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谣:皇子慢慢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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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

　　　　习朔君顺着班皪的视线看向窗外，约莫猜着了几分。她轻叹一声，披衣向木窗走去。

　　　　满世界纷纷扬扬落着雪粒子，地面又铺上一层银毯。而掩香小居的门前，一个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雪中，雷打不动，整个人如一尊雕像。身旁有个小侍卫想给他撑伞，却被他一手挥落，那小侍卫不死心，上前似在极力劝说，而他，不发一言，一个眼神也没赏过去。

　　　　“你睡了三天，他在这里也站了三天。”

　　　　习朔君了然点头，转身看着班皪，眼底夹杂复杂的情绪。

　　　　班皪伸手摸摸朔君的头，轻声道：“去吧。”

　　　　习朔君嫣然一笑，上前给了班皪一个大大的拥抱，低哝道：“有你，真好，省口水。”

　　　　班皪无奈一笑，亲眼目送习朔君离开自己的怀抱，转身下楼去寻找另一个人，他目光复杂，却都被一抹叫做宠溺的神色镇压。班皪长身玉立于窗前，一边的肩膀倚靠在窗框边缘，安静而幽深地看着底下的两人。

　　　　看到习朔君的身影出现在院内，萨靳心头一震，撇下一旁的小侍卫便跨步向人走去。

　　　　“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需要我让宫中太医给你把把脉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习朔君，后者无奈一笑，拍拍萨靳的肩膀，笑道：“我习朔君是什么人物？若是这般轻易便被打倒，那朝堂之路也不用混了，那里的明枪暗箭可比这儿厉害着呢。”

　　　　看着习朔君明灿的笑容，萨靳心头微涩，也清楚她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罢了，情不自禁，他伸手抱住了眼前人儿，像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
………………………………

母子反目（下）

　　　　阁楼之上，班皪抓住窗棂的手掌募然一紧，一双凤眸直勾勾地盯住萨靳的一举一动，却并未动作。

　　　　习朔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头发虚，片刻呆愣后便不假思索地推开了萨靳，直接赏后者一个暴栗，咬牙切齿。

　　　　“几天不见，皮痒了是吧？讨打就直说，睡了三天，今日刚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萨靳呵呵一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这么生龙活虎，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习朔君翻翻白眼，轻哼一声。

　　　　沉默半晌后，萨靳敛去嘴角笑意，表情忽而严肃起来。

　　　　“对不起。”

　　　　习朔君斜睨了他一眼，也被萨靳的正经唬得有些尴尬，良久过后才回过神来，笑嘻嘻开口：“口头说可不行，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萨靳沉默片刻，摸摸头。“我已经派人彻查此事，必定会给你和西溪一个交代。母妃……也被我禁闭在王宫圣殿……”

　　　　“谁要听这个了！”习朔君摆摆手，故作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头，话题一转。“比如，实质性的补偿。”

　　　　见习朔君面上根本没打算追究那件事，萨靳“呼”得松口气，嘴角轻勾。

　　　　“我赤域贫穷落后，也没什么奇珍异宝，最大的礼物便是我萨靳了。要不，我以身相许？”

　　　　习朔君“扑哧”一声直接笑出来，伸手拍了拍萨靳的肩膀，轻哼道：“你想得美！我习家的大门可不是想进便进的！”

　　　　两人在雪地里正相谈甚欢，一直站在门外的小侍卫忽而跑进院内，行色匆匆，焦急开口：“不好了，爷！”

　　　　“什么事？”萨靳蹙眉。

　　　　“汤妃娘娘被西府二夫人刺杀了！”

　　　　“怎么会这样？！”萨靳面色惊变，伸手扣住小侍卫颤抖的双肩。

　　　　“西府二夫人进宫探视，汤妃娘娘以死相逼，非得要见上一面，侍卫不得已便放她进去了，不久之后她又出去了，侍卫门见此便没通报爷。岂料午间宫女送饭，却看到娘娘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朔君，我先回宫一趟……”

　　　　还未等到习朔君回答，萨靳已然当先冲了出去，面上满满是惊惧和担心。

　　　　萨靳一走，小侍卫随之离开，整个院落便只听得习朔君一声长叹。

　　　　“班皪，你说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呢？”

