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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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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从最底层的奴仆直到今日统帅千军,心里自然也是最为透彻。养士结党最是君王大忌,魏其侯招天下豪杰之士,诽议朝政,窥测宫苑,最后却也落下了渭城斩首的下场。
卫青心里清楚自己如今是如何拥有的这一切,刘彻既然能给,他也自然是能收回。明哲保身,上门投奔之士,他也都一一推拒了。
“你是聪明孩子,自然是懂得哀家在说什么。”王太后又轻叹了一声:“你也勿须为子夫过多担忧,她是有福之人,皇帝会善待她的。”
“卫青明白。”帘外人依旧恭声答道。
卫青出了长乐殿,王太后觉得自己又有些累了,卫子夫扶着她慢慢躺下,又细心地帮她掩好了被衾。
“平阳那丫头去哪儿了?为何今日一直都未见。”
怕是知道卫青今日要来,刻意躲开了吧。
卫子夫心中清楚,却依旧装作丝毫不知情的样子,眯眼浅笑道:“许是平阳侯世子有什么事,姐姐回去照料了吧。”
卫青刚出长乐宫,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平阳公主。
卫青躬身行礼,却似乎不想多言,回眸正要离去,却不想被公主出声叫住。
“本宫与卫将军有几句话说。”话音刚落,身后的下人也都散了下去。
平阳转眼望着卫青沉默垂眸的模样,只觉得心中的血液都结了冰一样。
为何他可以如此温柔,却又可以如此无情。
“你终于和李鸾在一起了?”须臾,她明知故问了一句。
那人沉眸,却没有应声。
“自己的前程,名声,也都不要了?”
“这并不矛盾……”
“别说你不知道李鸾和陛下的关系!”一向稳重的平阳也禁不住暗吼了一声,却见他面色深沉,心中却更加恼怒:“你以为如此,与陛下君臣之间就不会有嫌隙吗?”
他沉着脸,却不看她。
“她已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因一己之私再伤她心。”他故意顿了顿,抬眸望向平阳:“卫青谢公主河东送马,但这忠与义,我都想两全。”
说罢,他撇下她,径直走了。
平阳若有所思地入了长乐殿,心中却还是方才与他在殿外的那匆忙几句,刚回过神抬起头来,却见卫子夫款款向她走来。
“母后已经入睡了。”
平阳点头,抬眼望着卫子夫即将临盆的肚子:“劳卫夫人挂心了。”
“子夫分内之事。”那人浅笑。
“如今已快要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平阳嘴上说着好事却不禁微微蹙了蹙眉:“方才见到卫将军,才想起他如今也是好几个孩子的舅舅了,却还没有成亲。可要我说一两桩好的亲事予他。”
“他的事,就由他自己吧。”卫子夫依旧若有似无地浅笑,却丝毫不去接平阳的话题。
“就怕想他心思都扑在政事上,全然都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最适合做妻子。”
“姻缘二字,由天定。子夫不也是出身卑微,全然配不上陛下吗?如今却也是三个孩子的父母了。”
她竟如此巧妙地回避了。
卫子夫走后,平阳望着窗外的烟霞许久许久,直到身后有人缓缓走近,她才轻声问了一句:“长门那边又托人说什么了?”
“陈阿娇想要公主出面说和,为她千金求一赋。”
“千金……她倒是不吝惜……”平阳冷笑:“求谁?”
