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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择两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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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再过三两年,卫昶才是抽了条子,仿佛一夕之间猛窜个头,比甄媱君犹要高出两个脑袋,好歹算是扬眉吐气了。因有一半中原血统,体格如北地男子一般修如茂竹,却又生得颀立矫健,沈腰长腿,多了几分泱泱汉地的风仪,一下子盖过了家中的兄弟,在上都牛毛细雨一般多的那颜家美儿郎中,纵排不上老大,也稳稳妥妥的绝不掉出前三,若非早就是皇家选定好的人,亦是不少上都闺中贵女的眼馋货。
甄媱君每回被那赛罕纠缠时,总觉无非就是个男人,还真能像天上的星那般珍稀得紧?可每次回头见了卫昶的面,却又发觉这祸水,一年比一年生得好,也难怪那赛罕放心不下。
甄媱君在公门虽将他视若上司,给足脸面,在家却向来将他使来唤去,当做个弟弟一般差遣,如今见了他,却是宛如见着亲人,低声下气地呼了一声:“阿昶。”
卫昶听她语气急促,声音一扬,却是喊给室内的那人听:“媱君姐姐。”说着便白她一眼,放下灯具,走入内室。
在外头,有外头的规矩,国公府内,众人都知甄媱君地位不一般,统统按了各自辈分年龄来呼,朱氏自然也是晓得自家爷主青眼厚待这友人遗女,见儿子素来与她巴得紧,更是严督卫昶称她一声姐姐。
兀良合真见是儿子,被搅局的一口气虽还不曾压下去,到底平了些火,随手捡起卷拓本,又不轻不重盖下去:“你还不回院子去?有甚么事。”
卫昶眉眼不动,应声:“今日在衙府有些事还不曾来得及同媱君姐姐说,适才儿子去了媱君姐姐院子那边,不见人影,听乌兰图雅说是来了额祈格书房,方来看一看。”
媱君姐姐,媱君姐姐,在兀良合真面前,他每回称呼自己,倒是客气有礼得很,在公署内,张嘴闭口不是“把甄媱君喊过来”,便是“那个甄媱君跑哪儿去了”,连个掾佐或大人都不好好称一下,稍稍有点儿小差池,直接眉毛一飞:“甄媱君,这是你干的好事!”,从来没有半点好相。
兀良合真瞥一眼儿子:“你在家中从来不谈公事,几时又这样精心了。都已过了戌时,太夜了也不方便,有甚么明日再谈不迟。”
卫昶缓而不促:“额祈格家训日事日毕,儿子犹记于心,从不敢忘怀一日。本来确实不愿将公务带了家中,无奈今日这事关乎皇室,又被媱君姐姐插了一道手,下午本来在理察院就同她说,”说着眼神瞟去甄媱君,“可也不晓得媱君姐姐是不是成日在外跑,贪嘴吃了甚么不干不净的,一下午都不在厢格位子上,儿子也只好回了府上才见缝插针寻机会说一说了。”
甄媱君瞪卫昶一眼,卫昶却颈项一仰,拂了一下袍袖,暗中将她手一拽,趁得兀良合真不曾开口,已是先发制人:“倘额祈格无别的交代,儿子就带了媱君姐姐去办正经事了。“说着便将甄媱君拎了出门。
一出兀良合真的书室,二人便紧手相握,疾步不停。甄媱君心头尚有些跳,甫一出书房门槛,总算是放下心来,出了一身冷汗,一时由着他拖拉离了院子。
不晓得走了多少路,甄媱君停定才发觉,两人已行至于与主院正房相对而望,距得最远的倒座房天井内。
倒座房正临国公府外的胡同,为家中奴仆居住,此刻早已入夜,座座厢内已点起了烛火,深墙高壁外的夜更声阵阵飘了进来,甄媱君的小院在邸内深处,今日听到无比清晰的打更声一锣一锤下来,终是返过神来,将手要抽出去:“走这么快,走得我的一颗心肉都揣不住了。”
卫昶的拳一收一弛,用了几分气力将她手丢开,望她一眼,不知怎的,又偏过头去,避开目光,语气再无往日在家中的闲适,分明生了些难得的恼火:”这就晓得慌了你是何时何地何处都敢去,甚么人都敢惹,真不晓得,你几时才能真正开窍。”分明在发脾气,鼻梁却是莫名红了一大片。
甄媱君本当他是说今日同甘坊妄自做主一事,转了一道弯,才会意他说的是甚么。他竟是早将兀良合真腹内首尾看得通透,刚才怕是一直呆在外头,见到不对头,才是藉机进来将自己领走,再一低头,方见自己的绉纱领子经了方才书室一番动静,已开了一小半,斜斜耷在肩头一边,纵不是□毕露,雪花花一片裸了小片,也是不雅,赶紧的拉拢好,掩了胸颈。
卫昶丈量着她已是整理好,才是正过脸来,山根上那一抹残红犹在,语气却是严肃:“得了这一回教训,下次再记得牢紧一些,以后,尽量避了同他单独见面。”见她神游天外,也不晓得听进去没,正欲再出声,却听她喃问:“阿昶,我果真,是迟钝得很么?”
