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渡华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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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待醒来时，已在红鸾锦帐中，身上大红锦衣半解，雪白香肩，粉色石榴明花已掩住不胸前，身上趴着一男人，赤着上身正用嘴在福娘胸前乱拱，手探进裙内上下游走。

　　　　室内暗香扑鼻，福娘感到一股股热意随着男人的手和嘴正从四肢百骸升起，不脱裙解衣便要把自己烧着一般，想呼叫挣扎身上却一丝力气没有，连声音也如细蚊软弱无力，随着男人的抚弄面色呼吸急促起来，福娘不知道身体为何会这样，虽心里百般不愿可身不由已，不觉泪流满面。

　　　　正当福娘心焦急万分又无能为力时，房门被一脚踢开，青殿生手握长剑杀气腾腾地冲进来，后面跟着苏婉云及一众仆妇，瞧见情景，青殿生气得头上青筋乱蹦，二话不说上前一剑将男人刺死。苏婉云假意上前劝解，只说福娘刚生了孩子，只怕当中会有什么误会，听苏婉云说到孩子，青殿云似想起什么命人抱来刚出生的小女婴，逼问福娘这到底是谁的骨肉，福娘浑身绵软又惊魂未定，急急张口欲辩奈何越是急越说不出话，青殿生认定福娘心虚无从狡辩，便将女婴狠狠摔在地上拦腰一剑斩断，福娘看着刚出生便断成两截的女儿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青殿生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想起从前恩爱，念着一丝旧情终是没下去手，吩咐一声交由苏婉云处理转身摔门而去了。

　　　　夜色黑沉，福娘醒时已在柴房，清冷暗淡的月光透过小窗照进昏暗的柴房，苏婉云怜悯地看向地上福娘：“姐姐既已醒来，便让你看一个好东西，说完命良姜拎过一个竹蓝，打开篮上破布，露出一个仅上半身的女婴，那是福娘刚生的小女儿，福娘眦睚欲裂起身去抱，苏婉云却抢先拎起女婴，女婴本就半身，血渍淋漓，内脏从腹腔里脱落吊挂在身上，小小的身子如残破的在苏婉云手中摇摆，血自空中滴落地上迅速晕染起一片浊黑，似这无边无际的黑夜。

　　　　福娘半趴着抬头看向婴儿，血滴沥而下落在苍白的脸上，如雪地红梅星星点点映着福娘哀求双眸：“你到底要怎样？你已得到你的一切，求你放过我可怜的孩儿吧。”

　　　　苏婉云嗤笑道：“我的好姐姐，你若一天不死，便占着这夫人的位置，你说，我要的是什么？姐姐且放心，一会儿你便会与你的孩儿相见。”

　　　　说罢几人黑衣走进柴房，绑了福娘，用匕首刺在福娘腕上取下一碗血水，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进来，接过苏婉云手中半身女婴，布了拘魂阵后将女婴尸身放入中心，用指沾朱砂在女婴尸身画起收魂咒，以福娘的血水为引淋在女婴尸身，口中念念有词：“六甲六丁，天丁使者，雷火将军，风伯雨师，上不通风，下不度水，一切凶恶，风刀斩断，急急如律令！”朱砂混入血水浸入女婴体内，已灰白僵死的半身女婴忽地抽搐起来，一声诡异的婴儿啼哭，女婴体内忽地钻出一缕灰色魂魄，看到道士欲夺门而逃，那道士自怀中取出一面招魂幡闭目凝神念咒，手一挥招魂幡向女婴卷去，女婴面露痛苦狰狞之色绝望地啼叫一声被卷入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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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福娘惨死主仆求助

