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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不好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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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人,不是神。
墨小王爷多次劝他休息,就差没把无忧打晕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倔强坚强的令人心疼。
他拒绝。
灰蓝色的天幕,旷远而苍茫,弯月挂在半空中,寂静而凄凉。
临时帐篷内,一群舞女、疑犯被带下去。
无忧淡淡道:“小王爷,有什么看法?”
墨小王爷看了看梨木桌案上的长离袖箭,又回想到舞池中舞女们跳的舞,揣测着:“西戎苗疆摄魂舞。”
“而长离袖箭,确是江南水乡长离湖边特有的竹子所铸成,看来策划者是想声东击西。”
无忧点点头:“小王爷博识,依小王爷看,应该怎么做?”
墨小王爷痞痞一笑,俯下身道:“依本王看,无忧还是早早休息,明日再行处理。”白日里,那一抹刺眼的血色,夏侯泽墨始终在记挂着。
无忧轻轻抚额,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叩桌案。
“也好。”然后,他微微一笑:“江南一带是开国将臣赤骁侯后人的封地,西北西域、匈奴对大楚虎视眈眈,是内乱还是敌寇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风雨欲来,繁华掩饰下的大楚已经摇摇欲坠,它还能再支撑多久?狩猎场地,静谧月色下。
白衣少年寂寞如常,面白似雪,端然跌坐在轮椅上,他身后的墨红少年张扬英挺,稳稳的推着他。
树影斑驳,被月光映射下一片片阴影。
突然,墨小王爷手中的龙吟剑“嗡嗡”作响。
“唰”的一声,龙吟剑出鞘,绽出一闪而逝的白芒。
“铿铿铿”,墨小王爷身如长虹,剑法如龙,带着霸气与一往无前,打落数枚飞镖。
他冷声道:“皇城重地,明目行刺,你们好大的胆子!”
为首的黑衣人嗤笑一声,仿佛实在嘲笑这个年轻的王爷。
但就是这一声细微的冷笑声,夏侯泽墨就判定这个刺客是名年轻的女子。
他微微侧目,回头端看跌坐在华贵轮椅中的白衣少年,他冷然孤绝,白衣岑寂,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俯瞰众生,仿佛任何事都不能让他放在心上。
这时,墨小王爷敢确定,这些黑衣人就是先前的舞女们,是无忧故意让她们逃出,以待现在查看她们的武功招数,以判断她们是何许人也。
孤注一掷,这便是白衣少年的一贯习性。
墨小王爷湛然一笑,身若游龙,矫健翩然,只躲不攻击,每每黑衣人快要刺到他时,方才敏捷逃开,很是配合无忧公子。
数十个回合后,“果然是西戎。”
无忧轻轻一拍扶手,顿时,从轮椅的机括中暴射出一阵白光针雨,巧妙的避过墨小王爷,数名黑衣人惨叫倒下。
在这幽黑的深夜中,还能例无虚发,个个打中要害。
这手暗器功夫,当真是绝了!
若没有十年如一日的练习,这手暗器怎会运斤成风?
夏侯泽墨不禁感到庆幸:和无忧做对,当真是九死一生呀,还好还好!
无忧轻飘飘的一甩袖,“西戎就这么急不可待的想亡国了吗?”
年轻的首领嗤笑:“西戎、匈奴已联手,不日便会攻打楚国。到时百万大军压境,大楚岌岌可危。”
“无忧公子若是识相,就该择良主而栖之!”
