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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攻略-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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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然哪里肯要?
一来他是吴兆言,二来那宫灯价值不菲,三来无功不受禄。
她连忙施礼,“月然感激校正大人想得周到,可是月然不需要,也不能要,还请校正大人谅解。”
“不谅解。”
吴兆言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想也没想,断然接道,“不需要这话肯定是假的,你那里又没有宫灯,怎么会不需要?不能要这话也是虚的,不过收下一盏宫灯,为何不能?恐怕不想要才是真的。”
沈月然一时语塞。
“校正大人,莫要难为月然。”
她实在想不出来理由拒绝,只有默认。
吴兆言冷哼一声。
“就知道你不想要,因为是我买的,你就不想要。若是卫奕买的,你就想要了是罢。”
卫奕与一个女子在后巷卿卿我我,是这几日汴京府上下最轰动的新闻。一听同僚说那女子白白净净,生着一副精致的鹅蛋脸,他就是想假装不知道那女子是谁也没有办法。
二人已经到了公然的地步……
他沉下脸。
沈月然听他如此说,更是不语。
这话语中浓浓的醋意,她就是想假装不知道也没有办法。
“不想要也得要!”
吴兆言见她再次默认,更是恼羞成怒。
“你若不要,我便让姐姐给你。哼,你不会不知道,只要我话,姐姐无论如何也会做到。”他索性耍起无赖。
沈月然听闻他居然搬出了吴兆容,哭笑不得。
谁不知道那吴兆容一向是最令她头痛之人。
倒不是惧怕,总之就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校正大人,这又是何必,何苦强迫月然来的?”她软下声调,可怜兮兮,仿佛应该道歉的人是她。
吴兆言故意不去看她。
“行了,若不想惊动姐姐,你就乖乖收下,大不了我往后不再为难你就是。”
这话说得,竟不知是强迫还是妥协了。
沈月然无奈,只得收下宫灯。
这边次日一早找好了马车,路过永安民巷时,沈月然多给了马夫一两银子,让他稍等片刻。
梅家饼铺的招牌仍在,楼牌、门面似乎重新装整过,与之前比起来高档许多。
王史二女失踪一案,令她重新惦记起梅采玉这个曾经的好姐妹。
倒不是之前不惦记,说到底,还是有气。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可是她一想起梅采玉当时对她的不屑、嘲讽,心中还是一阵不舒服。
莫名,委屈,恼火,大抵就是她当时的感受。
虽然她当时顾及脸面,抛下一句“过些日子再来探你”,可是,她事实上的确没有再来探望梅采玉的计划。
她还期待着,采主若是哪一天想通了,会去京郊找她……
喛,她还是太天真了。
梅家饼铺店面似乎拓宽不少,打杂的、跑堂的多出许多她不认识的生脸。
这个时候,饼铺有不少吃饭的客人,小二忙得满头大汗。
梅长生不在饼铺里,倒是看到了赵安扬。
赵安扬立在柜台后算账,瞧见她,主动打了招呼。
“沈家妹子来了,是来找采玉的吗?”他笑着问道。
赵安扬人生得瘦小,相貌也有些磕碜,和如今的梅采莲站在一起并不般配。不过,他肯辞去码头的工,做了梅家的上门女婿,对梅采莲和梅家的这份心意还是难能可贵的。
“……不是。”她否认。
梅采玉若是知道她来过梅家,自然明白她的来意,不用她多言。
“路过,闻着香味,来尝尝梅爹爹的火烧。”她笑道。
“那敢情好,妹子坐下,我这就让后厨备去。”
赵安扬招呼着,沈月然选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一荤一素两个火烧配就一碗绿豆粥和两碟咸菜一并端出。
沈月然不是太饿,挨个尝了尝,笑道,“梅爹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记得上次来,还没有豆粥和配菜,如今全齐活儿了,挺丰富的一顿早点。”
赵安扬在她对面坐下,道,“岳丈的手艺是不错,不过论到做生意,当属采玉。听采莲道,之前饼铺只是一个卖饼的门面,是采玉道要拓宽,能把客人请进来最好,又想出一并卖粥送咸菜这样的主意。说实话,初时我与岳丈都是反对的。因为卖饼卖火烧本就是小本生意,再送咸菜,不全亏进去了。采玉骂我们见识浅薄,说做生意讲究的是人气,只要人气上去了,还愁没有盈利。现在看来,她说得挺对。”
沈月然笑笑。。
第一百九十二章 乞巧()
采玉的伶俐与精明她一向是知道的,只是以往在文池,并没有她大展身手的机会,如今到了京城,她的头脑全用上了。
沈月然见饼铺客人渐多,于是对赵安扬道,“大哥先去忙,我自个儿坐会儿,待会儿就走。”
赵安扬起身笑道,“那行,我先去忙,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你随便吃,不收银子。”
沈月然道谢,又想起一事。
“对了,赵大哥,采莲姐如今还在周家做厨娘吗?”
