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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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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蓉只见觉得落在她肩头的阳光越来越冷,那种冷似乎透过衣襟渗透毛孔,融进血脉,冷得她的身体也不禁跟着颤抖了起来。
原来这些年他对她急转之下的态度,是因为已对当年的事了然于心吗?
“你还指望他一辈子都能被你蒙在鼓里吗?”身边人并不理会她的恐惧,依旧冷冷开口:“你现在住的院子,在侯府所受的礼遇,甚至你的那一双孩子,又有哪一个是真正属于你。”
“你不过是偷走了别人的好时光,却又只能像蝼蚁一样在苟且于黑暗罢了。”
“你闭嘴!”她不禁咆哮一声,慌忙地站起身来像一只受伤的动物瑟缩着身子,踉跄着向后退去,想要躲避那个声音的来源。
“裳儿……裳儿……”她唤着她的婢女,却始终不得应答,脚下一绊,整个人险些倒在地上。
一只手扶住了陆修蓉,她惊慌失措,如同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搭上了那温暖却又纤瘦的手臂。
“娘亲……”
“伉儿……”陆修蓉只觉得怕是听错了,慌乱间,抬手轻抚怀中人的面庞,难以置信地摇头道:“你怎么在这里?快走!快走!”
“伉俪情深,恩爱不疑……”那个声音依旧冷冷响起:“我真是未见过像你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一面那样残忍迫害他的妻子与子嗣,一面却又妄想着要跟他举案齐眉?”
“你闭嘴……你闭嘴……”陆修蓉慌忙抬手去捂住卫伉的耳朵,冲着声音来处奋力咆哮。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欺辱我母亲!”卫伉像个男子汉一般挺身而立,护在陆修蓉的面前,怔怔望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美貌女子。
李鸾端视着眼前的少年,目光像被什么烫伤。
这就是他的孩子吗?
血脉延续的力量当真是神奇,即便是抛却了眉眼的相似,却依然有着如出一辙的神态。
她望着这个少年,只觉得或许他在这个年纪,也定然是这个模样。
她曾无数次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一想到他和那个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还生下过一双孩子,心中就忍不住绞痛。
可今天见到着这个孩子,她却依然讨厌不起来。
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一切,她似乎都很难讨厌起来。
“你可以问问你的母亲,我究竟是什么人。”她终究是仁慈,没有在这个稚嫩的孩子面前,直白道出是非曲直。
“不管你是谁,如此欺辱我母亲,我身为人子,定然不能坐视不理。”他怒气冲冲地望着李鸾,高声唤道:“来人!”
李鸾只听到身后一阵密密匝匝的脚步声袭来,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立在原地。
“将这个女人捆起来,拖到柴房里去……”
“都住手。”
李鸾未回过头去,却也听得出那声音是谁。他轻轻靠近,伴随着身后围上来的人影,尽数退了下去。
“父亲!”卫伉见状忙拜手行礼。
“我已经训过韩说了……”他抬手将她缓缓拉到身边来,在她耳边轻声叮咛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不管什么事,都还有我不是吗?”
“父亲,这个女人……”
“阿伉……”他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只轻轻瞥了他一眼:“先把你母亲扶起来。”
卫伉不敢违抗他的意思,赶忙俯下身去将瘫坐在地的陆修蓉扶了起来。
“将军……”陆修蓉泪眼婆娑,沾湿了蒙在眼前的锦帕。
“我把两个孩子留在你身边,是想着身为母亲,你能给他们更多爱护。可未想到你如今已为人母,却依旧还是冥顽不灵……”他冷冷地开口:“来人,将两个小侯爷的东西收拾一下,即日搬去别府。”
“将军……”陆修蓉难以置信,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将军,就念在修蓉因将军瞎了双眼,已是身患重疾无依无靠之人,就请把我的亲生骨肉,留在我身边吧。”
“我倒是希望那日被弄瞎眼睛的是我……”那个声音冷淡答道:“若是那样,阿鸾就决不会离开我。”
一出闹剧,终于落个惨淡收场。
李鸾被他拉着离开了陆修蓉居住的小院,一路上她都不置一言,更是无心欣赏这侯府中的堂皇景色。
“可解恨了吗?”他忽然覆在耳边轻声一句。
她面色立刻不快,却也不言语甩开他的手便走,却又被他一把拉了回了怀里。
“在生我的气?”他在身后轻声问道。
她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没有。”
“那又是为何?”