卫昶极少见她在自己面前颓丧,心焦骤然湮熄大半,度了一度,口气放平缓:“媱君姐姐,他是我的额祈格,我却不是你的甚么人,我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得你时时。”
甄媱君听得胸内一噔,忽的念起白日里头赛罕那通没头没尾的指责,跨近两步:“阿昶,我同你都相处了八九年,你真拿我甚么人都不当?”
鼻下似乎有些莫名的气味萦来绕去,像是淬漂干花的郁浓幽然,又像是栉沐后的净致清雅,两股截然不一般的气息,融在一块儿,竟是风调雨顺一般的和谐。
卫昶屏了半天呼吸,也不知是不是气儿不够了,头脑有些昏沉,眼皮似是灌了甚么抬不起,把一根颈子往边上扭过去半寸:“离,离我远点。”
甄媱君略弯下身,去瞧他表情,他脸色一变,又去避开她目光捕捉。
一个追得紧,一个躲得急,卫昶晓得她是故意,将面前凑近的脑袋往外一推“作甚么像审嫌犯似的。”
甄媱君瞧他神情,生起几分莫名其妙的试探诡心,个个都说自己混气不经心,偏偏就是要证明一回纵不成婚为人妇,也不是不能够通晓异性之情,如今没被别人可试,只好揪了面前这一个开开窍,顿足尖微微一点,又是迫近了几寸,直抵他颌处。
卫昶只觉那股染了香的热气往自己嘴巴鼻子里头呼啦直冲,胃腹亦是突然隐灼起来,一股火辣辣的潮热滚边全身,还没来及理清楚个说辞,已听她唇瓣一开,声音似是故意压扁了几分,与素日截然不同,眼波半笑半茫,已是鎏光成莹:“为甚么要离远点?小时候,咱们两个可是手拿着手,满上都的闹腾,那个时候,你怎的就不叫我离远点儿?我赶你,你都还不走哩。记不记得,你这副屁股翻墙时被摔开了花,是哪个替你偷偷敷药换纱,我十三岁那年……你又是被甚么吓得生平头一回哭得快断了气儿?”
