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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火红年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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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不想,是她还没有融入,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亲人,钱雪这样自我安慰一下,不自在地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灰,跑去小溪里洗了手,再次忍痛漱了口,把嘴里的鲜香味都冲走了。

    孟向东徒手挖了个坑,曹建国一边帮忙,把泥块鸡毛、嚼不烂的鸡骨头、火堆灰烬全都一起埋了进去,用脚踩实,再撒了些枯叶,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好手,一看就是常干坏事的,钱雪嘿嘿笑。

    孟向东带着曹建国洗手,闻声用湿淋淋的手朝她脸上洒水,惹得她咯咯一阵笑。

    曹建国跟在后头傻笑。

    那一刻,天空开阔清朗,一轮红日的余光把三人的脸蛋都涂红了。

    三人心满意足,饭后散步般回到了夕阳余晖里的钱营村,可惜没有炊烟袅袅,给这一幅乡村美景图增加更多点生气。

    只见三两村民正往打谷场赶。

    事发了。

    钱雪的心呯呯跳了两下,临到了,她竟然有一丝丝的慌张,这年代,她太不熟悉了,再不是砸点钱就能当大爷的。

    曹建国有些发抖。

    孟向东脚步停下,目光逡巡一圈,在身前有一棵高大的刺槐树,落尽了树叶的枝桠上架着一个鸟窝,并没有看到一只鸟,他收回目光,把手伸到曹建国面前,“把鸡腿拿出来。”

    曹建国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把破布包从怀中掏出递给了他。

    钱雪就见孟向东如同一只猿猴般,三下两下抱住树杆窜上了高树,把两个包鸡腿的布包藏进了鸟窝,仔细盖好,飞速滑了下来。

    他道:“我要去看看,你们先回去吧。”

    “孟大哥,我也去吧。”曹建国鼓起勇气道,“阿雪就别去了。”

    因着一起干坏事,又同吃了两只叫花鸡,此时的革命友谊牢不可破,若是不去,显得很没有义气。

    钱雪很想不去,吃饱了正好睡一觉,再不会象前两天那样,半夜还饿醒。可她也是有尊严的人,更不想让两个小屁孩瞧不起女人,当即转身先行。

    “阿雪,你还是回去吧,有我和孟大哥呢。”

    曹建国越说,钱雪跑得越快,孟向东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这小丫头,就是倔啊。

    打谷场上已围了好几圈,说话喊叫声乱成一片。

    三人使劲挤了进去,人太多了,钱雪都没有看到闵大妮、钱忠良还有她爷,也不知过来没有。

    “听说是小米,立国媳妇正好还锄头,跟着田常媳妇一起进了屋,一瓮子金黄黄的小米就散在桌上,总得有上十斤呢。”

    “这么多,这些粮食应该拿出来,一家一户挨着发,那有这样私藏的。那田常家的决定把小米拿出来吗?”

    “怎么可能,她家还有六个娃呢,前头刚饿死了老田头,这些米肯定要落进她娃的肚里了,就算你现在打死她,她也不可能拿出来的,听说好多家都分到了。”

    “我家也没有,这分的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我隔壁四军家就有。”

    “分粮食的人真是太可恶,乱分。”

    钱雪朝孟向东看了一眼,这家伙正听得认真,转头还朝她微微一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人家可都在骂你呢。钱雪转回头,却见人圈中闪开一条路,从宅子里冲出一人,脸色铁青,两颊肌肉咬得死紧,怒火似要从眼眶中喷出来,烧死那个偷他家粮食的贼。

    他中等身材,一身绿色军装,梳个大背头,气派很大,可配着那短窄额头,实在有些怪异。

    邓红军使劲咳了两声,等众人安静下来,忍怒道:“生产队里两只下蛋的老母鸡被人偷走了。”

    众人安静一瞬,然后哄得一声,大部分人都笑了。

    “队长,那这‘打土豪’的事怎么讲?”有隐在人群中的人高声问道。

    “乱嚷嚷什么,听队长说。”总有不失时机拍马屁的人。

    “偷生产队里的下蛋母鸡,这事很严重,这是撬社会主义墙角,隐藏在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我们一定要找出这个敌人,打倒他。”

    邓红军脸颊抽动,死咬住牙才没往地上的空布袋看去,那可是他家整一季的口粮,这下全完了。

    众人停住笑,看着他,一致认为,邓红军被打土豪了,什么阶级敌人,他才是生产队最大的蛀虫吧。

    说实话,听到生产队里那两只鸡没了,众人只有佩服的,心想鸡那么好吃,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下手。这两只鸡虽说挂在生产队名下,可生了鸡蛋,他们根本瞧不上一眼,全落进了邓家那小崽子肚里,生产队有鸡跟没鸡一样。

