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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背锅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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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这火炉似的地牢,倒是应了“变鸭器”的梗。

    努巴尔不明所以地看过来:“怎么了?”

    思茹粲然一笑:“他没事就好。”

第67章 孤注一掷() 
努巴尔至今记得; 那天在阳陵的悬崖边; 姚思茹为了推他躲开那枚黄铜小箭险些坠入深渊,而小安阳侯又为了救她生生吃了那杀手头子的一剑。

    生死一瞬的决定,谁也说不上那是出于救人一命的本能; 抑或出于其它……

    他望着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一时有些失神。

    “陛下; 这里没有发现任何与国师有关的证据。”

    努巴尔平静地颔首; 他早已料知如此。

    可是塔厉处心积虑地建造了这么大一个军器局,又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这地下石室古怪得很; 他盯着那面机关墙,陷入沉思。

    “你们看。”思茹站在石室的另一侧,轻轻敲了敲那面石墙的正中心。

    努巴尔好奇地走过来; 目光一扫,又看见那个“大黄鸡”的标志。

    没有人说话; 他身边的那个昆布跟上前; 伸出拳头将那面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敲了个遍; 而后两道浓眉聚拢在一起,沉声道:“这后面还有一条路。”

    努巴尔下令:“凿开。”

    “慢着。”思茹忽然开口; “这石室里所有的出入口; 都设置了机关,像之前那两扇石门,只要稍一用力,就会释放毒烟。如果这里也是一道石门的话,我们强行凿开; 很可能会中毒身亡。”

    昆布问:“那怎么办?”

    思茹想了想,试探地问道:“还是避开石门,从附近打个洞绕过去吧?”

    努巴尔汗颜:你当我老鼠呢?

    昆布低声与身边一个将领商量了片刻,迟疑道:“如此一来,只怕又得多等个半日。”

    努巴尔略一沉『吟』:“也好,我们回辛城等你们的消息。姚姑娘,你同我一起回去休息一下?”毕竟都是几夜没合眼的人了。

    思茹知道,这条路就是那些守卫带着制造完成的军械撤离的道路。若是能挖开一条通道追踪过去,十分有可能查到这批人与武器的下落。眼下无事可做,她忙碌多日后也是筋疲力尽,便与努巴尔一道回了辛城。

    翌日,山谷中传来消息。努巴尔的斥候打通地道后,一路沿着小安阳侯留下的标记向西追踪,地道出口绵延至辛城西北,重见天日时,他们发现已经到了朔江岸边。

    最后一枚“大黄鸡”的印记就刻在江边的一块巨岩上。

    渡江后再往北上,就是回西凉王城路上必经的重镇——梭其。

    斥候来报前,思茹刚巧来找努巴尔。

    她休憩一夜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再换上了努巴尔为她准备的西凉衣饰,愈发艳丽动人。

    “陛下。”

    “私下里并无外人,姚姑娘还是叫我大哥。”

    “大哥。”思茹垂下眼,她知道他的心意,心里想着,他若是不再提,自己也就只好装傻算了,若是提了,她便要把话都说清楚。

    一声“大哥”叫得努巴尔眼前重回昔日阳陵戈壁黄沙,竟怔仲了许久,方道:“妹子这么早,来找我有何事?”

    思茹遂将她与安阳侯为何从祈州去往阳陵,再顺着阳陵失踪案一路追查至辛城的经历娓娓道来,又提起此案与大齐近年来军械案之间的某种联系。

    “安阳侯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军械案,因此我们都认为,此案非一国之人可以兴风作浪,塔厉在大齐应该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同党,不知陛下……大哥怎么看?”

