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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爱而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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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潘刀嗌佟!

    沈青从来没有上过三楼,杨谦领她上来,进入一间房,四壁挂满相片,密得看不到墙的本色。

    她在每一块墙壁前都站定一会儿,每一张相片都至少有一个女孩,每一个镜头都在抓拍这一个女孩的不经意间。有些是她的独照,有些则有旁的人她在身边。沈青找到了她想找到的人,程游的变化不大,少年时的他只是相对青涩些,现在依旧俊朗不群,却成熟许多。

    上次见他,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拥抱她、亲吻她,又行色匆匆地离去,至此仅隔半月,却仿若隔世。如今再从这些旧照片里看到少年时期的他,隔世之感愈加强烈。

    好似他是她的爱人,却是上辈子的爱人。

    一股油然而生的悲凉与落空,在沈青的血肉里肆意奔窜,

    再望着这些相片里,那独一无二的女主角,冷而美,凄而婉。

    有一张相片里,女主角倚靠在阑干上看书,少年的他在一旁也手持着书,头却是略偏的,侧眸里汹涌着的是在书之外的身边人。阳光打在女孩的发顶上形成一个乌亮的光圈,光圈的光又倾泻在少年郎的睫毛上。他的睫毛真像一只虔诚朝圣的虫蛾。

    眼睛突然有点酸胀,于是暂断眼花缭乱的视觉冲击,沈青回望杨谦,他手里的酒杯是空的,却仍旧 轻微晃着。他的眼里是璧上女孩的倒影。

    沈青记得程游说过,她喜欢的女孩喜欢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杨谦回神,才发觉沈青已经不在看相片了,而是立在了窗边,刚下过雨的阴天,窗明几净,衬得那小小的消瘦背影几许凄清。杨谦不禁在心里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决定。

    他踱步过去:“想要知道哪一张背后的故事?”

    “这些相片背后的故事,主角还是我的主角吗?”

    “呵,”杨谦发笑,笑沈青天真的模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主角,彼之主角,他之过客。”

    “所以,还是不要听你说故事了,”沈青笑得轻细,“我还是多一点耐性,等他回来自己说给我听。”

    沈青的轻笑,让杨谦有一瞬间的恍惚。舌头里的触苔还残酿着酒的滋味,他紧抿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合着舌尖处残酒的酸味一起咽下去。

    许云慧将涵涵接走后,又下起了雨,杨谦便送沈青回家。

    雨势越来越疾烈,路上的交通因为骤猛的雨势也堵塞了起来。沈青与杨谦便被堵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上,灰濛濛的一片里又簇着无数盏霓虹灯。

    大颗的雨粒从一个巨大的黑窟窿里砸下来,与城市的钢筋两相碰撞,这狠实的剧烈的声响,震颤着钢筋之上,窟窿之下的万物。似乎这是一场疯狂吵闹的即兴奏乐,有的听者沉迷,有的听者厌烦,有的听者麻木,而有的则被动牵引……

    雨粒捶打在车窗上,盖进沈青的耳膜里,刺乱着胸腔里的节奏。

    仿佛终于从这片天地借到勇劲儿,沈青偏过头,一股气力从喉咙里清稳地传出:“他还活着吗?”说完,她忍不住喉咙的干痒,捂住嘴,轻咳了好几下。

    前方的车子终于陆续发动沉睡许久的引擎,杨谦也发动引擎,手臂僵了几秒,才缓缓转动方向盘:“活着……”吧,也许,他也不知道。

    穿堂容不下杨谦的车子穿行,停稳后,沈青道谢,开车门,陈雅丽撑着雨伞连忙将沈青躲住。

    随着淅沥里的一声沉沉的闷响,已经扭开驾驶门开关的手僵直地缩回来,另一只手里的雨伞也放回原来的位置。杨谦嘴角擒着一抹讥笑,并未马上驶离,直到一支烟的光点在黑暗里被他彻底吸灭。

    上楼时,陈雅丽勾紧了沈青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说:“小青,我姐终于回复我了,”她看到沈青的 手攥紧成一个泛白的拳头,许久没有修剪的半长指甲嵌在手心里,“你别急,她现在就在楼上等着你。”

