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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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里昂渐是无稽地想着，慢慢地沉入了梦乡之中。

　　　　（本章完）
………………………………

第13章　沙漠强盗

　　　　回归的旅途，一路风平浪静，途中只发生了两件小事。

　　　　一件事是柯里昂俨然已以天才自居，而且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他一心想着偷懒，何况穿山甲的本性就喜欢睡觉。

　　　　不过每到这个时候，灵魂中便会不经意地传来一阵刺痛，令他睡意顿消，精神抖擞数倍，几番试探之下，他便知道暗中捣鬼的是那位沉默寡言的恶魔大人。

　　　　不说掐捏那位一把，就是瞧也瞧不见个鬼影，倘若捅自己一刀，恶魔大人或许会痛两下，但首先尝到痛苦滋味的那个无疑会是他，再者他对自己也下不了这个狠手，所以柯里昂最终还是愤愤地选择了妥协，开始兢兢业业地修炼、吃饭、睡觉、再修炼。

　　　　第二件事与哈德瓦克有关。地龙临行前送出的“香囊”确有奇效，不知隔着多远的距离，柯里昂就远远地闻到了一丝难闻的熟悉味道，好比漫天纷飞的鲜花中，突然多出了一颗臭鸡蛋，想要逃避也避不开去。

　　　　问题是这颗臭鸡蛋早已不在它原本的位置。当柯里昂将它从沙粒下挖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它挣脱了丝线的束缚，又似乎随着风沙飘飞了一段距离。

　　　　全凭着不可预知的直觉，柯里昂如一个睁眼的瞎子在四周搜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就在这个时候，恶魔大人打破了一贯的沉默，为他指定了一个方向。

　　　　为此，柯里昂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整个人如同刚刚生过一场大病，变得虚弱萎靡不堪。

　　　　幸运地是，比预计的晚了两天，在第十二天的傍晚，他迎着漫天的晚霞，终于又一次走进了赛拉门。

　　　　第一个发现他归来的人居然是巴克罕，因为他正立在门前，似乎一个人在发呆或想着未知的心事。

　　　　“回来了！”巴克罕硬若岩石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乐，他也没有刻意提高声音，却恰已让赛拉门中的每一位囚徒听到。

　　　　柯里昂低头，行了一个圣灵大陆标准的弟子礼。

　　　　闻声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是艾谢特，他站定在远处，如夜色一般的瞳眸内闪烁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与赞赏。

　　　　接着是加里妙、奥斯曼，二人看似十分平静，微翘的嘴角却暴露出了他们心底的一丝喜意。

　　　　地龙哈德瓦克直接咧开了嘴角，激动地耸动着骆驼鼻子，“啊克、啊克”地呵呵傻笑着。

　　　　安索老人不经意地抬了一下左眼的镜框，那下面仿佛有一缕隐藏的晶莹在暗暗跳动着。

　　　　最后冲出来的一个人是荷露蒂。

　　　　她几乎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什么，或者因为过度的思念产生了幻觉，直到哈德瓦克肆荡的笑声将她从不真实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她一把将柯里昂紧紧地搂入了怀里，母性的爱意毫无保留地爆发了出来。

　　　　“呜呜、哼呵，我的小柯里昂，终于回来了。”荷露蒂啜泣般地哭两声，又笑两声，仿佛怀中的这一道生命就是她整个的世界。

　　　　“老师以为你已经彻底地抛离了我们，或是死在了沙漠之中、呸，这次回来以后不许再走了。”直至剧烈起伏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荷露蒂总算说出了一句相对正常的话。

　　　　柯里昂从她温软的怀抱里抬起脑袋，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

　　　　短短数十日间，她的面庞瘦削了不少，容颜变得十分憔悴，淡金黄的发丝不再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即便此刻的惊喜也未能将两道眉眼间如密云般的忧伤冲散开去。

　　　　“这种回家的幸福感觉真好啊！”柯里昂又一次将脑袋深深地埋入了两峰之间，片刻后沉沉地睡着了，嘴角边挂着一缕香甜的笑容。

　　　　就在柯里昂酣睡在荷露蒂的房间里时，一场从未有过的激烈冲突在议事石屋中陡然爆发了出来。

　　　　争锋相对的两方只有三个人。

　　　　一方是荷露蒂，另一方则是博学者安索与刺客艾谢特。

　　　　争论的焦点自然在于柯里昂该不该进行下一次的沙漠历险。

　　　　对于这一点，奥斯曼、加里妙的态度似处于模棱两可之间，地龙哈德瓦克一如既往地保持墙头草的角色，哪边风刮得大就倒向哪一边。巴罕可则像一个局外人，一点表示也没有。

　　　　“我坚决不同意。沙漠中的风险，你们哪一个不是不清楚？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这一次可以说是侥幸归来，是依着神明的眷顾，下一次谁可以保证无碍？”