“郎官,司马相如。”
第156章 丹桂()
葳蕤草原上风倏忽而过,吹起少女绯红的石榴裙。
她弯下身来,将手中的一坛菊花酒缓缓地倾倒在那衣冠冢前,菊花香气慢慢四散弥漫在空气里,一如五年前她来这里,与他告别时一般。
“王孙,还是那家的菊花酒。”她说着抱起坛子来,自己也呷了一口,抿嘴轻笑道:“味道似乎没有变。”
说着,她放下酒坛,含着笑意的眼角的泪水淌了下来:“我是想来告诉你,我想放过自己,也不想要你在为我担忧了……”
我要和他在一起了。
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谢谢你,王孙。”她笑盈盈地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你最是宅心仁厚,定会原谅我还是那样的没出息……”
“我是真的很爱他……也是真的离不开他……”
韩说将李鸾扶上马背,两人并驾齐驱沿着蜿蜒的山道,伴着夕阳西下缓缓归矣。
他望着两人的一双在残阳下拉长的影子,忽然在李鸾耳边叹了一句:“看着你们,我也有些想她。”
李鸾微怔,很快便想到了他说的是谁。
“阿说!我有事要告诉你……”李鸾忽然一句,韩说回过头去,两人目光相撞,夕阳就在她的瞳孔中缓缓燃烧。
“我见过阿瑶姐。”她望着他,一字一句轻声道:“不,应该是说她来看过我,不过那时我还在东篱昏迷着,她留了一封书信边走了。她不是被什么富商娶走了,她是找到她失散多年的爹爹了。”
韩说一把悬住了缰绳,李鸾见状也一把稳住身下的青鸾。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思绪盘根错节,却像是拨云见日一般。
那盆在李鸾走后的一个清晨,忽然送到府上的兰花。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原来,她并不是嫁为人妇。她送那盆兰草来,说明她知晓他的心意,她是否也是对自己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呢?
“她的事情,你一丝一毫,都要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他的眼睛里夕阳鲜艳。
“雁门。”李鸾点了点头:“其他的她也没有告诉我。”
既是雁门人士,又能洞晓千里之外的长安他韩府发生的那些事情,送来那一盆兰花,聊以安慰。
长安城中最美的兰园,莫不过他们一起出游那次,去过的玖云霄了。
那兰园的主人,不正是雁门人士。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两人回到长安城的时候,月色已是高高悬在夜空之上,万家灯火绵延千里长街,像是灯海长河。
她只远远地望见城门前一抹身携一身星辉的人影,孑然而立,似乎也看见了他们迟迟归来的身影,正要迎上来。
李鸾忽然想起那个久远浴兰节的夜晚,也是和韩说,那时还有吕瑶,一同乘着从玖云霄回来的马车似也是这样的时候。
他也是像这样伫立在那里,像是守在久远时光的尽头,寸步未离。
李鸾觉得自己像是被韩嫣坟头的那几口菊花酒催出些阑珊的醉意来,心绪也回到了那少不经事的时候,一样的澄净纯澈,像是着初秋的夜色。
她心头忽然一热,那热劲儿冲上了脑,慌忙地跳下马背来,向着他长奔而去,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卫青有些意外,略微愣了一下,却还是伸出手来抱住了她。
“咳咳……”韩说骑着马缓缓朝两人走来,冷咳两声:“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也注意下影响,明明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别总搞得像久别重逢一样。”
李鸾的脸立马羞红,转过头去怒喝一声:“你胡说什么!”
身后人却一把将她拉回到自己怀里,缓缓低下头来,轻声在她滚烫的耳根边轻声道:“你告诉他的?”
