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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蓝兮温情治愈作品合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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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药水一滴一滴滑进血管里,肖颖才终于缓过来一些,看着一旁站着的年轻男人,她皱了皱眉,明明记得这张脸,可是突然想不起他叫什么。莫非真是烧糊涂了?
最后只好简单地说:“多谢你。”
“不客气。”叶昊宁微微俯下身,也不知从哪儿多拿了个枕头,替她垫在手下,又问,“需不需要通知什么人?”
“不用。”或许是正病着,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比平日里低了许多,细细的几乎听不见,她侧过头去闭上眼睛,强自微微牵动嘴角,“也不用麻烦你了,等下我可以自己回家。”
她躺在叶昊宁要来的单人病房里,单薄纤细的身体隐在被单下面,神色苍白疲倦。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她以为他已经走了,心中这才突然哀戚,那些仿佛遥远其实又不算太远的回忆再次如同藤蔓一般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渐渐扼得她不能呼吸。
她将脸贴在枕边,很快还是感觉到眼角沁出的湿意,越涌越多,却似乎没有力气抬手去擦,也并不想阻止自己痛痛快快地流一次泪。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脸颊边突然覆上微凉的触感。或许是因为她正发着烧全身都烫,所以才会觉得对方手指冰凉。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仍旧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长长的睫毛在极轻地颤抖。
“我不想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叶昊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仍旧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然而在这样的夜里却显得格外低缓温柔,又似乎在极轻极暗地叹气。
多么奇怪!也曾有女人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可他从未像此刻这般,仿佛有点无奈,又仿佛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停了几秒,终于还是不轻不重地滑过沾有泪痕的地方。
可她还是不看他,隔了一会儿,只是再次低低地说:“谢谢。”
两瓶药水吊完之后,肖颖才终于恢复了六七分的精神,坐在叶昊宁的车里,她故意将头转到一边,其实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刚刚竟然就那样当着他的面流泪,多么丢人!
而且这个时候脑子清醒过来,她早就成功地记起了他的名字,想到那天酒店包厢里他在灯下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不禁暗暗叹气,只不过见了两次,却次次都被他看笑话,未免也太邪门了吧。
车子从医院的停车场开出来,肖颖索性开始装睡,而事实上也真是有点困了。凌晨两三点钟,万籁俱静的,倘若不是这样一闹,她原本正应该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补回过去几天因为出差而失掉的睡眠。
车里很静,连空调都关掉了,叶昊宁转过头瞥了一眼,便恰好看见玻璃窗上隐约的倒影,有一点点模糊,却愈发显得轮廓柔软。
他静了一下,才问:“你家在哪儿?”声音很低,仿佛知道她在睡觉,所以不忍打扰。
肖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坐正身子说:“x路海天花园。”心想,果然是烧傻了。
他点头,语调如常:“如果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她却反而睁开眼睛,侧着脸看了半晌,突然笑起来:“原来你也挺好的。”这个人,有这样出色的外表和气质,想必私生活也是精彩至极的,所以对于照顾女性大概经验丰富,所以连那些细微的体贴也藏在不动声色之中,却更加容易叫人动容。
叶昊宁不禁一怔:“难道在此之前你一直觉得我是坏人?”
她知道他其实并不生气,微微扬着眉,眼角犹带着极淡的笑意。
“无奸不商嘛。”
他似乎惊异,转头看她一眼,“谁说我是商人?”
她说:“气质像。”
“像什么?”
“奸人。”她始终对那日的事念念不忘。
这次他不看她,只是啼笑皆非地牵动嘴角:“你胆子真大。”确实,过去从来没有谁这样说过他。
肖颖嘻嘻地笑起来:“对对,是我错了。其实你是恩人,我的救命恩人。”
他也笑了一下:“这也太夸张了。”长长的马路上两侧路灯一直延伸下去,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光河,那些荧白的灯在很远的前方依旧清晰明亮。
叶昊宁觉得心情轻松愉悦,表情却又似乎无奈:“我也只不过是逗着你玩了一次,谁知今天就被你讨债了。算一算,其实还是你赚得更多一些。”
“嗯。”肖颖重重一点头,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突然想到一句有名的台词,“所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叶昊宁直视前方,低笑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又像才想起来什么,问:“这么晚,你怎么会在医院里?”
