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头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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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阿芙啊柳阿芙，到底说你点什么好呢？这么久的时间表面上做了不少事，其实都是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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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又是一年花灯节

　　　　又是一年花灯节，宫里也热热闹闹地准备着。花朵与各种各样的灯笼都挂了起来，阿芙觉着温暖又热闹，便想着与她们一起工作，寻来了梯子，接过公公手里的灯笼要挂。

　　　　众位宫女太监的神色紧张起来，不仅不能放慢了工作，还得小心看护着芙蓉淑人不受到伤害，心里多少有点抱怨或者难过的。

　　　　小蝶也是做下人的，知道这些人的脸色是什么意思。

　　　　她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拉扯着姑娘的裙角，小声说道：“姑娘快些下来吧，贸然站上去，倒叫她们为难。”

　　　　小蝶一提点，阿芙也就懂了，四周环视，对着她们说：“你们各干各的活，谁也不要管我，我就算掉下去也是自作孽。”

　　　　虽是口头上承诺了，他们仍然是不怎么相信，又可能是因为做服侍之人的习惯，不管喜不喜欢这个主子，心里总惦记着他不能受伤。

　　　　阿芙也无奈，本来还想着自己快长蘑菇的四肢终于能够活动一下，现在又遭到了别人的嫌弃，她只好不情不愿地爬下梯子。

　　　　下来之后她仍然不甘心，站在院子口等着，看见有人送了材料来，顺手接过，再递给梯子上的人。不让她做微笑的事情，那她便在地上跑一跑，再不会有人要说什么了吧。

　　　　小蝶看见姑娘不闲着，也知道劝也劝不住，便任由她去。

　　　　有个较为热心的宫女贴近阿芙，小声问了句：“芙蓉淑人。”

　　　　她手里提了三四个灯笼，扭头道：“嗯？”

　　　　“奴婢便喜欢淑人这样的性格，不像有的，不用奴婢们客套就一直坐在旁边跟大爷似的坐着，连看都不看奴婢们一眼。”

　　　　阿芙瞅着她说话的小模样，不是装的，她心里高兴，伸手上去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淑人也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说话不像别人一样文绉绉的，难猜。”

　　　　“奴婢帮你提着灯笼吧。”

　　　　拒绝的话太矫情，阿芙又不舍得自己手里的灯笼，于是只分了一个给她。

　　　　皇上来时，柳阿芙还在忙着乱窜，他逮不住，便坐在一边桌子上喝茶。小蝶看见了，便找到了姑娘拉到皇上的面前。

　　　　她咽了口口水：“臣妾参见皇上。”

　　　　“芙蓉，朕不知你在这里忙什么？”

　　　　“臣妾太过无聊，就想帮衬着点，不愿他们独自辛劳。”

　　　　皇上偏着头问她：“你如此好心的吗？”

　　　　阿芙装做委屈的样子：“原来臣妾在皇上心里的印象，竟然不是个善良女子，是臣妾的错。”

　　　　“你自己心里明白，欺骗过朕的人怎么能称得上善良？”

　　　　啊，还在记仇呢。阿芙了然，这样也好，至少他心里有了准备，自己会做的事情绝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出的。

　　　　“皇上来此，该是有事吧？”

　　　　“本来没有事，就是单纯来看看你。”他望着到处都挂着的灯笼：“来的路上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是请芙蓉同朕一起过这花灯节。”

　　　　她想也不想：“这有何难？”

　　　　“就在今晚的宴会，是皇姐的主意，你只要跟着朕就可以进去了。”

　　　　“可是芙蓉想要在宫外赏月。”

　　　　“你方才明明答应了朕，怎么能这么快就出尔反尔。”

　　　　她解释得义正言辞：“普天同庆的节日，皇上与臣妾就算天各一方，也算是在一起过的。这是从时间上说，换个说法，二人都在京城，可以相当于一起过的。”

　　　　“强词夺理。”分明是要指责阿芙的话，却露不出生气的表情。

　　　　她也觉得这理由有点不搭调，便直接与他说了心里的想法：“臣妾的生活总在改变，但是一个师傅曾经告诉我人不能王本，臣妾坚持在市井中过，便是因为想要留存一点对以前生活的念想，也好记着柳阿芙这个姑娘。”

　　　　“你本就是柳阿芙，说什么记不记得。”

　　　　“那皇上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垂眸：“自然答应。”