赵安扬道,“早就不在了,也就做了一个月左右就回来了。饼铺这边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空去外面做工”
这时,有客人吆喝着“掌柜的,结账”,赵安扬顾不得再说,连声应道“来了,来了”,忙去了。
离开饼铺,沈月径直回到京郊,为那盏宫灯犯了愁。
挂起来当然是不妥的,一方面是怕卫奕看见不悦,另一方面,她看见也会生出几分不安。
势利、肤浅又自以为是的吴兆言居然对她
她不想再想。
这个时候,绿苏帮了她。
“粉姐姐,这宫灯好漂亮,造得漂亮,就连那画也漂亮。”
她伸出手指,拨动宫灯,好奇地睁大眼睛。
“这就是白马寺吗?听说好多修为极高的大师全在那里讲经读法,绿苏还想什么时候去拜拜呢。没想到,这会儿就能瞧见了。”
沈月然心头一动。
“你喜欢吗?你喜欢你拿去,挂在床头,当作照明。”
吴兆言只说送给她,又没有说不可转送她人。
她暗自得意,找到一种妥善处理的方法。
绿苏闻之大喜。
“真的吗,粉姐姐给我吗?太好了,绿苏这就去挂起来。”
绿苏欢天喜地地挂好宫灯,点燃蜡烛,宫灯通体火红,室内一片光明,分外美丽。
“谢谢粉姐姐。”
绿苏咧嘴笑道,为自己房中有个如此出众的摆设兴奋不已。
沈月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谢我,这几日饼铺全是劳烦你一个人照看,我应该谢你才是。”
绿苏想起什么,皱起小眉头。
“饼铺倒没什么,就是那个周家的三少爷太烦人。粉姐姐不在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来瞧瞧,问你去哪里了。”
沈月然心里一咯噔,倒忘了还有这个人。
“那你是怎么回的?”她插嘴问道。
“不知道!”
绿苏一伸脖子,“任他如何盘问,我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不知道粉姐姐去了哪里,不知道粉姐姐何时走的,不知道粉姐姐何时回来,把他气得脸都快绿了。”
沈月然想像着二人对话的情景,不禁哈哈大笑。
她双臂一伸,就抱住了绿苏。
“绿苏,我的好绿苏,谢谢你!明后两天你在家里好好歇息,烧水、烧饭、饼铺的活儿我全包了。”
卫奕对沈月然道,希望她与刘惠琳见上一面,并非一时冲动之言。
就如他所说,事情总得向前走,若是一直停滞不前,恐怕不进则退。
他答应过刘惠琳,不再向月然提及成亲一事,并未应允不再与月然来往。
他与月然的关系可以暂时停滞,可是,刘惠琳与月然的关系却可以改善。而且,只要刘惠琳对月然改观,往后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他明白,刘惠琳是个慈母心态,无论对月然有偏见也好,还是有误会也罢,所有的出发点不过是为了他。正是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才更觉得有必要让月然与刘惠琳见上一面。
是尊重,也是示好,更是化解心结的一种方式。
这件事他想了许久。之前因为东海之行耽搁了,后来又因为王史二女失踪一案再次向后延期,这一次,他定在了七月初七。
七夕本就是妇人乞巧之日,女子于月下穿针引线,祈祷祝福,制作女红,浪漫,神秘。
他见过月然的手艺,十分有信心,想着趁此机会,向刘惠琳展示一二,成为消除偏见的一个契机。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能与月然共度第一个七夕是其一,送给月然一个惊喜是其二。
这一天,他早早地命姚进谦把月然接来京城,酉时左右,离开汴京府与月然汇合,二人一道经过卫府后门走进后花院。
央求刘惠琳与月然见上一面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过幸好,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只要刘惠琳点头,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