    努巴尔听完后,大清早一张脸跟蒙了煤灰似的,刀刻的面庞边缘深深凹进去一条寸长的沟壑。

    “塔厉的父亲张国师确实是大齐人,不过据我所知,他只是个会做点手艺活的读书人,并不是什么皇亲贵胄。至于塔厉自己,他一向在西凉权势滔天,若说勾结了什么大齐人,先王与我恐怕也是不得而知的。”

    “而且照你的说法,这位大齐人吃里扒外,将大齐的军械运送到西凉来重铸,他图的是什么心思呢?塔厉这只老狐狸,利益面前连亲身父亲都能痛下杀手,可不是什么会感恩戴德的人。”

    思茹想,这或许就是大齐皇帝一面让七王爷以钦差身份明查军械案,一面又命安阳侯暗访的缘由。想必也是这皇帝老儿得到了什么风声,才将这心腹二人一同派往祈州这种偏远之地。

    就在此时,努巴尔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

    年轻的西凉王一听他提起“梭其”,神情顿时更加严峻起来。

    梭其是西凉王城东南方向的门户,占据高地之势,北临王城谷地,南接朔江,易守难攻,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塔厉公然将制成的武器运送到梭其,难道是已经做好了叛『乱』的准备?

    努巴尔踱来踱去,扬手道:“传赤赤儿将军。”

    赤赤儿将军是王廷军的统帅,已故西凉王留给儿子的肱骨之臣——年纪不大,却在当年推翻以张国师为首的好战派统治时立下赫赫战功,在朝中的地位不亚于塔厉国师。

    他进账的时候,思茹以为一座小山突然会走路了。

    “臣赤赤儿,拜见陛下。”“小山”跪在地上时,蓦地一震。

    “将军快起。”努巴尔又将斥候所报与他复述了一遍,问道,“将军怎么看?”

    赤赤儿道:“王廷大军一共五万兵马,我们带出来两万到辛城,还有三万留在王城,大齐派来的龙骧将军有一万多人,当下驻扎在白稷。”

    他指着羊皮地图道,“国师若要以梭其为中心造反,并非明智之举,我六万多人马正好成三角之势将梭其包围,梭其虽易守难攻,但也不易突围,咱们像包饺子一样将他们围困住,任他们有『插』翅的本领也飞不出来。”

    思茹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看他手指所及之处,便也能猜得个一二。那么现在顾东章一路追踪他们去了梭其么?他想做什么呢?

    赤赤儿意识到竟有一个姑娘在旁边,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努巴尔展颜笑了笑,叫了个会说大齐话的随从来做翻译,然后摇头顺着赤赤儿的话往下说:“我虽未曾亲眼见过,但也曾耳闻,张国师制造的那些神兵威力之强,若是被他们占据了梭其,对我王廷军未必是好事。”

    赤赤儿见他已有主见,试探着问:“陛下意下何如?”

    “塔厉现在何处?”努巴尔问。

    “前日斥候回报时,尚在王城。”

    “他有多少人马?”

    “最多两万兵,五千马,都是那些老部族留下来的祸种。”

    努巴尔思索片刻,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越来越沉:“如若我们趁塔厉不备,两边夹击,能否阻截下这批武器?”他指着朔江和王城两个方向。

    赤赤儿犹豫了一瞬:“这……”

    “张国师的图纸在他手上,当年老西凉人用他设计的神兵利器,以一敌十,力克如日中天的大齐,若不是后来物资粮草不济,很可能大齐会一路溃败。我们不能以为兵力略占上风便有大意之心。”他手指停在梭其的位置,“这里,我们不能放。”

    “陛下所言在理,可双面夹击的话……”赤赤儿皱眉,“辛城这两万军队自当由臣统率,可王城那边……”

    努巴尔早已成竹在胸:“赤赤儿将军。”

    “臣在。”

    “孤王命你,立刻回王城率领三万王廷军开赴梭其。”

    “臣遵命,可是……”赤赤儿明白了他的意图,忧心忡忡。

    “辛城这两万兵马由孤王亲自统率。”他以西凉王的身份命令道,不容置疑。

    赤赤儿只得领命告退,思茹不得不将自己的疑虑提出来:“大哥,虽然安阳侯一路留下了标记告诉我们军械的去向,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有异?”

    她不好说顾东章与自己的约定,便道:“安阳侯若是有什么消息,大可通过信件传递,为何只留下标记,却始终不见其人其字?”

    努巴尔与她对视了一会儿,道:“早闻安阳侯足智多谋身手敏捷,塔厉那个老贼老谋深算,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此次安阳侯孤身一人追踪军械,其中必然惊险万分,并不一定得空能出来报信。他能留下……只有你认识的标记,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说的确实在理,思茹也挑不出来哪里不对,到底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反正赤赤儿将军回王城还得一段时日,不如咱们先等一等,让斥候先去朔江对岸打探一下?看看安阳侯是否继续留下标记?”

