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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为师貌美如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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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发的少年『揉』了『揉』脖子,脑子里一团浆糊,昨晚的记忆太过惊人,向来镇定的他声音都疙疙瘩瘩的,“我、我和他,昨天晚上……”
宦青长叹了口气,道,“没事,你别急。”
这王八蛋,吃了就吃了,竟然吃完就拍拍屁股跑了?
还找他来收拾残局?
步月龄看着他的眼神,觉得那事实在羞于启齿,用手撑着额头遮遮掩掩道,“昨晚我们中了牡丹……”
宦青怜爱地看了他,“你不用解释,这不是你的错,先躺下,别坐着,我知道你现在难受。”
步月龄以为他明白了,有些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其实我还好……他人呢?”
宦青道,“呵,这狗东西,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抓回来跟你说清楚。”
步月龄,“其实也并非全是他的错……”
当时相易也是怕他被云间绝『色』姬下手,只不过没想到更糟。
宦青又怜爱地扫了这少年一眼,叹气道,“你不用替他说话,这种事儿我心里最有数。”
“那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
相易“嘶”了一声,瞥过去没好气地蹬着步月龄,“我……我就逗逗他。”
步月龄转过脸去,懒得看他。
“我叫宦青,”宦青叹了口气,伸出一截洁白的手腕,下面接连的五根修长手指虚空一抓,一只青『色』的玉箫乍然出现在他手中,递给了霁蓝长衫的少年,“这箫颜『色』与你眼睛很是相配,也算我们有缘,初次见面,略作薄礼。”
少年略有些迟疑地接过。
宦青歪头,“怎么,嫌我脏吗?”
他说这话没有一丝自贬的感觉,仿佛在问你饿了吗那样自然,正如同他毫不做作的眉眼和动作。
步月龄摇头,回礼了身上的一块白田玉。
他对这少年并无恶感,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娼『妓』——明明做的皮肉生意,竟然举手投足都浑然脱俗,眉目清远得更像是一位遗世独立的高人。
“不,我只是……很想拜一位仙修为师。”
宦青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段薄烟,模糊了他的面容,“这恕我无能为力了,若是修仙道,的确你身边这位才是行家。”
相易还没来得及得意,便听到宦青又补充道,“虽然他又蠢又坏又狂妄,但是本事,的确是有一点。”
“什么叫有一点?”相大仙大言很不惭,“普天之下,还有谁比我更担得起‘绝世高手’这个称号的吗?”
步月龄侧过头,淡淡道,“论死不要脸,您倒是。”
“好了,”宦青见这两人就没消停过,当然,论相易相折棠此人的秉『性』,的确没什么人有本事能跟他消停,“你们还有没说完的呢,所以后来为什么你们结上了十年的双生令?”
相易低下头,双手捂在自己的面具上,一副死气沉沉的衰样。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小畜生就是主角啊,那傻『逼』nc系统临死前还要坑我一把,我按着时间算的,想着主角才刚出世打算过两天就去找到这小子一刀切了算了没想到时间根本算错了已经他娘地长得这么大了还把皇骨令用在了我身上杀也杀不掉了我现在不想活了。”
宦青只看到相易嘴唇起伏,却听不到丁点声音,额头青筋一跳,“说人话。”
天机不可泄漏。
相易长叹一口气,直接给了结论,“我现在不想活了。”
宦青放弃他了,转头看向步月龄。
步月龄这边言简意赅多了,他过一眼,轻声道,“皇骨令。”
宦青抬眉,“哦?”
皇骨令,洪荒十大神器,双生令是九令之一,须要双方血引才能达成,十年一令,一令十年,若使用者灵力不足,法令就会紊『乱』,然后发生这种下令者也不知道自己会抽到什么令的结果。
比如其实步月龄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抽到双生令,只是当时觉得这白『毛』鬼凶神恶煞得快吃人了,难免有点怂。
看来相大傻『逼』命不太好。
生生给人绑定了。
当然,这世上只有一卷皇骨令,通常这上古神器都是给主角绑定的。
相易万万没想到,随便偷个马车上都能坐上这傻『逼』小说世界的正主儿,这他妈又是什么命?
