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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反派,挺好-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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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苏白明,云国是林余安,那另一个是谁?”
老头一声奸笑,摇头道:“这个要你自己去找,才有趣。除夕已过,老头子我也没有给你这个小辈送礼的必要了。”
说完,晁老头转身便要走,却被林子朝的最后一问,止住了步子。
“日后我要如何称呼?苏白明,还是疯老头?”
“苏白明已死,老头子我随妻姓。”
以汝之姓,冠我之名,是世间最动听的承诺。
可惜阴阳永隔,一声长叹,满面霜尘,无处话凄凉。
林子朝伸手,看着打着旋的雪点落在他的掌中,随即化成一滴水珠。
燕都城的初雪,终于落在这除夕之夜,多少能为这躁动的城池降降心头的欲火……
而另一头的大燕皇宫,灯火通明,歌舞乐声,玉盘珍馐,丽人献酒。无一处不是觥筹交错,尽着场面上的热闹。
安蔚仪拿帕子捂着嘴,小声凑近越崇道:“圣上,您瞧,那个便是徐尚书的女儿,臣妾瞧着不错,性子温和,正合煜儿的脾气。”
越崇点着头,开口道:“不错,是个知礼数的。是煜儿向你提的?”
“最近煜儿忙的紧,几夜都不曾合眼,人都瘦了一圈,哪有这个心思。是臣妾算着等过了除夕,煜儿可就二十二了,再是耽搁不得。”安蔚仪向越崇吹着耳边风,不仅要替越则煜先邀上一功,更要好好替儿子找门好亲事,煜王妃的人选自然要合自己意。
“最近煜儿确是辛苦了。”越崇瞥了眼坐在下座,默默喝酒的越则煜,确实瘦了不少。
“三哥,松手,干嘛不让我喝!”越逸阳喝红了脸,眼睛迷离的看着越则炳,两只手腕被越则炳攥在手中,胡乱挣扎着。
“逸阳,莫要胡闹。”越则炳看着喝醉的越逸阳半靠在自己身上,无力叹气。
本是除夕夜的好心情,因看见越逸阳胡闹的模样,越崇心中冒起一股怒火,这些天来,宫人来报,逸阳成日躲在宫中,不是傻傻放空坐着,就是抱着酒坛烂醉如泥。他气的差点没一道圣旨,将盛家那个小子五马分尸。大燕的公主,谁敢给她气受!
“逸阳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好人家了,你们俩也好好看看,教她些规矩,莫要在胡闹。”
“圣上放心,臣妾自会将逸阳当做亲生女儿,帮她挑个好的。大燕的公主自是要人宠着,疼着。”安蔚仪勾起嘴角,瞥了眼大病初愈的德妃,状做无意的提了一句,“就是不知德妃姐姐可舍得?”
“孩子大了,后面的路也要自己走,臣妾必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圣上不必挂怀。”德妃淡淡的笑着,根本不理安贵妃的挑衅,只是冲燕皇缓缓说道,眼中温柔似水。
“到底是养在你身边的,逸阳还是你最了解,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燕皇拉过德妃的手,轻轻的拍着,算是对下令处斩常广利的补偿。而一边的安蔚仪脸上的笑意依旧,但手中的帕子绞的生紧,这个贱人,竟然来这一招,想重回后宫。好啊,她既然敢再战,那自己便会再一次将她狠狠踩在脚下。
“除夕落雪,应景吉兆”一名文官突然兴奋的望着天上还未纷扬的雪片,有些激动,大燕别处早已下过多场大雪,唯燕都附近,久久未落,对麦苗过冬极为不利。
一时间,众人纷纷抬头,看向空中。
韩琚起身,举起酒杯,朝向越崇,躬身道:“启禀圣上,瑞雪兆丰年,此乃上苍赐福,老臣敬圣上一杯。”
众臣听此,纷纷附言赞贺,歌功颂德。
越崇端起酒杯,起身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卿家,天降祥瑞,不是为朕,而是为大燕,为百姓。前些日子,内务府来报,说各部值事殿的灯油耗废比去年多了三成。诸位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朕甚是欣慰,有如此尽心尽力的臣子们是大燕之福,百姓之幸。这一杯酒,朕敬你们!”
“臣等为大燕,为圣上,万死不辞”百官齐声高呼,执爵而应,心甚感激,更有甚者,喜极而泣。
“今夜,文武百官的酒,朕来者不拒!大家不醉不归!”
