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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球的秘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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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吗?

    平日里那些个将军们义愤填膺的嚷着要守百姓安稳,守百姓安稳……。

    百姓呢?

    他们这些百姓怎么样了?

    “百姓都他娘的死绝了你们守的是个屁!” 那汉子哈哈大笑,喉咙间涌起一股腥甜, “不过是守着你们的面子!还守着那没长脑子的皇帝!”

    “你们守的都是个屁啊!” 脖子上传来的力越来越大,他一口血喷在徐三宝脸上,双眼死死盯着眼前暴跳如雷的老将军。

    宝儿,爹来陪你们了。

    “屁都守不住……你们……就……是个笑话……”

    话音未尽,那人头一歪便去了。

    徐三宝手一滑,往后踉跄几步。老将军天不怕地不怕,自认为这辈子唯一的泪只流给了过命兄弟。可现在,他脸上淌着什么?

    他们救了什么?

    岳家军的将士,他惨死的大哥二哥,拿命守着那座城最后究竟是救了什么样的人回来?!

    “苍天你到底有没有长过眼睛?!” 徐老将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住脸。五十而知天命,想他徐老狗今年五十有七,几十年大风大浪都撑了过去,可到头来还是看不透这世间的道理。

    岳家军一辈子为这江山而战,真的值吗?

    “将军……” 徐三宝余光瞥见有火光靠近,出声问住来人,“……我跟着你爹刀口『舔』血这么多年,都撑到了这里……”

    撑到到这最后定成败的时刻。

    “可我现在忽然后悔了……” 老将军双膝紧挨着山路,不知跪的是天,或跪的是地。他眼睛望着北方,那里似乎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都走到了这一步,我后悔了。“

    后悔死守渡沙关,后悔那日不肯撤退,还后悔……

    自个一直想着回去救那帮人。

    “你二哥,那日也是中了毒的。“ 徐三宝转过头看着岳云曦,嘴哆嗦着,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滚了半晌才见下一句跟上,”可他硬撑着拿起盾,直要去顶住城门……“

    “就那么顶在最前头,后来被鞑子一矛戳在心口。“ 老将军拍着心窝。

    “将军你说,我们值吗?“

    少年从军,铁骨铮铮,半生戎马,驰骋山河……

    到头来却被自己人『逼』上绝路。

    辽山位置虽偏僻,夜里却从来不安静,远离人声,树木草叶间还藏着盛夏蝉鸣。那些短命的小东西一声一声叫着,也不知道瞎嚷着个什么东西。

    这人一辈子就冲着一件事使力,到头来也不清楚自己得到了什么玩意。

    他们在拼什么?

    死守前线无人支援,粮草将尽朝廷只当视而不见。

    他们在前头流血!后头却在逃命!这样也就罢了呀,可为什么那些救回来的人。。。。。。

    兄弟们拿命救回来的人都在骂他?

    骂他们为什么不当窝囊废。。。。。。。

    岳家军在拼什么?

    “值如何?不值又如何?“ 薛怀南举起火把蹲下身,与老将军平视,他虽换了个年轻壳子,可眼睛后藏着过去那段风起云涌,他就这么盯着徐三宝,将大魏那段时光带进老将军眼里。

    昔年,薛将军出征讨伐西域,文臣再后头参他一本指责他心无大魏,不守着皇上却跑个大老远,去打那些败退的胡人。

    等他回来护着新皇的时候,京师又嫌他一个不通文墨的武官回来搅和大局。

    “这世道做什么都有人骂你,打了胜仗他说你胜的不够快,吃了败仗又骂你不中用,给了乞丐一文钱,他倒嫌你给的少,指着你就讨要碎银……“ 薛怀南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替徐三宝擦起脸,”……但咱们做事,又何必去在乎他们想什么?“

    要守这江山便跨上马,要保家卫国便提起枪。

    燕子要飞,何须问天同不同意?

    “人来了我们挡,天塌了我们抗。“ 将军起身,伸出手递给徐三宝, “有人愿意当狗,便有人愿意做人。若那城中还有一个人不愿意去『舔』鞑子臭脚,你上还是不上? “

    徐三宝愣了神。

    “做人啊,去想值不值又有什么意义呢?” 薛怀南垂下眼,“我这一生,只求无愧于心。”

    习武若只知为虎作帐,从文若只阿谀奉承,天下所有人都对着破门而入的强盗点头哈腰。。。。。。

    那这人间,又如何区别于炼狱?

