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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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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碗面里还盛着一只炸得香气扑鼻的荷包蛋,一小叠薄薄的笋脯,看起来倒真有点儿唐诗里的那意思。

    周围的人全笑了。阿俏笑得尤其开心,说:“真阵子总是让你帮我,真是过意不去,今天特地做一碗长寿面谢你!”

    周牧云故意虎着脸,说:“你以为做一碗寿面就能将我糊弄过去么?”

    旁边登时有人起哄:“不如给老周每年做一碗寿面,多做几年要是能做一辈子就好了!”

    周牧云心里甜丝丝的,抬起脸望着阿俏,不说话,也不动筷子。

    阿俏却没有半点羞态,反而落落大方地抬起头:“以后你们谁过生日,也一样都有这样一碗长寿面,前提条件是要提前一天把你们过生日的消息告诉小范师傅或者是我,最好带上学生证,以防你们谁盘算着一年里头要过好几次生日”

    听到这里,原来起哄的人都顾不上周牧云了,一起绕着阿俏欢呼起来。

    周牧云无奈地摇摇头,伸筷子挟了面送入口中。飞行学校这边条件清苦,吃住环境什么都和在省城的周公馆不能比,周牧云这回庆生,也不过是额外多一碗加了蛋的面条,与上回他妹妹十八岁庆生那回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可是周牧云挟了那筷子面送入口中,细嚼了一阵,才慢慢地品出滋味,觉得他这个生日,比起上回妹妹周逸云的生日,过得实在是舒心得多了。

    省城那间专营古董文玩的知古斋,近来生意兴隆,时常有人进进出出。店主人沈谦刚送走一位,底下人已经来报:“惠山那边的消息已经到了。”

    沈谦听闻,忍不住唇角上翘。他点点头,惠山过来的人进屋,从他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小爷叔!”

    手下人替沈谦将办公室的门户关好,退了出去,在外守着。

    来人将惠山之行的所见和打听到的消息都夹在一个文件袋里,递给了沈谦,然后在一旁候着,等待小爷叔的问题。

    沈谦开门见山,放低了声音问:“她还好么?”

    “回小爷叔的话,她近来像是解决了什么难题,整个人看上去很轻松很自在,整天忙个不停的时候都还不忘了哼着歌儿,与附近周围的人相处得也都不错。”

    沈谦点点头。

    “李善人的背景与家事,都已经一一查清了。”

    来人点头,“都查清了,全在这文件袋里,兄弟们都在等小爷叔的指示。到时您只要说一句话就成。”

    沈谦表示满意,接着问:“学校那边,上次提起的疑点,还有什么没查过的么?”

    “小爷叔,已经按您说的,都查过一遍,可是离上回坠机的时间相隔太远,好多证据已经湮灭了。这次去查,着实是一无所获。”

    沈谦听见,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思考着,偶尔来到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将查证的重点,转到孟景良身上。”沈谦平静地说。

    “孟景良?”那位属下有些懵,“孟景良上次临危受命,冒着巨大的风险成功完成了试飞,在学校里简直是一位英雄人物。而且他还,他还”

    “他还抱得美人归,这件事情在学校引起轰动,被人一时传为佳话对不对?”沈谦笑着回头。

    “是,最近他的妻子已经有身孕了。听说孟景良有意等孩子出生以后就请假,携妻儿一起回老家一趟。”

    沈谦一面琢磨一面转过身来,叹道:“我有种预感,这位孟景良,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要精明一点!”

    “你想一想,如果当时孟景良那一飞,其实根本就没冒什么风险呢?”

    “小,小爷叔,您说什么,”他那位属下听得一头雾水。

    沈谦笑着虚踢来人一脚,笑道:“要你去查你就去查,顺便照应一下阮家那丫头!”