诸臣虽知这不过是圣上的笼络之言,但辛劳一年能得圣上一杯酒,也算值得。
为国,为君,万死不辞!
趁着越崇高兴,百官齐齐上前举杯赞言,而越崇也是来着不拒,接下众人的酒杯。
“想当年在军营中,朕同百余将士把酒言欢,千杯不醉,如今真是老了,几杯下去便觉的有些醉意。”越崇笑呵呵的打趣道:“是时候找个人,接下这份重担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圣上是对太子人选有了打算,还是仅仅是醉酒之言?欢庆的除夕夜宴,慢慢的变了气氛,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揣测左右。
燕皇身边的首领內监从容的将一封折子交到燕皇手中,躬身站在一旁。如此突兀的出现,却又让人没有察觉,这便是首领內监的本事。
越崇打开折子,随即又将其合上,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如常的同前来敬酒的众臣谈笑风生。
打发了前来敬酒的众人后,越则煜静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启禀煜王,圣上让奴才将这个交给您。”
越则煜从一个小內监的手中接过奏折,打开一瞧,瞳仁猛然一缩,抬头望向燕皇,满脸诧异。
“王爷,圣上命您即刻出发。”
越则煜眉头一皱,只见燕皇脸上仍挂着笑意,但同方才相比,眼中多了一分冷意和思量。似是感到了越则煜的目光,燕皇虽不看此处,但微微点头,算作示意。
越则煜敛下目光,随即起身,身旁的炳王眯了眯一双桃花眼,挑眉问道:“四弟,这是怎么了?”
“四哥,陪逸阳……逸阳喝酒。”越逸阳闭着眼睛,嘴里胡乱附和着。
“就你这副鬼样子,也不知谁最后倒霉娶了你去。”越则昭瞥了眼逸阳,打趣着。
“你个小屁孩,闭嘴!”越逸阳突然直起身子,指着越则昭大口喘气,正当越则昭以为逸阳要破口大骂时。
“哇”越逸阳突然俯身,吐了越则昭一身污秽,当即越则昭的脸色好不难看,瞪着越逸阳气的半天不出声。
越则煜眉头一皱,打算离开一会变成修罗场的此处,却不想坐着的越则炳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勾起嘴角问道:“四弟是要去哪?”
越则煜推开越则炳的手,沉声道:“此处太闷,出去透气……”
………………………………
第十六章 寒冬之雪
林子朝的双腿已经快失去知觉,但看着前面一马当先的煜王和其他五名侍卫,林子朝强打精神,拽紧缰绳,继续策马而行。三天前的除夕之夜,他方从晁园回到煜王府,还未喝一口热茶,便被从宫中突然回府的煜王扔马背,接着三天的长途奔袭,一刻也不曾歇息。至于要去哪里,所谓何事,煜王并无交代。
越则煜看着驿道两旁的积雪,眼中滑过一丝担忧,时值寒冬,大燕多地皆有降雪,其中以汾河流域受灾最重,昌岭、富水、莫干三州奏报,三州约有一千余人受灾,为保民生,三州刺史请旨开仓放粮。大燕本处偏北寒地,每年入冬自受降雪影响,各州府也早有准备,父皇便没放在心,照旧许了三州奏折。直到三日前的夜宴之前,一封密折送到父皇手中,折中密报,汾河流域的雪灾致使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无以为继。大燕历朝以来,最重的一次雪灾,受影响的百姓不过一万。若真如密报所言,此次雪灾便远超以往,昌岭、富水、莫干三州刺史便有瞒报之嫌。
父皇在夜宴命自己秘密查办的心思,越则煜能领会一二。父皇向来最注重朝臣的忠心不欺,哪怕言官谏言在过难听,在过刺耳,只要无半点欺瞒,父皇也绝不怪罪。在他眼中,虽然大燕多有弊端,但君臣一心绝无半点参假,这也是父皇最为得意之处,当然所谓的君臣一心,只是在父皇看来。若密报属实,三州刺史欺君之罪无关紧要,统共不过午门斩首,但这三人勾结串联,欺瞒不报无疑是在父皇脸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一个君王决不允许有人伤了他的威严。因而在夜宴之父皇接到密报后,便不露丝毫风声,只是命自己秘密查办。
看到驿道的尽头有些许人影,越则煜皱了皱眉头,此处是同知州州府地界,同知州与昌岭、富水相交,而此前同知州刺史刘项德并无灾情报,那么驿道那边的人是谁的人?
