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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无冕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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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岷的声音响在耳边,他的话像一把刀,一字一字刻在我心上。我不想记住,可却记得那么分明,甚至在他说完以后,那些话还在脑里反复地播放着:“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在默默关注你……一直……一直……”
我原以为,我早已百毒不侵,却原来,他还是我最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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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不对劲 。。。
脑中突然闪过一片红光,是汪嘉文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是我歪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身上刚凝结却又被撕裂的伤口,是任岷亲手把刀送入我胸口时迸出的血珠。
身上仿佛再经历了一次这样的疼痛,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刚刚流露出的那些软弱和动摇,已经被很好的收藏妥帖,不露痕迹。
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无论那些事是不是面前这个任岷做的,我和他,都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真的谢谢你。”我对任岷点头:“这么多年,要坚持下来也很辛苦,我会把它当做我们友情的纪念,好好珍藏的。”
任岷脸上划过一丝失望,随后也展颜笑开:“阿真,我就直说了吧,对朋友,我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更进一步的关系,恢复到我们大学时的那种关系。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我可能还是把你放在心里,仅仅做一个念想,可是既然我们再相遇了,我就不会再放开你。”
我叹了口气:“何必呢,任岷,当时是你提出的分手,不是我啊,你那么好的条件,又为何要吃我这棵糟糠回头草。”
任岷耸耸肩:“其实那时候的事情不像你所知道简单,不过我也不想多提。阿真,你只要知道,我真正爱过的人,只有你一个,那就够了。”
我低下头,不想再去听他的话。好听情话,是说给心热情动之人听的,像我这样对感情心灰意冷的人,不去在意不去当真,便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原来并不怎么艰难。
任岷沉默,我也沉默,我不敢抬头去看任岷的脸色,甚至希望他拂袖而去……谁能拒绝任岷,谁敢拒绝任岷,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一定会勃然大怒,觉得我不识抬举吧。
把我想得不堪些也没关系,只要一切能了断就好。
不想再见他,无论他是想对我好还是不好,我都不想再见他。
离开会所,拒绝了任岷要让司机送我回去的提议,我一个人慢慢走在这条幽静的小马路上。两边的梧桐树长得茂密,枝叶的影子几乎遮住了所有阳光,偶尔一阵凉风吹来,甚至还让我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不过这样也好,让我喝了好几杯酒的大脑,稍微清醒一些。
如果是以前那个没有受到伤害的我,听见任岷这样说,一定会头脑一热就答应尽管是任岷先离开我,但在那之后的几年里,我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找新男友,却从来真正从和他一起的那段经历中走出来。
若不是他亲自把那些我所留恋的回忆撕碎,我不会如此快地试图静下心来,然后发现任岷的不对劲。
是的,他很不对劲。
以我对任岷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因为喜欢你,就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只会潜移默化地用气势影响你,逼你自己乖乖地走到他身边。
而对着一个拒绝他的人,执着地说这些甜蜜而深情的话,更不像是任岷会做的事情。
虽然自和他分手后也已经有了好几年,可我坚信,那些骨子里的脾性,是不会改变的。
走到小路的尽头,面前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我记得附近有好几家知名的熟食店,便打算买些东西回去当夜宵。
说实话,这怀石料理的确精致,可份量实在有点少。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大概就是穷人命,难得吃一回高级料理,还觉得不习惯,得再吃点别的,胃里才舒服。
买了一只烤鸭和半斤夫妻肺片,我拎着两袋东西挤地铁回到家里时,汪嘉文已经回来了。他坐在客厅里,手上拿了几根棒针,竟然在织毛线。
“汪嘉文,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顿时瞠目,“你被大妈俯身了啊?”
汪嘉文拿手上的棒针戳了我一下:“滚,就你嘴贱,老实交代,今天去哪儿了?不然我可上刑了。”
虽然汪嘉文的力气很大,但被他这么一戳,我那低落的心情倒又奇迹般地好转了。我在他身边坐下,抱着他肌肉结实的手臂,掐尖了嗓子道:“嘉文,你织什么呀,给我也织一个呗。”
汪嘉文把手臂从我怀里抽出来,然后挪挪屁股坐远了一些:“你今天又在哪里受委屈了,回家来恶心我是吧?”
