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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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山走上前说：“郭厂长您好，我们是龙门来的，我们村想上一家皮鞋厂，想在贵厂学习开皮鞋厂的经验和技术，之前我们村领导班子已经集体过来考察过了，学费我们出，郭厂长您看……”

　　　　郭厂长轻轻地扶了一下黑色花镜，瞧了一眼张子山，并没有说话，张子山接着说，“郭厂长，您看您的鞋厂规模在整个安新是最大的，生产工艺也是最先进的，整个工厂运转的也是井井有条……”

　　　　还没等张子山把话说完，郭厂长就把黑色花镜摘了下来，不屑地说：“就想凭几句好话来糊弄我这个老头子啊，实话告诉你们，想学着开鞋厂的人多了去了，光南方来的都被我撵走了多少波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想在我这儿学，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你们要么就到别家去看看，要么就别再浪费时间了，直接哪来的回哪去吧！”说完又带上了黑色花镜看起了报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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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赤膊上阵（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推荐票）

　　　　张子山正想说话，李玉修从后面一瘸一拐地上来把张子山往边上轻轻一推，声音特别大地喊了一声：“郭厂长！求求您老人家就教教我们吧！”话音未落只见李玉修双膝跪地，重重地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起头来了……

　　　　郭厂长见状赶紧把眼镜摘了，站起身来，走到李玉修跟前儿，双手想要把李玉修拉起来，“小伙子，你看看你！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跪下了，这不能教还是不能教嘛，快起来……”“郭厂长要是不答应我们，我就跪着不起来了！”

　　　　郭厂长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的李玉修，张子山和身后的这帮人也忍不住想笑……

　　　　梁厂长看着地上的李玉修说：“你看看你这又是何苦呢？又不是你自家的事儿，不是你们村公家的事儿吗？你看看你，至于卖这么大力气吗？你们村长给了你多少钱啊？还至于这样……”

　　　　李玉修这头也磕得疼了，顺势抬起头来说：“郭厂长，虽说是公家的事儿，但是村子里多少老百姓都在等着我们学成回去呢，全村人可都指望着这家皮鞋厂呢，这厂房都已经建好了，要是学不到技术着我们可怎么有脸回村见父老乡亲啊！”李玉修说完又噔噔地磕了起来，磕得办公室的地面儿都一颤一颤的……

　　　　郭厂长一听，突然顿了一下又欲言又止，转了两圈儿之后说：“小伙子，正好你说到建厂房，我这儿也有一大间厂房刚开始建，你们要是能给我把这大厂房在这大冷天儿里给我建起来的话，或许我还能……”还没等郭厂长说完，地上正在磕头的李玉修就抢着说：“能，郭厂长，我们能建，瓦工、木工、砂浆架顶我全会！”

　　　　郭厂长说：“你们要是能把这建厂房给我建起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们……”李玉修从地上爬了起来说：“走，你这就领我们去现场看看！郭厂长，你告诉我你的建设要求或者直接把建设设计图纸给我，我们马上就给你建！”

　　　　“就你这腿……还马上建……算了算了，就算是你们几个人今天啊把大天说下来了也没用，说了不教就是不教，你们啊，还是踏踏实实去别人家厂里看看去吧，就别在我这儿瞎耽误功夫了，看着你们实心实意为你们村子做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几家其他的厂子，规模虽说小了点儿，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学的你们也都能学到……”

　　　　张子山刚想说话，李玉修一把拽住了郭厂长的胳膊，扑通一下又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说：“郭厂长，您可千万别赶我们走啊，我们全村儿几千老小可都盼着我们呐，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上有八十岁的……”

　　　　郭厂长赶紧扶起地上的李玉修，“我说小伙子，咱一大老爷们，别动不动就下跪啊，这膝盖底下有黄金啊……”

　　　　李玉修声情并茂地说：“郭厂长啊，我跪过天地也跪过爹娘，也跪过祖宗，今天我就不要脸了，您要是答应了我们，我这膝盖地下跪的是黄金，你要是还不答应我们，我这膝盖地下只有粑粑了啊，郭厂长，郭厂长……您刚才不是都说好了，您放心，这厂房我们不仅给您盖起来，而且还要盖得有模有样，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郭厂长不耐烦地说：“瞧你说的都是什么逻辑啊，什么黄金啊粑粑的，听起来都觉得有味儿……”