“你很了不起。”宦青眼中精光一闪,“如此机遇,命格非凡。”
天下修士都抢破了头的玩意儿,竟然落在了一凡人小孩身上。
霁蓝长衫的少年却摇头,“我连修仙的门槛都跨不过。”
宦青有些诧异,“难不成你还没定灵心?”
步月龄沉默了一下,坦然道,“我没有灵心。”
宦青更诧异了,他抖了抖烟灰,“据我所知,人人生而便有灵心,或是活物如鸟兽,或是死物如刀剑,没有灵心之人,我闻所未闻。”
这世上从没有天生的仙修,只有天生的凡人,凡人的灵海中皆藏有灵心,灵心如天赋如本命,或强或弱,只有从灵心点化,定住灵心,才能有修仙悟道的开始。
所以这世上修剑修刀修花修草,万物皆可修,唯有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去定住灵心。
可若是没有灵心,那一开始就没了机会。
你注定,与这泱泱大道三千没有缘分。
所以宦青顿了顿,重点道,“的确,没有灵心便无法修行。”
见他这么说,少年冷淡俊俏的脸上连失落都没有,想来从小到大都听惯了,睫『毛』微动,粗长而密,“嗯。”
“喂,那边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的,”宦青踢了他一脚,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他这不知道哪儿捡的福神面具,哒哒哒的,“您现在怎么不好为人师了,你跟他可下了双生令,同生共死,堪称天下最最亲密。”
相易望向步月龄。
步月龄脱了并杭青『色』的描金纱袍,现在只着一身霁蓝坐在雕花木椅上,他背做的挺直,一看就是家风严谨的,长得又俊又傲,一双青透的眸子清清冷冷,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一开始认不出来不能怪他,谁知道那nc002已经坏到连时间都算不准的地步了?
总不能指望他一个等了八百多年的人来算时间吧,那也算不出来啊。
步月龄瞅了一眼那讨人厌的白『毛』鬼,又瞅了一眼旁边的宦青,坐起来准备告辞,“我时间有限,急于拜入一个宗门,先告辞了。”
宦青颇为不解地看着他,“你没有灵心为什么要急于拜入宗门?”
步月龄垂下眼眸,半藏半『露』道,“我与我的兄长有约,要会面于今年六月的千宗大会。”
“千宗大会?这可是修仙界第一盛会,”宦青呼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若是连师门都没有,的确进不去这千宗大会。”
相易将视线放了过来。
步月龄出生西猊国皇族,打小与天女猊订下婚约,这所谓与他兄长的约定,便是赌上了天女猊的约定。
宦青还是道破了事实,“没有一个宗门会收留一个没有灵心的人。”
步月龄点头,眉目间竟然颇为淡然,“可我还是要试试。”
宦青道,“但我有办法。”
步月龄一愣,“什么?”
宦青不缓不急,“我身上,恰好有一块宗门令。”
步月龄有些疑『惑』,“宗门令?”
“修仙界首座世代沉浮,近七百年来,人族第一宗白玉京鼎立巅峰,傲视群雄,为管束千宗万门的『乱』象,其宗主相折棠曾订下一条“宗门令”的规矩。”
宦青不浅不淡地瞥了一眼相易。
“唯持有宗门令的宗门,才能参加修仙界第一盛事‘千宗大会’。”
宦青道,“我不会骗你,不过,只上任掌门临死之前,虽然将宗门令交给了我,钦定的掌门却是他。”
他扬了扬下巴,指向相易。
步月龄哑然一声,才挑起一眉,“他当掌门的宗门,贵宗岂不是要倒灶关门了?”
相易,“?”什么意思,这小子看不起他吗?