我撇嘴,还真是知我者莫若汪嘉文。我那么努力地掩饰,却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把熟食打开放在餐桌上,然后再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啤酒,我推了汪嘉文几下:“别小媳妇儿了,起来陪我吃点东西。”
汪嘉文很嫌弃地拍了拍被我推过的肩膀,不过还是走到桌边坐下,顺便帮我打开了啤酒拉环,啧啧,真是二十四孝好室友。
我并没有把和任岷吃饭的事情告诉汪嘉文,我本能地排斥着在汪嘉文面前提起任岷,所以我只是让他陪我喝酒,陪我吃肉,一边对电视里乱七八糟的节目评头论足,偶尔说几句贱贱的话让他骂我几句,都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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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昨和今 。。。
秋风瑟瑟,我背着书包,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周围喀嚓喀嚓的声响。路上行人寥寥,老旧的建筑外,挂着一排的空调外机,看起来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我穿着蓝白格子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和白球鞋,正是典型的学生打扮。彼时我是刚入校的大一新生,不太爱交际,也没有相识的朋友,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后来倒还渐渐觉得,一个人走路看景想心事,也别有滋味。
进校后不久,我就听说了任岷,学校的风云学长,学生会副主席、校园十大歌手、校园模特大赛冠军、连拿三年的国家奖学金……他的名头太多,我记不全,也无心去记,这样的人,总是高高在上的,根本不会和我有什么交集。
真正见到他,是在大半个学期过去后,学院组织的学长学姐交流会上。他作为优秀学长代表,一上台发言,礼堂里的气氛就立刻不一样了,我周围到处都是女孩子的窃窃私语声,我只能努力坐直身子,拉长耳朵去听任岷在说些什么——我不否认,他的确长得很帅气,让那时就已经明了自己性向的我,完完全全移不开眼,而觉得这场见面会很无聊的念头也随之烟消云散。
那时的他,已经显露出了天生的强者风范。他的眼神明亮而犀利,却并不咄咄逼人,只是他看到哪里,坐在哪里的人都会安静下来,收起要为他拍照的手机和相机,甚至连坐姿都变得有些拘谨。好像不这样,他们都会觉得对不住任岷。
如果我和任岷的记忆停留在这一天,如果我后来没有去参加那个杀千刀的摄影游,如果任岷于我永远只是一个高大而虚幻的“学长”……我翻了个身,叹出一口长气,年少不更世事,以为能和他在一起就好,哪怕只有一日;现在才知道,这些“如果”能成真,才不失为真正的幸福。
年纪大了,心老了,才知道人经不起那些轰轰烈烈情情爱爱,就算日子平淡如白水,也好过被人在心头很捅一刀,几日欢愉换一生痛彻心扉。
唉,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了,一直睡不着,偏偏想起这些,越想就越清醒。
我用被子蒙住头,再一次轻轻对自己说:叶书真,你再也不要相信爱情了。
糊里糊涂过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时眼睛都是肿的,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得去上班。
上午先是开例会,主任照例拿着好几张稿纸,用始终平缓的语调慢慢念着。我低着头,做出认真做笔记的样子,用额发挡住眼睛,趁机养个神。
主任讲的无非是那些东西,敏感词、敏感事,不准报道的和要大力报道,还有就是报社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就算不听也没关系,会后主任也会把讲稿内容发到邮箱,所以,我一直都很质疑这个例会的作用,兴许只是为了满足主任的演讲欲也未可知。
打了两个小瞌睡,耳边终于听到主任说了“最后一点”这四个字,我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准备随时开溜。走得慢的人,很有可能被主任留下来进行从工作到私生活的全方位谈话,我可不想再被他唠叨“小叶,你也该结婚了,要不要主任给你介绍女朋友?”
在主任说“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时,我的一只脚已经跨向门口的方向,等着他说完“散会”二字,就立刻蹿出去。可万万没想到,在他宣布散会之前,又加了一句不同往日的话:“小叶,你留一下,我有事情单独跟你说。”
我伸出去的那条腿顿时僵住,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都起身离开,听到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向主任:他特意留我下来干什么?难道是刚才摸鱼被发现了?