第20章 阴差阳错 08() 
昨个还晴朗的天,今日已成暗淡的颜『色』。

    薛怀南跨着一匹千里追风马,望向渡沙关那头。

    将军便是在马背上也能察觉到大地在震动,耳边轰鸣由远及近,直像雷鸣从天那头翻涌至辽山脚下,蒙古铁骑还未见身影,马蹄声先传的老远。

    “这老天又瞎讲排场。” 3028望着天小声嘀咕。

    薛怀南眼神往肩上一扫,等待解释。

    “人间一发生大事,天上就爱变了天气应景……” 地府法器也不是很能理解那些神仙,“……生离就来场雨,死别就是电闪雷鸣,咱们这会要打仗,他们就放云把太阳给遮了。”

    “几千年也不见天庭那群人冒头,唯有这种时候才蹦跶的欢。” 3028心里翻着白眼,天道法则一分为二,天庭为阳,地府为阴,昔年两个地方有些过节,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地府球,它对天庭并没什么好感。

    薛怀南神『色』微妙。

    他倒不知天上神仙还有这些爱好,同搭台看戏似的。

    “怕了?” 见身侧岳云曦脸『色』不对,徐三宝策马往右踱了几步,他顺着将军视线往外看,颇有几分感慨,“老子头一回见这阵仗的时候,也是被骇了一跳。”

    那会他刚从军,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跟着岳家军就如有神助,对面不管来的是什么都能打趴下。可等后来开了战,眼见着死伤无数,徐老狗就这么在战场上被吓『尿』了裤子。

    也是直到那时他才明白,常胜之军这名号都是用白骨给垫着的。

    胜败与否,有些人终归踏不上归途。

    “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想到前天晚上他在这小丫头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徐老狗老脸有些挂不住。

    岳云曦未到辽山那会,他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护住岳家最后这根苗子,可这丫头一上来就决定要冲锋陷阵;后来老将军又想着别让小姑娘被家仇国恨冲昏了头,到了后来,自己反到成被拉一把的人。

    “要是怕了就到后头去,将军啊……” 徐老狗知道眼前这人的心,那里头藏着比谁都要高的觉悟。

    可到底过不去自己那道坎。

    老将军护了一辈子,守了一辈子,不过是为了让后头的人过的更安稳些。

    “……这世道,没有让你一个女娃娃顶在最前头的道理。” 徐老狗心有不忍。

    那日城破,他也是这么同岳家二哥说的,可那孩子抄起盾就撑住城门,头也不回……。

    岳家的崽子,都倔。

    冲锋陷阵这种事情,本该交给他们这把老骨头。

    “他们来了。“ 薛怀南握上腰间定光,态度明了。

    视野内,已隐约能见黄烟四起。

    耳边战马嘶吼犹如滚滚雷鸣,撼天震地响彻天际。似有奔雷自九天落下凝成万千骏马,踏过草木带起疾风,协摧山之势奔腾而至。

    眨眼间,铁骑近了。

    即便生前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阅兵无数如薛老将军,也不得不承认蒙军装备精良,气势非凡乃世间少有。

    自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打头的重骑,马上之人身着重甲,皆以枪矛等长兵为武器。远远望之,士兵体格健硕,玄甲长兵乌黑发亮,只一眼便觉得那肃杀之气蒸腾而出凝成长箭,被人拉弓搭弦直刺将军双眼。

    这是支鬼门关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队伍。

    “在远处那会我就在想是不是自个看错了,怎么前头挂帅的是个女娃娃?”蒙军最前头那个人朗声大笑,两军相隔一里地,声音传到山脚下依旧洪亮,“结果还真是个丫头片子!“

    “小姑娘,你是打哪家来?” 问话之人,自然是蒙军统领巴得尔。

    岳家军主帅能打别家来?特意问上那么一句只为戳她几刀心窝子。

    “你家!“那头薛怀南运气大喝一声,“是你几十年没见的亲娘欸!”

