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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谣:皇子慢慢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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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

    看你有什么话说!习朔君一脸得瑟地显摆着手中的战果,已经预料到某人的脸色肯定煞黑,一看果然,班皪的脸色快和暴风雨前的乌云有得一拼!

    不过,之后的境况似乎偏离了她思想的轨道……

    被拉着狂奔出沙洞,此时正疾驰在朝霞下的习朔君一脸懵逼,半响才拉回神志,喘着大气道:“什么情况?小小蚂蚁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啊!”

    “笨蛋!这是沙漠行军蚁,咬你的那只是探兵,接下来将会是蚂蚁军团……”

    班皪的话还未说完,两人便被迫停止了奔跑的步伐,习朔君指着四周快速向两人围来的“黑毯”,颤着音道:“蚂蚁军团?就是这些东西?”

    “嗯。”

    班皪紧皱眉头,眼底也是深深的忧愁。

    “你遇到过?怎么破?”

    “我也只是在赤域古书上看到过这种沙漠蚁,简单了解些许,还未有破解之法。”

    “什么?”习朔君不可思议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蚂蚁军团,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湮灭。“遇上这活物,我们最幸运的结果是什么?”

    “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啃成白骨。”

    “不是吧,至于?”

    习朔君望望扑来的小小蚂蚁,再看看相比下体型颇大的班皪,毫不留情地表达出自己的质疑。

    “要不要试试?”班皪迎上她试探的目光,似笑非笑地道。

    “怎么试?”

    “躺在地上就行。”

    照班皪的个性,此时还在开玩笑,只能说明此祸可解。念此,习朔君心中陡松,杏眸一转,还真做下屈膝躺下的动作。

    虽然知道习朔君不过开玩笑,但班皪心中还是有所顾忌,所幸直接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大手紧扣,带着不容反抗的霸气。

    下一刻两人便一齐飞身而起,轻功一踏,脚下内力便将蚂蚁悉数弹开,一路横扫千军,愣生生从完整的“黑毯”上撕开一个豁口。

    “前面为什么还有?”

    “最害怕的还是来了。”

    “什么意思?”

    “它们灵敏的嗅觉能一直跟踪我们。”

    望着前方从黄沙里不断冒出的黑蚂蚁,习朔君的内心是崩溃的,长期经营的形象是可以不要的。她偷偷瞥一眼班皪,见后者的目光还在像潮水涌出的蚂蚁身上,暗自下了个决定,也许此时需要自己做一下牺牲。

    “就算你把亵衣都拖了,它们还是能找到你。”

    “龌龊。”

    习朔君无语地看他一眼,然后笑意盈盈地伸手探向自己,灵活解地下锦貂的结,那件沾满黄沙的白貂便稳稳落在了她的臂弯。

    她抬手,他也抬手。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衣服!”

    “你要命,还是要衣服。”习朔君淡淡地看着他,语气难得正经。

    半响,班皪缓缓松手,眼底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朔君虽不解,但也没说什么,抬手便将那件锦貂扔向正向两人爬来的蚂蚁军团。

    锦貂落地,黄尘惊起,周围的蚂蚁全部蜂拥而上,一层一层地覆盖在每一个空隙,片刻功夫地上便只剩下黑湫湫的一团。

    “看什么,跑路啊!”

    见班皪依然愣在原地,目光紧紧锁住那团“黑貂”,习朔君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拍拍他的肩。

    岂料,瞥见她的动作,班皪面无表情地躲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落下的手碰触到一片空气,习朔君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半响才缓过神来,深深吸上一口气,勉强平复掉此时内心的波涛汹涌。偏头望了一眼正被蚂蚁军团群起而攻之,如今已是看不到一丝白点的锦貂,果断打消抢救的念头,半响也转身离开。

    她尚不了解这件锦貂的来历,也不清楚它对班皪所代表的意义,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刚才的她触到了班皪的忌。因为这个,她莫名心虚,她一丝怒火也生不出,她需要想尽办法去化解这个疙瘩。

    之后的行程两人一句话也没交谈,连契机都没有,班皪不愿,习朔君不敢。两人始终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不知内情的人,恐怕都会以为这是俩路人。

    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习朔君唯一庆幸的,恐怕便只有沙漠之大之广,还不足以让她有机会跟丢。

