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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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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她们没这胆子,也可能是她们听了这琴声,也不由得为之动容吧?
琴声铮铮,时缓时急,内含矛戈纵横之声,惊天地,泣鬼神,哀婉凄然,如泣如诉,宛若杜鹃啼血,又如仙乐自天外飘来,挟带着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气势!
士为知己者死
真的是这样吗?
端坐在琴案后方的柳如烟并不认同这一点,那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知己?自己近年来为他所做的一切,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柳如烟不知道,至少目前还没能想明白,以后可能也仍旧想不明白,或者可以说是她从来就不愿想明白这一点,她只知道,自己的命是那人给的,如今纵然是对方立刻就要拿回去,她也毫无怨言,何况是这区区一副身子?
此刻的她心乱如麻,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完全放空了自己,什么都没去想,只是脑海中不断闪过的一个个念头罢了
嘣
琴音戛然而止,琴弦断了。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飘落,嗓子里却不发出一丝声响,哪怕是食指上传来的那一阵剧痛,都没能让她哼上一声。
几滴鲜血缓缓滴落,然后速度逐渐加快,发出十分轻微的“滴答”之声,瞬间就染红了琴弦及下方光滑面上的一小块。
窗外的风雨仍未停歇,丫鬟柳儿忍不住推门而入的声响,看到自家小姐状况后的惊呼声,低声询问与安慰之声全都掩盖在了这方天地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中。
杭州古城,夜雨倾盆。
………………………………
第064章 端阳佳节,钱塘江畔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一夜风雨,似乎并未改变什么,太阳照常在第二天升起,照耀这片大地。昨日的阴霾天气一扫而空,只有那满院凋零枯落的桃花,及一地残败的落红,留下了昨夜狂风骤雨的痕迹。
李谦清晨便醒了,高烧昨夜就退了,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却仍然有些虚弱,这就是不加锻炼的代价。当然也不完全是这么个原因,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风寒虽不是大病,但也不会好得那么迅速。
今天是端午节,即便是处在这深院之中,都能隐约听到些外面的热闹喧嚣。不过李谦并非是很喜欢凑热闹的人,对于节日向来都看得很淡,应该属于可有可无的类型吧。
只是昨天答应了杨清和沈天佑,所以今天他本也打算去钱塘江边看看,走走逛逛,看看龙舟竞渡什么的,可惜两个小丫头死活不肯放行。
这年代,大户人家对待风寒这种病症也是比较重视的,可能他们觉得富人的命更值钱些,一点小病小灾都会重点关照。
李谦并不睡在主屋,虽说那才是上房,通常要作为主人的寝室,但他就是不太喜欢。前世住惯了高楼大厦,突然间住在一层,他夜里根本就无法入眠,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似乎,那是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
所以当他回了杭州后,无论是在庄里还是这边的宅子,都搬到了东厢的二层小楼上居住。
倚在长廊边的美人靠上,李谦百无聊赖地望着院里的光秃秃的花枝,静静地发起了呆咳,应该是在思考人生。
“少爷,该吃早饭了。”
子衿端了一碟早点上来,在李谦耳边轻唤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而她身后跟着的子佩,则径直进了房间,很快就取了一盘象棋出来。
俩人的气色都不太好,黑眼圈很重照顾了自己一夜,也不可能会好。子佩倒还好些,下半夜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然后就让姐姐给打发回房睡觉去了,子衿则是一夜未眠地在床前守着,比刚过门的小媳妇还殷勤。
李谦看得也有些不忍,毕竟这只是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而已,便温声说道:“你们昨晚没睡好,吃过了早饭就赶紧休息去吧。”
俩人执拗地摇了摇头,子佩看着他笑道:“少爷,你是不是很闷,人家陪你下棋吧?”
“你?”
