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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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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詈玫哪嘎煲稀
“……”邢应苔道,“你又讲这种故事。”
崇善确实是惯用爱情当故事的主线,笔下的人物大多爱的轰轰烈烈,至死不渝,在他手中诞生过无数个极其偏执但也极其动人的爱情故事。只因感情描写太过细腻,大部分读者甚至以为崇善是个女作家。
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大多喜欢听风花雪月的故事,电视上播放的那些要死要活偏又热情奔放的爱情影片,不仅女生爱看,连男生也看得入迷,只是不轻易告诉别人罢了。
但偏偏邢应苔不爱听,不仅不爱听,一听有可能有关于情爱爱方面趋势的苗头,就开口打断。
崇善也不恼,笑嘻嘻地说:“给你这样的小孩讲故事,不用情爱,怎么能让你上钩?”
“……”邢应苔说,“我今年十五了。”
崇善不理,反而更加故意,用那种哄骗小孩的语气低声道:
“——其实母蚂蚁早已芳心暗许,可公蚂蚁太过出类拔萃,她觉得呀,哪怕能拥有公蚂蚁一刻,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尽管公蚂蚁向她许诺自己短暂的一生,可她根本不敢奢求。”
邢应苔停下说:“什么短暂的一生,蚂蚁寿命不是一样的吗?怎么还有长短之分?又哪里有一窝母蚂蚁?蚁后只有一只啊。”
崇善看着他,道:“哎呀,那又怎样?志怪小说,样样都要计较的话,还能写出什么呢?”
邢应苔道:“那你讲吧,我听着。”
两人又在雨中朝家里走去。
崇善看了看自己有些湿的鞋子,慢慢说:“母蚂蚁对公蚂蚁说,我要嫁你。可嫁你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勇敢的公蚂蚁一脸骄傲,他不怕女人任何一个在别人看来苛刻的要求。”
崇善模仿着女人细细的声音,演戏一般夸张地说:“我要一滴,伤心之泪。”
“……”邢应苔嘴角抽了抽。心想,再好的小说家,让他突然给你讲个故事,也不免讲出这样俗套的情节。
“什么?”崇善装作没看见,又做出疑惑的表情,并且解释道,“公蚂蚁从没听说过。”
“我要一滴伤心之泪,母蚂蚁说着。她道,这样,等你有一天离开我,你就会知道,这世界上最伤心的人留下的眼泪,都比不上我内心煎熬的万分之一。”
“公蚂蚁不觉得自己会离开她,但为了母蚂蚁,他踏上了寻找之路。”
“他走啊走。”
“走过山川,走过溪流。”
“对他来说,一块石头就是大山,雨后的水洼,就是大江。”
“公蚂蚁遇到一只三眼青蛙。青蛙说,天晴之前,它看到有一位姑娘,在附近的溪流哭泣,悼念她死去的恋人。姑娘哭得从眼睛里流出了血。青蛙从未见过有人哭出血来。如果要说伤心,她应该是很伤心的吧。公蚂蚁点了点头。他费尽千辛万苦,走到小溪边,对小溪说,能不能把姑娘哭泣的眼泪给它。”
“小溪说: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想要,必须用其他的东西来换。”
“小溪说,他想要一块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公蚂蚁继续寻找,终于,他在丛林里找到一位照镜子的姑娘。他问姑娘:要怎样才能把镜子给自己?”