    “黄支书,你看这事,是不是坐下来,好好审一审,那可是生产队的集体财产,不能让集体财产受到损失,我们可以少吃一碗饭,可集体的一根针都不能丢。”

    邓红军转头看向黄德全,钱营村村支书,一个缩在人群后的小老头,躬着腰背,嘴里叼着个空烟杆,满脸皱纹。

    问到头上,黄德全只得走了出来,“地上那些米袋子也一起审一审吧。”

    “这有什么好审的,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开的玩笑罢了,这年头,我不相信谁家还有这么多粮食。”邓红军头一昂重重说道。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再笑开个斗争会,斗斗你们身上的右。倾。风气。”邓红军大声喝骂道。

    村民们的表情很不以为然,什么右。倾,什么斗争,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根本搞不懂,往年只有斗。地主,忆苦思甜会,他们才搞得懂,在他们心目中,最好看的斗争会就是揪破鞋了,哪个女人被揪破鞋,保准群情亢奋。

    可再怎么说,人能不犯个错。这邓红军最爱揪人错处了,芝麻大的屁事都能往政。治上靠,被他批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还有个军管会的大舅子,所以村民们都怕他。

    既然他一定要审,只得拉开场地,搬出一套桌椅。

    邓红军当桌坐了,黄德全坐在一旁桌边,村民们就盘腿坐在打谷场上。

    钱雪此时看见了,闵大妮扶着钱忠良,还有她爷钱根兴都在人堆里坐着。

    “我刚才打听了,生产队里的鸡是被哪家的崽子偷了,现在,自个乖乖站出来认错。”邓红军看一圈场地上的村民,目光扫视各家的小娃,他心头已想了一百遍,先用皮带抽一遍,抽到半死不活再摁进冰水里淹死,如此方能消他心头之恨。

    这一家家的,都生那么多崽,看着真戳他眼睛。

    他媳妇汪国英就生了邓勇明这一个宝贝疙瘩,生的时候有些难产,伤了子宫,竟然生不了第二个了。这是他心头的一大隐痛。

    所以这些一个个乱跑的崽子,都是他的眼中钉。

    先用皮带抽一遍,抽到半死不活再摁进冰水里淹死,钱雪脑中响起这一句阴森森话语,吓得她险些一个仰倒。

    她的目光朝向邓红军,与他一触即收,这男人阴骘的嘴脸真象要吃人一样。

第10章 审问() 
看来这回事情大发了。

    钱雪对她脑中的病也有些咂摸出味道来了,要是某人心里执念特强,就能被她接收到。

    听起来这事还不错,知己知彼,可以避开一些危险,但也有一点不好,执念强的,一般都是负能量,她实在不想听啊。

    瞧瞧这回,又是个害人的恶念头。

    钱雪想到此,有心提醒一二,故略带着些畏缩害怕之意看向孟向东。

    他朝她轻轻一笑,两颊轻现浅浅酒窝,伸手握了下她的手。

    钱雪想躲,他已放了开来。

    邓红军见底下一片沉默,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这些当爸妈的,也不想自家的娃受什么苦吧,承认了错误,斗争一回,记住教训,下回不再犯,不就好了,要是拒不承认,抗拒到底,那就把牢底坐穿。”

    这话真是重了,偷了两只鸡上升到坐牢了。

    说是谁家的崽偷的,还不是因为有人看见‘打土豪’的牌子是个娃娃弄的,报复,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再怎么饿也不应该偷,是该管管了。”

    “这年头不景气啊,邻村生产七队的小学还开不开了?”