“我没想到做了坏人,竟也不会觉得愉悦。”她转过头来望着他的眼睛:“你方才问我可有解恨,我却只觉得好像恨意更浓了。”
愤怒与仇恨,像是一个无底的窟窿。
报复,似乎从来都不能被真正满足。
第256章 辍学()
韩说原本忧心忡忡地等候在长平侯府的门外; 见卫青闻讯而来; 忙迎了上去。
谁知他目光冷峻,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便头也不回地进府去了。
韩说极度郁闷跟李鸾抱怨; 都是因为她; 才让自己遭了那样大的白眼。
李鸾笑他夸张:“刀口舔血都过来了; 被他瞪上一眼可会少块肉吗?”
韩说撇了撇嘴:“你可知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吓人?”
李鸾思虑片刻; 摇了摇头。
“便是惯温柔的人突然生起气来。”他说着不自觉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摆手道:“你是不知道他当时那个眼神,简直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李鸾浅笑不语,抬手斟了茶递到他的手边。
“他方才没有同你这样厉害吧。”
“没有。”
韩说抬手饮茶; 嘴里却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他不敢……”
“不是不敢; 是不会。”身后突然响起一声。
韩说一口水险些喷在李鸾的脸上。
身后人行至身边,正襟危坐下来; 却不正眼望他:“你今日出来多久了,夫人有孕在身; 难道就不惦记吗?”
韩说倒是知趣; 忙起身行礼:“卑职失礼,卑职告辞。“
说罢跟李鸾做了一个鬼脸,背过身慌忙离去了。
李鸾不禁被逗笑了; 却见面前人饶有兴味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诧异:“看我做什么?”
他沉默片刻,忽而浅笑道:“看来以后要叫那家伙常来。”
李鸾狐疑地望着他:“为何?”
他的眼睛分明是在笑,说出来的话却有一些悲伤:“若是我不行; 总算还有一个人能逗你笑。“
李鸾闻后不禁心酸,他本是勇敢坚定的人,她竟让他变得诚惶诚恐,患得患失起来。
她轻轻去握他的手,他偏巧此时抬眸,与她的目光撞上。
“人生须臾,世事无常,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离开你了。”
卫伉与卫不疑被安排在他们母亲曾住过的地方,卫登也被卫青安排到了那里去,想要他们三个兄弟多多亲近亲近。
一日晌午时分,李鸾原本在屋外的海棠树下,晒着太阳小憩,桃花突然唤醒了她,说是三位小侯爷的先生请求见她。
那先生进来时脸色苍白,先是朝着李鸾作揖行礼,随即自请离去。
李鸾赶忙起身回礼:“先生教习这些孩子多久了?”
“回姑娘的话,在下受大将军所托,教习两位公子已有三年之久。”
李鸾不禁讶异:“那先生又为何突然要请辞?”
“在下实在是德薄才弱,只怕耽误了公子们……”
李鸾知他这是推辞,想想便也不难猜出究竟是哪里出了幺蛾子。
“大将军既然让先生来教习小公子,自然是信得过先生才学。若是二位公子有什么过错,我代大将军跟您赔罪了。”她说罢拱手俯身向着那位先生鞠了一躬:“恐是换了新居,比不上大将军府优渥,两位公子不适应也是有可能的,还请先生多担待一些。”
与那位先生说好了三日后再来,又亲自将先生送出门去,李鸾方才得空去西阁瞧瞧。
午后西阁书斋,卫伉在竹简上写着什么,忽然听到一声“娘亲“,手下的简牍便被人一把抽了去。
他猛然抬起头来,见面前人低眉端详着他方才写的小字。
“放肆!”卫伉愠怒,一把扯过她手中简牍藏到身后:“你这个人还懂不懂规矩?”