“姑娘说:不可能。就算我给你,你也拖不走。”
“公蚂蚁说:我要娶我的爱人,没什么可以阻止我的。”
“姑娘说:除非天打雷劈,否则我——”
“话音未落,有雨点落下,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闷雷轰隆滚过。姑娘沉默了,她把镜子送给了公蚂蚁。”
“……”邢应苔也沉默了,这、这也……崇善讲故事也太随意了吧。
不过,他本来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崇善也不觉得尴尬,他继续道:“公蚂蚁拖着比自己身体大无数倍的镜子,断了两三只脚,才终于将镜子拖到溪水边。溪水用镜子照着自己。那时天还在下雨,雨水下的公蚂蚁浑身湿透,累得连触角都动不了,黑亮的甲壳也露出疲惫。溪水看到自己晶莹的皮肤,婀娜的身躯,喜不自胜,于是取出一滴伤心之泪。这滴泪和寻常的眼泪相似,但中央悬着一小珠红色的血。小溪将它送给公蚂蚁。”
“那泪只有公蚂蚁半个身体大小,尽管公蚂蚁疲劳至极,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还是咬紧牙关,往回走。”
“母蚂蚁看到公蚂蚁回来,她嫁给了公蚂蚁。”
说到这里,崇善脸上露出了微笑。
邢应苔叹了口气,说:“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小叔,不用讲啦。”
崇善忙说:“不,不,故事怎么会这样发展?我还没有讲完呢。”
“我不想听。”
“怎么这样?”崇善怒道,“你小时候最爱听我念诗的。”
可他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崇善这样想,本来不错的心情突然变得阴郁起来,他手指猛地一握,又放松,旋即又握紧了。
邢应苔没有察觉,他随口说:“快到家了,以后有机会再讲吧。你想讲,我总是没办法推脱,最后一定会听到。”
后面的几句更像是抱怨。崇善一愣,然后点点头,说:“当然,我们……日后时间长得很。”
说着说着,心底阴霾尽数散去,他眯眼笑了起来。
一阵寒风吹过,打断模糊的回忆。邢应苔不由蜷缩起身,把招财搂得更紧。招财被主人用身体温暖着,再没有打喷嚏。而邢应苔却不禁手指发抖。
原来招财剪掉了长毛后,昨晚邢应苔没有吃抗过敏的药,今天有点低烧。坐在寒风中吹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有些冷了。
邢应苔还在回想当初崇善给自己讲的故事。他记得可能不那么深了,只确定当初那天也是像现在一样,细雨绵绵。
有些细节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毕竟都十几年过去了。
邢应苔没把招财从衣服里掏出来,而是隔着外套将它抱起。招财‘喵’的一声,露出一个脑袋,看着邢应苔,它知道邢应苔这是要回家了。
邢应苔撑起伞,冰冷的雨水顺着伞柄滑下,打湿了他的手心。
哦,他还记得。那天崇善的手,也像这雨一样冰凉。
春节不能避免的就是要遇到各种平时不常见的亲戚家的小孩。邢应苔这辈是独生子女政策,然而他的表弟表妹非常之多,聚在一起时叽叽喳喳,吵得房顶都要翻了。
邢应苔是老师,按理说容忍能力会强。可实际上不是这样,因为他基本都是教高中的小孩,他们的自控能力已经很好了。
所以每当有小孩来家里做客,邢应苔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看书什么的。
招财当然寸步不离地跟着主人,邢应苔看书它便躺在邢应苔的胸前,偶尔眯眼看看书本的内容,但更多的时候招财都会迅速进入睡梦之中。
屋外鬼哭狼嚎,屋内却温暖安全,招财长长舒了口气,舒展着身子,四肢绷紧,而后又重重放松。它像一坨泥一样紧紧靠着邢应苔。
然而没过多久,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邢应苔一怔,向后一看。只见几个看上去七八岁的男孩女孩,眼巴巴地看着邢应苔,然后说:
“哥,我们想来看看小花猫。”
“……”
邢应苔犹豫了一下,说:“招财挺凶的,可能会咬人。”
这话没什么说服力,毕竟此时躺在他怀里的胖猫看上去人畜无害。
小孩轻手轻脚走过来,有人道:“我不怕。”
有人说:“我想摸摸它的脑袋。”
有人说:“招财在睡觉,你们小声点。”
邢应苔也没办法让他们出去了,毕竟是亲戚家的小孩,来看看猫也没什么的。邢应苔放下书,抱住招财的前胸腋下,把它往上托了托。
招财睡得七荤八素,睁开眼睛后‘嗷’的一声,声音混沌,还没睡醒。它不知道怎么了。
然而一扭头就明白了。看着那些萝卜头大小的男孩女孩,招财脸一沉,就想调头逃跑。
可是邢应苔的胸前太舒服了,实在是舍不得走。招财烦躁地晃了晃尾巴,换了个地方,把头扎在邢应苔的手臂缝隙里。
一个女孩靠得更近,说:“招财的颜色好怪。它为什么要穿毛衣啊?”