说到屁股换药这一档事时,卫昶的腮帮子已被咬得明显凸了一小坨起来,再听得最末一句,已是全然黑掉了一张脸。
翻墙那一桩发生在甄媱君初到国公府那一阵。卫昶使劲浑身解数,好容易成了她的跟班儿没多久,一回又屁颠腰颠地来甄媱君院子寻她玩儿,甄媱君却说这国公府里外都走遍了,想要出门去逛一逛,拉了卫昶便出了内宅,莫说出去大门,临到垂花门就发现闩死了,手一指,便叫卫昶翻过去拔门闩。
卫昶彼时还没褪去富态美,赫赫有名的猪腩弟诨号还挂在身上,但见甄媱君下了令,二话不说,一抹嘴巴上不及揩干净的零嘴流油,呼啦啦卷了袖子便借了边上的一煮小矮树,四肢扒墙,五爪着陆,背着近百斤的一身肉脂,吭哧吭哧朝上攀。卫昶胖虽是胖,却也是个有弹性的灵活胖子,生生爬上了近一丈高的门墙,两腿一叉,骑坐在墙顶,还没曾得意笑两声,重心不稳,晃了两道,摔了下来,亏得肉厚当垫,下头又是草坪,竟没什么大碍,就是屁股同脚跟儿磕破了皮。卫昶怕父亲晓得要挨打,死活抱了屁股不敢说。
甄媱君别的不怕,就怕伤口烂在里头孵出了蛆,熏死国公府的人,由内务管事那边想办法挪了套纱布药油,每日偷偷予卫昶擦拭。
脚跟倒是无所谓,屁股却是个大事。二人虽是孩子,到底也是□岁的小大人了,并非是全不懂事的黄口小儿,无奈甄媱君彼时虎里虎气,压根不当回事,卫昶虽有些难为情,终究熬不过皮肉疼加上甄媱君的威胁,挣扎了两回,也是妥协了。
甄媱君下手颇重,不懂怜惜,用棉签蘸了药膏便往下直戳,弄得卫昶每回泪眼婆娑地褪了裤子趴在床上,每过三两下就要疼得直呼,偏偏又不敢喊太大声惊动宅子里的人,只得压低□,含屈带辱地咬死了褥子由她去弄。
这事没有第三人知晓,总算勉强能说得过去,后头那一桩却还真是将自己灌至醉死也忘不掉的难言羞恨。
、11国公府邸天癸风波
那年某日午后,二人午觉醒了,难得收了心不到处跑,安静排排坐下来,临窗摹字仿帖,卫昶母亲朱氏看得甚是满意,照顾了半会儿,也暂且走开了。
卫昶写几个字,便笑眯眯望甄媱君一回,写几个字,再笑眯眯望甄媱君一回,甄媱君被她望得心里发毛,字儿都写梭了好几个,用倒拐子将他一擂:”边儿去。”
卫昶笑眯眯托着矮墩子同圆凳,坐到了边上去,犹是写一面帖子,便瞧瞧前头一个人霸了书案的甄媱君,也不晓得第几回抬头,突然一下子脸色煞白,惊恐万状,叫了一声。
甄媱君转头问:“怎么啦?”却见他只死死盯住自己坐着的绣墩软垫子上,将自个儿两肩一抓,摇了两下:“你有没哪里不舒坦的?”
甄媱君奇道:“我没哪里不舒坦啊。”话没说完,便被卫昶拽拉而起,低头一看,素净绒垫污了几抹暗红,洇得异常鲜明,再一拉裙摆子,屁股蛋沿了腿根儿上也芡了几朵赤梅,顿一怔,这才意识这大半日的,肚子确有些坠坠的不大好受。
卫昶见她捂了小腹,脸色有异,正中自己最可怖的猜测,眼儿红做了兔子,朝窗外大喊:“额赫!额赫!”
朱氏在外院听了儿子呼天抢地的声音,连忙进厢,还不曾站定问个话,只见这平日里眉头都难得抬两回的儿子已是捶胸泵哭:“额赫,媱君姐姐流了一滩血!快寻医侍!快寻医侍!迟了就来不及了!”
朱氏细细一看,方晓原委,顿十分好笑,也不好跟儿子说甚么,只匆忙带了甄媱君出去换裙裤,怜她身边无个母亲指导,其后又亲领了她回自个儿院落,交代了一些事宜,按着瓦剌风俗惯例,叫下人煮了些红豆水与酒酿丸子伺候了她饮服。待得回了自己院子,暂没见着儿子的人,倒也把这事给忘了。却苦了卫昶,提心吊胆了大半日,不得释怀,熬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摸到了甄媱君那边,扒开窗户架子,见她躺在床上,床首边还摊着碗黑红呼呼的似是药汤的东西,忙嘘嘘了两声。
甄媱君听得动静,披了衣裳走过去,趴在窗台子上与他对望了半会,趁得厢间无人,又将他偷偷唤来里间,拣了张午憩小软榻坐下。
卫昶想了半会儿,方是苦问:“你,还在流血么?”
