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长陵观火-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思,就是跟红花楼的姑娘一个意思,不是卖书的地方。”柳素说完,起身指指台上,四个屏风后面,有四个隐约的影子,姿态不一,都是一样的勾魂夺魄。“一会儿她们四大美人就要现身,凭借各自获得的打赏和喝彩,决出今年花魁,这里的梅兰竹菊,不同于普通的女子,他们大都有一技傍身,且名动京城。”我想开口提李盈盈,后来觉得不值,就没再说话。果然,梅姑娘弹着琵琶掩了半边脸出门,一曲作罢犹如还在高山之上,欣赏那流水之殇,如泣如诉,绵远悠长,她微微作揖,轻飘飘退回屏风后面。兰姑娘跳了一支凤凰,明艳动人,犹如黑夜里夺目的那颗星星,让人不忍离开半点视线,柳素他们几个痴呆呆看着台上,早已不能用言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我润了润嗓子,倒茶那丫头爱答不理的,可能嫌我喝水喝的太多,不专心看台上,倒水的时候竟然倒到我手背上,水虽然不烫,还是红了一片,这丫头被我一脚踹开了。老子也不是好惹的,看人下菜碟的家伙。这会子可老实了,眼泪汪汪站在柳素身旁,这可不怪我,向来讨厌暗箭伤人的,她一个小丫头就敢明目张胆的作祟我,不是找揍吗。原以为柳素能帮她说几句,那丫头殷勤的看着他,等他做主,柳素面『色』沉重,“跟你们妈妈说,换个人过来伺候。”那丫头接着脸『色』就变了,可柳素也不是吃素的啊,他这样的出身,什么人都见过,我都不待见的丫头,在他眼里,更是厌恶至极。不一会儿换来了一个伶俐的小丫头,看上去聪慧多了,手脚也麻利,对着我一个公子长,一个公子短的,叫的人心里十分舒服,于是我喝水喝的更勤了。四个美人都展示完才艺,我也憋了一肚子『尿』正好去方便,那小丫头领了我往前走,领到跟前我却有些迈不动腿。打发了她先走,我站在那俩门前不知道进哪个合适,要是进了女的那一间,万一碰到哪个姑娘在嘘嘘,我会不会被打死扔出去,要是进了男的那一间,不小心看到哪个男的在嘘嘘,我会不会长针眼,倒大霉。算了算了,反正我是纯爷们。我一闭眼,一头扎了进去,哆哆嗦嗦没看路,找了个坑便蹲了下去,还好还好,没有人。出来的时候我只顾低头往前走,绕过那几个站着聊天的,真是怪了,茅房还是聊天的地方,也不嫌臭,不知道是谁撞了谁,我不敢抬头,匆匆忙忙就想往外跑。一声震天响的喊声,犹如旱地雨后甘霖那种喜悦,“傻缺!”次奥,陈棉你个二百五。他一把拽住我,我捂着头,不敢四处张望,孙子,好歹等爷爷出了茅房再说,这人来人往的,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你快放开我,咱们有话出去说。”我怕他墨迹个没完,索『性』反手握住他的掌心,用力一拉,我们二人齐齐出了茅房,回头一看,陈棉跟丢了魂似的,两个眼珠子都不转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俩的手,又抬头傻傻的望着我,我有些心烦意『乱』,一把甩开,有些威胁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你又跟着我,咱俩的仇,等我回了长陵再说,现在,我姓李,名启,再也不是宋家的宋缺了,你不要这样喊我,除非你要我掉脑袋。”我说话的表情非常难看,因为过往的人都避之不及,唯恐被我盯上,陈棉『摸』着他自己的那只手,半天没回过神来。我接着说道,“陈棉,这里就是你的天下,想想你在尼姑庵的壮举,想想你在长陵城红花楼的阔气洒脱,何不趁你年轻体健,在翠荷书寓一举定天下,闯出一番名声来,你就别跟着我了,求你了,求求你了。”最后几个字,我是发自肺腑的,我不敢跟他絮叨太久,匆匆忙忙下了楼回到座位,柳素看我神情有异,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一会儿的光景,花魁已经评选出来了,不出所料,是那梅姑娘,那一曲琵琶声,足以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了,她屏风前面堆了一堆的花,金子,银子,还有玉佩,折扇之类的,想来下面的人,喝彩之时把身上的物件都扔光了。我刚要起身,只听台上有人说道,“接下来,要为众公子揭晓本年的上榜考生,我们总共统计了两百位样貌气质等俱佳的考生,从这两百位里投票又选出一百位,找了有名的画师画出他们的画像,以此悬于书寓内让来往的人投票,整个过程十分公正,这几日累积下来,已有结果,下面我请小厮把画像一一悬于书寓之内,等公布完结果,公子们可以随意赏读。”
第三十九章()
