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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爱而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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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明明在播放一部惊悚的恐怖片,本来看到**部分时,想抓住沈青的手,以为两人会和平时一样尖叫共振,也以为互相抓住时两人的手会惊恐地互掐以慰藉对方她们在现实,却没想旁边这个人在呆笑。
在看恐怖片时,如果身边有一张瓷白的脸在屏幕暗暗的光照下发笑,绝对是比恐怖片还要恐怖的事。
沈青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合时宜,她手夹薯片,喂到陈雅丽的臭脸跟前,又是一阵讨好。
“唉,”陈雅丽叹道。
沈青以前是很少笑的,总是陈雅丽使劲儿浑身解数,沈青才会舍得露出几颗白白的小牙齿出来。
陈雅丽牙酸道:“友情在爱情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你忘了吗?你和袁大哥刚恋爱那会儿可是没少把我一个人丢家里,”沈青抗议道,她可不愿背上“重色轻友”的罪名,“亏我还拒绝了今晚的约会。”
“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陈雅丽大口嚼着薯片,吧吃吧吃地,接着又心有戚戚焉地控诉道:“袁医生总是那么忙,以前觉得医生是一个多么有光辉的职业,直到当了医生的家属才知道,原来医生的光辉这么重。”
陈雅丽放下吃空的薯片袋,突然认真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幸福,但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和你说,程游这个人深不可测,功力不浅,我是见识过的,你呢,你是外冷内热的,别人可能以为你冷情薄意, 但我知道你里面是热得稀里糊涂的,你不要到时候想退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远来不及了,唉,我 是吃过爱的苦的。”
许是又想起曾经从小爱到大的恋人,陈雅丽鲜少这么伤春悲秋,难得的有深度。沈青默然,受教点头,拍拍她的肩,又给她拆了一包薯片。
有了陈雅丽的提醒,也或许是女人天生就有某种在爱情里自我防护的潜在认知,沈青开始有意识地掐断脑袋里无休止地蹦出程游的画面。
扯开别的,毕竟这样傻乎乎的状态会影响到工作。
沈青渐渐尽量少回复程游的短信与电话,她没有什么恋爱经历,但也看过一些如胶似漆的男女,通常等胶干了的那一天,皮肤被撕扯时的痛的例子。
尽管是爱她如程游,她也如此警惕着。
沈青忽然问自己,如果当初她和秦久在一起了,她也会这般警惕不安吗?
她来不及往深处想,这时,程游发来短信:最近是不是累了?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因为突发状况,今晚我就要去美国出差,归期不详。勿送,求念。
沈青没有立即回复短信。
感觉有什么落空,一直在无底的黑洞里落。
无疑,程游无可挑剔。
他体贴,按照他如今的地位与成就,一定是比沈青这小小的职员累上无数倍的,但他的问候与关心比三餐还要准时,且无论多忙,只要沈青有空,他就好似一个闲人般来到她身边。
他也深情,两年了,虽然不长,但这段时间,沈青与他是毫无联系的空窗期。
最重要的是,他总能知道她要什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谈恋爱就像两个国家在进行一场拉锯战,如果一国把另一国看透了,那么这场拉锯战不久就会结束,因为势不均力不敌,怎么长久交锋?
所以,她肯定地回答自己,不会对秦久警惕不安,因为在她与秦久之间,她才是强盛的那一国。
那,秦久也会如她这样提心吊胆吗?