    “谨慎起见,可以再等一等。”

    努巴尔手指拂过羊皮地图的一角,最后僵硬地停在王城下。

    几个月前,当他返回西凉看到父亲冰冷的尸体那一刻,他就恨不能当场斩下塔厉的狗头,奈何他在朝中声望极高,若无确凿证据动他不得。

    可如今,那老贼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第68章 围困() 
半月后; 努巴尔率大军渡江。し

    在此之前; 派去的斥候已然先行渡江查探,在朔江对岸乃至一路向北去梭其的途中,均发现了小安阳侯留下的标记。

    那些标记像散落的蜜糖一般; 时时刻刻都在牵引着如同蚁群的王廷大军步步深入朔江北岸高地。终于在九月中旬时,大军奔赴至梭其城下。

    梭其在西凉话中; 乃是“山顶之城”的意思。当年西凉某部族见此处地险易守; 便在选择在高地筑城,偏安一隅。

    面对浩浩『荡』『荡』的王廷大军; 梭其城门紧闭,昭示着这座城池已经不归西凉王所有。

    努巴尔大怒,便要下令攻城。

    有武将一旁劝谏道:“陛下; 我军远道而来,叛贼以逸待劳; 是否应先修整两天再战?”

    另一人却道:“我见梭其城楼防守疏漏; 必是人数不足; 陛下亲征,咱们士气正旺; 正好一鼓作气将叛贼拿下!”

    努巴尔脸『色』阴沉; 看这个情形,那批兵器怕是已经运进城里了。若真是叛军准备不足,仅凭一批谁都没见过的神兵利器,此时王廷军以多敌少强行攻城赢面很大。

    何况这是塔厉老贼公然叛『乱』的第一战,他怎可退缩?

    三日后; 西凉王下令上山攻城。一时间城内外鼓声大作,矢石四飞。

    梭其城内真的如塞普所说,防守不过千人,四处漏洞不少。然而城下本来就不开阔,加上叛军器械充足,一时竟然靠□□把王廷军给压制住了。

    攻城持续了半日,不时有王军将士近乎登城,最后却都被滚石热油砸下来。这时,突然又后方将领一声长喝:“报——”

    “陛下!上山道路遭到叛军埋伏,后方已被切断,我军是否全部撤入山上?”

    努巴尔沉『吟』片刻后道:“派一支精锐突围出去,请求位于王城的赤赤儿将军迅速支援,剩下大军全部上山!”

    如同战前所预测,梭其城内叛军甚少,顶多两三千人。

    在两万王廷军日以继夜的攻势下,他们抵挡了不过数日便缴械投降,自此王廷大军顺利收回这座高地之城。

    十月初,西凉王立于城楼之上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们损失了五千兵马拿下梭其,却发现城内并没有什么“神兵利器”,不过是些寻常守城时用的弓□□矢以及滚石热油等等,只因占据天时地利,才拖耗了两万王廷大军半个月之久。

    派去的王城和白稷求援的斥候都没有回音,几次率军试图突破山下叛军的封锁线又均以失败告终。

    他们才意识到,当初梭其不过是个幌子,令努巴尔以为军械会运到此处,加上他对塔厉的仇恨,便带着大军如飞蛾扑火般兵临城下。

    然而叛军的主力却分为三部分,仗着那批神兵的威力,其中两拨人马分别在王城和白稷牵制赤赤儿与龙骧将军的军队,逐个击破,另一波主力埋伏在梭梭山下,好整以暇,只待努巴尔的大军羊入虎口。

    时至年底,寒冬凛冽。

    王廷军腹背受敌,被围困了整整两个月。梭其城内已是弹尽粮绝,年轻的西凉王为自己的冲动鲁莽懊悔不已。

    梭梭山上白茫茫一片,驻扎在城楼上的士兵看到西凉王驾临,纷纷裹紧了单薄的棉衣,直立站成一排,单膝跪地。

    “参见陛下!”

    努巴尔招招手示意他们起来,城楼正中一人闻声回首:“陛下。”

    “怎么样,有消息了么?”