    那人才恍然大悟,晓得在小爷叔心头,那位阮姑娘恐怕才是第一要务,其他都是顺带的。他赶紧应下告辞。

    办公室里只留下了沈谦一个人。他自管自走到办公桌旁,拆开那只文件袋,按标签取了一份出来,拿在手里慢慢地翻着。

    他一路看着,偶尔微笑,偶尔皱眉,看到最后,“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无声无息地叹出一口气:他并不是不想去惠山亲眼看看她,只是事情还没有清晰的头绪,他生怕离她越近,就越会给她带来危险。

    各种顾虑和想见她的冲动交织在一处,令沈谦一人坐在办公室里,一动不动地倚在椅上坐了几分钟,才支起身子,开始看起袋子里的其他文件。

    这时有人在敲门,轻声请示:“老板,有一位姓周的小姐,在楼下问您在不在店里,说是想上来见见您。”

    沈谦闻言,轻轻一挑眉,微笑道:“你告诉她,就说我说的,我此刻不在店里。”

    外头候着的人听了这话险些傻掉:他难道能跑去跟人说,我们老板说他不在?

    可是他也知道这沈老板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伙计只能将原话转达给楼下候着的周小姐听。

    这位姓周的小姐听了脸色虽然不好看,可是也算是通情达理,知道沈老板是明确拒绝见她,强撑着露了个笑脸离开了。

    这伙计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知古斋”这么个地方,沈老板有想见的人,也有不想见的人。虽说这想见的人暂且还不能时时见到,不想见的人却总随时送上门,可是这老板却是个面软心硬的主儿,从来不会随便改变心意。

    时光飞逝,转眼间冬去春回。

    当初静观大师曾经在佛前承诺过,辋川图小样与“云林菜”的传承,来年佛诞日之前要给惠山本地人一个交代。因此一进三月,阿俏就已经着手在做各种准备。

    到了三月中,阮家当家主事的二太太宁淑从省城介绍了一名专营各式水产的行商到惠山,给惠山本地人供应外地产的时鲜水产,如梭子蟹、明虾、蚶、螺之类,价格便宜货也很地道。

    惠山当地人心里有七八分明白:阮家这么做也是为了阮家的女儿阿俏要顺利继承“云林菜”的名号,就需要证明自己,做出大家都能接受的云林菜式,这里头好食材功不可没。阮家给了惠山这里这样一个渠道,也是表明了态度,这是全力支持,要力推阿俏成为云林菜的传人。

    李善人那头则一面跳脚一面叫嚣,说他早说了阮家是为了吞并“云林菜”这一脉才送了自家女儿来学艺的,看看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第86章() 
四月初五这天,阿俏借了飞行学校的食堂,打算摆一席“云林小宴”,将云林一脉那些经典的菜式挨个儿做了一遍,呈在席上,也请惠山一带的乡里乡亲都过来看一看,尝一尝,认可她的手艺。

    这“云林小宴”她原本打算与复刻的“辋川图小样”一起呈现的,可是思来想去,静观那幅空白的“辋川图小样”是去年四月初八那日在佛前被人指责,她便也憋了一口气,要在一年以后的同一天,将这口气给挣回来。

    而这其他的云林菜式里头又有些荤食,如鹅啊蟹啊之类,就干脆往前挪了三天,分开来单独摆了个云林小宴。帖子送到去了惠山每一户人家,请他们届时一定到场。本地人家性情淳朴,听说阿俏要请客,大多很高兴,满口应下。而小范夫妇则一定要前来给阿俏帮忙招呼,赶都赶不走。

    岂料到了将将快要开席的时候,阿俏数了数人头,应邀前来的,大约只有惠山本地人家的一半。

    与她一向相熟的几户人家,南麓贾家,贾元章扶着年迈的父亲贾老爷子早早就赶来了;那位如笑面佛一样胖胖的生意人张老板也一早就到了,看着席面搓着手,十分期待。

    然而李善人没来。小范太太在一旁偷偷认了认,转告阿俏,说没来的人家大多都是有人在李善人名下的产业做工的。阿俏早就猜是这李善人在这节骨眼儿上做手脚,可已经到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阿俏心想,就算征服不了惠山所有人的胃,能征服其中的一半儿也是好的。

    于是她去席间向众人询问:“开席之前,大家请先饮些茶润润口!”

