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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红颜录-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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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惠就着贴身宫女莺萍的手吃了几口血燕,方缓过来,微微坐起来,倚在宝蓝色冰裂纹锦缎靠枕上,对洛文珺道:“姐姐是知道的,妹妹月事一直有些淋漓不止,也在吃药调理着。前几日眼见着好些了,不知怎的竟突然又止不住了,妹妹本就虚,这么多的量下来,便撑不住了。”
洛文珺从莺萍手里接过燕窝,亲自喂李灵惠,道:“妹妹之前不也一直吃药调理么,怎会突然这样,太医可有说什么?”
李灵惠感动得热泪盈眶,叹口气道:“太医也看不出什么,开了些药,和以往的也差不多。说到底,还是妹妹自己身子不够好。实不相瞒,妹妹的姨母便是死于血山崩,如今这境况,妹妹心里,也是有准备了。只可惜……”
她拉过陆重夕的手,泪水终是难以抑制地流下来:“妹妹终究是没法有自己的孩子。姐姐,妹妹真的很羡慕你儿女双全,来世间走一遭,竟是没有自己的骨肉。”
“妹妹勿这样讲,身子是自己的,别想那些不好的事。身子好好调理,该有孩子的时候自然会有的。”洛文珺忙道,“姐姐一直是海太医把脉的,今日也把他请了来,妹妹便让他诊一诊,如何?”
贵妃这样说,李灵惠哪有拒绝的理,自然是应了。
洛文珺便令人将海顾信传进来,嘱咐他好生给李灵惠看看。
素婉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来,谢柔云与陆瑗修数次来探望,她皆道是自己身子倦怠,不愿多说话。一开始皇贵妃母女还时有过去问问,后来事情多,也便没放在心上,只派人送上好的补品及一些珍玩过来,素婉亦是收下,派宫人谢恩,一切礼仪做得滴水不漏。
谢舒颜看在眼里,心内有些百味杂陈,一忽儿空洞洞的,一忽儿又被万千种情绪填满,只不过无论何种情绪,都是浅浅淡淡的,叫人提不起劲来。
柳遙歌登门拜访,道是极乐宫那边缺些香料,洛文珺打发自己来向全昭仪讨要些。
要离开时,柳遙歌顺口问了句:“不知素姐姐现下如何了,据闻前几日好了不少。”
谢舒颜道:“这几日许是早晚天气变化大,她身子又不行了,总待在屋里不肯出来。”
柳遙歌便道:“既如此,嫔妾去看看她吧,毕竟姐妹一场。”
风轻轻的,从明鸾殿那糊得翠翠的窗纱间透进来,将柳遙歌发髻上垂下的红宝石流苏轻轻拂了拂,发出泠泠的脆声,素净一张脸,只眼尾微微扫了蝶翼状过得粉,光影间隐隐有微光闪动,是不动声色的娇媚。
“皇上最近喜欢这样的妆,是贵妃告诉你的吧。”谢舒颜笑道。
柳遙歌微微一愣,继而点点头。
“贵妃总是这样,不吝啬身边的人分到雨露,反是自己,愈发无所谓了。”谢舒颜笑道。
柳遙歌反是坦荡:“嫔妾爱皇上,在意恩宠,贵妃亦自有她在意之事,嫔妾不了解她,可是嫔妾是自愿的。”
“罢罢罢,原本这些事,海太医来办是最好的,可贵妃终究还是个体贴的人呐。”谢舒颜起身,“既然你们都如此有心,我也免不得一道去见见素贵人。”
柳遙歌有些神思恍惚,木木地站在那,还是谢舒颜笑着拍了她一下,才回过神,二人一道携手往采芝园去了。
素婉成日在房中,连外头是白日是黑夜都不放在心上。亦不需要人服侍,加之脾气又变得古里古怪的,底下的人便也懒散了,柳遙歌与谢舒颜过来时,连环翠都不知跑哪里去了。
柳遙歌只见庭院内奇花异草郁郁芬芳,亭台栏阶错落有致,比之自己在极乐宫所住的繁英园,不知强了多少倍。只可惜这样的好地方,竟听不到半点笑声。
门没锁,一敲便开了。
素婉魂不守舍地倚在案几上,也不知想些什么。
听见响动,约摸以为是宫人过来有什么事,头也不抬,只在那自顾自看一本书。只是等了许久,觉察出来人毫无动静,方转过头欲说什么,正对上谢舒颜光华璀璨的笑颜,和她身后眸光幽幽的柳遙歌。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素婉有些讶异,赶紧起来行礼。
“我们来看看你。”谢舒颜道。
她站在暗处,却让人觉得是在房间内置了颗夜明珠。
她的笑容绽放在唇边,眼睛却是冷冷的,可即便如此,依然有着让繁花都甘愿赴死的动人。
柳遙歌看到素婉在谢舒颜面前就不自觉显出的畏缩样子,心内不禁微微生怜。她和这位素贵人并不算怎么熟,却也知道她是个心气高的人,可谢舒颜似乎有意在用自己的气场,让对方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一般。
只是素婉这些日子到底是天上地狱都经历过了,稍稍调整下呼吸,便也平静下来,甚至还微微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来,是有事吧。”
谢舒颜从广袖中取出一个不大的食盒,笑道:“前些日子皇贵妃那边做了些绿豆冰糕,皇上太后尝了都很喜欢,我那也得了一些。素贵人这些日子怕是心绪烦杂,我看了下小厨房,奴才们不懂事,一味只知体虚要进补,却不知这样的天气,贵人最重要的,还是清心降火。”
她将食盒往素婉面前一放,素婉并不去接,却是看着柳遙歌道:“你是极乐宫的人,我的事,贵妃都知道了?”