墨小王爷闻言,手中的龙吟剑泛着冷光,右手翻执,在月光的映射下闪过急急白光,长剑横扫,兀自带风。
不远处的为首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倒下,脖颈处一抹鲜红色血痕。
“听闻小王爷从不打女人。”无忧捋过耳侧的青丝,一派雍容清贵。
墨小王爷嘴角一抽,“本王又没说从不杀女人。”自行刺一事过,西戎、匈奴与大楚的关系,明里如往常一般,井水不犯河水,实则已然是水火不容,当面输心背面笑。
只差寻一件事情挑衅爆发战争了。
京城看似繁华平静,但在这如镜的湖面下却暗藏着破涛汹涌,稍有不适,便一触即发。
茶余饭后,人们谈论最多的也无非是皇家狩猎遇刺一事——太子受伤,暂修养在府中;六皇子临危受命,担起大任,从旁着手朝中事务,忙得不可开交。






、【09】 黑衫青冥冷亦寒

金秋九月月末,金菊遍野盛开,京城内一派喜气洋洋,甚是喧豗。
与此相反的——小楼,依旧寂寂如常。
无忧公子虽结识的人颇多,但真正的朋友知己却是屈指可数。
此刻,墨小王爷正浩浩荡荡的飞进小楼。小楼暗处的死士早已是见怪不怪,装作看不到。
甫一经过,便从窗口看到一幕——
小轩窗,正梳妆。
青丝如瀑,遮住无忧大半张脸,她手握木梳,轻轻的梳理,仿佛是在做一件极认真的事情,或者说,无忧公子对每件事情,无论大小,都是极认真的。
此时的无忧刚刚睡醒,他眸似清泉,带着淡淡的迷茫,像个孩子般纯净。这样的无忧,比女子还要秀美三分,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眉目优雅,精致的不似真人。
墨小王爷鲜少见到这样的无忧,只觉得自己是凡尘俗子,误入了仙境,扰了仙子。
“公子。”
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门“吱呀”一声的被推开,一个黑袍冷峻男子走进。
无忧心头微喜,是亦寒回来了。
然而,自己现在衣衫不整。她面容略有些窘迫,急将发丝束起,却又因急迫乱了手脚,不由得双颊微红。
冷亦寒走上前,放下手中的青冥剑,一双略带薄茧的手拢过她的青丝,动作轻柔的为她梳理这微乱的发丝。
白玉冠束发,眉若盈盈远山,眸如天上星子散落在凡尘,三分孤绝七分疏离。不是谪仙,胜是谪仙,这种美早已超出了人世间的性别。
而此刻的无忧两颊微红,多了些凡尘中人的气息。
她开口:“回来了。”
他应道:“嗯。”
黑袍肃杀冷冽,白衣纤尘不染。
黑衣男子冷若冰霜,白衣少年眉目如画。
时间静静的在这一刻静止,停驻。
如斯美好的一幕,放在墨小王爷眼里就不舒坦了,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感觉,美好到刺眼,让人忍不住去破坏。
于是乎,墨小王爷一不小心碰倒了窗棂上的盆栽。
“砰”的一声,甚是清脆。
冷亦寒没有动,显然是早就知道门外有人了。
无忧眸略抬了抬,朝窗外看了看。
若论暗器功夫,无忧公子当称世间第一,但她身子薄弱,并未修习内力。所以,并不知道墨小王爷在窗外已偷窥多时了。
夏侯泽墨干脆大大方方的翻窗而入。
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长身玉立。
无忧谈吐优雅:“小王爷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走寻常路。”不走正门偏走窗,这点可是犯了主人的忌讳。
话中有话,还带着刺。墨小王爷自是听出来了,他委屈道:“无忧好生无情,本王可是一大早赶来小楼相见。”
无忧自知和他理论不过,转移话题道:“亦寒,这位是镇远王爷之子夏侯泽墨。”
“小王爷,亦寒是……”
“黑衫青冥冷亦寒!”夏侯泽墨星眸微眯。
冷亦寒抱剑,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
两人对视良久,少年王爷知:此人绝非无忧身旁的普通侍卫,只五年前在江湖上称号,便能使常人畏惧三分。
然而,此人现在却为大楚右相效命,不简单呀不简单。
冷亦寒则一言不发黑衣肃杀,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冷凝薄凉的气息。
这,绝不会是一个江湖人应有的气息。
直到——
子颜女娃娃端药进来,打破了此时的僵局。“咦?冷大哥回来了,小王爷怎么也来了?”
