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舞长安-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真是可惜了……”

    我没敢应他,等着他说下去。

    “此事说难办,也难办,说简单倒也十分简单。”他低头看我:“孤可以禀明太后,跟太后要了你去,你可愿意?”

    我大惊,未想到他烁烁的对策竟然是这样,赶忙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险些又再栽倒河里头去,还好慌忙中扶稳了岸边的石碣。

    他的唇边忽然扬起一记莫名的轻笑:“你还没有回答孤的问题,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不愿意!”还未等他话音落稳,我便连忙局促地答道:“王爷家中如花美眷犹如宫中繁花似锦,阿鸾不想,不,不是不想,是不敢和群芳争夺王爷的宠爱。”

    他怔怔地望着我,表情看不清喜怒,对着我幽幽叹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我觉得他像是认真了,不禁又想起他的那些传闻来,不禁觉得自己似乎又惹了一个□□烦,赶忙说:“王爷莫要再说下去了,公主就是觉得阿鸾出身卑贱,却与过往的贵人不清不楚,才将阿鸾罚到这浣衣局来,若是真跟了王爷去了,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公主的论断,成了攀龙附凤之徒。”

    他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幽幽地望着我,许久不言。他自上而下审视的目光让我无所遁逃,只能局促不安地凌迟与他故意制造的沉默中。

    “你倒是十分有气节……”终于,他冷冷地开口:“那你告诉孤……”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莫测的目光在月色显得更加深不见底。

    “那个阿青,究竟是谁?”

第68章 乔木() 
他就这样揭开了我心底的伤疤。

    我曾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阿青究竟是谁?

    我跟王孙说,阿青是我喜欢的人。

    我跟二哥说,我长大了要嫁给他。

    可这一切的笃定,随着决定分别的那一夜,却都有如前尘旧梦一般了。

    我忽然想起二哥曾对我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

    他说,不是所有事都会依照我们的初衷最终开出漂亮的花来,恰恰很多时候,我们精心呵护的花却只能结出无疾而终的果。

    我已开始渐渐明白其中意味,如今面对靖王的责问,我的心中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笃定了。

    靖王见我迟迟不答,似乎也失去了耐性:“既然答不出来,索性我就跟太后要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未料到我“哐啷”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膝盖在石碣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我吃痛地咬了咬牙,却也顾不上疼痛,赶忙抬手齐眉,弯下腰去,向着他叩拜了一个大礼。

    他怔怔地望着我,话都僵在嘴边,许久也不言语。

    我想他是生气了,但我依旧不敢抬起头去看他,只能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

    良久,才听到他居高临下,却又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句:“你这是什么毛病?起来。”

    我不敢违逆,却也不敢站起来,只是缓缓抬起深埋的头来,怔怔地望着他渐渐结冰的威严眼睛:“阿鸾不能跟王爷走。”

    他的眼底一片寒冷,轻哼了一声:“为什么?”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我红着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他深邃的眼睛鼓足勇气说:“君之于我,恰似南之乔木。”

    他冰冷的眼底似乎被我这一句话激出了熊熊烈火,那锐利的目光似是要将我周身都燃起来一般:“之子于归,言秣其驹……呵,你身在宫中,人在我面前,心却想着要和别人之子于归吗?”

    我眼眶发红,眼泪不能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却不敢说话,只是把头低了下去。

    “是那个阿青吗?”

    他这样一句,像是彻底死开了那层伤疤上的血口一般,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的疼痛,喉咙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在这里受苦,他知道吗?他人又在哪里?”他又紧接着说道,声音依旧冰冷。

    我勉强着让自己喉咙不再颤抖,以不至哽咽:“他不用知道……他已经为我受了太多的苦。”

    一段冗长的沉默。

    “我去韩府时候,看到你什么都带走了,只有我亲手做的弓被你落在房间里……”我抬起头来,正巧碰上他倨傲又冰冷的目光,手指紧握,将手中那方他无比珍视的绢帕收入怀中。

    我埋下头去,不敢接话,心中却扑通乱跳。

    眼前的人似乎也对冥顽不灵的我失了兴味。他忽然迈步,在路过我身边时,冷冷地丢了一句:“许是我太过宠你了,才让你放肆至此。”