柳遙歌道:“知道了,所以让妹妹过来,告诉姐姐不要担心。”
她笑起来,有几分当年作为舞姬时的娇媚。
素婉看着那个食盒,红木盖子上雕着几个玩耍的儿童,她见不惯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便径直伸手打开了盒盖,见到几枚绿豆糕整整齐齐地放着,散发着清甜的气息。
心中一块石头,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她伸手取了一块绿豆糕,眼前是莹莹的碧,宛若翠玉。
洛文珺从栖雁宫出来,只觉心里烦闷得很,见天色已暗了大半,晚风甚是舒爽,便扶着紫砚的手,慢悠悠走回极乐宫。
陆重夕跟在母妃后面,面色极是沉郁。
海太医亦步亦趋地跟在贵妃和公主后面,亦是心有惴惴。
方才在栖雁宫,他仔细问过李昭仪近日生活状况,又将她所食所用之物细细检查过,方对昭仪道她只是前些日子劳碌了些,一时体虚固不住血才会如此。又开了张方子,嘱咐宫人好宫人如何煎服,平日里饮食休息要注意的细节后,洛文珺方向李灵惠告辞离开。
路过烟波湖旁,见一四周并无遮蔽物的亭阁,洛文珺道声乏了,宫人便忙不迭扶贵妃和公主进亭阁休息,留下海顾信紫砚玉墨三人随侍,卫芸领着其余人等退下。
湖水漾着微波,一群群锦鲤摇曳着尾巴游过,七彩鳞片泛着光,在水中若隐若现。湖中设有数座假山,皆是造型古雅,又遍植名花异木,透过迷蒙水汽,倒真有几分传说中蓬莱仙山的□□。
洛文珺面无表情地观了会儿景,方问海顾信:“可是查出些什么了?”
“娘娘或者公主,这些日子可给栖雁宫送去过什么吃食?”海顾信问道。
洛文珺想了想,道并没有。
重夕也道没送过。
海顾信便道:“臣在栖雁宫却是见过一盒什锦酥,宫人们道是极乐宫送来的,李昭仪很是喜欢,吃了不少,也赏了些给宫人吃。”
“是吗?”洛文珺微微抬头,“那盒点心怎样了?灵惠妹妹确实喜欢什锦酥,只是这几日天气烦闷,本宫和公主都有些上火,又怎会吃那样甜腻的东西。”
“臣在剩余的点心陷内发现大量红花,因为什锦陷做得香浓甜腻,所以栖雁宫的人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海顾信道。
“红花通经活血,散瘀止痛,并非毒物。普通人吃了不会有什么事,可若孕妇服下,怕胎儿就保不住了。”洛文珺浅浅地笑了下,“只是不巧灵惠妹妹这些日子正好月事不止,这么多红花下去,可不就被误认为血山崩了。”
“正是如此。”海顾信道,“不过却也是无妨,李昭仪突然遇到这情况,有一半倒是自己把自己吓倒的,身子实则无甚大碍。只消饮食休息注意些,再用臣开的方子调理段时间便会好起来。”
重夕轻轻舒了口气,道了声“无事便好”。
洛文珺看着女儿,笑了一笑,问三人道:“现下那盒什锦酥处理了没有?宫人们可有言是极乐宫什么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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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残香
“臣问过栖雁宫所有点心的来历,宫人道什锦酥是名小太监送的,只是极乐宫人多,李昭仪那边的人也认不全。”海顾信道,“至于那盒酥……”
紫砚笑了笑:“那盒酥没剩下多少,奴婢和玉墨便将剩余的几块全都讨了来吃了。”
重夕“噗嗤”笑出声:“我们自己宫的宫人都吃了,想必不会引起怀疑。只是栖雁宫那边背地里可得说我们极乐宫一窝都是吃客了。”
洛文珺亦是笑吟吟的:“吃客,再多都养得起。吃里扒外的,一个都留不得。”
皇帝这几日精力尚好,倒不需要洛文珺时常在御书房陪着。
太后又因这些日子暑气重,便免了众人的早安,洛文珺正巧偷个懒,歪在极乐宫与重夕说笑玩乐。
二人正讨论着《伊训》,突见染露匆匆进来,行了礼后道:“极乐宫的素贵人没了。”
洛文珺闻之,露出极讶异的表情:“怎会?前几日不还好好的?”
