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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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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斯鸿一身暗蓝武服衬得他身形飒飒;缓缓撤了半步,气势恢宏的起手式——

    “请小侯爷指教。”

    锋锐眉目间带着笑意,话语低沉。

    眼看昆吾锋芒已至身前;林熠只得反手抽出腰间“冶光”;如水剑光带出一声清冽金铁之响;不敢直迎昆吾之力;便擦着剑刃一路抵去;与林斯鸿错身而过,两剑相触唰然脆鸣。

    “爹,林将军,林斯鸿!幼稚不!住手!”

    林熠在酒楼打得太卖力,此时哭笑不得与他爹连过数招,只觉手臂都麻了。

    院内月色如水,剑光交错,夜风卷着暮春落花,两人衣袂上下翻飞,兵戈铮然,转瞬两人已过几十招。

    林斯鸿朗声大笑,足下一旋跃出,手中昆吾斜挑出极刁钻的一式,将林熠手里冶光剑带得脱了手,顺势将两剑都收回手里。

    “今天有心事?”

    林斯鸿闲闲站定,昆吾入鞘,一手将冶光扔给林熠。

    林熠呼吸还有些急,抬手接住冶光,将剑收起来,无奈摇摇头:“有心事也被你吓没了。”

    林斯鸿上前揽着林熠肩膀,父子二人坐在廊下,林斯鸿高大威武,神情却柔和:“姿曜,爹素日里和你见少离多,也不甚管束你,就是希望你自在些,这侯爷你想怎么当,全凭心意。”

    林熠鲜少见到林斯鸿这么说话,小时候,林斯鸿一回来就带着他上山爬树掏鸟窝,夏日里拉着他在漉江边游泳捉鱼,一去就是一天,回来俩人身上都晒脱了皮,一身泥水,活似荒年难民,被林斯伯板着脸追着唠叨。

    若回来得时间长一些,林斯鸿就带他去更远的地方,南阳秦岭的绝壁险峰,朔梁云梦的万顷莲池,云州关外的额尔古纳河,天高地远,走一趟就又去北疆练兵。

    除了兵法武学,林斯鸿确实没有强加给林熠过什么,但所有应该学会的,都在那万里路上学会了。

    林熠侧过头,看着林斯鸿被北疆沙场磨砺出的刚毅面庞,垂下眼睛道:“爹,这侯爷怎么当,其实不是任何人决定的。”

    林斯鸿闻言看他,笑了笑:“你长大了。”

    烈钧侯府世代出名将,天下未有定时,家国忧患常思,风云旦起,肩上的责任如山,昔日林熠可以是洒脱的少年,但不可能一生如此,这不合他的本性。

    即便重生回来,许多担当依旧不能舍弃。

    林熠一笑,一口白牙露出来,抬腿盘在栏凳上,往林斯鸿肩上一靠,笑嘻嘻道:“长大还早着呢,我总觉得我跟贺西横一般大。”

    林斯鸿抬起大手揉了揉林熠头发,任由儿子耍赖:“贺西横七岁了,我看他比你成熟些,你顶多五岁。”

    说罢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儿子拦腰倒抗在肩上,转了个圈送他回院去:“小侯爷早点睡,明天抄家训、扎马步。”

    林熠被他冷不防一个倒栽葱扛起来,天旋地转,哭笑不得盯着地上青砖:“爹,你我看你顶多三岁。”

    翌日一早,林熠被玉衡君声震方圆十里的嗓门喊了起来:“小侯爷醒醒!”

    惊得门外顿时几个侍从冲过来,以为林熠出了什么事。

    林熠洗漱完,揉着脸被玉衡君拉到院子里:“昨晚我夜观天象,其值吉宿,这几天调理心脉不容易走火入魔,快快快”

    林熠:“”

    萧桓很快也进了院子,林熠望着他一脸求救,萧桓笑笑道:“玉衡君治病还是可靠的。”林熠这才不再反抗。

    玉衡君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指点林熠运内力逆脉,兴许是有萧桓在旁守着,林熠竟忽略了玉衡君三句里就要提一遍的“走火入魔”、“心脉皆毁”,老老实实跟着他的话调运内力。

    近两刻钟后,倒是真的有了效果,默照心法运行大小周天各一,内力已能冲至指尖,但逆脉实在耗费心神,玉衡君和林熠都出了一头汗。

    还没等林熠从蒲垫上起身,封逸明和顾啸杭又来找他,封逸明远远在门外看见,高声问道:“林熠,你这是做什么?”

