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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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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觉得这个人不会太坏,哪怕他嘴上咄咄逼人。
岂知哑巴听到岑羽这一问却静了下来,既不慌张也不再胆怯,只是低着头,像对岑羽的话闻而未闻。
哑巴的反应出人意料,但这种反应要不就是真相披露要不就是谎言被戳穿,找不到借口于是破罐子破摔……此情此景,哑巴的行为举止实在让人解读不出别的意思。还能是什么?偷窃的理由永远只有一个——贪财。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偷不都是因为贪财?
空气一时又恢复沉静。岑羽有时候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加上古代的现代的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有时候还是天真得可笑。他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好心好意都会得到同等的回报?教训还不够么?
“你走吧。”
岑羽这一声,引得哑巴和傅舜华双双抬目看他,只见说话人神情淡漠,“你踏出这扇门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要想全身而退就不像今天这么容易。”这个声音平静地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波澜。
哑巴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接着见岑羽和拿剑指着他的人全无动静,这才犹豫着从地上爬起来。哑巴踉跄着出门,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彼时正见房门缓缓从里头关上。
房间里站着个仅有一面之缘就好心帮过他的人,而那人的身边另外一个男人在靠近,男人的手上还拿着从屏风上取下来的衣物。哑巴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手,他的手中正捏着一袋银钱。
哑巴走了,房里就剩岑羽和傅舜华。
岑羽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中衣,两只脚也光着,夜里凉风一过,他却不觉半点冰凉,像是看着虚空某个点发呆。就在这时,肩头忽然传来一阵暖意,岑羽蓦地抬头,与披衣人撞了个四目相对。
傅舜华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岑羽,黑亮的眸子如水,叫人有一刻的恍神。
岑羽一顿,踩在地上的光脚忽地往后一撤,像突然被烫了一下的小兽猛地张开身上的尖刺,冷冷道:“如果不想挨打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傅舜华还维持着伸出手给岑羽披衣的姿势,但岑羽已经退开了一段距离。岑羽一句话过后没再说什么,只是两眼充满戒备地盯住傅舜华。
刚才那个是要偷钱的,这个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在岑羽的逼视中,傅舜华收回了手。只见他一提手上的弯刀,留下一句“万事小心”,就见房里玄色的身影一闪,直接跳窗离开。岑羽房里的窗棂还在微微晃动,外头夜色黢黑,明明这场景从没见过,但岑羽却有一瞬间觉得似曾相识。
岑羽愣了愣,相识?什么狗屁的相识!偷窥狂吧!岑羽想着忽然觉得一阵心头火起,左右瞅了瞅,随手拿了个茶杯往窗子外头扔出去。
窗子外边居然还真就传来一声人被东西砸中发出的闷哼声。岑羽微微一诧,手上还保持着扔杯子的动作。紧接着就听外头有道声音传来,“爷,没事吧?”那声音停顿了片刻,又朝另外一个方位道,“时温,快过来,有人暗算咱们爷!”
“我没事。”被砸中的人却道,“走。”然后是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飞之声。
外头彻底安静下来,岑羽站在窗边还有些微愣。山间夜风微凉,卷进窗棂,岑羽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披衣,等他两手摸到外衣又觉不对,手上一顿,低声道了句:“活该。”
108、九十三章()
灵云县世外村取义于世外桃源; 县有灵云缭绕; 村是世外桃源。来这里之前; 岑羽以为不少地方的名字听起来诗情画意; 但真正看起来其实也就那样; 尤其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可等岑羽真正到了这里; 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能称得上“世外桃源”的地方。
但见此地青山绿水; 芳草鲜美,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街上男男女女; 人来人往,这些人彼此脸上带笑,神情愉悦。老人和小孩们坐在树下纳凉,老人们手拿蒲扇边笑边闲聊; 孩子们在一旁嬉笑打闹,一派其乐融融景象。
岑羽初来乍到像是误入这里,他活了两世; 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大凌,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生活节奏看起来悠闲又安适,宁静得不似真实,更像是画家手底下画出来的。
岑羽一个外来客,肩背弓箭; 手牵缰绳,踏进这个地方,与此地的和谐景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岑羽自己没在意; 他边走边打量这个出乎他意料的世外村。从白水县到这里,荒郊野岭他见识过,荒无人烟也体会过。岭南这个地方,是越往南越贫困、越荒凉,但这个世外村却显然不是这样。这里甚至可以称得上“塞上江南”,看起来富饶而美丽。
岑羽的到来同样也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路上的行人偶尔向他这个异乡人投来一两道好奇的目光。树下乘凉的老头老太太们看到岑羽,眼中笑意不减,还遥遥冲这年轻人略一点头,就好像岑羽是漂泊在外、经年未归的家乡人。
岑羽初来乍到,却能接收到这样友好的视线,略感诧异。同时,他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对这个世外村及村中人的好感。
正值傍晚,岑羽奔波了一天,本该好好坐下来歇一歇,喝口水,吃点东西,可他却没想到这些,而是牵着马走到树下——那些老人小孩们待的地方。
“打扰了,老伯。”岑羽走向向他递出友好视线的老人,礼貌地开口问询:“晚辈初来乍到,不识得此地,不知可否向您打听几个消息?”