　　　　道士收幡结煞后口中道：“成了，这七天之内死的婴儿怨气极大，尤其是这刚出生便惨遭横死的，本已托生为人却不想又要受那地狱轮回之苦，心中恨意更浓却也是最好炼制的，不过要等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会彻底炼成鬼婴忠仆，受人驱使，待四十九日之后，贫道自会再来府上将鬼婴送给夫人，如何使用听从夫人咐付便是。”说罢将招魂幡封好放入怀中。苏婉云点头道：“有劳云道长了，我定会好好酬谢一番的。”说罢媚眼斜飞双颊含春。那道长心领神会含笑道：“如此我便静候美人佳音了。”说罢收拾好东西离开。

　　　　福娘双目早已流下血泪，银牙紧咬浑身颤抖。苏婉云柔道：“姐姐，我把这鬼东西放入青凤的房内，这鬼物没有灵智却满肚怨恨，你说若是你的大女儿青凤若是知道被这个鬼妹妹折磨会不会恨你这个娘呢？”福娘自知难逃一死，怒目圆瞪一字一句道：“苏婉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与你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苏婉云闻言冷笑，命人将福娘剜目割舌推到荷花池里，怕她做鬼寻仇又在福娘尸身下了咒语，使其魂魄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到了地府也无从告状，永困荷花池内不得超生，还在青凤的院子下了禁制使福娘鬼魂不得靠近。是以福娘只能在院外徘徊。

　　　　苏婉云处置了福娘后便同青殿生说福娘自觉没脸见人投了荷花池，青殿生半是气愤福娘不守妇道半是感叹当年的相助之恩，心中纠结也未多问，后事全交由苏婉云，第二年，苏婉云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对青殿生又小意温存，青殿生提了苏婉云为夫人自是再也想不起福娘这个人了。

　　　　青凤屋中的鬼婴因未开启灵智，是以只吸食青凤血肉为乐，虽并不常现身，只是出现必折腾得青凤卧床不起，青殿生请了大夫来看均看不出有何病症，只说是疯颠之症，青殿生怕人知道便警告流玉轩上下人等三缄其口，若是专出小姐疯颠之说便乱棍打死，是以只流玉轩下人知道小姐时不时会疯魔颠狂，旁人只道大小姐从小体弱，不出来走动。

　　　　苏婉云做足当家主母气度，对青凤衣食用度均为上等好生娇养着，只是身子骨被折腾得越来越弱。眼瞧着也没几年好活了。

　　　　柳氏从良姜口中得知所有的一切，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奈不得，舍不得小姐留下的唯一骨肉青凤，想看到苏婉云作恶多端何时会有报应才苟延残喘至今。

　　　　天色渐明晨曦自天边缓缓升起，莲生长叹了一口气，原来看似平静的青府还有这等肮脏的辛秘往事，可自己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婢女，知道又能如何。柳氏多年来埋藏在心中的往事今日一吐为快，得知小姐近在身边，虽看不见也心怀安慰。恨声道“我这身老骨头还要好好活着，看着他青府何时被报应。”

　　　　“快了。”莲生轻声道，柳氏以为莲生安慰自己道：“这等薄情寡意，见色忘义，心思恶毒的小人，就该被千刀万剐。”莲生淡淡道：“快了，几日之后青府满府抄斩。”柳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听明白莲生的话，看着莲生的双眼道：“你说的可是当真？”莲生点头道：“当真，我看见了。”莲生其实还想说，不但看见了我也是在其中被砍头的。

　　　　柳氏抖着双手合十向四方拜：“感谢老天开眼，恶有恶报。”福娘也面露喜色，忽然地面色一滞冰冷的手拉住莲生欲言又止。柳氏谢过四方后想起什么也是面色一凝：“那小小姐可在其中？”莲生点头道：“青府上下满门抄斩无一遗漏。”柳氏和福娘一听面色大变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

