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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此一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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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半月后，彦恻彻底复原。当他知道，玄音老人为了医治他的碎心掌之苦，耗费了毕生功力。他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哭出了声，这其中，有着太复杂的情感，他知道，伯伯是世上真心待他好的人，等他找到落落，他会来雪山，陪伯伯终老。
“师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封尹，黯印起身，敬酒。“哈哈，老头子一定再活个几十年的，到时候，你们也能回来了。”玄音老人开心不已。“伯伯，彦儿也祝您生辰快乐。”待封尹二人坐下，彦恻也起身，脸有些发烫，这是他第一次为人贺寿。“好孩子，坐下吧。想不到老头子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今年这生辰，高兴啊。”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而这三个做杀手的人，更是难得无拘束的开怀出声。
翊王府。“轩儿，来，这里坐。”花园里，难得听到孩子的打闹声，未晴看着两个孩子，笑容温暖。翎落坐在未晴一旁，看到廷轩出了屋子，迭声唤他。“姐，兰姐姐。”廷轩依言坐下，也是看着跑跳的孩子，心中还是忍不住羡慕。“廷轩，不用羡慕，那都是小孩子傻乎乎的玩闹。”未晴宽慰着说，她现在真的不得不相信缘分的奇妙，廷轩竟然是翎落的亲弟弟，而彦恻，救了廷轩一命，照顾了他五年。翎落和彦恻，冥冥之中，始终都有牵引。“兰姐姐，我没事，小时候，我也像他们一样捣蛋呢。”廷轩回以一笑，明白未晴的用意。在王府见到兰姐姐，他真不敢相信呢，虽然知道她叫未晴，可是，他还是习惯叫兰姐姐的。“惺儿，带妹妹过来，吃芙蓉糕了。”翎落招呼着两个小家伙，笑盈盈扬着手中的糕点。“来喽！”惺儿应声，拉着彤儿三两步就跑了过来，张嘴，等着翎落喂他，彤儿也有学有样的张开嘴。翎落不理他们，放下手中的糕点，转头和未晴聊起天来。“来，小舅舅喂。”廷轩笑意更深，好可爱的小家伙啊！“嗯。”两个孩子又弹到廷轩面前，重复先前的动作。廷轩一手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两个孩子口中。彤儿扬起小手，含着糕点含糊不清的说：“谢谢小舅舅。”第一次看到小舅舅，她还以为是娘带回来的哥哥呢。“嗯，彤儿乖，去和哥哥把手洗干净了，这一盘，你们慢慢吃。”惺儿高兴的依言而行。“廷轩，你还挺喜欢小孩子的。”未晴打趣他。“是啊，他们多可爱。”廷轩点头，这俩孩子，一个是小时候和他分享新玩意的，一个是姐姐的宝贝，他如何不喜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彦恻的消息。”翎落突然开口，这段时间，翊行倒是很少来，或许，是想他们相处的更自在吧。“黯印？倒是从未听过这人物，但，能留在翊行身边，确实不简单。”未晴分析道，现在，除了惺儿，她最多的时间，就是和翎落在一起，两人还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但，我能相信她。”“只是以后，她在翊行那里，怕是不好过。”“别想太多，静候佳音吧，我相信师父吉人天相的。”廷轩适时开口，不想两人再讨论下去，徒增担心。“嗯，喝茶吧。”翎落斟好茶，三人又开始说笑起来，满院茶香。
“师父，徒儿要走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封尹，黯印都要回去了。“嗯，去吧。老头子会等你们回来的。”玄音老人笑着摆手，不想离别的情绪太过浓重。“伯伯，我同他们一路走。”彦恻也有打算。“嗯，你有事情未了，老头子也会等你的。”玄音老人了然。“只要伯伯不弃，以后我和落落都会伴您左右。”“好啊！老头子巴不得呢！到时候，可别嫌老头子烦啊！”玄音老人笑得开怀，彦儿果真是孝顺的孩子。“我不会，伯伯保重，等我回来。”彦恻拜别。三人结伴下山。
