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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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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沉默了须臾,转过身去,抬手指着舆图之上匈奴腹地极深处一处未有标记的地域,韩说与苏建也赶忙围上前来看那处。
“跟太子于单随他降汉的一众匈奴将领来长安拜谒陛下时,卫青曾有幸与其中一二交谈过。他们中有人曾告诉我,匈奴人每年五月必回大会龙城,在这里祭祀他们的宗庙。匈奴人逐水草且不设城,龙城地处漠北腹地深处,可能只是一个祭坛,周围有一些留驻的匈奴人的部落。”
苏建大约已经了然了卫青的意图,不禁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叹道:“这么说,将军是不打算向西北方向去追击匈奴人了。”
卫青抬眸,两人的目光交汇了片刻。
帐中的灯火,倒影在他漆黑的瞳孔中,荧光闪烁间,苏建觉得自己的眼眸似乎也被他点燃了。
“此时匈奴大军还留恋于我朝边境的城郭,腹地深处恐怕是无人驻守。但匈奴人有一个习惯,五月大会龙城前必然会将所劫掠的许多财物囤积到龙城去,为了一年一度的庆典做准备……”他声音依旧如同缓缓的河水一般清浅,可其中深意,早已让帐中议战之人都了然于胸。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韩说领悟,拍案叫好道:“他们抢我们的,都再给他抢回来!”
苏建听得满头大汗,可却觉得手脚发热,心绪也渐渐高涨起来。
这样的思路真是大胆,当真时闻所未闻,但同时似乎又是构思严谨。
他原本在听说派来上谷的车骑将军是皇帝的小舅子,还头疼了好一阵子。皇亲国戚不仅鲜少历练,还养尊处优,刚愎自用,实难伺候。
毕竟出兵打仗是出生入死之事,跟着这样的将领出塞作战,对手还是不可战胜的匈奴人,任谁都难免胆战心惊。
可这短短一日相处下来,眼前的男子却给他十分不一样的感觉。
初入上谷屯军营,简单的军装一事,他处理得当。并没有纵容自己手下的羽林、期门将士大行特殊之道,反而一视同仁。
三军之前,处事严明,恩威并施,也让屯营中的将士们无话可说。
话虽不多,却没有丝毫趾高气扬的傲慢之气,也没有军旅中人惯有的粗鲁野蛮。
他语意轻缓,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风范。整个人都颇有儒将之风,让人不自禁肃然起敬。
而彻夜交谈之下,苏建又发现此人也并不是传说中那个,完全靠着姐姐裙带子上位的皇帝小舅子。
虽然同为外戚出身,没有经历真正的沙场。但他的思维不可不谓缜密,处事也沉稳老道,倒像是一个几经战场的老将一般。
对于这场原本不抱希望的战争,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别样的希冀。
卫青随后又就龙城的具体位置与二人做了探讨,传了营中匈奴士兵一齐商定确定下来。然后传唤军中副将,一直攀谈到深夜。
“如此看来,我军此去纵深腹地,来回一千二百多里啊。”苏建完全不敢想象,汉军可以走向广袤却神秘的匈奴腹地如此深远的地方去,心中忌惮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向往,失声笑道:“将军惦记这地方怕不是一两日了吧。”
卫青轻声道:“曾纸上谈兵,打过一阵子的主意。”
“将军说的对,此战我们只要求胜,但不求大胜。毕竟我们的骑兵还是和匈奴的铁骑有着很大的差距,正面的冲突尽量避免。虏获后便迅速回撤,如此也是匈奴人攻击我们的策略。要把我们自己想成匈奴人,草原上的狼,不是只有他们。”韩说在旁附和道。
“所以一开始跟将军着重强调侦骑的事情。”卫青望着苏建微微发光的眸子,语意却十分平静:“这一战就是要匈奴人知道,从此以后,能在无垠草原之上做到长途奔袭,并且准确打击目标的,不再只是他们匈奴人。”
话音一落,帐中的气氛一下沸腾了起来。
诸将群情激昂,又趁热讨论了许多细节部署的问题,卫青回到自己帐中的时候早已过了子夜时分。
他刚入帐便看见自己的床榻之上坐着一个衣带松缓的美妇人,眼中波光粼粼,含情脉脉地等待着他。
卫青见此状况门都未敢进,连忙侧过脸去,放下门帘攒眉道:“姑娘时何许人?为何在本将帐中。”
“将军,您难道不知道小女子是何人吗?”声音娇憨又甜美:“将军大战在即,小女子是被送来伺候您的。”
“我不需要……姑娘你……”他始终时不太懂得如何拒绝别人。
“将军,您是害羞了吗?”帐中人柔声问道。
卫青听见身后一阵脚步,转头望见路过的一脸狐疑的韩说。
他怔怔地望着自己踟蹰在帐前半晌不敢进去的焦头烂额的样子冷笑:“将军你这帐里有老虎吗?”