    说罢,便再也不看我一眼,径直拂袖而去。

    我一个人跪坐在原地,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流水淙淙中,不禁膝盖一软,身子颓然跟着倒了下来。

    我并非不知道他的心意,那份情谊,就仿佛我只是沿街乞讨,突然有人拦住我蹒跚的步履,抬起我低垂的额头,用这世上最坚定的语气要许我整个世界。

    韩说总说,我并非是什么贵人,却一直在遇见贵人。

    可我,断然不能接受他那样的安排。

    东方先生今日暗示我,靖王予我的弓,是他亲手做制,比比皆考自古籍,煞费苦心。

    我想在玖云霄那日,东方先生也定是因为得知了我名讳与那弓尾上的鸾字相符,方才坐实了心中猜想,如今出手帮我,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若是再细想下去,若不是因为靖王,我又怎会遇上王孙,王孙那样盛气凌云的侯门之后,又怎会愿意出手搭救我这样一个落难贱民。更别说将我带到府中,以诚相待了。

    我并不自知,却已受了他如此的恩惠。却又将他的一番用心熟视无睹,束之高阁,离开韩府时,竟也不记得带走。

    或许也正因他如此信誓旦旦,我才更加畏惧,我心中有执念,为了这执念,我已经负了太多的人。

    我扶着石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方才感觉到刚才情急之下噗通一跪,如今站起来,膝上生出几分的痛楚来。我也顾不上许多,只觉得自己狼狈到了极点,扶着那岸边的石碣,蹒跚地往来时的路走,几度趔趄,险些有摔倒在滩石之上。

    明明是仲夏的夜晚,为何我竟然感到寒冷?

    回到房中,悄悄地掩上房门,望着房中人皆睡的安稳,月光透光高悬的窗棂斜斜地映在床头。我爬上床去,让月亮的光芒微微地蒙在我的身上,仿佛想要汲取那微茫的温度一般。

    阿青,你现在哪处?

    我不禁心中又去偷偷默念那个我曾经每时每刻重复于心房,如今却想要匆忙忘却的名字。

    我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已经刻在我心底幽居了。

    凌晨来临前,我似乎才懵懵睡着,直到胭脂轻声把我唤起来。

    她看着我一脸倦意,便也猜到了我整夜未眠。可她是个极体贴的姑娘,只是把她从房里的姐姐们餐桌上抢来的一个馒头递到我的手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我把那馒头一口一口吃下去,又递上来小半碗清寡的米汤。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什么动物?”她佯装恍然大悟一般娇嗔了一声,不禁打趣道,想要逗我重展欢颜:“啊,对了!牛不喝水强按头。”

    我不禁被她呛道,一口汤喷了出来。

    胭脂是我少见的那种精灵古怪的女子,也许就是如此,她如此小小年纪,却可以在幽深的宫苑中如鱼得水,自由穿梭。我以为这是一种难得本领,大有化繁为简的大智慧蕴含于其中,至少我不具备这样的智慧。胭脂她比我聪慧。

    我若是有她一般的洒脱自在,倒是也省去了诸多的烦心事。

    “阿鸾,你说东方先生今日会不会来?”她岔开了话题,一脸期盼地自说自话道:“他昨日拿了你的手帕,许是今日会来跟你报信吧。”

    我不禁一怔,她并未发现我的脸色有异常。

    “东方大人在诸位大人中是最有意思的一个了。我听说,陛下刚登基的时候,广征天下贤士,东方大人呈献给陛下的自荐书的竹简要用车载才能拉动,陛下光看完那些竹简就花费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居然有这样的荒唐话……”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学着男人的声音表演道:“今我已二十二岁,身高九尺三寸。双目炯炯有神,像明亮的珠子,牙齿洁白整齐得像编排的贝壳,勇敢像孟责,敏捷像庆忌,廉俭像鲍叔,信义像尾生。我这样的人,应该能够做天子的大臣吧!哈哈哈哈,如此吹牛的本领,你说他是不是好有趣啊!”