“你们一会见机行事。林子朝,你也给我机灵些,有什么不对立刻离开,这里不比煜王府,有大把的药材给你折腾。”
面对煜王嘲讽式的关心,林子朝小声回怼了一句,结果一抬头就收到煜王一计眼刀,林子朝只得非常认怂的点点头,表示刚才煜王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牢牢听在耳朵里。
当一行人行至眼前,只见一个精瘦的山羊胡男子前,作揖行礼道:“同知州府衙师爷沈晋奉同知州刺史刘项德大人之命,在此等候煜王。”
“你如何得知本王行踪?”马的越则煜眯着眼睛,不怒自威。
沈晋躬身回答:“就在今早,京中来人传圣口谕,要刘大人好生配合煜王巡查州府账目,并要向煜王转交圣密函,因此刘大人便命小人在此等候王爷,并递密函。”
越则煜接过密信细细一览,心中思量,父皇让自己暂缓脚程,不要贸然进入昌岭境内查探,至于是何原因信中也未曾说明。收好信件,越则煜沉声道:“父皇命本王巡查各地州府账目,既然如此,便先从同知府开始吧。你,在前面带路。”
“小人遵命。”沈晋躬身笑道:“王爷舟车劳顿,刘大人已在府衙内备好酒席,为王爷接风洗尘。”
“汾河流域皆受雪灾,尚有百姓食不果腹,刘大人还有如此精力准备酒宴?”
沈晋腰弯的更低了些,面对煜王的讥讽,脸依旧挂着笑,不做回答。
越则煜盯着弯着腰的沈晋,目光如刃,冷冽无声,策马而去,沈晋听到马蹄离去的声音,这才直起腰来,长舒口气,手握实权的煜王,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
在同知州府衙内,小小的一张圆桌摆着一碟馒头,几碗清淡白粥,还有几个冒着热气的土豆、红薯。这些便是刘项德准备的全部酒宴。
越则煜动也不动,端坐在座,盯着沈晋沉声问道:“刘项德人呢?”
沈晋跪在地,连连叩头道:“回禀煜王,刘大人在城中忙于赈灾事宜,实在无暇分身,万望王爷恕罪。”
“同知州并无灾情报,何来赈灾一说?”
“只因刘大人在起初应对得宜,因而城中屋舍并无垮塌,百姓仍有居所,大人还在初雪降时备好了余粮,分发给百姓,因此也无饥荒出现,不必报请求朝廷发放赈灾粮款。只是今年的雪来的太急,虽然大人多番考量,仍有五十多人受了影响,大人便在城中设了粥棚,施粥赠药。”
越则煜听完,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带本王去看看。”
煜王如此突然,到让沈晋有些意外,“王爷一路劳顿,不如先吃完饭在去不迟。”
“废话少说,前面带路。”越则煜有些不耐烦,瞥到身后众人也要起身,命令道:“不用跟着。”
看着煜王和沈晋一前一后的离开,几个人面面相觑,跟在王爷左右是职责所在,但王爷又下了令,这该如何是好。
林子朝笑了笑,拿起一个馒头掰成两半,递给旁边同行侍卫道:“诸位,王爷是体恤大家辛苦,安心吃饭吧。”
“林小哥,王爷都还没吃一口热乎饭,我们这样,于礼不合吧?”