　　　　班皪不知何时已然下楼，听到习朔君的问题，他轻声叹息，踱步站到她的身旁。

　　　　“你说汤妃？”

　　　　习朔君点头，轻应一声。

　　　　“你心中不是有答案吗？”

　　　　“是啊，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习朔君无语地瞥班皪一眼，暗骂这厮竟一点都不知道妇唱夫随！亏得她浪费了十多字的口水。

　　　　“以西夫人的聪慧，不可能不知道西图之死还和萨靳有关联，故而从一开始她也没打算放过汤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便是所谓的一石二鸟之计。不过可能她也没料到汤妃最后没有除掉我，也知道事情败露后自己危在旦夕，故而便先下手为强，除掉一个算一个。”

　　　　“只可惜汤妃到死都不知道，她手中的棋子才是最可怕的剑刃！”
………………………………

赤域新政

　　　　那天之后，萨靳有几日没有来掩香小居了，习朔君伤身未愈，每日也只能从班皪口中听一些消息。

　　　　据说，汤妃失血过多已然身亡，而西夫人在王都外的一座小山村被抓获，也已被处死，两人的丧事皆是草草了之。

　　　　还听说，西溪至今未醒，萨靳特意下旨令整个太医院前去西府救治，还在民间征集大夫江湖郎中等等。

　　　　还听说，萨靳已然有所行动，先是借着祭祀大典之事搁置神女继承，而后又拆卸神殿牌匾，驱散所有神员神侍，将神殿并入王宫后院。这件事无疑在朝廷上引起轩然大波，百官联名上谏，只是萨靳坚持己见，一意孤行，就在局面陷入僵局时，神殿神使西族长现身朝堂，坚定地站在萨靳这边，陈旧制之弊，话今状之危，最终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大部分朝廷官员，在关键时刻扭转了局势。

　　　　据说，萨靳“废除神信制度”的政令刚下，全国上下便兴起一股“我是拆卸工”的浪潮，大街小巷，家家户户操起家中斧头铲子便往门前的神翕砸，更有甚者，积怨已久的下层群众将家中所有的“神书”当众烧毁，欢欣雀跃地围着火光跳舞。

　　　　当然，事有两面，将破除迷信的思想推至赤域上上下下时，新一轮的恐慌又在上层阶级中兴起。

　　　　………………

　　　　虽然大局已定，但繁琐的后事也向这个尚不稳固的朝廷席卷而来，以至于习朔君出门后都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几番思量后还是决定进宫寻找萨靳。

　　　　许是萨靳特意交代过，习朔君一路通行，半柱香的功夫便看到了萨靳本人。

　　　　“身体好了？今日什么风把你吹了过来？”

　　　　看到习朔君，萨靳甚是吃惊，连忙起身迎上去，搀扶搬椅倒茶忙得不亦乐乎，就差把习朔君当祖宗供起来了！

　　　　习朔君瞥了瞥萨靳有些苍白的脸，这才发现几日不见，他竟消瘦了这么多！她轻咳一声，问道：“这几日在忙什么？”

　　　　“都是些小事，无关紧要。”

　　　　萨靳回答得特别迅速，习朔君微微皱起眉头，状作不悦地开口：“怎么？你不信我？”

　　　　“不是……”萨靳连忙摇头，见习朔君坚持，他无奈一笑，只得一一道来：“最近西参族有些不安分，暗下动作活跃。特别是康家，那府一倒便开始兴风作浪，真以为不敢动它吗？！”

　　　　“新政毕竟动摇了旧制根基，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习朔君细眉忽而蹙起，止了话头，似在极力回忆什么，半晌之后茅塞顿开，重重地拍一下手掌。“当真是王都康家？”

　　　　萨靳一头雾水，不知云里雾里地点点头，看着习朔君漾开的笑容，一时疑惑更甚。

　　　　“是康家又如何？”

　　　　“你成功让我想起了某些不值一提却又至关重要的小事。”习朔君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殿内来往徘徊。“我手中恰好有一些名门子弟的把柄，握有这些，不止眼前危机迎刃而解，就连下一步革除等级制度也是轻而易举。”
………………………………