    那人微微摇头,脸上全是风刀霜剑留下的伤痕。

    强劲的北风陡然刮过,掀起了努巴尔的大氅。他俯首看着城楼下,几千军士整装待发,黑压压的,与那苍茫白『色』形成鲜明对比。

    “什么时候走?”

    “两个时辰后,等风雪再大些,叛军那些□□便不大好用。”

    努巴尔淡淡地点头,虽知希望不大,至少也得殊死一搏,否则再这样耗下去,城内已无米粮,只怕撑不过这个冬天。

    高大的他身着黑铁铠甲,俯视着一众军士,手中金刀铛鸣出鞘:“今日最后一战,孤王与王军将士同在!”

    “陛下,您不能去!”

    “陛下请三思!”城楼上跪倒一片。

    努巴尔勃然大怒:“孤王才是王军统帅!”而且是他的一意孤行才导致如此境地,而今王军损失过半,他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整日守在梭其城内,哪里像个一国之君,哪里像个一军之帅?!

    “陛下……山下刀剑无眼,去不得啊。”那将领苦苦哀劝,“王军的使命就是保护每一任西凉王的周全,我们奉先王与赤赤儿将军的命令,今日哪怕是为陛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洪亮的声音响彻城楼。

    努巴尔红了眼眶,狠狠咬紧着后槽牙:时至今日,都是自己的错!都是!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风雪渐大,梭梭山顶上已然几丈之内都看不清对方相貌,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城中只留了两千人驻守,其余六千余人马再次尝试殊死突围。

    塞普和昆布二人浑不要命地捆住了努巴尔,将他强行羁留在城中,眼见着王军将士渐渐远去,雪地里留下大军行进过后的脚印,消失在山崖与天际之间。

    梭梭山不大,梭其城在山顶,入夜后能听到山下隆隆战鼓与喧腾的杀喊声。

    至第二天黎明时,便陆陆续续有人抬着担架上山,担架上躺着受伤的王军士兵,他们身负刀伤或是箭伤,所行之处,在雪地上染出一连串殷红『色』的血花。

    伤兵送进城内后,都被运到了原先城主的大宅厅堂内,军医不够用,便号召了不少带梭其城内的『妇』女一起帮忙照顾伤者。

    “这边来。”不到晌午,大厅内已是满满当当,停满了伤员。

    “姚姑娘,伤『药』不够了。”

    思茹站起来时太急,眼前有些发黑,她默了会儿想道:梭其城建在山上,与外界来往不便,上下山时道路崎岖又容易受伤,寻常人家里说不定会常备一些『药』材。

    便问:“多大娘,你们家里还存有治伤的『药』吗?”

    跟西凉人混了这么久,她也能与他们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了。

    那『妇』人犹豫道:“有是有,就是些最普通的草『药』,他们伤得这么重,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啊……”

    思茹记住了这几种草『药』的名称,然后去问军医,军医正在替一位中了箭伤的士兵止血,不耐烦地道:“都拿来吧,随军的伤『药』已经耗尽,现在饭都快没得吃了,哪还管得着这么多!”

    “哎,我这就找人挨家挨户地去收!”

    西凉不像大齐,除了王城之外,那些原先散落各地的部族拥有自己的势力,也习惯了各自为政,故而西凉王远不如大齐皇帝那般对地方军政有绝对的控制权。

    譬如对于梭其的城民来说,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小日子,并不怎么在乎今后是由西凉王还是塔厉统治。

    如今塔厉去了,西凉王来了,他们只看到安逸的生活被无端战『乱』中断,对这双方其实都没多大好感。因此西凉王的人想去各家各户收集『药』材,着实不易。

    思茹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又变卖了不少原城主的东西,才收了些许『药』材以解燃眉之急。傍晚把『药』材送到军医手上时,她又累又饿,居然忘了还有冷这回事。直到有『妇』人送来一碗热汤,一热一冷反差之下才想起这天在外面奔走,只穿了两件单衣。

    停放伤员的大厅内血腥气太浓,她捧着热汤出了门,倚在墙根下醒了醒神。

    那汤面上漂着几根枯草似的东西,还有一点羊油,低头喝上一口,却觉那股子热气直灌入腹中,顿时浑身舒畅,几乎都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艰难暂时忘却。