主任从离我最远的位置挪到我旁边坐下,然后拍拍我肩膀:“小叶,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连忙赔笑:“挺好的,最近跑了好几个地铁方面的新闻,和那里的人也算混熟了。”
主任点点头:“嗯,你做的那个地铁安检的稿子我看了,写得不错,继续努力。”
我诺诺应了两声,不知该再说什么,便低眉顺眼地看着主任——主任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人,不管我有没有犯错,犯了什么错,先摆出一副弱者的样子,总是不会错的。
主任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我便嗯嗯啊啊地随着他的话头应几句。在感叹完最近飙升的菜价后,主任突然话锋一转,看我的眼神也犀利了几分:“小叶啊,我听说上次那个城管打人的事情,早报那边的消息是你透过去的?”
我心里一沉,勉力维持脸上的平静:“主任,您从哪里听来的?”
“就做那个报道的记者,前几天我们在一个饭局上见了面,他在饭桌上讲的。”
我靠,不相熟的同行果然不靠谱,给别家报社透露消息源是大忌,这种事情他居然也能往外说,还是在明知对方报社有人在场的情况下。我在心里反复念了那个记者的名字好几遍,决定待会儿就把他的名片撕了,这种人,绝对要列入黑名单!
23
23、23、轻松 。。。
“主任,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当时一方面不忍心,另一方面也有点冲动,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头要低,脖子要缩起来,背要稍微佝一点,眼神要怯懦,我熟练地摆出低眉顺眼的样子,对主任说了不少好话。
主任的脸色终于慢慢缓和下来:“小叶,你一直是个正义感很强的同志,也很有新闻理想,是我们报社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这件事情,你不仅要考虑那个小贩,也要考虑我们报社,我们和早报是有竞争压力的,而且我上面还有主编和老总。这件事情要是让主编和老总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对你自己以后的这个发展,也是很不利的啊。”
主任说的唾沫横飞,我不时点头,毕恭毕敬地看着主任,还不时给他端上杯子。眼看着他把满满一杯水喝干,终于咳了两声道:“那就这样吧,你好好反省反省,我也不让你写检讨了,以后注意了啊。”
“是,我一定好好反省。”我用幅度很大的点头,来表达自己的态度。果然,主任脸上露出菊花一般的笑容,拍拍我的肩膀,拿着杯子走出会议室。
而我,作为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还得继续留下来,把会议室收拾干净。
吃完午饭,跑了个小摊贩违规占道的新闻,回到办公室交了稿子,又注册了一个新邮箱,给那个出卖我的同行发了封带病毒的邮件,才算稍微消了心头之气。
一到下班时间,我就掐着点准时离开办公室。今天心情不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刚走出报社,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冲我招手。“肖平?”我跑过去,“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开车吗?”
“嗯,今天休息。”他拎起脚边一个大纸袋递给我:“我亲戚从老家寄来的杨梅,又大又甜,还有两瓶自酿的杨梅酒,给你和汪嘉文。”
我拎着手里沉甸甸的一包东西,忍不住朝里看了一下,果然是深红饱满的大个杨梅,还散发着杨梅特有的香气,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杨梅要尽快吃啊,放着容易坏,还有,记得用盐水洗,不然虫出不来。”肖平对我关照道。
拿了人家的东西,我有点不好意思,便拉着他一起去我家吃晚饭。反正这些好东西汪嘉文也有份,吃他一餐饭也说得过去。
可惜,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汪嘉文居然不在家,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去参加健身会所今晚搞的party了。
“我就说不用了,不用这么客气。”肖平摸着后脑勺:“我还是回家去吃吧。”