李谦不由得轻笑出声,子佩的棋艺太臭,先前自己和她下过几局,让她半边的车马炮都还能赢惹得小丫头好一阵不开心,嚷嚷着以后再也不和少爷下棋了。
子衿的棋艺倒是不错,不过相比李谦也差了很多,无论围棋还是象棋,因此玩起来也是兴致缺缺的模样,李谦便也很少和她对弈。
下棋这种事情,棋逢敌手才有意思,单纯一路碾压就真的很无趣了。这就好比以前玩过的游戏,开个无敌外挂一路横推,哪怕是让你通关都很无聊,也会觉得太浪费时间。
“算了算了,吃了早饭后,我弹琴给你们听吧。”李谦摆了摆手,便就着子衿亲手做的几样精致点心吃了起来,还不忘一人分了一个小肉粽出去。“吃啊,一起吃。”
子佩闻言好一阵雀跃,少爷的琴艺其实很不错,虽然比不上那些卖艺的伶人娴熟精通,却也是少有的琴中好手,只是自打老夫人病故后,他便很少再抚琴了。
不过对于李谦递过来的食物,俩人却是推却道:“少爷,我们早早就吃过了。”
“吃过了也再吃一点儿,我自己一人吃起来没味道”
李谦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生病是很耗费能量的,没看见食物时还想不起来,这会儿他是真感觉到很饿了。
这座宅子平时都有下人在看护,并非只有李谦和两个丫鬟居住,因此吃过饭后,一脸兴奋的子佩便赶紧命人搬来了张琴案,子衿则亲自去抱来了李谦多年不曾再用过的瑶琴。
古琴用的是十分名贵的金丝楠木所制,雕刻的纹路图案很是精美,光泽似金非金,一看就非凡品。
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这是李谦那病逝的母亲送给他的,一直被他视若珍宝当然也确实是珍宝,据说是传自南宋的一张名琴,价值连城。至于那未曾谋面的母亲为何会有此物,李谦就不得而知了。
在琴案后坐定,先是拨动了下琴弦,找一找感觉。
前世的他不懂什么音乐,即便是与李谦的记忆完全相融合,突然多了这么一项技能,也不可能立即便能娴熟地操作。再者,原先的李谦着实也荒废了几年琴艺,难免会有些生疏之感。
待到适应之后,他才屏声静气,平稳了一下心境,照着记忆中的琴谱弹奏了起来。
杭州习俗,每年端午,钱塘江畔都会举办龙舟竞渡,九县男儿参与其中,在宽阔的江面上来一场热热闹闹的竞赛。此外还会在府城里举办旱龙舟,即抬着龙舟满城巡游,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这是一场官方主办的盛会,因此能获得承办方钱塘县衙下帖邀请的,基本都是杭州本地的缙绅名士,富商大贾这点无须怀疑,商贾的地位纵然不高,却是各种盛会的赞助方,没有他们的捐资,官府哪来那么多钱与民同乐?
如此盛会,自然是少不了秀才举人们的参与的,做上几首端午诗词,为这样的佳节平添几分气氛,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不过除了那些比较少数的顶尖名士外,大多数的文人都是只能挤在下头,和寻常百姓们一同观看的,贵宾席上可没那么多座位。
沈溍作为致仕高官,又是进士的出身,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且座位还在知府大人的身边,真正是杭州府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沈天佑随同他一道过来后,等了半天都不见李谦的人影儿,心中不禁暗暗纳罕道:“仲卿兄也是两榜进士,按说也该收到了邀请才是,为何迟迟不见出现?”
正想着时,瞥眼便瞧见了下方人群中的杨清,他当即便起身离席,向对方所在的位置走去。
这边,杨清也正在寻找李谦,心中同样感到奇怪,心说难道他临时又决定不来了?不应该呀,昨天他还答应得好好的
“杨兄,可曾看到仲卿兄?”
“没看到”
杨清摇了摇头,正打算遣一名下人再去找找时,却是见到了迎面过来的苏赫与赵鹏俩人。只见赵鹏拱了拱手,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为何不见李大人?”称呼倒是没什么问题,语气里却丝毫未透出半分尊敬之感。
“呵,你们找李大人做什么?莫不是还要再来一场诗会?”杨清对这俩人没好感,当即便冷言冷语地回了一句,俩人都被呛得羞怒不已。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干得着实不地道,简直就是揭人疮疤撒盐啊!