    楼道里的声控灯,敏感极了,仿佛不是被声音控制,而是被呼吸在控制,亮度也明亮了许多。沈青 每一次抬脚,都很轻很缓,陈雅丽抓紧着她细细的手腕,脚步亦然。可灯光还是能够感应到她们的走动,把每一极凹凸不平的毛坯阶梯都照得十分清楚。

    刚搬来时,她和陈雅丽曾向楼妈多次反映楼道灯坏的安全问题,楼妈每次都仅限于口头应承,几次无果后,她们便懒于再与视财如命的楼妈交涉。

    那天,袁启杰送陈雅丽回来,顺便跨界做一做免费苦力工,却发现整栋楼道的灯在她离去的二十四小时里,神奇般地复明且更明。至此,再没听说哪一位住户又在楼道上绊倒的事故,倒是听说有一天 来了好几个技术工,效率极高地更新完整栋楼的电路设施。

    她们俩特地买了点小吃去找楼妈道谢,却被告知楼妈早回乡下探亲去了,根本不可能顾得上楼道设施。

    会是谁呢?那天陈雅丽在外面过夜,第二天傍晚才回来,而前一天晚上,沈青发烧,意识模糊。

    还会有谁呢?

    陈雅兰带给她一封信,信上只有一行字:勿等,求忘。

    笔锋清朗,力透纸背。

    除了最后一笔的尾处,急断微曲。

    他工作室墙壁上的字画是毛笔字迹,而这一张薄纸上是钢笔字迹。

    但不难分辨,是同一个人写的。只是不同心迹。

    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四章

    (全本小说网,。)

    夏至,安分的、不安分的,都将躁动,似乎在预示一场即将来临的事故。

    沈青辞了杂志社的工作,回到a市。

    递出辞呈时,许云慧露出讶色:“于私,我认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关系,小青,可以告诉你的朋友,为什么要辞职吗?”

    “家母病危。”

    许云慧释然:“人之常情,责无旁贷,我可以给你一段假期,带半薪,等你母亲病好了,你可以继续回来这里。”

    “谢谢你,许姐,我很抱歉,”她低下头,自认不是千里马,可许云慧却是她每一次困境的伯乐,“不出意外,我不会再来j市。”

    “该说谢谢和抱歉的人是我,你一定好奇过,为什么我会数次录用你,”许云慧的话让沈青抬起头,乌黑沉静的眼眸等着许云慧的答案,“第一次……”

    第一次,许云慧在便利店外,看见隔着玻璃窗的女孩子打电话,脸上的表情是矛盾的,既有沮丧,也有满足。她可以理解女孩刚被事务所淘汰的沮丧,但满足呢?那一刻,许云慧仿佛在玻璃窗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她正在与一个男孩谈论着什么,这个男孩的下颌微昂,这个男孩她爱过。

    即使当时正被一个案子的纰漏搅得焦头烂额,可脚步还是走了进去,有意无意地走进那个女孩,竖起耳朵。

    女孩的音线很清淡,她却听得鬼迷心窍,因为她熟悉这样的女孩,脸上明明是喜欢,可偏偏要强作镇定,保持自己的矜持与骄傲。真正让她再次审视女孩的是,女孩叫了一个名字——程游。她之所以 会对这个名字敏感,是因为她的事务所在程氏出了不小的差错,程氏二公子的名讳,她绝不会陌生。

    抱着死马当活医的决心,或许还抱着旁的心思,她向这个女孩抛出了橄榄枝。

    可是这根橄榄枝并没有可观的成本回收。

    她清晰地记得,程游说:“程氏不是我的,她也不是我的。再说,没有价值的东西,谈何交易?”他当时的淡漠足以容忍在沙漠里下暴雨。

    许云慧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沈青,因为,这个女孩多么可怜。和曾经的她多么像,爱上一个冷漠的男人,不可怜吗?

