里只有顾家和太子。他想要离她更近一步,唯有从这方面下手。
顾昭开始回想上一世的事情,她默了默,问苏宴道,“您对三皇子,不,慎王,是怎么看的?”
上一世,直到她死,都没有听说过他站到萧暄一系的消息,反而后来萧晔登基,重重提拔了苏宴。
他那时仍然是丞相,加官加不了,于是开始给他进爵。
“事到如今,我对他怎么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愿意帮你,而你,顾昭,你需要,或者说,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您要什么呢?”顾昭反问。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苏宴笑了笑,“约莫是看在你们顾家人都不算蠢,而太子也适合那个位置的份上吧。”
他这样一说,顾昭便明白了他的野心,更放心了些。
无欲则刚,有求皆苦。
她站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今天来到济觉寺的第一个笑容,对着苏宴行了个大礼,双手交叠,以额相触,道,“求之不得。”
第六十四章()
苏宴等她起身;才问她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顾昭深吸一口气;先对他说起了另外的事;“听说江浙一带最近有些不太平?”
苏宴食指轻点桌面;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这事他早就知道了;但却没有太过在意。
“我倒是知道一些东西,不知对丞相能不能派上用场。”
顾昭心里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奈何她从来不关心政事;那些细节她根本想不起来,这事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还是因为她记得当时很多官员都被革职查办了。
但是她不过一个闺阁女儿,此时关系重大;她应该怎么提醒他才能够显得不那么突兀呢?
而且此事又是不得不说——她总得向面前这个人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吧。
“我从侯府里;听采买的管事抱怨,说最近盐价高涨。后来又听说江浙一带盐商纷纷往崤关一带去;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
她垂下眼;“如果说只是一些地方上商贩之间的恶意竞争;想来动静不会这么大。更重要的是;贩盐一道;向来是暴利之业。突然掀起这样一阵风浪,丞相不觉得很有些蹊跷吗?”
“顾小姐有何高见?”
“据我所知;盐商其实就只有这么些人,如果是他们哄抬盐价;那么他们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动作;又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这盐价哄抬上去,最后所得之利又落入了谁的腰包,都是需要查证的事情。”
苏宴点头,顾昭把其中利害都捋得很清楚,然而她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这些事情,换一个人也能捋出来。然而要是做起来也这么简单的话,他前些日子也就不会把这事和萧暄联系起来了。
他手下的人,有的跟封淮一起打理着商号,有的盯着王都几个老匹夫,剩下的则是注意着兵权在手的几位王侯。事实上,他真正能够调动的人并不多。这种情况下,遇到什么事他都不能轻举妄动。
“丞相不如往最需要钱的方向想一想,不过说到底都是顾昭拙见,结果如何我也不能做保证。”她手指在苏宴手边放着的杯子里蘸了蘸,在案牍上写下一个“兵”字。
苏宴眉心深锁。
他之前并没有想要深究江浙盐商那边的意思,但是现在,如果真像顾昭所说,他却不得不让人去追查一番了。
“我知道了。多谢你。”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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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江南应天府鹤山书院。
“柳兄,今日又是你的策论被先生夸赞了!快跟我们几人说说,这策论有没有什么诀窍,你可不知道,我写策论写得头发都要愁没了!”
“你可拉倒吧,柳兄你看看我,我才真是整个人都要废了一般!这世上,怎么会有策论这种磨人的东西!”
刚刚下学,众人都提了书箱回自己的学舍,交好的便三五成群一道走,讨论着各种事情。
与柳清河一道的人,俱是想拉着他说说今天先生布置的策论。
然而柳清河却只看着他们摇摇头,道,“唯熟练尔。”
众人气结,然而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却又说不出话来。
算了算了,谁让人家是院试案首?人比人,气死人。
回学舍放了书箱之后,手头阔绰的几人便拉着柳清河要去外面撮一顿。
穿青衣的学子走在街上,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忍不住频频向他们张望,其中最吸引人目光的,当是居中的柳清河。
他虽然和别人穿着一样的石青色直缀,但是却自有一番风骨在里头。挺拔俊朗,皎如玉树临风,明若银月清辉,目光清亮,眼神锐利,带着少年人的风发意气。
当即便听路边卖胭脂水粉的小娘子挥一挥绣帕,轻摇团扇,与旁边人道,“那柳秀才,只看奴家一眼,奴家整个身子就酥了!”
她声音不小,刚好能被柳清河一行人听见。
与柳清河一同的宋深闻言笑道,“每次都这样,以后了就不敢再和柳兄一道出门了。唉,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啊!”
柳清河笑着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几人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位姑娘拦住去路。
只见她盈盈一福身,问道,“不知柳清河柳公子是哪位?”
宋深李骞等人面面相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将柳清河推了出去。
柳清河也不躲闪,颔首道,“是我。”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又听女子道。
柳清河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同窗,道,“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几人露出了然的笑,纷纷道,“且去吧且去吧”
见沉棠领着一个着青衫的公子过来,顾昭笑了笑,心下松了一口气。
就是他了。
前世上巳节在春荫河畔名声大噪的新科状元郎,终于还是被她找到了。
柳清河被带到小茶舍里,就看见一个穿杏色综裙的姑娘坐在窗边品茗,皓白的手腕与天青色的瓷盏相得益彰,无端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带他来的姑娘守在外面,早已对他说了是她们家主子要见他。
他走上前去,“听说你要见我?”