冷亦寒点头,冰冷的眸子似乎又被温暖了半分。
“怎么?子颜娃娃不喜本王来吗?”墨小王爷笑眯眯说。
子颜怕怕的跑到无忧身边,在心里嘀咕着——不喜欢。
因为,只要小王爷一来,就要跟她抢公子了!服侍公子的事,明明就是她的,却总是被墨小王爷抢了去,岂不是摆明了要让她失业?
可见,小孩子的嫉妒心可是很大的。
“公子,药端来了。”
无忧身子薄弱,自幼服药。
她接过,轻酌浅饮,不骄不躁,更像是在品尝一杯上好的佳酿。
轻轻拭唇,无忧平和道:“小王爷为何事而来?”
墨小王爷提及正事,“九九重阳,品酒赏菊,热闹至极,无忧不妨和大伙一同乐呵乐呵?”
“无忧喜静,小王爷还是请回吧。”淡漠疏离,温文尔雅,谁都知无忧公子不喜喧豗。
可偏偏墨小王爷厚脸皮的继续游说。
他私心的想让这个隽秀文弱的少年脸上少几分淡漠的笑。
他希望,无忧能多笑笑,真心的笑。
终于,在无忧公子的不擅诡辩下,同意了。
夏侯泽墨伸手,握住那张华贵轮椅的椅背。
他炽热的体温,似乎温暖到了白衣少年冰冷的身体。这种温暖,让白衣少年微微不安。
然后,一双冰凉如玉般细腻却有力的手,按上墨小王爷的手,轻轻甩掉。无忧面容雅致疏离,“小王爷客气了。”
墨小王爷看着黑衣男子推着白衣少年走出阁门,不由得苦笑一声,修长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
我当你是朋友、知己,你却总是这么提防?






、【10】 浮生若梦

三千繁华巷,金秋赏菊日。
转眼,落日黄昏,晚霞灿烂,瑰丽而炫目,此时华灯未上。
市面喧豗,小贩大声的吆喝着,妙龄少女结伴赏菊,少年青涩折红菊送之,夫夫妻妻同游恩爱。
而此时,繁闹的大街上,却出现了三个恍若隔世的少年、男子。
墨红衣袍的少年走在稍前端,他尊贵天成,桀骜不羁,眸如星月,一笑可令万千少女都心跳不已。
而他旁边的白衣少年端坐在轮椅上,眉目如画,淡漠疏离,让人顿生如沐春风之感,却偏偏又夹着几分寂寥如刀锋。
稍靠后的黑衣男子面如冰霜,脸部线条犹如刀刻,一股肃杀萧萧之气,令人不寒而栗。就是这样奇特的组合,让大街上的行人、小贩皆失了魂。
而转眼间,又不见了三人。
落日楼。
墨小王爷轻车熟路的带着无忧公子进去。
墨小王爷的一群狐朋狗友们皆站起身,打着招呼:“小王爷来了呀。”待看到夏侯泽墨身旁的无忧公子后,复又恭敬道:“右相大人。”
显然,他们对于这个高深莫测的无忧公子,可是忌惮的很。
无忧淡雅一笑,“各位不必拘谨。”她首先端起桌上刚沏好的茶,以茶代酒,敬了大伙一杯,一饮而尽。
“好!”这一举动,让在座权贵都卸下了心防,不少人对这个温润的白衣少年有了很大的好感。
各位权贵皆是几大家族中个中翘楚,又加上大家年龄相仿,很快便聊开了。上至国家战事,下至弱水温柔乡,无一不有。
有不少权贵借今日宴饮向无忧公子敬酒,但都被一一婉拒。
可知,无忧公子洁身自好,滴酒不沾。
可偏偏有人大煞风景。
墨小王爷手执两杯佳酿,动作散漫邪魅的朝无忧公子扬了扬。
他修长的手指擒着酒杯,在无忧面前,定格在一瞬间。
白衣少年浅笑疏离,不语。
众权贵哈哈笑着,直叹墨小王爷没戏了。无忧公子连皇上御赐的御酒都能拒绝,更别提其他人了。