    第二次,许云慧的杂志社成立。几乎是第一时间,许云慧邀请沈青入职杂志社。

    因为那个冷漠的男人找上她:“对于杂志社的管理,在不损利的情况下,我保证程氏不会干涉一分,也不会有第三方知道,杂志社背后的控股情况。”

    程氏的半壁江山易主。成为商人的他,只会更冷漠。许云慧也算在这商场赤手空拳过几百回合了,深知没有白送的银子。

    果然,程游是有条件的:“让沈青尽快回到j市,给她一个落脚的位置。”

    她错了,那个女孩,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怜,至少,比她幸运一点。

    可是终归年轻,不知珍惜。电话里,女孩的音线听起来憔悴极了,低低弱弱地对她抱歉:“对不起,许姐,我的弟弟去世了,我暂时胜任不了您给的工作”。

    她问女孩:“你还没做,怎么知道自己胜不胜任呢?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女孩没有犹豫,气若游丝地回答她:“没有。”

    呵,那便与她无关了。

    与她背后的“天使投资人”有关。

    第三次,许云慧看见她,周围有很多朝气蓬勃的面试生,可她一眼望见沈青,已经不再是女孩,而是散发着轻熟气质的女人。

    沈青端坐在面试生的椅子上,沉着地回答着面试官的问题。沉着得不像是应届毕业生。她翻看沈青的简历,一路奖学金倒是不例外,例外的是社会实践经验居然很丰富,且触及面颇广。

    她走向沈青,从那双充满内容的眼眸里,许云慧解读出,沈青并没有事先了解过杂志社,连基本的了解都没有。然而,她很满意沈青的那一丝惊讶。

    其实不管沈青回答说自己有没有自信,许云慧都会录用她。

    不仅是因为沈青的确优秀,也是因为,许云慧的猎奇心理。那个冷漠的男人,从英国回来后,漠然得愈发不像人样,像不近人情的谪仙。

    许云慧只吃过爱的苦,她好奇爱的其它味道。即使她可能再也尝不到其它味道,但如果可以站在一边,闻一闻也是心满意足的。

    离开的时候越决然和仓促,回来的时候就会越害怕和谨慎。

    沈青上飞机前,上网查攻略,并记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几页。

    主要是住宿,她勾选了几个不接近医院,但又方便去医院的地方。

    然而,下飞机后,沈青径直来到一条江道边。

    江面只有被风轻荡的细波。风也荡到了她的身上,撩动着她心里的波纹。

    她对着江水,兀自喃喃:“他和你一样,终究也离开了我,我又成了一个人。可为什么他不能像你一样走得干净呢?为什么要留下我捞不着的镜花水月呢?……我不知道该去哪。”

    一人一箱,迎江站了许久。要走时,瞥见一处可月租的民宿。

    回到有你的地方,还查什么攻略呢?

    就这吧。

    安顿好后,沈青来到医院。

    袁伯伯打量她一圈,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青,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你母亲的情况不容乐观。”

    “您放心,袁伯伯,我有,”沈青的背脊挺得僵直。

    袁伯伯敛住刚刚的笑,叹了口轻长的气,带她来到病房门口:“进去吧。”

    冷白的床单,一块痩窄凸起,纹丝不动。沈青迈着悠长的步子,走进。

    干皱的眼皮藏住了记忆里那双总是灰廖的瞳孔,仿佛那里结了一层霜。

    “一天里,很难有清醒的时候,不过这样也好,”输液管的点滴骤停,袁伯伯对着弹了两下手指,轻呵一声:“你母亲应该还有点意识,知道你来了。”

    沈青走近了点。

    “这次回来,住哪?”

    “已经在鹭江边找了一家民俗。”

    “鹭江?”袁伯伯面容一沉。鹭江就是秦久出事的那一条江河。

    “嗯。”

    “回自己家住,你母亲现在的样子,再也拦不住你,”袁伯伯语气变重,“不管房本的名字是谁的,那都是你的家。”

    那个住了十八余年的房子,那个以为是自己家的房子,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过户给秦久。沈母清醒后,以此为理由,把她赶出来,并且勒令再也不能踏足。

    “其实我自己也不想回去住,”她可以在袁伯伯面前耍小性子。

    “那你怎么住去鹭江那边?”袁伯伯放缓脸色,担忧地问:“孩子,告诉我,你是不是又……”

    “袁伯伯,你放心,”沈青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

    看着沈青笑,袁伯伯也笑,似想起什么,犹豫了会儿,道:“听启杰说,你在j市交了个男朋友?”

