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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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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失踪这个词,文雨的内心轻轻一颤,这才意识到,失去联系的这十几个小时,对胡泉来说有多严重,几乎朝夕相处的一个人,却突然从生命力消失,这些事原本都是她最恐惧最不能接受的,如今却用相同的方式对待他,原来向别人施恶竟会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也许只是无意识的行为就会对别人造成巨大伤害。
她甚至忍不住去想,吴向远当年离开时,是否也有过这样的心境?她不明白,这算是老天爷给的错位的报应,还是充满讽刺的补偿?
文雨不禁在心里苦笑,自嘲似的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原来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这么难。”
胡泉语带调侃的问:“你这是在内疚吗?那我心里可就舒服多了。”
“你就那么想让我内疚?”
“至少说明了你的在乎,不是吗?”
“那你呢?”文雨转过头看着他,冷冷的问,“你有没有为对内疚过?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自从见面以后,这还是文雨第一次与他正视,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悲喜,黯淡的眼神里却透着沉痛,整个人似乎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这样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让胡泉捉摸不透,更令他感到不安。
胡泉突然惊觉,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似乎充满了陷阱的味道,一时之间想不出恰当的应对方法,困惑的看了她一会,最后无奈的说:“不如你提醒我一下吧?免得我搞不清状况,胡乱揽罪。”
文雨心里一阵烦乱,不想再听他插科打混式的调侃,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昨晚,沈孟杰把我找去谈话,”第一次直呼大伯的名字,她自己内心也不太适应,调整了一下才继续说,“他告诉我,你之所以跟我结婚,只是因为看上了沈家的产业,因为你想借用海森的财力,为自己的公司脱困。”
她没有怒气冲冲的质问,只是进行了平静的叙述,然后紧紧的注视着胡泉的脸,只怕漏看任何细微的表情。
突如其来的直白,总算达到一部分预想中的效果,胡泉听完以后表情瞬间僵硬,半天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无奈的说:“这些话明摆着是在挑拨离间,难道你也信?”
“我不信,所以才来问你,”文雨淡淡的说,“你是不是挪用基金的钱去炒股,结果全赔了进去?”说完继续静静的等待他的反应。
文雨的问题有些跳跃,胡泉花了一些时间,把前后的话结合起来,才理解了她的真正所指,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连嘴角那丝苦笑也荡然无存:“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一个无能为力的失败者,甚至已经沦落到要靠婚姻来挽救事业?”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作出了尖锐的反问,低沉的声音里竟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是文雨却深知,胡泉最珍视的自尊心已被利刃刺中,只是靠着固有性格和涵养,才将勃然而起的愤怒化为无形。文雨虽然存着报复的心思,却实在不愿真的看到他伤心,那副强抑受伤和愤怒的神情,使得文雨心里忍不住动摇,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片茫然无措,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只是话已出口,已由不得她心软。
“不是你小人,是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抬起头,直视着他,“可是你自己说过的,感情跟事业一样,付出才有回报,你一路这么帮我,为的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回报?”说到最后一句,颤抖的声音险些失控。
胡泉本想愤然驳斥,可是看着文雨凄然的神情,话到嘴边又于心不忍,最后只能极力克制,并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让眼下的状况变得更糟:“我是一个商人,可你不是生意。”他加重声调,用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对她说,“从决定跟你在一起的那刻开始,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和你分享以后的每一天,如果你能跟我想的一样,就是我想要的回报。”这句在心里萦绕许久的话,本该在以后的某一天充满深情对她讲出,然后或许还能换得她同样深情的回应,结果却在这种尴尬的时刻说了出来,胡泉心里暗暗苦笑。
文雨听出他语气里难掩的失望,心里某个地方被紧紧揪着,咬牙忍着痛,目光如炬凝视着他:“那苏昕湄呢?你打算跟她分享什么?”