　　　　“那郭厂长……您老师答应我们了？！”

　　　　“走吧，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去溜溜吧……”

　　　　郭厂长领着这一帮人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张子山远远的就看见土地上面还有积雪没有融化，部分已经融化了的地方也还结着冰。

　　　　李玉修冲着张子山使了一个眼色，瞬即自己开始脱起了衣服，棉袄、毛衣、秋衣、背心一件不落，转眼间就把上身脱了个精光，这大冷的天儿，李玉修赤裸的身上汗毛立马立直了给这大冷天儿敬着礼，这一根一根的汗毛像是倒着扎上去的银针，立得倍儿直溜……

　　　　李玉修说话时嘴里还吐露着浓浓的哈气，“郭厂长，我们说干就干，您就擎好吧！”张子山和朱建华几个男的全都把上衣给脱了，冻得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就长起来了……

　　　　郭厂长一看这阵势，有点儿发懵，颤抖着说：“这么冷的天儿，可别把你们给冻坏了啊！你看看你们这些人，不都是为了公家的事儿嘛，至于这么拼命吗？”

　　　　“没事儿，郭厂长，外面冷，您就先回办公室吧，我们干一会儿就出汗了……”“是啊，郭厂长，外面冷，您就先回去吧！”不知道谁打了个喷嚏说，郭厂长摇摇头转身离开的时候，又有两三个人打起了喷嚏……

　　　　十几个人正在地上有和泥的、搬砖的、抬木头的，大家热火朝天的正在大干着，还真像李玉修说的，就这么一会儿，大家伙儿的身上已经满是汗了……

　　　　眼瞅着地上的砖已经搬得差不多了，两辆停放着的拖拉机上面的满满的砖也已经被卸去了一半儿，郭厂长把拿来的图纸递给李玉修，“给你！小伙子，真看不出来啊，虽说你这一瘸一拐地，这干起活来倒真是一把好手，有点专业的样子啊！”

　　　　李玉修用满是灰砂的手擦了擦身上的汗，笑着说：“郭厂长，您就擎好吧，一准儿盖起来让您老满意！”

　　　　郭厂长的表情看起来也是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小伙子，你们把衣服都穿上吧，你看看你这一脱大家伙都跟着脱了，别楼没盖起来你们一个个都冻成雕像了……”

　　　　张子山也光着身子，身上的汗也是滋滋地往外淌，“郭厂长，您老还挺幽默的啊，还冻成雕像，要是我们真冻成雕像了还好了，咱百盛又多了一个特色观光景点了不是？我们这些人都是铁打的，您老啊，就把心啊搁肚子里吧，就是真冻坏了也不用您出医药费！”

　　　　“呦，小伙子，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冻坏了我可不负责任……”

　　　　“嗯，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我说的话还是管用的，您呐还是赶紧回屋等着去吧，别再给您冻坏喽……那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去喽……”

　　　　郭厂长摇了摇头，看着这帮不怕天寒地冻的家伙，苦笑了笑……

　　　　不远的办公室的房檐上倒挂着的冰锥在这寒冷的初春里，似乎没有一点儿融化的意思，一根根儿的硬挺挺得倒悬在那里，闪着银白色的光……

　　　　随手留香，后续故事更精彩，希望大家继续订阅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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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徒弟下山

　　　　这大冷的天儿，张子山领着李玉修朱建华一票人赤膊上阵，却汗流浃背着……

　　　　朱建华个子不高，主要带着人负责搬砖和泥，虽说已是初春，可依然是冰天雪地，这泥在这种天气条件下哪儿是那么好和的啊，朱建华把铁锨狠狠地插在了硬邦邦的新和好的泥上面，“子山！玉修，你们看，这活儿没法干啊，这不，刚和好的泥，这么快又硬了……”

　　　　张子山放下手里搬着的砖头，“这个咱们得请教你了，玉修，你是专家，我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干点儿现成的费劲活还行，这个……”

　　　　李玉修放下了手里的铲子，“得了，刚才都是做给郭厂长看的，哥几个笑话了啊……”