李鸾面红耳赤,连忙转过头去说:“我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我……”
“哈哈哈哈哈哈!”韩说骑在马上坏笑一声:“我随便猜的,未想到你们这样不打自招。”
“既然知道,就别在这碍眼了。”谁知身后人忽然抬起头来,对着马上的韩说轻声道:“自己牵马先回去吧,我想和夫人一起走一走,伴着月色散着步回去。”
李鸾仓皇回眸望他,见他脸上并无玩笑之意。
韩说被他噎住,原本想臊一下二人,可未想到他如此爽快地就承认了,着实失去了意味。
“正好,我也有事,先要去一个地方……”
“哦。”卫青不看他,只一把牵住李鸾的手,拉着她想一路灯火辉煌的长街上行去。
“喂!你也不问我要去哪儿吗?”分后人愤愤不平地吼了一声。
“谁管你要去哪儿。”
李鸾被卫青紧拉着,微微贴着他的身侧,只觉得初秋的夜是那样的温暖又清澈地穿堂而过,扬起二人的衣袂,像走在梦境中一样。
十里长街虽没有白日里那样喧嚣,也没有灯会时候那样的热闹,但是宁静的夜里的万家灯火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刚入秋,沿路两道上丹桂飘香,李鸾走在花树下忽然停住了脚步,深深地嗅了一口。
卫青目光流转,温柔地望着她,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那样子真的好美,让他的眼光有些从她身上难以移开了。
与其说是她的美貌摄了他的心魂,倒不如说,是他美梦终于圆满了。
“你这样喜欢桂花吗?”他轻声问道。
她转眸望着他,笑盈盈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变得有些若有所思:“有点想起在侯府的时候,洛白师傅给我熬桂花羹吃,我喜欢那个味道。”
他心里明白,却不想她又皱起眉毛,微笑道:“我知道了,原来是你饿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觉得是有些饿了。
热气腾腾地佳肴纷纷上了桌来,他们二人于人声鼎沸中坐在酒楼角落里靠着轩窗的位置,就像是着人间每一对寻常伴侣一样。
一枝桂花从窗缝中悄然伸了进来,夜风吹过,暗香悠悠。
他将她喜欢的桂花莲藕夹到她的盘中,见她满脸幸福地吃着,也觉得身上升腾出暖意来。
“想见的人都见了?”他忽然轻声开口。
李鸾抬起头,望着他,点了点头。
“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他的眼中一片宁静,喊着化不开的温暖。
李鸾摇了摇头。
他低眉浅笑,沉默着正要伸手饮茶,却被她悄然伸出的手一把握住。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波光暗浮,怔怔地望着自己,轻启朱唇开口道:“倒是你,可又什么要问我的吗?今天,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问我。”
他沉默地望着她须臾,又轻轻地移开了目光:“我没有什么要问的。”
“为什么?难道你都不在乎?”对面的人有些焦急了:“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我便不想你心里有个疙瘩,其实我……”
她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起身来,抬袖一把扶住她的面庞,宽袍的袖口刚遮住了她,他的唇便吻了上来。
窗外月色正好,酒楼内觥筹交错,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这一个浅浅的吻。
他松开她,眼中尽是温暖的光芒,怔怔望着愣住的她。
“我和阿鸾之间从来没有疙瘩,不管这五年你都去过哪里,遇见过什么人,你都是我的妻子……”他薄唇边笑意缱绻,望着她的脸上又升腾起红霞来:“我自然信你,爱你。”
说着,他又握起那桌上的茶壶,自斟自饮了一口,须臾又少有地坏坏一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句让她脸更红的话。
“你果真比蜜糖还甜。”
那样的情话,不是他这个一板一眼的人平日里说得出口的话。
卫青心知肚明,
他已经疯了。
茶余饭饱,两人又一路踏着月色,向侯府缓缓行去,直到月上枝头,才回到府中。
小璞没有出来迎门,李鸾有些诧异,卫青说是他告诉小璞晚上不用等了的,自己亲自去接她。
两人走至彼此居住的院落的分岔路口,却还是有些依依不舍了。
若不是月光清凉,李鸾脸上怕是又要烧起烟霞来。她自个孤零零地跟卫青道别,转身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着走着,却有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望着她,与夜风驶来的尽处温柔又静谧的一笑,轻声道:“若是不想回去,便跟我走吧。”
“谁……谁不想回去了!”她怒喝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娇羞,转过头去,径直快步向自己的院中走去。
可还未走几步,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扯会到怀中,从身后紧紧地拥住了她。
“我想了想,好像是我不想让你回去……”他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样一个人走了?”
她还没有回答,就被他一把抱了来,阔步向自己房中去了。
清晨的露水刚沾染上兰草的叶子,门童还惺忪着睡眼,玖云霄就迎来了今日的头一位客人。
那人衣着翩翩,抱着一盆开的正艳的蕙兰立于门外。门童有些迷茫,那人却将盆中的兰花塞到他的手中。
“我是来送花……”
门童回眼忘了一眼园中遍地的兰花,笑道:“您找错了吧。您看我们这里还需要兰花吗?”