　　　　荷露蒂第三次近乎歇斯底里地宣明了自己坚定无二的立场，同时又悄悄狠瞪了一眼始终视沉默如金的奥斯曼。

　　　　“雏鹰总有离开雌鹰翅膀庇护的一天。这些年我们辛苦地教导他，难道还指望他成为一位奉公守法的平民？”

　　　　刺客艾谢特一改以往的作风，完全摒弃了那种“我觉得可行”、“此事须再议”的简洁话语风格，仿佛准备迈向理论家的殿堂。

　　　　“艾谢特，你打的究竟是什么鬼主意？”荷露蒂满眼杀气地狙向了对方。

　　　　在她之前的想法里，这是一个十分意外的变数。

　　　　奥斯曼与巴克罕对视一眼，随即会意地一笑，仿佛从彼此眼中读到了某些一致的理由。

　　　　“想不到这五年，我们几人算是白忙活了，却是为你培养出了一个不错的传人。”奥斯曼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口，荷露蒂眉头微微一皱，灵光一闪间，突然所有的疑问全都想通了。

　　　　不止是她，屋里其他几人也立即明悟了奥斯曼话下的不言之意。

　　　　迫于囚徒的身份，七人均不敢将自己生平最得意的武技传授给柯里昂，但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这人自然是艾谢特。

　　　　因为他是一名刺客，而且身后有着另一层更好的掩护。

　　　　刺客自由行走在这个世界的阴影中，身份恰是最多余的东西，而刺客唯一的使命就是杀人或者被杀。

　　　　私心被一语道破，艾谢特索性来了个不置可否的默认。

　　　　原本他准备偷瞒着几人，暗中将一身杀人的本领传授给柯里昂，可惜荷露蒂的固执彻底破灭了他的妄想。

　　　　一名刺客，只有不断地行走在生死边缘，历经各种危险与考验，才会真正地脱胎换骨，成为一名合格的刺客。

　　　　温室里娇生惯养的花朵，无论到了哪里，终究还是一朵容易破碎的花。

　　　　所以他只有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安索大师一边。

　　　　“******，这太不公平了！”加里妙扔掉素日的优雅，嘴里骂出了一句难听的脏话。

　　　　“无耻！”荷露蒂咬牙说道，她已经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此时复杂无比的心情了。

　　　　以公正的心态而言，这对于柯里昂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既然无法修炼，成为一名阴影下的刺客总会活得长久一些，况且刺客越级刺杀成功的事例在圣灵大陆上数不胜数。

　　　　但她心底下意识地抗拒着这一点，就好像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突然一夜之间改口叫了别人母亲。

　　　　拥有这副心态的人不止她一个，眼下除了艾谢特，其他五人的心中均莫名地升起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无论如何，艾谢特说得在理。”博学者安索扫过众人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们几个不可能看护小柯里昂一辈子，更不可能带着他一起走出赛拉门，门后等待的会是什么，各位心知肚明……”