墨衣少年温暖邪魅,英挺的剑眉挑了挑,似在说——无忧,你好歹给点面子吧。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不成时,白衣少年却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缓缓接住了那杯酒,淡淡开口:“无忧虽滴酒不沾,但这‘浮生若梦’却是个特例。”
语毕,她抬袖仰头,将手中佳酿饮尽,细细品尝。
偷得浮生一日,换取半歇如梦。
冷亦寒握剑的手略动了动,抬眸看了看身侧的白衣少年,却始终未阻止。
无忧淡淡朝亦寒一笑:“无碍。”
“华姨果然没骗我呀。”墨小王爷继续喝着手中美酒。
“华姨?”无忧疑惑。
“呵呵……华姨就是当今的华贵妃。她是我三姨娘的表姐的堂姐,对我很是不错。”
听着一连串的关系,无忧自言:“真复杂呀。”
“皇家关系自古如此。”
“是啊。”无忧喃喃的低语带着淡淡的怅然。
“浮生若梦”——很亲切很熟悉的味道,是亲人独有的味道。但,太温暖的感觉永远也不再属于她了。
就如,昙花一现,过眼云烟。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日夜交替的明灭之点,夕阳渐渐隐去,华灯初上。
富丽堂皇的落日楼,有乞丐捧着脏兮兮的碗在乞讨。
此时,一对母女唯唯诺诺的走进偌大的落日楼。
母女两人衣衫褴褛,原本灰白的麻衣被尘土染成黑色,面黄肌瘦,说是瘦骨嶙峋也不为过。只有母亲身后紧紧护着的小女儿,还能依旧看出几分姿色,清秀可人,想来不出几年也会出落成水灵灵的美人。
小二不耐烦的催促着乞丐赶紧离开。
“赶紧滚,别扰了我们的生意!”
母女二人睁着依旧黑白分明的眼睛,期盼有人能可怜可怜她们。“大哥,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您行行善吧!”母亲拉住小二的裤脚,不停的磕着头。
但,人世冷漠,谁会理她?
小二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母女二人,腿一甩,挣开了乞丐的钳制,嫌恶的用鞋将母女二人踢走。
出于本能,母亲紧紧护住身后的女儿,眼一闭,准备忍受小二的拳打脚踢。
“啊!”这一脚还未踢下去,小二就呻吟的倒在地上,抱着发麻疼痛的脚,哀嚎道:“谁……谁啊!”落日楼的靠山可是当今太子,是谁敢明目张胆的暗算他?是不想活了吗?!
“是我。”轻轻的两字。
小二闻声回望,见一出尘的白衣少年端然跌坐在背光处,灯光微弱,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依旧能看到他眸间一闪而逝的寒光,犹如蛇般的冰冷!
小二呆呆的痴望着,竟也忘了哀嚎。
“滚!”白衣少年眸如寒冰,袖一扬,也没见多大的动作,那店小二竟被打飞数米,嘴角不断渗着血。
不仅仅是在场的客人愣住了,连墨小王爷和冷亦寒也呆愣了片刻。
一直见得都是淡漠温雅的无忧,这般的冰冷暴躁,倒还是第一次见。
京城贵为天下第一大城,自然乞丐众多,只他们来落日楼的途中,便碰到了许多,当时的无忧连半丝反应也没有。
可,对着这对乞丐母女,无忧怎么会如此生气?