这年轻人很有礼貌,纳凉的老人笑呵呵回道:“年轻人不是本地的?”
“不是。”
“难怪,我就说你瞧着面生。”
“晚辈是第一次来这里。”
老人慈眉善目的,也不排外,依然和蔼可亲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岑羽问:“我想找个地方落脚,请问老伯这儿就近的客栈在哪?”
老人一听,指了指村子的前头,“就在前头不远有处客栈,吃得好,住得也不错,我们当地人也常去。”
“多谢老伯。”不过岑羽问完这个却没走,片刻又道:“其实晚辈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想向老伯打听。”说着他从胸口里摸出这几日常被他拿出来的一张纸,纸上是一张熟悉的画像。
“老伯在村子里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老人看向岑羽手里的纸,岑羽目光殷殷,时刻注意着老人的神情变化。
可等了良久,岑羽也没有看到这老人脸上露出一丝见过的痕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岑羽的心也跟着凉了下来。
果不其然,这老人说:“我倒是没见过,不过,你先等着。”说着,老人从岑羽手中接过这张图纸,就在岑羽灰心之际,老人又拿着这张图纸传给自己周围的人看。
岑羽在一旁见着这老人用他陌生的当地口音跟其他人说话,刚开始大家听得认真,可这些人听完之后却都是摇摇头,只怕没有人见过。
这时,这老人又招招手,朝远处玩乐的孩子们吆喝了一声,带头的孩子蹦蹦跳跳跑过来,后边跟着一屁股小尾巴。老人又把图纸拿给那小孩,道:“你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哎,爷爷。”带头的小孩听话又热情,接过图纸,把几个小伙伴召集在一处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几个小孩你一眼我一语,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爷爷,我们没见过这个人。”
刚才小孩子们说话同样也用的乡音,岑羽听不懂,但这一句这小孩说的是岑羽能听懂的大陵百姓普遍说的口音。一时间,岑羽心中刚升腾起的一点点希望也跟着泯灭,虽然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但有时候,理性和情绪很难平衡。
尽管没有任何收获,岑羽依然诚恳地道:“多谢各位。”
岑羽收了图纸,正打算走,却被一个尚且稚嫩的声音叫住:“大哥哥。”
岑羽脚下一顿,诧道:“你叫我?”
小孩点点头,道:“大哥哥,我们这儿年年都有人来,来了以后大家都不想回去了。大哥哥,你要找的人没准也是来了不想走呢。”
“来了不想走?”