    玉衡君心直口快答道:“治病啊。”

    封逸明奇怪道:“不是已经好了么?到底什么病啊?“

    林熠怕自己心脉有异的事传到姐姐耳朵里,林云郗一向疼爱他,若知道了又是担心得几夜睡不着。

    玉衡君却张口就要答林熠内力不行,被林熠戳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林熠那个不行。”

    林熠:“”

    封逸明险些脚下一绊迎头摔倒,愣了片刻,指着他哈哈大笑:“林熠,你怎么那个不行啊?”

    林熠起身拍了拍袍子,甚是无语,骂道:“你才不行,小爷行的很!”

    封逸明耸耸肩,一脸揶揄:“人家玉衡君都说你不行,谁给你证明你行?”

    林熠见萧桓在一旁看得正笑,心下有点尴尬,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爷厉害着呢。”

    萧桓笑意更深,望着他认真道:“我知道。”

    林熠这才放心,转身去揍封逸明,却又觉得有点怪,阮寻怎么能知道。

    待林熠换了衣服出来,发现顾啸杭心不在焉的,便问:“在想犷骁卫的事?”

    顾啸杭点点头,揉了揉太阳穴:“今天你家设宴,我爹也得来。”

    “莫多想了,朝廷派了人来,客客气气的,便是有得商量。”林熠安慰他。

    是日傍晚,烈钧侯府异常热闹,门庭进出间却也隐隐覆着一层压抑。

    暮色将近之际,踏着炽盛晚霞最后一丝余光,卢俅带着卢琛明,乘车马缓缓抵达烈钧侯府,前后簇拥的犷骁卫骑着高头大马,着锦绣黑武袍,佩玄铁刀剑,恭肃逼人。

    恰同时而至的,还有建州顾氏这一代家主,也是顾啸杭的父亲,顾照清。

    “卢大人,久违了。”顾照清下了马车,朝卢俅一拱手。他一身暗蓝锦袍,容貌周正文雅,顾家特有的谦理风度。

    顾照清如今在瀛州任职,顾氏在各地的生意交由手下和族中人打理,一切大事却仍是顾照清说了算。

    卢俅笑笑:“顾老爷,上一次见还是去年了。”

    林斯鸿和林斯伯迎他们进了烈钧侯府,犷骁卫亦寸步不离跟随身后。林熠在正厅陪着顾啸杭和萧桓,见厅外来人,起身相迎。

    一时憧憧人影,华服玉冠交错,非尊即贵,皆聚于此。

    卢俅和林斯鸿落座正位,顾啸杭跟着父亲入座,犷骁卫便侍立外厅,林熠对萧桓低声道:“这架势,谈不拢就要围了咱们。”

    萧桓闻言便笑,神色自若:“这是你们家。”

    林熠撇撇嘴,目光对上卢琛明,见他又要望向萧桓,便迈了一步把萧桓挡着,假装没看见他恼怒的神色:“烈钧侯府从不设府卫暗卫,这么着要是打起来有点吃亏。”

    萧桓想了想,若有所思:“听闻烈钧侯府从不设府卫,是有缘由的。”

    林熠见二叔林斯伯已进来,便也引着萧桓入座,低声笑笑道:“是因为我们祖上有个老爷子,说烈钧侯的威望,若是连府里家眷都护不住,也不必占着这封爵位置了,于是从那以后,侯府再没养过护卫。”

    厅堂已为今日宴飨布置妥当,仆从鱼贯往来,长廊檐下缀挂着精美灯笼,伴着天边彤云落日的光,便只见人影不断经过,人人轻声低语。

    厅内主客皆已落座,卢俅依旧一身素色文士长衫,白面细眉,眼如狐一般狭细,环视厅内诸人,笑意满盈道:“诸位,今日卢某来此,乃是奉陛下之意,若有得罪之处,各位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也且须海涵。”

    灯烛摇曳,晚风掀动厅堂垂纱布幔,衣香鬓影,远方落日西沉,最后一缕暮色没入天际。

    卢俅一语既出,厅内寂静,宾主融融笑语仿佛只是一张面具,卢俅的话如一柄悬垂的利剑,顷刻即能将之打碎。

    林熠醒来时,整个人偎在萧桓身边,手臂还搂过萧桓肩头,两人发丝都缠在一处。

    林熠顿了顿,大睁着眼睛看了萧桓侧脸一会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片刻后,咬咬牙小心翼翼挪开下了床才松了口气。

    他穿好衣服,萧桓才睁开眼,起身下床捞起衣袍,不紧不慢穿上。

    林熠笑嘻嘻道:“我睡觉好动,是不是扰你了?”