“说到礼数,王爷最是讲究,可也最是不讲究。想当初盛延见王爷的铜爵,心中痒痒,便偷偷骑了铜爵马,铜爵乃是圣御赐,盛延自是不能妄动,可王爷知道后也没说什么。王爷知道诸位一路辛苦,特才体恤,大家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心意。”
都是在皇城中当差的,个个都是人精,听到林子朝的话,众人纷纷拿着馒头吃了起来。这要是不吃,就是不领煜王的情,煜王既然有心体恤,他们只能接着。
林子朝嚼着手中的土豆,回想起当初从诸葛先生口中听来的旧闻,笑了笑,当初煜王确是没责怪盛延,只因盛延刚翻铜爵的背,便被铜爵一蹶子摔了下来,躺了三天,羞愧难当,毕竟作为一个将门世家的子弟,竟然被战马摔了下来,盛延脸着实挂不住。这主人是怎样的,这马便是怎样的,一个比一个傲娇。想到盛延,林子朝突然有点怀念捉弄他的日子,也不知这小子可受得了边关的风沙。
林子朝低下头,拿起另一个馒头,就在这时,一个府衙内的小厮飞快的跑过庭院,一晃而过,正巧被林子朝错过。
之后的几日,越则煜一直在府衙中查看同知州的灾情奏报,时不时的去城中灾民安置处巡查,帮助赈灾。看着众人在安置处吃得饱,穿的暖,林子朝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刘大人高看一眼,周边州府受灾如此严重,反观此处受灾民众不过百人,人人居有所属,食有其食。他看在眼中,煜王自然也有思量,若是此人无大差错,想必不久便会官升一等。
至于林子朝自己,这几日来则是忙于州府账目审查,虽然煜王说是奉命核查州府账目,但林子朝知道若是简单为此,燕皇绝不至于在夜宴当晚派皇子连夜快马出京,至于此行目的究竟是何,煜王至今不透半点风声,他虽猜不准确,但总归同这场大雪有关。
“铛铛铛”
熟悉的钟声古朴悠长,林子朝放下手中的笔墨,抬头看向门外如血的晚霞。同知州地处岭南山间,又伴汾河而聚,此处地界有不少名山大川,风景古迹,其中最知名的莫不过是觉然山的寒枫寺。这几日,每每夕阳之时,寒枫寺的古钟便会敲响,浑厚苍远,如同大乘梵音,回荡在整个同知地界,洗涤人心。
林子朝侧头问了问一旁帮助他核算账目的沈师爷沈晋,想知道去寒枫寺的路程,毕竟都到了同知州,不去看看寒枫寺实在有些遗憾。
沈晋对林子朝要去寒枫寺的打算竟有些讶异,但随即恢复如常,缓缓劝阻道:“寒枫寺自是我们同知州的一大盛地,林小弟想山一观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寒枫寺位于觉然山,光是那山离城中便要耗半日车马,况且近日来大雪封路,只怕山车马难行,颇有波折。”
见沈晋一脸难色,林子朝宽慰着,“沈师爷放心,我山观景不过是为全我自己的私心,不必动用府衙人马,您帮我指条路,我自己山便是。”
“但山路本就难行,加积雪,怕是林小弟的身子骨受不得,不如等日后雪融了,在山不迟。”
听着沈晋的句句推脱,让林子朝心生疑惑,依照其他官员做派,皇子来访,只怕恨不得带着煜王将周遭大景小庙全都观赏一番,以表诚心敬意,这才是官场的本不该有却又无法根除的不正之风,反观同知州等人的做法。刘项德日日窝在粥棚之中赈灾救民,甚至想煜王汇报事务都抽不出时间,虽说勤勉,但有些事务在林子朝看来似乎并不需要一个从二品的大员亲力亲为,而这位沈师爷自从自己开始翻查账目以来,除了日常休息,他就不曾离开过自己一步。
林子朝挑眉一笑,“沈师爷再三劝阻,可是有何难言之隐,不妨直言。”
“这……”沈晋瞥了眼满是打量的林子朝,叹口气道:“林小弟是煜王身边的得力门客,煜王也有交代,让小人照看好,若你除了什么差错,我怕担待不起。”
“劳烦沈师爷担心,这事我自会向王爷回禀,您无须介怀。”
沈晋看着林子朝皱紧眉头,再三确定,“林小弟定要去寒枫寺一览?”
“这有何不妥吗?”林子朝侧头,“若是沈师爷担忧子朝安危,您放心即可,我身边的仆郇大叔,武艺出众,足以护我周全。”
沈晋敛了目光,细细思索,随即抬头道:“即使如此,林小弟不如后日正午山,一来天气暖,雪会消了些,二来后日我正好得空,陪你一道山。”
“这倒不必,我自己去便……”
林子朝话未说完,沈晋便打断道:“林小弟,觉然山路险恶,没有人指引容易迷路,还是我同你一到去吧。”
将推诿的话收了回去,林子朝看着沈晋只好点头。听着传来的钟声,林子朝心生疑惑,一座闻名天下的寺庙,要找到,很难吗?