“杨清!”
苏赫咬牙切齿地道:“你莫要得意,当日若不是有那李仲卿为你撑腰,你们停云诗社休想胜出!够胆的,咱们就再来一场生员间的比试,如何?”
“生员”二字咬得特别重,他是在提醒杨清,你们诗社上次能胜出,完全就是发挥出了没脸没皮的精神,否则我们也不会输。
杨清可不上他的当,哂然笑道:“不是诗社与诗社间的比拼么?生员或是举人进士,和这有有多大的关系?难不成,朝廷取士看的是诗才?我们停云诗社,可没你们那么势利眼儿,没规定过只允许生员加入呀!”
俩人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顿时又是气得满面通红,心说我们诗社也没规定进士不能加入,关键没哪个进士老爷瞧得上
憋了半晌,赵鹏才冷哼出声道:“你们不是仗着李谦诗才了得么?为何今日迟迟不见他过来?莫不是腹中没货,只能躲在县衙里当缩头乌龟了?”
沈天佑站出来道:“仲卿兄那是胸襟广阔,怕他现身后,有人没脸见人!”
赵鹏俩人嘴上没讨着便宜,再争论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只好丢下句狠话后甩袖离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杨清不屑地嗤笑道:“真不知他脑袋瓜是怎么长的,诗会输了还敢跑到咱们面前来耀武扬威,想想都让人觉得可笑。”
沈天佑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而是略有感慨地道:“今日若是仲卿兄不来,这里可就无趣得多了,我还想多见识到他几首佳作呢”
“再找找看吧,我再让人去县衙问问。”
不远处的人群中,一身青衫打扮的林秋芸,领着做书童打扮的丫鬟小兰,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年轻文人。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实则不然,只听小兰低声问道:“小姐,看见姑爷了吗?”
“没”林秋芸下意识地答了个字,随即狠狠瞪她一眼道:“谁说我在找他了?还有,以后不许你再这么称呼他!”
小兰撇撇嘴,心说你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还偏说没有想到这里,她心中登时起了几分捉弄的心思,便故作不解地道:“可是他本来就是姑爷呀,不叫姑爷叫什么?”
“你讨打!”
林秋芸说着轻轻一拍她额头,旋即便加快脚步往江边走去,丫鬟揉着额头赶紧跟了上去。
今日的钱塘江畔确实十分热闹,人山人海的十分拥挤,除了敲锣打鼓的喧嚣声,还有江岸上看比赛的百姓们高声交谈的声音。
林秋芸其实并不喜欢凑这种热闹,因此只驻足观看了一会,便悻悻地转身准备离开,不经意间却是看到不远处围了一群文人士子,似乎是在比斗诗词。
这种事情倒是很常见,每逢佳节,无论办的是哪样的盛会,主办方总是会给那些读书人空出一个场地,用以诗词比拼,才华碰撞,甚至还经常能擦出些火药味来。不过输了的人虽然心里不会太服气,倒还比较自持身份,鲜少会因此而演变为“武斗”。
“小姐小姐,咱们过去看看吧?姑爷可能也在那边呢。”身旁的小兰拽了拽她的衣袖。
“说了让你别这么叫”
林秋芸又瞪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他应该不会跑去和人比拼诗词才对,上回在西子湖畔,听说也是受了赵鹏相激,才出手做了那桃花庵歌如今他早已才名遍江南,相信也没人会自讨没趣,跑去挑战他的。”
“可我看到沈少爷和杨公子也在啊”
小兰才刚说了一句,却见林秋芸已经迈开脚步,向那边走了过去她愣了一愣,随即捂嘴偷笑道:“还说你不在意,骗谁呢”
………………………………
第065章 杭州士林无人乎?