我连忙拦住他:“你来都来了,既然汪嘉文不在,我们就去外面吃吧,这里有几家小饭馆不错的。”
“别,”肖平挥手:“咱俩又不用客套什么,何必花那个钱,而且指不准这些店里用地沟油呢。要不这样吧,看看家里有些什么材料,我来做饭好了。”
一边说着,肖平就一边走向了厨房。我怔了一会儿才跟上去,只见他已经找出来好几种材料,有黄瓜、大白菜、咸肉和冰冻虾仁。他拿着这些东西,回头问我:“小叶,我把这些做了,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有人给做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走过去,找出菜刀和砧板,对他说:“肖哥你太客气了,要用什么就跟我说,我也听你使唤,就当在自己家里。”
十分钟后,我拿着一包薯片,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事实证明,不管身边是汪嘉文还是肖平,我的动手能力都不会有丝毫改善。汪嘉文说过,我不进厨房,就是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负责,这话虽然读,但我也不得不承认。
大学里和任岷在一起时,也曾经试着下厨,想要给他惊喜,却没有一次成功的。割伤了手烫伤了臂,额头被爆出的油花溅到,出了大大的水泡……可笑的是那时的我,忍着痛还不忘把厨房收拾成原样,省吃俭用挤出钱买一模一样的锅,不想让任岷有任何觉察。就连失败品,我都能忍着那些奇怪的味道吃下,还很认真地相信,把这些都吃光,灶神爷就会被感动,下一次兴许就能做出好菜了。
胡思乱想着,就闻到厨房里开始飘出香味。我的手虽然笨,但鼻子可是很灵的。让我猜猜,一个清炒虾仁,一个咸肉蒸蛋,还有一丝辣味……是手撕包菜!
肖平的动作麻利不输汪嘉文,过了没多久,四菜一汤就上桌了。除了我刚才猜的那三道菜,还有一个拌黄瓜和一个紫菜蛋花汤。就着刚焖好的大米饭,我吃了一口虾仁,呵,鲜嫩又有弹性,手艺不输汪嘉文!
我一边大口吃菜,一边默默慨叹,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手艺都这么好,这不是逼我做米虫嘛!
一碗饭下肚,胃里不是那么空了,我又添了半碗饭,和肖平聊起天来。
“最近生意怎么样?”我问肖平。
“嗨,一直就这样,你赚得再多,给公司交了份子钱后就没剩多少了。”肖平摇摇头,说道。
“最近不是说出租行业又要涨价了,真的假的?”
“八成是真的,”肖平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希望涨价,涨了价以后,给公司交的钱更多,可一个月赚的也不一定能多多少。人家小青年嫌贵,都改乘地铁了。”
我给他夹菜:“现在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啊。”
“可不是,要是光这些事情也就算了,还有些乘客,坏得要命。我开了那么多年车,也遇到几个,上车时很礼貌地跟你说,师傅你往哪里哪里开,绕到陆家嘴让我看看风景,结果回去后就打电话投诉你,说你故意绕远路斩他钱,你有理也说不清楚,不仅要把车费退给他,还要为处理这件事,赔上半天时间。”
“那怎么办?”听多了出租车司机痛宰外地乘客的事情,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嘿嘿,后来我学乖了,凡是提出要绕路的,都让他们在发票背面签字,写上是他们主动提出要绕远路看风景的,要不然就不让他们拿发票。后来,我就再也没被投诉过。”肖平的脸有些红:“我不像你们读书人,脑子活络,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很不错啊,我还想不出来呢!”我立刻称赞道。肖平冲我笑笑,然后低头扒饭。
直到汪嘉文回来,肖平都还没走,我和他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也记不清聊了些什么了,可晚上躺在床上回想时,只觉得很愉快。就像和暌违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一点都不拘束,不用刻意去想该怎么措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不到就不说,却也不会冷场。
从上辈子被任岷盯上的那天起,到发现自己回到两年之前,再到之后的紧张、恐慌和慢慢适应,我有多久没和汪嘉文之外的人,这样轻松地聊过天了呢?