次奥; 老子的画像也有吗,难道老子也上榜了,我『摸』『摸』自己的脸; 果然玉树临风,光滑细嫩。“你想多了,李兄。”柳素同情的看着我,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很不赞同。“此次第三名; 欧阳春; 第二名,冯梦龙,第一名,今年的第一名,评来评去好几天,这两人都是并列第一; 不如就直接公布了,说来也巧; 二人都是来自同一地方,都是长陵城的公子; 长陵出名人啊; 更出美人那。”那老鸨吊足了胃口; 就是不肯说出来这第一名到底是谁,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我自己看看。长陵城的; 难道陈棉这孙子也来科考?心中隐隐不安,我抬头,次奥,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咕咚一下扔了下来,直直砸向我的脑门子,你个杀千刀的陈棉。他正得意的翘着二郎腿,于二楼雅间看着风景,似乎一切皆在控制当中。“这第一名,有一位是陈棉。”果然,这孙子肯定砸了不少钱给老鸨,花钱买的第一,老子才不稀罕。“另外一位,姓苏,名贤汝,当真是位翩翩君子啊。”看向陈棉的脸还没来得及收起嘲笑,我整个人感觉被雷劈了一样,焦坐在那里,苏贤汝,苏贤汝,你竟然也来京城了。陈棉朝我伸手指指对面,我扭过头去,那一刻,我却恨不能自己根本没有看到,二楼雅间另一侧,我看到苏贤汝直直的盯着我,隔了那么远,我看到他头上戴着苏绣买的簪子,通体碧绿,灯火通明,我就是看得清楚,我咬着嘴唇,默不作声,也不低头,也不转头。苏贤汝亦是如此,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像皎皎明月光下的仙人,气质高雅,我捏了把鼻子,真酸,从前我总爱挖苦他,以为是我们宋家大气,收留了他,养活了他,所以喜欢对他指手画脚,言语上得罪他不少回,可他总是温润一笑,丝毫不跟我计较。此时此刻,我万分讨厌他那张脸,冷静的眸子,目空一切的表情,我讨厌他油盐不进的『性』格,讨厌他崛然独立的气场,讨厌他看不见我的样子。如果我能飞天遁地,一定在他脑袋里钻个窟窿出来,看看他是不是疼的时候会哭,高兴的时候会笑,可是还没等我有这个本领,我便看见他笑了。妙人在侧,两人十指相握,回眸相对,千种风情刹那浮现,他笑的好看,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跟对我的包容不一样,我知道,只有他真的开怀了,才会这样无拘无束,畅快为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可我就是知道我自己知道。咬破了嘴唇,我依然看着他,敌不动,我不动,输了什么都不能输掉面子,我抬着头,突然大笑起来,柳素赶紧拉我,上头接着扔下来一个金锭子,沉甸甸的砸到我脑袋上,有血流下来,我不能低头,我凭什么低头。“捡起来金子,这孙子有钱,让他继续砸,我不能低头,一低头他就不扔了,柳兄,你替我捡起来。”我冷静的说道,就连丁甲那孙子也不敢多言,想必是被我冷酷的阵仗吓到了,没错,老子就是这么酷。柳素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低身去捡金子,我依旧站在那里,站成翠荷书寓一道人人观望的风景,也好,自此之后,我肯定出名了,为了金钱,能够忍别人所不能忍也。陈棉一边砸一边骂,“傻子,傻子。”后来金子都砸偏了,不是落在桌子上,就是落在我脚旁边,不应该啊,十几年的功夫,他砸了我十几年李子,手法纯熟,怎么会失手,我张口回他,“有本事你接着来,老子接到你裤子都砸没。”“全天下,就你最傻。”“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我狠狠骂回去,凭什么,凭什么都欺负我,不能哭,绝对不能哭,我抽了口气,继续坚强站立。柳素拽拽我的袖口,低声说道,“李兄,都去看画像了,咱么也过去,上面也不砸了,我们也别较真了。”苏贤汝还在看我,我怎么能低头,我们之间太远,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以前,我还能蹦到他身边质问他,可我现在,叫李启,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到他身边,问问他,你身旁的这个妖精,到底是怎么来的。最后那妖精拉着苏贤汝走了,我眼角滚下一颗泪来,次奥,老子不是为他哭的,这纯粹是瞪得时间太长了,累的。我是第一百名,画中的我瞪着两个眼珠子,显得十分傻里傻气,嘴巴旁边无端端被人多画了一颗痣,跟媒婆一样,这都能上榜,果然黑幕。