“公子不妨坐下说话。”顾昭做了个“请”的动作,开门见山道,“‘凤阁龙楼,霄汉悬日请君攀;玉宇蟾宫,银河落星由我摘。’公子做得一手好文章啊。”
谁人不知,当今天子喜好流丽文风,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王公大臣,哪一个不是做得一手辞藻优美的好文章?
眼前这人,若是能得贵人举荐,一飞冲天便是注定之事了。
柳清河依旧含笑,一副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担忧,也不在乎眼前人为什么把自己约到此处的样子。
听她夸奖自己,便应声道谢,似乎不记得这是自己院试时做下的文章。
——只有遇上无趣的人事,他才会想要算计一番早点摆脱,有趣的话,见招拆招也算是人生乐事了。
顾昭听了他的谢,手腕一翻将茶盏放下,微微端正了坐姿,面上是一派慵懒和煦的笑,比春风更动人。
“不仅文章,我也看了公子的申论策论,可谓入情入理,颠扑不破。公子可有意春元否?”
柳清河闻言大惊!
他能从许多细节看出来眼前这女子实非常人,也猜到了她身份不会简单,只是,这个人竟然敢问他“有意春元否”!
接着便是怒气从胸中升腾而起,他竭力保持着自己良好的教养,“若有意当如何?阁下能将那位置拱手送我?”
朝野之上卖官鬻爵之事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然而如今竟然有人问他想不想当状元,须知这话可不是谁都敢说的。她既然敢这样说,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肯定是有这个能力的。
这叫他如何不怒!
天下学子寒窗苦读十年之久,为的不就是要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一天吗?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能够插手科举,那么“学而优则仕”对于世间举子还有什么意义!
昨日辛悲,今日流水。长此以往,国何能国,家何能家!
顾昭看出他的怒意,淡淡一笑道,“我不过一闺阁女子,哪里来这样大的本事?相信以公子的为人与傲气,就算想要什么,也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哼!”柳清河振袖看她,“那你所言,究竟何意?”
“公子高洁,不屑为此等事。然而蛆虫不绝,令人悲叹。”
“蛆虫虽多,我不为伍。”
“那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能给考生一个公正吗?”
“我主科考,必使水清。”柳清河低头,掷地有声。
这是他的抱负,是他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他的父亲,空有一腔浩然正气,满腹经纬之才,然而年逾不惑,临到头来还是郁郁而终。
就是因为他在科考时,自己的试卷被一个纨绔世家子给替了去。
然而他却申诉无门,最后只得回乡做了个教书先生。
他秉承父亲遗志走上这条路,一是想日后得登高位,为天下读书人谋一个公正,二是想大邺实现真正的民富国强。
然而此前,世家于国,如同毒瘤。
“你知道日后你要是及第了,会到哪里去吗?”说到这里,顾昭觉得就顺畅多了。前面的说辞,大半是苏宴教她的。
说起这个,顾昭就觉得不得不佩服他,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哪怕从未谋面,也能够完全揣摩对一个人的心思。
“翰林院。”
“不错,你会去翰林院熬几年资历,然后被下放到地方,若是个普通的县,你只需安安稳稳再待上几年就可以回京述职。但若是个贫困的地方,你要是没法做出一番成绩,一辈子消磨在那里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哥哥顾瑜今年八月也该去地方上,顾昭有些沉重地说。
第六十五章()
“你甘心吗?”顾昭翘起唇角;轻声问他;“没有背景;没有后台;也许会一直碌碌终生;又或者摈弃最初的信念;一头扎进浑水里;和你曾经看不起的、唾弃过的人,同流合污。甘心吗?”
柳清河轻笑一声,没有说话。甘不甘心都是他自己的事。
没有走到那一步;在此之前,说什么都是虚妄。
“或许,我给你一个背景?你若能够状元及第;大理寺丞如何?”顾昭敲了敲桌子;道,“忘了告诉你;我是端国公府嫡女;顾昭。”
柳清河这才开始仔细端详面前这个人;仔细看她细长的眉;眼尾斜挑;贵气浑然。
“附骨之疽。”他微启薄唇,从口中吐出四个字。
即便被这样说;顾昭脸上也没有丝毫恼意。
寒门与世家之间有着不可协调的矛盾,这一点在柳清河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关于他的事;来之前顾昭也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
是以只是笑了笑;不作他言。
“庶族与世家本就是天壤之别,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然而却不能说明什么,昔日王崇鱼肉百姓,太师府中堆金砌玉,令人咋舌,今有宋旦忧国忧民,一怀明月两袖清风。前者是寒门大臣,也是国之蛀虫,后者是世家高官,也是大邺栋梁,我说的对也不对?”
正在顾昭与柳清河僵持着没有人说话的时候,苏宴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顾昭回头看他,有些惊讶,但又见他脸上扯出一个淡然的笑,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也明白他是过来帮自己的——毕竟这事她早先便透露过。
心下升起感激,冲他笑了笑。
柳清河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见他面如冠玉,举止中风流蕴藉,面上虽带了三分笑,可是眼里却是暗沉着,如同无波古井,心知此人并不简单。
然而却也没有太过关注,转而回答起他的问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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