“需要,需要。”谁知那人却不依不饶,赶忙答道:“这盆是你家小姐托我养了多年的,今日才想起来还她……”
话音更落,门童身后传来一声的笑声。
门童侧身望去,门外人的目光越过他直迎了上去,却见那人正立于满园幽兰,笑颜盈盈地望着他。
容貌如旧。
第157章 国丧()
王太后忽然撒手,驾鹤西游,任谁都没有想到。
宫中一片悲戚,皆为为缟素。刘彻十分伤心,下令国丧三年,禁止宴乐婚嫁,同时命宫中妇孺皆不可穿着华服,佩戴珠环。
卫青身为皇帝最为亲近的外戚,自然是首当其冲要服丧守孝,与李鸾的婚事便也只能向后延迟。
若说是妾室倒也无妨,收在身旁倒也罢了。但卫青断然不想委屈了她,自然是要凤冠霞帔,明媒正娶,迎她过门的。
可恰逢如此国丧,他身为朝臣,亦是无可奈何。
李鸾倒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她心绪澄澈,只觉得与卫青既已行过周公之礼,自然便算作是夫妻。至于有没有拜婚帖,从六礼,她全然不放在心上。
“我与阿青之间经历的太多,早已不畏那些虚礼了。”她于暖阁中一脸桃花笑意,吕瑶望着她,倒觉得自己印象中的她有些不同了:“倒是姐姐与韩说,可想好了吗?”
吕瑶垂眸:“我聂家虽隐姓埋名,但好歹也留着这样大的家业,我一人都打理不过来,哪有资格为□□,为人母。”
李鸾忙说:“姐姐可别,韩说她等你等的可辛苦着!”
吕瑶抬头望她,巧笑倩兮:“你自己幸福了,就想要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在一起,总归是好过分开的。如今我也不敢想,若是那日他没来,我现在又会在哪里。”李鸾说着,不禁垂眸:“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木门悄悄开了,屋外的冷气扑了进来。
李鸾抬头,见他人带着一身雪气,颀长的身影逆着光晕站着,温柔地望着她。
“下雪了,我来接你。”
吕瑶望着两人幸福地牵着手离开了她的玖云霄,在平坦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路深深浅浅的脚印。
“羡慕吗?”身后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头顶一把布伞伸来,遮住了风雪,一件裘绒大袄顺势覆上了她在寒风中略显单薄的肩膀。
她没有回头也知是谁,只轻笑一声:“要看和谁了……”
“和我如何?”身后人不依不饶。
吕瑶转身,一把结果他手中的伞,径自路过他身边走向暖阁中去。
“我看不怎么样。”
漫天的雪花在午后渐渐散去,或许因为太冷的原因,长街上的摊贩也都撤回了家里,孤零零的长道之上,两人踏着深浅不一的积雪行迈靡靡。
马车缓缓跟在身后,不敢靠近。
是李鸾提出来她想在雪地里走一走,这让她想起在平阳侯府时的那个遥远的雪夜里。她至今都还记得是怎么样被他背着身上,一路走回道自己居住的矮房子里。
在漠北的时候,每当下雪她总是躲在帐中不出门的。她害怕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雪地里走着,那样白茫茫的一望无际,总让她觉得彻骨的冰冷与恐惧。
如今有他陪着,像是心里火种被点燃了,手被他揣在怀中,像是熨帖着一个温热的火炉。
“真的不冷吗?”他温柔地轻声问道,扬起她的手来,哈了一暖气。
她摇了摇头,乌黑发亮的眼睛在一片雪白的衬托下更显得熠熠生辉。
“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喜欢下雪。”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我是在雪中失去的记忆,我总觉得雪就是灾祸,可是有你就不一样……”
是你让一切残破变得美好,是你让一切冰冷化为温暖。
是你,是你。
如此美好的你。
后面的话她没在说下去,只自个垂下头去,白净的脸颊在寒风中不禁通红了起来。
“阿鸾……”他忽然一声,李鸾微怔抬眸迎上,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终又化成了唇边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想背背你回去。”话音刚落,李鸾就被他一把抱上了背。
李鸾惊呼一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听着身后马车笃笃,仓皇地在他耳边说:“快放我下来,别人都看着呢。”
可身下的人似乎没有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只抱着他一步一步深深浅浅地向着归路踏去。
“你知道我第一次背你回去,寒冬腊月了里却出来一身的汗吗?”他的声音沉着,似乎带着笑意。
李鸾脸红,伏在他背上:“你是嫌我太重了吗?”