“自然是不如小侯爷你懂规矩……”一双美丽的眼睛镇静地望着他:“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堂堂长平侯府的小侯爷,却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怪不得要把先生都气走了。”
一旁的卫不疑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鸾,他只听兄长卫伉说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蛊惑了他们的父亲。
他原本想,漂亮女子而已,当真能迷惑父亲那样的人吗?那除非是她真有越国西子之容姿。
今日一见,当真不凡。
“你……你看的懂……?”卫伉不禁有些惊讶。
“我娘亲又没有瞎,自然是看得懂。”卫登愤愤不平地在一旁补了一句。
原本端坐在一旁打量李鸾的卫不疑回过神来,愤而起身一把揪住了卫登的衣襟:“臭小子你说什么!“
“是他先对我娘亲无礼!“卫登也丝毫不示弱。
气氛一触即发,谁想始作俑者却突然坐下来饮茶。
“你这是做什么?”卫伉狐疑道。
“没什么……”李鸾给自己有斟了一杯热茶,眉也不抬:“只是想欣赏一下大将军的儿子是如何手足反目,再回去学给他听。”
“毒妇……”卫伉冷哼一声。
“你说我是什么都可以,我自然也不会跟你一个小孩子家去论是非对错。”李鸾云淡风轻地放下茶杯,抬眼望着他:“前怨太深,旧债太重,只怕你这样的年纪负担不起。还不如想想眼前要紧的事,比如一会儿你们父亲回来,要我与他如何说你们将先生气走的事。”
此话一出,三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不想我说也可以,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李鸾口吻放缓,低眉轻声道:“既然没法安心读书,今日且收拾一下回家一趟。我让师傅三日后来,三日后,你们若还是如此不堪教化,那就休怪我告诉你们父亲了。”
卫伉和卫不疑狐疑相觑,半晌卫伉轻声道:“你可是想骗我们回家去,然后再告诉父亲我们私自离府?”
“你父亲为人磊落,怎会教出你这样喜欢猜忌的孩子。”李鸾不禁皱了皱眉:“我不会做这样的事,你将心放在肚子里去。若是讨厌你们,撵你们走就是。”
“你是说……你不讨厌我们?”卫不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却被卫伉严厉的眼神止住。
“有些话,我与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倒不如不说。”李鸾抬眼望着卫伉:“走吧,现在回去怕是还能陪着你们娘亲吃上一顿饭。”
卫伉与卫不疑互以眼色,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忙不迭地跑掉了。
李鸾转眼望着独留在原地懊丧低垂着脑袋的卫登,脸上的表情比方才缓和了不少,将他徐徐拉到身边来。
“生气了?”
卫登摇了摇头,却依然不说话。
“和你父亲倒是一样。”她不禁笑了,轻轻抚了抚卫登的头:“生气起来都是一副模样。”
说罢,便顺手将他揽入怀中安抚。
日暮西垂时,卫青方才从建章宫中抽身回来。
若是平日里忙到这时候,他多半就宿在军营里。这些年,他算是将建章宫当做了家,他甚至不愿一个人在这暂明将暗之时踏上长安城的十里长街。
他害怕看到长街之上行色匆匆归家之客,想起万家灯火照亮的归途尽头,却没有一个人在为他守候。
还好是她回来,结束了这遥遥无期的寂寞。
他刚入府,便闻到前厅飘来饭菜的香气,进门一看,只见她已经端坐在一桌饭菜前等他了。
“孩子们呢?”他浅笑落座,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呃……你回来晚,我就让他们先吃了。”她避开他的目光,只顾给他碗里舀汤:“你知道的小孩子长身体总是饿的很快,如今已都吃饱回房去了。”
“是嘛……那我去看看他们。”他不动声色,撂下浅浅一句,起身便要出门去。
谁知还未走几步,便被人一把从背后给抱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他轻声问道。
“你别走……我……想你了……”身后人怯生生地撒娇道。
“将我扔下独自离开四年,也从未说过想我,如今只走了半天,便就想我了?”他颦眉苦笑,转过身来望着她被烛火映的通红的面庞。
“我的儿子我知道,断不会未等我回来便自行用膳的。说吧,你将我的孩子都藏到哪里去了?”