天无不散之筵席

　　　　“那太好了！”萨靳也激动地在原地打转，眼底重新燃起神采奕奕的曙光。

　　　　终于再次见到当初萨靳的影子，习朔君轻轻呼出一口气，欣慰一笑。只是转念又想起今日来见萨靳的真正原因，她嘴角的笑意不知不觉敛去。

　　　　萨靳见习朔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头忽而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出了口：“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萨靳心头一阵悔意，即使，还不知道习朔君接下来的话。

　　　　“其实这次进宫，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想了很久很久的决定。”

　　　　落日之时习朔君才出宫，望着天际晕染的红霞，她心头一阵酸涩，眼圈微红。

　　　　“你怎么了？萨靳欺负你了？”

　　　　习朔君当真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惊魂未定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胡良，一时失语。良久才咬牙切齿哼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一直站在这里啊。”胡良指了指身后的宫墙，无辜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补充道：“等你。”

　　　　习朔君头顶上飞过“我竟无言以对”六个大字，她翻翻白眼，直接忽略他继续向前走去。

　　　　“喂！”胡良紧跟了上来。“你还没说为什么哭？”

　　　　“……………………”

　　　　闻言习朔君霎时顿住身形，一颗心“咯噔”直跳，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贝齿紧咬下唇，悔恨万分。

　　　　你大爷的！你厚脸皮本姑娘脸皮可薄着呢！！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习朔君恼羞成怒，涨红着脸怼过去：“你哪知眼睛看见本姑娘哭了？”

　　　　“两只眼睛。”

　　　　“………………”木头！简直不识趣！

　　　　“错！你只看见我红润的眼睛，却忽略了躲在里面的沙子！”习朔君嘟着嘴，继续混淆黑白的忽悠之路。

　　　　“赤域在这个季节是不会有沙子的。”

　　　　“………………”唉，给你台阶都不要。

　　　　习朔君无语地看着胡良呆呆愣愣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便意兴阑珊，整个人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每个人都有梦想，我曾经许下的诺言快要实现了，你呢？有什么梦想？”

　　　　突然转变话题，胡良有一瞬不适应，思考良久后一本正经地答道：“我要和你一样，把百姓的事当作自己的事，成家立业治国平天下，成为一位真正的英雄！”

　　　　习朔君避过胡良灼热的视线，笑道：“光说可不行，有梦就得去追！这样才算得上像我一样。”

　　　　“什么意思？”

　　　　“赤域朝堂是个不错的选择，萨靳不会埋没你的。”

　　　　胡良思考良久后郑重点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要走了吧？”半晌，胡良失落地开口。

　　　　习朔君微怔，半晌释然，点头轻应。“登基大典后便启程，先回一趟红月再打道回班朝。”

　　　　胡良猛然抬头，四目相对，却是良久的沉默。

　　　　“你在哪，我便在哪！”无比坚定的语气。

　　　　习朔君微微皱眉，拍拍胡良的肩膀，劝道：“赤域比我更需要你，而且，赤域对于我也很重要，它也是我的世界，你懂吗？”

　　　　胡良似懂非懂地点头，只是他眼底的涟漪是那般凄然，再次勾起了习朔君刚刚平息的离别愁绪。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生便有悲欢离合，离别其实就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啊。”

　　　　这段话，说给胡良，也是说给她自己。

　　　　“哈！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么感伤，好像是目送我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习朔君转念又想，班朝的朝廷争斗可不就是刀山火海吗？

　　　　“我知道，你永远会在我身边，就像我永远在你身边一样。”

　　　　胡良说得极慢，一字一字道来。抑或是不想习朔君看到什么，话罢他便先行离开了。

　　　　殊不知，身后的习朔君噙着泪目送他离开，直至最后一抹身影淹没在落日的余晖里。
………………………………

旧事重提

　　　　在客栈歇息没几天，习朔君便又被班皪缠回掩香小居，至于原因，某人在路人只字不提，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她心中不禁升起一抹翘盼。

　　　　直到见到院里站着的人，习朔君才被一根绳索拉回现实，比没有浪漫情节更残酷的现实…………

　　　　“班意……？”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满树梅花下，班意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目光复杂难陈。

　　　　“是我。”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暂时压下心头翻涌不息的情绪，习朔君急切询问，目光在班家两兄妹间流转。