　　　　因为是长公主举办的，所以皇上一定得留在宫中的，高左想和阿芙一起参加的心愿不能实现，但当他想着日后还有许多时光时，便也不会强求。

　　　　皇上离开芙蓉殿后，小蝶迎上来问：“姑娘是真的打算今晚出宫吗？”

　　　　“我都已经向皇上报备了，就算不想走也得走了，再说得到皇上的恩准不容易，也许日后出宫就难了。”

　　　　小蝶端着看手里的大红剪纸：“既然打算好了要出宫，为何还要这么精心地布置，早上还特意吩咐伙房到晚上要准备三张桌子的菜肴。”

　　　　阿芙赶忙将她拉到一旁，瞧着身后的一群人说道：“我们不在殿中，但是有人在啊，我知道若是主子在他们一定放不开，所以我特意出去，给他们留出位置来。”

　　　　三桌菜肴也是为了这些奴仆准备的，虽说以前有过摩擦，但那里面大半的人已经被皇上调换成了新人所以互相之间的成见不大。阿芙自从在江左认识了老九他们之后，就明白了这些默默付出辛劳的人的可贵。

　　　　她如果留在芙蓉殿，他们就得一直服侍着，按照宫里的程序一路走下来，大概要等到三更天时才能休息，莫要说赏花灯，甚至连好好地睡上一觉也是难事，所以阿芙便想了这个法子。

　　　　“小蝶还有一事不懂，姑娘一定要瞒着他们吗？”

　　　　“现在当然得瞒，让他们尽心做事，等到菜肴上桌时明白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一次是给了自己时，该有多高兴。”

　　　　“看不出来姑娘竟这样细腻。”

　　　　她大言不惭地接话：“到底是我的美貌盖过了才华。”

　　　　别人发现阿芙新的优点时，她也会特别开心，“原来我也可以是这样的人”，总是会这样想。

　　　　其实这些优点，只是我们了解了一种美德，然后去努力做到而已，被据为己有之后成了别人称颂的美德。

　　　　“出宫要准备什么吗？”

　　　　阿芙偷偷地指着亭子里的一个花灯，欣喜地说：“方才我帮着递东西时，看到一个花灯好看，就把它私藏了起来，其他的也不用带什么，小蝶你也去拿一个来就好。”

　　　　阿芙见到地上有许多彩色的碎纸片，就和小蝶一起捡了起来，收拾成一堆放在院子的石头桌上。她俩在桌子旁坐下，叠了数十只千纸鹤与铃铛一起挂在院子的大树上，风儿一吹，仿佛听见了千纸鹤的笑声，和谐又可爱。

　　　　“天将黑，我们就出宫。”

　　　　小蝶收拾着纸屑，微微地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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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明目张胆

　　　　婉清公主今日之举，是为了她终于要成为现实的爱情。

　　　　东方少卿和婉清公主的事情，是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的。最近姜国发生了太多事情，不仅有王爷和大臣奔走，甚至皇上也两次出京城。但好在一直没有什么动乱，因为暗地里有宰相把持，他眼睛亮心思尖，一般大臣逃不过他的法眼。

　　　　而他们两个，一点一点将心意袒露，外面的人看到了，只以为是他们太急于观望政事，忽视了其他正在发生着的有趣的故事。

　　　　便不再觉得突兀。

　　　　婉清公主举办宴会，东方少卿便做了一个特别大的荷花灯，在开宴时送给她。

　　　　他二人的爱情并不碍着台下众人中谁的利益纠结，都乐的高兴，一杯一杯的轮番敬酒。皇上虽然在高台上坐着，想要皇姐获得幸福，但是却还不能够赐婚。离前一次赐婚间隔太短，即使众人都同意，对婉清公主的贞洁名声还是不好。

　　　　名誉这种东西，旁人可以不太在意，但是对于皇家是不可忽视的东西，他们不得不在意，做事前必须斟酌再三。筹备大事之前先问过国师良辰吉日，方才定下日子。

　　　　这不是放不下的面子，而是习惯，皇家支撑着天下的承诺，对上天赐予权利的回报。

　　　　趁着他给皇上敬酒，皇上俯身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东方大人觉得朕的皇姐如何？”

　　　　他饮一口酒，回道：“酒味浓醇香甜，甘之若饴，适合一生珍藏。”

　　　　“如此便好。”

　　　　恬杏郡主是越国人，在姜国与越国尚交好时一定得邀请她参加各种宴会，她也一定要来，不然极易挑起矛盾。

　　　　她还是自己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喝酒吃菜一个也不落下，应该是没有特别的偏好和忌口的食物。

