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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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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日见他问得认真又正中肯綮,确实对他转了些看法。但即便他真是来体察民情的,也不能表明他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顾嘉彦恨铁不成钢,“小妹你涉世未深,最是容易被这种生了一副惑人皮囊的男人哄骗。”
顾云容低下脑袋。
她现在只想尽快结案,远离桓澈。
今日先去的地方是护城河,之后又去桑农的蚕室附近转了一圈。
浙江是蚕丝大省。举国行销之丝绸至少一半以上产自江南,而江南蚕丝多源自浙江,就连专供宫廷织物的织染局所用蚕丝也多出自浙江。
浙江桑农凑集,蚕室成片,眼下又逢开始养春蚕的时节,蚕室外处处可见奔忙不已的蚕娘和采桑娘。
桓澈问了顾云容一些关于当地桑农织丝卖丝与丝绸织造的事宜,顾云容有些能答上,有些答不上。
她平日里会做一些女红活计,虽然轮不上她做针线活补贴家用,但顾家并非大富之家,香囊茄袋之类的小物件,甚至一些家常衣裳都是几个丫头和家中女眷自己做的。
也正因顾云容有这等手艺,她前世嫁给桓澈之后,就变着花样做各种囊袋送他,为此手指都戳破了。但大概因着她送得过于频繁,惹了他不耐,他后来直言不准她再做这些。
顾云容心中暗叹,往事不堪回首。
争不来就不争了。
还好等案子了结,她就不用跟这个人打交道了,不过眼下还得稍微忍耐一下。
鉴于有些问题未能答上,顾云容自告奋勇表示可以去蚕娘那里为桓澈问一问。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她如今表现得好,桓澈满意了,她就可以借机提一提顾同甫的事,看他究竟预备何时提审顾同甫。
桓澈看她一眼,点头应允。
蚕室日常都是蚕娘在打理,一水儿女眷,顾云容没甚不便。她原还担忧这些蚕娘与她素不相识,怕是不耐烦答她的话,谁想到竟是异常顺利,她们非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蜂拥围拢,抢着与她搭讪。
起先她不明就里,但随后发现蚕娘们的目光时不时地往她身后瞟,便反应了过来。
蚕娘们与她搭话时,有意无意打听桑林边立着的那位少年郎是谁。
顾云容回头望了一眼。
其实她兄长也生得临风玉树一样,但与桓澈立在一处,就被比成了衬景。太子就不愿跟桓澈这个弟弟站在一起,也是因为会相形见绌。
蚕娘们问的显然是桓澈,顾云容想着离得远桓澈也听不见,就打哈哈说是她亲戚。
有那上了年纪的蚕娘追问是哪家的少年郎,又问他可曾婚配,显然是为家中未婚的小辈打听。
顾云容被缠问得头大,问清了桓澈的那些问题,便起身作辞。
她尚未走到桓澈跟前,就见几个采桑娘手提竹筐从她身后走来,尚未到得桑林便开腔唱起了采桑曲。桑娘们路过桓澈身边时显然刻意作了停留,歌声也越加宛转悠扬。
草木阴翳,歌谣飘洒。吴侬娇语,温软多情。
作寻常小厮打扮的拏云无声看了面色不大好的自家主子一眼,又不动声色地转回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殿下怕是被调戏了。
顾云容尚未及行礼,迎头便听桓澈不善问道:“你与她们道了什么?”
顾云容不敢说她就随口说了句他尚未娶妻,只好道:“我就问了您交代我的那几个问题托您洪福,我全问清了。”桓澈是微服出行,所以准他们兄妹在他面前自称随意些。
桓澈觉着她后头两句话不对劲:“何谓托我洪福?”
顾云容心道确切说是托您脸的洪福,嘴上却道:“她们原不肯告与我说,但后来知我是跟您一起来的,慑于您的威严,立马全招了。”
“那她们围上来歌唱又是为哪般?”