“来看一位住院的朋友,刚下了楼就正好见到你摇摇欲坠的样子。”
多么巧。倘若没有那一天的误打误撞,只怕今晚真要独自晕倒在冰冷的医院长廊上。肖颖突然觉得,或许那次偶遇,也并非全是坏处。
后来隔了两天,肖颖在公司里捧着一堆报销单据要找老板签字,敲开门时竟然发现叶昊宁赫然在座。
她以为打扰到老板会客,便立刻想退出去,谁知老板冲她招招手,心情颇好的样子,绕到办公桌后拿了笔一张一张地审阅并签名。
她则站在一旁,桌子太过宽大,在她的位置几乎连单据上的字都看不清,于是目光略微斜到另一边,毫不意外地,只见叶昊宁也正在打量她。
今天她穿着很职业的白色套装,与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只化着淡妆,嘴唇上是浅浅的粉红,微微抿着,如同泛着一层柔润的水光。
视野良好的弧面窗外天空一碧如洗,下午的阳光在窗前落了一地,而她恰好就站在光亮与阴影的交界处,因此半边脸被镀上一层茸茸的金边,颈边还有一些细碎的发丝,迎着光,也仿佛是淡金色的。
她静静站在那里歪着头,身形纤细美丽,像一朵宁静优美的玉兰,又如同一幅精致的剪影,连周围的空气在那一刻都仿佛凝滞不动。
叶昊宁却想,还是那晚在医院时的打扮更好一些,粉黛未施一身便装,似乎更加符合她的气质。那样单纯不设防的样子,有一种稚气未脱的纯净,而伏在枕边流泪的时候,明明看得出是那样伤心,却只是沉默地掉眼泪,一声不吭,只有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如果真是稚气未脱,那么不是应该放声大哭才对吗?小孩子不都是那样的吗?况且,那时她一定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可她偏偏隐忍着,隐忍到仿佛又很坚强。嘴唇都抿得泛了白,那种无声的啜泣,反倒有种更加令人心疼的力量。
真是奇怪,他想,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女人?
叶昊宁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对一个仅仅见过三次面的人,竟也会如此印象深刻,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稀罕。
他回过神来,只是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低下头去点了支烟。
谁知等到下班的时候,两个人又碰上。
肖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最近怎么这么有缘?叶昊宁的车恰好从写字大楼外滑过,显然是因为见到她,才缓缓停下来。那车子太显眼太拉风,想不记住都难,肖颖晃着手袋小跑过去,敲开车窗。
可是还未等她开口,叶昊宁已经先说:“穿着高跟鞋跑步,难道不怕摔跤?”
“女人的脚天生构造奇特。”她笑了笑,“上次的事情,还没正式向你道谢。”
他点头,正色道:“好,恰好今天我有时间。”然后果然看见她瞬间呆滞的表情,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心情愉悦。
“肖小姐,难道是我会错意了?你所谓的正式,是什么意思?”
肖颖在他真诚探询的目光下静默了几秒,终于认命地问:“叶先生,请问您喜欢吃什么?”
这个时间,市区里到处都在堵,从内到外几乎就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
外面暮色渐沉,稍远一点的地方便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影子,他们被夹在一片车海之中,好半晌才能向前移动几分。
肖颖坐在车里都有点不耐烦了,然而再转头看看叶昊宁,却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清俊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心浮气躁。
看来他是真的十分有时间,肖颖暗想,否则碰上这样的大塞车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呢?可只苦了她了,原本打算一个人草草解决掉晚餐,然后就回家倒在床上看连续剧的。
然而肖颖却没料到,真正苦的还在后面。
等到终于从拥堵中摆脱出来,叶昊宁将车顺畅地开到一家料理店外停好,她才傻眼了。头一回吃饭,他就点中她的死穴,那么巧,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事后叶昊宁问:“你对海鲜过敏,为什么当时不说?”
