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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娇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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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宫人浑身水花。
相比起来,二房的人跪牌位的次数就多了。沈老爷是不会让二房的人跪牌位的,大多时候,是二房的人惹了祸,老安国公沈瑞实在瞧不下去,定要让闯了祸的人跪几个时辰的牌位认错。
“就让她跪着!”沈大夫人一面心疼,一面咬牙道,“上次忘了惩戒你,如今可不能忘了。天家威严,岂能容你放肆?给我好好跪着!”
虽然是初夏,可这祠堂的地却冷硬的很,沈兰池觉得膝盖有些难受。她悄悄锤了锤膝盖,嘟囔道,“原来咱们安国公府眼里还有天家威严呢……”
沈大夫人虽说了不准旁人照看跪祠堂的女儿,自己却心疼得要命,在祠堂外走来走去,仔细掐算着过了几炷香。正在这时,红雀从外头回来,道:“夫人,国公爷领着镇南王府的世子爷来了。”
沈大夫人微惊,道:“世子这时候来做什么?让人请他到老爷那儿去。”
“这……”红雀面『露』难『色』,道,“是国公爷领着他来的,奴婢几个也不好阻拦。”
沈大夫人当然是知道自己公公的怪脾气的,也知红雀此言非虚。未多久,那镇南王府的小世子就跟在沈瑞后头来了。到了沈家的祠堂,二话不说,一撩衣摆,作势要在沈兰池对头跪下。
这一屈膝,让沈大夫人惊得魂飞魄散。
陆家人跪沈家祠堂,这要是说出去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世子爷快起来!世子爷这是做什么?”沈大夫人惊道,“跪不得!”
陆麒阳本就只是半屈膝,根本不打算跪下。闻言,他起了身,道:“沈大夫人,我看不得沈二小姐跪这祠堂。若是私会有错,那也是麒阳的错,何必让沈二小姐跪?”
兰池心底微怔。
若是这封信真是仿的陆子响笔迹,那便是有人想把流盗案的脏水泼到陆子响身上。如此做法,能得益者,在这楚国内也不过一人——太子陆兆业。至于是谁动手……
不知为何,兰池的呼吸陡然快了起来。
在她胡思『乱』想间,陆麒阳已进了阮家厅室。他走了一圈后,复又出来,捡起地上淌血的斧子,丢入院中一口枯井,道:“河间王也在此处,只不过醉得不轻。按照河间王的酒量,怕是明早醒来,就不会记得今夜所发生之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
兰池回望一眼晕倒在地的阮碧秋,这才扯上腿软不已、说不出话来的碧玉,跟着陆麒阳匆匆朝外走去。
事已至此,想必阮家会明白该如何做方能得益。
夜『色』已深,街巷里并无旁人。两人匆匆行至河岸边。只见地上落了一柄不知谁遗漏的纸灯,微曳的昏黄光影照得一侧水波粼粼生光。几只趋光飞虫直绕着灯纱而舞,不知疲倦。
“你怎么来了?”沈兰池平复了心绪,立刻焦急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若是你出了事,又该怎么办……”
闻言,陆麒阳的面『色』忽而一沉。
“你也知道方才的阮家极是危险?”他用手抓住兰池的肩膀,手指险些扣进她的肌肤里去,“如果我不曾来,你怕是就要死在那歹人的斧下了!”
兰池失语。
“我……”她微垂了眼帘,听着耳旁淙淙水声,低声道,“我死了,一点儿都不要紧,可是你……”
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次也无妨;可是陆麒阳不能死,更不能是为她而死。
“哪儿来的傻子?”他冷哼一声,道,“我去阮家,是在追查流盗一事。我有功夫傍身,别说只有刚才那一个人,便是再来十个八个,也能全身而退。你可以么?沈二小姐。”
“那流盗案不是由阮迎和河间王在查吗?都说是江北流寇一路北上,入了京来,胆大包天犯下此案……”兰池想到这两天打听到的消息,说。
“若是真有那么简单,那便好了。”陆麒阳浅浅一叹,道,“那行凶者在之前可还与你说了什么话?”