　　　　他的这一番话终结了近一个时辰的唇枪舌战，也给充满硝烟味的争执定下了最终结果――十天之后，柯里昂将进行第二次沙漠历险。

　　　　十天之中，六个人各分得一天，其余的四天都属于艾谢特。

　　　　仿佛因为受到了艾谢特必然独享成果的刺激，六个人在这几天里教给柯里昂的东西较之往日又有了一些不同。

　　　　奥斯曼开始让柯里昂练习一些偏冷招式的剑术。

　　　　加里妙将无规则图形的范围进一步缩小，并且提高了移动和追逐的速度。

　　　　巴克罕又召唤出了一具土元素傀儡，与柯里昂展开实打实地对战，不过这一次强度掌控得十分到位。

　　　　荷露蒂除了让柯里昂继续冥想，又将一门自己从未施展过的咒术传授给了他，不知是忘记了柯里昂似乎无法修炼，还是因为斗气忽略了这个问题。

　　　　敦厚的地龙哈德瓦克则亲自指导柯里昂炼制几样或能治疗或可毒杀人的药丸。

　　　　博学者安索在听到柯里昂确定无误地说出那一个他期待已久的答案后，满足地大笑了一阵，便任由他钻进了阵图的海洋内。

　　　　毫无疑问地，柯里昂在艾谢特这里学习的东西要更多也更复杂。

　　　　这些东西都是刺客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

　　　　最低的层面，如潜行、隐藏、探查环境、刺探消息、布置路线，其次心理层面，了解目标的一切生活习性，剖析个性特征，事先准备必要的迷惑手段和心理干扰。进入实施层面，则是如何避免引起注意、寻找敌人的致命弱点、捕捉最佳的出剑机会。辅助层面，包括淬毒、下毒、利用阵图设伏等等。所有的内容尽显繁复又细密，绝非短短几日之内就可以全部学会和掌握，而艾谢特教给他的还远远不止于这些。

　　　　“刺杀是一门艺术，不在于修为高低，而在于对所有细节绝对的掌控。即便是我，百年之前，顶多不过是一名二流刺客，现在应该进入一流之列了，但距离顶尖刺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还差着几座山的距离，这一步将来你或许可以活着踏出。”

　　　　听着艾谢特似有期许的平淡话语，又想起对方先前以一种更加冷静的方式道出的种种阴毒和残忍手法，柯里昂的小心脏禁不住狠狠地哆嗦了几回，他下意识地与这位刺客老师保持开了一段距离。

　　　　“与这个阴暗的家伙比起来，老爷我干净纯洁得就像神明殿堂里的天使、碧海古森中的精灵！那个恶魔与他相比，似乎也快变成了一位和蔼可亲的善人啊！”

　　　　柯里昂无情地腹诽着，一边期待着尽快地返回沙漠之中，一边也把艾谢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地印入了灵魂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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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与光之恋

　　　　十天时间眨眼即过。

　　　　与第一次不同，这一回柯里昂带足了一个月的食物和水，可背上的包袱看起来仅仅大了一圈而已。

　　　　在艾谢特心目中，已然将他视为真正的弟子传人，所以在他身上下足了血本，将那一个毫不起眼的青铁酒壶送给了他。

　　　　这只青铁酒壶是他最大的秘密，它居然是一件小小的空间容器，以前被艾谢特在里面偷藏了一百斤的酒液，一斤酒品一年，喝了近一百年的时间，这位刺客强大的自控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但如今装在里面的除了食物和水，就是一些送出之人不愿被他人见到的东西，如哈德瓦克的几瓶毒药、安索的几副阵图成品。

　　　　青铁酒壶的秘密，艾谢特似乎并没有刻意瞒骗这两位老人的意思。

　　　　柯里昂的武器也换过了一遍，原先的一把精钢匕首被艾谢特嗤之以鼻地直接扔掉了。现在他右腰间斜插着一把尺长的黑铁短剑，背后背负的是一把三尺之剑，青铁酒壶中还阴险地藏着第三把长剑。

　　　　按照艾谢特的逻辑，刺客的武器不是越多越好，也不能以长短作为择取的标准。

　　　　那一把黑铁短剑以柯里昂目前的身材而言比较适用，背后之剑可以完全当作一种摆设，用以迷惑敌人，但也是不时之需的替代品，而真正能够令他出奇制胜地是青铁酒壶中的第三把剑。

　　　　这是一把左手剑。

　　　　柯里昂可以左右两手同时运剑，这一点自然应该感谢奥斯曼几年来坚持不辍地训练。

　　　　三把剑中，第一把和第三把均是以珍贵的黑铁锻造，造型完全一模一样，剑柄样式古拙朴素，便于提握。剑身却如同一根乌黑的铁棍，全无半点光泽，剑尖则呈三角锐状，三面皆有血槽，足以轻易穿透普通铠甲，对元素铠甲同样拥有破防作用。

　　　　无论是从武器的精心布设，还是以武器的阴毒而言，这些细节都充分体现了一名一流刺客的可怕素质。

　　　　柯里昂就如同一只武装到了牙齿的刺猬，大摇大摆地离开赛拉门，重新杀回了沙漠。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走的是另一条路线――狡兔蓄三窟，有备而无患，这是博学者安索提出的一个要求。