胡泉脸上残存的从容终于被惊愕取代,他用凌厉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整个灵魂,过了好一会,似乎想通了一些事,眼神中的疑惑才慢慢淡化,只剩下深邃如渊的沉静。
又是突如其来的沉寂,文雨的心也跟着沉,比起这种极度的压抑,她倒宁愿他能就此发怒,可是胡泉终究没有发作,反而平静的开了口。
“她是我无法改变的过去,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分享什么,有的也只是回忆。”他顿了一下,又深深叹出一口气,满是无奈,“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生气?究竟想知道什么?”语气之中没有不耐烦,反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完全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
可是文雨沉重的心情并没有丝毫减轻,心底深处那个地方,仍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着,伴随着绞痛而来的酸楚直往上涌,像无数细小的针芒,刺得喉咙火辣辣的疼,脑子也跟着开始混乱不堪,甚至忘了原来准备好的那套说辞。
“只是过去吗?”她冷冷的笑,“她为了帮你,可以连夫妻之名都不要,多么让人感动!等到将来你的目的达成,不是更应该跟她一起分享胜利成果吗?这种不在乎名分,能同甘苦又能共富贵的女人,不正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类型吗?”
胡泉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无表情的听她说完,默然转过身,面朝大海不再看她。
文雨知道他的忍耐大概已经到了极限,可是她实在不甘心就此罢休。从前就是太偏信直觉,总以为许多事不用说,相爱的两个人自然就能心领神会;总以为只要相互间的感情足够深厚,许多事也不必追究太深,适当给彼此留有空间,才是善待感情的最佳方法。结果她最珍视的感情,却仍是惨败收场……所以这次,她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至少在胡泉亲口承认之前,必须守住一丝理智,消灭任何可能存在的误会。
“我想听你解释,”她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把语气放缓,“除非,你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你解释什么。”
胡泉沉沉的低下头,双手在栏杆上紧紧握住:“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恐怕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而且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想说,更不想再拿谎话骗你。”他转过头来,坦然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必须让你知道的是,由始至终,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损害你的事,更没有脚踩两条船,无论在感情上还是身体上,我绝没有背叛你。我只是没办法因为爱上了你,就斩断跟其他女人的联系。之所以隐瞒苏昕湄的身份也只是因为太顾忌你的感受,怕你会介意……我承认这是我做的最错也最蠢的一件事,你可以怪罪我,可以惩罚我,但请不要因为这个错就把我全盘否定,好吗?”他迈近一步,握住了文雨的手臂。
手掌触到她的那一瞬,文雨浑身一阵战栗。原来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诚实,胡泉像是什么都没解释,却又的确给出了最佳的答案。历经世事练就的强大内心,像宽广无垠的大海,磊落展开于天地之间,深沉而又张扬。汹涌或是沉静的表面下,是永远不能触及的渊邃,足以吞噬一切侵扰,任谁也无法撼动。
文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恍然发觉,与他从相处这一年下来,原来从未真正认识过他,无言的默契里也总是隔着一层疏远,直到此时才对他有所了解,却也因为这份了解而感到了陌生。
与此同时,文雨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内心里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怨恨,几乎是在他神情憔悴的出现在面前时,就已经原谅了他。
只是这份释然并不足以令她改变主意,最初那个“他懒得说谎,她也懒得怀疑”的时候,毕竟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了?”文雨极有耐心的问他,没有嘲讽或是愤怒,轻柔的声音里却透着的决绝。
胡泉的胃一阵抽搐,脸上的肌肉也跟着跳了一下,不自禁的皱起眉头。但是紧张无措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把自己从某种不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朝远处看了一眼,感慨着:“我看这天气应该晴不了,彩虹更没什么希望。”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早上没吃东西了,你饿不饿,我们去哪吃饭吧。”
文雨紧抿着嘴唇,无力的看着他。对于自己不想面对的问题,胡泉总是想办法把话题生硬的转到其他地方,她曾经无数次嘲笑他转移话题的技术拙劣,可是现在却再也笑不出来。
