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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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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你会来。衣衣。”上官清颜胸膛微微起伏。一双明亮的眼越发灿烂。“聪明的姑娘。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清颜。”孤高冷艳的姑娘,这一次再也不顾上什么,紧着步子,到了床前。

    剩下的伊人哝语,余下的缱绻柔情。

    不可说不可说。

    冬日的天气黑得快极了。夜幕没了光亮。反而映衬着夜下的火光更显姣然。

    昏黄的屋前站着的女子,华衣紫服,摇曳在黑夜里像一朵灼然绽放的花儿。

    “温存完了?”沈潘低哼一声。静静看远处松柏竹林被勾出来隐约轮廓。

    “沈兄弟大恩大德,请受荷衣一拜。”紫衣姑娘却不像白日里那么高傲清冷。

    “无妨。”沈潘摆摆手。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对着李荷衣倒是没甚敌意。“我送你回去。”沈潘赧然。

    “荷衣已经遣了人来接。沈公子无须麻烦。”李荷衣噗嗤一声。施施然还是对着沈潘盈然一拜。

    倒是可惜了,看不到沈潘憋屈的脸。

    “我以为我甩掉了。”沈潘果然涨红了脸。

    “你是甩掉了。”李荷衣眨眨眼睛。转了身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不是沈兄弟对我没甚敌意,荷衣也不会得手。”李荷衣朗声道。“好了。沈兄弟我们就此别过。”

    李荷衣取出脖间的小小翠笛,尖锐的声音划破孤清的夜。片刻间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对着紫衣少女跪了下来。

    不稍一会儿,紫衣女子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

    “你下次莫要再让我想方设法把她劫来了。”沈潘气呼呼推开了上官清颜的门。

    长风灌进来,让正燃着的火盆乍然一灭,火影猛烈摇动。

    “不会了。该交代的,清颜已然交代完了。”上官清颜安静地坐在床上,拢了拢杯被子。“她是李家长房嫡女。若是没些手段怎能内安宅,外服众?”上官清颜笑盈盈看他。阖上书,用长长的钹子拨了拨。让盆里的火烧得更旺。“沈兄弟大可不必介怀。”

    “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娘们。”沈潘闷声道。“我为了甩开尾巴,大冷天地多跑了多少地?”

    “辛苦你了。”上官清颜低笑一声,眉眼弯弯,仍旧好脾气地解释。“我替衣衣给你赔不是。她方才堂而皇之在门外招来暗卫就是信任沈兄弟了,在给你赔不是。”

    “罢了罢了。”沈潘叹了口气。忽而又有些犹豫地看了上官清颜一眼。还是将今日白天的事情一一与上官清颜说了。

    “我说你既然拿了我的信物,衣衣怎么还会那么提防你。”上官清颜苦笑一声。轻轻放下长钹子,低叹道。

    “你说的疾风是衣衣的弟弟,却是庶出。与那位,玉世子,倒是纠葛不少。现在在御前,也算是个红人。”上官清颜缓缓抬头道。“沈兄弟莫要在意。衣衣提防的不是你。”

    “玉世子?”沈潘皱眉,想到了借他赤血马的那位公子哥。看着放『荡』不羁,却是步步心机。若不是被李荷衣雷厉风行的做法震到了。怕是他们身后的麻烦不少。

    “我看他与李家关系还挺好?”沈潘『摸』『摸』鼻子。有些不解。李荷衣跟他走的时候连避都不避他。若不是上官清颜不说,他哪里察觉到一个两个心机深深!

    “他与疾风关系好,却不代表与李家不错。”上官清颜目光沉沉。“徐玉是寿熙长公主的独子,便是袭了文渊侯的爵位。他到底是皇亲国戚。与我们这些世家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最少。无论二皇子与三皇子,或者其他皇子谁坐上那个位置。他玉世子,都是玉侯爷。”上官清颜微微阖目有些疲累。声音倒是仍然温润,像玉石悄然落在水里的泠然乍响声。

    “他该作壁上观。”沈潘站在火旁摩挲着下巴。

    “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上官清颜清浅笑笑。

    “看着不靠谱。心里倒是缜密。”沈潘说。“看着浪『荡』。做事也算是滴水不漏。”

    “是呀,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只甘愿做个无甚意思的逍遥侯爷。”上官清颜笑看他。“现在沈兄弟可知道衣衣那么谨慎了?”