她有点委屈,又仿佛很有理地说道:“是专门请你吃饭的,地点当然由你决定。”
“所以你就谎称不饿,而且只挑蔬菜手卷吃?”
“嗯。”她倒是很老实地点头。
叶昊宁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眼神认真得如同研究稀奇动物。
其实那时她已经饿得半死,却一心以为日本料理真是叶昊宁的钟爱,所以才强忍着。谁让他曾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过救援之手呢?她有点受人恩惠便气短的感觉,这就与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的感觉差不多,于是索性舍命陪君子,以证明自己确实是有诚意的。
或许是肖颖那时候太傻,又或许是叶昊宁总让她觉得高深莫测,所以竟然没有发现他只不过是在逗她。
其实他哪里缺那一餐饭?当天晚上原本是安排了饭局的,最后却被临时推掉。他见过的女孩子似乎都对日本料理很有兴趣,所以他才带着她去,其实这些年在商场上混着,晚上几乎都在应酬喝酒,也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一向吃得很少,谁知她却吃得更少,而且当了一回彻头彻尾的素食主义者。
叶昊宁过去几乎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笑起来:“你怎么那么傻!”像是有点讶异,又仿佛无奈,可还是带着她去别处又补了一顿。
那一整个晚上是十分难得的清闲,没有任何应酬,在他九点钟踏进家门之前,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看着肖颖吃东西。
而她速战速决,理由则是要赶回去看电视。
后来在她下车的时候,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开着车在月色的清辉中离开。
第6章()
肖颖一晚上没睡好,她有一点认床,家中客房里的这张床虽然又大又软,可她一次都没睡过。以前和叶昊宁吵架至冷战时,通常都是他去客房,而她独自一人霸占主卧。
可是昨晚,她显然惹恼了他,最后连一点风度都不剩,走进卧室的时候顺手将门重重地带上,客厅原本就太大,当时震得犹有回音。
所以一整晚都在翻来覆去,等到半夜,又或许已经是凌晨了,肖颖才终于蒙蒙眬眬地睡过去。可是噪音却不放过她,听到铃声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刚刚合上眼睛不过几分钟。
然而事实上,天已经亮了,而且是大亮,昨晚临睡前窗帘没有拉严实,所以一睁开眼便觉得白花花一片,阳光刺目。
电话铃声还在响,不依不饶地,隐约响个不停。客房里没有安装分机,肖颖先用被子蒙住头,最后不得不重叹一声翻身跳下床来,心里着实气恼,赤脚踩在地板上噔噔地响。
经过主卧的时候,才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露出窄窄的一条缝,可是,昨晚分明关得那么重。
她顺手就推开门板,恰好见到叶昊宁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说:“接电话。”语气僵硬面带愠色,眼皮仍是酸涩沉重,一时间也懒得挪动脚步,便毫无形象地倚在门框边。
叶昊宁转头看她一眼,一手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到床头,只听了一会儿,便将听筒放下,说:“你的。”同样语调冷淡。
原来是叶母在电话里温声吩咐:“你晚上的飞机?那么等下陪我出门买些东西吧。”
婆婆大人有命,不敢不从。
肖颖迷迷糊糊地应了,其实心里十分想就地倒下补个回笼觉,而身体已经自觉地走进浴室洗漱。
可是五分钟之后,她却怒气冲冲地跑到衣帽间。彼时,叶昊宁已经换好衣服,站在落地镜前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目光中没有温度。
她怔了怔,好像突然泄了气,早上刚起床,气势总比平时弱一些。
而事实上是,她一直都不能习惯叶昊宁的冷漠,仿佛平时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才是最适合他的,又或者玩世不恭的调侃也行,哪怕都是不怀好意的,也总好过像现在这般,眼神冰冷得能将空气都冻住。
但她转念又想,明明就是他的错!于是沉着脸将脖子一仰:“怎么办?”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心里恨不得掐死他。
“用围巾吧。”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某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下一刻便从她身边越过,步态从容地离去。
出门的时候,肖颖想,幸好这两天气温有所下降,也幸好进出大多数时间都有空调,而更加庆幸的是,目前街上流行混搭风,要换作早几年,这一身出门只恐怕会被人当作精神病患者看待。
可是见了叶母,还是不免换来不赞同的皱眉:“小颖,你不热吗?”