却也是他这一世遇了甄媱君,便是注定受尽磨折,甄媱君被他一问,生了作弄心,连连点头,说自个儿得了不治之症,怕是命不久矣,怕他不信,又将他手儿一捉,拽得紧紧。
卫昶察她手冰冰凉凉,人也恹恹怏怏,似个残烛老者,犹时不时捂腹蹙眉,没有往日一半的活泼跳脱,顿当做了真的,另只手握成了死拳,又缓缓松开,竟猛地一抬,朝她软绵绵的肚皮上挨去,轻抚慢揉。
甄媱君被他隔了一层薄衫揉肚子,初始本觉不妥,末了又觉实在舒泰得很,气血都流通了般,也就挺了小肚子任由他美美地伺候着,还指挥着此处重些,彼处缓些,卫昶哪里会不依,堂堂个国公家的儿子,生被当做个澡堂师傅也绝不言悔,偷偷瞧了一番她脸色,又苦巴巴问:“怎的这血就是止不住哩?”
甄媱君已是快要憋过了性,却是含泪叹:“止不住啊,阿昶,医侍讲,起码还得流个五六天才是作罢。”
卫昶一听还得流个五六天,手一抖,心口似是放了颗惊雷,脸上刷一下已是失了血色,指头上破个小口子都是不好受,活活放几天的血,那人还有活命呐?
甄媱君见将他骇住,趁胜追击地托了袖口,哽着嗓门托付卫昶,若是自家父母回来,将自己这些年的衣冠习作都交给他们,权当做个纪念,纵生前无缘团聚,死后也得全家团圆,不离不弃,说到动情之处,面上悲痛万分,肚内的忍笑又积高几丈。
正值此际,外厢的侍女进来,透了隔断的轻纱帐幔,隐约瞧见那汉家小姐直挺挺躺在矮榻上,小爷主则蹲于边上,苦眉凋脸宛如秋后的枯叶,手儿伸到了小姐衣裳里头,那绸纱分明突起个手儿形状,一起一伏,一升一降,又听那小姑娘的声音急生生:“……乱摸个甚么,要找准位子……再下面一点……这就对头了……没吃饭?要大力点……大力!”又听那小主人带着哭腔回应:”是的,是的,来了。”
那侍女放了予脸盆热水,咳阻了两通。两名小少年惯来亲昵,院厢之间每日你来我往,大伙儿也是看在眼里,只当现下是孩子家扮作长者,行些大人的事。
卫昶被那府奴惊动,站起身子,似是被抽走气力一般,慵慵朝门首走了两步。甄媱君本以为他听了自个儿一番痛诉,该是会说些劝慰,不得这么快走,没料却见他眼泪珠子都不曾淌一颗,背转身子,头也不回,愈走愈快离了去。
待得甄媱君尚在叨骂卫昶没良心,黑肝肠,才不过两刻,却听闻卫昶那边竟是跑到了兀良合真主厢门口,跪下来求父亲去宫中寻御医来看,不然这一辈子都不起身。
兀良合真起先一头雾水,前来找儿子的朱氏苦笑不得,予自家爷主说清楚情形,兀良合真才是哈哈大笑着叫儿子起来,卫昶却是吃了秤砣一般,膝盖同那砖石地面粘住了,不等御医上门,硬是不起来。
足足跪了大半个时辰,眼见引得满府的人过来围观,指指点点,调笑议论,朱氏实在没辙,苦脸劝:“我的亲儿子,那血,流几天也就止住了,莫怕,莫怕。”
卫昶不听尚好,一听便哭着拂脸揉眼:“额赫莫要骗我啦,这世上流六七天血还能够不死的,分明是妖怪,怎么会是个人?”