染露道:“回娘娘,千真万确,迎仙宫那边的佩兰亲自过来告知的。”染露道。
“可有说怎么没的?”谢柔云问道。
染露摇摇头:“奴婢不知,问佩兰,她也是吞吞吐吐不说明白。”
重夕看着母妃的面色,心中隐隐抽搐数下,待染露下去了,方开口道:“母妃未免太心急了。”
洛文珺道:“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陆重夕心中依旧有一抽一抽的痛楚,却强行在洛文珺面前将情绪压制了下去:“她为我们做过很多事,而且本性也算不上坏。”
洛文珺的凤目扫过陆重夕清清秀秀一张脸,并不多加停留:“你快要去乌雅了,这事本该让你亲自去做的,母妃到底舍不得。”
陆重夕扭过头,不愿多言。
洛文珺却只当不见,还道:“你素娘娘没了,我们理应去看看,来,陪母妃一道去。”
陆重夕道起身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透朗的阳光,这样好的一个下午,终究是糟蹋了。
贵妃母女去迎仙宫的路上,正巧也遇到郑令澜往这边赶来,便一道结伴而行。
艳阳天,虽是沿着荫凉的宫道走着,洛文珺还是出了层薄薄的汗。走了会儿,便让宫人捧了铜镜来照下,果真妆有些浮了,便停下来,让玉墨为自己简单扑一扑胭脂水粉。
“贵妃现下竟还有心思注意仪容。”郑令澜站在一旁看了会儿,突然道。
陆重夕乍然闻得此言,心中隐隐一颤,便看了看郑令澜,见她一件轻薄的宝蓝色罗裙,罩了件半新不旧的蜜合色丝质披帛,发髻也只是简单清爽地挽着,并无太多妆饰,显然是在自己宫中消暑时乍然听到素婉的死讯,赶紧就出来了。
洛文珺抚了抚发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姐比不得妹妹年轻貌美,眼界又窄,只能在容貌上下点功夫了。”
郑令澜微垂双眸,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在容貌上再怎么下功夫,在全昭仪,还有那位云姑娘面前,也不过是人家的陪衬罢了。”
洛文珺凤目内的光闪了一闪,下巴一扬,张口欲说什么,朱唇微微动了动,却只露出一缕轻笑,便转过头去,扶着玉墨的手继续往迎仙宫走去。陆重夕见了,亦只能赶紧跟着。
真弥从小到大都是众人手心里的宝,脸上的永远飞扬着近乎肆无忌惮的神采。所以东枝公主见到她面色微红地坐在陆昭衍面前的样子,心内忍不住便有些想笑。
前段时间呼弥乾真和陆昭衍得知真弥在元宵楼的事,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便给了东枝公主银子,让她把人带出来,安顿到呼弥乾真的府邸,也免她再闹出什么岔子来。
谁知今日一大早她父汗过去的几名旧部找上门,几人见面说了几句,真弥竟让人找来陆昭衍,当着众人的面,开口便道要嫁给他。虽是说完自己脸便红了,可那架势,大有陆昭衍不娶她也要强嫁的样子。
陆昭衍到底是大周长大的儿郎,即便知晓草原女子的热情奔放,亦想不到这个真弥公主能来这么一招,一时也是目瞪口呆。
许久,还是一直伺候陆昭衍的刘管家开了口:“真弥公主,我们大周婚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高贵的公主,岂能如此草率地就说嫁就嫁。”
真弥却是不依不挠:“若靖章王不能答应,我便去找皇上,就不信皇上不依。”
呼弥乾真在一边哭笑不得:“靖章王是皇上长子,他的婚事皇上岂能如此草率便答应。”
“谁说此事草率,若去见皇上,我自有我的理由。父汗虽然不在了,呼里兰部可还是在的。”真弥梗着脖子道,“我无论如何,也是呼里兰部唯一的公主,过去也有草原公主嫁给大周皇子的,论身份,并没有不匹配的地方。”
呼弥乾真大笑道:“真弥公主,若只论匹配,长京那些想嫁靖章王的贵族女子,可没几个是不匹配的。你怎么不问问人靖章王自己乐意不乐意娶你。”
“很多贵族女子想嫁靖章王?”真弥讶异地瞪大了眼,“真的吗?她们好不好看?和我比如何?”