　　　　……

　　　　巴德一次又一次地拭去阻挡视线的汗水，遮眼的纱巾早已湿透了几遍，但依旧一点不管用。

　　　　第一次踏出城堡，参加的就是这样一次颇有艰巨性和挑战性的任务，他血管里流淌的疯狂血脉早如地下黑油遇上风火一般炽烈地燃烧起来，偏偏这里面又透着一股不可告人的紧张。

　　　　因为，他突然想尿尿了。

　　　　若不是突如其来的一场沙尘暴，他早已经一马当先地冲杀了下去。

　　　　若不是身边那个讨厌家伙的阻拦，他照样英勇无畏地杀向了下方的那一支如同弱鸡待宰的队伍。

　　　　沙尘暴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灾难，对于他们这样的人物而言，不过是凭添了几分煞人的风景罢了。

　　　　可惜那个家伙的话听上去却十分地有道理。

　　　　“这个时候冲下去，虽然是趁乱打劫，比较容易得手，但视线有所阻隔，难免伤了自己人。等到他们整顿下来，恰是警惕心最松懈的一刻，同样也能轻易被攻破。”

　　　　然后那个家伙又刻意地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此次任务决不允许有一个活口留下，这是你父亲对我的交代！”

　　　　“可这也是我的成年礼啊！”听见对方搬出父亲的名头，巴德只弱弱地反驳了一句，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没有，或是装作听而不闻。

　　　　趴在他旁边的是一位面目英俊、长着一头淡蓝色短发的青年，嘴角间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衬托着整张面庞显得潇洒而阳光，但看得久了才会明白那是一种傲然物上的轻屑。

　　　　他轻轻瞥了一眼脸色有几分紫胀的巴德，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立时涌入了淡金色的眼眸里，随即转开了头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漫天未息将息的沙尘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黄褐色的矮小身影，正迎着风沙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动着。

　　　　这人一身衣物早已破破烂烂，面目看不清楚，在他手里拄着的似乎是一把长剑。

　　　　“咦？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奇怪家伙？”巴德眼力极佳，很快也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

　　　　“年龄或许与你差不多，却是个聪明的小家伙。”青年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句。

　　　　“聪明？这样没死算他――”巴德随即捂住嘴巴，生生将后面的“走了****运”几个字咽了回去。

　　　　他陡然间记了起来，自己的十位老师之一曾经提到过，在魔域战场也会出现类似沙尘暴一样的极端天气――“血河气流”。一旦遭遇的话，如果没有强大的护身手段、附近又寻不到足够坚固的避难之所，最佳的求生途径唯有逆流而行，否则不知会被吹到哪一方地界，或者直接惨死在气流的卷席之中。

　　　　“怎么办？这小家伙正好挡了咱们的道，下面的人好像也发现他了。”巴德摇头说道，似乎忘记了自己比对方大不了多少。

　　　　“这算什么？多一个冤死鬼而已。”青年忽然起身，摘下了面上一张过分精致的遮沙罩。

　　　　没有什么指令，一起埋伏在二人身侧的五十名同伴已以虎狼之势朝着下方的队伍掩杀了过去。

　　　　“你真是个讨厌的人！”巴德愤怒地一巴掌撕掉纱巾，对着青年怒目而视。

　　　　刚满十二岁的他，身材已近一百六十公分，不过依然比旁边的青年矮了一个脑袋。

　　　　“我不需要别人喜欢，尤其是你的喜欢。”青年微微启齿一笑。

　　　　巴德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正要撂下几句狠话，屁股上陡然传来一阵大力，托起他稳稳地飞向了下方的战场之中。

　　　　“快去完成你幼稚的成年礼吧！”身后又同时传来了青年一阵揶揄的笑声。

　　　　蓝发青年自己并未行动，只是悠闲地负手立在丈高的山墩上观看着战场内的形势。

　　　　对方的人手虽然三倍于己方，但数量有时候并不能与质量成正比例，所以他面上丝毫看不出有半点担心的意思。

　　　　“有意思的小家伙！”不知看到了怎样一副滑稽的场面，他摩挲着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低笑地自语了一句。

　　　　下方战场的情形没有任何意外地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冲出来劫道的五十个人如同饿虎扑入了温柔的羊群一样，像切西瓜般肆意而残忍地收割着一条条性命。