话音未落,面前人忽然踮起脚亲吻在他的面颊上。
他有些诧异,却见她抿嘴浅笑,不禁问了一句:“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知道。”
言罢,便被一个温热的吻堵住了口。
夜凉如水,她枕在他膝上,借着他案头烛火的余晖看书。他忙于手头公文无暇顾及她,三四盏茶的功夫方才发现她已经读完了两三卷。
“你倒是静得下心来。”他低下头来望着她:“既然先生不想来便不来了,你正好可以给他们几个做先生。“
“我哪有那个本事。“她放下手中书卷,娇憨地望着他:”,你答应我的是会做到吧。“
“你不是说你最最小气了吗?如今竟也学会了以德报怨?”他故意捉弄她,在她眉心轻轻啄了一下。
她一股脑坐起身来,坏笑着向他摊开手掌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他一把按下她的手掌,凑近去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笑眼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她忍住笑意,捂着脸侧身又躺回到他的膝上,闷声道:“你这叫以怨报德。”
“你觉得他们会领会你的用意吗?”
“你的儿子,你不了解吗?”她放下手来,望着他被烛火点燃的眼睛:“不过也得意于你平日的教习。”
他凝眉浅笑:“何以见得?”
“比起那些被脾气火爆的父亲动辄打骂出来的棍棒孝子,大将军的三个孩子更像是被温水里煮熟的青蛙。”她佯装颦眉咋舌,长叹了一句:“当真是好可怜。”
“何出此言。”
“我深有体会。”
第257章 马具()
午后风暖; 街市喧嚣; 城南的马铺里来了熟客。
年轻男子从头间马厩一直逛到了尽头,马铺的小二恹恹欲睡; 但碍不过他是这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常客; 怠慢不得; 只得一边打着连天的呵欠; 一边跟着他走。
“李公子; 我们这的马已经是长安城里最好的了,我保你货比三家,再也找不到比我们这里更童叟无欺的。”小二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掰过一匹刚成年的红棕马的嘴,对身边的年轻男子伸出三根手指说:“您看这牙口; 这身材; 跟您要这个数当真不多。”
男子不为所动,眼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我是来选送给我父亲他六十大寿的贺礼; 如此货色,怎么配的上他老人家。”
“自然自然……宝马配英雄嘛”小二也不敢多说; 便只得任他继续挑选。
李敢一间一间地看过去; 终究是没有满意的,正悻悻而返,却见不远处一匹马的脊背上绑着什么物什。
“那是什么?”他指了指那方向; 身旁的小二顺着望了过去。
“哦,那个啊!那个一个客人草的图,付了重金,让我们掌柜照着他画的图赶制的。”小二解释道:“说是长时间……”。
“你这里的马倒是没什么新奇; 反是这马具倒是有些意思。”李敢玩味地仔细查看着马鞍之下脚蹬的设计,半晌回过头向小二问道:“这东西的图纸可否给我?”