陆昭衍瞪了眼呼弥乾真:“就你知道的多。”
呼弥乾真大笑,正欲说什么,一名侍卫匆匆进门同他耳语数句,他略略沉思了下,便又笑着对真弥道:“你是我们草原一等一的美女,难道还担心谁抢了你的风采不成?好了好了,你的族人既是来投奔你,便好生叙叙旧,跟东枝在长京好好逛逛玩玩,我派几个人护着你们。”
真弥见状,便知定是呼弥乾真有什么事要办,只得起身告辞。临出门前竟还不忘对陆昭衍娇俏俏嗔一句:“靖章王可要好生考虑考虑本公主的话哦。”
陆昭衍哭笑不得,只得拱手让真弥快点走。
呼弥乾真见真弥拉着东枝,轻轻巧巧从门槛上一跃而出,带着绿染往外头去了,方苦笑道:“真弥的性子,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惜这样的佳人,竟也只能痴心错付。”
陆昭衍道:“她该择一名能带给她欢乐安宁的人。跟着我,不过是卷入更大的漩涡内罢了。”
呼弥乾真笑了笑:“她和我们一样,躲不开漩涡。”
陆昭衍抬眼看了眼呼弥乾真,不语。
呼弥乾真道:“呼里兰科特利大汗的旧部来大周找自己的公主,目前二皇子元簧已称汗。”
“元簧从小就是有大志向的。”陆昭衍笑道。
呼弥乾真深邃的双目隐隐闪着光:“再有志向,呼里兰部在我们草原上也不过一小国而已。更何况如今还内乱,他日子也不好过,才会去找了我母后。”
“元簧去找了华阳长公主?”陆昭衍微微挺了挺腰,“倒是难为他了。”
“有什么为难的,昔年之事不过个人恩怨,他这样的人,怎可能拘在一时的面子上。”呼弥乾真笑道,那笑容细看,与陆昭衍是有几分相似的,“如今为难的是我们才是。”
迎仙宫乱成一团,偏巧陆瑗修今日又出宫去了,谢柔云急得差点晕厥过去,还好陆弘熙过来,左右帮持着,才让一众来看热闹的人先散去了。
待洛文珺和郑令澜到时,谢柔云正在明瑟堂垂泪,谢舒颜在一旁安慰着。
“姐姐,这是出什么事了。”洛文珺迎上去,亲自为谢柔云拭泪,又抚她背替其顺顺气。
谢柔云不自觉地想躲开,又怕做得太明显,只能客气滴招呼洛文珺和郑令澜先坐下了,又令佩兰捧来茶果。
迎仙宫几位女人倒是嘴巴严,怕出什么岔子,关于素婉所言的极乐宫之事半个字也没透露给陆弘熙,所以见了洛文珺,弘熙还是很热情的。
郑令澜厌恶谢柔云,对曾经一起合作过的素婉却颇有好感,闻得她去了,心内很是不舒服,坐在那看着洛文珺与谢柔云客套来客套去,直觉得刺耳异常。
就在她想着该说点什么打断面前几人的虚情假意时,宫人通报,皇帝和太后来了。
明瑟堂内几人闻之,便赶紧率宫人出门迎接。
皇帝亲自搀着太后的手,二人的仪仗队前呼后拥地来到迎仙宫。
谢柔云早已卸去簪环,一身素衣,见到皇帝太后来了,忙上前伏地痛哭请罪,只道自己管理无能,让迎仙宫出了这等大事。
她一个皇贵妃做如此姿态,洛文珺等人亦只能在后面跪着,不敢多言。
“怎么回事?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太后皱了皱眉头,问道。
“具体原因臣妾尚未查明,不敢擅自推断,只能先锁了怡和居,一切还需细细调查。”谢柔云抹着泪道。
太后极少见到谢柔云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态,看了会儿,心内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一时也不叫她起来,又道:“素婉那孩子自小是跟着你的,哀家听闻她前些日子失足落水,还是你救的,如此看来,也算是主仆情深。怎么一下子人没了,你都还糊里糊涂的?”