　　　　在这群饿虎群里却多出了一道极不协调的矮小身影――正是先前那一位举步维艰的不速之客。

　　　　他此时十分巧妙地混在了五十人中，身形与步伐看似笨拙又可笑，却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交战两方的刀锋，然后对着倒下的另一方人马，又阴险之极地偷偷补上一剑。

　　　　他手中的剑很短，如果不是看到那个式样古拙的剑柄，别人会以为他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根短小漆黑的铁棍。

　　　　但凡被这根一点不起眼的铁棍刺过的人，无论伤势轻或重，再也没有站起来过，因为铁棍尖端的血槽中竟还附着少许如铁锈一般的碧芒，这是剑刃淬毒的标记。

　　　　这位不速之客当然就是第二次进入沙漠的柯里昂。

　　　　他独自一人在沙漠中孤行了二十余日，走出沙漠的一刻，刚好远远地瞥见了眼下这支正在被无情屠戮的队伍。

　　　　这支队伍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型沙漠商队，拥有着几十头载重骆驼和几只凶猛的科莫多巨蜥，五十余名奴隶再加上一百人左右的护卫。

　　　　无疑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向导，柯里昂遥遥地缀在了商队的后方，却始终保持在千米之外的距离。无需他人告诫，以他在原来那个世界的经验，这样的大型商队里往往会隐藏着一两名守卫强者，他可不希望被别人当作图谋不轨的奸细轻轻捏死。

　　　　直至沙尘暴的突兀出现，柯里昂避无可避，只能以艾谢特教给他的笨办法，迎着沙暴一直奋力前行，如同一条逆流攀游的小鱼，随时有可能被无情的洪流吞噬。

　　　　眼见这一场风险就要安稳渡过，沙尘暴即将平息。

　　　　但人生的厄运恰如孪生兄妹往往相伴而来，有了第一次，也意味着第二次隔之不远了。

　　　　尚未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如何向这支商队首领解释自己“偶然”出现的借口也还没有完全想得妥当，在柯里昂眼角的余光里就发现了那一支五十人组成的沙漠强盗队伍横冲直撞地杀了过来。

　　　　虽只有五十人，给人的感觉却是足足五百人，这种离奇感觉在他遥远的记忆中也曾有过那么一两次，唯一可以说明的问题是这些人很强，都是久经沙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老爷我……怎？”柯里昂喉咙里陡然一紧，下面的话如被一只无形大力之手活活掐住，再也吐不出来一个字，破破烂烂的裤裆下更散发出了一丝灼热的气息。

　　　　这股气息明显含着一股难闻的骚味，但他依然呆立在原地，如同一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

　　　　“蠢货，跟着他们一起杀过去！”恶魔大人无比亲切而动听的声音如天籁一般恰巧在此刻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啊？哦――”柯里昂如梦初醒，顿时明悟过来，三条小腿激动地连连抖动了几下。

　　　　“这算入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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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抛弃

　　　　为了保住小命，柯里昂兢兢业业地做着补刀的任务，而周围的人也以一种无视的目光，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

　　　　奈何不了这群狠厉的强盗，自然就只有充当帮凶欺负弱小的一方，这个时候他心里不禁对那位从未现出过真面目的恶魔大人升起了一丝小小的敬佩，不但决断非凡，眼光也果然毒辣之极。

　　　　柯里昂又将黑铁短剑从一名护卫的小腿肚中抽了出来，轻轻荡掉剑身上的几缕血迹，护卫的身体不甘地抽搐过两下，就彻底地死透了。

　　　　这已经是第十个了，凭着这份不小的功劳，换回自己的小命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暗自盘算着。

　　　　“盗亦有道，就算是再凶悍的强盗，也要讲几分道理的。”

　　　　就在这时，一把长长的重剑突然横在前面，挡住了他继续前行的脚步。

　　　　重剑握在一名生着一脑袋褐色头发的少年手中，那一头褐发自四面向着脑门中间卷曲在了一起，形状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是干什么的？”巴德自动忽略了柯里昂目光中的一丝异样，这种缺乏审美感的目光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的发型天生这般醒目，而且是一种高贵的遗传，他的祖祖辈辈均是如此，并以此为无上荣耀。

　　　　柯里昂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行为，他果断移开目光，并借机擦去额间的臭汗，然后行了一个正式的礼仪，这才举起右手的黑铁短剑，鼓足了力气喝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