算了,还真他娘的没办法,当时看到那道金黄令牌钉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就已经绝望了。
同他娘的生,共他娘的死,倒他娘的大霉。
为什么他想不开要去调戏人家一个小孩呢,相易痛心疾首。
“事实上,”宦青捏了捏自己的后颈,神情有些尴尬,“的确倒灶到现在了,咳,不过反正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宗门,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步月龄在外面漂泊了半年,从来都是人家不要他,他没法子挑剔过别人,好听的话又不会说,踌躇了半晌只小声道,“谢谢。”
他虽然冷淡疏离,但对陌生人很客气有礼……除了那调戏人的相大流氓以外,举手投足又是贵族气质,其实是很招人喜欢的。
宦青挑起嘴角,他笑起来眉目间颇有天真的味道,旁人绝想不到这也是个活了几百年的祖宗。
“无碍,我与你有缘,你命格又好,为我宗门传下衣钵也是前任掌门的意愿。”
旁边相易木然道,“等等,我不是掌门吗,我有说同意吗?”
宦青走到书桌前,拿起了纸笔,“既然皆大欢喜,那就这么定了。”
“……哈?”相易,“哪来的皆大欢喜,我在这儿这么久,哪只眼睛写着欢,哪只眼睛写着喜?”
宦青只用余光瞄了他一眼,“你都已经沦落到来投靠我了,哪只眼睛欢哪只眼睛喜当然都由我来定。”
相易,“?”我刀呢?
宦青将笔墨纸砚摆好,然后将白『色』的宣纸递给步月龄。
步月龄看了一愣。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宗门名字。
“深深深?”
宦青虚空一指,一块白玉令牌赫然出世,嗡嗡响彻,里面藏了一道极凛冽的灵韵,这房间内熏香味道顺时一散。
步月龄不由得心神一震。
好霸道的灵韵,不,是好霸道的白玉京。
他执掌宗门令,手中一道白光,眉目冽如锋。
“以宗门令为旨,你可要入我深深深?”
步月龄敛下眉目,深深跪下。
“弟子愿意——”
相易『迷』茫地看着事件的走向,一脸木然,越发觉得他这个掌门的位置好像就是吃/屎的。
天『色』已晚,宦青先送走了步月龄,才关上门望向那个白发男人。
第45章 风折海棠()
叮!你跳订得太多被防盗防住了哦,请体谅一下作者的辛苦~ “那你就去吧。”
“不是; 谁又得罪这小崽子了; 闹什么别扭?”
相易『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转过头来看着宦青。
宦青望着少年的背影; 若有所思; “或许是; 再过两日他便要走了,有些舍不得你吧。”
“舍不得我?”相易气笑了,“这小白眼狼,舍不得你舍不得春江花月夜都不会舍不得我; 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每次陪他练剑; 好家伙; 恨不得离我八百丈远。”
宦青好似生平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了他整整一圈; “怎么,你难道看不出他其实很崇拜你吗?”
相易也震惊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圈,“你什么时候瞎的?”
宦青,“……”
他略一挑眉,负手离去,“爱信不信。”
午风一吹; 偌大的亭子里兀地就剩下了相大仙一人; 他望了一眼左边蓝衫少年的背影; 又望了一眼右边青衫少年的背影。
这俩人怎么都话中有话似的; 都有病吧?
这一夜,伴随一道酥风吹入满堂红,吹起牡丹香袅袅不绝。
鹿翡最热闹的长街全被春江花月夜包了下来,三天前便扫『荡』干净,一尘不染,如今左右站了百来个白衣抱琴少女,敛目提裙,只为高迎那名远道而来的京都第一名『妓』。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倒是不错,京都第一花魁的待遇怕是比地仙境的一流高手都高。”
“谁不想当京都第一花魁的入幕之宾呢,春江花月夜每年花大把的银子卖最当红花魁的一夜,只会赚个盆满钵满。”
“镶了金的『妓』/女,难道,真当更舒服不成?”
“哈哈哈,沈兄此言……”
春江花月夜五楼无一不是熙熙攘攘,就不指望『妓』馆里真的有什么文人雅士了,相易在春江花月夜里转了一圈,听得恶心,直接爬上了春楼楼顶,直接在屋檐上坐了下来,上天似是格外眷恋这位花魁,朗月当空,连六月的风都不那么黏腻人了。
他才刚刚坐下,身后忽然又有了声音。
“哟,”看见来人,相易挑起了眉,“您不是洁身自好,不屑得很吗?”