　　　　柳氏道：“老婆子如今这把年纪，早该随小姐去了的，只因心中恨意难消苟活至今，如今得知小姐近在眼前，虽不得见也心感安慰，只求你救救我家小小姐，大恩大德柳氏来生定当相报。”说罢磕头如捣蒜般的不止。福娘也随既跪倒在旁倒地磕头。莲生哪见过此等阵势，平素都是她对人磕头跪拜的，尤其还有当初的大夫人也在其中，顿时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也跟着跪倒在地，心中暗想自已如何逃过一劫还未可知，如今又要加上救大小姐，流玉轩如铜墙铁壁一般，哪里她这等卑微的浣衣婢所能接近的。见那主仆二人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仍不住磕头口中呼救，莲生手忙脚乱地也跟着嗑起来口中道：“夫人、嬷嬷勿要折杀奴婢了，奴婢答应了便是。”听到莲生答应福娘柳氏两人方停止嗑头站直身体。

　　　　看天色大亮，莲生以浣衣院有活为由，慌忙跑开。出了院子，莲生回头望向院门，看福娘主仆二人均面露期待之色遥遥相望。莲生转身飞似的跑远。

　　　　青府众人和平素一样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碌着，混不知天大的祸事便在眼前。莲生坐在浣衣院里发呆，该如何才能把大小姐带出府呢。想得出神不觉念叨出声，恍然未觉时嘴里便被塞了一只春黄菊，青涩的味道让莲生回神，穿福字连襟袄，扎着扫把头的小女鬼正把一棒春黄菊一支一支的往莲生嘴里塞，边塞边道：“吃吧，牛栏里的小白花最是爱吃这个，你也吃啊。”莲生吐出嘴里塞的菊花欲走，女孩揪住莲生的衣袖：“怎么不高兴了呢，和我玩藏猫猫好不好。”这个小女鬼不知爹娘是哪个，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因何不能投生，已在府中游荡已多年，只记得自己在世时最爱玩藏猫猫的游戏，因莲生能看到她便寻了莲生来玩，说是和莲生玩藏猫猫，其实就是她藏树后或是草丛，待她说好了，莲生边浣衣边随手一指，小女鬼不管对不对嘻笑着跑开又藏，莲生再一指小女鬼再嬉笑跑开。今日见莲生心事重重玩藏猫猫定是不能了，忽地想起莲生方才念叨的话道：“你是要带大小姐出去玩吗，我知道如何把大小姐带出府，只是你出府后一定要回来陪我玩，我便告诉你。”莲生道：“你若是能帮我把大小姐带出府，我定会回来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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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逃离青府误入道观

　　　　月色如水几颗孤星在夜空闪烁不定，寂静的青府只有偶尔的打更声回响，莲生随着小女鬼沿着茂密的芭蕉树荫悄悄地潜到流玉轩院门，小女鬼穿门而过，从里面打开门栓莲生进门，平素只来过流玉轩两次也只是在院门口，莲生正不知如何走，小女鬼小小身影钻入紫竹林，莲生忙跟上，躲开巡夜的婆子，沿幽暗的青石路七拐八拐地走到流玉轩的主屋引风阁。

　　　　小女鬼避开昏睡的值宿丫头走上台阶挑帘进屋，莲生紧随其后，进屋后借着月光见屋内陈设鼎内烧着高香，香气袅袅随风飘散，莲生心道奇怪，不明白何以青凤院子里的假山下会有一条地道，而这条地道居然通向一座道观。

　　　　看远处静室有灯光晃动，莲生举步向那静室走去，背上的青凤经过这些时候缓缓苏醒，睁开眼睛后发现己不在自家床上，而是在一个头发蓬乱穿着似婢女的背上顿时时惊叫出声。

　　　　莲生边走边打量四周，忽被耳边尖叫惊到，还未回头开言相劝，便见四周灯笼火把亮起有人喝道：“是何人胆敢在此大声惊呼？”莲生也顾不得东南西北拨脚便跑，远处赶来的道士见有人影跑动高呼：“有小偷！捉小偷”莲生惊恐万状立时加快脚步，只是慌不择路，又不知道哪里是出口，而背上的青凤不明情况，拼命挣扎，莲生一个踉跄摔了个结实。