这个,她回答不了自己。不是不知道答案,是不敢给自己答案。
她怕自己又跌入那沉沉的悲伤与怜悯中。
她怕程游被她再次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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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全本小说网,。)
李爽在程游去美国的第二天,约出沈青。
沈青并不意外,依着李爽的性子,直到现在才约沈青,想是程游在的时候约束了她。虽然她不清楚原因,但从程氏与李氏两个企业的股市动态与李爽的沉寂不难推测:程氏在扶持李氏。
“可算给我有空子钻了,”李爽把她约在游乐园,两只手拿着还没化的甜筒,看见她过来,笑着递给她一支。
因是周末,游乐园人满为患,但又因多是笑得纯真快乐的小孩,即使人满为患,却也不足厌烦。
李爽像个孩子般拉着沈青去排队,她舔着手里的甜筒,不停伸长脖子朝前张望,计算着大概还有多久才能轮到她们。
人群中不乏像她们两个闺中密友般的搭配模式。李爽玩得意犹未尽,可沈青在一个刺激项目玩下来后,面色不虞,捂住嘴巴,急忙甩开李爽攀附的手,跑去垃圾桶吐了出来。
李爽递去纸巾和水,十分抱歉,扶着沈青选了一块阴凉处休息。
过后,沈青面色复常,李爽才又绽开笑容说道:“小时候每年寒假,阿游都会和我姐还有我来这玩。”
程游说过,寒假会从东京回到j市过春节。
沈青陪笑,只听她谈下去。
“我姐呢,是一个很冷淡的人,眼神总是轻轻的,”李爽望着她,眼里闪烁,“但这并不妨碍有人爱上她。”
虚空中,像有片羽毛划过睫毛,落到手上。沈青想,她应是抓到了什么。
李爽失笑,说:“人人都爱我姐,只有我不爱,但后来又爱了,可是已经晚了,她轻轻地离开,连告别也没有。”
沈青不知道回说什么安慰的言语,便静静听着李爽继续说下去。
李爽沉浸在自己的思忆中,没了刚刚的活泼:“最爱她的人虽然活着,却也像死了,我以为他会一直死下去。”
沈青明白,“他”是程游。
得知程游还有这样的往事,沈青近几日的糟糕反而莫名地一扫而空。因为心里头原是杵着一根木头桩,但刚刚,渐渐长出了些血肉,让她可以摸得到情绪的纹理。
李爽说完这几句话,便停住了,盯着沈青,似欲在她脸上找出些东西,半晌,有些失望,继续道:“其实我以前以为阿游只是拿你当我姐的替身,因为第一次看见你,觉得你们两的眼神真像,都 是轻淡的,但后来就不觉得了,你和我姐到底不一样,我姐是冷到骨子里的人,而你,心里是热的。”
即使与一个人接触不多,但想要认识这个人,却可以通过爱她之人或者她所爱之人认识她这个人。
因为程游的哥哥意外去世,他不得不去英国两年,李爽也跟去英国。她从未看见程游活得如此健康过。对,是健康!
即使在程氏企业最低谷的时候,程游也没有熬过夜,而是三餐照吃,吃得比谁都营养全面而丰富。她表哥杨谦恼他不一起喝酒抽烟,时不时揶揄他,后来有一次,李爽听见程游是这么回击杨谦的:“如果想要照顾一个人,首先自己要懂得照顾你自己,阿谦,有一个人在等着我照顾,我必须在回去之前养好我自己。”
李爽就在想,那个人该有多温暖,才会让一个心死了的人乍暖回春?
程游的心一定是死过的,因为她狠心的姐姐自杀后,原先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便一蹶不振,不分昼夜地酗酒抽烟,如果不是程游的姥爷脾气硬,法子多,程游甚至会受街边毒贩子的招引踏上吸毒的不归路。
杨谦研究心理,便找她商量,说找点什么能引起程游的注意力,可能找什么呢?唯一能引起程游注意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杨谦偏偏瞎找到了,但却是一个脱离不了她姐姐的幌子。杨谦仗着程游一年也就回来两个月的理由骗他说,她的姐姐是个极爱音乐的人,如果程游有一天能够谱出一首足够动听的曲子,她的姐姐在天堂或许就会后悔而回来了。
李爽本以为杨谦会闹一个笑话,正想笑,程游却真的一心扑在了音乐上,放弃曾经立志要重振父母事业的商科之路,一意孤行,纵身跃进拙劣的谎言里。李爽相信,只要程游稍微清醒一点,就会识破这个谎言。真是一个笑话,她那冷冽胜冰的姐姐根本从来沾过与音乐相关的东西。程游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不愿意清醒罢了。
他同大多数吸毒成瘾者无二,知其害而迷其害。
这么多年,李爽在程游旁边守过,爱过,所以深知程游能活过来的是一个多么大的奇迹,就像沙漠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
她希望这场暴雨能够久一点,直到沙漠蓄满水分,足以养护内心的绿洲。
李爽找来沈青,就是想告诉她,程游并不是表里那么坚固。她探不出沈青对程游的深浅,只能估摸着加一份养料。
差不多说完要说的后,李爽捧住沈青的手,带着虔诚的神情,说:“我祝福你们,所以,未来无论发生什么,请不要离开阿游,沈青,你可以答应我吗?”
