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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一辈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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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掌柜目光阴沉地瞪着老者的背影,两手紧握成拳压抑着怒气。
阿暄心里一转,心想难道其中还有其它的事儿?
不管是先前翰香轩的胖掌柜,还是方才的老者,都刻意提到了杨掌柜的东家,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杨掌柜气成这样,估计是不可能还有心情再给他接着讲墨的故事了。
阿暄就上前一拱手,“今日多谢杨掌柜替我解围,您店中还有事,小子已经打扰良多,就先告辞,改日再来……”
杨掌柜的脸『色』这会已是恢复了不少,勉强笑着把阿暄送走,还拿了一小锭清香墨送给他玩。
阿暄谢过杨掌柜,出了秦墨斋,心想过几日,等他的零用恢复了,一定常常到这里来照顾他家的生意,至于这个黑心的翰香轩么……小爷记住你了!
“师傅,看,我挣到银子了!比一天十文可多得多吧?”
回到甜水巷小院,阿暄把挣来的半两银子摆在桌上,面上挺得意,心里其实有点虚。
今天他差点一文都没挣着,反而还倒贴进去一块玉佩。
这要挣点钱,还真是不容易啊!
妙常居士正跟玄春玄秋围坐在桌边饮茶,闻言含笑瞥了阿暄一眼。
“嗯,不错,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么……”
“今日难道就没遇到什么事么?”
阿暄还不到十岁,生得俊俏的个小家伙,她身为长辈,怎么可能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出门,万一被拐子抢了去可怎么办?自然是要派侍卫跟着的,今日发生的一切事,她坐在这儿喝茶的时候,脚程飞快的侍卫已经都把经过告诉了她。
她正跟玄春玄秋两个感慨呢,小家伙就回来了。
阿暄本来还挺得意的笑容顿时一敛。
“今天碰上了一个骗子掌柜,一个善心掌柜……”
姐妹仇()
虽然阿暄今天的遭遇妙常居士早已知晓; 但她还是面带微笑; 目光落在小道童身上; 听得十分专注。
小道童的表情丰富; 忽而委屈; 忽而得意; 又有遇到好心人的小惊喜; 最后将手里的小礼物拿出来给老祖献宝。
“师傅,您看,这就是那杨掌柜送我的; 说是清香墨,闻起来果然有一种淡淡的青草香气,可以提神醒脑; 还能解疮毒上火呢!”
妙常居士『摸』『摸』小道童的头; 笑道,“你这一日倒是经历不少; 可有什么心得么?”
又随手拿起那指肚大小的墨锭观看。
“师傅; 我不该想当然; 觉得街上铺面比较大的; 看上去新的店就可信; 该多做探查才对。”
“哦?还有呢?”
妙常居士的目光似随意般地掠过阿暄腰带上悬挂着的玉佩。
阿暄小脸微红; “还有,还有,我不该答应拿玉佩做抵押; 让那个骗子胖掌柜差点就得了手。”
这也是他幸运; 这个玉佩曾经是在册登记的嫁妆,若是一般的财物,没记号没上档的,那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白叫胖掌柜给昩下了?
妙常居士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也算是没白辛苦这一遭。”
“不过么,你自己犯的错也不光是不该答应抵押玉佩和选错了店……”
阿暄眨眨眼睛,略有不解,“师傅?”
他觉得就是这些地方做得不够周全啊!还能有什么呢?
妙常居士指指阿暄身上的布衣,“你的任务是一天挣到十文钱,所以你换了身布衣倒是不错,可布衣上还挂着玉佩……这不就是给人以可趁之机么?也得亏你练过剑,在路上走起来一阵风,不然说不定被哪个混混地痞瞧见,直接上手抢都说不定……”
阿暄被说得小脸更红了,“师傅,是我没考虑周全了。”
“罢了,今天你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妙常居士把手里的墨锭还给他,“回房做功课去吧……”
阿暄一出门,妙常居士就微微皱了眉,再叫先前跟着阿暄的侍卫过来问话。
“那翰香轩什么来头,哪家的买卖?”