　　　　“说什么呢？多亏了你了，我看啊只要咱把这厂房真给他盖了起来，他一准儿松口教咱们！多亏了你了，那家伙，给你爹磕头都没这么响过……”张子山开着玩笑说……

　　　　李玉修一本正经地说：“看来这厂房咱们真得认真盖好才行啊，都别干了，快都别干了，都过来，咱们大伙而好好商量一下……”

　　　　人们放下手里的活计聚拢了过来……

　　　　李玉修说：“这图纸啊我刚才认真看了，其实呢也不复杂，目前看来有两个主要问题，一个是人手，咱们这些人根本不够；二一个呢就是现在这天气，不过这眼瞅着一天天儿的也就暖和起来了，咱么大家都克服一下，都是为了厂子嘛……”

　　　　朱建华说：“人好办，我今天就开车回去从村里调人过来！”

　　　　李玉修笑了笑，“我怕的就是这个，朱育臣一再要求咱们保密保密，这回去一调人知道的人不就多了吗？”

　　　　朱建华说：“那还不好办，我回去之后只带咱们的家属过来，我挨家挨户跑，单线联系！没人发现！”

　　　　张子山说：“要想短时间内完工，确实得从家里往这儿调人，这样，我跟建华一块儿回去，我外边儿还有些朋友，我尽量多找些外面的朋友过来帮忙……”

　　　　李玉修把腿一拍，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说：“那行，你么俩就辛苦一趟，我带着剩下的人先在这儿打地基，这土也忒硬了点儿……你们早去早回，咱们能往前赶一天就是一天不是吗？”

　　　　“得嘞！”

　　　　……

　　　　张子山和朱建华两个人坐上车就杀回了龙门，到了之后两人分头行动，张子山直接来到了李奎勇家里……

　　　　“奎勇啊，之前让你到鞋厂去当副厂长你还不愿意，现在有些苦力活儿你必须得帮帮忙啊？”

　　　　“哦……干活儿啊，干活儿行，你看我也不是当厂长的料不是……单论干活儿，我能顶你仨你信不信？”

　　　　“信信信，不过还得再找些人手，尽量别从咱村儿找，朱育臣说了，鞋厂的项目对外要绝对保密！你没对外人说过吧？”

　　　　“靠！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吗？就你上次说的这破厂长的事儿我都没跟你嫂子提起过，我这嘴，你放心，不锈钢做的……”

　　　　“那行，我再去别的村儿找点儿人去……”说完张子山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瞧你这着急麻慌的样子，什么活儿这么急啊？”李奎勇不慌不忙地递给张子山一支烟……

　　　　“盖房，盖厂房，还得去保定，管吃管住，不过时间稍微长点儿，至少得去一个月！”

　　　　“那你这么出去找人可不太好找，你的那些个小妞搬砖和泥也不好使啊关键是！”

　　　　“去你大爷的，啥时候了还开玩笑！”

　　　　“说真的啊，我的那帮徒弟你觉得怎么样？那个顶个儿都有一把子好力气，都是干活儿的好料！”

　　　　张子山立马喜笑颜开，“行啊，那敢情好，反正你的那帮徒弟外地的多，那什么时候你这帮徒弟能到位？”

　　　　“明天，明天上午他们正好要过来一批，这样，其他的人呢你就甭再找了，不是要保密吗？有我这帮徒弟就够使了，五十个人够么？不够我再给你调！”

　　　　张子山一听乐坏了：“够了够了，再多了咱们也养不起啊！”

　　　　“啥养得起养不起的，管口饭就得！就当这帮人拉练一下体能，增强一下基本功！不就一个月嘛，一句话的事儿！明天上午九点到大汉河沙滩上接我们就行！”

　　　　“那行，那你就别去了，都是体力活儿！有你这帮徒弟就行了！”

　　　　“那不行，我得亲自盯着他们干，我还得从里边选两个称心的教他们关公刀法呢……你就准备车去吧，人数不算少呢，你那一辆车装不下！”

　　　　“车你就甭操心了，我有办法，那咱们明天上午九点？！”

　　　　“九点，大汉河！”

　　　　“走吧，正事儿谈完了，咱喝酒去吧……”

　　　　“叫上朱建华和朱育臣，走着……”