　　　　不管皇上在不在京城，她的身边都被安排了侍卫严加看管，她也心知肚明。几月下来，并没有听说她做了不该做的。

　　　　手脚挺干净的嘛，皇上在心里想，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她。

　　　　恬杏也正抬头，将一口酒送到肚子里，眼睛抬起的半途中与皇上来了一个对视，皇上以为她会避开，可她迎难而上，又将头低下来继续看着。

　　　　皇上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耗费太多时间，于是放下身段扭过脸去，还听到了对面的她轻轻的一声笑。左右看看，柳阿芙不在，七王爷不在，钱珂来了一会又离开了，没有人可以供他疲惫的心灵消遣。这些人现在已经这般难请了，他这个孤家寡人竟感觉到一丝凄凉。

　　　　阿芙和小蝶出到宫门外就开始徒步而行，路上风景太多，她不想错过。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灯笼，五颜六色的很好看，大多出自孩童之手。江左也有这个习惯，花灯节这天要过得不一样，长者将家里面普通的红色灯笼递给孩童，让他们随心所欲地作画。经过这样涂抹过外壳的灯笼，虽然线条毫无章法，但有一种无拘无束的美感，也有着对于更加自由的生活的渴望。

　　　　阿芙当宝贝一样藏起来的是个莲花灯，一瓣一瓣散开，小蝶就朴素些，大体是个球形，看样子是荷花的花苞，他们站在桥头，吆喝了一艘船来。

　　　　“姑娘要在船上放灯？”

　　　　阿芙小心抱着莲花灯，说道：“人大多都在岸上放，我们两个的花灯长相也并不强势，如何能给自己开辟一条道路出来。船行到个好地方，我们再放，指不定它能够漂的很远呢。”

　　　　小蝶细心，见阿芙上船时大大咧咧的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衣物，弯腰帮她提起裙摆。

　　　　别人听了，要说姑娘单纯易欺，连船夫听了都在偷偷地乐，因为斗笠遮住了半边脸，他便表现的更加猖狂，幸好还没发出声音。小蝶背过去站着，假装想要看看湖水，正好帮阿芙挡住了船夫的嘲笑。

　　　　单纯些也行，那就一直单纯吧，小蝶来守护你能够不受到外界的恶意。

　　　　他们在船头坐着看风景，阿芙盯着视野所及的每一个人的脸仔细地看，有人欢喜有人忧。

　　　　每天都是如此，一部分人在快乐着，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痛苦，幸福不能一下子照顾到所有人，但是它一定会照顾到每一个人。

　　　　笑脸中也有不真的情感，悲伤中也有难以掩饰的笑意，情感是最为真挚也是最为复杂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人也离不开。

　　　　姿势不合心意，阿芙感觉到有了腿将麻的预兆，倒腾着要换个样子坐，却懒得出奇，不想站起来。她往左边挪挪屁股，腿往右边伸去，右腿压在左腿下面。这几个动作分开来挺轻柔的，阿芙偏偏又不想浪费力气与时间，为了化三步为一步，她把自己当作宝贝看待的莲花灯顶进了河里。

　　　　随着她的一声叫喊，小蝶第一个站起来，紧接着才是行动有些不便的柳阿芙，她飞跑去扛起船上的一个鱼竿伸到水中，小蝶蹲在下面，帮助她尽量让鱼竿往远一点的地方去。

　　　　仍然够不到，他们使了劲，谁料船中有水，船夫刚说了一句：“船里滑，小心着点。”小蝶已经跌在了地上，她的脚踢出去的是另一盏花灯。

　　　　船夫摇摇头，觉得自己不提醒比提醒好，弄成现在这样，好像是他故意想看她们笑话一般。

　　　　两个花灯都落了水，阿芙还不忘说胡话：“这时候，男主角就该出场了，挺身而出，来一个漂亮的水上漂，外带三个后空翻，平稳站在船上，对女主角深情地说一句话，姑娘，这是你的灯。”

　　　　中毒不浅啊，小蝶觉得姑娘没治了。

　　　　她们二人互相说道了几句，大致是指责的话，但都不是出自真心，二人闹好了，又趴在那里观察岸上的风景。

　　　　画舫中空出一块地方，花丛中一亮，竟明明白白地看见了两个人，刘书生和左监大人，二人皆是一副表情。阿芙猜右监大人情窦尚未开，不然会随同他二人出来喝酒，因为他也不像情场得意的人。