再看陈棉那孙子的画像,用料讲究,颜『色』鲜活,跟我们的平白淡然一比,自然十分生动,且不说他本来就长得妖里妖气,这画师的水平也不像我们那几幅,明显作弊啊。“怎么样,少爷我是不是天上人间只此一个啊。”这孙子向来走路不带声,『摸』不着什么时候就能从你后边『露』出个脑袋。我头也没回,准备继续往前看,他们两人的画像紧挨着,苏贤汝的画像应该跟我们的是一人之手,这样的人,怎么画都好看,罢了,不说什么了,说多了心酸。墙倒众人推,我们宋家失势,他另寻出路也情有可原,我脚底像踩了棉花一样,一脚一个空,一脚一个无底洞,不知道是怎么样出的翠荷书寓,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提着胸口那股气,半分不敢泄了。回房的时候,店小二一个劲的说我面『色』好看,粉中带白,问我要不要再送些冰块上楼,我点点头,又看看他,又摇摇头,弄的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身上的冷汗一个劲的出,我回到房中开了窗户,两腿一抬横躺到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想回忆一下白天发生的情景,却不知道从哪一幕开始回想,想了又有什么用,想好好睡一觉,一闭眼,却全都是骗人的谎话。阿缺,你最好看。阿缺,还有我。阿缺,你别惹爹娘生气,他们都是为你好。阿缺,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下山。阿缺,若是你喜欢,我找人多做几条,带给你。苏贤汝,你到底还是被小妖精把魂勾跑了。我呜呜的哭着,反正没有人看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还是第一百名呢,陈棉你个孙子,花钱找人也不知道把我画的好看一点,那一颗痣又是怎么回事。屋外传来脚步声,我浑然不觉,哭到动情处,谁能阻挡,那脚步声停了一会儿,接着走远了,除了柳素,没人关心我死活了。心生了怨念,怎么想怎么错,觉得全天下都是对不起自己的人,却不会去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周围的人这样糟践自己。哭完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有些岔气,虽然饿的不行,肚子还气鼓鼓的,涨得怪难受。那小二给我搬来一大盆冰块,我随手给他一些银两,他两只眼睛刚要发光,我低头一看,次奥,居然是闪闪发光的金子,忙又换成一两银子,从他手里使劲把那金子抠了出来。那小二极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想什么呢,一两银子都是多的,去的路上我都问了,一天两盆冰块,三文银子就可以,他却问我要一两一盆。怎么天下的人,都爱把我当傻子呢。到现在都没吃饭,夜里风还凉了些,我拿着冰块擦脸,顺便冷敷微微肿起的眼睛,真疼。门咔嚓一声开了,接着又被咣叽关上,我刚要起身,一个气死人的声音接着响起,“傻缺,你果然在这。”陈棉,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什么贵重的东西了,怎么这辈子,你就跟条蛇一样,整天刺溜来刺溜去呢。“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的还不清楚吗,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我们宋家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坐在那里,一边说,一边气的眼泪直流。陈棉手里还拿着半个桃子,看我哭,有些怔,他丢掉手里的桃子,凑上前来,跟条狗一样闻着味,“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哭。”他越凑越近,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这下子可真的惹怒他了,两脚一蹦,就差窜天了。“你敢打本少爷,你竟然真的打本少爷,傻缺,你是真的傻了,我,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末了,他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坐到床边。我抹掉眼泪,心里万般委屈,却不愿跟他说半个字。“你快走,陈棉,回长陵城去。”我是想着,陈棉这孙子竟然有钱能一路捐到京城,竟然也过了潍州的三试,直奔京城,若是他再花几个钱,旁人再花几个钱,你买我买大家一起买,我他么还用科考吗?肯定榜上无名啊。“你回长陵城,哪天我高中,请你喝酒。”我一边耐着『性』子,一边跟他画大饼。