    叫阵而已,谁不会上几句?文有文的套路,武有武的骂法。

    薛怀南自打从军起走到就是和人沾亲带故的路子。

    既当爹又骂娘。

    “我说你怎么瞧着眼熟……” 挨了呛,巴得尔情绪未显,沉思片刻后故作恍然大悟,“原来是与我那城头挂着的脑袋有几分相似。”

    “你是岳家的?” 声音那笑意像把刀子似的往岳家军心里捅,末了还嫌不够畅快,又往上淬几分毒。

    只恨的人牙痒痒。

    “娘没教你,你倒自个把爷爷先供上了!” 将军往后一招手,陈得胜最先反应过来,当即接了岳云曦的话。

    “孙子孝心难得!” 陈副帅起了头。

    “孙子孝心难得!” 岳家军呐喊一时响彻天地。

    徐三保叫的最大声,老将军笑得直打哆嗦,身子一歪差点从马上滚下去。这些天他们在山头听着那几个鞑子叫骂,憋着一肚子火,今个场子找回来了,只觉得通身透着股畅快劲。

    狗鞑子的,真当他们好欺负?

    巴得尔面『色』一沉传下军令,不与丧家之犬多费口舌。

    霎时间号角声起,重骑上前,长矛蓄势待发。

    蒙军竟是选择直接开战。

    “那鞑子果然要列锥行阵。” 薛怀南与徐三宝对视一眼,二人退后,盾兵纷涌向前架出一道盾墙。

    铁盾在前,□□在后,轻骑最末待命,岳家军施雁形阵用以制敌。

    战场上哪有什么君子之约,眼见铁骑阵形已成,巴得尔当下率兵冲锋,只愿趁岳家军阵势松散之际将其攻破。

    一时间风起云涌,滚滚黄沙扬起,遮天蔽日。

    天更暗了些。

    草原之人擅骑『射』,蒙古重骑更是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两军于平原之上兵戎相见,岳家军自打下了辽山,便处于劣势。

    “起!” 铁骑降至,眼前已是黑压压一片,薛怀南一声令下,雁形阵侧翼从地上各执起铁索一头,固定于暗桩之上。

    这便是绊马索!

    昨日,薛怀南与陈徐二位将军趁扎营之际,于山脚做好布置,绊马索便是其一。几条锁链在地上藏的隐蔽,便是鞑子有探子来探,远望之下并不能轻易发现端倪。

    这一下来的忽然,巴得尔虽及时策马越过障碍,身后蒙军却有人闪避不及摔于马下。铁骑冲刺力惊人,固定所用的木桩在攻势下不堪重负,几波冲击下被带出地面。

    第一道防御,破!

    薛怀南并没有指望这绊马索能够带来多大作用,能够稍稍打『乱』蒙军阵形已出乎意料之外。

    弓手以盾作掩护趁此时机由两翼进攻蒙军,巴得尔见外部遇袭当即调整阵行,一队蒙军围在主将身边结四方阵成保护之势,两侧士兵则调转马头直直冲向岳家军。

    蒙古轻骑紧随其后,箭雨直冲岳家军袭来。

    “重骑随我出列!“ 将军一声令下,号角声响。

    盾兵与及手后退与重骑拉开距离,徐三宝得令后领兵自另一侧迎上蒙军。

    “咱们上了!“ 薛怀南则是持着一把金刚透甲枪率队直直冲向巴得尔。

    目前两军势力悬殊,铁骑攻势下,岳家军仅能做到扰阵型与拖延时间。

    生或死,全看他能否攻破巴得尔那头。

第21章 阴差阳错 09() 
巴得尔身处四方阵中。

    薛怀南这头以他为首,透甲枪横扫千军突破层层阻碍,直捣黄龙。

    眼见四方阵近在眼前,异变陡生。

    耳边兵戈交接声不止,将军一枪没入重骑胸甲,未料此时又有一人自左侧袭来,兵器穿甲而过难以刹那收回,电光火石间将薛怀南放开武器,左手持缰顺势后仰,背部紧贴马身,那一瞬间刀刃擦过鼻尖,若非闪避及时,只怕已被腰斩。

    蒙军此行共出动三员大将,皆为草原上最受崇敬之人,其中一名唤作扎朗,传闻可徒手与虎相搏,此人本与徐三宝周旋,见巴得尔遭袭忽而折返,一把蒙古钢刀耍得虎虎生风,眨眼间将数名岳家重骑斩于马下。