“她们许是瞧出您是贵人,这是在欢迎您呢。”顾云容睁着眼说瞎话。
顾嘉彦嘴角抽动,他小妹还真敢说。
顾云容将探听来的事如实告与桓澈知道,见他不言语,便垂首立着扮乖。
桓澈思忖之间目光从她身上掠过。
面前的姑娘乖乖巧巧地低着脑袋,露出一截娇嫩莹白的脖颈。
他的视线一定,眼前忽然闪现出那绮梦里的一幕。
他将顾云容拥在怀里,火热的气息移至她后颈时,她忽然低呼一声,而后笑个不止,不住伸手推他,口中含混道:“好痒好痒,不要不要蹭那里”
她后颈处似乎有痒痒肉。
不知为甚,桓澈有一瞬间竟想要上去挠她后颈,看她那里是否真如梦中那般敏感。
及至蓦然回神,他意识到自己脑海中竟闪过这般念头,觉得自己怕是出了什么毛病。
不过说来也怪,昨晚出门见过顾云容之后,他就未再做那绮梦,后半夜倒是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
一行人随后又去了近海船埠。国朝虽在开国之初就下了海禁令,但江南耕地有限,沿海百姓成百年来一直依海而生,因此朝廷实质上是允许近海渔业和商航的,只是禁止远洋和通番。
这回用不着顾云容,埠头又是人多嘈杂之处,她索性跟秋棠一道在车厢里待着,等桓澈跟顾嘉彦回来。
两人闲话半晌,秋棠随手掀起帘子想看看王爷跟少爷可回了,但才一转头就低呼一声。
顾云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僵了一下。
熙攘的人丛里,她看到了寇虎,那个前世险些将她掳去做小妾的人。
她前世就是被寇虎逼得走投无路,才因利乘便与桓澈有了夫妻之实——她清醒地考量到了她与他之间的悬殊差距和宫廷的复杂,将自己交给桓澈其实是一步险棋。
云雨过后桓澈完全清醒,她也将寇虎之事与他说了,他略一忖量,跟她说了八个字。
无需忧虑,万事有我。
虽然他的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情绪,但她顿觉云开见日,安心无比。她回去之后就没再见过寇虎,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再往后顾家就入了京,她将寇虎之事丢了开去。
而今的寇虎还只是个在漕运船帮里混得比较开的小头目,名头不大,也只有左近住户知其恶名。但三年后,寇虎不知怎的就成了几大码头的总霸头,势力覆盖钱塘县及周边几县。
顾云容即刻别过脸去。除父亲那件事外,她还要仔细想想如何应对寇虎,不然她岂非要重蹈覆辙。
寇虎是左近出了名的恶棍,秋棠也认出了寇虎,吓得缩手松了帘子。
虽则她挑起帘子的工夫并不长,但还是被归来的桓澈远远看到了。
桓澈目力极佳,借着夕照余晖,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秋棠身侧的顾云容的反应。
那是一种惊恐万端的神色,仿佛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当即循着顾云容的视线望去,立等对上了一个肌肉虬结、皮肤黧黑的粗壮汉子,看其穿着,当为漕运水手。
那水手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往他和顾家的马车那边扫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桓澈面色微沉。
第九章()
回到听枫小筑后,桓澈转去更衣用膳。等自花厅出来,就见握雾找过来,躬身低声道:“殿下,您昨晚让查的名录已整理停当。”
桓澈颔首,命往书房细看。
书房院外都布有桓澈的亲兵。头先万良安排的两婢借送茶行勾引之事惹了桓澈不快,自此便吩咐护卫,除非得他允许,否则任何人不可入他书房。
因此眼下书房内灯火未掌,门窗紧闭。
房门开启,看着黑魆魆的书房,握雾略显忐忑地看了桓澈一眼,见他面上平静无波,这才暗暗舒口气,疾步入内点了灯,又认认真真地将槛窗开了两扇,方折回门口,请桓澈入内。
桓澈接过他递来的名录,迅速翻看几页,瞥见寇虎的名字时,看到后面的注解上写着“漕运水手兼周家渡舟子”。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今日在船埠看到的那个粗黑汉子。