　　　　第二天上午朱育臣给张子山又派了一辆大车，朱建华开着，两个人来到大汉河，等人都上了车，张子山一数，足足有六十多个人……

　　　　百盛的厂房工地上李玉修正带着人们忙得热火朝天……

　　　　一看到两辆车上突然下来了这么多人，可把李玉修给乐坏了……

　　　　李奎勇站在人群前边吆喝着：“以前干过泥瓦工的站到左边来，修过路桥的站到中间，啥都没干过的站到右边来，玉修，你来，张子山说这盖厂房的事情大伙都听你指挥！来，你指挥吧！”说完自己站到了左边，“老子干过瓦工哈哈哈哈！”

　　　　李玉修跟李奎勇寒暄了一会儿，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起大家来，分工明确之后，大家各自开始忙活了起来……

　　　　又开过来了几辆汽车和拖拉机，往地上卸着砖和沙子，张子山几个人不知道在抬着什么东西还在整齐地喊着号子……

　　　　郭厂长过来看了看，满意地点着头，他没想到来自龙门的这些人办起事来竟是如此的雷厉风行，敢想敢做，很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脸上禁不住满意地笑了起来……

　　　　郭厂长在厂区的工人宿舍里给这一大帮子人安排了住处，并且安排大家伙也跟着工人们一起吃食堂，还特意嘱咐了食堂管理员一声，在给龙门的客人们盛菜的时候，多盛一点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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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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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摒弃前嫌

　　　　几处早莺争暖处，谁家新燕啄春泥。眼瞅着天儿一天天儿的暖和起来了，厂房也越盖越高，早归的燕子来回地飞来飞去……

　　　　北方的春天像是化着淡妆的少女，穿着一袭粉嫩翠绿的旗袍，要么亭亭玉立要么娇楚动人，却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娇羞地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只在大腿处悄悄开着一条缝儿，窄窄的缝隙里春光无限乍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座崭新的大车间已经落成在人们眼前了，郭厂长给这些人在一一地发着烟。

　　　　看着崭新的厂房就像欣赏着一件新完工的工艺品，李玉修和张子山互相点点头，满意地笑了，再瞧这一大帮人，早已经胡子拉渣，狼狈不堪了……

　　　　“没想到你们还真能给我把车间盖起来，其实我早就想通了，看来你们是学无所成绝不回村啊，这样，从明天开始，我会通知鞋厂里所有的管理人员，积极配合你们学习，只要是你们想学的，我老郭一定毫无保留地全教给你们，你们想学多久就学多久，直到学会了为止，不仅仅是皮鞋，连雪地靴的生产技术你们也可以学……”郭厂长说着说着还有点激动，眼眶里都已经泛红了……

　　　　郭厂长停了一下继续说，“你们要学就得科学地学，不能只学制鞋工艺，你们把学习的具体任务落实到每个人的头上，包括谁学管理经营、谁学下料、谁学制模…

　　　　张子山和李玉修朱建华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只留下了二十一个骨干成员作为第一批学员留下来学习，其他人包括李奎勇和他的那帮徒弟直接被送回了龙门，出来的时间毕竟不短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

　　　　李玉修拿着一沓钱悄悄递给了李奎勇的大徒弟，“回去给你的兄弟们分一分，这钱呢是子山我还有建华三个人凑的，也不算多，给你师傅他指定不能要，你回去跟大伙私底下分一下……”

　　　　再三推辞之后，大徒弟拗不过李玉修还是把钱装进了兜里，一众人坐上车返回了龙门……

　　　　换了身干净衣服，张子山三个人领着学员们跟在郭厂长和梁厂长的后面再次走进这忙碌的车间里……迎面而来的粉尘和机器的轰鸣声就像是欢迎自己的掌声，朱建华看看李玉修又看看张子山，三个人的胳膊相互交织在了一起……

　　　　本着自愿的原则，大家分配好了各自学习的重心和任务，为了不影响车间的正常生产，三个人为一组共分成了七个小组，分散在车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里……

　　　　忙碌与压力就这么突然的不期而至，行云流水般的舒缓节奏猛然被切断，制鞋工艺的道道关卡接踵而来，学得乏了，想要迎面奔去，却有永远卸不掉的家庭责任和其他的使命感羁绊着前行的步伐……

　　　　历尽白日的喧嚣与忙碌，到了晚上，张子山喜欢一个人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品味着钢笔字飘起的独我的暗香……