答应吗?沈青仿佛被催眠般,嘴里脱出两个音:“可以。”
这条路,当你做出选择踏出第一步,谁也无法测定出从这一步到终点还有多远,也许第二步就是终点,也许根本就没有终点,到死都还在走。
她不知道她与程游的路会有多长,但在某时某刻,她终于找到了与程游的共鸣,她终于明白为什么 他总是能够知道她要什么。
或许这世界上因着人与人的轨迹不会重合,而确实没有感同身受这一现实说法,但却有相似波形的共 鸣,所以才会善解人意,才会有知己。
程游说过,他是她的亲人,亲心之人。
晚上,当他打来电话时,沈青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随时,”程游嗤嗤地笑,“只要某人不再冷落我。”
佳人问归期,定是心有思念。
程游真就立时买了最快的航班,第二日就风尘仆仆赶回沈青跟前。沈青当时正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心里想念的人突然就站在前面不远处,她眨巴几下眼睛,讥笑自己竟然和古人一样相思成病,站定几秒继续走,也不岔开,于是七步后,她撞进温热的怀抱里,接着唇瓣被吸允。
不知多久,紧促的呼吸才告诉她,虽然没有相思成病,却已然病入膏肓。
程游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她答:“我有拍照存证啊,”说着便把手机扬起来,程游眉梢带笑地翻看,然后把这些全部发送到自己手机里。
程游又问她有没有好好睡觉,她答:“这个就没办法拍照了。”
程游蹙眉,似是在琢磨什么。
沈青看他一脸倦色,本想问出口的事情终究咽下去。
她觉得,来日方长。
对于满足当下的人来说,来日总是方长的。于是若后来有什么波折发生,那么来日更是冗长,长得每一秒都可以心安理得地浪费。
两人十指相扣,在街上随便乱走着,说的一些话如浮在清而深的水上的折纸船般静静流淌。
两个小时后,程游又匆匆忙忙赶回英国。
当夜,沈青做了一个梦,梦里先是她在a市机场送程游登机,后来画面又跃到她在j市机场接秦久。
醒来后,沈青背脊湿透,点开手机是凌晨4点,还有一条程游登机前的短信。她想了想,没有回复,免 得他又念叨她睡眠不足。
许是没睡安稳,她的心脏跳动得有点疾。
索性去洗了个澡,凉水冲下来的那一刻,才稍微神清。
沈青和陈雅丽的上班路线不同,沈青要坐很早的地铁才能在不迟到的前提下才能赶到杂志社,而陈雅丽只需要地铁转两个站便到了。
于是沈青出门的时候,陈雅丽还睡得不省人事。
出了门,路过一条长长的穿堂,穿堂不宽,但也不窄,能容纳好几个早点摊子。这些摊子在早晨永 远是冒着混热的白烟子,路过的人即使不买这烟子里的早食,被这烟子扑面后也好似已经吃了几口。
沈青没有胃口,和相熟的包子铺老板隔着烟子微笑点头,直直地穿过去后,又折了回来,买了两个素包子,拍张照,将包子袋系个结,放进包里。
她很久没有不吃早餐了。不知是秦久走之后开始,还是再后面一点,母亲说到死也不愿再见她之后 开始,沈青突然想要认真活一次,因为那时她认为,在她前面的生命里,好似一直在受别人的影响生 活,每一天都过得囫囵吞枣般。父亲的离去带给她悔恨,秦久的离去带给她迷惘,而母亲的绝情带给 她的,恰恰是清醒。
因为活人才会启发活人。
既然要认真生活,首先当然是要控制自己的暴食症,于是每一天都会坚持吃早餐。然而今天就是无故地不想吃。
她心里艳羡还在昏睡的陈雅丽,又安慰自己道:上班地点远就远吧,可以督促自己早起赶地铁,早一点的地铁不会特别拥挤。
比平常早了足足一小时,沈青坐在还算松缓的早班地铁里,一切照旧,但心律总感觉有丝异动,突突地跳着,好比地铁在沉稳地前进,而心脏却想要往旁跳,偏离轨道去。
看来该买些助眠的东西了。
不然程游回来的时候,指不定会埋怨她的黑眼圈,责怪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是有资本责怪的,因为他很会照顾自己。