“他说……”沈兰池眸光微转,道,“说阮迎挡了贵人的路。”
“你可知他口中的‘贵人’是谁?”陆麒阳问。
“是流寇之首?”兰池试探问。
“不,是你二伯,督课仆『射』沈辛殊。”陆麒阳道。
兰池眸光一动,低声喃喃道:“我早该猜到的。”
“二殿下返京之日,马车忽犯癫病坠下崖去,此事亦是沈辛殊所谋划。若那日,你我二人皆未去迎二殿下,那恐怕二殿下便已凶多吉少。沈辛殊这是一计不成,再成一计。”陆麒阳道。
兰池听着,心底恍然大悟。
前世的二殿下在返京路上摔下悬崖,去了半条命,许久不能理事,沈辛殊自然有空徐徐图之。而如今她重生了,不知不觉间打『乱』了沈辛殊的图谋,自然令这桩流盗案提前发生。
“你……”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恼道,“原来二殿下返京那日,你就知道了我二伯的图谋?我知道二伯不是个好人,可你竟然也傻傻地跟着二殿下坐上了那架马车,那不是找死吗?”
“我和二殿下都是武人,当然经得起折腾。”陆麒阳横叠双臂,居高临下道,“你难道没听过一个说法,叫做‘打草必惊蛇’吗?”
就在此时,原本寂静的街巷里忽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又有几束昏黄灯光四处『乱』扫。那脚步由远及近,伴着嘈杂的大呼小叫之声。
“快搜!犯人应还未走远!”
“竟敢在阮府犯事,真是胆大包天!”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麒阳扯下身上沾了血迹的外袍,对兰池道:“把手给我。”
“你做什么?”她小声紧张道,“我们快些跑吧……”
“把手给我。”他又道,声音决然。
兰池无法,只得把手递了过去。陆麒阳用外袍一角擦去了她手上血迹,再用衣服从地上包了块石子,裹成一团,朝河里丢去。那血衣“咚”的一声落入河水中,倏忽便沉了底。
兰池这才注意到,方才用簪杀人时,他挡在自己身前,竟叫她的衣服上一点血迹也没沾着。
“一会儿,有人来了,你便这样说。”他俯在沈兰池耳旁,低低地说了些什么。
兰池听着他的叮嘱,微蹙了眉,言语间微微犹豫:“这……可是……有些太……”
正当她踌躇之时,却觉得耳垂上微微一疼,竟然是小世子趁着在她耳旁说话时,轻咬了她一口。温温热热的,让她心底躁动起来。
“……你!”兰池瞥他一眼,低声说,“从前怎么不见你胆子这么大?”
言谈间,那伙京畿卫兵已提着灯赶了过来。为首的士长见到面前二人,心里已有了几分思量——这位小姐一身锦衣,身后还跟着丫鬟,想来是个大家女儿;而那『裸』着上身、衣衫不整,又嬉皮笑脸的男子,则是鼎鼎有名的镇南王府世子爷。
只要是夜里当值的,总能逮着这位世子爷醉了酒晚归,或是赌输了被赶出赌坊的盛景。
“世子爷,您这是……”士长压低了灯笼,小声道,“附近出了事儿,您这个时辰在这儿晃悠,小的也不好做呐。更何况,您旁边这位……”
“不用说了!我都招了!” 陆麒阳爽快道,“是我纠缠着沈二小姐没错!是哪个忠心丫鬟报的官?该赏!”
他这一阵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倒让士长琢磨出了面前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再看那位“沈二小姐”,云鬓微『乱』、面带厌弃之『色』,正一个劲儿地朝后躲呢,士长愈发笃定了心底的猜测。
想必是镇南王世子在此纠缠女子。
不愧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我可没叫丫鬟去报官。”兰池恼道,“你输光了钱就罢了,身上竟连件衣服都不剩!你要是没钱,找下人回去取便是,何必纠缠着我?半两银子都不会给你!”
“我这不是把小厮也押做了赌注么?”陆麒阳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让士长都有些同情起这位沈二小姐来了,“我输掉衣服,那也是常有的事儿,不信你问这老张头。”说罢,他就来拍士长的肩。
“爷,您认错了!”那士长连忙道,“张大哥今晚不当值,我是胡大铁。”顿了顿,胡大铁又小心翼翼道,“这附近出了桩命案,小的奉命办事,还请您二位跟着一起走一趟。”
眼看胡大铁的人便要围上来,夜『色』里忽而传来一道沉稳嗓音。
“奉谁的命?”