第四十章()
“请我喝什么; 高粱醉?话说我都好久没喝过了,还记得咱们两个上山的时候,我带了一坛高粱醉; 那会是新酿的酒,味道醇厚价也不高,现在再去买他的酒,却要提前预定,让人扫兴。”他歪着头; 似乎在回味那年那日的那坛酒; 酒是好酒,可惜了喝的那个人。“算了,你这么抠门的人,怎么可能请我喝酒,你也不会请我喝酒。”陈棉从后背抽出一把折扇,哗的打开; 掩住自己的半边脸,只『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 那双眼睛,无端让我想起那天树上要置我于死地的那个人。“你回去; 我便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 我绝不反悔。”我扭过头,翘起二郎腿躺在床上。“你这藏着什么好东西,鼓鼓囊囊的; 拿来我瞧瞧。”陈棉一个飞身,趁我不注意从我胸前抢走被包的严严实实的那两本书。那可是花了好多银子买的,小贩说了保我一举高中,若是被陈棉看了,那还了得,本来他钱就多,万一题都会了,我更不用考了,于是我奋起反扑,翘着脚去够那书。他却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似的,越是看我着急,越是得意,越是放肆,拿着那书轻轻一踮脚我便跳也够不到,本来在普贤寺的时候我跟他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可现在,为什么我跳起来也够不到分毫。他一手举着书,一手用折扇去拍打我的脑袋,真是火气大了,我硬拽过来他的胳膊,刚要张嘴啃咬,冷不防被他一把折扇轻轻隔开,“你属狗的啊。”“你才属狗的!还给我的书。”我拽着他的袖子,那厮半边衣服都快被我扯掉了,却还不松手,我看见他里面穿着金丝天蚕中衣,败家玩意。我够的起劲,他一记横扫,失去平衡的我胡『乱』抓着救命稻草,扯着他那半拉衣服无端端又当了人肉垫子,陈棉这孙子结结实实倒在我身上,那扇子落在我脑袋旁边,展开的扇面正好有两张美人面,准是从翠荷书寓顺手牵羊的。他一手撑床,一手『摸』在我胸口,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们二人俱是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我那针扎似的俩柿子,我那蠢蠢欲动的小心脏,我那刚刚扬起准备给他一记飞踢的右腿,我悲愤的看着他,恨不能一头扎到清水河里。“你?”他开口,却没了下文,他看看我的脸,又看看他的手,可巧了,他一个趔绁,撑床的手划开了那两本书的遮挡,这都是什么什么啊。《春光无限好》开篇第一章由一男一女展开,两人只着贴身中衣,我抬头看看陈棉全『露』的半边膀子,苏绣那张苦口婆心的脸又来了,阿缺,你是男的,你是男的,于是我断绝杂念,专心看那本书。陈棉好奇的捻开下一页,我俩登时脸涨得通红,呼出的气氤氲在耳畔,浓烈到让人心『乱』神『迷』。这一页上面的男女更甚,香肩微『露』,眉目婉转,只是,只是这衣服穿的未免太少了些,我偷偷撇过脸去,陈棉快速翻了几页,我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小人随着翻动变换各种奇怪而高难度的动作,有些部位『裸』『露』,让人有些欲看又止,陈棉扔下书,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别看我,次奥,真都是那小贩的错,关我什么事,我闭上眼睛,假装淡定,少爷我十几年的清誉,都给毁了。什么一举高中,此高中非彼高中,那小贩的言外之意,是让我久战不败啊,难怪我走进翠荷书寓的时候,他那一脸含春的表情呢,我还道奇怪,怎么好端端一个卖书的,竟然这样阴阳怪气。“你买这种书,傻缺。”陈棉似乎在质问,我闷着头不出声,不能睁开眼睛,起码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难道,你买这本书是为了等我来?”突然的声调扬起,语气里还带了莫名的欣喜,我猛地睁开眼睛,连连摇头,“不,不,你误会了,陈棉,你先下来,听我说。。。。。。”这可怎么解释,“不,你先听我说,傻缺。”这应该我来解释啊,你说什么,你要说什么,我有些发急,“那你那爪子先拿下来。”本来就缠了好几层,他这一捂弄得我更喘不过气来。陈棉面『色』泛着不一样的『潮』红,呼吸声阵阵传进我的耳朵,他的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像一只即将捕获猎物的野狼,志在必得。