嘴里是杨梅的甜香气息,驱散了早上那件事带来的阴郁情绪,我闭上眼睛,勾起嘴角,看来,今夜会是一场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乱菇凉顶着被智齿逼死的痛苦上来更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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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一则故事 。。。
最近,我的心情不错,一是因为我有条线了,虽然是最辛苦又最清贫的地铁条线,但比上辈子,至少在速度上快了半年;二则是因为任岷没有再出现,或许是因为我的拒绝,让他彻底放弃了吧,他可不像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晚上,我特意请汪嘉文和肖平一起吃饭,庆祝我有了专属的条线。汪嘉文一听我请客吃饭,翘了班过来赴约,还对肖平大讲我这人有多一毛不拔……他皮厚,我拧他根本没反应,只能靠低头看手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不容易等菜上来,我夹起一大块牛蛙腿直接塞到汪嘉文嘴里,汪嘉文一时没防备,被我抹了一嘴油。他抿了好久吐出一根骨头,紧接着那芭蕉叶一般大的铁砂掌直接扇了过来,我往后避得快,不料避开了他的掌,后脑却在椅背上狠狠磕了一下。
肖平坐在我们对面,看着我俩的惨状,笑着说:“你们俩的关系还真好。”
“我啥时候和这拖油瓶的关系好了,要不是我收了他的房钱,压根儿懒得管他。”汪嘉文瞥了我一眼,露出很不屑的表情。
我不想和他在这方面斗,嘴硬得跟小孩似的,明明很在意,硬要说不对盘的话,没啥好处。手一勾搭上汪嘉文的肩,尽管有些费力,我还是笑着对肖平说:“我和他,用两个字形容最贴切——哥俩好。”
酒过三巡,大家的脸上都开始泛红,聊天的口味也渐渐重起来。肖平挺有意思,给我们讲了他开车时遇到的各种趣事,其中还有三流小明星的荤段子,那谁谁表面看起来挺文静一丫头,没想到在出租车上就堂而皇之打电话骂粗口,□官专业术语比谁都熟。汪嘉文也不甘示弱,把他那健身房里一个女教练怎么把上富二代的过程说得惟妙惟肖。这俩人你一个段子我一则故事,说得唾沫横飞,我索性就老老实实做听众,一点儿都不觉得无趣。
听着听着,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来了一条新短信。我拿起来看,好心情顿时散了一半——大学班长发来的消息,说这礼拜六晚上搞个同学聚会。
这同学聚会年年搞,我没有一次是想去的。现工资、现职位、现福利、现情人……我一个工资微薄的基层单身记者,夹在人群之中,除了听那些不感兴趣的话题,别无可做。
还不如听肖平和汪嘉文胡扯呢!
刚下定决心不去,班长的电话就来了,她居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去不去没那么大关系吧……”我推脱道。
班长姑娘一如既往地强势:“叶书真,你一定要来的,这次张老师也会来,他最想见的人就是你。”
张老师……我一下子就噎住,只能喏喏地应下来,再不敢提不去的事情。
挂了电话,我的脸色大概不太好看,汪嘉文和肖平都看着我,汪嘉文还用难得地轻声轻气问我:“你怎么了?”
我拉拉嘴角:“同学聚会,烦死了。”
“那就别去啦。”这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倒又勾得我笑了一声。
“不行,我大学里的恩师要见我,我非去不可。”我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一饮而尽后说:“今晚都听你们讲故事,也给你们讲个我的故事。我大四的时候,一心想进媒体,结果不知撞了什么邪,没有一家报社要我的,电视台就更别提了,结果到毕业时,我只能匆匆忙忙找了家公司,待遇也不好,只为了保证学院的就业率。”
“那段日子,我都没笑过,一想到以后不能当记者,我就心灰意冷。我还在博客上写文章,一会儿愤世嫉俗,说自己成绩比谁谁谁好,实习经验也不差,凭什么报社要人家不要我;一会儿伤春悲秋,感慨为什么人的理想总是那么脆弱……现在想起来,啧啧啧,连我都讨厌那时候的自己。”
“嗯,是挺讨厌的。”汪嘉文插了一句。
我在他手上掐了一把,继续说:“后来,一晃眼到散伙饭了,我心情不爽,就一个人喝闷酒,喝多了就开始哭,听人家说,当时院长和老师们还在一桌桌敬酒,忽然就听到角落里那桌传来嚎啕大哭声。等老师们走过来,我糊里糊涂抱住一个人的大腿就不放手,一边哭号着我要当记者,一边拿那老师的裤腿擦眼泪鼻涕。也亏得那老师心胸宽广,不但没计较,还帮我到处联系,费了不少力气把我安排到现在的报社里。你们说,他这回要见我,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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