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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追夫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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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儒,瞎了你的狗眼。”谢宣并未生气,骂人的是扯了一只鸡腿,正准备啃的李之源。“我哥哥入京八年,六年前就是乡试甲子,鹿鸣书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哦,你不知道,正常,六年前你爹还没能进六部,什么都不是,你连鹿鸣书院大门儿都没能进。”
“小源,坐好吃饭,不可没了规矩。”谢宣笑笑,“三年前入了苏万岭先生门下后就少去了书院,这位黄侍郎家的少爷不认识在下,不足为怪。”
“呵呵,是是。那兄台也吃,也吃,毕竟京都物价居高不下,特别是这两日,想吃口放心的活禽难于上青天。”黄公子被李之源几句话吼了回去,又被谢宣给了两颗枣,自然不能再发作。
“方才听说兄台是六年前乡试甲子,怎么三年前春闱的时候不见兄台榜上有名?难不成是?”姓黄的闭了嘴,他身边的人却没有闲着。
“那是因为我哥哥没有去参加春闱,我生病了他在照顾我。”说话的还是李之源,到这儿他算是明白了,这场聚会不过是借赔罪之名来挑事儿的,林恒志自己不敢跟谢宣对着干,就找来了这么一班喽啰。
“哦,如此说来,兄台竟然在京中荒废了六年,不知今年春闱之时,会不会又有人突然染病去不了了,哈哈哈哈。”众人一片嬉笑。
“家人都身体康健,今年定能准时参加春闱,劳小兄弟费心了。”谢宣想想林恒志不过就这么点儿把戏,今日过来无非是看着春闱已近,想扰乱他跟李之源的心智。他倒是不甚在意,可李之源一个小孩子性格,必然会生气,为了防止自家小孩儿生闷气,他决定要带着人走了。
“听闻兄台是父母双亡才来京中投奔李侍郎的,倒不知是哪儿来的家人,又是谁人康健了,难不成兄台这几年专研了通灵之术,哈哈哈哈。”
“黄玉儒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么?上次打架是没打好怎么的?这是我哥哥,我就是他的家人,我爹就是他爹,通灵?你够胆再说一次,我打的你通灵你信不信?”
李之源说话的时候,谢宣注意到一行人进了状元楼的大厅,两位公子,衣着低调而华丽,身段都好,两人感觉甚是亲密,后头跟着四个随从,每一个手上都是大包小包,拎满了京都的特色小食。一行人落座,谢宣隐约觉得两人都有些面熟。
“李之源你好大的口气,我父亲如今可是户部侍郎,跟你父亲官位品级一般高,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今日跟我动手试试,你以为我身后带着的家丁是吃素的?”
“什么人都敢称个侍郎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么,野鸡上了金漆还是野鸡。”
“李之源!”
“黄玉儒!”
“好了,好了,黄兄,李兄,心平气和嘛,是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林恒志出面,拉住了眼看就要动手的两人。
“少来,林恒志,这个时候你还扮什么好人?难为你装模作样这一年,就是为了等到今日,诓我带着我哥哥过来让你们侮辱一番么?我告诉你林恒志,你打错了主意,这世上若是有人想折辱于他,先要问过我答不答应。他是我亲兄,是我李府座上宾,受不得你这般委屈。”
“李之源,呵呵,谁给你这么大的脸啊?”林恒志冷笑两声,“李府?哪个李府这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礼部小侍郎么?这桌子上还差你爹那一个侍郎不成?再说了,干了这么多年都还是个小侍郎,说出来也不嫌丢人,还不如黄玉儒他爹。你要弄清楚,你爹不过是我大伯手下的一只小蟹,让小爷不高兴了,明日便能让你父亲丢了差事。你以为恃才傲物算得上什么本事?来了京都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入了贩夫走卒的行当,是农工商,偏要做下等人,还座上宾,滑天下之大稽。”