几人扭头一看,不知何时,石桥那头竟停了一抬乌金舆顶的皂帏大轿。轿帘半撩,『露』出稳坐其中的一道人影来。那男子玉冠霜衣,面容英挺,通身天家贵气,原是二皇子陆子响。
“二殿下?”陆麒阳转了身,颇有些讪讪,道,“未料到竟又让二殿下抓到我这狼狈的样子……”
胡大铁何时见过这等阵仗?立刻软了腿,携几个手下行了大礼,道:“乃是奉头儿……是奉京畿总卫司长之命……”
“陈家的老大么?罢了。”陆子响摩挲着手上翠绿的扳指,慢声道,“镇南王世子今夜与我同游,分开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左右是没空去犯事儿的,让他走吧。”
第65章 一方山月()
此为防盗章 她这副样子; 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准会大惊失『色』——从未有哪一位名门闺秀; 胆敢做出这样毫无仪态的模样来。
且看她的手势; 早不是第一回翻墙了。
“大小姐……!”碧玉一阵心急,道,“今日可是国公爷的寿辰,要是红雀姐姐一会儿又折回来; 让夫人知道了您这副样子; 那可如何是好……”
“没事儿,娘现在忙得很呢。”沈兰池不以为意; 半只脚已跨到了墙上,她一撩肩头黑发; 甚是爽快地朝墙那头笑道,“陆麒阳; 你不敢过来,那我便过去了。”
目光一扫,她便堪堪看到镇南王府的小花园里; 陆麒阳这厮正顶着一身仍旧湿漉漉的衣裳,安静地杵在墙角;他虽一身狼狈; 可这狼狈未曾减损他的清俊。
猝不及防听见了墙头的声音; 陆麒阳微诧着抬起头来。仲夏日光微炎,恰好照得四下一片清明。那坐在墙头的女子微晃着双脚; 未挽发髻; 微『乱』的乌发下却有一双亮似宝珠的笑眸; 正如那新嫁娘鞋履上难寻第二颗的明珠。
“你怎么还不曾换掉衣裳?”沈兰池盯着他那一身湿衣,蹙眉道,“小心你伤了寒,你娘要怪我害了你。”
“我母妃哪舍得怪你?”下意识的,陆麒阳驳了回去,语气是拖长了的抱怨,“她待你比待我还真心实意,也不知谁才是她的亲生儿女?”
“我说你这个胆小鬼,这就不敢来见我了,不就是抱了我一下……呀——”
沈兰池正想嘲他,可她身下的砖瓦却在此时一动,她的身子登时便有了几分不稳。伴着一阵短促尖叫,她立时从墙头跌了下来。
“兰兰!”
陆麒阳微惊,立刻伸出双臂,接住了自墙头跌落的她。
肩臂一沉,那女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坠地时掀起的风,引得四下的草杆一片摇曳。
“这么笨手笨脚,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他将沈兰池放下,口中如此道。
怀中的女子虽双脚着了地,却一直不肯离去,依旧匐在他的胸膛里。她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像是在用指尖反复描摹其上滚了金边的云纹。
陆麒阳抬了手,将掌心探向她的发旋。只是他的手掌在中道颤了颤,很快改为将她推离了自己的身体。
“贴着我,小心又伤了风,回头被打的又是我。”他不客气道。
被推开的兰池心里有阵索然无味。她甩了甩手,挑眉道,“我不就是『摸』了『摸』你身上有几两肉?我还道你终日无所事事,必然是满腹肥油、一身赘余,未料到竟还有几分精瘦,倒是可以到西市里上杆论两卖了。”
她这话太轻佻、太不像话,饶是终日混迹市井的小世子,都被她这话给噎住了。
“你……”陆麒阳微眯了眼,不怒反笑,“你收敛些。要是真惹怒了小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成吧。”沈兰池有些无趣,朝他挥了挥手,很快便如来时那样,手忙脚『乱』地攀上了墙头去。她坐在那墙头上,回头又望一眼陆麒阳,方发现他已经自顾自离去了,只留下一道高挑背影。
安国公府里是一阵丝弦喧闹、人声鼎沸,可那声音却如隔了一层纱幕似的,已叫她听不清了,眼里只看到陆麒阳那似被日光镀了融融边影的脊背。
***
虽宴席上出了些小差错,但这一日终究是热热闹闹地过去了。过了几日,沈大夫人心里寻思着觉得差不多了,便想仔细算一算这寿辰上的恩怨。
二房害得兰池落水,险些还让兰池背上一个谋害『性』命的污名,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趁着沈辛固上朝去了,沈大夫人便将肖氏与手下几个仆『妇』都叫来了院里。那肖氏到时,只见到自己的嫂子寒着一张面孔,双目似罗刹木雕的眼睛似的,直要在她脸上挖出一个洞来,心底便有些发憷。
“嫂子,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肖氏扶了一把腕上的满绿镯子,目光扫着院子里的仆『妇』们,面上强自鼓出一个笑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待大哥回来了,也不好交代呀。”
“弟妹,我也想给你体面。只是你是管席面的人,可这宴席却出了事儿,我又如何能给你体面?”沈大夫人面有冷意,道。
“能有什么事儿?”肖氏一副困『惑』模样,“兰儿落水那事儿,不是已查得一清二楚了?是前两日做木工的匠人来府里,失手把胶漆泼在了地上,这才让湖边变得滑了一些。若是你要说那翠莺的事儿——这贱婢也已发卖了出去。嫂子还有何不满?”