    我听完也不由跟着她笑了,这东方大人,行事颇为诡谲,如此惊人之举倒是像他做得出的,只未想到当真是这般荒诞。

    可更让我觉得有趣的,是当今陛下居然也耐着性子将如此整整一车的荒唐话仔仔细细地看完了,可见也是一个求贤若渴的痴人。若是像书中写的那样,如此帝王,当真贤明通达。

    战国时期,秦穆公释放用五张羊皮换取百里奚并与他共商国事。百里奚向他推荐蹇叔,秦穆公重金迎接蹇叔,秦穆公皆为重用,最终灭了晋国,成就霸业。

    我不禁感叹道:“当今陛下如此思贤若渴,气量如鸿,定会是一位贤明的圣主。”

    “阿鸾可见过陛下?”胭脂听我这样一说,赶忙凑了上来。

    我摇了摇头:“我怎会有那样的福气。”

    “我就见过一次。就匆匆一瞥,那日是我去送娘娘的浣洗好的衣物到香梧姐房中,正巧瞧见陛下在娘娘房里,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外边伺候的奴才吓得跪了一整个长廊,我……”她仔细回忆着:“娘娘的脾气是真的不好,有时候也觉得怨不得陛下,两个并非情投意合的人被绑在一起,这就好比硬是要把天上的鸟拉进水里,陪那池里的鱼……”

    她如此漫不经心却精妙的比喻,让我心里不由一怔,忽然想到了阿青。

    若说我是沉于池底的那方锦鲤,阿青他就是要振翅高飞的鹏鸟,或许真像胭脂说的,我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想要把他拉进我的水里来。

    我心中一绞,不由觉得难过了起来。

    胭脂并没有察觉到我脸上的神色的变化,仍旧自顾自讲着,可我却一个字也再听不进去。

    我回想着昨天夜里,我对靖王说的话,他原是想要救我脱困,未想到被我那样一番拒绝,定也是寒了心吧。

    我并未与他说过我喜欢阿青,王孙想要我跟随靖王,自然也不会与他说了,定是我与他讲述整件事的缘由时,自己未察觉到自己说到那个名字时的异样。

    他一定是看得真切,读出了我眼神中的期盼与向往,才会那样问了吧。

    我在草原上的时候摔倒受伤,手肘上落了一个大大的血痂,没事的时候自己总喜欢去触摸那方柔软皮肤中的坚硬的突起,大娘总告诉我不要没事去碰它,伤疤越是揭开,好的越慢,落的疤痕也越是丑陋。只要不去管它,等时间慢慢过去,它自会黯然退去,被新生出的皮肤覆盖。

    她说的对,能消去伤痛的只有时间。所有的徒劳都只会加长它恢复的时间。

    我的伤疤又在昨夜,被悄悄的撕开了……

    我正囿于回忆的泥沼中,门外突然冷冷的一声呼唤将我拖回到现实中来。

    “李鸾!柳詹士唤你去后院!”

第69章 凤巢() 
我一路上行迈靡靡,中心摇摇,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剑之上一般,仿佛后院便是悬崖万丈,恨不得眼前这条青石板路可以再长些,永远无法抵达。

    可是那条路并没有因为我内心的抗拒而变得悠长,幢幢树影之后我很快便看见了在那里等候多时的柳詹士。

    我心中害怕,一路上都低着头,见到他的那一刻,头埋的更加低了,只身行礼,却不敢抬头看他。

    “你怎这么久才过来?”他有些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我问你,你可是什么字都认得?”

    我不由微怔,心想着柳詹士这样的人,怎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难不成还要跟我讨教学文不成,久久没有言语。

    “问你话呢?愣什么神?”他见我不言语,只是低眉深锁,又催促道。

    “奴婢不敢妄言。”我赶忙答道:“未到字字通晓的学识,但若是寻常读书,却也不难……”

    “如此说来,就是认字的……”他似乎思忖着什么,沉吟了半晌,又低头问我:“黄老之言你可详熟?”

    我一头雾水,心想他难道这是要跟我坐而论道,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哎呀,都火烧眉毛了,你这丫头还在磨叽什么啊?”他一边疾声催促,一边直跺脚:“快说,那些黄老经典,你可会读?”