桌上众人皆言笑晏晏,这样的戏码大家都爱看,李之源眼见要忍不住大打出手,被谢宣拦住。“林大公子今日找谢某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便带着自家弟弟先走了,诸位慢用。不过说到恃才傲物,仿佛林公子才是恃财的那个,不过恃的是府中的钱财。林公子说得对,贩夫走卒的勾当上不得台面,谢某仿佛记得林公子祖上便是做生意起家的,林公子的祖父父亲都是京都的生意人,你不如回去问问他们,为何有上等人不做,偏偏要自贱做这下等人?还有你那叔伯,你且记着,就算是圣上一时被浮云遮眼,断也遮不了一世,让人小心,不如让自己小心着些。”
“谢宣。”林恒志当场发货,摔了碗筷,怒吼。
谢宣并不理他,带着李之源准备走。林恒志便使个眼色,让奴仆去拦住两人。谢宣不怕,他出来虽说表面没带奴仆,身后却是带着黎永给的暗子,只是他还不想这般快就用上。因为他看到就是自己身后那张桌子上,方才目睹了这一切的两位公子是准备出手相助了。果不其然,林恒志的人还未能近他们身,便被邻桌派来的人给拦住了。
林恒志见自己这边的人竟抵不过对方一个人,恼羞成怒,道:“哪儿来的这般不长眼的东西,我可是礼部林尚书的亲侄儿,惹了我,你们都别想好过。”
第45章 入仕(十)()
那群纨绔走了;谢宣才带着李之源过去道谢,此时谢宣已经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位面熟的公子是谁了,正是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景文昊。而坐在他身边的这位,看两人动作亲密未加掩饰;清秀中又透着几分熟悉感,谢宣想这大约便是黎永的弟弟黎晰了。只是黎永向来说他弟弟如何如何不得宠爱;在宫中如何如何受苦;今日倒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唯一的解释便是黎永一个习武的粗人,不懂有情人之间的情趣。
“多谢两位公子出手,不过公子还是小心些的好;方才那些纨绔难缠得很。”谢宣带着李之源向两人作了个揖。
“无碍,这世间还未见过比我身边这位更难缠的人。”景文昊并未说话,黎晰先答应了,“两位公子想来并未用膳;想请不如偶遇,不知是否赏面一起吃个便饭?”
能得皇后相邀吃饭,那是何等的荣耀;不过谢宣看人脸色那可是一绝,比如现在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位“难缠”的皇帝,怕是更想单独同皇后吃饭;于是赶在李之源答应之前拒绝了。“本应不该推了公子,但两位兴致甚好,我与弟弟家中还有杂事,便不打扰了。搭救之恩,谢宣铭记于心,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说完便拉着李之源要走。
“公子留步。”这一次留住两人的是景文昊,只见他起身,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直勾勾盯着谢宣,然后问他:“若是请公子以谏吾皇十则为题作一篇策论,不知公子能否做出?”
谢宣与景文昊目光相接,并未说话,倒是一旁的李之源急了眼,道:“当然能,我哥哥才情满天下,莫说十则就是百则千则也能做出。”
“莫要胡说。”谢宣扯了李之源一把,又看着景文昊道:“若能有此机会,学生定竭尽所能。”
傍晚时分谢宣接到黎永的消息,约他晚上在他自己宅中一见,谢宣估摸是与白天的事情有关,便将李之源留在李府,自己回了京郊的宅子。子夜,黎永如期而至。
“几月都未曾接到你的消息了,前些日子有些事情想与你说,你带话回来都是太忙了,让我等等,今日怎么,忙完了?”
“最近是真忙,连我夫人都在抱怨了,好不容易闲下来一日,又到你这儿来了。”黎永揉揉眉心,看起来确实有些疲累。
“看来是打扰了黎兄好事,你这般困就不给你茶喝了,说,何事?”谢宣给自己斟了杯茶,他约么能猜到谢宣今日所谓何事,不过他不明说,毕竟他现在还不应该认识皇上。
“你今日是不是带着李之源去状元楼了?”谢宣不给他茶喝,黎永便自己倒上。
“正是。林恒志,就是林隙的侄儿,当初你在府尹衙门见过的,他给给李之源摆了道鸿门宴,小源他傻,我总要跟着去应付一下。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我这身边两个暗子日日还要回去给你报告我的行踪?黎兄看我看的这么紧莫非是对我?”
“少来,你们今日被林恒志骚扰,有两位公子出手相助是不是?”
“正是,那两位公子气度不凡,举止典雅,自带两分贵气,我在京中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两位,说来也怪。”
“你当然见不着,人家住的是皇宫。”
“黎兄此话是何意?”