    “……是。”

    “那,他对你可好?”

    “好,很好。”

    回到a 市的生活很轻松。

    每天早早起床,围着鹭江晨跑一圈,然后去医院,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空气里,写稿,投给相熟的平台,换取稿酬,之后埋首厚书,备考cpa。

    有时候会在医院守夜,但大多数时候回民俗住。

    如此,半月,又是半月。

    所以,与程游失联一个月。

    没有一天不想念。

    她以为住在鹭江,会让她稍微克制对程游的思念。可是没用。

    事实证明,当想要忘记某一样东西,往往在“想要”忘记的那一刻,已经又在想要了。于是,永远想要,永远忘不掉。

    事实也再一次证明,两年多来,她没一点长进,依旧是一只缩头乌龟。

    缩在生硬的龟壳里,兀自催眠,兀自停滞。

    护士来查房时,提醒沈青补缴医疗费。

    沈青带着卡,补齐欠费。

    “姑娘,你还要交多少?”窗口里的阿姨询问她。

    她抽出刚放进口袋的钱包,又交一千,最后,她的全部家当只剩一百整。

    过去的二十四年里,沈青从未和自己的母亲有过这么长的独处。

    她不知道母亲还会睡多久。但能睡多久,就陪多久。

    给沈母例行做完身体清洁后,沈青翻开《公司战略与风险管理》,啃下几页。

    其实她毕业那年,cpa已经过了最难的那三科,剩下三科没过是因为没考,没考是因为进了杂志社,半路出家当上文字工作者。而这,到底还要归结于程游。

    沈青在电脑上打开搜索器,输入一个名字。

    最新消息的更新日期是半年前。

    她又查看股市。

    那几条股线依然正常地波动着。

    这说明什么,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鹭江的晨风很和煦,掀不起任何浪花。

    江面沉默,似是在平静地思过。

    跑完一圈,沈青的脸皮红白相映,细汗密布。

    小跑回到民宿,看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杨谦倚在一楼的阑干上。

    “沈小姐,好久不见。”

    是沈青先看见他,但是是他先展开修长的五指,和沈青打招呼,笑得和煦,比鹭江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久不见。”

    “能请沈小姐和我回一趟j市吗?”

    “为什么?”心脏的跳动比起在跑步时,更加急切。

    她脑中幻想过无数猜疑,其中就有类似程游像言情片里的男主角一样,得了不治之症的假想。

    杨谦的笑饶有深意,说:“程游回来了,还有阿瑾。”

    阿瑾就是李瑾。

    李瑾就是李爽的姐姐。

    李爽的姐姐就是……就是他们说的,让程游心死的所谓的死人。

    一个“死人”回来,“什么意思?”

    “你回去就知道了。”

    沈青低头,盯着自己微微破皮的跑鞋,汗珠从脸上划过,恰好滴在破皮处,瞬间被吸允,蔓延开一个深印。

    “不,杨先生请回。”

    凭什么?她永远是被动的一方。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五章

    (全本小说网,。)

    沈青越过杨谦,穿过民宿的厅门,径直上楼回房。

    换洗完毕,再下楼时,已不见杨谦的身影。沈

    “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我家里的事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记得好了,”腿部已经消麻,屋里尽弥漫着钱纸的烟味,她打开门,站在门槛处,仰青提脚,路边的石子飞进垦堆里,正中簇拥花朵的茎叶。

    凭什么,她永远是被动的一方。

    行至半路,沈青接到医院的电话,脑袋霎时一炸,再没有思考的能力。

    这一天终于来了。

    二零一六年,七月二十七日,晨九点,又四十五分,以往平静的病房被来往疾飘的白大褂打破,以一个肃穆的中年女大夫为主。

    白大褂们有秩序地轮流在病房里打转,自进来后,沈青是唯一静止在原地的人。

    一个护士的肩膀不小心擦动她,继而轻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这是医院的至理名言。

    袁伯伯摸摸她的后脑勺:“一切都会过去的,孩子,你不是一个人,我这把老骨头还在。”