    “嗯。”沈潘似有所思点点头。“那也不得不说那李家小姐机敏。”

    那份急智,那份思量。她转而能想得透彻,抽身而走得干脆,能让那位玉世子帮忙遮掩还说不得半分苦来。倒也是好手段。

    “只是。那位可猜得到你还未死?你让我去找那李家小姐可没说你会暴『露』。”沈潘幽幽道。

    “沈兄弟果真是靖国公府的大少爷?”上官清颜倒是挑了挑眉头。

    “怎么?”

    “你可知。她是李家的长房嫡女。”上官清颜叹了口气。仍旧好脾气地笑看着沈潘。“沈清公子,佼佼无双,见识不同于一般人。他既然未曾与你说过,怕是不愿你掺和进来。清颜今日里怕是一步小心说过了头了。沈兄弟无需知道这些。还是忘掉。”

    “你这人。怎么说话只说一半?”沈潘怒瞪他一眼。

    “一半已然够多了。不早了。沈兄弟,更深『露』重的。睡。”上官清颜缓缓躺下。给了他个后背。

    清瘦的后背,在火光掩映下显得有些羸弱。

    “你们这些人啊。哎呀。急死了个人。”沈潘气得跺脚。

    然而无论如何上官清颜也不愿意与他说了。只得退了出去,替他把门关好。

    他睡在隔壁。只为了半夜有个照应。

    这病公子,时好时坏的。看着发病的频率,怕是时日无多了。

    饶是凤连当年也没熬过几年。全身的疼,刺骨的痛。铺天盖地似翻皮削骨的疼痛不是人人都能熬的。

    沈潘便是憋屈,也不敢对着上官清颜倔。只得自己灰溜溜走了。

    “沈兄弟当珍惜才是。”静谧的屋里。有人叹了口气。“尚且有人护着你。”

    “这勾心斗角,步步思量的日子,又怎么会是那么好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震怒() 
这冬日越发的萧瑟凛冽了。寂静的别庄却是一派岁月静好。

    窗外的一株梅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花苞。

    沈潘清晨练了武,便看到上官清颜坐在窗前的炕上,对着一树含苞未放的梅花失神。

    “真冷。”上官清颜呵了呵手。

    “还行。”沈潘应一声,抹了把身上的汗,洗个凉水澡,回自己屋里换了身衣服。

    “前几日里上官府给李府下了聘礼。”沈潘换了身衣服皱着眉道。

    “你跟她说了什么?”

    他真的有些看不透那女人。云里雾里的。明明知道上官清颜在这儿,那上官府的那位,又是谁?

    “这有甚好说的?随机应变罢了。”上官清颜不甚在意笑笑,眼里却起了波澜。“此次上官府与李府结为姻亲,倒也是段佳话。”

    “谁结?你?”沈潘冷笑一声。看着树上生机勃勃的梅花。梅花不畏严寒,在寒风里也尽情地显示处旺盛的生命力。

    “沈兄弟,你不懂。”上官清颜似笑非笑?为自己倒了杯茶。清茶袅袅,氤氲着缭绕的雾气。给那清俊的侧脸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纱。“上官家和李家在这京城里到底也是不容小觑的。若想结亲,可不是难上加难!得了皇上猜忌还是小,若是被有心人记挂上,怕是难以善终啊。”

    “可你还是下了聘。”沈潘抽了抽嘴角。

    “你错了。下聘的可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自然是上官清颜。”

    “我不懂。”

    “不懂就算了。总会知道的。”上官清颜神神在在。丝毫不理会他的问题。

    “你和我三叔做了什么交易?”沈潘眼睛眨也不眨。换了个问题。

    “交易吗?”上官清颜喃喃。手一顿,苦笑一声。“不是交易。”

    “不是交易?”