朱氏见儿子哭得已是接不上气来,只好连拍直抚,同卫昶道:“乖乖哟,你媱君姐姐是长成大姑娘了,不是得病要死了。”
寻常贵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大多心性早熟,长到十二三,莫要说女子初潮,男女之事行过的都是有,偏卫昶心思纯良,犹是听不进去,反痴着喃问:“甚么长成了大姑娘?”朱氏干脆也趁此机给这小童子疏导一通,再不蜿蜒,淳淳教导:“就是你媱君姐姐能成亲了,能生娃娃了,再不好跟男孩子挨得太亲密了,晓得了吧?”
卫昶由一知半解到豁然开朗,见家仆同亲眷一个个趴在院落边的篱墙青壁上瞧看自己,恨不得就地挖个巢穴钻进去,只觉丢了大脸,哭着捂住鼻口,跑回自己院子,经母亲哄来劝去,还是许多天都死活不出门。
经此以后,甄媱君初潮吓得卫昶跪求御医的事便传遍了国公府,卫昶在府内,头垂地走路走了大概月余,方好意思抬起来。也经此以后,卫昶将朱氏的话听到了心里,这个昔日里头最是亲密无间的小姐姐,再不能贴得太拢了,免得一个不小心,叫她生了娃娃。
这些被卫昶视为生平奇耻大辱的少时糗事,纵是旁人已渐而忘了,午夜梦回惊醒之际,自己仍是能发一身汗,这番再被甄媱君一提,几欲挠墙抓地,甚是没好气:“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媱君姐姐莫说不晓得自己庚年几何了。”
甄媱君见他脸庞铺了一片绯,衬得本就月皎星璨的五官似是染了道粉光,也不知是不是走得急切,饱满额盖上沁出些汗丝,愈发的骤升整蛊之绪,指尖一夹,将襟侧上的小帕子一拎而出,举凑近他天灵盖边上,笑了边拭边道:“哎哟哎哟,你若不提,姐姐我倒是忘了,阿昶一年比一年长得俊逸了,也是个大人了,都快成亲了哩。”
最末一句分明故意,一边调弄,连带着手攒帕点额的劲力都下深了几分。卫昶浑身一个激灵,将她腕子扯下,恨道:“甄媱君,你休要逼人太甚了!”
甄媱君见他直直盯了自己,齐刷刷两排睫毛如扇颤来抖去,虽作愤状,且直呼其名,捏了自己的手却是温度奇高;渗出汗来,湿了自己的腕上皮肤,这才扭出手腕,还不等卫昶松口气儿,又顺带将那擦了汗的帕子凑近鼻下深吸一口,谑道:“连汗,都是香得很呐。”
卫昶眼瞪如铜铃,见她笑了将染了自个儿急汗的罗帕子稍稍一卷,扭作蔓枝,塞了胸衣外贴着,止露出一截儿尾,在一方隆包上头耷盘着,一口气竟是死活发不出来,两只眼仁也是作死地定在了彼处。
甄媱君将他脸腮轻拍两下:“小阿弟是被下了蛊?在望甚么这样新鲜?”
卫昶禁那暖肤复触,一团火气陡然再蓄不住,就手又是将那根在自个儿脸上闹了半天的皓腕拧握住,长腿朝前一跨,身躯一倾。
甄媱君始料不及,被他生生逼退了好几步,直至背后一硬一凉,由一面壁抵住了背,方晓被他生生迫到了墙角,远了廊下的烛火,陷了大半阴影之地,连他的脸色都看不大清,顿一呆,继而笑道:“闹闹而已,何必认真?阿昶,今日同甘坊那案子……”
还不曾打完茬,他又是贴上来一步,双臂一环,竟如圈养鸡仔一般将她围死了,头一低,正是与她脸蛋水平了相对。
、12庇护私袒故土旧人
甄媱君瞧不清他神情,惟见他一双眸子发灼,呼重吸深的声响尤其明显。他身上有清清淡淡的檀木香,同外头那些带着汗味的男人很不一般,眼看鼻尖已快撞了过来,不知怎的一慌,忖恐怕确实撩得过分,挣出手去将他肩一推:“够啦!”