    阿俏见无异议,便亲自提了烧至鱼眼泡的水,却没有将水倒入茶壶泡茶,而是将茶倒在了一只海碗里。

    “咦?”不少乡民们见了这情形,都觉出奇。加上本地人一向好脾气,谦和有礼,见到阿俏如此,大多静静地看着她,并无一人开口相询。

    只见那海碗里只盛着一只晒干了的莲花,是一只莲瓣合拢的花骨朵。微滚的热水注入碗中,水汽氤氲之间,那莲花便似重获生机一样,奇迹般地缓缓打开了最外围的一片莲瓣。

    “呀!”这下子乡民们再也耐不住了,一起围上来,聚在这只海碗四周,惊讶地望着这莲瓣继续缓缓地向外打开,同时海碗里的茶汤也开始渐渐转为澄澈的明黄色。一朵晒干了的莲花,在这温润而芬芳的水汽之间,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重新盛放,并且释放出新鲜莲花才有的清新香气。

    “古法,这是云林先生古法!”贾老爷子摇摇晃晃地扶着拐杖站起身,伸手遥遥指向碗内的莲花。

    “老爷子说得对,”阿俏点点头,“这确实是倪云林所记下的古法,按古法炮制,得此莲花茶!”

    她取了一只茶勺,从小范太太手中接过茶碗,依次为众人盛了一匙海碗中的莲瓣茶。

    这一个亮相,给这些乡民们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每个人都爱不释手地捧着茶碗中,闻着那混着莲花香气的茶味儿,怎么也舍不得饮下。

    “大家不要舍不得,用来泡茶的莲花我还备下了许多,一会儿每家都会送上几朵,请各位尽情享用!”阿俏这样说了,众人才依言低头品尝。

    每一席桌面上分别放着八碟凉菜,都是本地常吃的小菜,平平无奇。众人好奇地打量来打量去,见此物平常,不由多少有些失望。

    阿俏却笑:“这些凉菜只是应景给大家佐个茶而已。至于云林菜里,冷菜拼盘这一项本就是长项,我师父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答应大家了,三日之后,在惠山禅寺佛前,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阿俏这话说得自信而骄傲,她话音刚落,立时有人高声接口道:“辋川图!”

    阿俏点头,笑着道:“是,是‘辋川图小样’,一共二十景!”

    这下众人纷纷交换又惊又喜的眼神:拼盘乃是“看菜”,顾名思义,就是“看上去也要美”的菜式。而“看菜”之中,历代就再也没有超越梵正辋川图小样的作品。惠山一带百姓们承袭自先辈,美学修养都不错,有极高的眼光。他们自家平日也喜做拼盘,哪怕只是最寻常的小冷碟也要做得整齐好看,搭配美器。一听说三日后能鉴赏“二十景”的辋川图小样,众人的胃口一下子全被吊了起来。

    “阿俏姑娘,这回不会再是空盘了!”有人高声开口发问,回头一看,见到静观大师的身影竟然也出现在食堂门口,赶紧改口:“毕竟静观大师修为高深,四大皆空,我等只是凡夫俗子,空盘给我等我等是看不懂的啊!”

    阿俏轻抿着嘴微笑:“您看着我,我不是跟您一样,也是个活在尘世里的普通人?”

    众人一听便放了心。

    接下来阿俏和小范夫妇他们一起开始给各桌走热菜。静观大师竟然也挽起了袖子,毫不避忌,云林鹅、云林鸭、灼香螺、芙蓉蟹斗、腰肝双脆这些由倪瓒亲自记载而传世的菜式,被一一送上了桌。

    “各位在此享用这‘云林小宴’,看起来都挺受用的啊!”

    宴席过半,阿俏在小范夫妇的帮助下,开始给席间诸人上主食。主食是一道冷淘面,面汤用的是事先熬好的虾汁,面上佐着片成薄片的鲈鱼冻。

    听见这个刻薄的声音,阿俏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来了。

    李善人独自一人空手前来,走进“云林小宴”的现场,大喇喇地往首席一坐,坐在张老板身边。

    张老板不无尴尬地说:“善人怎么耽搁到现在才来,你是错过了好多精彩了。”

    李善人冷笑一声,说:“就凭她,能有什么精彩?”他看看眼前席面上摆着的一道道菜式,补了一句,“这些不过是咱们天天家常吃的,这姑娘不过依样画葫芦学来,算得什么稀奇?”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阿俏眼珠转转,直起身,冲李善人笑道:“谢谢善人夸奖!”