　　　　刘书生在思念常芯吗？那左监大人眼中是谁呢？她无意朝身旁看去，小蝶也发现了那两人，面上沉思。

　　　　她猜对了，小蝶温婉贤淑，又有情趣，不会是没有魅力的人。

　　　　“江左一行，也有些交情，我们上去会会两位大人。”

　　　　因是游船，规矩上写的明白不能半路停，阿芙多给了船夫些银两，那男人拿在手里掂了掂，开始试探靠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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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我从哪里来

　　　　她们穿过两棵大树，一条短街，拐弯走上桥，桥也不长，走几步就到了酒家门口。阿芙从他们身后突然冒出来：“二位大人不去守着廷尉，偏在这里买谁的醉？”

　　　　左监大人看见小蝶，眼睛弯起来嘿嘿的笑着，伸手就抓住了小蝶的袖子，她面色难堪，却扯不开。

　　　　刘书生却还好，一副并未被她吓到的样子，平常口气说道：“小蝶姑娘，多有得罪，你先将就着他点，他比我喝的急，现在已有些醉了。”

　　　　阿芙啧啧：“酒量不行啊。”

　　　　“芙蓉淑人呢，公主举办宴会，您一定受邀，怎么会与下官相遇？”

　　　　“我与皇上说了，他同意让我出来。”

　　　　“皇上现在挺宠着您的。”

　　　　阿芙眼底有深意，飞快地瞟他一眼：“感受不到安的什么心。”

　　　　“淑人什么身份皇上都接受，下官斗胆猜测，这次会是真心。”

　　　　阿芙夺过左监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那大人就自己揣测吧，我并不感兴趣。”

　　　　你当时被关押起来时没有逃跑，是不是为了帮助我。

　　　　阿芙眺望着湖面，一直在酝酿这个问题，说的几句话却都偏离正道。

　　　　神情恍惚间，酒壶又被左监夺了回去，这下是直接对着壶嘴喝的，阿芙颇为嫌弃的离他远点坐。他还是一直拉扯着小蝶的袖子，没有肌肤之亲，所以还算舒服。

　　　　“您现在欠了下官两个人情。”

　　　　她条件反射般据理力争：“明明是一个。”

　　　　书生眉头一挑，看来她明白，自己的用意。

　　　　他掰着手指头算给柳阿芙听：“这第一个，芙蓉淑人答应了下官不再闯祸，可是又闯了国，还是天大的；这第二个，下官身为听廷尉，为了给淑人增添机会，特意在牢狱中拖延时间。可以说，您能够解救所有人，也有下官的一点功劳在。”

　　　　有些勉强：“行，最后这个我承认。”

　　　　“淑人不必道谢，昨日淑人挺身而出，就算与下官扯平。你我二人之间，也只有一点扯不平……”书生没说下去，闷头喝了一杯酒。

　　　　是常芯。

　　　　左监不小心将酒杯酒壶一袖子挥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幸亏人声沸鼎，没多少的目光被吸引过来，除了练就一身绝技的掌柜，他急匆匆走过来，面色纠结地盯着地上碎裂的杯壶。

　　　　大家少爷不懂得，阿芙懂得，他一定是在等待他们主动谈起赔偿的事宜，好显得自己的宽容大度，能留住其他客人。

　　　　阿芙上前，将掌柜带到一旁，塞了五十两银子给他：“这钱就是赔掌柜的您的，我朋友喝醉了，您就别计较了。”

　　　　阿芙才走回去，看见左监那家伙更加不安分了，他趴在栏杆上对着河面哈气，他要是自己一个人丢脸也好，可已经这样子了仍然不放开小蝶，她哭笑不得地姑娘求救：“姑娘可快快地想一个办法呀。”

　　　　“酒品这样差，大人回去赶紧告诉他，今晚都干了些什么，不要再放他出来。左监没脸没皮，我们家小蝶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刘书生只好站起来，找了最笨的方法解决：“在下带他回去。”

　　　　“告辞。”

　　　　他们走上桥头，小蝶正在关切地拍着左监的背，阿芙顿足，书生前去架起喝的烂醉的人时她没有去帮小蝶拉开，以致于左监仍然扯着小蝶的袖子。

　　　　小蝶有点懵，回头望着她。

　　　　她摆摆手：“小蝶，一时也脱不开身，你便留在一旁照顾他吧。等到大人将他安顿了，你就回来。”

　　　　“姑娘怎么办？”

　　　　“我不会乱跑，再过一会就回宫，不会有事的。”

　　　　她不相信：“姑娘可能保证？我不在姑娘身边，要是你又不见，让小蝶如何交代。”