此时招财已经不再穿邢妈妈的衣服,而是有了一件自己的灰白色线衣,大小差不多合适,没有之前那样滑稽了。
邢应苔耐心道:“它被剃了毛,所以要穿衣服。”
一群小孩直愣愣地看着邢应苔,眼神热情。可以想象如果邢应苔不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动手去抱抱。
邢应苔说:“招财怕生,你们最好不要用手去碰它。”
这个警告没什么用,因为七八岁的小孩怕什么?肯定不会怕这样一只看起来温顺可亲的花猫。
再过两天邢应苔就开始准备返校的事了。由于他租了新的房子,所以原本房间里的很多东西要搬过去,父母和邢春霖都来帮忙,父亲甚至租了车。
车子空间不大,要装一家四口已经有点挤了,再加上其他杂物,把那点地方塞得满满当当。
邢应苔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带着招财,先把它送到寝室。
因为晚点可能有亲戚带着孩子过来,邢应苔怕招财咬人。
邢妈妈说:“地方这么小,就先别带招财了。”
邢应苔道:“没关系,我抱着它。”
“最后再拿它吧,你最近也别抱招财了,”邢妈妈道,“鼻子一直都没好,怎么更严重了?回去看看医生吧。”
邢应苔点点头,说:“我是怕有小孩在家里,会……被招财咬。”
招财确实咬过荀欣,但它对邢应苔家里人还是很听话的,虽然不让人抱,可也没动过爪子。
邢妈妈以为邢应苔在说反话,实际上是怕小孩碰招财,便道:“有大人看着呢,不碍事。”
邢应苔还想说什么,已经坐在车上的弟弟喊了句:
“哥,磨蹭什么呢?快点啊,挤死了。”
邢应苔看了看车里剩余的空间,又看了看招财,叹了口气。
他抱着招财,把它放到背包里,想了想,把它放到自己房间的桌子底下。邢应苔隔着背包摸了摸招财,然后说:“我马上回来。”
招财被关起来也不暴躁,很温顺的喵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少东家的深水鱼雷,北墨的火箭炮,不可逆、严小池的手榴弹,suiyu425、君唯卿(4)、顾远今天跪榴莲了吗(2)、东门穿甲兽、不可逆、银河搭车者(2)、折骨为刀、萌萌哒的我、英俊潇洒、严小池(2)、陆鸩、风吹裤裆蛋蛋疼的地雷,么么哒=33=
花了好长时间写这一章,唉,虽然这篇定义是甜文,可是阿鬼写的很不开心。v后希望我能勤奋一点。不过这篇文原本想的就是20万字,再没几天就完结了,妹子们多多支持哦……t t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车内空间狭小,邢应苔坐在后座上,不得不蜷起腿。最开始邢应苔还会和家里人说几句话,渐渐的,他闭上眼睛。
邢应苔太困了,由于呼吸不顺畅,昨晚他凌晨三点多才睡着。
朦胧中,他听到有人在喊:
“英抬。”
“英抬。”
“哈哈哈,英抬。”
几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围在邢应苔身边,嘻嘻哈哈说:“邢应苔,你看,三千人这本小说主角的名字,和你好像。”
邢应苔愣了一下,他仍旧感觉胸口憋闷,空间狭小,可不知为何面前是一个摆满桌椅的教室。
明明应该是冬天,可天花板上老旧的风扇却在晃动,教室里满是蒸腾的热气,侧而去听,竟能听到蝉声鸣鸣。
邢应苔思考着,没有说话。
旁边的高中生也就不说话去等他。等邢应苔抬头回应时,他们才继续嬉笑说话。
邢应苔道:“是巧合吧。”
怎么会是巧合呢?当初邢应苔曾经随口要崇善以自己为原型写个主角,崇善一口答应,只是没想到写的这样快。
有同学问:“真的吗?可是写的好像你啊,黑色卷发,爱打篮球,脾气性格,都和你一模一样。”
邢应苔不由低下头,说:“是吗?那本书我还没看过,回去买一本看看吧。”
“我借给你就好咯。”同学道,“可不要弄脏,这书是我姐姐的。”
邢应苔还没说话,上课铃就打响了,同学随手将书放到邢应苔的桌前,转身就走。
个子不高的女老师匆匆走上讲台,翻开课本。
邢应苔忍不住频频去看桌上那本书。