顾云容回家的路上,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她可以借桓澈的手除掉寇虎,如此便可免除后患。
她路上想了许多法子,甚至连举家搬迁都想到了,但都不是最稳妥、最保险的法子。唯有借力除恶,才是上策。
寇虎乃穷凶极恶之徒,她后来受寇虎胁迫时,听他说他手上早就有人命,杀人于他而言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还威胁她说若她一直不识抬举,仔细他灭了她全家。
霸头挑头的一场械斗死个百十号人都是常事,所以顾云容对此毫不怀疑。
顾云容至今都记得那种被比自己强百倍的恶徒胁迫的无力感。还好寇虎担心她寻死,只是逼她妥协,没有用强,这才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这种歹人就该早早除掉。从桓澈这两日的作为她也能看出他应有肃清官场之意,那顺道为民除害应也不是不可以,左右这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问题就在于她应当用什么罪名来告发寇虎,以及应当用怎样的言辞去跟桓澈说。
顾云容深深叹气。
她听说当年顾家跟汝南侯沈家祖上颇为交好,结果后来两家几乎朝着两个相反的极端发展。沈家如今正当煊赫,而顾家却是困境不断,思想起来,倒也令人唏嘘。
她觉得她应该多多督促兄长读书了,若兄长能中举,那顾家的境况会好上许多。
他们兄妹两个早就通了气儿,这两日都跟母亲说是出门寻亲戚帮忙捞父亲出来。母亲不让顾云容跟去,她就推说在家里心慌得很,待不住,不如跟兄长出去走走。
徐氏知在丈夫的事上,顾家哪一门亲戚都帮不上忙,指不定多数都还躲着,拦了几拦,没能阻住,便只好随他们去了。
只昨日顾云容兄妹归家之后,等候多时的徐氏上来便询问情况,今日到家却不见徐氏的人影。
问过丫头,才知原来徐氏去了宋家。
宋家只与顾家隔一条街巷,两家相识多年,常有往来。宋家人口简单,只有一个寡母曹氏带着独子过活。
宋家小子脑筋灵光,而今在知府衙门的西班手底下当差,倒有些风光,打探消息也方便些。徐氏是今儿听曹氏说顾同甫可能明日就要被提审,便特特跑去宋家问个仔细。
顾嘉彦正打算去宋家寻母亲,转头就看见母亲跟曹氏母子一道来了。
曹氏笑道:“我头先也不过听我家哥儿说了几句,怕听得不真切。适才恰逢我家哥儿回了,我便想着让他当面跟你们说道说道,这便跟着徐妹妹一道来了。”
曹氏说着话就将目光溜到了顾云容身上,一头笑着一头上前:“姐儿可曾用了饭?我家今儿炖了鲫鱼汤,还做了猪油细沙八宝饭并皮蛋粥,又煮了米饭。”说话间拉住顾云容的手,亲亲热热道,“那米是上好的晚粳米,珍珠也似的,煮的饭又软又香。姐儿若尚未用饭,不如我去端些过来?都热乎着,我们还没动筷子。”
民间寻常百姓家做饭是有讲究的。家底薄的人家做饭多取早籼米,俗谓尖米。这种米质地易碎口感又差,但出饭量多,且价钱低廉。若要吃得好,就要用晚粳米。这种米柔软可口,但出饭量少,价钱也高,一般人家吃不起,勉强能吃得起的,也只有在逢年过节亦或招待客人时才会用晚粳米下锅。
鲫鱼汤又是大补的,所以曹氏说的确实是好饭。但顾云容觉着曹氏似乎对她太热情了点,一时倒有些无措,道谢之后推说家中饭菜已预备停当,不需劳烦。
曹氏转头又去劝徐氏和顾嘉彦,但两人亦是这般说辞。曹氏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儿子拽来,笑着道:“我家哥儿今日又去打听了,让他说道说道现如今怎么个光景。”
宋家小子挠头笑笑,有些局促。
顾云容对曹氏这个儿子印象是比较深刻的,不为别的,就为他的名字和性情。
她还是个梳着小髻的小女孩儿时,跟着顾嘉彦一道去宋家串门,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正眉飞色舞跟曹氏说着什么的小少年。那是她头一回见到曹氏的那个独子。小少年扭头看到她,热情非常,撒着欢儿带她去看他家院子。
他得知她叫顾云容,大呼好听,而后挺起胸脯表示自己的名字也十分好听。
顾云容就随口问他叫什么。
“你的名儿有出处,我的也有,”他不无得意,“我爹当初翻了三天文选才给我定的名儿。你知道文选吧?就是南梁昭明太子编选的那个。”
顾云容原本漫不经心,闻听此言倒霎时来了兴致。
她当然知道文选。翻了三天文选取出来的名字,那必定相当有文化。