    李善人愕然:他这不明摆着损人呢么?

    张老板身旁坐着贾老爷子,年纪大了,耳力有点不大灵光,全没听清此前李善人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在说:“这个外来的姑娘,将本地菜式,一样一样地做出来,做得比本地人家都要好小姑娘,你有心了啊!”

    阿俏面上笑容更盛,冲贾老爷子点头:“谢谢老爷子夸奖!”

    李善人却不忿,冲着贾老爷子大声问:“老爷子,这人人都会做的菜式,她哪里就做出什么花儿来了?”

    贾老爷子也隔着张老板喊话回去,说:“你说刚才那朵花儿啊,美极啦,真是美极啦!”

    李善人一下子愣在原地,张老板无奈地拍拍他:“善人,别意气用事了,你若好生尝一尝,这姑娘的手艺真是不赖。我想俗语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是这个意思,这味道真真比咱们日常家中所做的,要精细不少。”

    李善人冷哼一声,道:“人家是省城阮家出了钱,用的材料比咱们平时用的好。这样就自以为习得了‘云林菜’的精髓,就能成为‘云林菜’的传人,你想得未免也太容易了一些!”

    阿俏心里憋了一股子气,心想,这个李善人讲话也忒没道理,阮家不过是介绍了个行商,如今惠山一带,除了本地出产的水产以外,更能以公道的价钱买到外地出产的海货与河鲜,她用到的材料,大家也一样都能买到,这这怎么反倒还成了攻击她的理由了呢?

    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地开口:“李善人,我的身份背景从来不曾瞒过诸位,我本就不是个穷姑娘,所以从来没这个心情要借‘云林菜’的名气来为自己谋什么特别的好处。”

    这“云林小宴”摆起来,请了附近十里八乡这许多人,即便到场的人只有一半,所费也不小。这其中的费用都是阮家和阿俏承担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有些道理。所以李善人一脸阴沉地反驳阿俏几句,说什么阮家遣人来偷学“云林菜”啦,想要成为“云林菜”传人借机吞并这一菜系啦,大家伙儿也没怎么相信。

    可是李善人这人实在嘴碎,偏生因为李家做着缫丝生意,掌握着本地一多半的营生的关系,他颇有些实权,说出来的话,旁人也不得不认真听着。

    阿俏的眉头蹙得越来越紧,范盛光很是担心地望着她,担心她会在席间失态。

    “所以啊,小姑娘,你仅凭在此地学习两年的经历,就想从静观师太那里骗来那‘云林菜’传人的名号,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李善人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是口沫横飞,坐在他身旁的人连忙护住了自己的碗碟,免得回头吃到此人的吐沫星子。

    阿俏变了脸色。

    众人也变了脸色,因为静观师太此刻已经立在了李善人与阿俏背后,唯独这两人丝毫没有察觉静观的到来。

    “我到惠山来,辛苦这两年,原本没有承望能成为‘云林菜’的传人,只想认真学几道本地的菜式,体会本地崇尚菜式之美的精神。要我说,连我师父在内,其实都没有什么资格给自己冠上什么‘传人’的名号。”

    她的目光转向席间,望着在席间坐着的这许多人。

    “这个菜系的所谓‘传人’,依我看,你们每一个人才是。这是你们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手艺,也是你们每天都乐在其中的饮食!”阿俏睁大了眼,她真的恼了。

    “这‘云林菜’一直都是你们的,阮家吞不掉,谁也夺不走!”

    宽敞的空间里一时很是安静,只有阿俏这两句话掷地有声,在大厅中回荡。

    “我想要做的,其实只是让世间更多人知道,在惠山这里,还有这么美,这么精致的菜式,这样大雅不俗的饮食‘云林菜’的传人,是我能够去做这件事必须拥有的一个身份。”

    阿俏随即放软了语气,望着李善人,柔声说:“李善人,自从我到惠山,就总见您为了‘云林菜’的事奔走,想必您也是很看重这本地菜系的传承,想要它好,能够生生不息,能够享有它应得的美誉。因此我盼着您再好好想一想,若是您对我本人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提,如果我真的有错我是可以改的。”