　　　　几名道士赶上前按住莲生，一名中年道士举灯一瞧，见是两名女子，一个穿着破旧的似婢女的丫头另一个锦被包裹的女子，看菱花五彩锦被倒不象是穷人家的，难道是哪家的婢女绑了自家的小姐？道士没想真猜对了，青凤见有人忙自锦被中挣扎出来，口中连呼救命，她哪知莲生的用心，只以为府中婢女绑了自己出来，看到有人自是求救，只是抬头间看到一众道士不说话只直直盯着自己瞧，忙低头，见自己只穿一身中衣，中衣领口低，翠绿的描边回纹绣肚兜露出一截，衬着白嫩肌肤，精致锁骨越发让人移不眼，肥大的裤腿下露着一对莹白玉足，粉嫩可爱。青凤忙将锦被捂在身上，莲生也瞧见那些道士的目光，十分后悔早知道该给大小姐穿件外衣的。

　　　　那为首中年道士打量两人问道：“你们从何而来，又如出现在这清风观的？”青凤忙道：“道长救命，我是江南宁安知府青殿生的嫡女青凤，求道长救命，我是被这奴婢打晕绑架至此，请求道长派人速速通知家父，家父必当重谢。”

　　　　那道士一听是知府青殿生之女，当时就愣住了，听闻知府长女长年久病在床，没成想今日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道观中。心中怕因此惹上麻烦，便好言相劝将青凤送到干净的客房中休息，把莲生关押在后院，只等明日打探清楚后再送青凤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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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知晓身世鬼婴被诛

　　　　未听说知府女眷来观里进香，知府大小姐怎会出现在这里呢。众女子同情地看向青凤，那着天晴色素衫的女子摇头叹息道：“唉，又逼疯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莲生在旁听到知府被封全府皆已入牢，齐眉穗儿挡住的眼中闪过莫名光芒，青府终于还是被下了大牢，马上便会满门斩首了。自己虽是逃过关大牢，但斩首是否真的能逃得过去，还有在这里该如何逃出去呢。

　　　　思量间，手臂被紧紧攥住，抬头对上青凤赤红双眼：“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青府会被抄家，全府人等皆会关入牢狱对不对，所以你带我出来了？是谁让你这样做的？”莲生皱眉小臂被掐的生痛口中道：“大小姐小声些，若是让人知道你还在，只怕会被捉去见官也关进大牢的，我是早就知道，只是我也不知道因何会在此。救你的人是……”莲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能看鬼魂之事，只说是青凤生母的奶娘柳氏不知如何得知青府必有大难，派她送青凤出府。“柳氏？”青凤低头思索“我记得小时只要上花园玩耍便有个称柳妈妈的站远处地方看我，后来不知为何没再出现，那个柳妈妈便是我生母的乳娘？”莲生简单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说了大概，只说当年大夫人被苏婉云所害，尸沉荷花池，柳氏放心不下青凤不知如何得知青府有难托莲生带青凤逃走，莲生慌不择路误撞假山暗道来到这道观。鬼婴的事并未跟青凤说起，青凤听完泪流满面，悲伤不已，莲生却愁如何能逃出这观道。

　　　　被带走的女子一直未送回，莲生数着日月晨昏在这道观密室中有三日了，这一日又有道士带走一名女子，夜里空气潮湿，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小雨顺着天窗滴落在莲生身上，莲生坐起向挪到墙边，仰头望向黑暗无边的夜空，最近一直未在水中看过幻影，不知自己今后的命运又如何。

　　　　低头又看向睡在地上的十五名女子，莲生眉心一颦，十五名女子？多了一人！先前莲生数过确实密室中有十六名女子，这几日带走两名，莲生又数了数，确是十五名女子，莲生的右眼瞳孔猛地缩了缩，闭上右眼再数却是十四人。地上女子横七竖八地睡着看不清面目。