文雨强忍下心中的苦涩,开启沙哑的喉咙,清晰的说出一句:“我们分手吧。”
第62章 六十一、执迷不悔(上)
胡泉失笑:“你说什么?”冷冽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最艰难的五个字说出来以后,接下来要做的事,似乎变得容易起来。
“我说分手,”文雨提高声音,清晰的重复一遍,“结束、断交、悔婚,或者其他什么说法都行。总之,我们之间彻底完了,所有一切都到此为止,以后你跟我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
惊异、绞痛、困惑、甚至还有一丝不屑,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袭进胡泉的大脑,使他陷入难以置信的混乱,完全做不出该有的反应。
文雨害怕面对他的反应,所以虽然抬头直视着他,却任由视线涣散,让他的脸庞渐渐在眼中化成模糊,强撑着一口气,抢在自己溃败之前把话说完:“从今天之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保证绝不会去打扰你,如果哪天在某个地方遇见了,只要你愿意跟我打招呼,我也会很礼貌的回应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知趣的当好陌生人。我要你知道,我不是在生气闹情绪,也不是受到挑拨才一时冲动做出决定。我只是真的没办法再和你继续下去,有些事一旦发生,就会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再也拔不掉,我本来就个性格敏感多疑的人,仅有的信任已经透支,以后你每说一句话,都会忍不住提醒自己辨别真伪,还要不断的在相信和怀疑之间做选择,我受不了这些,所以只能结束。”
说到这里,心里的苦涩越溢越多,她的语气不得不缓了下来:“听说人这一生会遇到三个人,一个是你爱的,一个是爱你的,最后一个才是共度一生的,一直以来我都分不清你是哪一个,但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哪个都不是。”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感激你给了我一段有始有终的感情,感激你对我所有的好,这不是讽刺赌气,是我的真心话,所以希望能做到好聚好散。”
配合着最后一个“散”字说完,她的唇角牵出一弯浅笑,算是为这段凌乱无章的分手宣言做个总结,只是这笑容里需要带着无奈和释然,却不能夹杂讥讽和愉悦,尺寸拿捏必须精准无误,或许才能让事态如她所愿顺利的了结。
可是脸上肌肉分明已有些僵硬,嘴角的笑容还未能成形,那股滚烫的酸楚却再难抑制,几乎想要从眼眶决堤而出。
绝不能哭,她在心里对自己喊着。
眼泪会泄露真情、动摇意志,事情走到这一步,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已不可能再更改,说出的话也不可能再收回,绝不允许在此刻功亏一篑。更何况,面前的胡泉听完这段冗长的话后居然出奇的沉默,这已经完全超出她的预料。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更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心绪也随着呼吸起伏变得越来越慌乱。
她实在急于让理智恢复,抓着栏杆的手狠狠用劲,试图把所有的悲伤全部压制下去。
泪水仍未退尽,隔着一层水雾,仍是看不清他脸上的确切表情,只能感觉到像利刃一样的目光罩在自己的脸上。
四周的声音消失,静的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的狂跳声。一秒钟,两秒钟,……时间漫长的像过了一个世纪,但也只是轻轻松松的一个字,就结束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
看见他的嘴唇在动,声音却像是来自遥远的彼岸,穿过无数惊涛骇浪、日换星移,才终于飘进了她的耳中,纷乱如麻的思绪霎时被荡空。
“我尊重你的决定。”他说。
这次,她听懂了他清晰的声音,更看清了他脸上淡漠的表情,嘴角展开的弧度,正是她原本想要呈现的完美笑容。
文雨在这之前,曾设想过所有可能会出现的局面,并且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却唯独没料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没有丝毫迟疑犹豫,像是比她还更希望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是他生性洒脱不在乎输赢,还是根本早就把这段关系当成鸡肋,由她提出分手,正好替他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念头像毒蛇一样啃蚀着文雨心中残余的理智,她不敢再想,即使心有不甘,也一句都问不出口,最后只能讷讷点头。
四目相对,已经再无话可说,她把注意力挪到了已经僵硬的双脚上,心里想着,只要轻轻转身离去,就能彻底结束。
就在低头的瞬间,胡泉突然展开双手,把她抱进了怀中。
原本只是离别时一个礼貌的拥抱,他的手臂却忍不住越收越紧,脸深深埋进她的长发里,久久不肯移动。
文雨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耳畔萦绕着迟缓沉重的呼吸声,心贴心的距离,暴露了所有的真相,他的伤心和无奈,甚至还有不想失去她的恐惧,都随着一起一伏不断加深扩大。
“如果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会肯吗?”