………………………………
第十七章 撞钟鸣终
两天后的一大早,林子朝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闭目养神。虽然他再三推辞,但沈晋依旧要与他一道上山,并安排了马车和五名府衙衙役同行。一路马车小跑,周遭街道倒也安静,不消一个下午,一行人便已到了寒枫寺。
眼前两扇黑漆木门全然打开,透着木门,林子朝只见一座高十三尺的九龙园顶铜铸香炉镇在院中,香炉之后便是二十三阶石砖台阶连接供奉释迦牟尼莲花坐像的大雄宝殿,左右两侧皆有古柏古松,参天高耸,院落左侧的六角形重檐钟楼上,便挂着那口铜铸古钟。
瞥了眼山路两边的积雪,林子朝侧头道:“有劳沈师爷事先安排。”
沈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仅凭两侧清扫积雪的痕迹便知自己事先来寺庙打点过一番,当真眼毒。没想到林子朝年纪虽轻,心思倒是缜密,只盼着他别在看出别的。领着林子朝迈过庙门,直接入了大雄宝殿,沈晋相互介绍道:“这位便是寒枫寺的了空师父,而这位便是煜王身边的得力门客,林子朝。林小弟饱读诗文,对佛经也颇有研究,有劳了空师父替林小弟介绍一二。”
“沈师爷谬赞了,不过粗读了几本,算不得研究。子朝今日来访,打扰了空师父清修。”
了空作为寒枫寺住持悟原方丈的座下弟子,年纪尚轻,但能力出众,寒枫寺大半事务都是他在处理,见林子朝一身清秀气态,又是煜王身边之人,了空也不敢小觑,“林公子不必客气,佛门之地,本就为众生而开,化众生之苦,有缘便是客。公子,请。”
在了空的介绍下,林子朝在寒枫寺各处细细游览,每行一步便越觉得佛门圣地,一尘不染,就连古柏枝叶也无半点积雪,高高在上的翠绿藐视地上的枯萎死寂,各处僧侣各司其职,一举一动似乎皆有章法,整个寒枫寺透露出的并非红尘佛家熟悉的香火味和普度众生的亲切感,反而有一种冷冷的疏离,似乎这座寺庙不需要百姓供奉祈愿,它的存在只是为了梵天上的金尊佛门的证明,它是佛祖监视人间的一只眼。
越行越深,林子朝瞥到了周围僧侣闪躲的身影,看出了他们的心不在焉,于是笑道:“徐客的百山游记曾载,同知城外五百里,有一名山谓其觉然,山间一灵潭,潭清却无鱼,潭浅却不见底,传有蛟龙于此,终日听闻山间寒枫寺夕日晚钟,洗涤心性,不过百年便幻化成仙,晋升八部天龙。想来了空师父终日听闻这百年古钟的钟声,对于佛家禅语的领悟自是不凡。”
了空微微颔首,双手合十,缓声道:“阿弥陀佛,公子谬赞。游记所记不过是传言而已,当不得真。山中却有潭水,但无甚稀奇。至于寺中古钟,虽是百年前的古物,但也不过是见证过许多你我未曾见过的岁月,钟声虽震耳,但参禅从来不是靠的外物。禅者心也,心中有禅,坐亦禅,立亦禅,行亦禅、睡亦禅,时时处处莫非禅也。公子聪慧通透,若静心,必能顿悟。”
林子朝笑了笑,不作回答,继续向前。
约莫半个时辰后,二人重回大殿之前,沈晋立在院中,看向林子朝道:“林小弟可觉我寒枫寺的景致如何?”
“佛门宝地,自是清幽,走了这大半,竟连半个香客也不见。”,林子朝挑眉侧头,看向了空,不出所料的看到他眼中的惊慌,继续逼问,“难不成寒枫寺改了规矩,金尊佛前容不得百姓香火,西天神佛不再听红尘痴愿?”
语气虽轻,却如同万斤铁坨压在了空心上,终化作一声轻叹,缓缓道:“佛渡众人,从始至终”
瞥了眼颔首低头的了空,沈晋道:“寒枫寺的香火向来鼎盛,最近的冷清只怕是因大雪封了路,山路难行,过些日子雪融了,自然人就多了起来。林小弟,天色渐晚,此处离府衙也有些路程,不如我们这就启程回府?”
似乎没有听到沈晋的提议,林子朝默念着了空的话,念着念着,不禁轻笑出声,佛渡众人,从始至终?那么母亲和兄长所遭受的一切,天上的神佛你们又可曾看到,渡劫,渡在何处?
了空侧头不解看到了林子朝眼中的嘲讽,但开解的话哽在嘴边,只化作一句阿弥陀佛。
……
沈晋的催促总算入了林子朝的耳中,林子朝抬头,目光所及正是那口百年古钟,六角钟楼的身后便是暗红垂落的缓缓夕阳。眯了眯眼,挑眉道:“看这天色似乎快近黄昏?”
沈晋眼中划过一丝焦急,皱了皱眉,“正是如此,太阳落了山,山路便看不清,我们还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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