    说实话,比起如今没水喝没地歇没人说话的境遇,她更愿意跟丢,然后便可以理由充分地原路返回,哪怕最后被啃成白骨……

    前方,班皪停止了前进的步子,正背着她站在一处沙丘上,迎风远眺。习朔君犹豫着走上前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目光的尽头,天地相衔的地带,隐隐有一条枯色绸带。

    “我识得,那不就是刚进沙漠时遇到的白杨林吗?只要穿过这片白杨林,赤域定在眼前。”习朔君一脸兴奋地直在原地打转。

    “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似是未料到黑脸的班皪会开金口,习朔君小心翼翼地偷瞥他几眼,轻轻吐出一个单音节。

    “嗯?”

    “白杨林后还有一片白杨林。”

    “…………”

    好吧,我败了!习朔君仰天长叹。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感叹完的习朔君重拾耐心,毅然踏上前进的征程,只是半路夭折,身后的班皪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臂,迫使她止步转过身去——
………………………………

我心永恒(上)

    “对不起。”

    视线的尽头,班皪如是说,习朔君心中微涩,长时期按压在内心深处的委屈悉数冒泡,直接炸得眼眶有些湿润。

    “朔君,这一路上我都在想,你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忍让?我三番四次地伤害你,而你依然待我如初,甚至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后。对于你的这份纯粹,我接受过,沉醉过,也怀疑过,甚至还曾有过舍弃的打算。”

    “但一路走来,我们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对于这片走过无数遭的沙漠,我脑海中留下最多,最深刻的便是与你并肩走过的路。也许,一切并没有那么糟糕,也许我们能共同面对所谓不可抗拒的命运,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此生此世,吾班皪只愿与你花前月下,对酒当歌。”

    不能说没有被这般动听的情话打动过,但意乱情迷之后便是甩都甩不掉的冷静,习朔君敛敛眸,偏过了头。此时她最不想面对的,便是曾经的腹黑男班皪此刻真诚的目光。

    对于她习朔君,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事,哪怕这是她自己的事。她可以给他当下,捧上自己全部的心,可却不能给他过去和未来,不能许之千金重诺。

    “习朔君不止是习朔君,我这边的情况兴许比你班朝皇室更复杂,班皪,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班皪手一愣,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习朔君仅仅是看着,都能想象此刻他后背的紧绷。她轻叹一声,欲转身离去,禁锢双肩的手掌却更加用力,执着地将她困在原地。

    “你能退步,我为何不能迁就?无论未来如何,无论前路如何,我心永恒。”

    “我心永恒……”习朔君轻轻咬着最后四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我早便说过,你是我此生英雄,也是唯一的英雄,无可替代,除却你,我不会将心捧给任何人。至于以后的事,我们都尽量周旋,好吗?”

    习朔君的话无疑是强心剂,瞬间便安了某人惴惴不安的心。班皪神色稍缓,手臂一收,佳人已然在怀。

    “好。”

    沙漠中的落日总是火霞蔽天,残阳如血,宛如一朵硕大的彼岸花盛放,而沙丘上纵情相拥的两人,立于花前,正处于花蕊位置,被落日的余晖紧紧裹住。

    惊艳,也凄厉。

    正如班皪所言,白杨林后依然是一片荒漠,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习朔君转瞬释然,荒漠的环境条件总好过沙漠。

    刚过白杨林黑幕已然完全落下,所幸月光如辉,群星璀璨,两人还能勉强赶路。

    看到火光的时候两人已是困顿不已,头脑中闪过的想法恰巧提提神。这种时间,这种地点,人迹并不意味着安心。

    “要不要过去?”