侍卫跟着小公子这几天,早把翰香轩给打听了个底儿掉。
“听说是五皇子侧室宋氏娘家的买卖,虽场面铺得大,可实际上才做这一行也不过两年,先是在卫山开了制墨坊,后头又在其它地方开了制笔坊和砚场,大约是货积攒得差不多了,就来京城开了笔墨铺子,到如今也有三四个月了,一来就招生意降价拉客,把周边铺子的生意抢了不少,旁的商家都顾忌着宋家的背景,没轻举妄动。”
现如今皇上有五个成年皇子,大皇子本来是皇后嫡出,根正贵重,从幼年起就被皇上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其他的皇子都只能靠边站,当时谁不认为,这太子的宝座,板上钉钉的就是大皇子的了?
只可惜十年前,皇上突然下旨申斥大皇子,说他荒唐不经,无德无行,令他出京守牧西南边疆,五年前,又下旨封大皇子为靖王,虽大皇子是头一个封王的,但这名号,还有长年被发配远离帝都的悲摧,都表明了大皇子已跟大位彻底无缘。从前投在大皇子门下的,纷纷转了目标。
二三四五皇子说起来都有可能,不过四皇子子嗣不丰,到如今只有个病病歪歪的庶子,从这上头看,四皇子大概也希望不大,所以剩下的二三王就都成了各方势力投注的对象。
五皇子虽然是成年皇子里最年轻的,但他生母韦贵妃是大儒韦凤清的独女,大儒韦凤清一生著书立说,门生上百,这些人后来又大都有功名在身,三四品官也有好几位,这样积累下来,也算是在朝中一股不小的势力,所以韦贵妃在后宫的位份,后来居上,明显高于季妃。
子以母贵,五皇子也因此得了不少文人的支持。
妙常居士眉稍轻动,“哦,五皇子侧妃的娘家?姓宋?我记得祥禧年间有个新科状元姓宋的,哦,叫宋演的,跟这娘家可有关联?”
玄春点头道,“观主好记『性』,那位侧妃可不就是宋状元的妹妹?”
妙常居士唇角微勾,“这倒是有趣,那这宋状元的妹子做五皇子侧妃的事,是在宋演当状元之前,还是之后?”
玄春也笑了,“是在之后。”
妙常居士了然一笑。
五皇子还真是……什么人都收啊!
“那这个秦墨斋呢?来头如何?跟翰香轩可是有什么过节?”
侍卫道,“秦墨斋的东家是秦州府的大商家杨家,当家的杨太太是位寡『妇』,跟宋演之妻杨夫人是亲姐妹,杨太太是妹妹,杨夫人是姐姐,这二人同父异母,杨夫人是嫡妻所生,杨太太是继妻所出,相差只有两岁。”
妙常居士微微一愕,“这是姐妹之间的过节?难道说是因为继母对杨夫人不好,所以才有过节?”
依照常理来说,不是亲生的还要当亲生的养,一般人很难做到,所以才有上辈子杀人全家,这辈子做人后娘的说法。
玄春却一拍巴掌,恍然大悟,“这杨太太,杨夫人,是不是就是于归传里头的?那一对林家姐妹其实就是影『射』的杨家姐妹?”
妙常居士略有不解,“什么于归传?林家姐妹又是怎么回事?”
“观主,您还记得五年前,我来京城采买,回去的时候,给您说了个京城里的稀罕事么?说是坊间出了个话本,因为故事曲折,又是读书人喜欢的内容,一时在京城很是风行,那会儿唱曲的,说书的,都喜欢说这个桥段……当然了,只有群芳楼没唱这一出戏,听说是玉娘子不喜。”
妙常居士稍加回想,果然想起当初玄春还拿了一册话本回来放在书房,让自己闲时解闷用。
妙常居士当时只看了几眼就是一哂,把那话本不知丢去了哪里,大约不是送到厨房做了引火柴,就是拿来垫了桌脚。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姐妹易嫁的故事!”
恩怨久()
妙常居士想起来为啥只看了几眼就拿去垫了桌角了。
尤记得翻开那话本子; 头一页就把个穷书生夸得天上有; 地上无的; 说这书生成天手不释卷; 头悬梁椎刺股那种; 家里的营生全靠着寡母幼妹织布种菜; 这穷书生考了三年终于考中了秀才; 就被一个富商老爷看中了,想要招为女婿,只是本想让二女儿嫁过去; 但二女儿嫌弃秀才家贫,大女儿却慨然表示愿意嫁过去,于是最后嫁过去的便是大女儿。
妙常居士自己就供过前夫读书; 个中滋味自然晓得; 她当初头脑灵活,做生意赚得是巧钱; 前夫陆长云虽然有点书呆气; 但在家里也不是什么都不管; 好歹知道替娘子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比如描花样; 想新词儿; 有时妙常居士若去远处做买卖,还知道接送陪护……若非他有这样知情识趣之处,当初妙常居士也不能看上他个一穷二白; 手不能提的穷小伙儿。
而这书里的穷书生就差着意思了。
哦; 家里穷得一天只能吃两顿饭了,他还在那儿手不释卷,头悬梁椎刺股,不管老娘和妹子的死活……就指着他能考上举人举家腾达?