却不想，在山下，看到了外人。封尹警惕起来，“印儿，怎么会有人来此？”黯印摇头，却也握紧手中的剑。“凝儿，到了？”马车厚重的帘布后面，传来女声，闻及此，彦恻的身子一僵，竟然是妍姬。。。“是啊，小姐。可是上山之路，怕是只能步行了。”凝儿皱眉，说出现下的情况。“无妨！”妍姬掀开帘布，查看起地势来，突然，杀气迎面而来。下一刻，她应经将凝儿推入车内，徒手和来人打斗起来。来人边打边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我是来找玄音老人的。”“找他做甚？”“救命治病。”又有人加入战圈，妍姬顿时腹背受敌，无奈，只得离马车远些，但来人功夫了得，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终于，彦恻还是出手了，剑，格挡开黯印的杀招，将妍姬护在身后。“彦儿？”妍姬不敢相信的叫了声，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惊喜。封尹和黯印也停了手，对妍姬的身份，心下也明白了八九分，他们赶路要紧。“彦恻，我们先行一步了，师父应该会见她。”“多谢！保重。”彦恻抱拳，感激。两人回礼，便离开了。
“彦儿，真的是你！”“师父。”“你真的活下来了？”妍姬还是不敢相信。“嗯，我带您上山。”彦恻不再多言，向马车走去，知道里面应该就是自己的爹——骐亮。妍姬快步上前，拦住彦恻，“我自己来。”她还是不想假以他手。“嗯。”彦恻也不勉强，自然明白骐亮对妍姬的意义。帘布掀开，凝儿出来，看到彦恻，一愣，也是没想到竟然在此见到他。随即，妍姬进了车内，抱出一个瘦削，满头银发的男子。彦恻不由的一僵，心中突然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骐亮，却万万想不到，爹竟是这副样子。“走吧。”妍姬没有注意彦恻的反应，却率先走到了前面。彦恻急忙跟上，却还不忘拉上和师父一同来的女子，能和师父来，也是重要的人。
玄音老人见到去而复返的彦恻，刚想打趣他两句，可是，看到跟在彦恻身后的人，却怎么也笑不出了。“伯伯，是我带他们上来的。我走了。”彦恻交代了一句，转身就要走。“彦儿，你。。。”玄音老人以为彦恻知道身世之后，再见妍姬，不会如此平静。可是看他的表情，的确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伯伯，我还要赶上黯印他们。”彦恻还是离开了，甚至，都不再和妍姬多说一句。
蜀中唐门。末晞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中的黑菱镖，锐宁宫已经过了有些日子，却还是没有听到关于昕泽的任何消息，按理，他不应该回唐门了么？“门主，有人求见。”菊儿进来通报。“嗯。”末晞应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五年，虽然她在江湖上恣意妄为，但唐门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所以，门庭依旧清冷。
昕泽快步而行，恨不得立刻见到末晞。终于，大厅中，看到了端坐的末晞。思念再也忍不住：“漾儿，我回来了。”唐门，他不用再离开了。“嗯。”末晞只是淡淡应了声，她都快记不得上次见到昕泽是什么时候了。“漾儿，你不开心么？”昕泽觉出末晞兴致不高，却问得小心翼翼。“没，师兄，你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末晞飞快接口，眼睛却没有看昕泽。“再也不会了！”昕泽保证。“好。我去做饭了。”末晞甩下一句，奔了厨房，嘴角，却是扬起的，师兄回来了，再不会剩自己一个人了！昕泽有些傻眼，却明白漾儿的脾气，怕是需要时间适应他吧。
“翎落，我想回兰郁谷了。”已经不记得在这里呆了多久，未晴还是决定要离开了。“锐宁宫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也没有必要再回那里了。”翎落劝慰，却明白未晴的意思。“你懂我的，何必再劝？”未晴笑笑，这段日子，还是看淡了些，她本来就不是激烈的女子，现在，她都不懂那日为何要那样狠心对待自己。“那，好歹也等再见彦恻一面吧。”无奈，翎落只能搬出这个理由。“好吧。”未晴点头，她也的确想知道再见彦恻，会是如何？
“主人，黯印复命。”“嗯，你师父身体可好？”翊行关切。“家师一切安好，还说，就是没人与他对弈。”“哈哈，让他有时间来京找皇上和本王。”翊行笑出声，这玄音老人，还是小孩子心性啊！看来，当年败在父王手下，竟让他钻研棋艺至今。“主人，黯印告退。”黯印已经交代完，自然不会多停留。“嗯，去吧。”翊行挥手。