卫青走上前去,拍了把韩说的肩膀轻声一句:“我今夜去你帐里睡。”
说罢头也不回,趁韩说还未发觉前,连忙钻入了他的帐中。
“哎,不是,你好好的睡我那里做什么?大家都是男人,传出去多难听啊。”
“这是命令。”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惨叫。
“哎妈,还真的有老虎。”
第128章 就范()
卫青和韩说两人挤在一张榻上。
韩说正眼望着漆黑军帐的高顶,发了许久的呆,竟就是睡不着。
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平整躺着,没有点灯,四周都是黑黢黢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睡着了。
“将军……”他试探性地轻哼了一声。
沉默了许久,身边的人轻声道:“何事?”
“你也睡不着吗?”
“没有……”
“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不像真的……”
“什么不像真的……”
他话音刚落,韩说噗通一下从榻上翻起来跨在他身上,两手撑在他的耳边,借着帐外隐约的月光望着他的眼眸。
他怔怔望着他,沉默了许久说:“你发什么神经?”
“我们真的要去打胡虏了,对吗?”
卫青不语,以为他又要犯浑,原想一脚将他踢开。
可他又重复了一遍,黑暗中的目光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回答我!”
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卫青的面颊上,顺着轮廓的弧度,一瞬滑落。
他分明听到黑暗中传来了喑哑之声,却又不想揭穿,沉默了须臾轻声说:“对,我们要与胡虏开战了……”
韩说蓦然一动,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鸣响,隐藏在心底里的往事开始汹涌泛滥,那个鲜衣怒马身影似乎正于记忆的源头向他桀骜地一笑。
为你,踏上那片未知的广袤,驰骋于一马平川之间。
从此金戈铁马,枕戈寝甲。
还你遗愿,了我心结。
他正冥思之际,身下一直安静的人忽然发力,一把握住他的双肩,韩说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死死摁回到床板之上。
他覆眼于他,沉默几许,忽然轻声道:“你的口水掉我脸上了。”
他怔怔地望着他,两人目光相对了片刻,他的手指缓缓地松开了他的肩头,又平稳地躺了回去。
“好好睡吧,也就这两天了。”
此后两人一齐沉默着,直到睡意来袭。
上谷地处偏东,又因恰逢初春,清晨来得已慢慢早些。
苏建一早见两人从同一帐中出来有些讶异,一起用早饭时,抬头打量着两人略显乌青的双眼与一脸的疲态,不禁问道:“将军昨夜没休息好吗?是否是末将有什么照顾不周的。”
卫青抬眉还未回答,韩说先开口笑道:“是苏将军您照顾的太周了,我们将军一时间无福消受,吓得从军帐中跑了出来。”
“可是那军妇不够花容月貌?”苏建皱了皱眉问道:“还是她照顾的不好?”
卫青略显有些尴尬,轻咳了咳:“没有,很好……”
苏建却更加摸不到头脑。
往常来军营中的将军,总会明里暗里示意送美丽的女子去其行帐□□度**,毕竟军旅生活枯燥寂寞,这种事情自然是心照不宣的。
军中豢养军妇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普通士兵自然是没有这样的待遇,大多是为中、高级将领预备的。
因为知道卫青的身份,苏建还专门着人找了军妇中最年轻美丽的一个,没想到这位将军竟半夜跑到了校尉韩说的帐中去。
苏建不禁抬头望着颔首喝汤的卫青,又看了看坐在他一旁的韩说。都说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大多都喜好好男风,莫不是这位卫将军也是不走旱路,走水路?