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突然说出这句,文雨的心猛然一颤,仿佛过了很久,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不要求我,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骄傲,不然等将来有一天你后悔了,你会恨我的。”
胡泉苦笑:“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
文雨咬着唇没有说话,胡泉也没追问,只是搂着她的双臂越收越紧。
他抱得越紧,文雨的心就越疼,只是因为实在太贪恋这一刻的温存,才没有反抗,即使胸口沉闷,也仍然就着他的姿势,顺从的依偎着,一只手轻轻抬起,情不自禁的想要抱住他,甚至想说一句:让我们重新开始……
好在,危险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终究没忘记自己的决定,在心里默默念着:不能心软,不能给他希望。
所以咬紧牙关时,手也终于又垂了下来。
胡泉感到她身体的僵直,也终于知道,这一切真的已经无可挽回,心灰意冷到极致,也只有松手放开了她。
束缚解除,文雨头也不抬,立刻转过身朝前一步一步走去,竭力控制着每一步的速度和频率,务求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冷静决然,这是她认为唯一最正确的姿态。
她却不知胡泉已经侧过身去,并没有看她,这番努力已是多余。
胡泉怅然的望着海面,心里突然想起一首老歌的名字。
不是说分手总是在雨天吗?如果这时能下一场凄风苦雨,也算是应景。
可惜眼前什么都没有,厚厚的云层罩在天空上,一副不晴不雨的样子,倒更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沉甸甸的压在心上,让人透不过气。
海水的腥味加上雨后的湿气,混合出一种奇怪的味道,深呼吸一口,反倒让胸口更加气闷。
胡泉皱眉低头,视线落在栏杆上,文雨刚才握过的地方,似乎还留着她手掌的温度,身旁方寸之地,刚刚也曾并肩而立。
“……我终于知道了,你哪一个都不是。 ”
耳边突然回荡起她的声音,他猛然回神望向身后,却连人影都已经寻不到,只剩下一片空茫。
最后这一眼,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胡泉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无力的垂到了地上。
她是真的走了,就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
经过船厂那晚摊牌之后,沈孟杰一如他所承诺的,让文雨重新回到了海森集团,甚至还授意正宏,把她从行政经理直接升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上,成为整个海森除了正宏之外,职位最高的人。
只不过名义上虽然是海森的二把手,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实权,集团所有业务仍然由沈正宏一人全权负责,文雨除了偶尔参加例会听取各方汇报情况之外,并不参与任何决策性的工作,一应大小事物也都不需要经她的手。
或许是沈孟杰的威慑真的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文雨真的已经无心恋战,对于这种明升暗降的结果,她的反应出奇平淡,玉鸣私下里曾问她有什么打算,她沉默了片刻,最后也只是语气淡淡的说:“这样正好,我也有足够的时间陪小安。”玉鸣听完之后,眉宇间的愁色更加深重,却也因为同样无计可施只能保持沉默。
沈正宏见文雨的锋芒戾气似乎真的全部收敛,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可能尽释前嫌,表面上至少也算相安无事。
中秋节那天,文雨顺从沈孟杰的召唤,回沈家吃了顿团圆饭。
随着亦霞一同出现的吴向远,重新变回不冷不热的态度,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其他成员对待文雨的态度也都渐渐恢复如初,唯独亦霞还对吴向远被文雨误伤的事耿耿于怀,只是屈于父亲的威严才不敢发作。如此良好的克制也换来了沈孟杰的奖赏……他终于在亦霞和吴向远的婚事上松了口,欢欣雀跃的亦霞就此再无心理会其他。