“来人，请王妃。”翊行对着门口吩咐了声。不多会儿，翎落来到书房，“王爷有事？”“本王没事就不能找你？”“相信王爷不会如此无趣。”翎落接口，却不明白翊行的目的。“看来，你果然不了解本王，不是你不能，而是你根本不上心。”翊行还是难掩失望。想到王府中前些日子飘扬的喜色，现在，什么都没有改变。翎落还是那样，是他强求么？“王爷，何必说得明白？”翎落叹息。“本王很奇怪一件事，为什么，彦恻死在本王派去的人手中，回来之后，你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件事，翊行还是觉得蹊跷了。“有用么？你到底要未晴多难过？”翎落一字一句的说，虽然，她应该狠狠抗争的，可是伤害了翊行，无名村的人也不能再活过来，未晴知道翊行残忍的所为，怕更是不好过吧。“你还真替本王着想。”翊行冷哼，疑虑倒是打消了大半。“没什么事，翎落退下了。惺儿彤儿还等着糕点呢。”翎落福了福身子，就走出了书房。
此时的翊王府外，彦恻站立良久，这里，算上此次，他一共来过三次，每一次，都是和落落有关。今日，他要光明正大的带走落落。守卫自是拦不住他的，却早有人通报了翊行。
大厅中，翊行不敢置信的看着彦恻，眸中满是恨意，黯印竟然连他的命令都能违抗，好，好极啊！尚未开口，从花园来到大厅的未晴和翎落已经一起走向彦恻。“彦恻，我看下你的脉。”未晴已经扣住彦恻的脉门。彦恻看到自己并不熟悉的人，皱眉，却看到翎落的笑脸时，突然明白过来。“兰郁。”“呵，不错，还能认出我。”未晴笑开看来，在塞外，翎落已经告诉彦恻她的事了。只是这脉象。。。“我不用再忍受碎心掌了！”彦恻看到未晴手一顿，明白了她的迟疑，说了缘由。“怎么可能？”未晴大惊，可是彦恻的脉象告诉她，他的话没错。“具体我不知，但的确没事了。”彦恻不打算说出玄音老人的事。“果然神奇，彦恻，你造化不错。”看来老天爷对每个人是公平的。
“你终于回来了。”翎落激动，他再也不用受苦了。“落落！”彦恻伸臂，揽紧朝思暮想的人，从今以后，他们不要再分开了，“我们走。”“好。”翎落点头，也紧紧会搂住彦恻。
第33章 第 33 章
“看来，你们还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翊行嗤笑，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现在，他终于明白翎落为什么此次回来会是这样的反应了。原来，黯印竟然会帮她！“王爷，我并未说谎，只是，彦恻的安危，我不能再赌一次。”翎落放开彦恻，说的坦荡。“不错啊，看来是本王低估你了！”翊行继续冷哼，他要彦恻死，从六年前开始，，这个念头，从未打消。“翊行，你还不明白么？就算你将翎落强留在你身边，彦恻和她还是一条心的。”未晴开口，不想翊行再为难翎落。“那又如何？本王就算得不到她的心，留住她的人，也未尝不可。那五年，我们生活一直很好。”翊行很是不满未晴的话。“是啊！和我无关。翎落，见到彦恻，我也该走了。”不再留恋，未晴转头就走，除了兰郁谷，她还能回唐门。“未晴。”翎落想要拉住她，却见她凄然一笑，知道已经不能挽回了，“保重。”“你们也是。”
翊行没想到未晴真的会走，可是这一刻，他没有伸手去挽留她，却不想此后，成了他终生的遗憾和苦痛。“王爷，我要带走彤儿。”翎落还记得彤儿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不会再舍下彤儿。“你和本王讲条件？可惜，你们谁也走不了。”翊行只觉得好笑，他们之间沟通如此困难么？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王爷，无论结果如何，我是不会妥协的。”翎落更是坚定，这一次，她要为自己，为彦恻，为彤儿，坚持到底。“是么？本王还真就不信！”翊行刚要挥手，彦恻却已经到了他跟前，脖子上，是锋利的剑尖。“落落，快去。”翎落会意，急忙奔回自己的院子，抱起彤儿就走，剩下惺儿一人，不解的望着她。翎落不忍，还是问了句，“惺儿，愿意和娘一起走么？”惺儿摇头，也大致知道是什么事情，这段时间，娘亲和娘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他能理解的不多，但也还是知道娘要走，也会带走妹妹。而娘亲，他不知道。“轩儿。”翎落又叫了一声，廷轩也不能留下。廷轩闻声出了屋，却是收拾好行李的，看来，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们走吧。”翎落一手抱着彤儿，一手扶着廷轩，快步向大厅走去，她不知道，彦恻能拖延多久。