韩说正喝着碗中的米粥,转眼望见苏建狐疑地打量着自己,大约是猜出了苏建心中所想,连忙摆手说:“苏将军,你可别多想。我们将军怕夫人,出门了也不敢乱来,这不昨夜才到我那里去了。不过那女子确实不是我们将军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女子是那种……”
韩说还没说完,卫青目光锋利地瞥了他一眼,韩说立马知趣闭嘴。
“苏将军应该知道,营中那些军妇,出塞作战时,是绝对不能带出去的吧。”卫青放下手中的汤碗,望着苏建正色问道。
“这个末将明白。关内无所谓,但出塞作战时,军中绝对不能有妇人。”苏建连忙答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卫青点了点头,尴尬一笑:“还有两日我们就要拔营北上了,这两日就好好修整一番吧。”
苏建立刻明白了卫青了意思,连忙点头称是。
“侦骑营的事情安排下去了吗?”
“自然。”苏建连忙起身,从袖中拿出一封名册,恭敬地递到卫青案头:“末将已然粗粗筛选出了一个名单,请将军过目。”
卫青有些意外,不禁莞尔一笑:“苏将军昨日可是彻夜都在想这件事?”
“将军一席话听得末将时热血沸腾,直到后半夜都没法入睡。”苏建坦然笑道:“既然睡不着,就索性爬起来拟了这份名册。反正将军也急着要用,有了名册,我们便可以着眼研究如何排兵布阵了。”
卫青颔首点头,嘴边依旧挂着温润的微笑:“有劳将军了。”
“哎,都是末将分内之事,将军客气什么。”
说罢,韩说也撂下碗筷凑了上来,三人又针对侦骑的排布研究了起来。
然而千里之外,深处匈奴腹地的龙城,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李鸾醒来的时候,一直守在帐中的小璞就不知跑去了哪里。
炉中的炭已然烧尽了,雪白的炭灰尾端冒着微弱的火星,一夜的肃杀让原本温暖的帐内也渐渐冷却了下来。
李鸾下了榻去寻找炭火,却发现放在火炉旁盛放炭火的篮子早已空了。
阿胡儿已然近两月没有来过了,那些东西想必是用完了,想必小璞又去找那管事的匈奴人要炭火去了。
李鸾想着淘一些粟米,等小璞要了炭火回来煮一些热汤来喝。可揭开盛放粟米的罐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她错愕半晌,扣上了盖子,思忖了片刻,披上大氅出帐去寻小璞。
帐外空气依旧清冷,李鸾将自己裹得严实,空气中弥漫着芳草要冒出泥土的芬芳。
营地中的匈奴人忙碌着,将不知从何处运送来的满栽的货物,从马车上搬运下来堆砌在一些专门储藏货物的毡帐中。
想必今年是大丰收了,营中的货物多得几近装不下了,匈奴人又另起了几处大的毡帐用来储存。
辽阔的漠北之上,牧歌嘹亮,李鸾却无心分享他们的“丰收”喜悦,只想着找到小璞那丫头。
她也未去寻别处,径直朝着那管事的匈奴管事帐中踱去。
刚溯至帐门口,李鸾原本还想礼貌地在门口询问一二,可大白天里,门帘却拉的得严严实实,十分古怪。
李鸾也不好直接闯入,正踌躇着要如何张口,却听见帐内传来女孩细微的抽泣声。
“你答应我的事,定不能骗我。”帐中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让李鸾的皮肤不禁战栗了起来。
匈奴人粗粝地大笑:“自然,只要你好好伺候我……”
他话音刚落,屋外的李鸾就猛掀帘而入。
骤然着开的门帘使得帐外的阳光鱼贯而入,将昏暗的暖帐内照得一清二楚。
伴随着榻上一声惊叫,眼前的一切却让李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姑娘!”床榻上的人望着掀帘而入的李鸾骤然失声哭喊了一声。
李鸾的瞳孔收紧,顿时觉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女孩躺在床榻上,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衣衫已被压在她稚嫩身体上的丑陋粗蛮的匈奴人解开了大半,雪白的肩膀已然□□了大半。
那匈奴管事见进来的时李鸾,立马从小璞身上爬起来,低头恶狠狠地暗骂一声:“妈的,坏老子的好事!”