    四方阵外,岳家军重骑左翼,破。

    扎朗见一击未中,手气刀落自上而下再次朝薛怀南劈去。将军心有所料,当即松手身子往外一滚,跌落马下之际再次握住缰绳,将整个身子悬挂与战马右侧,那钢刀穿透马鞍,斩裂皮肉,一时耳边只剩千里追风的哀鸣。

    将军爱良驹,若非情况紧急,何至于出此下策。

    莫说战马,眼见着将士为了阻敌,自个都往刀剑上撞,霎时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这头马儿负伤,疼痛之下撒蹄狂奔,前方一队岳家军从另一破开重围,正与四方阵守将兵戎相见,眼见落下了风,千里追风临死之际竟直直撞进蒙军内部。

    薛怀南一路紧紧拽着缰绳稳住身形,冲撞前将军一脚踏上千里追风,借力腾空而起,同时定光出鞘,将身侧敌军一剑封喉。

    这一撞后,千里追风力竭倒地,哀鸣几声没了气息。

    四方阵『乱』,时机难得,将军无暇顾及战马,他爬上敌方马背将蒙军尸体踹至地下,夺了那人的坐骑朝着阵中攻去。

    混『乱』之中他也负伤,没有更多时间可以耽误。

    蒙军支援及时,打开的缺口立刻被填补,岳家军在外苦苦应战,唯有主帅一人突破外层,打入内部。

    定光过处,血花四溅。

    薛怀南清楚,这阵中仅有他一人。

    如沙入清溪,一粒微不足道的异物被投进水里,四周之人都将他看个分明。

    如此显眼,又如此无力。

    头上不知黏上何人的血,顺着眼睑下淌,天地间自那时就只剩下一种颜『色』。薛老将军并非真如大罗金仙一般的人物,以肉体凡躯撑到现在……

    他已是强弩之末。

    刀枪棍棒戟,东西伸到眼前便挡,敌军靠近便杀,人一波一波上涌,倒下一个,便有人踏着尸体向前。

    又仿佛腐肉落入蚁群,视线里皆是黑压压一片,黑里透着血红,无穷无尽。

    “你说她到的了吗?” 巴得尔侧过头与身边将领交谈,神『色』间饶有兴趣。

    他将战场上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岳云曦一路杀入重围,约『摸』也该到了精疲力歇的时候。

    她到不了这里。

    四方阵分内外两层防守,守在巴德尔身边的士兵更为精锐。

    便是神仙,也到不了这里。

    “不可能。” 那蒙将斩钉截铁。

    真是有趣的人呐,明知道前面是条什么路,还要义无反顾往前走,非得撞个头破血流,自个将预期的答案亲身验证一遍后,才肯死了这条心。

    若是这样的人再多一些……

    “她要不行了。” 巴得尔看见一根长矛自岳云曦背后扎过。

    攻破渡沙关那日,蒙军统领也曾同用样兵器带走城门口的岳家二哥。

    那也是一个选择绝路的人。

    巴得尔看着岳云曦反手将伤人者斩于马下,自个又因防守不利挨了一刀,这人还在试图往阵中心靠近。

    她离得很近,如果她还有力气,说不定能够朝他刺上一剑……

    可惜了……

    岳家最后一人就要死了,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中原那个国家腐朽成何种模样,似她那般清醒之人应当看的最为透彻。七王子不否认朝廷的混『乱』有他一手推波助澜,但一个王朝最终走向凋零,罪魁祸首并非是外敌。

    那里愿意走上绝路的人太少。

    而如今又少了一个。

    阵外,岳家军陆续被消灭殆尽。

    收尾时间已至。

    “中原的傻子还是少一些为好。” 巴得尔拉动缰绳,笑意浮现。经此一役,中原大门便向他们打开,蠢笨无用的肥猪即将被吞噬,自此那片土地上将要奔跑起最凶狠的狼群。

    螳臂终究无法挡车……

    “将军啊,既已知道结果……” 3028靠在薛怀南肩头,血染不上法器圆滚滚的身体,它就这么看着薛怀南气息一点一点消失,“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

    它与薛怀南不同,器灵眼中没有奇迹,只有天命运行的轨迹。

    王朝气数已尽,凡人或许能撼山,却绝撼不动天意。

    这是场战斗,对于岳家军而言注定以失败为结局。

    薛怀南早就知道结果。

    “算了,我帮帮你,只要你还能拿得动剑……” 圆球叹了口气,飘至薛怀南耳旁轻声唤着,“将军……”

