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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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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墙角这回事,不是只有身处隔壁的岑羽做得到,这里雅间如此设置,只怕方才那二人所言,听到的人还不会太少。

    本来堂堂王爷弃兵符一事就足够让人震惊,谁成想深层原因却是如此荒唐。这种爆炸性的新闻加八卦,最为人所津津乐道,品头论足。一时酒楼二层跟煮沸了的锅似的,议论纷纷。

    “我不信,凌王弃了何物,也不会弃了君虎符。那可是先帝所赐,弃之是为不仁。君虎符一分为二,可号令三军,三军乃凌王一手栽培,弃之又为不义。”

    不少人出声附和。

    可那最先挑起话头的二人却是没了声音。

    “呵。”这时不知二楼雅间哪个地方冷笑一声,“三军乃凌王一手栽培?你真当当今圣上是死的不成?”

    他此言一出何等冒犯,不仅冒犯了凌王,连他口中的圣上也一并冒犯。但他这番话一出,却是成功将祸水东引。

    “一手栽培?”这时又不知哪里冒出来个声音接茬道,“难怪手下军兵敢擅闯大臣府门,却是骄纵至此。”

    “骄纵”这时也有人坐不住了,扬声反驳,“你可曾亲眼看见?”

    只听不知何处,又有一人回应道,“此事当真,那日凌王带着护卫”他还颇委婉地顿了一下,“进江大人府,不才恰巧路过。”

    众人哗然。

    “凌王爷对新侧妃是好。”这时又不知何方神圣斟酌着语句道,“二人在王府常常出双入对”

    时温忽觉不妙,转眼看岑羽。

    “咦?”却有人生疑,“我也偶见,只是那位不是王妃?”

    “你说王妃?”这时有人嗤笑道,“皇城北郊,凌王王妃如今住那儿。”

    众人大惊。

    如此一来,凌王爷喜新厌旧的之名成立。侧房住王府,正房住郊野?古往今来,就是再不睦的夫妻也不至于此。夫为妻纲不假,但嫡室不正,同样有辱纲常,有违礼制。这礼法不守,何以身正?

    听到此时,时温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前些且不论,却是最后这话说得,好像王妃是被王爷赶出家门一样,与事实简直大有出入。而他这个身边人知道,事实是王妃是自己走的,而王爷也在半月后也跟着搬到了皇城北郊。

    大庭广众,捕风捉影,煽风点火,是何居心?

    时温抬眼看了看屏风上头,他处在里头,自然什么也看不见。时温又望向窗边,本以为王妃此时恐也别有反应,因此时温时时注意。哪知道这一瞧,却见岑羽不仅面无异色,相反还一脸平静地拿着双筷子夹炒豆子吃。

    那样瞧着竟还有些悠悠的,颇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

    时温一愣。

    岑羽仿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双杏仁眼往这儿一移,又向时温指了指碟子里的炒豆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味儿不错,要不要尝尝?

    这都什么时候了

    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话用在岑羽与时温这对主仆身上也没错,只不过以前是倒着来,如今却是真真正正正着来。

    王爷之事,王妃不急?王妃无意?王妃不关心?

    时温平生第一次为自家主子忧心:王爷,您媳妇儿这回怕不是跑着玩儿的。

    在一醉三年听了这么跌宕起伏的一出,时温面上不显,实则忧心忡忡,一则酒楼中有人非议之事必将早点告诉王爷为妥,方能及早处置,二则他看了眼岑羽。

    此时,岑羽的酒喝得差不多,炒豆子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招来店伙计,两人就喝酒一事展开了如下对话。

    “你们酒楼的酒,我喝了一回,觉得很不错。”这是岑羽。

    “哎哟,能得客官金口玉言一句夸,可叫咱们酒楼荣幸非常。”这是店伙计。只瞧他机灵一转脑筋,又接道,“既然贵客如此喜欢,何不带两坛子酒回去?”