    算是沙漠患难后遇到的第一批外人,这些围着火堆唱歌跳舞的赤域人将习朔君重新拉回现实,她敛敛眸,淡淡开口:“既来之,则安之。管他谁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不是亲眼见到此刻习朔君周身气场的变化,班皪简直都要怀疑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小女人是不是冒牌货。他不发一言,却强势地牵过她的手,未待她有所反应便拉着她向火光处而去,宛如两只即将扑火的飞蛾。

    那些赤域人皆是头顶绒裘帽,腰围黑长鞭,脚蹬尖头靴,身上的衣物也和班朝服饰大相径庭,条纹繁复,颜色异样鲜艳,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难。

    见到远处有两人过来,他们相视一眼,齐刷刷地从草垛上站了起来,警惕地注视着扬衣飘带缓缓踏步的来人。

    “来着何人?”当先的大胡子壮汉开口询问,声音浑厚。

    “我们兄妹二人来自平系城,本随着商队来赤域做买卖,岂料半路上遇上风沙,故而与队伍失去了联系。如今水食皆无,又困顿不堪,着实难以继续前行。还希望各位能大发慈悲,容我们二人熬过一夜。”

    “你们是兄妹?”望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大胡子明显不相信。

    突然意识到还有这茬,习朔君尴尬一笑,将手从某人掌中强行抽出,摆摆手道:“当然……”

    “当然不是兄妹,出门在外,兄妹相称能省去许多麻烦,你们懂得。”

    班皪直接伸手搭上朔君的肩,稍稍用力便将她揽进了怀里,随后冲着大胡子痞痞坏笑。

    那帮人立刻了然,嘿嘿一笑便作罢,也未再继续追问下去,热情大方地在火堆旁扔了两个草垛,算是同意了两人过夜的请求。

    这段插曲并未影响他们把酒言欢的兴致,一伙人继续大声玩闹,围着火堆有说有笑,就连警惕心依然未消的朔君,也忍不住融进了这份热闹,没一会儿便打成一片。

    从他们的对话中知晓,这也是一支商队,从两国边境的马市进货,穿越茫茫沙漠,将买来的丝绸瓷器运往赤域贩卖,从中赚取高额利润。

    “几位少侠可有妻儿?”

    这一行人虽然应允了两人留宿,但其中不乏怀疑两人身份和动机的人。故而,习朔君话音刚落,大胡子旁一直沉默着喝马奶酒的男子立刻跳出来,质问道:“此话何意?”

    “你们商队常年在外,又需要横渡沙漠这种高危地,可谓是和上天赌命的一帮人,阿月只是很好奇你们有后顾之忧吗?若你们出事,家中妻儿又该如何?”

    为了隐藏身份,朔君化名阿月,班皪则化名王乐,简单而普通。

    “阿月姑娘别误会,良子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其实你有所不知,良子是我们兄弟七人中最小的,也是唯一没有成亲的,所以,对这种话题可能……”见气氛忽而有些尴尬,大胡子适时出来解释道。

    “大哥!我不是……”

    “良子,来者是客!待客之道是什么?”

    那名叫良子的男子闻言立刻垂下头去,气鼓鼓地重新喝起了闷酒。

    “我们兄弟七人都是西奎族人氏,徭役赋税最是繁重,家中一贫如洗,不名一文,父母为了我们忍辱负重,苟活于世,几乎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后来我们相继成了亲,家中更是不乐观,几个月揭不开锅的情况都是时而有之,连孩子也不敢要。若是我们没有走上这条路,谈什么后顾之忧,我们都可能全部丧命。”
………………………………

我心永恒(下)

    对于这赤域的社会现状,习朔君也曾有所耳闻,政政教教合一,等级森严,两极分化。

    赤域由古老的七大宗族构成,西觜族主要是赤域皇室成员,是这片绿洲上最尊贵的存在,是权利的象征。

    西娄族又被称为圣族,是神的使者,是君的左膀右臂,主要身负主持祭祀大典的重任,有名望的族人更是可以常年居住于神殿之中。

    和西娄族齐名的便是西参族,此族被号称是智慧的化身,是历任赤域君主高度重视的对象。正如西方朱雀星宿里的参宿,虽居七宿之末但为最要害部位。族人多以文人墨客为主,虽力量不够,但能力却是能令整个赤域心服口服。

    西毕族和西昴族都是尚武之族,但地位却有着天壤之别。西毕族重谋略,是天生的军事领袖,而西昴族崇尚蛮力,性格浮躁,族人大多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士兵。

    西胃族和大胡子兄弟所在的西奎族则是赤域出了名的村庄户,前者老实巴交,循规蹈矩地男耕女织,后者圆滑世故,利用聪明的大脑从事商业贸易。

    按理说,各族各有所长,本不应该贫富差距如此之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今细细想来,终发现祸之根源,那便是赤域的赋役政策。