    “一根绳上的蚂蚱罢了。”上官清颜轻叹一声。“你三叔背后那位心宽气广,是有大作为的。我们这等宵小,只是利益所趋。还够不到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潘觉得上官清颜这几日的话一日比一日难懂。

    “你不懂,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懂。沈兄弟。莫要问了。”上官清颜叹一声。“你日后,也是要有大作为的。莫被这些利欲熏心的事情污了你至真至诚的纯良本『性』。”

    “要什么大作为?我所求的,左不过是平安。”沈潘却是嗤笑一声。“我看别庄里出了几个黑麻雀,可是李家小姐的?”

    “是。”上官清颜点点头,缓缓道。“沈兄弟若是要离开,便不必记挂我。李家暗卫能护我周全。”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沈潘闷声道。沈清前几日来找他。他暂且放心不下这里才没离开。今日里派人来催了两道,倒是非走不可了。

    “你知道暗卫的事情,暗卫又如何不知道你的事情?我虽然是个废人。左不过还有人能当我的耳鼻眼。”

    …………

    郊外的宁静感染不了这偌大的盛都城。

    沈潘看着自己的画像还挂在城墙上的时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身下的汗血马打了个鼻响。倒是乖极了。

    那画像,要是能认出他来。他不姓沈!

    不信归不信。沈潘还是老远下了马,乖乖从城门口过了。

    “站住。站住。”还没有到门口。沈潘就被个远远跑来的小兵喝住。

    沈潘脸一肃,心里咯噔一声。涅紧了鞭子站在马旁。

    “身高九尺,体胖魁梧。”来的小兵眼睛一眯。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沈潘。“兄弟从哪儿来?家在何处呀?”

    “作甚问你爷爷?”沈潘沉着脸,鼻子里粗鲁吭一声。看也不看个子小小的小兵。

    “例行公事。还请行个方便。”小兵倒是不惧,还敢上前一步来,被汗血宝马喷了一响鼻。

    “行方便?”沈潘看着无甚动静的城楼,心倒是落下来些。扫了眼旁边不远处正细眼看他们,还神情戏谑的官兵更是不屑一笑。活像个盛都里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行你『奶』『奶』的方便。张甲,你说替老子们守城楼便算了。你四处捣『乱』,出了篓子谁帮爷补?”沈潘还没说什么,就从楼上下来个守门将。

    老远地巴巴对着沈潘稽首。“沈公子,这疾风可骑顺溜了?玉世子派人传了信。您要是回来了,烦请将他的汗血宝马送回文渊侯府。世子等着好久了。”那守门将狠狠推开守城小兵。谄媚道。

    “送回去?”沈潘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底。戏谑打量了眼气得铁青的小兵,冷硬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来。看着有些阴阳怪气的。“劳烦去跟玉世子回一声。他的疾风可不已经不认识他了。还要回去作甚?真的舍不得,去我府上找我便是。”

    说完不再管那二位。飞身上马,径直离去。端的是嚣张又跋扈。

    “我也知道你们身上压着案子难办。”那守门将『摸』了『摸』鼻子。瞪了眼旁边的小兵。

    “你有眼不识泰山,连着马都认不出来吗?。惹了这群小祖宗们,莫说你们头儿,连老子都得倒霉。”守门将气愤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军服,气急败坏地大吼。

    那小兵不理会守门小将,抬起头来,脸上倒是平静。看着沈潘快速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

    那凶手只是个泥腿子,不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沈潘一口气回了靖国公府。从后门连马带人进去,回了静清院。

    静清院里倒还是老样子。院子里十八般兵器锃亮地立在院子里。屋门紧闭,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起了半分尘埃。

    “谁?”沈潘还没进去,就直直看着屋顶一处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握起鞭子,喊了一声。

    “哎,老了老了。大少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知武以后可没饭吃了。”房顶上知武笑盈盈地看着他。

    “作甚?”沈潘面不改『色』。进了门,将手里的那散养在院子里。栓也不栓。

    疾风与他混了个把月,倒是乖顺了很多。

    “这马。”知武却是被马吸引了注意力。

    “我的。别『乱』动。”沈潘皱皱眉。瞥他一眼。“你来这儿所为何事?”

    “哦。”知武『摸』了『摸』鼻子。笑得蔫坏蔫坏的。“公子让您去静安院一趟。孙家小少爷也在。”

    沈潘扔了马鞭,衣服都没换。直冲冲往静安院跑。

    他上次已经交代过孙子锐。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莫来这儿找自己。如今找上门来定然不是小事。

    “什么时候来的?”沈潘眼睛微沉。粗黑的眉『毛』拧着。沉声问跟着的知武。

    “有两天了。”

    “一直没走?”