　　　　阿芙央求着：“我真的保证。”

　　　　小蝶将信将疑的，好在表现极其激动，好似听到了他们说话，扯得她袖子更紧，已经要将她拉走。刘书生自然也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推波助澜道：“芙蓉淑人一定回去，在下才能安心带着左监走。”

　　　　她举起三只手指头发誓。

　　　　又劝了好一会，小蝶才磨磨蹭蹭地离开。她望着桌子上的酒壶，心情大好，不如这样也好，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反正她只发誓了不乱跑，那她就坐在这里先喝几杯，不能花了钱还浪费了好酒。

　　　　一杯下肚，胃里面暖暖的，她接着喝了第二杯，然后就有了第三杯。虽然不及青梅酒的味道，但是也足够阿芙解解馋。

　　　　剩下的酒都被喝了个干净，她把酒壶倒过来，已经流出不来一滴。

　　　　“挺好的。”

　　　　“柳阿芙挺好的。”

　　　　阿芙的双颊通红，她受了酒精的控制，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极为不雅地扒在栏杆上。就像刚才的左监一样，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丢人。

　　　　她伸出手掌，轻轻地揉一个少年的脑袋。感觉到乱蓬蓬的细碎毛发戳着手掌内侧的肉，由表及里的熟悉感觉。瑥雨，是你吗？

　　　　阿芙晃晃脑袋，眼前根本就没有人。

　　　　她取笑自己，难道还真醉的不轻，怎么做起梦来了。得承认她是怀旧的人，很难忘记老朋友，一路走下来，她已经弄丢了两个好朋友，这两个都向往自由的江湖，阿芙没有他们的胆量与无所顾忌。内心憧憬又怯懦，当然也劝不住他们。

　　　　十七会回来看我的，阿芙回到桌子前面，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手指头按压着桌子上凹凸不平的地方，笃定地想。

　　　　“姑娘，你可喝尽兴了？”

　　　　她懒得动嘴，歪歪扭扭地又站起来，指着小二的鼻子，猛地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说道：“好了，我喝的很开心。”

　　　　“那您慢走。”

　　　　阿芙大脑发热，早就忘记了发誓的内容，模模糊糊记得跟不远处的皇宫有点关系，她一把捏住自己的脸，想着她又不是皇上，为什么要立下跟那里有关的誓言。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家，长长的胳膊左摇，右摆一下，人们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样的好节日正适合借酒浇愁。

　　　　哪怕愁更愁。

　　　　她嘟哝着：“现在要去哪里呢？”

　　　　街上没有熟悉的地方，她有些无所适从。在江左的大街上可以随便找一个地方钻进去，时间晚了店家会帮你打听住处。

　　　　人们总是在经历之后回忆，她没心没肺，身边无人时也敢喝了酒在街上乱晃，然后脑子里冒出来的全部都是陌生。

　　　　我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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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拥你入怀

　　　　七王爷站在路口，一把扶住了就将要摔一个狗吃屎的柳阿芙。

　　　　“芙蓉淑人，真庆幸你遇上本王，才不至于摔得毁容。”

　　　　她的腰挂在高熙云有力的胳膊上，身体在两边垂着，头发也落在了地上，她就这样低着头问道：“毁容会如何？”

　　　　“会被皇上抛弃，丢到青楼也会被男人们嫌弃，然后你的人生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他说个没完，编故事了得：“别人记的事情里便会有江左头牌柳阿芙因为一张脸的荣和辱。”

　　　　阿芙忽然将头抬起来，大口的粗气呼在他脸上：“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酒味真大，”高熙云嫌弃阿芙，特别想将她扔在地上，他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喝了这么多酒，你可还认得本王是谁？”

　　　　“认得。”

　　　　他甚至有些期待：“认得？谁？”

　　　　阿芙顺着他的胳膊滑下去，两只手抱住他的大腿：“你是阿芙的债主。”

　　　　高熙云挥开扇子，有意无意地遮住脸：“你快起来，本王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她拍拍小胸脯：“阿芙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你就快些起来。”

　　　　她委屈地说：“我的花灯丢了。”

　　　　“那就再去买一个。”

　　　　“你去买，我坐在这里等着。”

　　　　高熙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站在长街里的花灯摊子前，就这样被人使唤了，被使唤之前还特别忠犬地将她边托边拽到了一个酒家在外边增加的椅子上。

　　　　难道她对待债主的方式是如此吗？

　　　　亭台禽鱼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