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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里的花(故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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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江静不认识眼前的人,待看清少年的脸时却是挪不开眼了,少年生得极英俊,即使是不谙世事如她,也觉得惊叹。
“他是谁啊?”女孩儿扯了扯男孩儿的袖子。
“他……”男孩儿欲言又止,“先别管这个了,找到立冬要紧。”
“哦。”
可惜白府镇财,当家的极尽奢华,府邸对于俩个小孩儿来说自然也是大的了无边际。更何况白府主事印染,这后院再往后走便是印染、晾晒、放置布料之处,五颜六色的彩布将俩个孩子弄得晕头转向,转啊转啊,又转回了后院。
少年还跪在那儿,此时也有侍女无声地在庭院中穿梭。
俩个孩子不敢再转悠,呐呐过去询问。
“咳……那个立冬的房间在哪儿啊?”
少年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直盯的俩个小孩不知手脚该往哪儿摆才开口道:“往东走过了拱门,左转便是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也许是一夜没有开口的原因,冷淡得仿若薄冰。
少年并没有说谎,俩孩子顺着他的指示果然找到了白立冬的寝房。
彼时白立冬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听着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立马知道是沈城和江静来了,屁颠屁颠跑过去开门。
“伤怎么样了?”
“你说呢?”白立冬又趴回床上。
“我们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糕点。”沈城从怀中掏出几个布包。
“谢啦!”胖小子喜滋滋地接过,一副浑然忘记屁股上的伤口的模样。
见目的地已经到了,女孩儿好奇心起,又询问起刚刚跪在院中的奇怪少年。
对于此,沈城也是一知半解,不知从何说起。
“三哥又被罚了?”本该狼吞虎咽地白家小少爷插进话来。
沈城点点头。
这白延年正是白家三少爷,可惜他是婢女所出,没什么身份地位,那婢女生他妹妹时难产而死,而白老爷连那婢女的长相现在恐怕都记不太清了。
白立冬叹气,“娘特别不喜欢三哥,老爱罚他,一跪就是一夜。”
白立冬的娘亲便是白家的主母了。在白家,根本没人唤白延年一声少爷,也只有傻乎乎、心地善良的白立冬还称他一声三哥。
仨人聊了一会儿,窗外竟是下起小雪。
托腮在一旁出神江静似是想起什么,拿起白立冬放在矮凳上的棉衣跑了出去,留俩个小子在屋里面面相觑。
江静跑进后院的时候,少年还跪在那儿。
“诺,给你的。”她将棉衣递了过去。
少年一愣,鬼使神差地接住了,抬头看她。
“可……可能太小,先……将就穿着吧。”女孩儿有些紧张,一双大眼睛左右盼顾,不敢看他,蝶翼般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地,很讨喜。
少年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的那树春花,又移回至她的脸上。
“谢谢。”
春雪映得春花,格外娇媚。
、番外《墨白》第二章
第二章
饶是时光偷换,白云苍狗;吴镇的江水依旧缓慢地流淌着;安静、从容不迫,带着不容打破的威严与魄力。
转眼;已是六载。
吴镇今年的冬季稍显有些太长了;长的让镇上的人几乎快忘了春花和绿叶的模样。
雪还在下,却始终积不起来;只有躲在人迹少至的角落里的还没来得及融化。因为夜长昼短的缘故,傍晚的街道已经是一片萧瑟;只见一人从北面的上街一路小跑下来;由远至近;方才看清来人的样貌——正是白家小少爷;白立冬。
六载时光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旧是那个白胖绵软、笑眯眯的老好人。不过现在这个狼狈的他,却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惊慌了。
傍晚时的沈家此时却是热闹非凡,早早用过了晚饭。沈城的房间里点了火炉,温暖舒适。
“沈哥,你真的要去英国留洋?”