李鸾错愕地盯着床榻上已然哭成泪人的小璞,呆立在原地,眼眶通红。
“你在做什么?”她死死地盯着床榻上的女孩,声音锋利如刀。
“姑娘我……”小璞哭喊着赶忙从榻上滚下来,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可却已是泣不成声。
李鸾望着她许久,眉头紧蹙,不知为何鼻子一酸,嘴唇轻颤道:“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做这种事的吗?”
“姑娘你听我解释……”
李鸾只觉得心口被人锥了一把,蓦然转身拂袖而出,任由身后的女孩哭喊着唤她却也头都不回。
与其说是愤怒,却更像时一种逃离。
她努力撑起的信念,想要给她遮风避雨的单薄,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骤然坍圮,溃不成军。
她慌不择路,才走了几步,便被身后慌忙整理衣衫追出来的女孩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李鸾怔住,身子不禁一颤,停住了步伐。
“姑娘,您原谅我。小璞也是没有办法。阿胡儿大哥已经好久没来了,我们的粮食都吃完了,前几日的粟米已所剩无几了。我过来求他给我们一些食物,可是他要我,要我……”
那些腌臜的事情小璞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死死抱着李鸾,将脸埋进她的衣袂之中,开始无助地放声痛哭了起来。
李鸾的眼眶猩红,声音冰冷:“为了点食物,你便如此吗?”
女孩哭得连连哽咽:“小璞饿死没有关系……可是不能让姑娘一直饿着。”
李鸾眸中一动,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她抬手解开自己的大氅,俯下身来覆在小璞轻颤的脊背上,仔细系好绫带,将她包裹的严实。
一双温暖的手捧起小璞的面颊,她抽泣这抬起头抬来,泪汪汪地望着李鸾美丽却有些苍白的面容。
“你这个傻瓜,要是我今日晚来一步,你岂不是要铸成大错。你以为那样趁人之威的人当真可信吗?”她的声音很轻,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告诉我,我们的供应断了多久了……”
小璞抽泣着望着李鸾的眼睛,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声音喑哑道:“阿胡儿大哥不叫我告诉姑娘。自去年大单于离开龙城之后,就已经下令断了我们的衣食供应。都是阿胡儿大哥私下打点,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没有来,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李鸾微怔,原来伊稚斜为了逼她就范,居然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不管如何,我都不许你这样自轻自贱。”李鸾抬手轻轻抚了抚小璞的额发,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落下:“你去求那种宵小之徒,还不如我去求大单于。”
“姑娘……”小璞还没反应过来,李鸾已狠下心来骤然起身,丢下小璞一个人呆坐在原地。
李鸾也不打招呼,直接挑帘入内。
那匈奴管事正坐在榻上整理着衣衫,抬眼望着眼前的女子,怒喝一声:“你来我帐里做什么?”
“做什么?”李鸾一脸的肃穆:“你把脏手都伸到我的帐子里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我确实不敢碰,可你帐里的小姑娘……”匈奴管事没有说下去,却冲着李鸾不怀好意地笑了:“我就喜欢你们汉人的女孩子,细皮嫩肉,声娇腰软。”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李鸾见他口出轻薄之语也丝毫不惧:“给我们食物,还有炭火。”
“凭什么?”
李鸾顿了半晌,轻声道:“你可以去给单于复命了,就说我愿意去王庭,侍奉他。”
此话一出,仿佛抽干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样,心中的壁垒骤然倾覆,那个记忆深处的影子瞬间沉入湖底。
榻上的人一听,混沌的眸子忽然一亮:“当真!”
“不许再碰我的人!”她已不能再多言一句,最后冷冷抛下一句,转身夺门而出。
帘幕落下的一瞬,李鸾骤然抬头撞见立于帐外的小璞,蓦然怔怔望着她的猩红的目光。
四目相接的一刻,她的眼泪潸然而下。
可她一边流泪,一边故作镇定地走到小璞的身边,轻轻摁住她单薄的肩膀,推着她缓缓朝着两人居住的毡帐行去。
小璞侧头去看她,身边人紧紧抿着嘴唇,却还是止不住地抽泣着,泪水淌湿了罗裳。
千里之外的人猛然从小憩中惊醒,帐外步伐攒动,才让他逐渐从惊梦中回到了现实。
“醒了?”身边人轻声问了一句。
卫青恍恍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做了什么梦吗?”