　　　　班意便过视线，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致使另外两人也是无比尴尬。最后，还是班皪开口将整件事情一一道来。

　　　　“那日皇妹和小侍卫没跑多久便被那群黑衣人逮住，可能是因为大卷风的缘故，那一群人和我们一样在沙漠里迷了路，两人故而寻到机会趁乱逃出。一路上遇到了种种危险，历经九死一生，本以为已然逃出升天，却没想到在接近赤域的地方被黑衣人发现，小侍卫为了救她…………”班皪面色忽而凝重，语气低沉，欲言又止。“我接到手下的消息后便立刻赶过去，也是第二次和那帮人交手，最后只接回皇妹一人。”

　　　　习朔君肃然沉默，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单纯而一根筋的小侍卫冻紫的脸，以及沙漠上和黑衣人对峙时果断带班意离开时的眼神…………

　　　　他是赤胆丹心的下属，也是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

　　　　“所以，上次偷偷地离开是因为这个原因？”习朔君绞着手指，咬住下唇轻声问道。

　　　　班皪浅浅一笑，揉揉习朔君的头，嗯一声算是回应。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解释啊？”习朔君瞪着大眼，噘嘴嗔怪道。

　　　　“今天解释也一样啊！”班皪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侧身凑向习朔君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道：“而且，我更喜欢看你小女人的一面。”

　　　　习朔君“刷”得一下脸色通红，娇羞地瞪一眼班皪，沉默着低下头去，耳旁只有班皪低醇磁性的笑声。

　　　　“咳咳咳…………！”

　　　　班意轻咳几声，看向习朔君的目光越发不顺眼，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火气。这两人，郎才女貌本就扎眼，竟还当众**！简直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皇兄，你和习大人还真是爱开一些玩笑，不过也别过火了，不然皇嫂该急了。有些人，玩玩就行……”说着，意味深长地瞥几眼习朔君。

　　　　“住口！胡言乱语些什么！”见班意话越发难听，班皪低吼喝止。

　　　　班意轻哼一声，不甘地偏过视线，但嘴上却再未开口。

　　　　一番话虽未说完，但该说的都说了，该听的一个字也没漏着，习朔君嘴角笑意瞬间凝固，心中五味杂陈。她避开班皪关心的视线，直接走向班意，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停下，勉强扯起一抹笑容。

　　　　“怎么？吃了几个月的黄沙，连话都不会讲了。不管你之前有什么娇公主脾气，请你时刻谨记，这里是赤域，你丟了命没关系，但是别丢了班朝的脸面。”
………………………………

登基大典

　　　　班意张着小嘴，被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气得涨红了脸。而习朔君也不是好惹的人物，毫无情面地臭骂之后挥挥袖子直接走人，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留下。

　　　　接下来的几天班皪也是愁眉苦脸，整天摆着阎罗王的煞黑脸，吓得底下人一天到晚大气也不敢出，若问原因，那就只能数数这阵他到底吃了多少回闭门羹？！

　　　　是的，那日习朔君回到客栈时，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班皪和狗不得入内。”而且据红月上司的人回忆，顶级大佬这几天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第一天摔了一件前朝瓷器，第二天砸了一壶御赐美酒，第三条扔了一个精致腕环…………种种恶劣行径数不胜数。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直至离开前夕，也就是登基大典那天才遇到转机…………

　　　　班皪再一次看到习朔君的时候，她正在登基大典的石阶下和胡良有说有笑，心中瞬间愤懑不已，下一刻几乎就要转身离去，但当眼神瞥过她有些消瘦的脸庞和并于半分光彩的杏眸时，他一阵心疼和心痛。

　　　　习朔君这时候也注意到了班皪，正准备转身离开，却顾及着他身后成箱的东西而迟迟不挪脚步。

　　　　“班意的嫁妆？！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到手的？”

　　　　“既然我能救回班意，寻取这些嫁妆自然也是唾手可得。”

　　　　习朔君讪讪闭嘴，氛围瞬间沉默而尴尬，她不停地转动着晶亮的黑眸，看天看地看胡良…………

　　　　正在这时，大殿前的礼钟陡然敲响，悠扬响亮的宏音传开，瞬间抓取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伴着冗长的回音，干练清脆的礼乐在空气中跳动，全场瞩目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三人向百里红毯的尽头望去，只见萨靳褪去了往日的便服，身着黑龙金丝王服，头戴珠宝冕冠，面色严肃地沿着红毯走来。

