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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红颜录-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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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眼神对视,陆重夕猛地心中一寒。

    “好。妹妹回去就去求母妃想想法子。”她并不挣开陆瑜德的手,唇侧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安慰的笑。

    洛文珺在太后那边好一番商议,总算是与刘怀玉,郑令澜二人一道出来了。

    陆重夕亦告别陆瑜德,随母妃一道出了寿康宫。

    郑令澜自弘一回到自己身边,心中便一直记挂着,也不与贵妃淑妃二人多言,匆匆便回长信宫去了。

    刘怀玉笑道:“自弘一回了长信宫,舒昭仪便一门心思扑孩子身上了,唯恐有个闪失,有时候皇上召见竟都不去见,恩宠反是少了。”

    “可不是,这宫里的很多事,有时候还真是要交给皇贵妃来办,才能叫人放得下心。”洛文珺亦是笑吟吟的,伸手将路旁一朵蔷薇折下,在手中把玩了会儿,便随手扔了,“哪里像我,没德没才的,太后叫我做什么,我到底还是得求着皇贵妃姐姐才是。”
………………………………

189 自命风流

    这厢洛文珺和刘怀玉原本预备带着重夕一道去迎仙宫,未料宫人匆匆来报,道是晋王不知怎的到了极乐宫,那位云姑娘又不小心受了伤,偏还有好事者将事情告知了皇上,这会儿皇上正往极乐宫去呢。

    “晋王到底是年轻人,耐不住性子。”刘怀玉看了眼洛文珺,莞尔一笑,眉目间依旧是当年的似水温柔,“既如此,姐姐不如先回去,妹妹代姐姐去趟迎仙宫,想来效果是一样的。”

    “好,那姐姐和重夕在极乐宫等妹妹消息。”洛文珺点头笑道。

    母女二人便与淑妃分道,回极乐宫去了。

    路上陆重夕悄声将陆瑜德的事说了,洛文珺画得俏俏的柳叶眉微微一颦:“这孩子母妃果真没看错,色厉内荏,成不了气候。”

    “可是瑜德姐姐知晓我们许多事。”陆重夕道,“女儿看她那眼神,怕是不答应,她会抖出些什么来。”

    洛文珺冷淡地笑了笑:“也就太后教得出这样的人,倒是白瞎了孝和皇后的傲骨。”

    回到极乐宫,已见到皇帝的仪仗队站在繁英园外,柳遙歌则在园外长廊边坐着和宫人闲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纨扇,见了洛文珺和陆重夕过来,忙起身行礼。

    互相见过礼后,洛文珺笑道:“这么在这坐着呢。”

    柳遙歌道:“皇上在里边,我在那得多碍事。”

    洛文珺又问了下云初霁受伤的缘由以及伤势,得知没什么大碍,方笑着叹口气:“晋王这也是太胡闹了,若云姑娘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柳遙歌神情淡淡的:“她倒是从来都无所谓自己的身子,不过是想清清静静将日子过下去罢了,谁知竟也不行。”

    “她是上上等姿色的女子,本就不会在宫中默默无闻一辈子。”洛文珺看着柳遙歌清秀却并不算特别美艳的一张脸,只见得那眼眸中的光也倦倦的,“倒是你,怎就不见了当初的气性。”

    柳遙歌脸一红,正欲说什么,有宫人过来行了礼,道:“皇上请贵妃进繁英园说说话呢。”

    洛文珺点头:“本宫马上便去。”

    下午暑气已渐渐散去,繁英园去年年底翻修过,洛文珺自己出了些脂粉钱,新筑了间沁芳居给柳遙歌,虽不大,里头布置得也是极精致的。

    洛文珺款步进入,拂开珠帘,只见云初霁拘谨地坐在博古架旁的玫瑰椅上,而皇帝坐在她对面,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一些膏药敷在伤口上。云初霁一见洛文珺进来,忙从皇帝身边站起来,跪下来行礼。

    皇帝却是头也不抬,只对洛文珺道:“贵妃,这地方小了些,也不怕委屈了遥歌?”

    洛文珺眨眨眼,笑道:“臣妾这极乐宫虽大,合适的屋子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确实是委屈了遥歌妹妹。”

    皇帝起身,拉了洛文珺的手让她坐在身旁,笑道:“遥歌同你关系好,却只在选侍的位置上,你平日里怎也不在朕这里多提提。”

    洛文珺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皇上说得是,此事确为臣妾疏忽。如此说来,皇上是要给柳妹妹晋一晋位份?”

    皇帝笑道:“朕想,直接晋她为贵人,洛卿认为如何?”