他肩膀朝前一倾沉,又是将她反压回壁,神色晦暗难辩,声音于静夜里头说不尽的慵散暧昧:“……媱君姐姐不用费这勾引的力气,就已经能叫阿昶为你疯了。”
甄媱君听得头皮一炸,汗颗子直冒,虽早将卫昶的性子摸得透熟,现下也琢磨不透他是玩笑还是真心,再见他手已是探了下来,摸索至自己腰后,重重一兜,揽贴进怀,细长手指一颠一簸,如蚂蚁攀树一般沿了后背游弋上去,摸得人极是痒麻如骨。
待他摸到了玉颈,寻到个绳结,正是内衫小衣的挂脖,稍稍使力一拉,已松开了脖颈,眼看便要脱散下来,忙抬手欲去捉挡。
他猜出她心思,将她一具腰儿掐得生紧,猛力往怀中一推。
她鼻尖正撞了他胸口上,却来不及呼痛,两掌在他胸廓上一撑,与他分开些距离,仰头恼斥:“我说够了,你还当我说假的啊?”
若是以往,哪里沦落如此地步,纵甄媱君脸上稍有些不快不爽,卫昶便直接竖了白旗,现下却仿似蒙了耳朵,将她强制压贴了墙面,一双矫手修足,困得她无一漏隙,愈缠愈深,偏就是不放不离,反嗤了一声鼻,附耳吐气如送咒一般呓念:“莫以为我给面子叫一声姐姐,你就真的将我当成你弟弟……弟弟就算了,还小阿弟……惹烦了,总得给你瞧一瞧到底小,还是不小……”
甄媱君哑在了当下,登悔不当初,察他伏在自己半边肩上,嘴一合一张,唇肉离自己耳珠子咫尺之遥,宛如再多进半毫,就能一口叼住似,心肉忽的跳高一通,身子却泄了大半气焰,下一步对策半晌上不了脑子,一时之间,只晓得矗在前方的肉墙与身后的石壁之中,正是痴楞楞,身子一松,前方景光亮堂了一些,那人竟已是退了两步,抱了腹哈哈大笑,伸手指着自个儿,摇头晃颈连话都说不出来,几欲乐得岔了气儿。
自小到大,只有戏耍卫昶的份,被卫昶捉弄却还是头一回,甄媱君悟过神来,边是系紧挂脖绳结,边是跺脚斥道:“到底是哪个教你的这一套狂蜂浪蝶的作态?定是那个岱卿!你几时跟他学成这样了?”
卫昶还不曾笑完,坦开胸骨由她打了好几回,见她犹不消停,才是将她手臂一巴掌隔开:“好了好了,打出内伤了……许你撩我,就不准我兵来将挡?你骨子里修为还是不够。”
刚那样还真有些吓人,甄媱君见他是玩笑,倒舒了一口气,见他犹在调乐,惟噤声不语,凝了他。
卫昶对着她已养成了惯性犯贱,早就绷紧了皮肉等她过来反水,等了半会儿却见她不动不语,反倒有些奇怪,再将她拉了亮处一瞧,见她脸色怔赤,双眸盈光,简直是百载难得一见的奇景,虽心头一诧,却忖依她性子,必定有诈,故并不言语,只是观望。
甄媱君也不辩,看完了便掉头离去。
卫昶这才将她一拦,又生了结巴:“你,你这是干甚么?”甄媱君擦一把眼角,声音在夜风中打颤儿:“你与那个赛罕,果真天生一对,白日里受她的贬,回了国公府,还得遭你的戏辱,说甚么给我面子喊我一声姐姐,却哪里有半点拿我当姐姐尊重的意思?这个地方,我呆不下去了,明日我便叫乌兰图雅替我去择宅子,搬了出去。”说来便又要拔腿走。
卫昶一路喊一路去挡,她却甩开手去,纷杂之间,引得旁边瓦房窗户被推开两扇,又引得厢房内的下人伸颈出来探望,卫昶只好强行由后面,把她反剪一箍,生扯回那暗壁角落,慌忙间在她脸儿上凑来磨去,碰了一手的水,竟还真是一滩猫尿,顿似消瘪了的蹴鞠,眉一耷:“甄媱君,你究竟要怎样。”
话音一落,臂内这人已是身形一动,垫高几寸,因泣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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