    “一直没走。”

    沈潘一愣。飞身上围墙,直接飞檐走壁。去了往静安院赶。孙子锐哪里会有什么鸟事?他怕的是凤连。

    静安院被尽是些常青松柏树。绿意盎然。一块深碧将那偌大的院子遮得严严实实。不到几息之间,沈潘轻而易举地凭着以往的感觉找到了内院。

    “从天上看你三叔的院子如何?”刚落下,就看到屋门大开,他三叔懒洋洋地坐在屋子里朝他道。

    “密不透风。”沈潘耿直回答。

    方才绿树上几个人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不是认得是他。箭镞齐发,『插』翅也难飞。

    “孙子锐呢?”沈潘四扫了个遍,沉声问沈清。

    “回书院了。”沈清聊聊道。招了招手,让他进去。

    “你可有什么话与我说呀?”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和煦温暖。手里握着盏青瓷杯,时不时地将盖子扣在杯碗上发出叮的脆响声。

    “什么?”沈潘一愣。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更加忐忑。

    “我问你可有话说?”沈清眼里静若深渊,沉沉的,却没有来地让沈潘心里一紧。

    “上官家与李家要结亲了。上官清颜说不是他下的聘。”沈潘讷讷低声。有些心虚。

    “沈潘。”沈清忽然尖叫一声。“嘭”的一声。将手里的青瓷杯狠狠摔在地上。

    热水夹杂着碎瓷片迸溅开来。有些直直地飞在沈潘身上,将地上弄得泥泞一片。

    “我说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沈清愠怒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眼梢好好吊起,因着皱着的细眉,笑得有些狰狞。

    沈潘从没看过这样的沈清。

    他三叔从来都是和煦秀雅的。便是小时他做错了事。也是阴笑着,让知武第二天把他一顿好揍。

    他从不知,沈清生气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可沈潘却不知道,到底自己做了什么,能让他恼怒如斯?

第32章 风吹() 
“没有?”沈清气极反笑。点点头。冷冷看了眼沈潘。“孙连是谁?”

    沈潘乍一听到孙连,愕然抬头。这才明白过来。想必他三叔已然猜出了凤连的身份。

    “表弟。”沈潘叹口气。颓然低头。膝盖弯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这件事,与您,与靖国公府没关系。沈潘在的一日,定会护你们周全。”

    “拿什么护,拿什么护?”沈清气急,一脚踹在沈潘身上。“你个没脑子不管不顾的东西。”

    这一脚可是用了劲儿的。沈潘动也不动,由着他踢。

    “拿命护。”沈潘直勾勾盯着沈清,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答应让他回去。”

    “你有几条命?”沈清咬着牙,恨恨道。“这是株连九族的罪。”

    “三叔。”沈潘一动不动。“您莫拿株连九族来压我。咱们姓沈的,株连九族的罪做的少吗?我当初让他信我。我便不能负他。侄儿心意已决。您若是想未雨绸缪,为三婶尽早除掉他。尽管踏着潘儿的尸体来。若果,三叔你也信我。我必不叫你们刀剑相向。”

    沈潘身姿挺拔。一动不动跪在淌着茶水的地板上。面『色』不改。没了往日里不羁,唯剩俊透的肃然。

    再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宁国和烈国,大怨深仇,已成定局。此刻凤连暴『露』了,无论如何,也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可那又如何?当年他们国不成国,家没了家。他认国,国可认得他?他爹被那利欲熏心的人害死,他娘,他三叔。他们靖国公府,在勾心斗角里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他恨,他怒,他怨。他后悔,他觉得不值。

    为了个世家横行无忌的国,为了那些不把百姓当人看的畜生们。为了山河万里,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为了帮他们吸干百姓的最后一块血皮?