    大周后宫,贵人以下的位份,是不能独立出来住的,只能依附在其他高阶妃嫔的宫中。

    洛文珺看了眼垂着眼睫,娇花含露般的云初霁,笑道:“这自然是极好的,只是皇上晋了柳妹妹的位份,臣妾也想顺水推舟做下好人。若臣妾没记错,乾清宫后面的玉明楼应还空着,地方又宽敞,赐给新晋的贵人居住,再适合不过了。”

    云初霁闻言,动了动唇,眸光微微露出几许焦虑,却终是因了地位尊卑的问题,不好开口。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拍拍洛文珺的手:“朕亦有此意。”

    此时,洛文珺方对依然跪在地上的云初霁笑道:“云姑娘快起来吧,这还带着伤呢。”

    云初霁道:“一点小伤不碍事,还劳烦到皇上与娘娘,奴婢实在罪该万死。”

    洛文珺对皇帝笑道:“这妮子生得如此模样,若真留了伤疤,着实可惜了。臣妾那有淑妃妹妹上回送的百花萃玉膏,祛疤是极有效的,回头便叫紫砚拿两瓶给云姑娘,一道带着去玉明楼吧。”

    云初霁一急,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贵妃……”

    洛文珺看着她,笑容柔和如煦风:“本宫知道你与柳贵人关系好,她搬出去,还得你在身边才放心。”

    言毕,她亦不去理会云初霁,反是对皇帝笑吟吟道:“小厨房那群人前几日在秦嬷嬷那新学了几道小菜,吵着要做给皇上尝尝呢。”

    皇帝笑道:“那朕自然要尝尝。今日便在你那里用晚膳吧。”

    洛文珺陪着陆文湛春宵帐暖,刘怀玉却是来到迎仙宫,先在谢舒颜那里讨了杯好茶,又在谢柔云与陆瑗修那里絮絮叨叨许久,直把皇贵妃母女烦个透顶,方扶着茗赏的手聘聘婷婷离去。

    元宵楼内歌舞笙箫,真弥于灯红酒绿中翩跹起舞。

    今日是她第一次在元宵楼的戏台上公开登场,老板为了将她推出去,前几日还下了好一番功夫宣传。

    中原地区薄而透的丝绸,轻轻覆在异域美女妖娆的身体上,她的肌肤白如新鲜的马奶,躯体内那些美艳的秘密,都在或激越或婉转的舞姿中若隐若现。只是这般野性奔放的美人,偏用一方缀以琳琅宝石的面纱遮住半边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与那双幽幽碧潭般的双眸。

    越是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越是引得台下看客热血沸腾,一掷千金,只求春宵一度,一窥美人芳容。

    元宵楼的老板在长京与人脉极广,势力盘根错节。对于各类身世隐秘之人,只消能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好处,他倒是都乐意给予一个容身之所,亦不会多问来历。

    像真弥这等落难逃到长京来的胡姬,这么多年他不知遇到多少,又见她私下里与一些异国贵族有所往来,心内多少猜到些什么,却只当不知,任由她在这一方富贵温柔乡当一名娱人的歌舞姬。

    一曲毕,真弥款款行礼退下。

    早有血脉贲张的登徒子打听真弥的价格,亦有不少雅士在留心真弥一段时间后真诚地希望助其脱离烟花之地。

    元宵楼老板并不将真弥作为奇货,只道价高者得。

    真弥舞罢回到房间,取下面纱,对镜细细打量自己片刻,方重新补妆。

    侍女绿染掀开珠帘进来,将一碗冰镇蜜瓜放在案上,对真弥道:“公主,外头的价格是越开越高了,现下上柱国的儿子开出一万金,暂时尚无人能超越。”

    “上柱国?那是正二品的官员吧。”真弥吃了口蜜瓜,勾勾嘴笑道,“你说用这一万金,能招募到多少勇士为我效命?”

    “公主,都什么时候了。”绿染急道,“上柱国的儿子我们可得罪不起,若他真拔了头筹,难道公主就这样把自己给他不成?”