　　　　经过三人时，萨靳忽而侧目而视，目光在习朔君身上作了短暂停留，鹰眸脉脉含万言，此时无声胜有声。

　　　　习朔君坦荡地迎上他的视线，看着真正荣登宝座的他，她心中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两人四目而视，空气中回荡着尖声小太监的朗读声。

　　　　最是繁琐属皇家典礼，习朔君站得四肢酸软的时候，礼仪太监终于叫出了她的名字。

　　　　“新王恭迎班朝来使习朔君大人和班皪王爷，有请两位来使上殿。”

　　　　迎着百官各式各样的眼神，习朔君班皪一行风光登场，仗势十足。

　　　　“代我皇恭贺赤域新王，愿赤域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新王统治清明，年轻有为！”习朔君话题一转，又指一下班意再次躬身道：“这是我朝班意公主，温柔端庄，贤惠淑雅，早先便听闻新王风采，不远千里，不辞辛苦远赴赤域，只为瞻望新王神威。”

　　　　“哦，本王的荣幸。”萨靳挑眉一笑，一双鹰眸直勾勾地看着习朔君，凉唇轻启。“公主真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深得我心，若本王没有遇到王后，真想将后宫之主的位置送给你。”
………………………………

皑皑我心

　　　　此话甫一出口，饶是习朔君也吓了一跳，实在揣摩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一旁的班皪更是脸色都变了，警惕地看着高位上似运筹帷幄，志在必得的男子。

　　　　而萨靳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摆摆手示意宫女给几人赐座，一笔便将此话题揭过。

　　　　登基大典刚结束，习朔君便撒丫子跑路，一心想着要避开和班皪正面交锋。只是没想到躲得了一人，却躲不到另一个人！

　　　　单薄的身影独自走在宫道上，迅速向门外移动，只是刚步出宫门，习朔君便被一条铁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上马背。

　　　　“喂！萨靳，你疯了！你快放我下去…………”被圈禁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习朔君心中莫名有些不适，蹙着眉头低吼道。

　　　　“都要走的人了，还不陪我最后一次？”萨靳朗声笑道。

　　　　习朔君微微转头，这才注意到他竟连衣服都没换，心中一软随即停止了挣扎。

　　　　枣红马飞驰而过，一路直行，驰骋在王都郊外的原野上，最终在一条小溪流旁停下。

　　　　“你再不停下，我恐怕会忍不住将你踹下去！”习朔君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不满地看着牵马的萨靳。

　　　　萨靳哈哈大笑，朗声调侃道：“好啊，反正我不介意两个人在地上打滚！”

　　　　习朔君无语地干笑两声，翻翻白眼。“还以为你真变了，没想到…………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萨靳忽然驻足，低首紧紧盯着习朔君俏皮的模样，浅笑道：“这段时间，多谢有你。”

　　　　习朔君的脸一阵发烫，实在是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摆摆手，笑着向后退两步，拍一拍萨靳的肩膀，直道一声“客气！”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如此轻易便拿到王位，如果没有你，谁也不会，至少现在不会意识到曾经的不足，如果没有你，赤域不会有全新的今天。”我也不会是全新的自我。最后一句话，萨靳在心里默言。

　　　　“我确实伟大！”习朔君一本正经地点头，伸出食指在半空虚点道：“然而，这我早就知道了。”

　　　　“………………”

　　　　“对了，你之前在殿堂上说的王后为何人？”

　　　　萨靳闻言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玩味。“怎么？你很在意？”

　　　　“我只是在意班意会不会受委屈！”

　　　　萨靳眸色一暗，牵着马绳继续向前走去，轻嗯了一声。

　　　　“这你就放心吧，我会封班意为妃的，只是你真的不在乎王后是谁？”

　　　　“…………………”反正是谁也不会是她。习朔君翻一翻白眼，识趣地顺着台阶下。“谁啊…这么有福气？”

　　　　萨靳失笑，顺着杆便爬。

　　　　“是页月。”

　　　　习朔君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萨靳的后脑勺，急忙回问道：“页月？！她同意吗？”

　　　　“率土之滨，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