    岑羽想也不想,顺势点头,“好啊。”

    那店伙计可能没想到岑羽答应地这么爽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这位看起来温温朗朗的公子接着说,“果酒、醴酒、黄酒各给我装三坛,再另添两坛九酝春。”只见他语气松快,大手一挥,“带走。”

    店伙计愣了愣,半晌诺诺应是,“哎哎,小的这就去封装,客官请稍侯请稍侯。”麻溜地跑了。

    在担忧王爷家庭危机的时温,只顾着从岑羽轻快的脸色上找出一点儿不轻快的蛛丝马迹了,等岑羽与店伙计速战速决下完单,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哦,王妃要带几坛子酒回去喝等等,什么?!

    时温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细思恐极。

    而他孤身一人,周围看似仅有时温人等贴身照料,但外边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岑羽不知道。

    他又能做什么?

    古人有言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焦灼,先把这浑身发软的底子给养回来了,才能说其他。

    光动嘴的日子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长到岑羽不识今夕何夕、猴年马月。这个时代又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电子产品,不要说电动的了,连个蒸汽的都没有。日子长了,就是耐得住宅与寂寞的理科生也受不住。

    这日,风清气朗,惠风和畅。

    时温见这几日王妃精神头恢复得不错,虽然样子不似以前那般但脱了那半身疯癫锐气,模样竟是讨人喜欢得多,连王爷都多来看了两次。

    要换作以前,时温是不敢多嘴的,这几日相处下来,自也多了一二分真心。

第五十六章() 
小包子:阿爹;跟我一起来学习吧!

    王妃说他想吃宴饮上的果子;另一家仆领命而去。

    王妃说他还想吃流水里的枣;再一家仆领命而去。

    王妃开口;最后那一家仆走到近前;“王妃有何吩咐?”

    岑羽张了张嘴;“你随我到处走走。”

    那家仆点头应是。

    两人在马车附近走走停停;七拐八拐;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这片竹林最终的出口之地。

    岑羽远远望去,竹林入口之处有兵将把守;竟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不过等等。

    那不是有人出去?也不见得需要出示什么证明。

    岑羽默不作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转头对身边跟着的家仆道;“你去取我放在车上的酸梅过来。”

    那家仆微微一愣;想到王妃此时一个人,自然不能答应,“王”

    只是他一个“妃”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岑羽呕地一声朝一旁吐了起来。

    那家仆见了慌忙上前,“您又犯恶心了?”

    这仆从跟在时温身边的时日不算多,这也是岑羽最后才把他遣走的原因。果然,这没经验的家仆一见岑羽呕地厉害;两手无处安放;额头急得直冒汗。

    “酸梅”岑羽抽空回了他一句,脸色惨白;“快去”

    危急关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家仆谨记教诲,凡事以王妃腹中胎儿为重。忙得领命掉头,跑回马车所停之处,取酸梅去。

    谁又成想,这个曾经恨不得与王爷生同枕死同穴的人,如今竟然一心想着逃出去?

    遣光了所有人,岑羽一手扶着一旁的青竹,一手抹了抹唇角,直起身来,第一反应就是朝那兵将把守的地方走去。

    只是岑羽两脚还没迈到门边,两侧便纷纷落下枪戟,直接拦住了岑羽的去路。

    岑羽两脚朝后一撤,莫名其妙。

    只见守门的人对岑羽行了一礼,没等岑羽发问,就率先开口道,“王妃多有得罪,王爷吩咐宴饮期间不得出入此地。”

    岑羽疑惑,“为何他们可以?”

    那兵士面无表情道,“请王妃别为难小的。”

    虽然料想过一次成功可谓难,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岑羽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有脑子,也没得为这种事冲动。开口正要说点什么,却在这时,听得一道温和男音从身后传来道,“幼贤”

    岑羽一愣,回头,就见个一身象牙衣色之人站在不远处,丹唇朗目,俊美清雅。

    “幼贤。”

    那人看清岑羽容貌,一双嘴唇微微一颤,由远走近,那双朗目竟似染上些薄雾清霜,他开口道,“果真是你”

    岑羽两眼呆呆却无半点反应。

    幼贤?谁?

    这人看着他,莫非他口中的幼贤,指的就是自己?

    那人见岑羽杏目微睁,脸上讶异,忽地想到什么似的,脚下步子一顿,就这么停在岑羽半远不远的距离,低首时眉眼藏进阴影里,只听那温润柔和的嗓音带点克制的轻颤,问,“你可还记得我?”