他摇了摇头,笑道:“我是害怕踩不稳把你给摔了,一路都在担惊受怕。可你在我背上睡得倒是很好,呼吸缓缓得吹着我的后颈,那时候我就感觉很幸福。”
他说的她的脸更烫了,轻声问道:“比现在还幸福?”
他轻笑一声:“现在就最幸福。”
一路上,他就这样背着她,向着他们的家走去。
他终究是没有告诉他,他昨日在长乐宫中见到的事。
他于太后大殡的丧礼之上,倏忽一瞥之间,忽然看见那在为太后升天祈福鼓乐之中,隐者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投来的目光,赶忙低下头去,将面容隐藏在云袖之后。
后来,他也着宫中的人去打听了一番。
那个乐师正是李延年,他因犯法而被处宫刑,然后到狗监任职。那日太后礼乐因为一个乐师病倒了,便将李延年抓来充了数。
他这些年一直身居与宫中,对于卫青的事情自然是有所耳闻,却一直避着不见,想必也是因身体残缺,自觉无颜再见故人了。
卫青着人送去银两,却并没有在过问。既然他不愿相见,自己也不想再让这些事去勾起李鸾的伤心来。
他只想她,岁岁年年,都像今日这般快了就好。
剩下的,还有些私心,也是为了韩说。
这一路甚是漫长,卫青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时,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
只见她抬手满眼的笑意,拂去了他满头的汗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他抬手接下她身上的裘绒披风来,嘱咐她进屋来要记得把裘衫脱掉,屋里暖,当心伤寒。
“阿青……”
他刚迎眸上来,那张温暖的小嘴便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你真好。”
他笑:“你不是以前总说我最坏了吗?”
“坏有坏的好……”她诡秘地一笑。
卫子夫与冬日里又产一女,如今已是有已是为刘彻添的地三位公主了。宫中都在流传卫子夫独沾雨露却生不出男孩来,怕是没有母仪天下的命数。
却也是在这时,一曲《长门赋》便送上了刘彻的龙案。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刘彻轻声念了几句,抬头望着殿下的平阳,眉头轻轻地蹙了蹙:“听说姐姐最近没有去看过卫夫人,她刚刚诞下龙裔,她毕竟是从你府上出来的人,姐姐不去看看小公主吗?”
“前些日子襄儿一直病着,臣是怕把病气过给小公主与卫夫人。”平阳缓缓答道。
刘彻便也没有多问,但心中却也有些许明白。虽然他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总觉得公主与子夫的关系像是疏远了不少。
这《长门赋》里面大有文章,平阳公主那样的聪慧过人,自然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味深长了。
只是刘彻没有想到,这《长门赋》一时间在长安城中便传了开来,将陈皇后悲戚失宠的怨词编成了歌谣,自己倒是坐实了薄情寡义、负心凉薄的名头。
死灰当真能复燃吗?
那份爱就犹如死灰一般,无情也罢,寡义也罢,恩爱如流水,早已东去,不再回头了。
如今,他有的便只有子夫了。
卫青来时,刘彻正裹着裘绒守在暖炉旁,见他带着一路的风雪进来,忙叫人予了他一杯热茶,暖暖手脚。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找仲卿你来聊聊。”他说着将案头司马相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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