这几日来,他一有空就找刘惠琳,不停地好言好话,刘惠琳估计也是不堪其扰,终于答应见上一面,不过却言明,不许走正门,要走后门。
刘惠琳的心思他当然明白,走正门的是客人,走后门的是下人。
不过,他也说了,走后门可以,要以家宴款待。
家宴招待亲人,茶水招待客人。
母子俩打个平手,各退一步,将此事说定。
亭阁经过装点,琉璃彩灯,火红丝帛,朱红案几,梨木方椅。
不出意料,刘惠琳并未准时到达,卫奕拉着沈月然的手,在下席的位置上坐下。
等了约摸两刻钟,除了偶有丫头一旁走动,再无他人。
沈月然感到拘促。
如此明显的怠慢,她不会意识不到。
“怎么了?”他轻声问她。
“没什么。”
不想惹来他的不快。
沈月然偏头问他,“这般妆容可好?”
卫奕看向她。
发似青丝,肤胜白雪,眉若新月,唇似点绛,发髻间一根火红的梅型发簪,夺目,艳丽。
“好,很好。”
他的目光竟有些发直。
二人对望间,刘惠琳由熙春搀扶着,徐徐走来。
“卫夫人。”
沈月然起身,走下台阶施礼,态度恭敬。
刘惠琳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三人依次坐下。
不一会儿,各种佳肴和瓜果鱼贯而上,摆满案几。
一番寒喧过后,卫奕切入正题,提议道,“娘亲,今个儿是乞巧节,咱们有幸缘聚于此,不可浪费这等佳节。月然一向精于女红,不如,让她绣个应景的小玩意儿让娘亲瞧瞧如何?”
刘惠琳不动声色。
“好啊,乞巧节,应该的。熙春。”
她吩咐道,熙春拿来一副绣架和丝线,双手递给沈月然。。
第一百九十三章 喜鹊()
沈月然接过绣架,想了想,道,“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网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宵。卫夫人,今个儿既是乞巧,不如绣上两只喜鹊,讨个好彩头可好?”
刘惠琳掩嘴笑道,“好,你就是绣架鹊桥,再绣上个牛郎织女我也没意见”
沈月然只当她是应允,正要拿起针线,不料,刘惠琳接着道,“反正我也不瞧。”
沈月然双手一滞,面上红了一片。
“娘亲!”
卫奕皱眉唤道。
刘惠琳仍旧笑眯眯。
“怎么了,奕儿,娘亲道的可是实话。如今娘亲这眼神儿不好,别说瞧这针线了,就说看人,都分不清楚好坏了。”
“娘亲”
卫奕看了沈月然一眼,沈月然冲他眨眨眼睛,拿起针线自顾自地绣起来。
在踏入卫府后门门槛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可能会遭受到的种种。
不过,为了他,她愿意忍受。
卫奕见她态度自若,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心中也稍得舒解。
他看向刘惠琳,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娘亲说的是哪里话?谁不知道娘亲是卫府最精的人,谁若敢在娘亲面前说上一句谎话,那可是白费心思。所以,您瞧奕儿多乖,说月然擅长女红,月然真就擅长女红。”
刘惠琳瞪他一眼,嗔怪道,“瞧你这心思转得,怎么从来不见你对娘亲如此上心?人家擅长归擅长,可是人家也曾过誓,将来无论嫁进谁家,都一不事内务,二不入后厨,三不做女红。那可是毒誓,你能耐人家何?”
刘惠琳斜眼看向垂头忙活的沈月然,虽无指名道姓,可比指名道姓还令沈月然难堪。
卫奕正想说什么,沈月然立刻收起针线,起身垂头施礼。
“卫夫人,这般荒唐誓言小女的确立过,请卫夫人责罚。”
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只有垂头认错,才是上策。
刘惠琳当然不会放过她。
“责罚?我有什么资格责罚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将来又不会嫁入我卫府,与我何干?”