“客官,我又给你送来一盆冰,今天的算我白送,银子。。。。。。”伴随着踢开门的声音,那店小二张着嘴巴端着一盆冒着冷气的冰块子站在桌前,上三路下三路的转了几圈眼珠子,然后迅速放下盆子,一手捂住眼睛,“客官,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老子的清誉,全毁了啊!“这下清净了,傻缺,你听我说。”陈棉一手拂开我脸上杂『乱』的头发,继续他的情深一片。“你要说什么啊,你下来说啊,刚才那店小二看我的表情,估计一会楼下传开了,陈棉,你先下来,咱们好好说。”我用力推他,别看我们两个个头差不多,论力气我真不如他,要不然被占了这么多年便宜,吃了这么多年的亏。“你还记得有一次我看到你洗完澡出来吗,那时候你没穿衣服。”“你才没穿衣服,我穿了。”三岁多的时候,我湿淋淋的跑到院子里,正巧被他撞见。“你别说话,那时候我还想,怎么咱俩长得不一样,怎么我有的东西你没有,你有的东西我也没有,所有人都说你是男的,我自己也认为你是男的,可是,难道那一幕是我在做梦吗?从墙上回家后我大病了一场,烧好后更是记忆模糊,看你比男的还男的,我就觉得你不可能是女的,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的啊。”“你才是女的,你全家都是女的。”虽然他说的是实情,可是此时此刻,我万万不能承认,我是李启,正儿八经的纯爷们。“都说了你别说话。”似乎觉得我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他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擒住我两只胡『乱』扑棱的爪子,打量了我半天,继续说道。“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我看你就觉得怪怪的,有时候你笑笑,我就觉得整天都能乐不思蜀,你皱个眉头,我就扔个李子去砸你,逗你开心,这还不算,你还总嫌弃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还能怎么了,疯了呗,砸人家脑门子逗人开心。“我爹娶了十八个小妾,我却从来没见过我娘的模样,有时候看你凶我,我就觉得好像是我娘在凶我。我见过普贤寺里的那么多小尼姑,也见过成群而来的女香客,红花楼的姑娘千种风情,翠荷书寓里面更是千娇百媚,可是,没有一个人让我有这种感觉的。”“那还不容易,你让你爹再娶个小妾,你喊她娘,满足一下做儿子的喜悦,别拉上我啊,我这么年轻,当不起,当不起。”我又扑腾了几下,依旧无济于事。“傻缺,你身上擦了什么,怎么这么好闻。”陈棉说着,有凑上脸来,左闻闻,又嗅嗅,顺手还撩撩我的头发,他要真能找出点什么来,那可就怪了。我睁着眼睛看他胡闹,他看着我,脸更红了,他似乎喝了酒,微醺的酒味刺得我鼻子一皱,忍不住歪过头去,他的嘴巴贴着我的侧脸划过,落在耳朵上,痒痒的。天雷滚滚,五雷轰顶,我瞪着他,一言不发。门又开了,陈棉看都不看朝门口大喊一声,“出去!”许久,都没有听见关门声,我抬头望去,他站在那里,决然冷静。微抿的嘴唇似乎有些隐忍,白皙的脸,如墨的长发今日留了一些披在脑后,星辰也比不过他此时那双眼睛,直让人转不开眼,他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一如既往的白衣,风吹过,吹动他无动于衷的站立,似乎强忍住满心的怒气。他全身微微发抖,我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难道是看到我跟陈棉如此亲密所以生气?我趁他不注意,一脚蹬开陈棉,正好滚到地上,整理了衣服,我起身,顺手将那两本书状若自然的塞到枕头底下。苏贤汝快速的瞥了一眼,脸上更是难看。他肯定已经看到上面的图画了,我有些羞愧,却依旧挺直肩膀,对于这位不速之客,我有些陌生,更多的是疑『惑』。“你来做什么?”没人开口说话,我是主,他俩都是客,理应由我开口相问。苏贤汝站在那里,似乎没打算正面回我话,“你就打算这么胡闹下去,你对得起爹娘,对得起姐姐吗?”我哪里胡闹了,我认真读书的时候你没看到,我跟讨饭似的一路从长陵城到了潍州你没看到,我抓着人家的裤子只求见一面知府的时候你也没看到,大热天我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你更是看都不看,为什么每次你都能看到我的不好,为什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