    “没粮食,估计开不起来。天天这样散放着,这帮娃娃还不得惹出更大的事来。”

    “人都要饿死了,偷两只鸡咋了,还真要批。斗啊。”

    此时村民们嗡嗡议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有劝早点承认的,有说着还是个娃,能饶了就饶了。

    “你们别想包庇,生产队的一棵草,那也是集体的草,生产队的一根鸡毛,那就是集体的鸡毛,集体的就是国家的,偷集体的东西就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是我们的头号敌人,是判国罪,包庇他,同罪论处。今天要是不把偷鸡贼揪出来,明天他能偷生产队的粮食,偷生产队的物资,别怪我心狠,不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一个个都别回去了,在这打谷场上反省一晚上,我可以陪着你们一起。”

    邓红军唾沫横飞,大义凛然。

    黄德全咂巴一下烟杆,嘀咕道:“哪有这样严重。”

    邓红军耳朵尖,收到这句立马怒了,“黄支书,我看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集体的事难道还不严重,不管是谁,就算三岁小娃娃,破坏集体,破坏国家建设,那就是头号敌人。我看你是太老了,这个位子也该挪挪窝了。”

    黄德全被他这样直接一冲,老脸有些挂不住,扫一眼众人,不吭声了。

    邓红军从鼻子中重重哼出一声,彰显对黄德全的全面压制。

    “爸,肯定是曹地主家那小崽子偷的。”

    如同一声惊雷,在沉默的人群中炸响。一身小号绿军装的邓勇明端着跟邓红军同样表情的脸,举着木头手。枪,从人群中站出来怒指向曹建国。

    人群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移到了曹建国这里。

    钱雪感觉到站在她身侧的瘦弱小男孩浑身一个颤抖。

    “建国,这鸡真是你偷的?”

    还没待曹建国回应,左侧人堆中又响起一道由胆怯恐惧悲愤好几种情绪混杂一起的质问声。

    一个憔悴不堪的男人面色涨红,猛然站起,手指点向他,脚步不稳冲来,牙齿咬得咯吱响,“打死你个不孝子,我说了多少遍,让你别惹事,别惹事,我打死你。”

    “爸爸,我没偷,没,没”曹建国的声音抖成风中的落叶一般。

    “爸,小弟说他没偷,你不能听别人这样一说,就怪到小弟身上,说这话可得有证据。”

    紧跟着这男人身边站起一个姑娘,铮然说道。同样灰色粗布棉袄裤,却遮挡不了她窈窕身姿,两根齐胸长的辫子垂在左右,面容娇美,她一双手及时伸出,死死拽紧了她爸,对曹建国道:“小弟,别怕,有姐呢。”

    听她如此说,男人动作略缓。

    “姐,我真没偷。”曹建国哽咽道。

    这话他说得不心虚,他确实没偷,只是跟着一道吃了。

    “爸,小弟说他没偷,你信小弟,还是信别人!”曹芳转向邓勇明,大声问道,“你说我小弟偷鸡了,是你亲眼见到的吗?”

    “我,我”邓勇明卡壳了。

    “勇明,别怕,大胆说出来,是不是这小崽子偷的,有爸在呢,爸会做主。”邓红军瞪一眼曹芳,更加大声问道。

    “爸,肯定是他偷的,他也想吃鸡蛋,我没给他,肯定是他偷的。”邓勇明喊道。

    “呵,只是因为他想吃鸡蛋,你就赖他偷鸡,我还可以说,这鸡就是你们自己吃了,贼喊捉贼!”曹芳一点不示弱,勇敢反驳道。

    “呵呵,也有可能真是贼喊捉贼呢。”

    底下群众中有人嗤笑一声。

    “这样说来,他们邓家的人随便指谁,谁就是偷鸡贼了。”

    “你小点声,不怕他报复啊。”有人用肘推推身旁的人,轻声劝阻道。

    前面的人也不出声了。

    “偷鸡的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勇明,你说,是不是亲眼看见曹建国这崽子偷鸡了。”邓红军气不择言,这种赌咒发誓的话都出来了。

    他额头青筋暴出,身体前探,双手支在桌沿,如同一只恶狼般紧盯住曹建国。

    偷鸡的人就是偷他家粮食的人,该死,该死。

    曹建国在这样阴狠目光的逼视下,退开一大步,一不小心踩到后面人脚背上,引得那人哎哟一声,却又吓得他猛然一跳,红着眼眶,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急急说着,“我没偷,没偷”

    “队长,我有办法知道曹建国有没有偷鸡。”

    人群中有人高举一手喊道。

    钱雪目光扫去,心头一跳,此人一头癞疤,正是村口想拐走她的二流子钱全,他何时又回村了。

    邓红军目光一亮,急忙说道,“什么办法?”