她句句似刀,刺向沈月然。
卫奕忍无可忍。
“娘亲,您答应过奕儿,今晚会好好地与月然见上一面。”
卫奕虽是坐着,不怒而威。
刘惠琳笑道,“娘亲答应过你的全做到了,你说见一面,娘亲就来了,你说设家宴,娘亲就设了。只是何为好好地见上一面?沈姑娘,老身哪里对你不好了?奕儿就在这里,你尽可明说,省得往后暗语。”
沈月然抿紧下唇。
来了是来了,却迟到两刻钟。
家宴是设了,却要走后门。
见是见上一面,可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过她。
还有那句句刻薄……
哪里称得上“好好地”?
她始终没有抬头,垂头道,“没有,卫夫人待小女很好,卫大人莫要多虑。”
刘惠琳翻眼,“奕儿,听见了没?娘亲说了,你不信,偏要沈姑娘开口。行了,沈姑娘莫要站在那里挡住视线,快绣完手中的活儿罢。”
沈月然垂头坐下,双手再次飞快地舞动。
“奕儿,王史两家千金失踪一案可有定论?”
刘惠琳转了话题,问向卫奕。
卫奕压下心中恼火,将案情原本说了一番。
“这么说,刑部最终还是给了王府千金一个月的劳役当作小惩?”刘惠琳问道。
“是。”卫奕回道,“毕竟王雅心绑了史永依在先,后来又谎称自个儿走失大哀山在后。史家倒是说不计较,王府想必也通过各种渠道求过情的。不过,刑部按照律法办事,故意陷害他人,就算没有造成伤害,一样得得到惩罚。于是,罚了王府千金一个月的劳役。”
刘惠琳点头,“也是,两个女子虽是安然无恙。可是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王府、史家和你们汴京府,全都跟着担惊受怕。给她一个月劳役,算是小惩大戒,让她往后不许再如此胡来。最近刑部风头很劲,许多大事天家处理不了,都交由刑部处理。刑部一句依律法办事,不知堵住了多少人的口舌。”
卫奕道,“这样挺好,凡事有法可依,依律行事,一视同仁,井然有序。”
刘惠琳笑道,“奕儿还是太年轻。依律行事,但愿吧。待到欧阳邈和何赛之的案子有了定论,就知道这依律行事四个字是不是空话了。”
卫奕不语。
欧阳邈的案子有关才华与品格之争,何赛之的案子事关人情与律法之争,无论怎么判,都会对往后产生巨大的影响。
“那个史家丫头如何?还有那祸害人的什么程公子又如何?”刘惠琳又问道。
卫奕回道,“史永依与段氏一道,决定离开京城,回南方老家。离开的那一日,她特意来汴京府找过孩儿。孩儿问她,可是史家逼迫。她道不是,是段氏身子孱弱,恶梦频,自知命不久矣,于是生出落叶归根的念头。而她打算陪在段氏身边,走完最后一程。”
刘惠琳唏嘘不已,“是不是逼迫,恐怕只有史家人才说得清楚。回去也好,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尽得清静。”
卫奕接着道,“那程明维着实令孩儿恼火。孩儿起告示,让曾经受到他欺骗侮辱的女子皆来告,可却石沉大海一般。史永依倒是说过愿意作证的话,不过这一搬迁,想来也是后续无望。眼睁睁地瞧着那个混蛋逍遥法外,孩儿当真气结。”
刘惠琳连声劝道,“奕儿莫气。经此一事,程家想必在京城无法立足。喛,这种事,哪个女子愿意站出来?从古至今不全是这样?还有些文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拿来这些个登徒浪子的事迹吟诗作赋,有伤风化。”
说着,她有意抬眼看了沈月然一眼。
“这女子啊,若是无心的,当是可怜。若本身就是个水性杨花的,那也不值得同情,活该!”