步月龄拎着一坛酒,径直走了过来。
相易一看到那酒,动了动喉咙,相当欲拒还迎的做作,“不不不,为师不能喝酒。”
步月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说给你喝。”
这欺师灭祖的玩意儿竟然真带了一个酒杯,相易看得目瞪口呆,“你……”
步月龄自己倒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夜风一吹,将酒香尽数送了过来。
相易悻悻然往这边瞄了一眼,见少年冷着脸,只倒了一杯又一杯独自买醉。
他转了转眼珠,算是看出来了,“哦,少年人有心事?”
步月龄总算停了,侧过那张白石雕琢似的脸,静静地望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很没用。”
相易想也没想便接上,“对啊,可不是嘛。”
步月龄,“……”他到底是哪根筋想不开来找这王八蛋倾诉?
蓝衫少年喝了酒,一张脸在月『色』下微微泛红,他将脸埋进屈起的膝盖上,乌发上转着动人的流光。
“是,我是很没用,我明明是嫡长子,可是——”
他垂下长睫,似是轻颤。
“什么都要拱手让人。”
“啊,大道三千何等无情,”步月龄仰起头,“我拼了命挤进来三个月,窥看一眼风光也不错。”
相易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想他这么洒脱。
人人向往这茫茫三千道,或不得缘或不得法,偏偏唯有他,是唯一被这茫茫三千道彻底抛弃的人。
十七岁的少年,在月下朗声道。
“纵然后日是输,我也要输得坦坦『荡』『荡』,头不破血不流便对不起我这一路凛冽——”
少年意气如铁似刃,一气呵成是这世上最坚决。
楼下不解风情,凶巴巴地扔了三把瓜子壳上来,“鬼叫什么,花魁还没出来呢!”
步月龄,“……”
少年垂下头,发现好似并无人赏识他的挣扎与洒脱。
相易忍不住大笑一声,伸出想『摸』『摸』这少年的头,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讷讷地收回来。
步月龄忽然转过头看他,小声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
相易“啊”了一声,“不行,我怕你爱上我。”
步月龄低低笑了一声,抬头眸子浸满一『色』月光,“以后,你走你的大道三千,我回我的莽莽红尘,此生怕是诀别,又或者是五六十年后恰一重逢,你应当还是这副模样,而我已经半脚踏入棺材,一身褶皱干修。”
相易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这少年踌躇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也不是非想看你的样子,我只是……想留个念想。”
相易笑道,“这世上皮囊不都一个样子,只要你记得我……哎不是,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干什么?”
风一吹,『迷』了少年的眼,“因为我注定这生,只能远远看着你的背影啊。”
相易愣了一会儿,心里竟然怪没滋味的。
这小孩儿不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上天垂怜,大道三千冥冥之中为他铺好了一切。
因为他现在的确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单纯地喝醉了的失意青春期少年。
相易有点相信宦青说的了,这小白眼狼真的有些依赖他,或者说,憧憬他。
咳,那搞得他都不好意思那么光明正大地吃喝玩乐了。
相易正想说些什么,一道清亮笛音吹起,春江花月夜的五楼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瞬时被引爆了。
“花魁来了!”
鹿翡最好的笛修被请来为花魁娘子开路,一道清音明亮,霎时,远远的长街尽头缓缓走来一个女人。
那是个赤足的女人。
她穿一身雪白裳,侧边裂开,『露』出一双莹润又纤瘦的长腿,婀娜娉婷如雪中一瓣白兰,不染一丝尘埃。一个素髻,一根银簪,她就着眼尾一点绯红,便『露』出一面清冷卓绝的侧脸,没有一丝故作的妖媚,眼角眉梢却全是在春/『药』里浸泡过的,美得清心寡欲又放浪。
第46章 万般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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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塔极高; 极旧; 极缥缈。
这一行皆是仙宗世家的子弟,醉生梦死在了一处; 听也没听明白便『迷』『迷』糊糊地回骂道,“废话,谁不晓得那是云国佛乡的塔; 听说有三千丈高,你们谁见过?”
“别搭理他,怕是被小西娘的肚兜糊住脑子了。”
“去,”大林打了个酒嗝,在众人嬉笑中摇了摇头,“你们懂个屁,知道那塔顶关了什么吗?”