    “怎么会?”萧桓微一挑眉,“平素睡不好,昨晚倒是难得安稳。”

    林熠放下心,两人收拾罢,林熠去隔壁房间,发现邵崇犹已离开,不知做什么去了。

    “今日该不该再去找费令雪?”林熠有些不放心,但又怕引得江悔怀疑,曲楼兰和费令雪都算是他手里的人质。

    萧桓摇摇头:“还拿到曲楼兰的消息后再去,否则太被动。”

    林熠懒洋洋靠在椅子山,微微闭眼道:“江悔当年若是故意引得曲楼兰捡他回去,会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费令雪手中的机栝术,也早该得手了。若是为了打探军情,也不该留在费令雪身边。”

    萧桓:“或许这些都是他的目的,但又不是全部。”

    “难道他看上的是费令雪本人?”林熠随口道。

    傍晚,遂州军尉府传回了消息,一名曲楼兰手下旧部亲自来找林熠。

    “一年半前,曲将军带定远军三万人马,击退白达旦部,又连夺三城,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跟着曲将军出征。半年后,曲将军突然辞官离开,而后就没了消息。”

    林熠问;“军中要职不是说辞就能辞的,他那时可有异常?”

    那人道:“没什么异常,曲将军以丁忧为由离开,他父亲去世,家中再没别人,可那之后就没人见过他,天大地大的,也说不准是去四处走走。”

    林熠见这样问不出什么,便道:“那你知道费令雪吧,是曲楼兰的好友。”

    那人顿了顿,神情复杂:“知、知道。

    林熠捕捉到那丝不对劲,追问:“知道什么?”

    那人不大自在:“曲小将军从前和费公子交好往来频繁,将军换防休息时都是来找费公子的,从前收养了个孤儿,也托给费公子照顾了。”

    “曲楼兰没了消息,你们没来找费令雪打听?”萧桓不给他犹豫的间隙,紧接着又抛出问题。

    “来、来过,他说不知道,就没再”那人像是不大想提起这一桩。

第84章 一画() 
防个盗;订阅率不足就暂时显示这些啦萧桓回想林熠上一世的功勋,微笑道:“本就是将门风范。”

    一名亲卫牵来马;萧桓也上了马,两人出了主营,于旷野上疾驰往九军部。

    “阮寻;这次去九军部,是要查一些事情。”林熠说。

    萧桓点点头;猜测林熠是对林斯鸿手下的人有所怀疑;想提前除去隐患。

    昭武军规模庞大;九军部与其他各军部一样,麾下三到五万人马,各军部直属林斯鸿所辖。

    掌管第九军部的副将是彭陌;林熠与他不算很熟;抵达九军部营外;彭陌已带人来迎。

    彭陌三十多岁;相貌端正;林熠仔细打量他,觉得他与他父亲彭老将军长得像,但性格很不同。

    彭老将军是林斯鸿很敬重的昭武军元老;正气浩然,脾气很直;对看不惯的一向不留情面;老将军已去世五年;军中提起他;都敬重得很。

    彭陌的脾气与老将军不同,待人温和友好,总是笑脸相迎,很少发脾气。

    “小侯爷,许久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彭陌勒转缰绳,带林熠和萧桓入营。

    林熠单手控着缰,另一手扬起马鞭再利落收回手里,笑道:“还是彭大哥好相处,换做别人,该跟我爹告状,说我来捣乱了。”

    “怎么会,小侯爷是有真本事的”,彭陌笑笑,有看向萧桓,“这位公子一表人才,却没见过。”

    林熠不想多透露萧桓的事,笑嘻嘻道:“是我朋友。”

    远处校场传来响亮齐整的呼喝声,林熠拍拍胸脯,作出一副自信得快溢出来的表情:“彭大哥最近也忙着练兵吧?这事我能帮上忙。”

    彭陌点点头:“开春这段时间,各军部演练海月阵,刚开了个头。听说小侯爷一到北大营,就亲身入场破阵,如此看来,练兵布阵的事,真要仰仗小侯爷帮忙。”

    林熠和萧桓短暂对视了一眼,彭陌的消息真是灵通,他们在林斯鸿那里试阵的事,这么快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林熠摆摆手,虽穿着一身银甲,却和先前的姿态不同,有些吊儿郎当,他左眉微挑:“好说,等我歇一歇就给彭大哥盯着校场那边去。”