热!她不着痕迹地瞪了叶昊宁一眼,才笑:“这衣服要这样搭才好看。”
“你们年轻人的审美真是越来越怪异,是不是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前天在电视上看见一个女孩子,三十七八摄氏度的天气里,还穿着靴子,也不怕捂出毛病来。”
她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又伸手去拧车内冷气的旋钮,将温度再降下来一些。
叶母又说:“不是听说你出差去了,怎么早上也在家?”是问叶昊宁的。
叶昊宁专注地开着车,低低应了声:“嗯,昨晚刚回来。”现编的谎话十分顺口,气息流畅。
肖颖坐在副驾驶座,隐约感到他偏过目光来,极快地扫视了一下自己。她想,昨天面对着婆婆的疑问,难道要她如实转述秘书的话?一个人跑去度假,将老婆撇在一边,倘若被叶母知道,必然又要引来更多的疑惑。
叶母购物拉她做陪,而叶昊宁则充当司机,一家人出门,看来倒真是其乐融融,其实她与叶昊宁之间却始终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不近不远,连交流都极少。
或许心思细密的叶母从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因此中午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她突然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目光在这二人身上来回打转,最终停留在性格纯良的儿媳妇身上,长久地凝视。
此时餐厅的客人并不多,他们又是坐在幽静的角落,被一米来高的屏风遮挡,几乎是被单独辟出来的私人空间,只听见身后淙淙的流水声和极轻的丝竹声,所以说话不需要顾忌。
但肖颖仍是着实一窘,竟然语塞,下意识地便去求救,眼神有些慌乱。
对面的叶昊宁低头喝着茶,面色沉静,过了一下才抬起眼睛看了看她,淡淡地接过母亲的话说:“目前不考虑。”
“什么叫不考虑?”叶母立刻皱眉,“是你的意思?”
肖颖忙说:“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底气不足,仿佛害怕挨训。
可是叶昊宁显然不领情,看都不看她,只是继续说:“是我不想要。现在公司的事情太忙,没有那个精力。”
“又不是要你生!”叶母脸色虽然不悦,但声音仍是一贯的雍容柔和,“如果小颖怀上了,当然是要请个保姆照顾的,而且我也可以帮忙。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爸当年可比你现在忙多了,被外派到西部工作,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那是不是你和你妹妹就干脆不用出生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昊宁轻笑了一下,“如果您实在喜欢小孩子,其实可以多催催叶思颜,让她早点回国来结婚,或者直接在澳洲生个混血的,您飞过去带几年,那样也不错。”
叶母佯怒瞪他:“少岔开话题!你的事还没说完呢。”然后又转向一旁的肖颖,温和地叮嘱道:“小颖,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多注意调养身体,作息时间尽量规律,最好再定个健康食谱。总之,前期工作一定要做好。我看你现在的气色都不如以前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然”
肖颖低着头,有点尴尬。
过去总觉得她自己还像个小孩一般,所以关于这方面的话题,真的从没和叶昊宁讨论过。现在更是不可能了,两个人离得这么远,多半时间都是貌合神离的,就连昨晚那样的气氛最终都难免不欢而散。
在这样的状况下,怎么还能要孩子?