一场家变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化解,文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仿佛任何事都再与自己无关。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早起去公司点到应卯走完过场后,就直接去了医院。走进房间时,正安早已醒过来,看到她进来,才把目光缓缓从窗外收回。文雨说给他带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希望能帮他转移一些注意力,缓解病房里的沉闷,正安听完并没有表现出喜悦,但也没有显得厌烦,只是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她在那里忙着安装调试。
没有谷桐这个电脑专家在身边,这种事她也只能亲自动手,摸索了半个小时,才总算弄好,但是当她满怀期许的等待正安反应时,正安的情绪却始终不高。
文雨并没有表现出失望,尽量着保持不温不火的态度,小心翼翼陪他说着话。没过多久,苏瑾来了,看到文雨后,客气的跟她打招呼,文雨也只得点头回应。
苏瑾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桌上,走到正安床边,轻声说了两句,就又走到床头,将病床缓缓摇了起来,又把煲好的汤盛进碗里,端给正安喝。
所有一切都在无声的默契中完成,文雨在一旁插不上手,只能默默的看着,突然发觉,正安面对苏瑾时,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更放松,也更多了一些依赖,和刚才面对她时的拘谨截然不同。
生恩不如养恩大,文雨现在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正安是苏瑾一手带大的,十八年亲如母子的相处,积攒出牢不可破的感情,是她这个做姐姐永远不能取代的。
如果是以前,文雨一定会怒火中烧,不是想方设法让所有人难堪,就是愤然离开眼不见为净。但是如今,经历过一连串的打击和挫折,原有的愤恨已经被稀释,文雨终于可以平静面对种场面。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也许有一些失落,有一些酸楚,甚至还有一些羡慕。但不论是什么,疲惫到麻木的身心,都已经起不了任何波澜,只要一个恍惚,所有的思绪就会荡出脑海,随着空气四处飘散。
文雨也像刚才的正安一样,冲着窗外发怔,没有发觉苏瑾那边已经收拾停当,走到了她的身边。
回过神来,看见苏瑾正望着自己,谨慎的、试探的问:“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文雨移动视线,发现正安也在关注自己的反应,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丝期许,她立刻不再多想直接答应:“好。”
第63章 六十二、执迷不悔(中)
虽然是一时情急才答应苏瑾,但是文雨并没有后悔,反而利用这点时间,向苏瑾询问了许多关于正安的事。
比如他平时都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和兴趣?除了钟天齐以外,还有没有其他要好的同学?在校的时候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用最短时间了解一个人,所以想到的问题五花八门且又毫无头绪,好在苏瑾明白她的心思,极有耐心的回答了她。
一顿饭下来,话题始终围绕着正安,聊到他小时候的趣事时,文雨的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
即使这笑容满含苦涩,也因为心里有着共同关心的人,使得她和苏瑾之间的气氛,缓和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
饭毕归来,路过住院部楼前的绿化带时,苏瑾提议坐在长椅上休息,文雨没有多说什么,也跟着坐了下来。
天气晴好,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散落在身上,空气里犹带着绿草的清香,文雨轻轻一呼吸,仿佛将一份难得的宁静也吸进了心里。
苏瑾从包里掏出烟盒,打开抽出一根拿在手里,感到身旁的文雨正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匆忙之下,竟然下意识把手里的烟朝她递了过去,示意:你要不要也来一个根?
文雨愣了一下,随即快速收回目光,客气的说:“谢谢,我不会。”
苏瑾稍作犹豫,最终还是点燃了香烟。
文雨原本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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