“嗯,现在内忧外患,我想趁这几年时局还算平稳尽快出去,待我学成之后,无论那时境况如何,至少能出一份绵薄之力。”坐在书桌旁正在练字的沈城没有停下笔下的动作。。
他已是少年模样,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满腔抱负的年纪。
江静闻言没再继续话题,只是垂眸摆弄着方桌上的几个紫砂笔搁,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在秀美的面容上投出一排阴影。
可惜了旁边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哎呀,白少爷,您怎么这般模样啊?”屋外传来吴老妈子的惊呼。
然后房门被“啪”地推开,门外站着满头大汗的白立冬。
“快进来快进来,你这是怎么了?”江静急忙接过他几乎要掉在地上的圆顶绒帽。
白立冬气喘呼呼,“我……不进去了,你们……快跟我来帮我娘求求情……”
“怎么回事儿?”沈城将书桌上的茶水吹凉递了过去。
白立冬接过“咕咚”一口灌了下去,急切的说道:“三哥他……他诬赖我娘和小叔私通……现在我娘正……跪在祠堂……”一句话说完几个大喘气。
江静和沈城面上俱是惊色,“那……需要喊我爹娘吗?”
“别别别!”白立冬连忙摆手,“最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俩去了是外人,三哥见了,可能会手下留情。”
等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一轮冷月高悬于空,俩仨点寒星点缀在旁。
白家的祠堂有烛台四五,带着森森的寒意。
白家家主年前去世,按族规本该由老大继承家主的位置,但其中不知因为什么变故,短短几个月之内,白家再度易主,而那独揽大权的竟是平日里白家最没有地位的三少爷——白延年。
各中原因,除了白家的人,整个吴镇无人知晓。
只知白氏印染并没有因此乱作一团一蹶不振,反而因为现任家主的强硬手段呈现出一番生机勃勃之景。
“既然小叔也不愿露面,那今日之事不如择日再议吧。”
白延年冷漠地说道,目光淡淡扫过站在角落里的白立冬一行,却又似根本没将目光着落在任何一个地方。
“这本是莫须有的罪名,又何需再议!”
白立冬站出来大声说道。
一向傲慢高贵不可一世的白家前任主母此时只是跪在祠堂中央,微驮着腰背,发鬓微乱掩了面容,看不清表情。
前任家主的几房姨太太站在两侧,都是面薄心冷的主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本该继承家业的老大不告而别去了上海滩,病痨老二搬了张椅子缩在门口。
白家还有几个女儿,也皆以出嫁了。
唯有与白延年同胞的妹妹白婉玉坐在新任家主的左侧,生的恬静乖巧,穿着圆领对襟的淡梅夹袄,开了口:“哥哥,莫乱了长辈次序,无论怎样让大娘站起来说话吧。”
江静有些惊讶地看向说话的女孩儿,既然是白延年同母妹妹,怎么会帮着白家主母说话?莫非是心地太好?
“没人要她跪。”白延年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猛地抬起头,面上表情隐隐有恨意,但多的则是意味不明的晦涩。
整个白家都知道当年她罚他,随时随地,没有原因全凭心情,如今报复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又这么说,难道是在暗指她自己主动认了罪。
“这般证据确凿的事情,说出‘诬赖’二字的人当真可笑至极。”白延年站了起来,他叹息一声:“那如今这事便算了吧。”
此言一出,四下俱惊。
如此,就算了吧?什么意思?
江静疑惑地看向同样一脸惊愕的白立冬。
看来通奸是真。她与沈城交换了个眼神。
白延年已从祠堂的台子上走了下来,“罚斋戒三年,散了吧。”
他刚巧与江静擦肩而过。
她不由转头看过去,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与当年那个跪在院中的少年全然不同了。如果当年那个在小雪中的单衣少年冷漠中还能觉出几分暖意的话,那如今这个披着墨黑色风衣的男人,给人的完全是无尽的冷厉与压迫感。
江静自孩童时第一次与白延年见面,后来相遇寥寥,却在她的心里占据着可有可无的位置。许是几次见面,给她的印象都太深刻了。
但她深知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交集,也从未多想。