见到翎落他们出来，趁彦恻稍有分神，翊行立刻格去威胁，开始和彦恻拆招，笑意，不断扩大，哼，区区一个杀手，能耐他何？谁知，大厅中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加入攻击翊行的打斗，彦恻退出战圈，带着翎落他们直奔大门。
门口，是早已备好的马车。彦恻将三人一个个弄上马车，也跳上了车，“驾。”马车疾驰而行。直到城郊，翎落才掀开帘布，“彦恻，帮我们的人是谁？”“封尹。”彦恻吐出两字，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会给翎落要的答案。翎落也不再问，只是摸着彤儿的头，还好，女儿难得的没有哭闹，只是紧紧抓住她。
翊王府书房，翊行自是没有抓住那蒙面人，他觉得无比窝囊，一个王爷，竟然受制于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人会帮彦恻，难道是锐宁宫的旧部？看来，有些东西还要重新查证。“黯印！”翊行开口，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怒意。黯印出现，“主人，唤属下有何吩咐？”“彦恻的事，如何给本王交代？”“任凭主人责罚。”黯印跪倒，是她失职，可是若非自己那一瞬的心软，如何能见到师父如此开心的笑颜？“看来，你是做好必死的决心了？”翊行反问，忍不住的冷笑，这就是他的暗影，他以为最忠心的人。“只求主人能将属下尸首送回雪山，属下感激不尽。”黯印的确做了最坏的打算。“本王为何成全你？彦恻的命，本王要定了！”翊行志在必得。黯印没有应答，就算主人再下命令，她也是完成不了的。“你现在就去追他们，务必查到他们的落脚之地，本王这次再不会心软。”“是！”黯印领命而去，自是知道彦恻的去处，此次怕是要请师父出山了。
书房恢复了平静。突然，惺儿探头，怯生生的叫：“爹。”翊行招手，“来，惺儿。”惺儿快步跑到爹跟前，“娘亲呢？为什么我找不到娘亲了？”说完，竟有些忍不住眼泪了。翊行见到儿子如此，心疼万分，“走了，都是爹不好。”“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惺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原来，娘亲和娘一样，都走了。为什么，都不告诉他一声，他要和娘亲在一起。“惺儿，不哭，乖，不哭。。。”翊行哄着，连他都不清楚，这一刻，面对空空的王府，哭闹的儿子，他为什么也会想。。。解脱？
雪山，近在眼前了。望着山峦叠起覆盖的银白，翎落忍不住一阵激动，“彦恻，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嗯，好么？”彦恻接口，希望翎落会喜欢。“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美景，如果能生活在这里，当然很好啊！”翎落笑开，目光清亮。“师父，这里是好地方。”廷轩也赞叹道。“嗯，下车吧。我们要走上去。”彦恻将翎落和廷轩扶下马车，彤儿却怎么也不肯下来。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她突然哭开：“我要回家，我要爹，我要哥哥。”“彤儿！”翎落没想到女儿会在这个时候闹脾气，而彦恻伸出的手，僵在原处。“娘，我要回家。”彤儿哭得更凶。“彤儿，你不是不想和娘分开了，如果回家，你就再也见不到娘了！”翎落耐下心劝道。五岁的孩子哪懂这些，“我要娘一起回家，呜。。。”“彤儿。”翎落沉下了脸，女儿一向乖巧懂事，今日确实反常。“落落，你带廷轩先走，彤儿交给我。”彦恻突然开口，不忍翎落再为难下去。翎落闻言，有些不解，但看到彦恻坚定的目光，她相信他！“轩儿，我们走。”廷轩自是跟着翎落先行。彤儿没想到娘真的不管自己，一下子忘了哭，只能愣愣的瞅着彦恻。彦恻扯起嘴角，声音是罕有的温暖：“彤儿，叔叔抱你，可以飞好高。”如果有第三人在场，彦恻是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话，而就算有人听到，也绝对想不到彦恻也能如此温柔。彤儿犹豫的半天，终于伸手，其实，可以飞起来，一直是她的愿望。所以，王府中，她最爱爬树，只是没人知道而已。彦恻抱起彤儿小小的身子，足尖点地，施展轻功，一下子，就飞了起来，自然，也越过了翎落和廷轩。彤儿不敢相信，紧紧抓住彦恻的手臂，却兴奋的看着周围，终于，咯咯的笑出了声。心里偷偷的说：叔叔好厉害！