    真弥捧着脸抿起嘴,略略有些气急败坏地叹了口气,道:“一掷万金,万金啊,放草原上,都够我们部落过半年了。有些人怎就这样热情,有些人,偏又这样绝情。”

    “公主,靖章王许还不知道吧?”绿染道。

    “他怎可能不知,我让老板早三天就将消息放出来了。即便他清心寡欲不闻窗外事,乾真王子总会告知他吧。”真弥道,“你说这个人,心怎么那么硬,本公主可是他救命恩人唯一的女儿。如今都沦落风尘了,他竟也见死不救。”

    绿染从小跟着真弥,虽说是主仆,关系倒更胜姐妹。在科特利可汗没出事前,二人就如活在世外桃源上一般无忧无虑。如今落了难,真弥还是和往常一样想什么是什么,绿染虽知晓些人间苦痛,心思却也简单,觉得公主这样做不妥,偏又说服不了她,如今也只能跟着干着急。

    这会儿功夫,老板娘的小丫头跑过来,道是有神秘人出现,一开口就甩出两万金,出手如此豪阔,那位上柱国儿子都瞠目结舌,不敢再提价,若无意外,就应该是他了。

    真弥闻言,忙问道:“神秘人?可知其生得如何?”

    小丫头笑道:“姑娘运气好,奴婢偷瞄了眼,竟是位俏公子,生得副清秀模样,倒比寻常姑娘还漂亮些。”

    真弥闻言,心内大失所望,却也只能给些赏银让那小丫头退下了。

    洛文珺在刘怀玉手中得到素婉那封被谢舒颜拦截下来的告状信时,正在安排柳遙歌搬去明玉楼的种种事宜。那信洛文珺取过来看了一遍,径直放火里烧掉了,轻描淡写地对刘怀玉笑道:“姐姐知道了,此事多谢妹妹。”

    刘怀玉在迎仙宫时自是将情绪掩饰得极好,此刻在洛文珺面前却是崩不住了,道:“素婉将知晓之事对皇贵妃和盘托出,这信若到了皇上手里,麻烦就大了。”

    “这不没到皇上手里么,全昭仪在那牵着,素婉一时半会儿应不会有上面动静。”洛文珺笑道,“自然了,皇贵妃那边有了防我们之心,以后做事自然要更慎重些。”

    此时紫砚进来,将重夕安排的送给柳遙歌的礼物清单给洛文珺过目。

    洛文珺看了下,对紫砚道:“告诉公主,礼太轻了,让她以才人的规格给柳妹妹备好礼物。”

    紫砚应下了,又对贵妃道:“方才徐姑姑来过,道是皇贵妃向皇上表,言平川公主身份尊贵,嫁妆应在淮阴公主的分例上有所提高。”

    洛文珺看了刘怀玉一眼,道:“本宫知道了。”
………………………………

190 心尖伤

    眼见着紫砚退下,洛文珺对刘怀玉莞尔一笑,道:“妹妹效率真高。”

    刘怀玉道:“不过是同皇贵妃说了声,贵妃看到了平川公主的嫁妆,深表认同。对左右道以平川公主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比照淮阴公主来置办嫁妆,是最适合不过的。”

    洛文珺朝凰髻上端端正正插了一枚红宝石榴花步摇,那长长的流苏垂在鬓边,莹莹宝石之光,映得贵妃的笑颜极为娇媚:“看来素婉这么来一道,也不全是坏事。妹妹只需道极乐宫赞同什么,她们就得疑心其中有诈,偏增办嫁妆又是太后的意思,想来现下皇贵妃应是可以在太后那得到不少笑脸。”

    “是,皇贵妃身份高贵,平川公主的嫁妆既然一直由她置办,提高分例之事,由她亲自和皇上说,是最稳妥不过的。”刘怀玉抿着嘴微笑,眸中却是隐隐闪过尖锐的冰棱,“妹妹都能想象得到,以她的文采说辞,皇上是不答应都不行的。”

    “这些都是小事。”刘怀玉颦眉道,“妹妹担心的还是我们伪造的谢大人家书之事,迎仙宫如今已经知道了,不知会有何对策。”

    “无论有何对策,我们也不能自乱了阵脚。毕竟全昭仪就在迎仙宫,素婉的一举一动,她会看着的。”洛文珺道。

    此时重夕与玉墨说笑着过来,原来陆瑜德给弘华绣了件肚兜,上面一些儿童嬉戏的图案极是有趣生动,弘华一穿上,可爱得简直叫人抱不够亲不够。

    重夕笑道:“瑜德姐姐对弟弟可真是喜爱。按说她平日也不甚喜女红的,可送弟弟的许多衣物,竟都是亲手做的。母妃看看这些针脚,宫里绣娘怕都自愧弗如。”

    洛文珺笑道:“她喜欢弘华,自然就有心。有心绣出的图案,自然与绣娘们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不同。”

    刘怀玉自失去了双胞胎,便将洛文珺的一对儿女视若己出,见弘华生得愈发可爱清秀,便也忍不住抱过来逗弄着。

    洛文珺见弘华在刘怀玉怀里眉开眼笑的,亦是开心:“这孩子与你有缘。”

    刘怀玉正欲笑着说声什么,突然眉头一颦,抚着弘华的眉角道:“这个眉角的伤痕怎么还没好,看着还更深了些。上回我拿来的紫玉膏对小孩子这种小疤痕应是很有效的才是。”

    重夕顺着刘怀玉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到弘华眉角一小块叶片状的疤痕,还泛着点嫣红。

    她也觉得有些疑惑:“这好像是弘华刚出生不久被一枚戒指划伤的,我记得伤口不大的,怎么现在也没好,颜色也变了?”