谢柔云道:“此事蹊跷,臣妾亦是觉得突然。事情出在迎仙宫,臣妾不敢擅自处理。”
太后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忽然后面有女声清脆脆地传来:“太后,父皇……”
洛文珺尚未抬眼,已先闻得馨香阵阵,定睛一看,陆瑗修扶着明烟的手,踏着凌波步聘婷而至,绫罗珠翠,脂粉生光,好一个神仙妃子似的人物。
陆重夕看了会儿这个姐姐,与母妃交换了下眼神。她们都觉得,陆瑗修似乎越来越漂亮了,眉梢眼角间都含着吟吟笑意,着装上也不似过去那样一味追求端庄华贵,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将一些妩媚的颜色穿上身,有时候款款走在御花园中,衬得那些娇花都失了色彩。
陆瑗修是从外面走进来的,给皇帝和太后行过礼,方看到地上黑压压跪了一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这是出了什么事?母妃,母妃你为何……洛娘娘,谢娘娘,郑娘娘和重夕妹妹也在呢,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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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素婉之死
皇帝一个眼神,钱公公赶紧将素婉之事说了一遍。
陆瑗修看上去极是惊骇,捂嘴不语,似是要将惊叫声吞下去一样,继而一双美目盈了泪,在阳光下莹亮如水晶。
许久,陆瑗修方拿丝帕试了试双眸,对太后和皇帝道:“事出突然,想必众人心里也忐忑,与其在这跪着,不如先进屋去,让太医过来看过,接着该怎么办怎么办。再者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太后和父皇也该注意注意身子。”
皇帝闻言赶紧道:“此言甚是,太后,那便先进屋去吧。”
太后扫了眼陆瑗修光艳夺目一张脸,讽刺地转过头,道了声:“也好。”
入了明瑟堂,只稍稍片刻,太医便到了,陆瑗修令宫人们引着一众人往采芝园过去。陆弘熙因为云初霁之事,见到父皇便有些缩头缩脑的,皇帝见之,便愈发看不上他了。
谢柔云显然是见过素婉死状的,面色有些许的不自在。
到了怡和居门口,环翠正一身素衣跪在那里哭泣,正是她今晨给素婉送早膳时发现贵人已经没了,忙忙地通知完众人后便一直守在怡和居门口,此刻的她,伏在地上哭得几近断肠。
太后看了眼环翠,问道:“素贵人的贴身宫婢,是你吧?”
环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回太后,正是奴婢。”
太后笑得非常和蔼:“素婉那孩子也真是可怜见的,入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了,怎么突然就没了。哀家入了迎仙宫,就数你哭得最叫人难过,她平日,待你不薄吧。”
环翠哭道:“贵人对奴婢恩重如山。”
太后眼角的皱纹掩藏在浓浓的脂粉下,笑起来的时候,会有盛宠宫妃才能有的妩媚。
“听柔云她们说,是你一早上先发现了贵人没了?”她道。
“是。”
太后没多言,令宫人推开怡和居的门。
按理,这样的事情太后本不需亲自来,谢柔云亦担心太后若看到素婉的死状会有些不适,不自觉地上前用身子遮了下。
然随着屋内浓郁而陈腐的香味喷涌出来,太后倒是伸了伸脖子,看起来还颇有些兴致。
洛文珺看着谢柔云的面色,心内淡淡一笑。
太后这种能帮儿子夺得皇位,烽火中辗转过大半个大周的女人,这几年虽口中时不时会念几句佛,可是眼睛里那些连寻常年轻人都没有的东西,倒是叫人又惊奇又有些好笑。
屋内暗沉沉的,素婉穿着家常素色衣裳,头发乱成一团,说不好是死前挣扎所致亦或根本没有梳妆过。她半个身子横在案几边的一张美人榻上,两只手僵硬地蜷在脖子前,十指呈现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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