“彤儿，我们要下去了，你娘会着急的。”彦恻看着彤儿兴奋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缓缓降落，等了许久，才看到翎落和廷轩的身影。“娘！”彤儿开心的扑向翎落的怀抱，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哭闹。“彤儿，开心么？”廷轩看着外甥女红扑扑的小脸，问她。“嗯，叔叔厉害。”彤儿应声。“好了，赶紧上山吧。”接过翎落手中的包袱，彦恻伸出另一只手，“彤儿，叔叔抱。”“嗯。”彤儿兴冲冲的转投彦恻的怀抱，一下子就熟识了似的。彦恻走在前面，翎落和廷轩跟在后面。“轩儿，能坚持住么？”翎落还是有些担心。“姐，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廷轩笑着，不知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精力充沛过，他愿意相信，他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伯伯，我回来了！”彦恻扬声叫着。玄音老人闻声，从屋内出来，看到彦恻一行四人，哈哈笑开，想不到，这小子给自己找了这么多伴儿。彦恻放下彤儿，彤儿已经主动开口：“爷爷。”玄音老人一愣，这小娃，很可爱，很懂事啊。俯下身，好奇的问着，满脸慈祥，“乖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公孙沐彤。爹娘和哥哥叫我彤儿。”彤儿介绍着自己。公孙？皇姓！玄音老人沉了脸色，“彦儿，这孩子和你什么关系？”“她是翊王爷的孩子。”彦恻并未隐瞒。“难道。。。”玄音老人看着离他们还有几十步远的女子，“你喜欢的人是翊王妃？”“她已经不是了。”依旧是实话。“彦儿，糊涂啊。。。”玄音老人摇头。“落落，来。”彦恻招手。翎落到了跟前，有些犹豫的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老人，没想到，玄音老人先开了口：“丫头，你是翊王妃？”翎落一愣，随即笑了，“曾经是。。。现在，却是自由自身了。”“为什么？”“因为我爱的人从来都是彦恻。”坚定的语气让玄音老人眼中闪过激赏。“介意和老头子单独聊天么？”“怎会，您请！”翎落依旧是笑盈盈的样子，心中却有些好奇彦恻和他的关系。“彦儿，房间还是你上次住的，你再把娃娃和那小子安排好。”玄音老人甩下一句，就带着翎落去了别处。
“丫头，坐吧。”后院，是干净的木桌木椅，茶壶中香气四溢。翎落依言坐下。“能给老头子讲讲你和翊行的是么？”翎落一愣，看样子，这老人，对翊行也很熟。“好。”翎落将翊行娶她一直到现在和彦恻到此详细的说了一遍。“哦？”玄音老人意犹未尽，倒是想不到眼前的女子会让两个男子如此上心吧。“您还有什么要问的么？”翎落耐心。“再讲讲你和彦儿的故事。”“嗯。”翎落自然也是详细的从相识到现在说了一遍。“哈哈。”玄音老人笑开，他有注意到，在讲翊行时，这丫头的表情很淡然，仿佛在说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事，只是在提及孩子时才能看到些许暖意，而讲彦儿时，眸中神采流动，自是幸福的神色。看来，她还是爱极彦儿啊！“那，我能听听您和彦恻的故事么？”翎落反问，开始喜欢上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了，他听故事时，没有任何不耐，完全是津津有味的样子，而且，就他对彦恻的态度而言，定是真正的关怀。“好啊，老头子一个故事换你两个，值得！”玄音老人讲的很简单，只是说了收养彦恻和把他弄丢，因为黯印的原因医治彦恻，才发现了是他丢失的孩子。“我可以和彦恻一样叫您伯伯么？”听完玄音老人的话，翎落问道。“当然了！不过，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程翎落，您可以叫我翎落，或是丫头。”翎落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慈爱的口吻叫她丫头呢！“好啊，丫头！以后就留在雪山吧。”“嗯，彦恻在哪，我就在哪！”
在十分愉悦的气氛中，吃了晚饭，玄音老人还喝了酒，除了六十大寿，也就今天最高兴了。“伯伯，您早些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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