    这种时候,她忽然想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不论遇到什么情况,总是笑着对她说“你放心”,仿佛诸事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可是过去了三个月,这个人却一直不肯出现。

    他们明明沿着顾东章留下的“大黄鸡”记号追踪到梭其来,却落入敌人的陷阱,难道……

    “妹子。”有人靠近过来。

    她一偏头,垂眸掩去了方才那些思绪,低声道:“大哥。”

    努巴尔双目深陷,像是几夜未眠。他道:“是大哥不好,总是连累妹子至此。”

    “别这么说。”思茹笑笑,“是我自己要来的。”她当初只想留在西凉,等顾东章的消息,却没想到等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她故作轻松地问:“对了,今天我们从城民家里收来了一些草『药』,还能再救治一些伤员。不知城里的粮食还有多少?”

    努巴尔苦笑:“恐怕也得去城民家里讨了。不过九月开始封山,山上又一直这么大的雪,他们自己也快撑不住了吧。”

    西凉王是王廷军的统帅,也是所有人的信念,万不可先灰心丧气。思茹只好强行安慰他:“再坚持一阵子,等到赤赤儿将军的援军就好了。”

    “嗯。”还能等得到么?他学她靠在墙上,眼里满是痛苦和悔意。他的士兵在山下浴血奋战,他却只能窝在这里看着他们一个个地负伤归来。

    “等得到,你记得我们在阳陵的时候,当时也觉得自己快要没命了,可救兵就在那个时候到了,对不对?”

    思茹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手心触及他冰冷坚硬的铠甲,又闪电似的缩了回来,一面也在心中安慰自己:“我有主角光环的啊,跳崖都不死。”

    努巴尔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哑然片刻,轻声道:“妹子……”

    一时两人都在沉默。

    “要是还能活着回到王城,你愿意做我的王妃么?”

    思茹不免愣了愣,没想到他终于还是提起来了。

    她抬起头,认真地对上他的双眼:“大哥,我已经……与人有婚约了,不能再嫁旁人。”

第69章 诈降() 
又起了一阵风; 扬起了地上如砂砾版的雪籽。 首发哦亲

    努巴尔低沉的嗓音夹在北风里; 听得不大真切:“他……是小安阳侯么?”

    这样恶劣的天气,那碗羊汤没能暖多久。思茹趁着它还有点点温热,仰头喝光; 哈了一口暖气,脸藏在白茫茫的雾里。

    “大哥; 对不起。”

    “是大哥对不起你。”

    他心里埋藏了一个秘密两个月之久; 一直不敢跟她说。

    小安阳侯至今音讯全无,而当日由龙骧将军麾下护送回大齐的那支人马; 在回乡路上遭遇埋伏,几乎全军覆没……早该想到,那批大齐苦工参与了武器的制作; 塔厉不会放他们活着回去。

    他知道,她的亲弟弟也在其中。

    “大哥不要这么说; 塔厉『奸』险狡诈; 早有预谋; 这不是你的错。”她撩了下眼皮,撇撇嘴道; “要怪就怪那个安阳侯; 害我们误入歧途。”

    话虽这么说,她却只恨自己,既不能上阵,也不懂军法,更不会凭空变出粮草『药』品; 只能眼看着两万王廷大军在这梭其城一天天耗下去,人数越来越少,就像这永无尽头的冬日一般,令人渐渐沉沦绝望。

    “安阳侯有消息了么?”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上山以后,便再也得不到外界一丁点儿消息。努巴尔摇头,在她身侧道:“妹子,你别怕,小安阳侯那样的人,不会有事的。就算城破,身死,大哥也会把你完完好好地送回大齐……”

    “不。”思茹断然截住了他的话,“大哥,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过是一人生,一人死,大哥你是西凉王,关系着两国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就算梭其城守不住了,你也得好好活着,赤赤儿将军还在王城苦苦坚守。”

    太阳坠入山间,梭其城终陷黑暗。

    她一语成谶。

    没过多久,王廷大军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次突围宣告失败。塔厉叛军攻上山来,乌哈尔将军带着千余残兵败将逃回城内,城门落下,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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