谁知他清了清嗓子,微昂着头郑重道:“我叫宋文选。”
顾云容陷入沉默。
后来她听说宋文选他爹之所以给他取这么个名字,是因为想让他将来文采出众,科考入仕,为老宋家光耀门楣。只是宋文选不是读书那块料,后头去了知府衙门里倒是混得左右逢源。
宋文选有个多年如一日保持着的嗜好,吹牛。平日便是张口就来,若是灌下两坛酒,他能把宋玉吹成他祖宗。
不过宋文选大事上不犯浑,所以若他真打探来什么消息,倒是可以一听。
宋文选坐下后,喝了口茶便开始讲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他讲罢之后,顾云容与顾嘉彦对望一眼。
怪道桓澈吩咐说后日再出门,原是明日要提审人犯。
宋文选见顾家人都不言语,一叠声劝他们莫要太过忧心,顾同甫必定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但说着说着,他又尴尬止言。
他说的那些鬼话他自己都不信。
那个王爷来浙之后,除却头先出门检阅两回水师之外,旁的就没动静了,也不知镇日里都做些什么勾当,怕是这回所谓代钦差南下不过是在皇帝面前做个花架子。
曹氏也跟着说了好些宽心的话儿,见顾家人确实没有一尝她家饭菜的意思,便拉着儿子作辞。
出了顾家的大门,曹氏迎头就往儿子脑袋上敲了一下,恨恨道:“让你回早些,偏是不听!我跟人家徐夫人东拉西扯半日都不见你回,害得我搜肠刮肚找不出话,险些拖她不住!”
宋文选知母亲心里的计较,踟蹰道:“娘,兜兜不会嫁我的”
曹氏瞪他道:“瞧你那点出息!旁的不论,那顾家小囡囡生得仙女儿也似的,这等媳妇你也不想要?”
宋文选面现窘色,他怎就不想娶顾云容了?他只是觉得顾云容怕是看不上他。
曹氏听儿子吞吞吐吐说了心中顾虑,一巴掌拍到他背上,笑得眯了眼:“不试试怎知能与不能?他顾家而今老子进了牢里,还要靠咱们打探消息,他家小囡囡又才被解了婚约,那徐夫人怕是得把择婿门槛落一落。”
曹氏见儿子已是意动,又压低声音道:“你可知娘为何这般中意顾家小囡囡?娘仔细看过了,她如今虽未全然长开,但能瞧出屁股浑圆挺翘,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咱们先将这婚事定下,再过一两年就能将她娶回来,娘可等着抱孙子呢。”
宋文选猜他娘就会往这上头想,虽然他仍无多少信心,但的确试试也不当什么。不趁着顾云容如今婚约刚解努把力,回头人家再跟别家定了,他说不得要后悔。
翌日,桓澈早早到了巡抚衙门。他将巡抚陈翰、浙江三司并一应相关属官一道叫来旁听,倒有些三堂会审的意思。
他先命人将于思贤带了上来。审毕,又着人提顾同甫。
顾同甫的案子于在场官吏而言实在称不上什么大事,莫说万良已做了准备,纵然万良不做准备,他们也不认为桓澈会为顾同甫平反。
顾同甫一个无足轻重的书办,冤死就冤死了,但万良身上牵系着的利害可大了去了。横竖不过一个差事,办完便可回京继续过亲王的舒坦日子,何必做那得罪人的事呢。
伏地顿首的顾同甫也作此想。他这些时日虽未受甚苦楚,但想了许多,万良背后的靠山硬得很,相形之下,顾家根本就是蝼蚁,他这回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顾同甫思及自己家中妻儿,思及自己大半辈子兢兢业业本本分分,临了却摊上这等事,不禁悲从中来。
他开始思索,若是他抵死不认罪,必然要揭出万良做的那些腌臜事,可他扳不倒万良,若是揭底,万良将来会不会报复他的家眷?
桓澈的问话十分细致,从战前开始问起,但他逐渐发现,顾同甫在走神,并且回答也越发犹豫。
桓澈只看一眼顾同甫的神情就知他在想什么。他突然停下,挥手示意暂将人犯带下去,他要喝口茶歇口气。
众官吏岂敢不应,纷纷起身恭送桓澈。心里却觉这位王爷装得倒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方才鞫审于思贤时也是一丝不苟,但最后还不是未作宣判。
顾同甫被押下去后,便有一长班模样的人悄悄过来与他说,等会儿重新开堂时,他只管有一说一,不必顾忌,王爷自有公断。
顾同甫起先不肯信,以为是万良之流又在捣什么鬼,但那长班似早料到他会如此,屏退左右,神色端谨地取出了一样物件给他看。
是一枚雕蟠螭刻龟纽的纯金宝印,依周尺方五寸二分,其上文曰“衡王之宝”。
顾同甫惊骇瞠目。
是衡王的大印!