那要是考不上呢?全家饿死?
这种人看着是好学不倦,其实最是薄情寡义,那富商看中这样的女婿,还不是自找苦吃?
自古商户有钱却无地拉,好些个赚了大钱的商户就卯足了劲儿想法子提高门楣,比如说花大钱供自家子孙念书啊,跟官宦人家结亲啊……只可惜富家多败儿,能沉下心来读书还能跃入龙门的商家子实在少之又少,跟官宦人家结亲也不是多好的法子,地位不相衬,往往上竿子贴过去还不落好,一个不慎把自家弄得家破人亡都不稀罕。
所以说,就有不少富商效仿古时巨贾的相人之术,专门寻那些还没考中进士的秀才和举人,或是出财物资助,或是直接联姻,也算是为家族博个光明助力。
妙常居士觉得出财物资助也还罢了,若是被资助的人还算有良心,真个腾达了后倒是能反过来有丰厚回报,但联姻这种事,可就不好说了。
特别是把自家闺女陪送了厚厚的嫁妆嫁到贫寒之家,再倾全力资助对方的,就图个对方腾达了好带挈自家,怕不是脑子有坑?
那些只知道死读书的穷书生,心比天高,志大才疏,先不说考不考得中,就算中了,那还不是志得意满,大变嘴脸?
糟糠之妻不下堂为何会被当成君子之德来说,就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做不到啊!
所以一看这种话本,妙常居士就大致能猜着结局,不外乎那穷书生终于苦尽甘来,扬眉中试,最后高官得做,封妻荫子呗?这种穷塾师做梦想出来的故事,她是没什么兴趣的。
“咦?这姐妹易嫁,大家各得其所,不是两全其美?哪来的仇怨?”
玄春笑道,“观主大约是不喜这话本,所以没看全,这故事里的两姐妹,一个嫁了穷书生,一个招了商家庶子做上门女婿,当时也算是各安其份,姐姐带着大笔嫁妆嫁了穷书生,拿出钱财来为夫家置办家业,修房买地,资助书生打点交际……这书生运道却不济,五年未中,嫁妆一时花尽,姐姐就想着回娘家求助,但这会儿亲爹去世,掌家的是妹妹和妹婿,自然就不会像亲爹在那样大方,姐姐跟妹妹就有了争执,姐姐说妹妹是嫌贫爱富,妹妹讽刺姐姐只想着掏空娘家,姐姐一怒之下就发誓再也不回娘家……自此姐妹俩成了仇人,谁想得到,没过两年,书生上京应试,居然中了状元!”
“状元郎衣锦还乡,还为亲娘和娘子请了诰命,那真是一朝跃入龙门,全家跟着鸡犬升天!远近乡绅,家乡的大小官员都来送礼道贺,当真是风光已极……这时,娘家妹妹派人也送来了贺礼,却被姐姐当着盈门的宾客严词拒绝,说出了当年姐妹易嫁的前情,和后来妹妹狠心不资助姐姐家的断亲,狠狠地嘲讽了回去!”
玄春说着这个故事,神情间自然有些不以为然,“最后这故事里的姐姐,夫荣妻贵,做了夫人,还贤良地替夫君纳了美妾,一家人和和美美,花好月圆。”
妙常居士眉稍微扬,“这姐姐……可真够贤良的,那实际上,杨家姐妹也是如此?”