书本的封皮唯美清新,标题下细细写了三个字,崇善曾经笑着对邢应苔说他的笔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然而早在邢应苔问他之前,就有编辑让崇善自己写作者简介。
当时崇善可不是这样解释的,他写道:
“三千人这三个字,来自于汉韩婴《韩诗外传》第四卷:‘桀为酒池,可以运舟,糟丘足以道望十里,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酒池肉林,想必读者都听说过,这段话讲的是‘夏桀建个酒池,可以在里面行船,酒糟堆积成山,在十里外的路上都能看见,击鼓(招人)一次可供三千人同时狂饮’。我的笔名源自于此,实是信手胡诌,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看到很多读者朋友猜测,解得很妙,但是非我本意,只好多说两句。”
这段话也印在了这本书上,邢应苔看了两遍,摇摇头。大概是由于崇善之前是做翻译工作的,所以写书格外细心,很多不必要的小细节都很花心思。至于笔名,也不会是胡乱起的。
不是胡诌,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后宫之类的东西。
邢应苔忍了忍,抬头看讲台上慷慨激昂的老师。女老师正在写板书,粉笔敲得黑板都在摇晃。邢应苔悄声将那本书放在桌上,翻开一页,盖住自己摊开的各种试卷。
这一看,就看得入神,老师讲了什么再也没听进去。
邢应苔越看越奇怪,到后来更是尴尬地用手抱头,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邢就往崇善家跑。
他打开崇善家的大门,还没进门,就怒道:
“小叔,你……!”
崇善本来正戴着眼镜看报纸,闻言笑着摘了眼镜,站起身说:“嗯?你今天来得挺早。”
邢应苔站在崇善面前,深吸里拿出一本淡色封皮的书,拍到崇善的桌上:“你怎么又写那种东西?”
崇善故作惊讶地张口:“这是什么?”
“你问我这是什么?”邢应苔道,“这是你自己写的。”
崇善拿起那本小说,啧啧道:“这么快就出版了。现在查得紧,我还以为要再等几个月,避避风头。”
“你……”邢应苔怒道,“你写的都是什么狗屁?!”
“哈哈哈……”崇善放声大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否认,“什么狗屁?我写的明明狗屁不如。”
“……”
邢应苔一怔,说:“这……,我没想到,你真用我的名字。”
“不是你要我用的吗。”说着还宽容地笑笑,好像一点不在意刚刚邢应苔的失礼。
邢应苔说:“这个是真的,但你不应该也用你的名字。”
原来刚刚那本小叔的男主角名叫英抬,女主角却叫真的叫崇善,一个字没改,就是崇善的本名。
崇善眯了眯眼,道:“我的小说,当然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邢应苔被他说得皱眉,他点点头说:“这也没错,可你出版前怎么不给我看看?我真没想到你把我写在……这种……小说里。”
本来邢应苔是不会生气的。是他本人要求崇善把自己写到小说里,不管写的如何,都应该道谢才是。
他只是有点恼羞成怒,因为这本书里有大段的肉/体描写,虽然是女主角,可顶着崇善的名字,说着真的可能在崇善本人口中听到的话……
更何况故事的另一个主角还是自己为原型,想到班里的同学看过这本小说,邢应苔就有一种光天化日之下被剥了皮一样的羞耻感。本来十几岁的少年,冲动热情,看了几段香/艳至极的床/事描写,竟然在课堂上硬了。
主角顶着崇善的名字,邢应苔根本没办法控制不去想小叔的脸,本就尴尬入骨,更加上那时在上课,邢应苔就更暴躁,这才忍不住回家朝崇善发泄。
然而崇善不知道邢应苔少年心事,只以为他不喜欢自己把两人的名字写在一起,脸色当即一沉,说:“我偏要写,怎么样?”
“……”邢应苔说,“我同学会笑话我的。”
“谁敢?”崇善阴测测地说,“更何况,谁知道?”