“嗯。”小孩颇有自信道:“外面来的人都说我们这儿好,都想待在这儿。你要找的人有可能还在我们这儿呢。”说着小孩朝向后头,岑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个世外村除了钟灵毓秀、人杰地灵,远处屋舍良田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它的规模看起来比起普通的村子显然还要大上许多。
世外村的人淳朴又热心,岑羽初来乍到就得了老人小孩的帮忙。除了帮他打听消息,指路的小孩见着俊美哥哥,还主动请缨领俊美哥哥去客栈。
“哥哥,就是这儿了。”小孩领岑羽到就近客栈门口,岑羽弯腰对他道了声谢,岑羽又从腰间掏出几颗随身携带的糖,“这个送你。”这糖包装精美,是岑羽原本随身携带拿来安抚岑小安、岑小瑞的。他看这小孩懂事乖巧,对他的态度就不由有些亲近。
“哇。”只见那小孩两颗眼珠子见着这糖果然惊喜,伸出两只手接过去,“谢谢哥哥,嘿嘿。”
岑羽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不客气。”
目送走了小孩,岑羽转身又进了客栈。有了老人和小孩的那番经历,岑羽对这个世外村有了不错的印象。而等他踏进客栈,岑羽接触到的所有人事都让他觉得这个地方挺有人情味,岑羽原本绷着的心也不由松了下来,对人对事也不那么事事警戒。
在客栈照例要了一间房,除此以外,岑羽做了一件重复了很多遍的事:“掌柜的,我还有一件事想向你打听,不知道你可否见过这个人?”
同样的图纸在不同的人面前展开不知多少次,功夫是不负有心人,可上天并不是事事都如此眷顾。
“这人我倒没见过,不过……”听到有转机,岑羽的精神不由一震,客栈掌柜看他一眼,接着道:“我们这儿常有外客来往,客官要找的人只怕待在村子里的各个角落安家落户也未可知。”
岑羽听到这个,不由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要找的人会在这个村子里?”
“这个嘛……”客栈掌柜微微一笑,道:“不蛮您说,客官,好多人进了我们世外村就舍不得走了。说这里既没有战争纷扰,生活安泰富余,来了这里就不想回去了。这当中有待了三五个月的,一年半载的,三五年的,十年八年的,虽然时间长短不一,但总归都愿意在这里待着。”
这是岑羽今天第二次听到这种话,小孩如是说,客栈里的掌柜也如是说,如果换作别的村子,普通的外来客可能会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未免也太过自大。这么个破村子,值得你惦记着还舍不得走?但这里是世外村,见识过这里的风土人情,岑羽觉得这话或许真有几分可信。只是他爹倘若还活着,是不是也会因为闲适的生活而留下来,对岑羽和沈言君不管不顾?但这怎么可能呢?
想着,岑羽摸摸腰间的钱袋,正待付钱。可一摸之下,岑羽才发现自己腰间却空空如也,原来挂在腰带上的钱呢?
……丢了?什么时候?
莫非……岑羽脑海中一晃,想起了什么,是昨晚那个哑巴?!
意识到自己银钱被偷的岑羽一时间站着没有反应,这件事要是放在昨晚或许还会令岑羽愤怒,所谓“好心不得好报”。但到了今天,岑羽却无甚感想,好坏不分,善意遭践,能怪谁?是他自己活该。谁叫他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还亲手放了偷钱的贼,让人携款潜逃。
客栈掌柜看看岑羽,似乎等着他付账。岂料岑羽却道:“掌柜的,实在抱歉,我身上没带银钱,住不了贵店了。”
客栈掌柜也是没想到岑羽身上没银子,因为他看着可不像连房费都付不起的人。还没等客栈掌柜说什么,岑羽就已经提起自己的弓,转身要走了。他跟掌柜的打听,挤占了别人的时间,耽误了别人生意,谁愿意留他?岑羽很有自知之明,想都没想就要离开。
孰知就在岑羽转身的瞬间,客栈掌柜的张口正想说什么,却先被迎面压来的一道黑影打断。
来人清冷的声音跟着传来:“掌柜的,要两间客房。”
这道身影出现在岑羽的身后,浑身上下一身黑,他比岑羽高了半个头,美人尖下是一双天生含霜的眉眼。客栈掌柜的见了便觉得来者不善,不知怎的竟然不太敢与他那双眼睛对视。而岑羽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微风,伴随着一阵微微的暖意。
岑羽一诧,回过头看,只见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傅舜华。
109、第九十四章()
岑羽一诧; 回过头看; 只见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 正是傅舜华。傅舜华此时恰巧接上岑羽的目光;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岑羽微微一愣; 傅舜华眼睛望着他; 说的话却是对着那头的掌柜:“掌柜的; 除了两间客房,再上几个菜。”
一锭白银摆在柜台上,掌柜的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心道:熟人?