玄春嘴角明显地一撇,目光闪过嘲讽,“前头的故事倒大致不差,杨家大娘子倒真是自己下定了决心要嫁宋演的,不过原因是真看上了宋秀才的才气,还是不愿意当顶门的闺女招女婿上门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据说这位姐姐嫁到宋家,极其的贤惠,为人大方,嫁妆尽数贴了夫家,别说照料婆母小姑了,就是宋家的族亲,若是向她来求助的,这位姐姐也慷慨大方,所以宋家全族,对杨家大娘子尽是赞誉。”
妙常居士垂下眼皮,斯条慢理地啜饮了口茶,也不发话,只是呵呵笑了两声。
“杨家大娘子的嫁妆虽多,可倒底经不住许多人一起花,因此没过几年就用尽,杨家大娘子再回娘家想要借银,一开始当家妹妹还给十两八两的,可经不住上门频繁,杨家二娘子就劝姐姐量入为出,姐姐觉得妹妹是嫌贫爱富的『毛』病发作,忍不住出言讥讽,于是二人吵翻,从此互不来往。”
“后来宋演中了状元,杨家大娘子成了官夫人,还真是做出来把二娘子送上门的贺礼给骂走的事,于是两家仍不来往。”
“宋演从县官做到知府,官是越做越大,特别是把他妹子送到皇子府里作妾之后,这仕途也是越走越顺,四年前年调回了京中,在吏部作了郎中。”
“这话本,就是宋演要调回来的前一年,不知怎地突然就在京中流传开了,作者署名无尘客……这故事不光在京中流传,渐渐地也传到了秦州……杨太太就有了嫌贫爱富,有眼无珠的名声,杨家的生意也受了影响,恰好杨太太招的女婿也因病而亡……”
“杨家的生意跟着一落千丈,杨太太孤儿寡母的,差点就撑不起杨家的家业……后来不知杨太太怎么寻的门路,好歹花出大笔的银子,把剩下的家业保住了……据说是上门求了姐姐,献上一半家财求庇护,但这也只是传说,明面上看着两家仍不来往。”
“杨家虽损失良多,但杨太太倒是个做生意的奇才,几年之内,又把杨家的店铺打理得红红火火,还把秦州墨卖到了京城……只可惜因为那个话本,杨家的店铺一被人提起来,就说是商家习气,眼内只看得到钱财,因此半温不火。如今更是有宋家的店铺开在旁边挤兑着,怕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关张了。”
蠢到深()
妙常真人讶然; “这杨夫人倒也古怪; 跟娘家妹妹吵了嘴置气不来往; 虽然不智但人都有七情六欲; 一时冲动也是有的; 但先前妹妹只不过是不愿意大方接济而已; 就恨到专门抢娘家的生意; 就未免又蠢又坏了……”
玄春道,“嗨!这杨夫人虽然的确是蠢,但这抢娘家的生意只怕还轮不到她来出主意……杨夫人有个独子; 前年大概是十一二岁吧,和庶弟妹们在湖边玩耍,结果不知道怎么地; 就失足落了水; 等救上来时,气都没了; 杨夫人当时就昏『迷』不醒; 后来救醒了; 也是半身不遂; 大夫诊治过说是中了风; 以后怕也就是这样了; 现如今这宋家的内院管事,都是宋演后来娶的一位贵妾在掌管着呢,这位贵妾还是位县令的庶女; 出身可比杨夫人强了许多倍呐。当时娶这位二房; 杨夫人热心张罗办酒,聘礼比当初给她自己的要高出不知多少倍去,二房娶进门,她还说跟人家做好姐妹,一起服侍老爷……当时宋府里一妻三妾,融洽和气,外头人都羡慕曾经的宋状元艳福不浅,妻贤妾美呢。”
妙常真人半晌都无语了。
“这世上,这等蠢得清丽脱俗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了!”
这是脑子里进了水,一门心思地要博个贤惠的名儿,所以才在一嫁进宋家,就又贴嫁妆,又给相公纳妾,想尽办法从娘家挖来财物供给夫家……若是心里有个谱儿,打着损人利已的主意,做好表面工夫,暗里在夫家站稳脚跟也就算了,偏偏这位不是假蠢是真蠢,最后把自己和孩子都给填了进去……她自己蠢死就罢了,她家儿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要投胎到这个蠢货的肚子里?
“那于归传里可有这一段?慧眼识高才的姐姐,儿子死了,自己中风了,家事都让贵妾掌管?”
玄春摇了摇头,笑道,“于归传里自然不能有了,都是好花月圆,慧眼识珠的夫人夫荣妻贵尽享富贵啊。”
话说之前于归传流传出来的时候,她也就看个乐子,如今再这么一回想,这于归传出现的时机很是微妙,倒像是为宋演调职回京打出了名气。
可以说宋夫人这个人,为宋演献出了嫁妆,打响了名头,还狠狠反咬了自己娘家一口,当真是世所罕见的“贤惠”了。
宋演回京,他送入皇子府的妹子也跟着水涨船高,升做了侧室,这原先出身商家的宋夫人,可不就没了用处?