    洛文珺接过弘华,抚了抚他软软的额发,笑道:“母妃也奇怪,特意问了太医,道是无甚关系,婴孩皮肤薄嫩,有时候是肌血的颜色透出来。”

    如此说了几句,弘华却有些不自在起来,扭动着身子“咿咿呀呀”要乳母抱,洛文珺只得将他递到玉墨怀里,无奈道:“本宫事务繁忙,倒是与这孩子生疏了。”

    刘怀玉忙道:“孩子大些就会和姐姐亲起来的。”

    几人又说笑几句,刘怀玉便起身告辞了,洛文珺让陆重夕送她回去,再去凌霄殿给皇帝送碗莲子汤。

    真弥如今骑虎难下,一出手便是两万金的神秘人绝非等闲之辈,她便是想反悔也没那能耐了。

    元宵楼的老板娘早早便安排人将真弥梳妆毕,待月上柳梢头时,送入楼上雅间。

    雕着缠枝花纹的鎏金烛台上红烛高照,层层鲛纱帐垂地,拢住满室暖情香氛。真弥环视四周,只见得红色的纱帐,红色的锦被,甚至连身上这身老板娘送她的华服,亦是纯正的大红,她知道中原女子大婚之时要打扮得红艳艳的,却不知自己如今身为歌舞姬,被人买走第一次,也要被置身在这样暖而艳的红色中。

    一颗心空荡荡的,像被烈火席卷后死寂的森林,像在北风肆虐后一夜荒芜的草原。

    她的生命一直单纯而热烈,从未体会过如今这般如鲠在喉的心情。

    门“吱呀”一声开了,绿染口中一边说着恭维的话一边引着一个人入内,真弥知道,那位神秘人到底还是来了。

    她并不想见他,带着些小孩子气地转过头坐着。

    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已经到了身后。

    真弥感觉到那人沉默了片刻,径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又听到对方执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却全程一言不发。

    真弥直性子的人,听那人在身后自斟自饮许久,终于绷不住转过头去:“我说这位公子……”

    话未说完便愣住了。

    东枝公主脸上浮着微醺的红晕,半笑不笑地看着真弥:“真弥妹妹,晚上要怎么伺候本公子呢?”

    “东枝姐姐?”真弥一下子瞪大了那双蓝幽幽的美目,惊喜地叫道,“怎么是你?”

    但见东枝公主束发戴冠,着大周贵公子常穿的锦袍,腰间折扇玉佩,一样不少,加之她本就比大周女子要来得轮廓深刻,气质硬朗,乍一看,还真是位俏公子。真弥从小和东枝关系亲密,亦知晓她人也在长京,却怎么也未料到是在元宵楼再见对方。

    “不是我,你就该成为我们草原女子的笑柄了。”东枝公主看着真弥那张美艳却又天真的脸,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其他人就算了,你好歹是位公主,怎就做出这种荒唐事。”

    “我如今没了父汗,大哥下落不明,二哥的杀手差点让我几次丧命。逃到大周的路上又遇到盗匪,盘缠没了,随从也散了,就绿染还跟着我。”真弥道,“你道我不躲进元宵楼,还能去哪里。”

    “别闹了。”东枝眉一挑,冷笑道,“乾真王子,我哥哥,甚至我,哪个你不能投靠?一定要来到烟花地?”

    真弥抿着嘴撒娇般地笑:“好姐姐,我这不也是不想麻烦你们嘛。”

    清冽的酒香在空气中静静弥漫,东枝把玩着酒盏,似笑非笑:“楼阳梦,果真是好酒。可是真弥妹妹,靖章王不会来这里。”

    她轻飘飘的语气柔风般地吹进真弥的耳朵,却让真弥如被扎了针一般从椅上跳起来,尖锐地叫道:“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他心里明明有我,那日他喝下楼阳梦,他就想起了过去……他的眼睛里的有感情的。”

    “他自然有感情。”东枝好笑地看着真弥,“可那是对过往,对恩情,对时光的慨叹罢了,并非男女之情。”