不过商人终归是商人,还没弄清答案,见着银子就先眉开眼笑,他想也没多想就应下:“得嘞; 您二位先等着,房间有的是,饭菜马上上。”
掌柜的刚扭头去吩咐店小二; 岑羽突然打断道:“你搞错了掌柜的。”掌柜的还没听清呢,岑羽就接道:“我不住这儿,也不在这儿吃。刚才是别人点的,跟我没关系。”
掌柜的喊小二喊了一半,卡在喉咙里; 又回过头来后知后觉的一脸“你们不是一起的”疑惑表情望住岑羽。岑羽却没多做解释,只是对掌柜的点了个头,对他身旁的傅舜华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抬步就要走了。
岑羽脸上神情淡淡,他走过傅舜华身侧时就跟大街上随便碰到的任何人一样,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直到啪的一声轻响打断空气一时的寂静,是手心触碰手腕的声音。岑羽走了两步却发现走不动了,手腕上一阵温热的触感,又柔软又坚固,圈住他的手腕,让无法再往前一步。
岑羽抬起眼,神情平静,“做什么?”这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开口跟傅舜华说话,态度有几分冷淡。他看起来有些不快,但这种不快似乎仅仅只是出于对陌生人拦住他路的无礼,而无其他。
心口像被什么划开一道,傅舜华握住岑羽的手略有松动:“房间和饭菜都是给你准备的。”
岑羽看看他,平静地推开傅舜华握住他的手,“你是我什么人?”当一个人对别人无所求时,眼神里不会流露出失望,也不抱期望:“不需要。”
傅舜华曾经身经百战,什么也不怕,可如今只怕从岑羽的眼睛里捕捉到这种眼神。他隐在暗中许久,既是保护岑羽,心中深处又何尝不是逃避?哪怕他铠甲加身,岑羽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将它击溃,直穿肺腑。兵不血刃而取之,曾经的凌王岂能让人如此?
岑羽抽回手,他没有再看傅舜华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客栈房门的方向走。没有银钱,没有房子住,这有什么的?岑羽没来由地想到那一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忽然就觉得松快一些。
只是岑羽还没走出客栈的大门,身后却先传来一句:“我昨晚没看住你的钱袋,这是我的错。”
岑羽脚下不由顿了顿,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慢慢向他靠近。
“我没看好你的银子,这是我的错。你住不好,这也是我的错。”不知何时,傅舜华已经又一次走到岑羽近前。他比岑羽高,低头看岑羽时却无半点对外人的寒凉与居高临下之态,相反,说话的语气、眼神是与那双冷眉冷眼不相符的柔和。
“你问我是你的什么人,”傅舜华顿了顿,说:“我是你的欠债人。我欠你的……数也数不清。我如今一无所有,只能用这辈子来偿。”傅舜华说这话时目光坚定,定定地望住岑羽,仿佛时光穿梭,让人不禁觉得有些迷茫。
岑羽一时有些恍惚,他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耳熟。少时的他也曾大放厥词,徒惹一人生气,还欠揍地扬言用一辈子去偿还那人的损失,结果自然换来那人的咬牙切齿与一阵不屑的白眼。
日薄西山,暮色渐渐降临,岑羽最终还是离开了客栈。只见他一人一骑走在世外村的街上,手中拿着一张纸,逢人就问:“可曾见过这个人?”可回答他的不是先前老人小孩那样的就是直接摇头走人的。偶有一两道好奇的视线落在岑羽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匆匆瞥过,岑羽已经与人擦肩而过又去问下一个人了。
而在岑羽不远不近的后头,还跟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那人一双长眉凤目在后头默默跟着岑羽,如影随形,只是不曾上前打搅。
岑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又打听了多久,此时夜色已彻底降临。岑羽抬头看看四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无甚人烟的地方。世外村再大,那也只是个村子,能禁得起人走多久?