妙常居士轻哂一笑,“这姓宋的没有下狠手把宋杨氏弄死,还留了口气,倒真是心慈手软?只怕是觉得还有她的娘家在,万一杨家为宋杨氏出头会惹麻烦吧?所以这才先下手为强,想把杨家生意挤出京城啊……”
玄春倒没想到这一节,略微琢磨就悟了,“还是观主看得明白……”
妙常居士笑道,“任谁活到七老八十,经过看过那么多的好戏,也能看得明白了。”
她年轻的时候眼光也不怎么样啊,不然怎么会跟陆长云成亲?
如今犯得『毛』病少了,还不是靠着吃一堑长一智?
玄春目光闪了闪,倒没反驳,心里却想,活到七老八十的人还没老糊涂的,似观主这样的,百里难挑一啊。
妙常居士看向玄春,“玄春我记得早年的时候,你似乎也会写诗作词,文笔很是清丽来着……”
玄春有不祥的预感,忙不迭摇手,“不不,观主,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别说写诗作词,就是拿起笔来想写封书信,都快忘了字怎么写了……”
热爱舞文弄墨什么的,那都是小年轻时候了,这会儿哪还有半分兴头?
妙常居士好笑道,“看把你吓的……我本来倒是想找人续写那于归传的后传,把宋家后头那些事儿好好的描绘一番,既然你不乐意,那就找旁人来写好了……”
玄春心里松了口气,嘿嘿一笑,“观主,我倒是有个人选,不如请玉飞仙来如何?这两年,她写的话本,哪个不是一出来就大红大紫的?若是再排上一出戏,红透全朝也说不准哩!”
“这于归后传要想红透全朝估计不能,但流传一时估计还是行的……”
妙常居士微笑颔首,便让玄春帮忙准备好笔墨,一封信挥毫写就,用蜡封了,命人送去给玉飞仙。
玉飞仙收到信的时候,人正在玉欣公主府里。
“是老祖的信。”
玉飞仙照例身着男装,松松地披着一袭府绸道袍,斜倚着坐在榻上,长发束成一束披在肩头。袍服暗青,衣如鸦羽,更衬得肤『色』如雪如玉,夕阳窗下,人美如画。
玉飞仙随意解释了句,声若琴音般地动听。
微垂了头去看信,一目十行,便得知了老祖的意思,不由粲然一笑。
一双手自后搭上了她的肩头,指若葱根,肤如冰雪,映着指尖上一点胭红的寇丹……便不看全身,只这一双手,也是绝世美人儿的范儿。
“说的什么?”
那手的主人已是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芬芳若兰,语气欢快又俏皮。
“老祖给我说了宋家的故事……问我有没有意思写本于归后传?”
玉飞仙唇角微勾,将手上的信举得略高,好让她身后的人也能看得明白。
玉欣公主一个旋身,倚坐在了玉飞仙的身侧,她今年二十余岁,美艳可人,似妖似仙。
“于归后传?”
玉欣公主是今上唯一成过亲的成年公主,本来还算得宠,当初挑选驸马的时候十分隆重,只可惜运气不佳,那驸马没两年就一命呜呼,玉欣公主也不想再嫁,就彻底地放飞了『性』子。
当年玉飞仙遇到了福安郡王以势压人的危机,玉飞仙若是愿意放弃唱戏,隐姓埋名投奔老梅观的老祖,也不是不能应对过去,但玉飞仙打小学戏,已殝痴魔,怎么舍得放弃?
于是老祖就替她想了个法子,去求玉欣公主的庇护。
玉欣公主虽然放飞了『性』子,但并不似前朝野史里那些公主一般,在自家府里养俊俏面首之类,而是醉心各种有趣好玩之事……老祖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出玉欣公主定然跟玉飞仙能姐妹情深了,就下了贴子请玉欣公主来赏花。
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对上了眼。
玉欣公主进宫一哭诉,没多久福安郡王就灰溜溜地被赶出了京。
忙算计()
玉飞仙一介女子之身; 就算跟玉欣公主再怎么样; 也不会闹出什么可怕的丑闻; 所以皇室宗亲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竟似默许了二人的关系。
而玉欣公主自打结交了玉飞仙; 也不幽怨了; 也不孤拐了; 整个人精神焕发,艳光四『射』,仿佛一朵本将枯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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