而叶母接下来的话,其实用不着听,都能猜到又要老调重弹,劝她返回c市来。
她觉得有苦难言,嘴上却又不好反驳,只得暗暗绞扭着桌布边沿的流苏,后悔怎么就没订今天一早飞回去的航班机票呢。
最后还是叶昊宁打断她说:“妈,我下午还有点事要处理。等下是直接送您回去,还是您继续逛,到时再让司机来接?”
肖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被唠叨得昏了头了,所以听他这样一说,竟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顺口就接道:“你早晨不是说要带我一起去的吗?我们什么时候走?”话音未落,脚便在桌下一动,踢在叶昊宁的腿上。
叶昊宁被突然踹了一脚,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只是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目光似乎仍旧是冷的,一时间也不搭话。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仿佛云谲波诡。
肖颖有点忐忑。
其实谎言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光看这一上午的情形,真不知道叶昊宁会不会帮着她顺利圆过去,除非他善心大发。
所以她惴惴不安,又仿佛心虚,垂下眼睛默默地低着头连喝了几口果汁,然后才听见那道漫不经心的声音终于在对面响起来:“时间差不多了,结完账就走吧。”
他竟然没有揭穿她!
他竟然这么好?
她飞快地抬起头来,可是动作过大,立刻引得叶母侧目疑惑:“怎么了?”
“哦,没事。”她坐正了身子,低低应一声,表情镇静而老实。
“你们忙你们的去。”叶母说,“我下午还约了人在附近喝茶。”临分开时又不忘叮咛,“小颖,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啊。”
肖颖恭恭敬敬地应道:“知道了,妈。”
等车驶上了主路,肖颖说:“你办事去吧,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去就好。”外面阳光猛烈,照在柏油路面上反光成白花花的一片,似乎连空气都在扭曲浮动。这个时候,去哪儿消磨时间比较好呢?
谁知叶昊宁却说:“我回家。”
她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心下不由得再次感慨,眼前这人编谎话似乎从来都是高手,一本正经的模样,丝毫破绽都不露。
不过这下倒是正好,她忙说:“我也回家。”
进了家门依旧无交流。
早在车上的时候,肖颖就已经将长长的围巾扯了下来,脖子上因为皮肤白皙,所以那几处浅浅的红痕愈发显得醒目。
她到底还是觉得有些理亏。
想到昨晚的情景,那样的气氛其实已经十分好,尤其是在他们的关系冷淡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然而她却在关键时刻走了神,仅仅因为一句简单的话,竟然会鬼使神差般地想到陈耀,进而回想起那些十分久远的画面。
也难怪会惹怒了叶昊宁,他那样一个人,永远都有着不露声色的骄傲,又怎么能容忍她的神游天外?
那对于他来说,几乎算是一种侮辱。
其实她也并不想和他完全闹僵,况且从小到大最大的优点便是知错就改,于是在客厅里思索了半天,终于还是走进卧室里,主动说话缓和僵局。
叶昊宁正半躺在床上看杂志,见她走到近旁,便微微扬起眉看她。
她沉默片刻,才说:“我昨晚没睡好。”
他不语。
她又说:“我认床”
他终于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最终叶昊宁还是把床让给她补眠,她却反而睡不着。房间里十分凉,她将被子拉至下巴,呼吸之间便能闻到隐约的薄荷的清香。
她有点恍惚,心想,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过去明明是很好的。
卧室里的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而她置身在这阴暗凉爽的环境里,脑子里却乱成一团,又仿佛昨晚真没睡好,静下来之后两侧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如同有千万匹马在奔跑踩踏,没有片刻的安宁。
后来终于睡过去,班机是傍晚的,但肖颖没有设定闹钟,因为知道叶昊宁在家,所以竟然睡得十分踏实。
直到一觉醒过来,屋子里仍是暗的,根本分不清时间的变幻。她在枕边摸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手机落在客厅里,便神清气爽地下了床。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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