    不知为何,阿俏说到“想要它好”这几个字的时候,李善人颇有点儿讪讪的,可待到阿俏说完,他却继续将脸一板,一推桌子,站了起来。

    “对不住啊,阮姑娘,我今天过来,并不是想要尝试你这一席所谓的‘云林小宴’,我只不过是来通知你,所有收下你请柬却没到场的人,他们都会无条件支持我的决定”

    这就是说,李善人的确是以权势利益相逼相诱,没到场的那一半乡民人家,全都“被”代表了。

    “我不过奉劝你一句,早些知难而退,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李善人说着就要走,一转身,迎面险些撞上立在他身后的静观师太。

    阿俏则气得脸色铁青,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实在没能想清楚这李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能这样锲而不舍地与她过不去她究竟哪里得罪这位“善人”了?

    “善人请移步,贫尼有两句话想要对善人说。”静观大师的表情始终柔和镇定,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过李善人此前那段咄咄逼人的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善人如此坚持,贫尼真是心中有愧,实在不知此举能为善人带来什么好处。”静观语气平和,语意却颇为尖锐。李善人不知为何,脸上突然一红。

    “我能有什么好处?还不是为了本地着想?”李善人意识到自己突然失态,赶紧掩饰道。

    “贫尼还想提醒善人一句,‘云林菜’传人之事,三日之后才会见分晓。”静观提醒。

    李善人一拍后脑,恍然大悟似的说:“辋川图!”他一回头,瞥了一眼阿俏,冷笑道:“是,的确是三日之后,哼哼,三日之后,且看你们师徒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善人,请!”静观合什偏过身,遥遥指着门外,她请了李善人单独说话。

    一时李善人离开,厅里余下的乡民们面面相觑。阿俏则紧紧地抿着双唇,死撑着一言不发。小范太太过来扶着她的胳膊,一时相劝又不知该如何劝。

    席间只有耳力不好的贾老爷子丝毫不曾受到影响,挟起一筷子阿俏亲手做的冷淘面,送入口中,又挟了一块半透明的鲈鱼冻,用筷头举着在空中看了半天,这才珍而重之地送入口中慢慢地抿了,满脸陶醉的样子。

    渐渐的,旁人见了老爷子这副做派,也纷纷开始动筷。大家虽然一言不发,可是手底下的都动作都不慢,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席上已经上了的那些菜肴,竟然都被在场诸人吃得干干净净,碗底朝天。

    大家什么都没说,只抬头望着阿俏。

    阿俏双眼有些热,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第87章() 
静观师太在宴席之间,将故意前来示威的李善人请到一旁,两人单独说话。

    阿俏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远远地看见师父静观脸色平静,反倒是李善人听着听着有些脸色难看,回了静观几句。随后静观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将李善人气得浑身颤抖,伸手指着静观,激动地道:“你、你”

    随后他一甩手,冷淡地道:“随你的便!”

    说完这李善人便走了。

    阿俏赶紧迎上去,扶住静观。静观师太也扭过脸来望着阿俏,柔声说:“孩子,没事儿的,这件事为师能想办法解决的。”

    室外春光正好,阿俏怔怔地望着静观。她头一次见到静观这副模样:双眉发白,头上原本乌青的发茬儿已经不再是黑色的了,眼角鱼尾纹已经非常深,双眼有些浑浊,唇角则已经开始向下垂。

    与近两年前她第一眼见到的静观相比,她的师父,已经无可避免地显出了龙钟老态,可可这不过一两年的功夫而已啊!

    “去,去谢谢那些赏光出席的乡亲,应承他们三日之后你一定会给他们惊喜。”

    静观指指室内。

    阿俏奉命去了,少时又急急忙忙地奔出来。她见到静观师太正扶着墙,缓缓地蹲坐下去。

    “师父、师父”

    阿俏胆战心惊。

    静观师太时时劳作,身体一向康健,这般突然显出颓态与病容,是此前从没有过的事。阿俏慌了神,伸双臂撑住静观的手臂,将她扶到室内,又赶紧奔下去给她倒了热茶。

    乡民之中就有郎中,赶紧上来给静观师太把了把脉,只说没事,看上去像是劳累过度,需要静养。

    “静观大师若是病了,那三日之后的素席面”有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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