沈月然充耳不闻,绣完最后一针,收起丝线,起身双手递给一旁的熙春。
熙春有些惊讶。
“绣好了?”她难以置信。
沈月然点头。
“有劳姐姐将小女拙作交给卫夫人。”
她称呼了熙春一声“姐姐”。。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为难()
熙春将绣架交给刘惠琳,刘惠琳显然也有些意外。
这么短的时间是其一,精致的针线走脚是其二,小巧的画面构图则是其三。
刺绣,针法是根本,构图则是锦上添花。
许多针法上乘的绣娘,往往因为构图不慎,绣出的成品沦为廉价货。
可是,瞧着眼前这幅,却令她眼前一亮。
严格来说,沈月然并没有完全完成两只喜鹊的绣制,而只是用上黑色丝线,完成了喜鹊头部、背部和翅膀的绣制,再巧妙地利用白绢的底色填充,成为两只倚靠在月下梢头的喜鹊。
这样一来,既节省了时间,又体现出平面的凹凸,更显立体感。
只见那月儿细细弯弯,梢头轻若柳枝,喜鹊恬静安适,仿佛在窃窃私语,图画和谐完美。
沈月然垂头解释道,“恐怕夫人久等,只好采用阴阳交替针法,以虚代实,请夫人责罚。”
以虚代实,说来容易,仿佛偷工减料一般。可是精于女红的人都会明白,这种以“无”代“有”的工艺却是最考验绣娘的手法和构图能力。
明明没有的东西,偏偏要令看客看着像有,多一针,少一针,都至关重要。
卫奕虽是不懂其中门道,可是看见刘惠琳半晌不说话的模样,心中了然。
他笑道,“娘亲,怎么样,月然的绣工是不是很巧,今日乞巧是否应时应景?娘亲这下可是亲眼所见,比之前只用耳朵听的更加真实可信是不是?”
他颇有些得意,暗自冲沈月然竖起大拇指。
刘惠琳扁了扁嘴,将绣架随意向案几上丢去。
“绣工嘛,说得过去,小聪明倒是有几分。明明说是绣两只,却绣成两只倚靠在一起的,那一只只绣了背和脚,不作数。”
刘惠琳鸡蛋里挑骨头。
卫奕哈哈大笑。
刘惠琳的“胡搅蛮缠”他是见识过,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在破案方面的“奸诈”或许就是遗传于此。
“好,既然娘亲说不作数,那就不作数。幸亏月然会的不少,除了女红,还有烹饪,娘亲要不要尝尝?”他再次提议。
刘惠琳一指案几上的佳肴,“这还不够吃吗?你道要家宴,娘亲可是提前一天让主膳做了准备的。”
卫奕嘿嘿一笑。
“不是不够,而是不够新鲜。整日里吃一个厨子的手艺,娘亲不腻味吗?偶尔换个口味也挺好。”
刘惠琳知他既然说得出口,定是有备而来的,若不让沈月然露一手,怕是过不了他这一关。
她想了想,道,“奕儿既说要尝鲜,不如让沈姑娘这就跟着熙春去后厨料理如何,现做现吃,哪有比这更新鲜的。”
卫奕一怔,看了看一旁的沈月然,沈月然冲他点点头。
刘惠琳估计得不错,二人来之前的确有商量过,也准备了。不过刘惠琳并非好糊弄之人,一句“现做现吃”,将二人之前所有的准备全打了水漂儿。
“行。”
卫奕见沈月然面色从容,知她胸有成竹,也毫不犹豫地应道。
刘惠琳见二人踌躇满志,却迟疑起来。
她转了转眼珠子,道,“整日里尽吃五谷杂粮,也是腻味,不如今晚改个口味如何?”
“娘亲打算如何改?”卫奕忙问。
刘惠琳随手一指面前的瓜果,“盛夏,瓜果最是丰盛,也最新鲜,沈姑娘不如就以这瓜果为食材罢。”
卫奕皱眉,刚想开口,沈月然问道,“卫夫人之意可是说用瓜果入菜?”
刘惠琳点头,“是,盛夏燥热,老身时常觉得困乏,没有食欲。后厨有时做来以冷水冰过的瓜果粥,甚是爽口。方才奕儿提及尝鲜,不如就劳烦沈姑娘随意选择一种瓜果入菜好了。”
“娘亲,这不好罢。”
卫奕不赞同,“娘亲也说了,盛夏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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