几次一起吃饭,他让她决定菜单,可每次她点好菜,程游都会指出什么菜和什么菜相克,吃了对身体 不好。
沈青不服气,笑他干脆转行当养生大师得了。
他说,养生大师不敢当,养妻大师倒可以凑合。
和齐秋搭档外出采访回来,沈青第n次翻看手机,没有任何新消息,她的心不自觉悬得更高了点,一 种熟悉的、难以探测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同事拍她肩,说许云慧叫她进办公室。
沈青一进去,许云慧便拉着她的手坐在会客的皮沙发上,沙发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许云慧道:“小青,许姐有个不情之请。”
“别客气许姐,您说,”沈青感受到抓着她的那双手手心发了一层汗,“但凡我能帮到,我一定不会保留。”
许云慧的神情有所松缓:“是涵涵,杨医生说,涵涵需要多接触一些他目前不会抵触的人,我想来想去,嗳,在东京时,你和孩子在酒店,当时我,我在收拾行李,你不是抱了他一会儿吗?他还回应了你,是吗?”
“许姐,需要我怎么帮?您说,”沈青本就因为让杨谦先告诉涵涵的事,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下,能有一个补救的机会,自是好的。
“就是耽误你一些时间,在杨医生的指导下,多陪涵涵说会儿话,其实就是引导涵涵说话。”
沈青看着这一张因为没有了以往浓妆艳抹的脸,两颊的毛孔暴露出来,一起暴露的还有眼下的一抹黑青的影子。但这些并不影响她五官的标致,反而美得平易近人。
她反握住许云慧的手,微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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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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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的工作地点就是他的家。一幢深藏在金融区的三层独立旧式洋楼,砖红墙粉光致致的,楼上一角阳台伸出来隐蔽着大门,沈青立在门口,相当于立在屋檐下。屋檐的边沿上有一条挨近蓝天的光, 极细,倒像银制刀叉的一道反光。
仰头看着,仿佛这砖红墙屋是一块顶级牛排。房屋的样式有时候会映照出它主人的模样。这确实符合杨谦的形象——一位慢条斯理享受牛排的儒雅绅士。
因为某商业应酬,许云慧要晚点才会过来,只发给她地址。她又谨慎地重新看了看门牌,然后揿门铃。
门锁一震,自动打开,还没见着人,杨谦温和地声音却传来:“沈小姐吧,我这正煎着牛排,走不开,涵涵在客厅,烦请你先去那。”
厨房确实有“滋滋”的响声,还飘出一阵阵肉香味和叫不出名的香料味。
沈青慌了一整日的心,在这一刻有一瞬间的松懈,不禁莞尔。怎么他是对牛排情有独钟吗?
客厅的布置是以清新舒缓的色调为主,倒不像是他的喜好,应是因为他的顾客都是一些心理压力过大的主,需要视觉调和。
涵涵正坐在一块暖黄色的地毯上玩积木,沈青走过去,没有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积木的形状似乎有了些目的性,不再是以往被机械性地堆到最高就又被立即推翻重堆。涵涵手里握着一块积木,在半成形的积木堆旁绕来绕去,试着比划了几处后,似乎终于满意,小手才轻且慢地将木块完全插进去。
看着涵涵的举动明显有好转,沈青不禁放下了心。
“吃过晚餐了吗?”杨谦围着一件深灰围裙,走出来,问沈青。
因为对牛排并不是怎么偏好的沈青,在想要怎么委婉地拒绝时,杨谦又说:“根据你过来的这个点,我判断出你肯定没有吃过晚餐,平时许小姐会留在这吃,所以我多做了一份,不知沈小姐可否赏光尝一尝?”