    “读过一二,可若说说详熟,怕是……”

    “读过就行!”他一口打断了我的话:“今儿一早,陛下跟前的郭大人就来跟我要人,说听说浣衣局有个识字的丫头,太皇太后眼睛不好,身边缺一个能读读书文的丫头,让我送你过去,你自己快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跟我走。”

    我疑惑道:“可是奴婢并不认识郭大人……”

    “郭舍人郭大人你都不认得吗?那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你还跪着做什么,快去收拾啊。”他一把将一头雾水的我从地上拽起来:“你可记清楚,出去不要乱说话,尤其是昨天事……”

    见我不答,他又催促道:“听见了没啊,哎呦我的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在这里愣神……”

    “奴婢听懂了。”我忐忑地答道。

    “那还不快去啊!”

    我急忙从后院离开,匆匆向住的屋走去。他催促的紧,我甚至来不及告诉胭脂,只是得咬破手指,在一方姐姐们绣坏了不要的布绢上,写下三个字“安,勿挂”。便匆忙收拾自己的贴身物件,急忙去找一直侯于门前的柳詹士。

    他一边催促着一边引着我一路向甘泉宫深处走去,宫中院墙巍峨,草木深秀,尽显皇家气派的华美与森严。长道之上,迎面而来结队的美丽宫娥与我们几次错身而过,我连忙行礼,却觉得并没有人在意我,只惹得柳詹士一直怒骂道:“你究竟在磨蹭什么?”

    我跟着他一路上心中彷徨,直到一座碧瓦朱甍的华美宫殿之前,我看见宫门前立着一个一袭荼白布衣,玉冠高束的年轻男子遥遥地向我们往来。

    柳詹士似乎也瞧间了,赶忙上前谄媚地扣手行礼:“郭大人,怎么还劳您大驾在这里久候多时?”

    那人玉冠男子也轻轻抬手,象征性地还了个礼,缓缓道:“郭某等候倒是不要紧,就怕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等不得。这不,前些日子里淮南王刘安向太皇太后献上他广集门客所著的《淮南子》一书,其中淡泊无为,蹈虚守静之道,甚是和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思。汲黯大人这几日忙于前朝,怕是没空来抽身来为老太太诵读这些黄老篇章了,且外臣入内宫也多有不便,若是能找个体己的认字的丫头成日陪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大人说的极是,思虑周到,断是老奴所难及的。”柳詹士急忙溜须拍马,转过身来轻声对我喝了一句:“一会儿要仔细听郭大人的安排,这宁寿宫可不比其他宫宇,半点也疏忽不得,听见了没有?”

    “诺……”我赶忙答道,不禁抬头去打量这位过大人,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笑意望打量着我,惊得我连忙低下头去。

    “这丫头有些鲁笨,还请大人多担待些。”柳詹士又抬手朝着郭大人拜了拜,伸手将我向前推了推:“还不快跟大人走,别坏了大事!”

    郭大人望着有些惊慌的我不说话,斜眼望了望柳詹士,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浣衣局似乎不忙的样子,怎么柳詹士还不急着回去吗?可是要跟郭某进宁寿宫,喝一杯茶?”

    柳詹士碰了一鼻子灰,愣了片刻赶忙摆手道:“大人客气了,奴才还有事,奴才先告退了。”

    说罢急急转身,匆忙离去。

    我怔怔地望着他狼狈而去的身影出神,眼前的人忽然抬手在我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我一惊,转过头来看到他一脸温和的微笑:“发什么呆?”

    我有些惊慌,急忙向后退了一步,正要抬手行礼,却被他一把抓住,如有所思地望着我:“果然是个妙人……”

    我一阵心悸,忙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回来,却未想到被他死死地拽住,将一方绢帕放入我的掌心。

    我未看清便就知道是什么,赶忙抬起头来,望着一脸若有似无笑意的郭大人。

    “王爷说了,他送出手的东西,断然是没有收回的道理。”他慢慢地靠近我的耳畔,故意压低了声音:“他还让我告诉你,这普天之下的乔木,都是他的。不管你在哪里休思,也都是他的。”