“何意?你遇到的是当今皇上皇后,你可知道了。”
谢宣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袋,做惊讶状道:“难怪,难怪,今日便觉得有位公子似曾相识,想来肯定是黎兄的弟弟,不过黎兄弟弟生的好生清秀,那等姿态,果真是天下无双。说来,正好有一事想问问黎兄。黎兄总说皇上对皇后态度如何恶劣,对黎家态度如何恶劣,可是今日看来帝后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皇上对皇后甚是疼爱,在状元楼众人面前都未曾避忌,怎都看都不像黎兄口中所言薄情帝王。”
黎永皱眉,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些日子,大约就是疫情闹的最厉害的时候,皇帝突然召我入宫,他一个帝王竟然跟我抱歉,说是从前亏待了我黎家的人,问了我手中暗子的情况,又问了如今京中的局势,说要委以我重任。这几日吴家村瘟疫的案子加上宫中珍妃构陷皇后的案子,忙的我晕头转向。”
“珍妃构陷皇后?”谢宣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上一世的时候有这么一桩案子。
“对,珍妃买通我弟弟宫中的一个私通侍卫的宫女,说孩子是我弟弟的。对了先不说这个,且说说你今日都干了些什么?”
“我今日不过与小源吃个饭,林恒志与我们为难的时候,我反驳了几句,如此而已。说来幸好遇到了皇上皇后,林恒志今日带了些人手,是早有预谋要找我俩的麻烦。不过得帝后仗义出手相助,他未得逞,怎么,可是有何不妥?”
“妥,妥得很。皇上深夜召我入宫,问我可认得你,又让我查你。得知你才高八斗,身家清白又是苏万岭的学生便有意招徕你。”
“招徕我?做什么,这可还没有到春闱。”谢宣大惊。
“你无需惊奇,这几日皇上行事与过去实在不同,前几日他竟还说这吴家村一案可能与二皇子有关,你倒是想想皇上疼爱二皇子无人不知,突然说出这等话来,谁能相信?到底为了什么我也不知,反正他如今看上你了,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我听过他的意思,想来是想让你春闱后不入六部,而是跟着我进大理寺。”
“大理寺?可真算不上个好地方。”谢宣苦笑,心中暗讽,许是自己与大理寺缘分不浅。
“确实不是个好地方,说是伸张正义,但与刽子手无异,你若不愿意,我便进宫说说。”
“没什么不愿意的,我已经错过了三年,好不容易有这等机会,得了皇上赏识,大理寺就大理寺。正好,进了这一部,查起宁侯府的事情便更加方便,总不能让陆檀七老八十才能回来。”谢宣本心是想进礼部或是兵部,想着离林隙或是萧乾近一些,总能找到些纰漏,不过若是有机会让他再进大理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大理寺中谁奸谁忠他已经知晓,用起人来得心应手。
“我正是这样想。当初送了他们往东去,本以为他会送信回来,谁知一去便没了音讯。前些日子我托了朋友帮我打探打探,也不知能有什么结构。你能答应进大理寺自然是最好,不过这大理寺卿的位置,我怕是做不了多久的,皇上有意将兵权还给我,只是还得等等。这样,明日我先让人将这两桩案子的卷宗送过来给你,你看了,若是有何见解还是老规矩,让人暗中来我府上知会一声。对了最近我奉皇命,多招了些暗子回来,其中大多是我父亲旧部,他们做惯了那些功夫,我且再多与你两个,你做起事来方便些。”