今日的钱塘江畔,最热闹的地方有两处。其一是水面上的龙舟竞渡,这会儿划龙船比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其二则是诗会现场。
一边是老百姓们凑热闹的地方,另一边,则是些稍通文墨的读书人聚集地。
此刻,诗会这边被围成了好几个小圈子,以一张供人写诗词的文案为中心,边上的青衫文士正在谈论某位才子刚刚作出来的诗词。
如此盛大场面,正是在士林中扬名的大好机会,文人们通常都会大发骚性咳,诗性,各种诗词新作不断出炉,场面喧喧嚷嚷的好不热闹。
此刻,青枫诗社一干生员护拥着的一张文案后,苏赫正在挥洒笔墨,很快又是一首新词问世。在此之前,他和赵鹏都已经各自做有两三首诗词了。
在这样的节日里,若是换了一般的学子,能有首拿得出手的诗词便算是不错了。这俩人完全就是碾压式的存在,寻常人连与之攀比的心思都没有。
苏赫果然不愧其“小东坡”之名,今日所作诗词,无一首流于平庸,每首皆是备受赞誉的佳作。而赵鹏虽也还有几分诗才,与他相比却不免逊色了许多,真正受到众人发自内心赞赏的,也只有第一首而已,后面的那两首则有用来凑数之嫌。
不过俩人毕竟关系亲密,相交莫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因此赵鹏从头至尾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时还出言捧上苏赫两句。
现场的气氛看上去其乐融融,毫无半点文人相轻的味道,一派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景象。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的一张文案边走出人,径直往苏赫这边而来。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一干江西士人,也纷纷自发地凑成了三两人一组,目标明确,朝四周的几个小圈子靠了过去。
“原来是小东坡在此,在下张复亨,早闻苏子阳之名,今日特来请教。”
“唔?”
被人围在中间吹捧着的苏赫,初闻此言不禁一愣,旋即便反应了过来,心说这是“踢馆子”的人来了。他神色平静地上前两步,向张复亨拱了拱手,哂然笑道:“原来是张公子,久仰、久仰!”
久仰倒是套话,但他的确听说过张复亨,也知晓此人诗才不错,与自己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当然,苏赫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曾拿对方当枪使,算计过李谦的。
“今日端阳佳节,在下恰好有拙作一首,望子阳兄赐教!”
多余的话自不必说,苏赫开口便是挑战的言辞,话虽说得客气无比,但在场的文人都听出了几分挑衅的味道。
这种关头,苏赫当然也不会怯场,便作诗邀请道:“赐教不敢当,请!”
张复亨几步便来到了案牍后,朝周围拱一拱手,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举止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诸位,张某今日就献丑一回”
同样的场景,在周围的各个小圈子里上演,每一张文案后都站了一位江西士人。他们,正式向浙江士林发起了挑战。
以诗会友。
桃花庵,二层小楼上传出了杳杳琴音,伴随着女子的悦耳清唱之声。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李谦弹的是白头吟,一首汉乐府民歌,相传为汉代才女卓文君所作。弹这首曲子,倒是没有什么深意,纯粹就是因为有名,子衿又恰好会唱而已。
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他以前很难听进去一些古琴曲,就觉得其中一两首听来觉得还行,却是真不认为它们比现代歌曲好听许是受了西化的原因,审美观才会与古人差异如此之大。
不过自打与这副身体融合后,李谦突然觉得,平心静气来听古琴曲的话,会发现其实古琴曲还不错,心里也不像原先那样会有些排斥了。
难道这就是“耐看型”?初看不觉得惊艳,往后则越看越有味道?
李谦想不明白,但他却从琴曲中有了些收获。他发现,许多以前听过的中国风音乐,在旋律上其实是有些传承的,听得多了的话,会发现两者之间也有很多相似之处。
当然了,他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也说不出太多所以然来,完全只是个人的一种感觉而已,便也没有太过去在意这些。
终归只是用来娱乐消遣的东西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曲奏罢,李谦抬眼却发现,两个小丫头赫然红了眼眶,眼中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神情也有些哀婉凄苦之意,不由一阵讶然。
“呃,你们这是怎么了?”
“少爷,我没事”子衿眨了眨眼,声音略有些沙哑地解释道:“就是觉得觉得卓文君所托非人,若非她才华横溢,作出这首白头吟,咱们这些后人也就听不到如此佳话了。”
“唔”李谦略一沉吟,失笑道:“所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对吧?”