邢应苔说:“你写之前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吗?”
崇善说:“不能,我就是想写,谁能管我?要不是你要我把你写成主角,这本书本来是我的视角来看的。”
邢应苔说:“这又不是什么好骄傲的!”
崇善怒道:“别人跪下求我我都不写,你说有什么好骄傲的?”
崇善本来笑眯眯的,很高兴邢应苔来找自己,可听他言语中好像有讨厌小说中两人关系的意味,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上前两步,抓住邢应苔的手腕,问:“你又有什么不高兴的?”
邢应苔用力一震把崇善的手甩开,口中说:“你这样不尊重人,也不用听我为什么不高兴了!”
说完,邢应苔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明明邢应苔没有回头,可这时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能看到崇善脸上的表情蓦地一沉,上前跟了邢应苔一步,但很快停下,表情阴森但竭力克制地看着少年的背影。
邢应苔看见自己坚决而冷硬的背影,也看见崇善通红的眼睛。
邢应苔想:原来他那时就喜欢自己。
只可惜崇善不说,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画面慢慢扭曲,化成烟雾一般,突然被风吹过,少年离去的背影和凝视的男人就裂成两半。
这次邢应苔是跟着亲戚一起去崇善家吃饭。崇善精神有些问题,靠吃药能缓解,但天性不喜欢见太多外人,记忆中这是邢应苔还是第一次见到崇善和这么多外人坐在一起谈天。
自那次小说事件后,邢应苔又半个月没去找崇善。后来他听说崇善把那本刚刚出版没多久的小说全部召回,赔了出版社和书店不小一笔钱,忙前忙后,焦头烂额。
邢应苔也没想到自己几句无心之话能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有心想去跟崇善说几句话。可崇善旁边都是其他人,邢应苔是小辈,不好前去凑热闹。
客厅里十分吵闹,有人在吸烟,但因为开了空调所以通风不好,烟味很重。
邢应苔待了一会儿,就起身到外面去坐。他呆呆地看着窗外的绿树,然后就听到了有人走近的脚步声。
邢应苔扭头去看,就见崇善快步朝自己这边走来,眼角两颗浅色的痣,他抱怨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你……也不过来和我说说话。”
邢应苔有种自己的台词被人抢了的感觉,他下意识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摇了摇头。
崇善站在邢应苔身边,视线也盯着外面的树。外面阳光正烈,透过树叶间的缝隙,一块一块斑驳地照下来,映在崇善脸上。
崇善低声说:“我们和好,行不行?”
邢应苔说:“行。小叔,我没想让你不出版那书……”
崇善轻描淡写地打断道:“小事。”
邢应苔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伸手抓住崇善的手腕。
邢应苔又开始和崇善一起鬼混,这年邢应苔已经要读高三了,功课很紧,然而只要有时间他就会跑去崇善家,和他一起读读书,打打球。
有次,邢应苔问崇善:“小叔,你到底为什么叫三千人?”
崇善伸手摸邢应苔的头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么。”
“那是骗人的,”邢应苔说,“我想听真话。”
“那就是真的。”
邢应苔一副深疑不信的表情,皱眉道:“不会吧?”
崇善哈哈笑了两声:“怎么不会,我脑子里本来就都是下流无——”
邢应苔淡淡打断:“你不是。”
“……”
崇善不笑了,他静静看着外面。
邢应苔看到崇善的上嘴唇和鼻翼上沁出细小的汗珠,可自己却奇怪的没有感觉到一丝热意。
良久,崇善道:
“——……”
他说的声音很小,邢应苔不得不凑上前,可还没听清楚,崇善就已经结束了。
崇善面色如常,道:“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很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北墨、草莓的火箭炮,刀宝的砸雷专用号(5)、委鬼乌衣、一个精分的懒人的手榴弹,惊恐の呆鹅、北墨(3)、苔丝(2)、姜乔知、不可逆、蓝天天、故事与酒、君唯卿(2)、毛毛君、银河搭车者、顾远今天跪榴莲了吗、严小池、17521065鬼丑迷妹、o茉韻閑緋。+、刀宝的砸雷专用号、浮望岁寒的地雷,么么哒=33=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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