肖氏早已想好了万全借口,因此语气里有了一分张狂,全然不怕沈大夫人问话。
“谁和你说这事儿了?”沈大夫人早就料到肖氏油嘴滑舌,心底自有对策。她啪地将一本账簿摔在了肖氏面前,冷眼道,“弟妹管家这段时日,也不知道从公中走了多少钱?以公纳私,挥霍无度,若是说出去了,别人还道我们安国公府毫无规矩、蠹虫满柱!”
肖氏愣了一下,未料到沈大夫人竟是问责起这账本的事儿来了。她的眼珠一转,立刻巧声道:“哎呀嫂子,这账上出去的钱,都是花在了爹的寿诞上。上头的名目,不是一清二楚么?”
她做账的时候可是着意动了手脚,任谁都不能从这账簿上瞧出分毫蛛丝马迹来。她千辛万苦地包揽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可不就是为了从中捞一笔油水?
若是让沈大夫人发现,那便是白忙活一场。以是,她早做了完全准备,她绝不信这个嫂子能从账簿上做什么花招来惩戒她!
沈大夫人闻言,眼里愈冷:“弟妹不常管账,怕是从不知道我们家中向来分大小账本。这大账由当家主母来管,小账便搁在李嬷嬷那儿。若是大小账本上的数目对不上,那便必然是有人做了假。”
说罢,沈大夫人转向自己的陪房嬷嬷,怒声道:“李嬷嬷!如今你手上这小账的数目,怎么和弟妹手上的对不上?说,你可是老眼昏花了,记错了银钱!”
李嬷嬷“唉哟”一声,嚷道:“我的夫人哟!老奴向来最是忠心耿耿不过,又岂会在这银钱数目上耍花招?”
肖氏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难怪!难怪沈大夫人当初这么爽快地就交出了管家权,原是还留了一招后手!她肖玉珠从来不碰中馈之事,又哪能知道她房里的陪房嬷嬷手里还有本账本?
“嫂子,兴许是我房里的嬷嬷记错了账,这也说不准……”肖氏讪讪道,“沈家家大业大,又哪儿差这几个钱?”
“弟妹,话可不是这样说。你替爹做寿宴,满京城的人都看着。若是要让人知晓我们连个账本都分厘不清,那岂不是落了满京城的笑柄?”沈大夫人笑道,“不如今日就把这账好好算一算,该填回来的,就老老实实填回来。”
闻言,肖氏的面『色』一阵青白。须知道趁着这次寿宴,肖氏与儿女大手大脚地花着公中的钱置办财物。若是要让他们在此刻统统吐出来,那可是难受极了。
正在这时,丫鬟来说沈大老爷下朝回来了。
肖氏立刻松了一口气,人又活络了起来:“嫂子,你看大哥也回来了,不如让大哥来商量商量这事儿?”
谈话间,沈辛固便穿着朝服进来了,肩上还带着片绿油油的叶子。
他一看到沈大夫人院里这副阵仗,便蹙了眉,厉声道:“夫人,这是在做什么?一家人何必总是折腾?”