    医院的效率很高,似乎只过了一秒,沈青已经跪在了这座满目黑白的房子里。

    她家不是a市的原住民,是移过来的。根本没有亲戚。

    守在灵堂前的,只有沈青一个人。

    来的,都是父亲生前的同事和朋友。而她的母亲,似乎并没有朋友。

    大概还是有一个的。这位自称是沈母朋友的老妇人,拄着手杖,颤颤巍巍跪下来,烧了两叠纸钱,苍老的手扶起行跪礼的沈青:“好孩子,节哀。”

    袁伯伯向沈青介绍道:“这是疗养院的邱伯母。”

    沈青顿明,轻声答谢。沈母在秦久死后,昏迷一段时间,醒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遂搬去疗养院长住。

    邱伯母从布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母亲写给你的,现在正是她生前嘱咐的时候。”

    跪了不知多久,沈青的手略微发虚,缓慢抬起,麻木地接过,放在跪坐着的腿上,双手抓圈,瘫在信封上。

    傍晚,袁启杰和陈雅丽同来。陈雅丽直奔向她,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半拖着沈青坐到沙发上,什么也没说,笨拙地把沈青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夜更深些时,陈雅丽把所有人都叫走,只剩下她和沈青。

    陈雅丽才和沈青说话,可嘴笨,说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沈青知道,陈雅丽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

    后来,实在熬不住夜,陈雅丽说着说着睡着了,打了一个翻身,一个信封不知从哪处,忽地轻声掉在地上。

    沈青望着信封发怔,没有去捡。

    而是揉了揉小腿,在包里翻出手机,一串十一位数的号码,硬是被她按掉十多分钟时间,手机才被放在耳边。

    只“嘟”了一声。

    通了,但却没有人的声音,只有细微的电流在耳边奔窜。

    “既然肯接我电话了,又为什么不说话?”

    只有电流在回复。

    “程游,你不是很懂我吗?不是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会出现在我身边吗?为什么这次不来了呢?”她像在自言自语,“你在哪?你不来,没关系,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电话是通着的,屏幕显示的通话时间在增加着的。

    头看天,一片漆黑,“那个秘密,现在就在我面前,只要我一伸手,我就可以知道,你说,我应不应该伸手?”

    “他现在说不了,”声音在手机以外。

    沈青看过去,是杨谦。他在左边,背靠着墙,低头。

    夜色的模糊下,是一道线条清简的侧影。

    这时,手机一声“嘀”响,通话结束。

    “为什么说不了?”

    “喉部中枪。”

    手机从脱力的手中掉在地上。杨谦从夜色里走出来,帮沈青捡起手机。

    “不用担心,阿游已经暂时脱离危险。”

    沈青双肩一松,声音无力:“和她有关?”

    杨谦寻思了会儿:“是也不是。”

    沈母的后事结束。

    像赶鸭子似的,陈雅丽赶着沈青和她一同上飞机。

    飞往j市。

    飞机上,袁启杰拿出一张银行卡,压在沈青的手心里,说:“沈妹子,这卡里还剩十三万,密码是你生日,你收下。”

    “你必须收下,”不等沈青拒绝,袁启杰再次掷地有声。

    陈雅丽在一旁好奇,假装怪嗔:“这年头还有逼人收钱的?袁医生,你怎么不逼我收钱呢?”

    “这是秦久当年炒期货赚的钱,给沈阿姨付完医药费后,这卡里是剩下的,”袁启杰从袋子里找出一包零食,拆开,“放心,钱不用我逼,它会自动流入你的嘴巴里。”

    陈雅丽乍听很开心,可嘴巴嚼着嚼着零食,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等彻底明白过来,袁医生的眼皮已经紧紧眯着了。

    算了,下了飞机再和他算账。

    陈雅丽又看看另一边的沈青,虚白的脸朝向窗外的云层,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陈雅丽在内心默默哀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年半前的沈青。

    那时放完寒假,她看见袁启杰送沈青来报道,她还好一阵嫉妒羡慕恨。

    但也只是短暂的一阵子。因为,她总算大概清楚了那个来送晚餐的少年与沈青的关系。起初,沈青如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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