“我们是不知道,您还能知道了?”
大林一拍大腿,朗声道,“我就知道!”
这群奢靡腐败的世家子弟都是几年同窗狐朋狗友; 厮混都在一个胳肢窝里; 谁不晓得大林门规森严,逛个楼子都是要千恩万谢才得批一遭。
“哎呀,我们大林啊; 读书修法都是修到粪坑里去的; 但扯犊子的本事儿吧; 确实是一等一的人才。”
“别说; 就上月,这;蛋儿跟潭桐寺里一个小尼姑好上了,眉来眼去当即暗约柳梢,可他娘一句不让,这货就愣是在府里憋了三天『尿』,哈,可怜那小尼姑被放了三天鸽子,气得转眼就跟沈同那癞皮狗好上了,我们这圈子谁不知道沈同跟大林是天生的死对头啊?”
“哟呵还有这出,难怪我今个儿就觉得咱大林头上草『色』昂然,原来是开了光的绿。”
“那里面,关着天下第一美人。”
大林懒得理会这群烂泥,从容地在这些不堪入耳的嘲讽中拿捏出了一个不世高手的做派,还来了一手欲言又止。
“你们不想知道就算了呗。”
这群富贵垃圾显然都是红尘软丈最虔诚的信徒,一听这话瞬时坐不住了。
“天下第一美人?搁和尚的塔里,太浪费了吧?”
“你们听他吹呢,我看怕是傻了,成,大林你安心去啊,我一定帮你好好照顾我们林家妹妹。”
林家妹妹生的貌美,可惜方方七岁,对于妄想染指的禽兽,大林翻了个白眼言简意赅,“滚你娘的蛋。”
“大林你又搞我们是不是,成,胡吹瞎侃也好,信口雌黄也罢,这天下第一美人,是人是妖是魔——你总得给个说法?”
大林清了清嗓子,眼神颇有些复杂,“我娘告诉我的,都是她一百多年前还在白玉京时候的旧事儿了。”
“白玉京?”这次笑声轻了许多,有个人酒醒了一半,伸出一根拇指,“伯母了不得,白玉京出身啊,我们鹿翡城主可也是白玉京出身吧?”
白玉京是七海十四州第一宗,所谓人族第一宗,的确是常人攀附不上的显赫了得。
“别扯别的,大林你说,伯母看到啥了?”
“我娘说,一百年前白玉京第三楼跟着第五楼一块造了反,把相折棠抽骨扒筋送给了云国佛乡,再后来就给塞那座塔里了,怕是——永世不得翻身。”
“……谁?”
“相、相折棠?”还有人没反应过来,“哪个相折棠?”
“还有哪个相折棠,白玉京主相折棠,天榜十剑圣之一,”大林眯着眼睛定定地盯那座云雾缭绕的千丈高塔,还怕这话的份量不够,端着一杆鎏金烟枪就开始装模作样,“这世上可不就一个相折棠。”
众人豁然静了下来,酒都醒了七八分,仿佛方才那个名字是洪灾巨浪,搅得这南方小楼丁点不剩了。
只有旁边弹琵琶的女孩睁着一双鹿瞳,琵琶幽幽,声声哀怨。
良久,才有个人讪讪道。
“哟……这说的,你喝醉了瞎编的吧?”
大林抿了口酒,“爱信不信呗。”
“相、相前辈不是好端端当着白玉京主吗,没听说过什么变故啊?”
众人一时唏嘘,“那可是当世十大剑圣之一,总不能是被狸猫换太子了吧?”
富贵垃圾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继续做个垃圾。
“嘘,别提了别提了,这事儿我们可管不了,喝你的吧。”
“咳,反正我是不好那一口,这天榜第一美人的名头都是几百年前不知道哪个二愣子评出来的,怎么说那也是个男人……”
“诶诶诶说起美人就不能不谈谈前几天入学的那个金镶玉了,就前几天见的,才十五岁,那长相和通身的气派,啧,我话撂这儿了啊,能亲她一回我死都直了!”
“有没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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