    时光穿梭流转,白云苍狗,如过眼烟云。

    可惜站在这里的,是事外之人,是续魂过客。记不记得?却是问错了人。

    不知何故,就在岑羽想着问错了人时,眼前忽地飘过两个总角少年,欢声笑语,携手远去。

    岑羽想仔细瞧,却瞧不见,不由开口道,“你是”

    站在对面那人苦笑一声,再次开口时,声音竟然略带沙哑,“寒雪。”

    他忽然抬起头,一双眼角微红,藏在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只听他一字一顿道——

    “江、寒、雪。”

    江寒雪?寒雪寒雪岑羽心下默念,怎么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而眼前这人,不说眼熟,看起来却是有两三分面善的。人所流露之情,哪怕仅是第一次见面之人,透过那一双眼睛,善意与否伪装与否,多多少少能看得出来。

    所谓一切尽在阿堵之中。

    只可惜岑羽并不认识这张脸,除了那恰巧一闪而过的隐约画面,脑子里没有半点其他与此人的交集。

    “我”

    岑羽见那人那张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心下莫名一阵过意不去,张了张口,终于还是解释道,“江公子莫怪,我不小心摔了脑子,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江公子?

    这三个字出来,听得江寒雪心底是冰凉一片。

    但紧接着听到岑羽说什么是自己不小心摔了脑子,江寒雪忽然觉得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烧得他喉头冒火,温雅面容倏地一变,温润嗓音冷然开口。

    “那人如此无情无义,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竟是疾言厉色,怒不可遏。

    岑羽被吼的愣了愣,呆了半天也没明白过来江寒雪话里的意思。

    无情无义?谁?护着他?护着谁?

    哪知道江寒雪见岑羽面容呆怔,更是怒火攻心,浑身几乎气得隐隐发抖。只见他大步流星走到岑羽近前,也不等岑羽反应,一把拉了岑羽的手,直接将人拉向竹林出口。

    门口兵士定然将人拦下,不让二人出去。更何况这当中加了个王妃,岂能儿戏?

    此时江寒雪正在气头上,见这些武夫拦住自己去路,再看他们铁甲兵器上所雕乃凌王军下标记,冷笑一声,道,“我乃皇上钦点光禄大夫,谁人敢拦我?”

    “江大人,莫让小的为”

    这些兵士嘴上客气,那双手恐怕早已蠢蠢欲动,说什么狗屁的恭敬,那枪那戟隐隐朝着江寒雪二人散发凛凛寒光。

    江寒雪一怒之下拔出腰间佩剑,文官配剑哪里比得上武将手中兵刀?但守卫兵士见江寒雪是动了真怒,一则怕把事情闹大,二则怕刺激了江寒雪伤了王妃,无论如何,他们都担待不起。

    飞快间,几人眼色一对,在江寒雪忽然而至的逼视下慢慢收了手中将出未出的兵刃,缓缓退立一旁,竟是让开了一条道路。

    被江寒雪有意无意护在身后的岑羽心下一动,两人一句话也未曾沟通,就这么前脚后脚地踏出了此地。

    身后,门口守卫掉头就往竹林里跑,该是通风报信去了。

    岑羽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着急。

    哪知道前面那人却紧了紧他的手,沉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莫急,总算见到你,定然不会再放你回去吃苦受累。”

    王妃这一跑跑得时温猝不及防,跑得他心下有点儿挫败。

    时温捧着一个水袋子,靠坐在马车车辕上,开始了第一次失误所进行的反思。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的王妃,也就是摔坏了脑子的王妃,时温是挺虽然这么说不那么厚道,但他是挺喜欢的这傻登登的王妃的。

    这人吧,要么就冷眼旁观,一冷到底,要么就动了点凡思,什么仁义之心,恻隐之心,莫名其妙就这么来了。

    时温轻叹口气,路都是自己选的,命里注定,他从不觉得什么人值得同情值得可怜,可怜人也必有其可恨之处。只是眼下这局面,王妃不再无理取闹,傻得还挺可爱但毕竟骨子里流的还是原来的血,哪怕摔坏了脑子,哪怕记忆全失,时温想王妃恐怕都未曾想过与人共侍一夫。

    所以才会走?