“这样自然最好,先行谢过黎兄了。”
“这么多年说谢做什么,眼看着就要熬过来了,我且再等你几日,春闱一过,你我便可光明正大以兄弟相称,携手共查宁侯府当年的案子。皇上的意思,这次春闱的试题他要亲自出,试卷也是亲自阅,要考什么想来你心中有数,你好生准备一番,带着李之源也准备准备,那小子爱偷奸耍滑,这次不要撞枪口上了,错过了这么个好机会。皇上有意要拉下林隙,他让我推荐一人做礼部尚书,我当然呈了李恒的名字上去,圣旨不日便会下来,我先知会你一声,免得你太过意外。”
“今日跑了半个京都,等黎兄到半夜,等到这么些消息,真是值得了。”谢宣向黎永道谢。
“该说的我都说了,家中夫人还在等着我这就走了。谢兄,今日一别,再见就是朝堂了。”
“天色已晚,我也不留你了,黎兄,我们只看今后。”
第46章 入仕(十一)()
谢宣送走了黎永;却没有留在自己的宅院中过夜,而是让人牵了马车,连夜回了李府。只是夜深;怕吵到李之源;便没去他屋里,留下来了个口信;让丫鬟明儿个一早知会李之源一声他回来了,然后去了李恒给他准备了多年却甚少用过的厢房。
第二日一早;谢宣在厢房书桌上摊开了做策论所用的笔墨纸砚;用笔蘸了朱砂写上“谏吾皇十则”几个大字;然后默默等待李之源的到来。这些日子还冷,李之源比往常睡的久一些,谢宣在厢房里等到日上三竿;少年才踏着慵懒的步子到了他房中。
“你不是有要事与人相商么,突然回来干什么,害我今早起来吓了一跳。”李之源走到谢宣身边,自觉地坐在书桌前;然后拿起旁边谢宣剥好的枇杷开始吃。“这枇杷不错,是京郊宅子里的,嗯;今年花粉授的不错,明年还是要这家。”
“我回来你为何被吓到了?难不成这般不想见我?”
“你一回来不就得抓着我做策论么,整日就知道跟我说春闱快到了,逼着我写这写那;你倒是自己也写啊,光说不练,我整日在府中跟这个子那个子打交道,你自己就有无穷理由四处去见人饮茶吃饭,只许州官放火。”
“这么说我大半夜坐了半个时辰马车带着一大包枇杷回来,一早起来还给你剥好,是我做错了?”谢宣苦笑。
“没有,没说你错,你尽管放马过来,今日又要写什么?”李之源见谢宣老父亲一般的苦笑,决定安抚他两句。
“就是桌子上那个。”
李之源一看,大惊:“谏吾皇十则?这,这不是昨日。。。。。。”
“正是,写。”
“写这个做什么?”李之源嘀咕一句还是提笔。最近他几乎是日日被谢宣逼着写策论,一日两篇的训练强度,让他无论看到如何刁钻的题目也能下笔如有神,不管质量如何,字数先给凑够。
李之源奋笔疾书约么一个时辰,洋洋洒洒写了好多页,自信满满将那一沓纸给了谢宣,道:“拿去看。”
谢宣接过李之源大作,看了两行,便翻到下一页,然后再翻到最后一页,最后将那一沓纸放回了李之源跟前,微笑地看着李之源,无比温柔说了句:“重做。”
“什么?”李之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你都没仔细看,你看够两行了么,就让我重做,我不做。”
谢宣起身,走到李之源跟前,摸了摸李之源的发髻,道:“嗯,写了这些时间确实该休息了,这样,去吃个饭,下午再来,重做。”
“为什么呀,我不就是字迹潦草了一些么,干嘛让我重做,不然我念给你听。”李之源拿起自己的策论,大声念道:“吾皇英明,自吾皇一岁前承继大统,大齐国泰民安,举国安乐,此皆圣上之功绩。。。。。。”
“我不说,你竟还好意思念了是不是?”谢宣无奈扯了扯李之源的耳朵,惹的李之源一阵不高兴,“让你写的是谏吾皇十则,不是夸吾皇十则,你那写的是什么东西?”