    赤域王朝每年依据生产劳动所得评定各族赋役,也就意味着,上层阶级缴纳的税极少,甚至没有。而下层阶级每年缴纳的税可能占去半个家当,甚至更多。

    突然提起这般扫兴的事,大家隐藏在暗夜里的心思各异,倒是习朔君显得更加释然,跳出来后还不忘安慰安慰。

    “听说这届赤域王已经有改革的打算了,相信不远的前方,一切都将更加坦荡。”

    绝望后的希望才是最刻骨铭心,令人深思熟虑,闻言几位粗汉子闪着泪光,点头鼓掌,就连一直闷着喝马奶酒的良子也抬起头,紧皱的额眉也有所松动,火堆旁的气氛霎时又重新活跃起来。

    “说起这赤域王廷,最近可是诸事不断啊!”

    喝着马奶酒,吃着烤羊串的习朔君闻言一顿,目光里精光一闪,然后继续大快朵颐。

    “公主和亲,最后新娘子和钦差大臣一齐失踪,萨靳王子两手空空回来,自是免不了一顿教训,这不,听说现在还被关禁闭呢!”

    “是啊,我还听说和亲之事全为班朝筹划,是一场阴谋,钦差大臣定是趁乱将公主送回京城,失踪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幌子。这不,赤域王震怒,给公主送亲的队伍全被扣下,据说三天后便会在午门处死。”

    “无论哪桩哪件,大王子都是受益无穷,既可趁机除掉萨靳王子这个眼中钉,又可煽风点火,重新兵临班朝。我看,这些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种事,莫要掺和!”

    见兄弟越说越白,大胡子轻声喝止,眼神在习朔君和班皪身上打转,见两人并无异常才安下心。

    “并无异常”自然只是别人眼中的假象,比如朔君此时心中便是巨浪翻滚,原来小士兵和班意没有回到送亲队伍,原来自己和班皪已被诽谤至不义之地,原来萨靳不幸连累,让政敌钻了大空子……

    虽然早已料到会是一场风波,但没想到会如此激烈碰撞,星光引燃熊熊烈火,起伏跌宕,直让人……

    勾起浓浓的兴趣,急欲去赤域国度一探究竟。

    “少侠走商是自成一体吗?”

    其实习朔君是明知故问,和班朝恰恰相反,赤域对商业下达了许多限制的明令,其中一条便是国人需聚群行商事,少则五百,多至几万,故而赤域已有雇佣关系,每个独立走商组织被称为商司。

    “阿月姑娘可是外行人啊!就我们兄弟七人,在赤域是不能成立商司的,我们现在都是为别人卖命,每次走商,可以抽去一半的利润。”

    “原来如此。”习朔君敛敛眸,继续道:“选对主子可是走商的第一要务,大胡子少侠可否告知你们效命的商司?也好给我们兄……”

    “咳咳咳!!”

    听到班皪突兀又自然的长串咳嗽,朔君心中像灌了蜜般,好笑地继续道:“也好给我们……夫妻……指条明路。”

    然后,她就感觉到某人暗下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小心翼翼地摩挲一番后用手指勾画游走。

    “阿月姑娘,绝对是条明路!我们效命的那可是赤域第一商司——红月,信誉有保证,渠道更是一流!”坐在习朔君对面的浓眉大眼粗汉抢话道。

    “对啊,恰巧两位和所在商队走散了,相逢即是有缘,只要阿月姑娘你开口,我们兄弟七人定会帮助引荐。”另一大汉附和助力。

    “如此,便有劳了。”

    良子猛地咽下一口马奶酒,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哥哥,实在不明白怎会如此相信一个陌生女子?他正要发作,身旁的大胡子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示意不可以。

    即使隔得极近,习朔君和班皪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俩的小动作,两人似是发现了一片新奇大陆,全神贯注地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连之后大伙的谈话也自动过滤,“对话”如下——

    ——刚才那夫妻二字,着实不错,吐得漂浮宛转,堪比天籁,已经深深扎入我心。

    班皪在朔君手背上写下几句话,轻轻地勾画,飘飘然,好似有几只小虫在爬,挠得后者心神一阵荡漾,思绪不宁。

    ——你的声色极佳,甚于我。

    这感觉怪怪的,好似做贼,偷偷摸摸地在别人眼皮底下……**。习朔君默默低下头,只敢写下几个字。

    ——如何好?说予我听听。

    ——如酒醇,听久了恐醉。

    ——你喜欢听吗?