    “现在个个都饿得像条狼一样,这偷鸡贼偷了鸡肯定藏不住,并且藏东西最好的地方不就这儿嘛。”他嘿嘿一笑,拉起大棉袄,露出一大块干瘪肚皮,啪啪拍了两下。

    他棉裤上胡乱缠了根裤带,裤带系得低,就掉在胯。部处,几根黑毛欲露不露。

    这一动作吓得年轻姑娘啊得一声轻叫,他却流里流气一笑,明目张胆地往姑娘们胸前瞄去。

    有些人家忙斥他一声,用身体把自家姑娘挡住。

    “说得对,这时候肯定已经下肚了。”邓红军眯了眼,离了桌椅,缓缓在众人面前走过一圈,最终停到了曹建国面前,“偷没偷,你张嘴让我闻闻就行。”

    “哪能听二流子的话,闻到肉香味就说偷鸡,这也太”

    曹芳的话尚未说完,邓红军已一把揪过曹建国,如同拎只小鸡崽般,捏住他下颌,掰开嘴就闻了上去。

    “肯定是他偷的,肯定是他偷的。”一旁邓勇明跳脚拍手,兴奋大叫。

    曹建国父亲曹满屯在这一刻如同霜打了笳子,整个人都蔫了,全靠曹芳支撑着他。

    他是地主出身,祖辈上传下来的二十顷田地,平日雇着一些长工和短工,靠着这些田地小日子过得快活,可哪想打仗了,战战兢兢活下来,竟又遇上‘分田地’,不说这些田地没有了,还划了个地主成分,受尽白眼,媳妇跟他离了婚,回了娘家改嫁了,听说成分很好,是个贫农。他现在天天下地,一起劳动,挣着把两个孩子拉扯得大一些了,这两年也稍微松快些,讲成分不那么严了,他家小子又给他惹事,这是要弄死他啊。

    邓红军眉头微皱,刚才他闻了下,竟然没闻出肉味来,他不信这个邪,儿子说了是曹建国,肯定有些缘由,这回他几乎把鼻子凑到曹建国嘴巴里了,才隐约闻出一点点烤肉香气来。

    吃完烤肉,曹建国学着孟向东和钱阿雪,同样用溪水漱了口,虽有些不舍,但感觉清爽多了。

    确实是他偷的,没错了,想到此,怒气上头,他一手握拳,就要往拎在另一手上的曹建国腹部捣去。如捣实了,不说刚吃下去的东西会吐出来,曹建国也得受伤。

    “唉,不可。”

    钱忠良和孟玉坤同时惊呼。

    孟玉坤已跳了起来,想冲过去拦下,可距离实在太远,他都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

    曹芳惊叫一声,“小弟。”

    邓红军的拳头已冲了出去,在众人惊呼声中停在了曹建国腹前两寸处,他再次用了下力,竟觉得手腕子生疼,如同被铁钳夹住一般,瞪眼一瞧,一只并不算大的手握住了他手腕。

    他视线顺着那只手往上,一个矮他一头的人正微抬着下巴冷冷注视他。

    “孟向东,你这崽子,想造反啊,还不快放开。”他甩了下手,对方的手却纹丝不动。

    什么时候,这家伙的力气这么大了,跟他爸一样,都是蛮牛。

    “放开。”他怒喝道。

    曹芳已扑了过来,合着孟玉坤,一起把曹建国从邓红军手上抢了下来。

    曹建国已被吓傻,眼珠子木呆呆的。

    “让你打我爸,让你打我爸。”邓勇明啊啊叫着朝孟向东扑来,张着嘴要去咬他手腕子。

    孟向东见曹建国已被救下,松手退后一步,冷声道:“管好你的儿子,别让他象条疯狗似得乱咬人。”

    邓红军目光如箭,喷射向孟向东,但还是伸手拉住了邓勇明。

    在孟玉坤面前,他还没胆子明目张胆伤害他的崽子。

    人群中有人嗤嗤笑。

    “曹建国究竟是个孩子,哪能这样打呢。”

    “那一拳头下去,肚里的货肯定全都要吐出来。”

    “这人心狠,手也黑。”

    底下窃窃私语,压得声音低,却又能让邓红军听个明白。怎的,我们也不怕你,这都新中国了,不讲旧社会那一套。

    钱雪就见着她爷钱根兴走了过来,很是严肃地批评邓红军,说道:“邓红军啊,这就是你不该了,曹建国还是个孩子,哪能这样下黑手呢。”

    邓红军的脸阵青阵白,一手拉住还在张牙舞爪的儿子,回手就是一巴掌,骂道:“让你嘴贱。”

    这一巴掌是扇在邓勇明脸上,打得他哇哇大哭,目光却落在钱根兴脸上,这老家伙是战斗英雄的爹,成分又好,村里人缘也好,他出来说话,他没法还嘴。

    “爷,爷。”