牛排鲜嫩而劲道,沈青吃了一口下咽后,赞道:“杨先生的厨艺不俗。”
杨谦既谦虚又保留着一份高傲地回道:“哪里,只是因为前女友太挑剔,硬是把我逼成了一个厨子。”
沈青对此微微一笑,不作答。
心不在焉地嚼着牛排,沈青又点开几遍手机,只是多了几条垃圾广告信息。
胡思乱想间,沈青问他:“您怎么不等我和许姐说涵涵的事呢?”
杨谦小抿一口清酒:“这种事,还是名片比较好说话,你和徐小姐是朋友,和她说这个,不合适。”
仔细思量一番,确实由杨谦向许云慧表明比她更合适。如果由自己的朋友或者下属说自己的儿子有心理疾病,换作是谁都会心有芥蒂吧。
但沈青这时已不好再冒然感谢杨谦的好意了。
吃完后,两人来到涵涵身边,杨谦同沈青正色说道:“你可以尝试在涵涵旁边多说话。”
“说什么呢?”沈青抓着手机,尽量把聚集莫名慌乱的心神。
“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力,说什么都行,”杨谦不经意地瞟了眼她的手,道:“或者你多来这里和 涵涵说话,久了,他会习惯你的声音,就会借由你来慢慢注意到外界,当然,他母亲也是这样,我只 是想尽量多给他一个认识环境的媒介。”
沈青道:“那,我现在就和他说吗?”
“现在恐怕不适合,”杨谦起身,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杯水,然后放在沈青面前的桌子上,“联系不上阿游吗?”
沈青听到他的名字,怔了怔,轻声试问道:“是,杨先生您能联系到他吗?”
沈青联系不到他,因为是跨国,她有试过回拨他打过来的那一串号码,却是通讯公司用万年不变的声音在无情地回应。
“唔……我试试,”说着,杨谦在自己的手机上划了几下,接通一个人,说的却是日语。
沈青听不懂日语,便仔细观察着杨谦的神色和语气,可他始终笑得淡和,语气始终密不透风。越是这般,沈青莫名地越慌。
杨谦打完电话后,告诉她,程游在飞回英国途中,因为南非的物资采集出了问题,便临时转机到了南非,那边通讯不好,等过几天回英国就好了。让她不要杞人忧天。
“过几天?”
“就几天吧,”杨谦喝了一口水,“不会太久的。”
然而不会太久,却堪堪等了半月之久。
在这期间,没有任何程游的消息,人间蒸发还有水汽,可沈青连一点水汽也感受不到。就这样完完全全地突然消失。好似之前的都是她的南柯一梦。
沈青去李氏找过李爽,李爽眼神飘忽不定,说:“公司的事,我一向不懂,但阿游的确是很忙的, 程氏的规模做到如今这么大的局面,靠他吃饭的人不仅仅在中国,还有那些最落后的贫国呢。”
沈青冷冷道:“李爽,你要我答应不离开他,但如果是他先离开我呢?”
李爽接了个电话,意欲要走,到门边,没有回头,说:“再等等吧,如果他真离开了你,你答应我的,就……不作数吧。”
后来李爽也不见了。
沈青每天下班后,第一时间就来到杨谦的家里,先和涵涵说话,但说话的时候她是不专心的,涵涵都比她专心,当然,涵涵向来是比大人专心的,专心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时刻注意杨谦的举止,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窗外面,是一个刚下过一场新雨的世界,一只鸟飞来,停栖在树枝上,抖了抖羽毛,水珠四飞、溅 落,然后飞走。如果只盯着它停靠的地方,便仿佛没来过。可看它飞走时,却坠了一片轻羽,被窗玻璃上的水粘住,证明它来过。
他飞去了哪里,沈青无法得知,等吧,但不能空落地等,那便拾起他的羽毛,在羽毛里再遇见他一次。
沈青问杨谦:“能给我说说程游和那个女孩的故事吗?”
终于有所异色,杨谦的目光所及似变得深远起来。他想,故事该从何说起呢?
高脚杯里的酒晃了两三下,猩红涟涟,杨谦一饮而尽,说:“记忆会被粉饰,也会被搅乱,你跟我来看罢,眼睛能看到多少,我便估摸着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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