“扑哧”
子佩沉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用手背擦拭着眼角溢出的几滴泪水,一边嘻笑道:“少爷你这不是在骂自己吗?”
李谦见之心中颇为纳罕,心说女人好像都是能边哭边笑的,从古至今都不见有什么的变化,在每一个女人身上也都能体形出来莫非,这是一项天生的“技能”?
正当此时,门房来报,说是杨清派了人来找他。
李谦其实也已经派了人去给杨清报信了,可能是自己的人还没到时,到达江边的杨清就早早遣人找了过来。目光一扫俩丫鬟,见她们脸上都有些不乐意,便摇摇头,对门房道:“就说我风寒未愈,今天就不过去了。”
“好了,这回你们该高兴了吧?”打发了门房后,李谦看着俩人笑道:“今日少爷我心情还算不错,就再给你们弹一首曲子,保准你们听都没听过!”
二楼的长廊上,再次传出了悠扬悦耳的琴音。这一次,李谦弹的是首带有古风的现代纯音乐,曲名为
雨碎江南。
与桃花庵里一派和谐景象不同的是,此时的钱塘江畔,早已起了不小的争执。
文人之争,当然不似市井小民那般动辄大打出手,出口成脏成脏不至于,有才华的读书人,骂人确实是可以出口成章的,所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便是如此。
当然,这只是很多读书人在心里对自己形象的一个认定,旁人认不认可就不好说了。不过,至少他们在当众嘲讽谩骂他人时,也的确是很文雅很有风度的,极少会口出粗鄙之语比方说“狂妄小子”,“竖子”,“跳梁小丑”等词汇。
然而若是争得面红耳赤,胸中激愤难平时,也真就有打起来的可能年轻气盛的文人们,因为争论而引起的拳脚相加,倒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奇怪。
眼下,诗会现场便是如此。
江西士人已经彻底激怒了不少杭州文人,场面十分混乱,简直就如同一锅烧开的沸水般,随时都可能会突然炸开。
啪
赵鹏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面前的张复亨三人,怒声道:“张复亨,你们不要目中无人,别忘了这可是杭州地界,我告诉你们!”
“哦?赵公子这是在出言威胁咯?”张复亨俨然不惧,冷笑以对,“初至杭州时,我便听闻赵家公子张扬跋扈,气量狭小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呵呵,技不如人就算了,奈何还输不起,可悲,实在是可悲呀!莫非杭州士林中,全是此等货色?”
“你”赵鹏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根根凸起,若不是有苏赫在一旁拉着,他早就扑上去将对方狠揍一顿了。
苏赫的脸色也有些难堪,原本在他看来,纵是张复亨有几分诗才,也是不如自己的,谁知张复亨三人个个出手皆是佳作,隐隐都能胜过自己一筹,可见对方今日是有备而来,不知为此提前准备了多久了。
反观自己等人,皆是仓促应战,即便能临时做出几首不错的诗词来应对,又有何用处?有心算无心之下,己方落败也就成了必然之事
不止是他们这里,苏赫等人早就发现,周围那几场比拼的结果应该也不乐观,因为那另外几处此时也已经起了争执,想来情况都是差不多的。
此刻,不少人心中甚至在想,若是今日李仲卿也在场就好了!
江西与浙江士林之争,毕竟关乎着所有文人的脸面问题,今日若是压不住江西众人的嚣张气焰,杭州一众士人都会觉得脸上无光,以后还如何好意思在文坛上混?因此只要是杭州士人,是谁都不重要,能胜过对方就好。
当然,青枫诗社的大多数人想法有些不同,毕竟他们和李谦有仇。若非此人,先前自己等人又怎会输给停云诗社?
张复亨眼见杭州士子同仇敌忾,却仍不罢休,又是出言嘲讽道:“你还想动手不成?嘿嘿,文斗不成要改武斗了?杭州士子,难道真就这么输不起?”
事情进展到现在,可以说是胜负已分了。别看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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