“只怕小的做不了主,还得等那位定制马具的公子首肯。”小二听后挠了挠头,倒有些犯难了,却一拍脑门又想起了什么来:“今日那位公子兴许会过来取这马具,要不李公子先进屋饮一盏茶,等见到本人再跟他好好商量一番。”
李敢觉得也有道理,便随小二进屋去了。
说来也巧,晌午的日头刚刚落下树梢,那马具的主人便如约翩然而至。
素衣白裳,玉冠高束,可打眼一看便不是什么公子,而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女娇娥。
那女子着实相貌清丽,即便是着一身倜傥的男儿装束,却也看得出是女子模样。日头西斜,她立于马下,仔细端详自己的定制的马具,李敢从身后悄然而至,她却没有丝毫察觉。
“这位公子,在下有礼了。”
女子回过头去,见一相貌英武的年轻男子立于身后,向着自己拜手行礼,遂忙也回了个礼。
李敢这时才端详到她的面容,只觉得自己的心尖上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那种感觉似乎比漠北刀剑厮杀性命相搏时的悸动还要波澜壮阔,目光也像是被施了什么法力定在了她的身上,难以移走。
何彼浓矣,华若桃李。
面前人倒是泰然自若,并没有因他的唐突而显得惊慌,虽然面有疑惑,却依然从容回礼。
李敢望着她,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的来意。好在身后的店小二跟上来补了一句,方才化解了尴尬。
“这位是飞将军家的三公子李校尉,今日来,看上了公子前几日在咱们这里定制的马具,想与公子讨去图纸看上一看。”
女子听后抬眸望向李敢,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李敢只觉得自己的喉头像是打了结一般,片刻方才神情呆滞地轻应了一声。
女子浅笑,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双手奉上:“在下随意绘制,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原本只是送给一个朋友的礼物,既然将军喜欢,笑纳便是。”
李敢抬手接过,只见她回眸转过身去卸马身上已定制好的那套马具。
他忙将那锦帕收入袖中,慌忙上前帮她卸下鞍鞯,收拾工整后方才递到她的手中。
“有劳将军了。”她含笑低眸,微微欠了欠身,算是回礼了,话也不多说捧着马具便走。
李敢怕她这样一去不返,就再也没有丝毫音讯,赶忙跟上,却未想到唐突了佳人。
只见她停步回眸,狐疑地望着自己,却不发一言。
“在下有些事情,想要与……与公子讨教。”他慌慌张张,平日军营中不可一世的严肃形象荡然无存:“我可以送公子回去,我们一路上可以边走边聊。”
女子微微颦眉,唇边荡漾起一抹苦涩笑意:“在下与将军未必同路。”
“同路!同路!”他慌乱得将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心口砰砰乱跳早已按捺不住:“眼看天色将暗,不如就让在下送公子回去,也好顺路讨教一二。”
女子没有应允,却也没有反对,只是捧着怀中马具继续前行。
李敢心中喜不自胜,慌忙跟上她的脚步。
日头微斜,一路上亦步亦趋,她一直只字不语,李敢跟在身后只觉得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便轻声道了一句:“公子的朋友也是出身建章吗?”
女子闻声便停住了脚步,悄无声息地回眸望着他。
李敢知道自己唐突了,赶忙赔礼:“是在下问了不该问的话……”
“李将军既然都看出来了,便也不必再‘公子’、‘公子’地替我遮掩了。”谁知面前人竟大方笑言道:“李将军怎知道,我这马具是要送给建章中人?”
“在下出身建章,常年随父亲出征漠北,最是了解长途跋涉中若是没有这些马具的苦楚。”李敢小心翼翼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字一句道:“人长时间骑在马上奔袭是十分疲惫的事情,作战时人与马,又往往不能合二为一。骑在马背上不管是开弓还是挥刀,首先都得保证自己不从马背上掉下来不是。这些年,军中也一种在寻求革新马具的方法,方才看到……姑娘绘的图,当真妙绝。想到姑娘说是要送给朋友,仔细想想来,便猜测同是骑兵出身。长安城中若说以骑兵为长,当属建章宫羽林卫。”
眼前女子闻声后,不禁浅笑:“将军当真心思缜密,并不似传闻中那样……”
李敢不禁颦眉,诧异道:“传闻中怎么?”
“没什么,一些无聊的话罢了。”她唇边的笑意伴着夕阳下河畔粼粼的波光:“今日能与将军认识,倒是缘分使然。”
“既然如此,姑娘可否告知你朋友的名讳……”他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忙扣手行礼道:“在下唐突了……在下只是很羡慕姑娘的朋友……”
她的目光淡淡地望着他,声音像清清浅浅,像是河川上的风:“羡慕他什么?”
李敢抬起头来,望向眼前的女子:“羡慕他能有像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己。”
她不禁玩味颦眉,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他不过是军中籍籍无名之辈,又怎配入将军的耳。”
说罢,她欠身行礼,轻声道别。
“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不远处了,便不劳将军再送了。”
她转身走上桥去,李敢愣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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