漫长的冬季一过,便是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沈家的小儿子要去留洋了。
整个吴镇都在议论,也不知道国外是个什么模样。
沈城是大张旗鼓地走的,走时张灯结彩,大摆筵席。
走在一片赞美与祝福声中。
那天的人太多太多,江静站在人群的前面,却都看不清自己青梅竹马的模样。只记得那日脸上挂着笑的他是怎样的神采飞扬。
还有前来送礼的白家当家的,那一袭墨黑色的长衫和冷漠的眼睛。
不,那天的白延年一点都不冷漠。他的笑容得体,礼貌寒暄,英俊极了。
江静再一次见到白延年,是在她的临别宴上
她也要走了,去上海念大学。
生命就是一场离别。
她的心没有那么高,也没有那么远。那个时候的她很纯粹,没有那么多烦恼,那么多思量。
在那之后,无数个夜里,只有思乡和想念着沈城。再别无其他。
她还记得那天他向她敬了酒,眸中带笑,陌生得仿佛是另一个人。她诚惶诚恐地以茶相代。
她以为就这样了,那天就是他们之间的截断点。从此再也不会相遇。
她在上海谋一份待遇优厚点的职位,等着沈城回来。
白立冬那时候已经娶了妻,留在白家当了二当家,管着账房。表面上敦厚笨拙的胖墩,在算术上却精明的不得了,算得上天赋异禀。
而白延年,这个年轻的白家家主。就该在江南,掌控着他的财富,娶几房姨太,这本该就是他们既定的人生轨迹。
可惜,战争来了。
、番外《墨白》第三章
第三章
民国三十二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十里洋场上海滩从“孤岛”彻底沦陷。而那种在乱世中畸形的繁华却丝毫没有减去半分;反而在颓唐中绽放出愈加奇异病态的美丽。
夜幕低垂后的夜上海更加艳丽,更加压抑;仿佛隐隐含着杀气;这种杀气并不锐利,反而是能在空气中随意弥漫的迷香;慵懒惬意,致人死地。
两名身穿制服;戴着白色手套的服务生缓缓拉开了白玫瑰舞厅的黄铜把手的大门;一行西装华服的公子哥和小姐们笑闹着走了进来。
舞厅的二楼设有雅座;供以客人观赏。
“你的李大少进来了;快去呀!”江静轻推了身旁的女伴一把;兴奋地不得了。
“我……”黄小柔双颊羞红,呐呐不做声,只是不停摆弄着手中的相机。
江静着急,“哎呀,快去呀,你现在是记者,正当工作近水楼台,害羞个什么劲!”
黄小柔扭捏站了起来,谁料江静比她更急,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就往楼下走去,一面走还在嘴里不停叨叨。
“今晚这工作可以你自告奋勇来的,既然当时有这个勇气,现在要是连话都说不上一句,我们这一晚上不就白费劲了吗?”
白玫瑰舞厅的楼梯设计极为雅致,为弧形转角,猩红色地毯铺就其上,银色镶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唉,小心!”
文静的黄小柔惊呼出声。
没看路侧着脑袋跟女伴不停叨唠着的江静撞上了手拿着一摞托盘的侍者。
黄小柔伸手去拉,没拉住。
那侍者手忙脚乱地只顾稳住盘子,江静眼看着要往后仰倒,俩只手臂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自己又站稳了,只是光荣的崴了脚,泪眼模糊地弯腰企图查看,一边不忘催促身边的黄小柔。
“快去快去,别管我。”
正在她说话的时候,她却被一人给扶住了。
黑色的皮手套。
英俊的故颜。
江静却惊愕地跌坐在了舞厅的楼梯上。
来人竟是白延年。
“江小姐,你们这么急着是去哪儿?”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稳重,俯身将她扶起。
“白家……家主?”
江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没想着竟能在这十里洋场碰着江南水乡的故人。
白延年身旁的男人抚掌大笑,“老白啊,我这一向只听过别人叫你白老板、白老总什么的。白家家主这个古老的称号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哈哈,别说,还挺霸气。”
“老家的故人。”白延年笑道,“还让朱兄见笑了。”
朱昌贵连忙摆手,笑眯眯的望着两位女士,对白延年说道:“没事没事……既然如此有缘,如果俩位小姐没事的话,不如一起?”
“我们……”江静刚要开口婉拒,身旁的黄小柔扯了扯她的袖子,“这不是主编让我们下个礼拜开始跟进的朱老板吗?”
江静掏出记者证,“其实我们正在准备去采访。”
“哦?”朱昌贵来了兴趣,“那么江小姐是要去采访谁呢?”