岑羽扫视一圈,此处虽无人烟,但也算安静。他脚下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前头有一棵树。岑羽回头望一眼,家家户户已陆续熄了灯火,只余远处灯火阑珊。村中人家已经休憩,哪怕他自己有再多的体力,也无人给他打听消息。岑羽想了想,总算停下来,把马儿拴在树旁,开始拾柴生火。
这种季节天干,随便捡点树枝都能生起火。篝火燃了起来,岑羽幕天席地而坐,弯腰时发现自己的鞋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洞,鞋底与鞋面隐隐有分离之势。岑羽浑不在意伸手一摸,像是摸过之后鞋子上的洞能自动愈合一样,摸过也不再管。
篝火声哔哔剥剥,岑羽坐在一旁,偶尔拿枝条戳戳火堆,明晃晃的火光映在他的眼中,星星点点,从火堆中缓缓升起,微微晃动,仿佛晃起亘古的风云与山河。
岑羽最近偶尔会做梦梦到他爹,而且常常做的还是同一个梦。他梦见小时候他爹把他抱在腿上,给他面前捧个厚重又冰凉的竹简。那时候是夏天,窗外一片炎热酷暑,所以岑羽总喜欢拿手偷偷摸竹简偷凉。每当这时,他爹就会眼明手快地把他的小手一拍拿开,用天生让人敬畏的嗓音道一声:“莫出神。”
岑羽只好乖乖地缩回手,于是他爹又开始道大陵以前的历史,那个时代特有的风流人物,风流人物曾经写下的精彩篇章。
那时岑羽要说仔细听也仔细,他从小好事,用故事教他比用大道理教他管用。要说不仔细那也确实不怎么仔细,因为他爹念叨的很多东西他都给忘了,却独独记得他爹给他讲故事时,神情时而激昂时而叹惋的模样。每个时代都有贤臣,却并非每个时代都有明君,也并非每个时代都有知人善用的君主。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每当此时,岑临渊总不禁慨叹。
岑羽小时候听他爹这么叹一句,只觉得有些悲凉,却不知其深重。他爹从不是个放之自我之人,自己怀才不遇不会让岑临渊有多难过,他真正伤心的大概是让他牵挂的整个朝代的命运。
篝火哔剥,火光依旧,岑羽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昏黄的光影落在他的眼睫之下,印下一片青黑的影子。只是这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长,最后这影子已然成了个人影。
“爷,公子这么睡容易着凉。”随行的人压低声音对影子地主人道。
那人弯下腰,抬手拂去岑羽额前沾住的碎叶,手心一翻又去碰岑羽的肩膀。他不碰还好,这一碰岑羽脑袋一歪,他的手就在旁边,接得住岑羽。怕就怕这一动静,岑羽醒过来看到这两人,恐怕心情不好。
这么偷偷摸摸的,除了傅舜华和他的暗卫还能有谁?
傅舜华最终一手接住岑羽,他的手稳且轻,岑羽没醒。只不过岑羽开口唤了一声:“爹……”
傅舜华手一颤,最终让岑羽靠在自己肩上。他将岑羽从地上抱起来,低头看了一眼,除却那一声“爹”,岑羽再也没有发出别的声音或动静,脸上的睡容反而添些安详。
傅舜华把岑羽垂在外边的另一只手收进怀中,又顺手理了理岑羽的衣襟,掖了掖。他抱着岑羽,后头跟着时温,三人踏着夜深露气离开了此地。
也许是连日来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岑羽今晚一睡过去就睡得很沉。傅舜华抱着他走了一路,他也无知无觉。岑羽的头枕在傅舜华肩头,夜间凉风拂过来,他觉得冷,脑袋下意识地朝傅舜华的颈窝靠了靠。傅舜华脚下步子顿了顿,挪过手挡住岑羽裸|露的脖颈,同时脚下加快了步子,往客栈的方向快速走去。
亥时已过,世外村已经陷入一派寂静安宁,唯有一家客栈大晚上的迎来了外客。店小二干完活才要解衣睡下,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他蓦地一醒,搓搓眼睛从大堂里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待开门见到来人,意外地道:“哟,您可算回来啦?”
只是他刚一开口,就被来人一个冷冷的眼神杀过来。店小二又蓦地一梗,这才看清来人怀里抱着个昏倒……?不,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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