　　　　但是，学习是一个漫长却不枯燥的过程。

　　　　说来也怪，尤其是这男男女女一旦搭配起来之后，累也不说累了……

　　　　车间里年轻漂亮的女工特别多，自然了英俊的小伙也不少，张子山瞧着不远处一个的三人小组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笑了笑……

　　　　李玉修瞧见了，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坏笑着说：“又瞧上谁家的姑娘了？瞅你乐的……”

　　　　“去你大爷的，我是在看咱们的学员呢，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还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李玉修说：“这两天晚上总给你送苹果的那个女的长得正经不赖呀，听说是郭厂长的闺女？”

　　　　“你们还有脸说呢，这苹果我一个也没吃到，不知道都进了谁的狗嘴里了……”

　　　　“瞅瞅，瞅瞅！还急了，不就吃你点儿水果吗？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那天主动请你看电影你咋不去啊？我瞅着那姑娘都心疼……”

　　　　“心疼？你心疼你去啊！她呢对我是有点儿那个意思，可我都已经告诉她了，根本不可能，我都多大岁数了，有家有业的……”

　　　　“啊我呸！开个破面包还有家有业的，家你倒是有，业呢，业在哪儿呢？依我看呐，咱们在这儿至少得再学上个一年半载的，离咱们的业啊还远着呐……”

　　　　张子山拍了拍李玉修的肩膀，“所以咱们更得学好，我觉得啊，咱们不能只学经营管理，所有的制鞋流程咱们都得熟练掌握了，回去以后咱们和这批学员可以再带起一批人来，管理上也会更加有的放矢起来，你说呢？”

　　　　“你说的没错儿，不是等会儿，怎么又被你小子把话题给岔开了？正说你和郭晓霞的事儿呢？咋又扯到学习上来了？”

　　　　“说正经的，我准备把咱们的家属再接回来，女人嘛，并经比咱们这些糙老爷们学起技术来心更细，再说了一旦厂子运转起来了，咱仨也离不开她们啊，这可是咱们最信得过的人啊！”

　　　　“行行行，都听你的，再接过来……”

　　　　……

　　　　两个月后的一天，张子山和李玉修、朱建华三个人把郭厂长和梁厂长请到了“好再来”餐馆，张子山这回要和李玉修、朱建华一起做个牵线搭桥的说客，化解两位厂长之间素来已久的矛盾。

　　　　餐馆里，郭厂长正在冲着梁副厂长吼叫着，痛说革命家史，另一边的梁副厂长也毫不示弱地不断回击着……听着听着张子山才逐渐听明白，原来在文革时期，郭厂长当时还是村里的一名小学教师，梁副厂长是一个造反派的小头目，梁曾经写过大字报“揭露”对方的种种莫须有的“罪恶行径”，并且把大字报贴得到处都是，最后郭厂长被造反派控制了起来，“带过帽子游过街”，当时，郭厂长确实被整得挺惨。改革开放以后，早已平反的郭厂长当上了县里的领导，又利用其手里的权力多次打击报复过在公社工作的梁副厂长，最终两个人在有关领导的说和下，算是摒弃前嫌了，被县里指定当了百盛鞋厂的正副厂长，虽说是摒弃前嫌了，可是两个人的心里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一样，虽说没有产生过新的矛盾，可是彼此间的合作也谈不上愉快……

　　　　张子山和李玉修轮番劝解着两位一个比一个激动的厂长，穿着大红色裙子的老板娘满头乌黑的卷发现在已经变成了平顺的直发，正在一瓶酒接着一瓶酒的往桌子上拿着，两位厂长的声音也随着酒瓶里酒的减少而逐渐降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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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两个人的车站

　　　　沉默，并不代表着原谅。人啊，有时不是沉默，只是无力诉说……

　　　　张子山把事情想简单了，有些矛盾和心结不是一顿酒几顿饭就能够轻易化解开的，也许只能靠经年累月，日积月累的相处才能够融化吧……

　　　　趴在职工宿舍的床上，张子山翻起本子，一想起饭馆里老郭和老梁那份无尽的沉默，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笔下的墨水弥漫上来那种特殊的香味，写了起来：人活一世，无杂念则心纯，无疑虑则心净，无对立则心平，无矛盾则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