    真弥的眼泪噙在眼眶中,在烛光中莹莹亮着,编贝皓齿咬着朱唇,颓然坐倒在榻上:“他心里没有我。”

    洛文珺步入华音殿,玉墨抱着弘华,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

    婴儿在玉墨怀中挣扎了片刻,哭了起来。

    “他这体质真是不好,哭声跟猫叫似的,太医怎么说?”洛文珺掀开水晶帘,歪在窗下铺了玉簟的美人榻上,将弘华抱到自己怀里。

    “还是老样子,药也一直有给乳娘喝着,约摸乳汁也苦涩,小皇子不爱喝。”玉墨道。

    洛文珺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命苦。”

    玉墨赶紧道:“能成为娘娘的儿子,是小皇子修来的福分,如何能道命苦。”

    洛文珺笑着摇摇头:“罢罢罢,你也无需安慰本宫,去吧,将那瓶子取来。”

    玉墨应了声,便去博古架上取了一个小小的珐琅瓶子过来,洛文珺接过,拧开盖,一股幽微的药香便飘了出来。

    弘华挣扎着,张大嘴嚎哭,却因为气力不足,不多时便停下来喘着气,可一旦缓过来,又是大哭,泪流满面。

    玉墨道:“其他人奴婢都已经打发掉了。”

    洛文珺点点头,从榻边的抽屉中取出一枚用白绸抱着的小银勺子,在那珐琅瓶中搅拌几下,挖出一点药,抹在了弘华眉角的疤痕处。

    那是种颜色嫣红到诡异的药物,洛文珺用银勺和护甲一起小心翼翼地涂抹,不让自己的皮肤接触到,却只嫌不够般,在弘华那疤痕上连涂三次。弘华惨叫着哭泣着,显然极不舒服,洛文珺却死死按着他的手,直到药物完全渗入了婴儿幼嫩的肌肤,让那块叶片状的疤痕变得更红了一些,才将弘华重新放入玉墨怀里,道:“抱下去吧,和本宫在一起,他也不开心。”

    玉墨见着洛文珺眉间的伤感,很是心疼,却也知道贵妃决定的事,素来是不容置改的,只能应了声“诺”,抱着孩子离开了。

    洛文珺重又歪倒在榻上,偌大的寝殿安静得近乎压抑,她微眯起眼睛,看天光从雕花窗栏间射入,又透过鲛纱帐落到地上,再炽烈再明朗,也只能成为一层薄薄的碎金。可她便是连这么一点点的碎金都有些承受不住,手一伸,干脆将厚重的织锦帘子拉上,彻底杜绝了阳光。

    只是没了阳光,华音殿却还是明亮的。

    拔步床锦帐上的夜明珠在黑暗中发出明月般皎洁的光芒,照在洛文珺身上,照得她肌肤如玉,眸如晨星。

    皇帝爱看她在夜明珠下的样子,即便粉黛未施,也如玉人一般光洁迷人。

    她亦爱夜明珠,明亮,却没有温度。不会将那愈发冰冷的灵魂烫到,冷清冷清,冷寂却又清醒。

    “姐姐,妹妹有时竟是找不到自己的心了。”贵妃倦倦地闭上眼睛,呢喃道。
………………………………

191 点心

    晚膳时分,皇帝去了舒昭仪那里。

    洛文珺去看过柳遙歌后,回来便觉得闷热得厉害,便命人在廊下摆了食案,与重夕就着夜风用些精致清爽的小菜,闻言便笑着问紫砚:“本宫听闻皇上原本翻的是李昭仪的牌子。”

    紫砚道:“李昭仪言身体不适,给推了。”

    洛文珺道:“昨日怀玉妹妹设宴,她倒是来了,只是面色不大好,今日竟是撑不住了。”

    陆重夕夹了块翠玉豆糕吃了,道:“今日给太后请安时女儿也注意到了,李娘娘的脸白得跟张纸一样,看这真叫人揪心。”

    洛文珺沉吟片刻,对卫芸道:“今日是海太医当值,你将他请来,随我和公主一道去看看灵惠妹妹。”

    卫芸行个礼,便退下了。

    栖雁宫内处处弥漫着补品的味道,贵妃一行人到来时,李灵惠正面色惨白地歪在红木雕花床上,众人热得汗涔涔的,她裹着被子却还有些发抖。

    “妹妹这是怎么了?”洛文珺一见她这模样,便上前焦急地握住了她的手,亦是冷冰冰的,“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这样,可有叫太医看过?”

    李灵惠就着贴身宫女莺萍的手吃了几口血燕,方缓过来,微微坐起来,倚在宝蓝色冰裂纹锦缎靠枕上,对洛文珺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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