    不是他不要他的国,是他的国,早已经被蛀空,成了渣滓们的安乐窝。

    那年他匆忙奔逃,看到的是什么?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世家狗羹值千金,是贱民一文不名,只得惨死街头。

    他从不是烈国人。可于理,凤连仁者仁,他是苍生的希望。于情,上一世凤连用他,信他,让他能戎马生涯,让他能手刃仇家,让他死得还算有那么点价值。

    便是让他如今用自己的命『逼』的是他三叔。

    “三叔,我求你。我用这条命换他。”他说。“侄儿不能让他死。”

    长头重重磕在地上。咚地一声,震得地板震颤。沈清的脸『色』褪了方才的红,又染上没了血『色』的苍白。

    他一言不发,抿着嘴角。一双明冽的眼睛死死盯着固执的侄儿。静静地听沈潘说完。

    “我若是不杀他,放虎归山。他日他死灰复燃。第一个要取的项上人头就该是明琛。”沈清喃喃。一双拳头握了松,松了握。

    “你当真以为。你这条命,三叔有多稀罕?养你十几载,只有你欠我的,哪里有我欠你的!”沈清讽刺笑笑。苍白如纸的脸上,艳红的眼角格外的引人怜惜。“你却还想『逼』我?”

    “不想『逼』三叔。”沈潘缓缓闭上眼睛。“要么我和他一块死,要么我和他一块活。”

    “黄泉路上,也能容我对他说一句,对不住。”

    ………………

    没有太阳的阴沉酿雪天里。泠泠的风刮过静安院的常青树叶,留下沙沙作响的声音。天燥风冷。吹得人脸生疼。

    沈潘紧了紧衣服,出了静安院的院门。

    “我未曾想过。你能为我做到如此。”跟着他的少年有些虚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拢着随意披出来的披风,另一只拽住了步履如飞的沈潘。

    “无妨。”沈潘顿了顿。转身来抓住他的手。回手一拉,把他放在了自己背上。沉声道。“这事情怪我。”

    “抱歉。”凤连被放在背上时身子僵硬一瞬,随即才松了背脊。

    沈潘正背着他往僻静处躲。这里毕竟是靖国公府。若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好听。

    “你三叔,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凤连低声道。情绪有些低落。

    “怕是你身上的毒。”沈潘慢慢解释。“他近来对这毒有些研究。”

    他今日里的事情做的不地道。到底是拿了自己『逼』三叔换了凤连一条命。

    “对不住。”凤连轻轻喃一声,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凤连。”沈潘低低叫一声。

    “听着呢。”凤连将头放在他背上,两只手扶在他肩膀上,柔顺道一声。

    “你好好活。”沈潘嘴张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哥。我知道。”凤连眼里晶亮。忍着鼻子里的酸意。郑重回他。

    孙子锐将他送来靖国公府的时候他尚有意识。

    沈潘不知道,他尚未回来时,甫睁开眼,就是沈清困『惑』的神『色』。

    “我知道你是谁。我却不知,我那侄儿的胆子有那么大。”沈清坐在他床边。对着他清泠一笑。

    “我该杀了你的。”沈清说。目光微沉,睥睨一切的眼神里是浓浓的杀气。

    “可为了你。让我们有了罅隙却不值得。”沈清慢悠悠地为他盖上了杯子。轻轻道。

    “三爷只是拿不准我在大少爷心中的分量。”凤连含笑,那双风轻云淡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恐惧。

    “三爷何不试试?”凤连动也不动。“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你有什么可怕的?若是赢了,凤连的命是你的。若是输了,凤连的命是大少爷的。”

    凤连闭上了眼睛。他把难题抛给了沈清。

    一句往生,一句往死。一念之间,他在隔壁听着沈潘句句坚定不移的话。连着他自己都震惊。

    沈潘说,“要么我和他一块死,要么我和他一块活。”的时候他听到了。

    沈潘说。“黄泉路上,也能容我对他说一句,对不住。”的时候他震惊得不能自已。

    岁月流年。沈潘的回应让他的心震颤又害怕。

    恍惚间他想起了夏日里,沈潘劝他出来时的时候。

    一片漆黑里。他像浮萍,飘在异国的水里。一个风吹,一个浪倾,随时都没了『性』命。

    是沈潘,给了他全部的希望。

    他说,“凤连,你不会死。”

    他说。“你信我,凤连。”

    他说的。他也做到了。

    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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