“老爷,弟妹管家不严,宴席上让兰儿落水不说,还在账目上出了差错。这么大的事儿,又岂能听之任之?”沈大夫人苦口婆心地说道。
“兰儿落水又与二房有什么干系?”沈辛固的声音一沉,喝道,“你是当家主母,多少也要让着些二弟家的。何必气量如此狭隘!”
沈辛固这句话,叫沈大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疼。
沈辛固平日对她样样都好,吃穿用行件件上乘,可是碰到了二房的事儿,便只会让她多多忍让,“勿要做个狭隘之人”。若不是沈辛固时时包容,就凭肖氏这一点小小手段,还能翻出她的掌心去?
沈大夫人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不就是点铜臭之物?做错了便做错了。”沈辛固挥了挥手,语气中颇有不耐,“一家子,须得和和气气一些才成。”
他这话让肖氏喜上眉梢。
再看看沈大夫人那副极恼的面孔,肖氏心底愈是自得。
肖氏方想开口谢一句大哥,沈辛固却忽然道:“银钱上出了差错,让人补上来便是了,便不要怪罪了。都是自家人。”
一句“让人补上来便是了”让肖氏原本欢畅的笑意陡然僵在了脸上。
——什么!竟还是要她将那些钱财吐出来!
——这大哥明着叫嫂子不要责难她,实则还是帮着自己媳『妇』儿!
肖氏心底愤愤不平,又是恨又是恼。愣了许久后,肖氏这才满是不甘地行礼道了谢,说了句“玉珠回去便办”,失魂落魄地出了沈大夫人的院门。
看着肖氏匆匆离去的背影,沈大夫人微叹了一声。
她走近沈辛固,摘去他肩上的落叶,低声道:“莫非老爷真以为那湖边这么滑,只是匠人的无心之失么?兰儿真是白白落了水么?”
沈辛固负了手,安静了好办晌,才道:“我知你想说些什么。只不过,这沈家不能散。能不说的,便少说两句。”顿了顿,他又道,“更何况,兰池来日会是国母之尊,不会再受任何委屈。似前两日这等小事,又何足提起?”
沈大夫人听了,将那摘掉的叶片儿又丢回了他的肩上。
兰池日后会是皇后,以是现在受点儿委屈也不要紧?
她偏偏看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国母?!”想到陆兆业的种种行径,沈大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我看兰池也别嫁什么太子了,倒不如在市井里找个真心疼爱她的好男人,也胜过留在没人疼的人家里要来得好!”
一句“没人疼”,也不知道是在说太子,还是在说沈辛固。
沈辛固被噎了一下,方想反驳,可他的夫人却已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只是这念想,只在沈大夫人的脑海里转悠了一会儿,便消去了。随即她道:“胡闹什么?那太子殿下乃是楚京姑娘求都求不来的夫婿,你竟还上赶着嫌弃。且你是安国公府的长房嫡女,唯有嫁给太子殿下,方能助这安国公府更上一层。”
沈大夫人本以为这句话能敲打敲打沈兰池,好让她以大局为重。谁知,面前的沈兰池却倏然扬起头来,目『露』恳切,对着她道:“娘,安国公府如今荣宠已极。放眼楚京,又至史书青简,又有几个有名氏族能有安国公府如今荣华?位极人臣还不够,爹娘还要这安国公府如何才算满意?莫非是要翻了天,易了帜……”
“住嘴!”
沈兰池这番话,不可谓不惊世骇俗。
沈大夫人心底惊骇,立即喝止了她。见左右都无旁人,这才微呼一口气,小心道:“这等话也是你一介闺阁女儿能说的?外面的事儿,自有你爹爹兄长去办,你无须想这般多!”
接着,像是怕兰池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来,沈大夫人连忙命碧玉、绿竹领着小姐回去休息了。
待兰池走后,沈大夫人小抿了一口茶。她想到方才女儿言语,心底微惊。
她这个女儿自小锦衣玉食,只爱金帛银饰,与一般贵介千金并无两样。方才的兰池却说出这等霹雳之言,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又怎不叫人心惊?尤是那句“莫非是要翻了天易了帜”,更是让沈大夫人心底难安。
确实,这几年安国公府着实有些荣华太过,以至于沈大夫人隐隐有了几分圣上是在“捧杀”的错觉,只等着安国公府野心渐大,跋扈之行『露』于眼前,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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