奇怪呀奇怪。






、【11】 帝王阴谋

此时,白衣少年伸出手,落在乞丐母女的面前。
他眉目如画,温暖浅笑。
明明比任何人都矮了一个肩头,却无端让人感到十分高大。
比任何人、任何神,还要高不可攀。
乞丐母女瑟瑟发抖,母亲抬头,这才发觉,这还是个年轻的少妇,她看了看面前的白衣少年,却迟迟未伸手。
她怕,会玷污了这世间仅剩不多的纯白。
她自卑,她是人,最卑微的人,怎会有神来渡她?
白衣少年依旧浅笑,温暖的,带着些鼓励的期许。他手依旧在哪儿,未曾收走。
年轻的少妇期期艾艾的伸出脏兮兮的手,搭上了无忧冰凉到指尖的手,顺势站起来。
即便如此,她还是紧紧护着自己身后的女儿,生怕自己的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她虽卑微不堪,周身却散发着强有力的母性光辉。
“娘!”十二、三岁的女孩怯怯的拉拉母亲的衣袖。
墨小王爷走上前,从袖间取出几张银票,放在少妇手中,指着华丽耀眼的落日楼大堂道:“进去堂堂正正的吃一顿!”
眼见着几人要走,小二从地上爬起来,捂住发闷的胸口喝道:“你……你们都是什么人?!”
他可是太子的人,打了他,一定要那个人生不如死!
“在下无忧。”白衣少年微微侧目。
小二脱口而出,“无忧算什么……”
“东西”两字还未说出口,小二就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半点声音。
无忧,天下无双的无忧公子,大楚王朝的右相大人!
周遭的食客皆倒抽一口气,看向在灯火通明处的白衣少年,他朱砂点面,清冷如雪,疏离温雅,端然跌坐在轮椅上,不正是右相无忧吗?
“娘!娘!你怎么了?”女孩尖锐的声音突然响彻大堂。
只见,少妇不断的咳着血,唇色发紫,瘫倒在地上。
无忧迅速上前,点住少妇周身两处大穴,再一把脉,却发现已是无力回天。久病成痨,心肺俱损,导致猝死,挨到今日已属万幸。
女孩嚎啕大哭,手足无措的拽住眼前唯一的浮木,“公子,求您救救我娘!……我不能没有娘亲!”
无忧伸手,合上乞丐母亲未瞌上的双眸。那里,藏着浓浓的不甘和深沉的、放不下的慈爱与担忧。
“厚葬。”
无忧话音刚落,一青衣死士突然从暗处一闪而出,恭敬的听命。
冷亦寒站在无忧身侧,无声的覆上白衣少年更加冰凉的手。
“小王爷,在下想麻烦你件事。”
夏侯泽墨自然猜出了,道:“无忧大可放心,偌大的王府还怕养不活一个人吗?”
谁知,女孩抽噎着摇头,抱紧了怀中死去的亲人,哽咽坚定道:“娘说知恩莫忘报,公子救我们一命,我就当以命相报!”
决绝,纯挚。
无忧看向那女孩的眼神中带着些心疼和一丝丝微不可觉的羡慕。
对,是羡慕啊!
她究竟在羡慕一个小乞儿什么?
无忧神情幽寂,“跟着我,是不会有善终的。”
墨小王爷听这话的时候,突然没由的感到一阵心疼。
没有好下场……
然而,女孩当时年幼,揣测不出白衣少年的意思,只顾信誓旦旦道:“生或死,甘之如饴!”