    王妃是真的不记得许多事,还是真的装傻?那么装傻又为的什么?冰释前嫌?抑或从此陌路?

    想想岑羽以前对王爷痴情到疯狂的境地,时温摇了摇头,这后者,怕是不可能。

    便在这时,时温忽觉身旁掠来一股清风,他侧头一看,只见那一身乌衣劲装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侧。

    这人一旦出现,必定是

    时温又抬眼往另外一边看去,只见一身紫蓝锦衣之人跨坐马上,那一顶玉冠在云霞光影下熠熠生辉。

    只见傅舜华一拍马背,骏马嘶鸣,转身踏蹄而去。

    “走。”

    身旁的时恭提醒了一句,时温愣了愣,环在胸前的手还没放下来,时恭就一甩缰绳,马车忽地往前。时温眼疾手快地扶住座下辕木,他在刚才已经被时恭一推坐到上边了。

    “去哪?”

    风声呼呼,百忙之中,时温还抽空问了一句。

    时恭声音平平道,“江大人江府。”

    “嗯”

    反应过来,时温一脸见鬼似的地望向旁边人,“什么?!”

    日暮时分,光禄大夫江大人府门前立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人,那人身后还跟着八个兵将护卫,旁边附带个马车,马车上坐着驱车的时恭和时温。

第五十七章() 
小包子:阿爹;跟我一起来学习吧!傅舜玉又道;“三哥有这样的大度,恕小弟无。”

    “当日三哥把他赶到府中南院我便已觉不妥;现如今三哥又将他接回北院?”傅舜玉伶牙俐齿,冷冷一笑;“三哥不怕他故态复萌,重操旧业?”

    傅舜华闭了闭眼,只说了一句话;“他爹已死。”

    故态复萌?

    那也须有人给他撑腰。

    傅舜玉却不说话了。

    岑羽的爹,岑临渊,这个名字说出来;恐怕放之前后二百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位极人臣的主,朝廷曾经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岑府一朝倾覆;家破人亡现如今又拿什么给他岑羽撑腰?

    只是只是斩草不除根;怕是春风吹又生。更何况又是放在枕边的人?

    “三哥”

    傅舜玉又开口要说点什么;傅舜华却摆摆手,道,“我意已决。”

    傅舜华临走前;傅舜玉又叫住他;想是不甘心;最后问了一句;“那他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

    前行的身影微微一顿,锦衣金冠的人侧过身来,彼时云霞光影,亭外海棠花枝舒展,落英二三,随风飘飘扬扬。

    他道,“是。”

    傅舜华抬脚迈下石阶,却闻耳后生风,抬手一夹,却是一张薄薄的宣纸。

    傅舜华微微一愣,回眸一看,只见傅舜玉一脚踩在石椅上,锦袍一掀,哪里还有半点王孙贵族的高雅风流?

    浑身上下一股子天然的兵痞味,傅舜玉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家兄长的方向道,“他与你夫妻三年,却认不出你的字。我见他看这字似是有些眼熟,却没能认出来。我观他神情不似作伪,兴许真给摔傻了”

    “以后如何,你们自己且看着办吧。”傅舜玉仰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却觉半点不够滋味儿,这玩意儿跟军营里的酒没法比,只得一抹唇角,哼哼道,“老子管不着。”

    回到王府北院的岑羽莫名觉得身子猛地一冷,禁不住微微打了个哆嗦。

    时温善解人意地拿了衣服披到岑羽身上,“您身子弱,多穿些。”

    男人被说身子弱,本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岑羽自己最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只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衣物,抬脚走过了羊肠小径,无意间又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公子,您且慢些。”

    随行的侍从紧赶慢赶地跟在一道胡青衫的人影身后,那人一听侧过脸来,笑道,“你慢慢走,我先去。”

    真个姿容秀丽,唇红齿白。

    便是这匆匆一瞥,那人已是走远,只听侍从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在后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您一听五王爷在海棠园等着就这般激动,怕不是去见五王爷的吧?分明是去见您那三五日未见的好夫君”

    胡青衫的人耳聪目明,走得老远也听得清身后人的嘀嘀咕咕,回过头来,脸色竟是有些发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阿悠,你若再胡言乱语,莫怪我打你。”