    薛怀南发现自己在逐渐脱离这具躯壳。

    若原主入轮回,寄宿于躯壳中的魂魄则会立刻返回地府。与前两次的情况不同,岳云曦还在阴阳镜前看着最后的战役,她不愿离开,不愿眼睁睁看着岳家最后一丝希望覆灭

    身体已被损坏,薛怀南正觉得自己魂魄顺着打开的缺口一点点飘散。

    铁马金戈之声逐渐消散,哭声喊声,战马的悲鸣,以及绝望的呐喊,统统消失在耳边……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将军……”

    恍惚间,好像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

    “将军,你还能控制这具身体……”

    是那个地府法器在叫他。

    “拿起剑……”

    除了这个声音,薛怀南听不见看不见,他好像被泡在水里,锁在套子里,不能言不能动,只能等着魂魄彻底从岳云曦的身体里分离。

    他还能够拿起剑?

    薛怀南试着睁开眼睛,他在黑暗中挣扎,四周似乎被拍打起浪花,水流飞溅激起天地间的动『荡』,将军发现自己似乎在撼动这片虚空。

    地动山摇间,他看见了有光透进黑暗。

    辽山,蒙古铁骑,巴得尔,最后的战场重新映入眼帘。

    他还能够控制这具身体!

    薛怀南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能够坚持多久,将军握住手中定光……

    “把它丢出去,不管多远都行,丢出去就好……“ 3028身体开始泛起白光,人间每条分支都有自己的规则,这个地方无神无魔,无仙无妖,法器若暴『露』自己,将会立刻被驱逐回地府。

    它与薛怀南都没有多少时间。

    蒙军已发现岳云曦的异动,她刚睁眼便又有几根长矛穿身而过。此时将军身体已无所谓疼不疼痛,只是动作迟缓,如同被灌了铅。

    他与岳云曦这具木偶上,只剩最后一根线牵连。

    薛怀南用尽最后那份力气,将定光扔出,那动作幅度小的微乎其微,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剑朝着地直直摔去。

    线,断了。

    将军彻底失去意识。

    就在此时!

    原本将要坠落在地的定光忽然于空中定住身形,飞速朝着巴得尔袭去。这一剑速度超乎常人预料,蒙军统领还未来得及震惊,便被刺中胸口。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巴得尔身侧将领一把接住倒下的主帅,脸上惊魂未定。

    原本掉落的剑竟忽然刺向七王子……。

    难道岳家军真有神助?

    “法则之下杀不了你,便宜死你了……“ 附身在定光上的3028感到一阵拉扯力将它强行拽出剑身。

    意识到天道的警告,圆球忍不住叹息,”将军啊,我摊上大事了……“

    地府内,薛怀南清醒过来,片刻后一道裂口开在他上方,圆滚滚的3028就这么从缝隙间掉了出来。

    他一把接住圆球。

    “将军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很好就是要睡一会!醒了再和你说,你先拿阴阳镜看着上头情况!千万别出去!”法器还未等薛怀南开口便先噼里啪啦说上一通,最后一个字刚出口,话音未落3028便没了声息。

    圆球上那两个眼睛一样的窟窿,也缓缓闭合。

    现在球真的就只剩个球样了。

    这是他第一次比3028先回到地府,将军对地府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想来3028直接出手相助也是不合规矩的,他欠这小家伙一个人情。

    只是不知圆球到底遭遇了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想到3028之前那番话,薛怀南将球揣到怀里,又拿起阴阳镜看起人间的情况。

    辽山上,残余的岳家军正在休整。

    巴得尔身负重伤,蒙军撤退匆忙,来不及清理战场,因而少数岳家军得以生存。

    但也仅仅只是少数……

    薛怀南扫过这百来余人,他们多少都带着伤,严重些的已只凭一口气吊着。大多数人将军都不认识,细数下来熟悉的面孔只有季飞尧一人,想来徐三宝陈得胜两位将军皆已战死沙场。

    陈副帅到底还是忍不住冲到了前头……

    眼见岳家军仍有余火残存,薛怀南放下一颗心,又看起蒙军那头。

    他最先看的并非是巴得尔,而是开战前岳家军派出的一队探子。决战前夜,薛怀南同二位将军商议过后,在军中寻了几名最机敏的将士,嘱咐他于两军交战之际潜入渡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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