她朝舞池指去,“李家大少。”说完朝女伴使了个眼色,得意一笑。
一旁的白延年将她的情态尽收眼底,唇边是笑意。
“老白,你不跟那李天赐熟识的很吗?去把他也叫上来,刚好我这有笔生意跟李家搭桥。”
舞厅二楼向东一路往里设有几座包间,装饰华贵上乘。
那朱昌贵真可谓是个笑面虎,城府深的很,转瞬间便将人给凑齐了一桌,环顾一周,似乎个个都如他所愿。顺水人情给了白延年,既让两位记者小姐采访了李家大少,又让她俩得到了独家第一手新闻。
江静趁着采访间隙抬眼望向对面,白延年含笑坐在那儿,专注于公事的讨论。黑色的西装,质地上乘优雅,风度翩翩,那个江南吴镇长袍夹袄,大髦加身的家主仿若隔世。
没想到这短短几年,乱世之中,白家印染竟能冲出江南,到这竞争激烈,印染花式繁多的上海滩分一杯羹。
“今晚多谢朱兄的招待,就由小弟将俩位姑娘送回了。”
白延年将车后座打开,手护在车顶,礼数周全。
江静拉着失魂落魄的黄小柔向朱昌贵道别,钻进了轿车。
一路无话,江静还未从偶遇白延年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还在发着呆的黄小柔。
真好,至少遇着了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只是说说话。
白延年坐在前座至始至终未发一言,全然没了刚才的殷勤。
他要是沈城该多好啊……这个念头在江静的脑中一闪而过。她随即摇头,她竟敢将白家家主同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做比较,真是不知好歹。
将黄小柔送回家后,汽车缓缓驶向江静所住的公寓。
窗外灯火辉煌,霓虹万千。
白延年突然开口道:“沈城那小子还没音讯?”
江静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起这件事情。
“没……”
她依稀看见他点了点头。于此同时,车停了下来。
“晚安。”他在黑暗中,语气淡然。
司机为她开了车门,还未站稳,车已绝尘而去。
如果江静早早知道了结局,她想她也许会不顾一切的离开,将沈城抛在脑后,忘记一段感情的痛苦也好过经历一场撕心裂肺的爱恨。
原来那日雪中的相遇根本就不是一个偶然,她与白延年的缘分,从那时就紧紧交扣在一起。
这日的阳光正好,春光明媚。烟花三月,樱花初开,枝桠粉色点点,惹人怜爱。
江静有些紧张地将面前快要见底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她的座位视野极佳,临窗而坐,又正对着咖啡馆的大门。
周末的咖啡馆人声鼎沸,但还多是租界沦陷后还未走的外国人。大门口称的上是人来人往,门把上挂的风铃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本来她今天还要去报社做事,却突然半路被姑姐喊来这里相亲。今天原来本来是姑姐自己的女儿,那不靠谱的黄毛丫头竟然大清早不见人影。想来这个相亲对象肯定大有来头,不然也不可能宁愿中途换人也不敢让那人知晓实情。
“唉,我那不争气的女儿……你可得帮帮姑姐。我可是和那局长夫人说了好几个月,才说上这门亲事。再说这些年我们江家颓败,不然那可是真真跟他们门当户对的。”
江静叹了口气,结果说来说去,连个姓名也没告诉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来了。
她微垂着头,一束玫瑰突然引入眼帘。
抬头看去,来人竟然是白延年!
她吓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木质椅子在地板发出尖锐的声响,引众人侧目。
“我有这么可怕吗?每次都吓成这样?”男人眸中带笑,将玫瑰花放在桌侧,坐了下来。
“你……你你干什么?”
“相亲啊。”
“……好……好巧啊……”她紧张地看着桌上的玫瑰。
男人突然探身过来摘下她头顶的嫩黄礼帽。
温热的气息靠近,让她一瞬间不知手脚该如何摆放,只好尽力把身体往后仰去。
嫩黄礼帽和……红玫瑰……这可不是相亲的信物吗?!江静睁大眼睛,难道这次相亲对象竟然是白延年。
正思索间,对面的男人揶揄笑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江夫人的女儿。”
姑姐……你可把我害惨了。
江少红,早年上海滩的有名的江南名媛,结识的名人不在少数,如今也是想为远在江南的哥哥以及逐渐颓败的江家出一份绵薄之力。
“看来你还有几分能力,害的这阵子局长夫人把我催的紧。”
“我……我不是……”江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原本能言善辩的自己总是显得这么没底气。许是少年时的那份仰视与害怕吧……真没想到他竟然还跟保密局扯上关系。
江家这边临时换人当然不好,江静自然不敢先离开,两人如陌生人开始聊了会儿,竟然如此投机。
如此不可一世的白家家主,竟然见识广阔,彬彬有礼,充满绅士风度与魅力。
过往的岁月似乎未曾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那个在雪中长跪,寒气逼人的少年似乎早已随着那场大雪一路掩埋了。还有那日祠堂正中端坐的冷厉,也尽数敛藏殆尽。
而眼前这位,分明是个一派风流的贵族大少。
江静慢慢羞红了脸颊。
一阵枪响突然打破了春光的酣甜。下一秒,咖啡店巨大的落地窗应声而碎。
“小心!”