    朔君愣愣神,双颊不知不觉升起两抹绯红,半响,她在班皪掌心轻轻写下两个字。

    ——喜欢。

    不知是掌心痒得紧,还是心中已心满意足,班皪没有再继续写字,他紧紧握住了朔君的手,似抓住海上的浮木,为求生存,永不松手。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朔君都内心平复,脸色恢复正常,重新抬首准备接大伙的话头时,班皪忽然偏头,当着众人的面向习朔君倾身而去,宠溺地说道:“娘子,你的耳环掉了。”
………………………………

通关文牒

    那声娘子,宛转低醇,简短而又余音萦绕,像是一朵开在心尖的罂粟,直让人从耳朵痒到心扉,瞬间有一股想要忘却世俗愁思的冲动,恨不得永远沉醉其中。

    众人好不容易从中清醒过来,待见到“夫妻”二人眉来眼去,深情忽视,完全沉醉在二人世界时,一群大老爷们皆是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呵呵傻笑,脸上莫名泛红。

    “娘子”习朔君定定地看着某人手掌心那条不知何时掉落的粉色耳环,竟无从辩驳,那声“娘子”叫得还真是顺理成章,真真不能再自然了!可她就是觉得,他是故意的,暗下犹不满足,非要将这份**摆上明面!

    此刻她将一双杏眸大胆投放到班皪那双惊艳凤眸里,依然幽暗深邃,深不可测,似要将她吸进他的妖瞳。对视越久,朔君的心中越是不安,眼前的男人,危险,神秘,宛如罂粟,令她沉醉,令她欲罢不能,甚至还曾动摇过复国的想法。

    似是洞穿了她内心的想法,班将身子又倾下几分,皪捏过朔君的耳垂,轻轻地将耳环带上去。

    温热的手指离开时,一句仅两人听到的声音在朔君的头顶响起——

    待尔不可或缺,吾愿倾尽天下,博你一笑。

    长夜漫漫,朔君很没用地再次失眠,别人酣眠,唯她独醒,脑中反复回忆起那“娘子”和三句千金之诺。

    情不自禁地,她伸手探向已然熟睡的班皪,反复勾勒他俊逸立体的容颜,独自咧嘴傻笑。

    “你这挑战,我接了。”我会倾尽所有成为你的不可或缺,换班氏锦绣河山。“我们有未来,不是吗?”

    “你们俩人,着实奇怪。”

    旁人的声音将习朔君瞬间惊醒,她杏眸微眯,目光清冷,缓缓转过头,浅笑道:“哦,为何?”

    要不是她的目光太过骇人,良子认为自己恐怕早已被她灿烂的笑容迷惑。明明一脸无辜单纯,笑意盈盈,可她的眼睛如捕获到猎物的巨鹰般危险勾起,目光清冷,甚至还曾闪现过一丝杀气,令他镇定嘲讽的目光破功消散,心中咯噔直跳。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很危险!

    “不像夫妻。”

    “嗯?”

    习朔君眼底浮现浓浓的杀气,周围的气氛瞬间冷却。

    良子强自镇定,他摊开手掌,掌中冷汗岑岑。他知道,若自己的回答哪怕令眼前嗜血女子有丝毫不满,她掌中凝聚的内力都会毫不留情地穿透自己的身躯,他死没有关系,可绝不能连累自己的六位哥哥。

    “像热恋中的男女。”

    “那和夫妻有什么区别?”

    良子的心稍稍松动,继续开口。“区别很大,夫妻的日常应该自然平淡低调,默契十足,而你们看彼此的目光,狂热,高调,带有几分探究的意味。所以,你们的爱情很可能起伏跌宕,轰轰烈烈。”

    “呵,说的半是半非,我不满意。”

    “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必定如我所言!”

    习朔君的心中咯噔一跳,被他肯定的语气惊住,眼底的杀起消失殆尽,还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眼底有些许怯懦的神色,可刚才的破口大呼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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