徐氏跟顾嘉彦今日早早出门去衙署外头等消息,顾云容本想随行,但徐氏跟顾嘉彦不许,她只好待在家中等着。
落日时分,顾云容正神思不属地待在自己屋里做绣活,忽见秋棠急慌慌地奔进来。
“姑娘姑娘,外头外头来”
顾云容起身:“你慌里慌张的作甚,外头怎么了?”
第十章()
来的是二房母女。
顾云容心知方氏打的什么主意,径直到了门口,当下便要以母亲不在家中为由将方氏母女拒之门外,却见方氏忽而作色:“顾家虽不是甚高门大户,但怎样也不能罔顾礼法!我是你的婶母,你一个小辈竟敢将我挡在门外?”
顾云容见状非但不恼,反而笑嘻嘻道:“婶婶说的极是,但婶婶上回才跟母亲闹得不欢而散,这才没过多久婶婶又来了,侄女儿若是现下让婶婶进去了,等母亲回来,婶婶再气母亲一回可怎么好?”
方氏再没想到顾云容能说出这等话,被堵得满面猪肝色,瞪着眼睛抬手指着顾云容却是不知说什么。
顾妍玉在一旁笑道:“兜兜误会了,父亲听闻王爷今日要提审大伯父,这便着我与母亲来探探状况,父亲一直都挂心着大伯父,只是事务缠身又兼多有不便,这才迟迟未曾登门。”
他们也听说了顾同甫今日要过堂之事,眼下是想得个准信儿,看顾同甫究竟会不会被处决。顾同甫那事牵连不到二房,一旦被处以极刑,顾嘉彦翅膀还没长硬,若要守孝,举业怕是要断,大房届时更好拿捏。
顾妍玉眼瞧着堂妹要入得门去,忽然将袖子拉上去一些,上前拉住她,继续好声相劝。
顾妍玉见堂妹的目光果然落到了她的镯子上面,有意抬高一些,状似随意地解释说那是她未婚夫的母亲给她的见面礼,是上好的和田籽料。
虽则只是寥寥几句解释,但却包着两层意思。一则炫耀婚事,二则炫耀自己如今的滋润。
顾妍玉发觉她那未婚夫容貌虽然平平,但家里出手倒是阔绰。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应下这门亲事。大房现在这般境地,顾云容又生了这么一张脸,将来要给哪个富户做小妾也不一定,哪有她的前程好。
顾妍玉正想得舒坦,却见顾云容拿起她的手,对着她腕子上那个玉镯看了半晌。
顾云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知为何,顾妍玉被她笑得有些发毛,压着气性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我记得这种式样,好像是几年前时兴的了,姐姐戴着也显得老气。”
顾妍装立等恼道:“妹妹怕是不识货,这可是现今最时兴的款儿!我听说,宫里的娘娘们可都戴这种。”
顾云容险些笑出声来,宫里的娘娘可不戴假货。
她前世嫁入皇室后,切切实实过了小半年年金尊玉贵的贵妇生活,对各种珠宝都有所接触,已经练出了眼力。
她敢确定顾妍玉腕子上戴着的玉镯不是和田籽料,但具体是什么料子她也说不上来。皇室什么好东西没有,无论是在皇宫还是在王府,拿到有头有脸的娘娘们跟前的断不会有次品,她并不认得次品的品类,所以无法判断顾妍玉那镯子的材质。
顾妍玉的未婚夫家能拿这么个镯子出来,有两个可能,一是自己也不识货被人诓了,二是故意滥竽充数。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说明二房一家看走了眼,给顾妍玉选的夫家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破落户。
她不打算将这镯子是假货的事说出来,否则顾妍玉那婚事指不定就黄了,这可不好,还是让顾妍玉嫁过去,让二房人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顾妍玉见堂妹不语,以为是被自己的话震住了,哼笑一声:“往后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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