    彭陌笑着看了看林熠,领会了他的意思,重点在于“歇一歇”。

    彭陌安排林熠和萧桓休息,傍晚在大帐设宴。

    宴席间,彭陌手下的人围着林熠,什么好听说什么,又时时拿出乱七八糟的笑料来哄他开心。

    林熠则作足了大少爷的样子,回帐的间隙就迫不及待换下了铠甲,似是连做样子的功夫都懒得花了,此时又是一身红衣。

    他笑容不羁地懒散坐在那里,手中酒盏未曾空过,与众人嘻嘻哈哈,各种不正经,哪里是办正事来的模样,倒像是来躲他爹,寻个放松罢了。

    “小侯爷难得来一趟,今天必须喝好喽。”

    萧桓在林熠身边,也未能幸免,一群大老粗众星拱月,对林熠这位朋友也热情之极。

    林熠本有些后悔,不该让萧桓忍受这种场合,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萧桓完全没有不适。

    灯火辉煌,萧桓姿态自然,坐在那里很放松,修长手指拈着酒盏,任谁来奉承,他便笑笑简单回几句,应对自如,饮酒也痛快。

    甚至有些风流之意。

    林熠偶尔侧目看他,心中便想,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当真也不错。

    “小侯爷这位朋友,真是玩得开。”

    “废话,小侯爷的朋友,自然也是倜傥不凡。”

    萧桓给面子,众人觉得他是同道中人,但萧桓形貌出尘矜贵,举止再亲和自在,仍旧是让人不敢逾越,因此并无人敢冒犯他,开玩笑也不自觉地注意着尺度。

    彭陌在主座上,比起手下的粗狂,他显得很是文雅,纵容帐内的人欢闹着,不时与林熠和萧桓聊几句,招待得甚是到位。

    “小侯爷此行来,会指点练兵布阵之事,你们须得好好配合。”彭陌话里这么说,却是哄小孩一样。

    手下众人也识趣地一阵赞扬,直夸小侯爷才华横溢。

    林熠笑嘻嘻地照单全收,一句正事也不提,什么海月阵,什么练兵,都抛到一边去。

    他慵懒地靠着宽大椅背,一腿踩在椅子上,绯衣如火,手臂支在扶手上,斜斜倚向萧桓那边,与众人推杯换盏,肆意大笑着。

    落在萧桓眼里,便有些挪不开眼。

    两人座位挨得近,萧桓转头看他,拿起酒杯递向林熠:“敬小侯爷。”

    林熠扮得一副纨绔姿态,眼角因饮了酒微红,眉眼镀了一层轻狂,笑着与他碰杯。

    这么一场接风宴下来,林熠略有醉意,萧桓则面不改色,仿佛喝的只是水。

    “这人酒量深不见底呢。”林熠觉得今天没白来,萧桓真是让他意外。

    两人回去,彭陌给他们各自安排了安静的单人大帐,林熠却拽住了萧桓,直接带他回自己帐内。

    彭陌知道林熠功夫不俗,附近没有安排什么守卫。

    休息时保证安静,玩乐时保证热闹,彭陌这细腻的心思,想必一贯吃得开。

    林熠一回帐内就懒懒往案旁厚毯子上一躺,手脚舒展,感觉酒意缓缓蒸腾起来。

    萧桓在他身旁屈膝坐下,低头看着林熠:“你喝得不少,难受了?”

    林熠仰面看着萧桓,浓黑的眸子清亮:“阮寻,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萧桓见他气鼓鼓的模样,便是一笑。

    萧桓这一笑便如春风化雨,封逸明顿时也不恼怒了,道:“那犷骁卫统领是叫卢俅对吧?”

    林熠若有所思,回忆道:“卢俅是一年前执掌了犷骁卫的?”

    顾啸杭已帮家里打理生意有几年了,对这些消息很是精通,点点头道:“没错,他出身穷苦,历经辗转,去年才到这个位置。”

    封逸明想了想:“那他侄儿卢琛明的做派,算是小人得志?”

    顾啸杭摇头道:“倒不尽然,我听人说过,卢琛明无父无母,是卢俅带大的。卢琛明跟着他叔叔,穷苦时看过人心凉薄,富贵后又看尽截然相反的嘴脸,不免变得刻薄,别人都说卢琛明有‘三样看不起’。”

    封逸明扑哧一笑:“哪三样?”

    顾啸杭道:“一看不起贫苦挣扎;二看不起生来富贵;三看不起埋头做事不钻营。”

    林熠想起今天卢琛明愤世嫉俗的讥讽,不由失笑:“怪不得把咱们鄙视个遍。”

    萧桓云淡风轻,听过就过了,对别的人一概不感兴趣,只是上下端详林熠,生怕林熠受什么委屈一样,问道:“他今天冒犯你了?”