    阿悠一听,忙道主子不敢不敢,口中好一番赔罪,跟着那人远去。

    而这一幕,这一番对话,隔着一排花树恰好入了一旁羊肠小径之上站着人的眼与耳。只见远处两人早已走远,肩头披着衣服的人却还兀自站在小径上,脚下不动。

    这一番场景,岑羽听见看见,时温不可能听不见看不见。他不无担忧地望向自己的主子,道,“王妃”

    岑羽却先截断了他的话,“你放心。”一双清清明明的眸子望过来,接道,“我不疯。”

    是非清楚,黑白分明。

    时温怔了怔,呆呆地看着走在前路的单薄影子。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个曾经能将王府的天给掀翻的主,大抵,也不过是一介凡胎而已。

    更衣罢,时温又给岑羽束发戴冠,一顶玉冠定以簪,干净利落,分外清爽。

    冠毕,岑羽以为可以了,正想从镜子前站起身,哪知道斜里却伸来一只手,往他脸上轻轻一抹。岑羽微微一诧,只见时温手上拿着个精美小盒,小盒开着,里头竟然装着一盒子白|粉?

    岑羽张了张口,有些莫名,“这又是做甚?”

    时温被岑羽问得也是没头没脑,“傅粉”

    怎的竟连这也记不清?

    参与宾客宴饮前,必得先修容傅粉。王妃以前最爱这些个,那时不见王爷,他便时常一个人坐在镜子前画眉。一画便是半天,那时最是安静,倒也令人轻松自在。

    按理说忘记什么,也不该忘记这个。

    两人静默半晌,岑羽忽然开口问,“你们王爷也涂?”

    他本想开口问“我能不能不涂”,脑子里忽地想到何物,嘴里打了个弯,说出来就换了个问题。

    这个问题莫名有吸引力

    想到那张三五不时晃到眼前,明明不高兴却偏偏送上门来的脸,白是白,原谅理科生贫瘠的汉语词汇量,确实是白啊。

    岑羽低头思索,莫非也是涂出来的?

    时温张了张嘴,对于岑羽这个问题,他也未曾仔细思量过。不过应当是不曾的吧?

    男子傅粉施朱,多为妻为妾。不过偶尔也有一家之主好美重姿容的。但将王爷二字与傅粉二字放在一块儿,哪怕是时温都不免觉得有些不对劲?

    二人面面相觑,岑羽一双漆黑杏眼光明坦荡,直勾勾地望着时温,渴望以极地想从他嘴里听出什么答案。

    时温与岑羽对视着对视着,一个不小心扑哧一声。

    岑羽最后没傅粉没画眉也没涂唇,就这么一清二白,素面朝天地迈出了王府的大门。

    彼时王府大门兵马罗列,兵士铠甲加身,手执枪戟,神情肃穆。

    岑羽见这阵仗不由微愣,这时便听身旁的时温恭身附耳道,“王妃,请上马车。”

    岑羽略一回神,正对王府大门的一辆马车车帘敞开,岑羽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还坐着另外一道人影。

    彼时那人抬起眼来,凤目飞眉,面如美玉,唇如含丹,风姿特秀,凛凛惊华。一身紫蓝锦袍,一顶白玉冠,与岑羽身上所穿竟是一般无二。

    车外之人傻呆呆地望着车上人,惊鸿一瞥,牵起年轮流转。

    画面美好如斯,岑羽心里想的却是:他到底涂没涂?

    同时在这一天里,他毛骨悚然地得知了自己的新身份——王妃。

    他住的这个地方位于王府的南院,门口的匾额上写的是“晓翠阁”三个字。然放眼望去,原主人所居的小院里既无鲜花也无碧树,只有满地的枯黄杂草,荒凉颓败。

    这哪是什么“晓翠”?分明是寥落草屋一间。岑羽作为一名妥妥的现代理科生,他自动把这个地方命名为草堂。

    这说明这个所谓的王妃并不受宠。

    顶了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镜架,岑羽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削葱般的手指。

    纤白细嫩,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说明原主人虽然不受宠,但也不曾被奴役差使。

    于是他凭着这张脸,这个身份,尝试着迈出这个小小的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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