　　　　莲生四处打量，忽然感到有道冰冷视线射来，莲生几日未梳洗，头发更是乱蓬蓬地挡住脸，躲在发间的右眼慢慢瞟去，见一个身着翠绿色滚月牙边银丝绣海裳花罗衣，梳着仙人髻的女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莲生脖颈僵直眼珠慢慢转回，脸埋在乱糟糟的头发里，闭眼倒头便睡，闭上眼对四周感觉更加敏锐，莲生可以清楚地感到有个身躯向自己缓缓贴近，一只冰冷的手缓缓地抚过肩膀摸上脸颊，捂在紧闭的双眼上，一股凉风吹过耳畔，莲生一动不动装做睡熟，那身躯见莲生没有反映，呲的一声轻笑又走开了。莲生额头已现冷汗。

　　　　天光大亮，莲生方眯了一会被送饭的开门声惊醒，睁眼暗自数了一下，确是十四人不觉松了一口气。为青凤打好粥放在身前，青凤身子本就虚弱，这几日家中惊变又身困密室，自是提心吊胆寝食难安身子更是日渐颓败，莲生心中焦急，再这样下去青凤没被砍头却病死在这里，该如何是好呢。

　　　　思忖间喝了一口粥抬头却见青凤的肩上多了一双青灰色的小手，小手攀着青凤的头一个丑陋的婴儿头露了出来，这鬼婴已多日未曾出现，莲生以为离开青府它便不会再出现不想今日却现身了。鬼婴仿佛看到美味一般两眼放光地盯着青凤的头，流着口水张嘴便咬下。

　　　　莲生吓得手一颤粥便洒了一地，青凤只觉头上熟悉的巨痛袭来，扔了手中的碗双手抱头翻滚，众女子忽见青凤抱头哭喊翻滚俱尖叫出声，纷纷惊呼躲散开，青凤头痛欲裂，以头撞地也难解那痛，不多时便撞得满头鲜血，莲生怕青凤伤到自己跑上前抱住青凤，那鬼婴丑恶异常，啃食青凤的血肉发出咯吱咯声响。莲生闭眼不看不听，只死死搂住青凤的腰怕她再以头撞地，门外道士听到吵闹声打开门看到抱头翻滚的青凤，叫骂着将她拖出门去，莲生紧紧抱着青凤也一并拉出了密室，经过一条长长的过道，来到一间静室前推门后便把两人扔在地上。

　　　　静室宽大整洁，屋内无任何装饰，只前方有一张大床。青凤依然哀号不止抱头翻滚，莲生拉着青凤低头不敢看向那吃得正香的鬼婴。

　　　　拉扯间房门推开，一中年道士迈着方步进来，看到抱头尖叫的青凤不由愣住惊诧道：“这鬼物怎么在此，你是何人因何被这鬼物缠身？”青凤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抱头疯狂乱撞，莲生头埋在青凤腰上抱着她滚做一团。

　　　　那道士从身上取出一道符箓，以指为剑虚空对着符箓念咒后将符拍在鬼婴头上，鬼婴惊叫抬头，张着血盆大口向道士扑来，刚起身却定住，道士上前又拿出一道符箓口中急急念动咒语：“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一扬手，那符箓自空中变大，鬼婴眼露恐慌，欲逃却寸步难离，符箓忽地光芒四射，光芒照向鬼婴，鬼婴挣扎啼叫却逃不脱，一道红光身鬼婴身上亮起，鬼婴浑身冒起黑烟。转瞬间便飞灰烟灭。

　　　　道士收回符箓结煞后看向手中符箓皱眉道：“怎会是云师弟炼制的，你们倒底是何人？”青凤头上血水、汗水混了一脸，瘫软在地喘个不停，刚才那道士只出了两道符，只觉得头顶一轻便不再剧疼，知道是有大本事的人，听那道士相问勉强起身跪地，不敢说自己是青府中人，只道：“我与婢女在观中上香，不想昏倒后便处在一密室，求仙师放我等出去，大恩大德日后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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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被卖青楼满门斩首