    林熠笑笑,并不计较:“也说不上冒犯。”

    又突然在通明的酒楼灯火间,发现萧桓左眼眼角原来有一颗细致的小痣,那颗痣生在眼尾和颧骨之间,恰恰好好的位置,映着那双潋滟的眼,有种脱尘的柔情。

    先前近看怎么没发现?林熠偏着头又看了片刻,明白过来,萧桓这双眼太过漂亮,乍一看过去,令人惊艳得恍然,哪里还留神得到这些细节。

    可冤家路窄,说曹操曹操到,林熠话音刚落,酒楼廊上一阵喧哗,夹杂着兵铁的摩擦声,一群锦绣武服、佩剑威严的人上了楼,各个高大周正,脚步落下响亮,剑柄上盘龙卧虎雕铸珐琅暗纹,气势霎时笼罩了酒楼上下。

    客人纷纷看去,交头接耳,只觉这群人威慑逼人,甚是不好惹。

    封逸明抱起手臂看去,抬声道:“犷骁卫?”

    林熠瞥了一眼,那嚣张煞气,上一世也没少见,不是犷骁卫还能有谁?

    这伙犷骁卫并没有傲慢到极致,与前世所见的嚣张戾气还差了点,这是因为卢琛明正走在他们前面。

    卢琛明看来与他们挺熟,上了楼还回头说着:“今天我替叔叔请客,大家只管吃喝,玩得尽兴,不过别喝太多,耽误了这几天办事也不好。”

    他语气中依旧带着傲慢,但因为面对着自己人,说话客气得多。

    犷骁卫闻言一阵起哄,纷纷笑哈哈感谢卢琛明。

    封逸明看得直乐:“这小子究竟有几副面孔?替他叔叔笼络属下还挺有一套。”

    卢琛明转头也看见了林熠他们,立时认出来,脸色一冷,哼了一声,枯瘦焦黄的脸更刻薄三分,鼻孔恨不能喷出两股晦气的烟,身上艳丽热闹的绸缎袍子都晦暗了一半。

    旁边小厮时刻盯着主子脸色,见状也认出来,嘴一撇:“呦,这不是拎不清的那几位么?又来碍我们少爷的眼。”

    封逸明立刻就怒了,他生来金玉之身,何曾被这样的人冷嘲热讽,丹凤眼一挑,酒窝都蓄着烦躁:“你倒是问问大家,谁比较碍眼?”

    在场的酒楼客人看这热闹都笑了,卢琛明斜眉耷眼的,手下狗腿子杵在这里挑衅,谁碍眼,不言自明。

    卢琛明对这种嗤笑显然很敏感,身后拥簇着的犷骁卫见了此情景,怎能不帮上司的侄儿出头?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封逸明,见他一身白底金绣纹衣袍,长得好看,又瞥见林熠和顾啸杭,也是俊美出挑,便阴阳怪气道:“瀛州这地方人杰地灵,比皇都的小白脸水灵多了。”

    犷骁卫一贯在御前直属办事,朝中官员也得给他们面子,不乏有些人走路都是横着的,到了瀛州更是自觉比天高,便拿出平日里狂妄的调调来,轻浮之极。

    林熠靠着椅背,一腿屈膝往凳上一踩,右手手肘搭在膝上,似笑非笑道:“大人这话说得,是看上在下了?”

    萧桓坐在林熠身边,影绰的灯火将他挡在座内,原本很是不悦,见林熠开了口,便静静看着林熠,没有插手。

    那人看见林熠一身火红衣衫,生得苍白隽秀,那双黑瞳尤其带着不驯,慵慵懒懒望着人,不由眼前一亮,开口就滑腻腻道:“呦,够劲儿,怎么,跟哥哥玩儿玩儿?”

    林熠收了笑意,眼神顿时冷了下去,身子往前微倾,周身懒意化作一股极强的攻击性:“好啊,你想玩什么?”

    那名犷骁卫一愣,不知这少年身上哪来的凛凛杀气,一时不知怎么回话,想上前去,却被身边的人拽住了。

    旁边的犷骁卫认出一身绯衣的林熠,有些犹疑地道:“那是小小侯爷?”

    其他人顿时沉默,瀛州没有别的小侯爷,只有烈钧侯府那位。

    来之前卢俅警告过他们,唯独烈钧侯府不要去招惹。

    发觉惹错了人,有人便开口圆场子,要拥着卢琛明往楼上去,打哈哈道:“卢公子,这位是林小侯爷,咱们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

第85章 毒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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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熠摇摇头:“费令雪没有透露其他消息,只说若要找他,便来遂州城;想来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能在一个地方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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