    我的脸不禁羞红一片,心中一阵狂跳,未想到他竟如把我的话都当了真,更未想到昨夜我将他那样气走,他竟还惦记着我。

    “我们王爷还说,既然你不舍得离开甘泉宫,便就不离开了罢。”他轻轻松开了我的手,眼睛斜着望了一眼我手中的绢帕:“只是这深宫之中,可要万分小心才是,尤其你手里的这东西,可要收妥帖些,别叫人瞧见了。”

    “诺。”我应声答道,连忙将手中的绢帕收入袖中。

    谁知他忽然一笑:“我听说你是侯府的舞姬,舞跳的不怎么样,书却念的好,孔老夫子不是都说了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小女子若是想要有出头之日,念书怕不是个好法子。”

    “可是孟夫子也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开卷有益,其益在知礼、守节、博闻……”我说着说着发觉自己着实不该与眼前的人争辩,赶忙打住一脸忐忑地望着眼前的人:“阿鸾一时失言了,还请大人见谅。”

    只见他默默地望着我,似乎并没有生气,眼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能言善辩,心性颖悟,也确是他喜欢的……”

    说罢他转过身去,向朱红色的宫门深处走去,我见状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我跟着郭大人顺着宁寿宫的长廊徐徐步入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我才发现,原来宁寿宫内原来也有一条细流涓涓的水道,流水溶溶汇聚成清潭,种了满池清艳的芙蕖,荷香幽幽,流水叮咚在夏季中甚是清凉。廊腰缦回,曲径通幽,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甚是华美气派。

    我们未走进多远,便又一长衣飘飘的宫娥上前行礼迎道:“郭大人可是送那识字的宫婢过来的。”

    郭大人也忙拜手到:“姐姐说的正是,舍人将人带来了,烦请姐姐照顾了。”

    宫娥姐姐打量了我一眼,有些许讶异,美丽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但也很快收住了神色:“年纪如此小,当真能够识文断字吗?”

    “姐姐放心,丫头确实还小,虽做不了什么大学问,但是为为皇太后每日诵读黄老篇章,却也是绰绰有余。”郭大人又向着那位姐姐扶手行礼道:“淮南王新呈上的《淮南子》,姐姐可教由她仔细研读,再每日呈于太皇太后。”

    宫娥姐姐淡淡一笑,轻轻伸出手来,将我慢慢地拉向她来,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告诉我,黄老之术的最主要思想是什么?”

    我有些害怕,不自主地去看身边的郭大人,见他点了点头,示意我说下去,于是便忐忑地开口答道:“与民休息,垂衣拱手……”

    “那你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她原本清澈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深意。

    我赶忙避过她审视的目光,低头说:“阿鸾只是略识得些字,照搬书上诵读便是,绝不敢妄加揣测其中深意。”

    宫娥姐姐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抬头望了望我身后的郭大人:“看起来像伶俐人儿,不要出大错就好。大人放心吧,芦月定当替你安排得妥帖。”

    “郭某谢谢姐姐了。”郭大人抬手谢道:“可否允在下再叮咛丫头几句?”

    “大人请。”芦月姐姐抬手道。

    我被郭大人拉到了角落里,他压低声音悄声附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可用心记着,方才你说的那些孔孟之言,可千万不要再太皇太后面前去说。太皇太后尊先祖尚黄老,最忌讳这些儒家之言,在她老人家面前若是说错了话,可是要受大罚的。到时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我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心生怯意。

    太皇太后的手段,我与王孙在春围的猎场是见识过的,王孙说她最讨厌那些如儒家子弟,奈何当今陛下两任丞相借是儒家子弟出身,太皇太后极为不满,一直想出各种办法来教训教训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孙儿,先是是罢黜了太傅卫绾卫大人,如今似乎也对自己的亲侄子,窦婴窦丞相十分不满。

    原本太皇太后疼爱自己的小儿子梁王刘武,想要劝服先帝放弃立亲生子为储君的想法,而立梁王为储,从而兄终弟及。身为太后亲侄儿的窦婴窦大人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拂逆了太皇太后,届时栗太子被废,时任太子太傅的窦大人也被冷落了许久。

    直到当今陛下的老师卫绾被罢黜了丞相,太皇太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个侄儿,虽然他儒生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