　　　　莲生亲眼看到收服鬼婴心里不觉震撼不已。因有阴阳双瞳自从便被鬼魅缠身，却原来伏鬼除魔自有其克星，从来没有的敬仰之心在心中悄悄升起，偷偷看向那符箓好几眼，又那怕被那道人看到自己是异瞳只装做和青凤一样不知鬼婴已被收，也跟着跪地。

　　　　“原来如此”道士恍然道，看向莲生，方才收伏鬼婴时，这个女婢表现异常似看见一般，难道她能肉眼识鬼物是阴阳师？又看向地上二人，青凤身上衣裳脏破地乱成一团，头上脸上满血渍尘土，莲生本就生得枯瘦青黄，跟着折腾一番更是乞丐还不如。道士摇头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好笑，继而不屑道：“人呢？”门外几名道士进来慌忙道，“不知师傅此时会来，这个女子疯颠了，怕伤着另外那此女子便先送到这里，打算过会再送走。”

　　　　中年道士皱眉冷声道：“怎的近来这些小道士们做事越发的不上心了，什么人都往观内送。这等货色也要，还不快些送走，日后需睁大眼晴，若再有这等货色，下次定不轻饶。”道士们忙答是，拿来两个麻袋将二人手脚绑了，堵住口装入袋中拖走。

　　　　中年道士看着手中符箓，喃喃道：“云师弟已出外云游多年，怎会炼制鬼婴？算了，待他回来我再问吧。”又吩咐小道士打扫干净去寻个漂亮的女子来，自己走上大床悠闲地宽衣解带。

　　　　且说莲生俩人困在麻袋中颠簸行走不知多久，方被人放在地上，房中纱帐香气腻人，一个穿着红色富贵洒金如意袄，面容圆润，风韵妖娆的中年女人正笑吟吟地坐在上座，待打开麻袋，两人身上麻袋取走站在房中间，脸上笑意登时凝住，冷声道：“抬起头来。”莲生青凤不敢违抗抬起头，春三娘看向青凤脏污的脸和莲生异色的双瞳道：“这，这怎会越来越不如了呢，还当这回有什么好的货色，一个如乞丐一个还长着这么怪的眼睛，却是还不敌上回的，可怜我的银子了，送去厨房吧。”说罢扭着妖娆的腰身推门而去。

　　　　莲生与青凤被推搡着来到厨房，一个厨房管事模样的胖女人道：“这便新来的，长得这般瘦弱能干些什么，叫什么名字？”青凤不敢说真实姓名只道“我叫凤青，她叫莲生”，那厨娘拿出两身佣人衣服道：“换了衣服洗漱一下便过来，这是满春院，你们从今儿起就是这院里的仆人，凤青你洗菜，莲生你去烧火，来到这里就别想着再出去了，这里出门需找管事的要门牌，没有门牌谁都别想着出去，若是听话还有舒服日子过，若是想着逃，也是难逃一个死字。”两人听罢顺从地按厨房管理吩咐各自洗漱更衣。

　　　　晚上莲生与青凤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住宿的地方便倒头入睡。莲生总是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似醒非醒地总感觉有人在揪弄自己的头发。早上起来，同铺的几名女佣看着莲生偷笑，莲生也觉得头顶怪异，用手一抚，头顶竞然扎成一个小辫子。莲生自顾自地。猜想又不知道是哪个小鬼在做恶。

　　　　几个女佣看莲生虽眼睛瞳色不一样却也还老实本份，便拉着她与青凤去吃早饭。青凤自持大小姐不屑与这帮仆人为伍却又身不由已不由郁郁寡欢，莲生本就是个闷的，平素也不擅与人交往，更不知由何劝起也只好陪着闷不吭声。几个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