“那可是皇上?难道我还能破口大骂不成,古往今来你见着哪个直抒胸臆的谏臣能得善终了?哥哥,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
“无稽之谈。让你写就写,好好写,不准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就回你屋玩儿去。”
李之源被逼无奈,在谢宣的要求下重写,谁知这一写便是一遍又一遍。李之源忙着作策论,谢宣则是忙着看卷宗。黎永一早便让人送来两本厚厚的卷宗,一是吴家村瘟疫一案。此案上报人是林育恒,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吴家村是在他的辖区。
目前谢宣拿到手的卷宗与他上一世查看吴家村瘟疫的案情相差无几,唯一变化的就是添了一道安永侯入吴家村查看不幸染病昏迷的材料。谢宣之前便是对吴家村案子持怀疑态度的,好歹是个瘟疫,持续了月余才上报,但在京都除了引起物价哄涨以及人人自危的恐慌外并无其他特殊反应。若说是传染,死掉的人竟全是吴家村的人,相邻的村子并没有人员死亡,偶尔一个发烧的那也是伤寒。上一世,他觉得情况有异,却并未伸张。他想去吴家村,可那地方已经被兵将重重包围,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若想进去查探消息只能层层上报。而他每一次递上去的请求都被原样打了回来,说是疫情严重为了他好,实际谁也不知是为了谁。两次之后谢宣便清楚了,若是走正规程序,他怕是永远都进不了吴家村,于是只能按兵不动,默默等待良机。
就是这样过了大概三个月,吴家村的疫情已经闹到尾声,防守渐渐开始松懈。还好让他发现吴家村旁边有一间休息室,士兵们吃饭,洗澡,休息都在那里,平日里也没人看着。他便于某日偷偷拿了守卫士兵的衣裳,换上后潜入了吴家村。几乎是一进村就察觉到了异样,往常若是闹瘟疫的村子,必定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比如人和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有各式中草药的味道。但是吴家村却非如此,谢宣进去的时候吴家村除了士兵已经没有一个村民。外头这些士兵日夜守卫的是一个空村。不仅如此,整条村子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硫磺味,这种气味令他作呕。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了恶心的感觉,往气味更浓的地方走去。天色渐暗,吴家村已经没有住户,谢宣只能靠着昏暗的月光辨认前方的路,没走两步却突然下起雨来。
谢宣顺着味道,疾步前行,想快点查完案子回去,一个不注意被绊倒了,跌进一个水坑,身上全湿了,谢宣本能地捞起袖子一看,那泥浆怪的很,捞出自己里边白色中衣的袖子一看,猩红一片。再看绊倒自己的东西,那是一具死人的躯体,不过大概已经死了很久,整个人都僵了。谢宣不敢动,却又不舍得走,忽然一道惊雷,他借着闪电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农民打扮,面色苍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是箭孔。很明显,这人曾经是众多士兵的靶子。
谢宣的承受能力有限,看到这些已经没了继续下去的勇气,飞快地跑回了休息站,路上遇到两个巡逻的士兵,他只说自己运气不好,摔了一跤,得赶紧去休息站换身衣裳。谢宣本是在离吴家村二里地的地方定了客栈,他想着查看过后总不好再连夜赶回去。可是当他从吴家村出来,只觉得恶心反胃,浑身都在发抖,在客栈租了车马连夜赶回了京都。
他的马车与李之源的马车同时到达谢府的大门。李之源先下车,撑着把油纸伞,看他下车便兴奋地喊了声:“谢兄。”又看他没带伞,便打了伞过去接他。
“听说嫂嫂这几日随她母亲走亲戚去了,我想你一个人怕是闷得慌,正好今日父亲的朋友差人送了些上好的牛肉过来,我便给你带了些。在府中已经安麽麽已经腌好了,我们烤烤便能吃,你看。”李之源右手撑伞,左手提着一篮生肉,举到谢宣面前,向他展示。谢宣一见那生肉,便不住做呕,冷汗直冒,最后竟是整个人都恍惚了,只听到李之源在一边一直叫“谢兄,谢兄”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身处床榻之上,身边坐着的是李之源。“谢兄,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你伤寒了知不知道。这几日虽是暖和,但也不能不穿中衣啊,这么大个人了,竟然不会照顾自己。不穿中衣便算了,竟然跑出去淋了半天雨回来,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方才你身上烫的能烤牛肉了。”李之源见到谢宣醒来,松了口气,立马下去端了碗汤药。
“方才你晕着的时候,我喂你喝过一次,现在再喝一次,晚上好好睡一觉,发个汗,明日起来便无事了。”
谢宣接过药来,默默喝下,不语。
“行了,今晚你病了,我便不打扰你,先行回府。你生病得吃清淡些,这烤肉看来你是无福消受了,我只能带回去,明日再来探你。”李之源说话间起身,准备走。
“不用麻烦。”谢宣说这话时有些急促,被药呛住了,“咳咳”了两声。
“嗯?”李之源不解回头望他,“不麻烦,我从李府过来特别快,谢兄你别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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