卫青摇了摇头,须臾之前还在梦中事情,倏忽之间,却已是记不清了。
“你这两日睡得太少了。”身边人低声劝慰道:“明日拔营,接下来便是三日的长途奔袭,你可别垮了。”
“我又不是纸糊的。”卫青望着帐外的夕阳,声音和缓。
那人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帐外恢弘如火的晚霞,不禁笑了:“看这样子,明日会是个好日子呢。”
“借你吉言了。”
第129章 孤军()
马蹄声与刀尖相撞之声早已喑哑,空气中弥漫着血液腥甜的气味,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从身后传来。
他已来不及回头,只顾拽着缰绳骑在马上,带着残余的部队一路飞驰逃离。
却不料刚一转出一片胡杨林,就已隐约看到前路一路敌军早已断了他们的去路。
“不要害怕!杀出去!”他扬起手中的环首刀朝天怒吼一声,顿了顿手中的缰绳,朝着前方的匈奴人部队杀了过去。
可还未冲出多远,只觉漫天的利箭擦着头皮而过,肩膀上立马中了一箭,从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
尘土扬起夹杂着血腥味弥漫了口鼻,他脑子一懵,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哀嚎。
他不用看就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捂着肩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团团马蹄驶来,已然将他包围了起来。
“闪开!”左大都尉固尔扎推搡开团团将那光杆将军围住的匈奴兵士们,骑马凑上前去,在他身边踱了好几个来回,忽然放声大笑道:“痛快,今日都让你们长长眼界,这就是汉人最能打的飞将军。”
话音刚落,身后便是震天的哄笑声。
“来人,帮我伺候好飞将军。”固尔扎话音刚落,几个匈奴士兵立即下马,将李广从地上狠狠拽起来,卸去他身上所有的武装,连同肩膀上中的那只羽箭也一把拔了下来。
李广凄厉地嚎叫一声,但他好歹也是个久经沙场的硬汉,如此的伤痛对他来说并非难以忍受。
他咬牙抬眸,目光炯炯如同利箭,带着愤恨的火花,射向马背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匈奴左大都尉。
固尔扎跳下马来,拽住那个从李广肩上拔下羽箭的匈奴士兵狠狠地就是一巴掌,怒骂道:“去你妈的,谁叫你去拔那支箭的!你知道他的命抵得上一两万人的部队吗?”
说罢,固尔扎转过身来凑上前去,将李广从地上搀扶起来,拍干净他铠甲上沾染的尘土,佯笑道:“我们匈奴人最敬重英雄,尤其是像飞将军这样的大英雄。我们单于下了命令,必不能伤了飞将军分毫。”
李广沉默须臾,冷笑了几声:“怎么大单于这么快就知道是我李广来了吗?”
“大单于什么都知道。”左大都尉固尔扎放声笑道:“草原是我们匈奴人的地盘,汉人一旦出关,走不出百里,我们必然都会了如指掌。你们汉朝的小皇帝是不是失心疯了,竟叫你们到漠北来送死。”
李广噤声不言,既然运气不佳,出塞后还未行过百里,就正面撞上了单于的主力部队,导致自己率领的一万骑兵被全线歼灭。
成王败寇,弱肉强食。
李广久经沙场,自然是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败军之将,口舌之争也早已没有意义。
“不如我和李将军再透个底。”左大都尉固尔扎诡异地冲着李广一笑:“你们另外一只部队,从代郡方向来的,也是在刚出塞就被我们洞察了,同样受到了我军重创,那个领头的勉强带着残部逃之夭夭了。不过我们也没有穷追不舍,毕竟那路的将领实在是一个无名小卒,不值得像飞将军一样值得我们单于下这样的功夫。”
李广心中陡然一惊,代郡方向,那应该是公孙敖的部队没有错。
如此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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