    钱雪使劲拢着嗓子,竟然被她喊出两声稍微清晰些的词语来。

    钱根兴大惊,已顾不上其他,一把抱住钱雪,“阿雪,我的小阿雪啊,你是在喊我爷爷吗?”他激动地眼眶都泛了红。

第11章 相护() 
“爷,爷,吃,吃,鸟,鸟”

    钱雪也痛苦,一字一字使劲往外蹦。

    “阿雪,你是饿了吗,回家,妈妈给你煮菜粥喝。”闵大妮扶着柱根拐杖一步一顿的钱忠良走了过来。

    “吃,吃,鸟,鸟”

    钱雪又蹦又跳,一字一字,越加清晰。

    “慢着。”邓红军伸手拦下闵大妮,“偷鸡贼还没有审清楚,我问你闺女几句话。”

    “队长,你也知道,我闺女脑子不大好,这话,问她”

    后面的话未再说,可闵大妮的意思大家都可明白,一个傻子,能懂什么,她的话能做证据吗。

    邓红军却是认定了曹建国偷鸡,还有孟家这崽子,肯定一道偷了,也许被这傻子给看见了,正因为是傻子,她的话才可信。

    他推开闵大妮和钱根兴,一手抓上钱雪肩膀,脸上挤出笑,拼命压低嗓子和声道:“阿雪,告诉叔,你看见曹建国吃鸡了吗?”

    钱雪眨了下眼睛,拍手呵呵笑起来,“吃,吃。”

    邓红军心头一喜,这样子,看来真是看见了。

    曹芳咬着唇,双手护紧她小弟,就算小弟真偷鸡吃了,那这个罚她来受。他们身旁曹满屯已是面色惨白。

    钱阿雪长相融合了闵大妮和钱忠良的优点,脸上虽瘦,眼底却是清亮亮一片,惹人喜爱,可再见她傻乎乎笑容,众人心头一叹,也是个可怜的。

    “阿雪,告诉叔,你还看见谁吃鸡了?”邓红军捏紧她肩头,目光朝孟向东看去,肯定也有这小子的份。

    “谁?”钱雪眨巴眼睛,伸出一根手指,众人就跟随着那根细细手指头看去,只见她转来转去,一手指向孟向东,“吃,吃。”

    众人哗然,孟向东这小子真和曹建国一起偷鸡了。

    “你去偷鸡了?”孟玉坤竖起眼睛,喝问道。

    “爸,我没偷鸡,就用弹弓打了两只鸟,分给曹建国吃了,钱阿雪我也给她吃了。”孟向东抿了抿唇,无奈道。

    他神情坦然,只有些哭笑不得。

    “真的。”孟玉坤道。

    “吃,吃,鸟,飞,飞。”钱阿雪上前拉住孟向东衣服,一手举得高高的,指向打谷场旁的两棵大树,光秃秃树杆上,确有几只麻雀还在暮色中扑扇翅膀从一枝上飞到另一枝上。

    “啊,原来吃的鸟啊。”

    众人恍然。

    曹芳猛松了口气,小弟说没偷鸡,那肯定就是没偷嘛。

    邓红军心头惊疑不定,刚才他闻那小子嘴里,味道确实很淡,要是吃鸟的话也说得过去,一只鸟骨架上没几丝肉,当然味道也就淡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村里孩子都喜欢打鸟吃,打上两三只鸟,能吃一下午,没见现在连麻雀都没几只了。

    想通这点,大家再看向曹建国和孟向东的眼神就缓和了。

    “鸟,鸟,打鸟,吃,吃。”钱雪还在拍手跳着,说着,叫着。

    邓红军弄了这一出审问,原以为揪出偷鸡贼了,竟来个神转折,再看村民们,说说笑笑都往家走了,他心头怒火没地儿撒,一巴掌朝钱雪脸上扇去,“吃吃吃,你个傻子只知道吃。”

    钱雪哪能让他打实,脑袋往前重重一顶,撞到他身上,有心顶他个四脚朝天。

    “哎哟!”

    耳听得一声叫,邓红军如她所愿摔了个扎实。她拍手呵呵笑,“倒,倒。”

    却不见在她背后,孟玉坤、钱忠良和孟向东同时收回了手,孟玉坤和钱忠良是握住了邓红军想打钱雪的手,这样一拉一放,他不摔个四脚朝天才怪,而孟向东一手护到了钱雪脸旁,见她无事才收了回去。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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