在多年后,她如花的年纪时,为了心中唯一的信仰,毫不犹豫的献出了自己的一生。
是日,楚明帝召右相无忧进宫觐见。
西戎、匈奴突发内乱,原本齐心协力一同攻打楚国的计划被推迟,让楚明帝万分高兴。
龙椅上,半百老人面容和蔼,精神焕发,两眼炯炯有神,不难看出,他年少时也应是俊美之人。
他温和道:“无忧,大楚多亏了你啊。”
楚明帝心计颇深,西戎、匈奴本亲如一家,若不是谁从中做了些手脚,怎会一时间倒戈相见?而此人,除却无忧,楚明帝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无忧一袭纯白官袍,不卑不亢:“皇上过誉了。”
楚明帝眼底闪过一丝惭愧和微不可及的心疼,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怜惜道:“忧儿……”这个孩子,若不是残疾,该是他和苏婉最优秀的儿子,享受着至尊荣耀。
无忧乍一抬头,朱砂凄艳,冷冷道:“皇上厚爱,微臣承受不起。”
“你……”楚明帝叹口气,“无论如何,你都是……”
“我不是!”无忧厉声打断,她双手笼在袖间,指尖用力的捏到泛白。
然后,用力的一转,离开御书房。
“十月,朕会派兵征讨西戎,人选已定!”楚明帝再次扯到战事上。
无忧离开的身形一顿,讥诮道:“朝中无御敌大将,兵马不足,胜少败多!”
待无忧走后,楚明帝自负一笑,眼中带着浓浓的狠厉,“朕要的便是这个结果!”






、【12】 师妹无双

出了御书房,映入眼帘的第一抹景色便是那挺拔如孤松的身影,仿佛千百年来,都在等一个人,一直等,从未停止过。
无忧不由得会心一笑,轻轻道:“亦寒。”
“公子。”冷亦寒拿剑的手略僵了僵,迎上前来。
略有些犹豫道:“方才华贵妃来过。”
无忧一愣,转瞬又恢复过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冷亦寒轻轻握住无忧冰凉的手,施展内力暖和他的手。
“毓德宫一叙。”
“不去!”白衣少年答的斩钉截铁,悄悄掩下心中的苦涩。从冷亦寒手中抽回自己的双手,似是有些不适应这般的温暖。
冷亦寒看着手中空空如是,有些无奈。
自三年前认识,三年的相处,三年的生死与共,三年的朝夕相处,他还是讨厌温暖,孤寂之心半点也未改变。
站在御书房旁一角隐蔽处的华贵妃泪流满面,一袭单薄的白锦宫装掩饰不住她的柔弱与纤细。九月微冷的风吹过,她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不堪重负。
忧儿……我……
庭前的花悄悄落败,一如寂寞。
相逢陌路,究竟是谁惩罚了谁?还是相互折磨?
千帆过尽,望断云烟,只是心憔悴。没有结果的思念,只能无边蔓延。
夜,刚刚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
一只雪鹰在窗外徘徊。
无忧抬手,那雪鹰便落在他掌心,他从雪鹰腿上解下一个小小的竹筒,然后手一伸,那雪鹰便又飞走了。
从竹筒里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展开,细看,他眉眼静谧,无一丝波澜。
——无忧师兄,师父同意我下山玩了呢!
——明日未时碧风亭见。
——师妹无双字。
字体活泼,不是他那古灵精怪的小师妹写的,又会是谁呢?
只是,师父这般疼无双,怎会同意她独自一人下山?
翌日,碧风亭。
一少年端坐在轮椅内,白衣胜雪,眉目如画。
一旁的墨衣少年单手扣着脑袋,着实想不出会是什么人这么有面子,能让无忧一大早就在此候着了。
墨小王爷的好奇心一向很强,对着无忧那就更是呈几何倍增长。
他眨眨邪魅的眸子,第四次问道:“无忧是在等谁呀?”
无忧有些怀疑,自己撇下亦寒,让夏侯泽墨跟来是不是错了。
横一刀竖一刀,她终于不再静默,淡淡回答着:“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算是答案吗?
“驾驾驾……”一阵马蹄的踏踏声由远及近。
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来。
紧接着,一粉衣少女从马车内飞出。她长相甜美,杏眸含水,步履轻盈,姗姗作响,又不如大家闺秀一样娇弱,柳眉间隐隐透着些飒爽,看来是个活泼的性子。
“看招!”
清脆的话音刚落,少女长鞭自腰间甩出,手腕用力,携风带雨的呼啸而来。
无忧不骄不躁,气定神闲。
直到鞭子离她还有三寸时,她才悠悠的一抬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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