白延年眼疾手快,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他一脚踢翻了咖啡桌,扯过江静将她护在了身下。两人蹲在咖啡桌前,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被桌子挡了大半。
被白延年护在身下的江静感受着男人坚实的肩膀,安全感完全笼罩了她,她竟然丝毫没感到害怕。
她侧头去看他,却又大吃一惊。
男人单膝跪地,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鬓角竟然隐隐有汗珠。
“白老板,得罪了。”
拿着手枪,戴鸭舌帽的青年突然抱拳朝他们方向扬声喊道。
白延年扶着她站了起来,朗声道:“没事。”
那青年随即隐没在人群里。
“看来又是保密局在搞事……真不让人过点太平日子。”
“啧啧啧……”
“这不是白氏印染的白老板吗?俗话说商政不分家,果然如此啊……”
“你……没事吧?”
江静扶着他坐了下来,咖啡店的负责人在一旁欲哭无泪。
白延年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坦然笑道:“旧疾加旧伤,你说呢?”
“旧疾?旧伤?”
“以前跪多了呗,你又不是没瞧见过……至于旧伤嘛……”
江静好奇地盯着他。
“打仗时伤着的,这不退下来了。我也是刚回上海,白家印染还多亏了立冬,他也挺想你的,你何时有空去我家里看看他。”
江静更加惊讶了,他竟然还上了战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还想再问,白延年却掏出怀表,抱歉地说道:“周末我们见了立冬再聊吧,我这下午还有公事。”
离别时,江静竟还有些依依不舍。
、番外《那个男人》12
一
十月的香格里拉已经早早下过一场大雪,藏区的天空却是蓝得太过纯粹;天高湖阔;骏马成群。
此时的剧组正在对预计来年情人节上映的纯爱剧《那个男人》进行最后的紧张的拍摄工作。
舒沐清带着她儿子来探班的时候,基本已经是倒数的几场戏了。
都说儿子都像妈;顾木性格随了舒沐清;木木呆呆的,特别好逗。相比较起呆萌顾木;只差几分钟出生的小女儿顾庆的性子就不知道随了谁,整个的古灵精怪、无法无天。有时候舒沐清都会想;如果当年顾适童年安逸幸福;是否就该跟小女儿这般爽朗活泼;不似如今成熟过头;处处隐忍。
这次恰巧难哄的小儿女跟着舅舅跑去夏威夷追未来的舅妈去了;当初说好的云南游这才成行,不然带着两个小家伙不得累死。
这日天气很适合拍这一场戏。
由新晋小生李晋饰演的英俊画家正在这漫无边际的草地上为由当红玉女汤诗饰演的富家千金画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幅写生。
汤诗带着顶别致的草帽,乌发如缎随风飘扬,长裙的裙摆也在风中摇曳生姿,她身后是蓝天白云,拉着帽檐回眸一笑,那模样端得是青春迷人,让人不动心都难。
那个李晋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也能透过镜头精准地击中每个观众,他那一向被粉丝称道的修长的手指也被给了很多镜头。
如果你觉得这只是一个富家千金与英俊画家的故事你就大错特错了。看过剧本的舒沐清至今不明白顾适和李晋到底谁是男主角。明明顾适的戏份不多,但偏偏才是那个最符合剧名与主题曲《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
而此时的顾适,正斜倚着车门等着他们,一反他在剧中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仅着一件白衬衫。镜头给他的脸部拉了个近景,他正看着远方,因风微眯着双眼,明明是面无表情样子,但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就偏偏能传递出一种刻骨的深情。
接下来的戏是他们一行三人在草地里散步,汤诗与李晋手牵着手,顾适一人并肩走在他们身旁。
明明是富家千金青梅竹马的准未婚夫,却帮着他们两个逃到了香格里拉,并承诺给女主三个月的回忆。
他难道不知道,她有了这三个月,此后想必更难忘怀这段感情吧。
但他还是给了,就像以往一般无法拒绝。
“爸爸……”
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突然跑进了镜头,牵住了单独走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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