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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泊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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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殿中鼓乐大起,舞女涌入,霓裳仙姿一派喧嚣。桐拂却分明听见湶弦一句“酒水已备妥……”
刘休仁微微颔首,“有劳。”面上笃笃定定,杀意明明灭灭。
湶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桐拂完全不知,一番心思随着舞女的长袖纷纷错乱……
“歌舞,好看么?”耳边一声凉凉。
桐拂回过神,刘休仁正斜睨着自己。
“还行还行……”桐拂忙道,“我想起今日观中事务繁忙,我得早些回去……”
“恐怕不行。”他认真地看着她,“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慌张?是有什么心事?”
桐拂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一句,“没没慌张,我头一次入建康宫,实在诚惶诚恐……对了,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我并非蒋侯三妹……”
他猛地将她的手腕捉了,那力道令她几乎唤出声来。
“我说你是,你就是。”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着,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
此种时候,再激怒他,除非是不想活了。
桐拂脑袋转得很快,忍着痛笑道:“建安王说是,那一定就是的。只是这宫中大宴,我实是不惯,三妹我可否先告退了?”
刘休仁闻言手中力道顿时卸了,指着面前的云纹高足玉杯,“不急,酒还没喝。不如,你先替我斟上一杯。”
纯金制的酒壶十分沉,桐拂想着方才宋明帝身后背着的葫芦,又想着湶弦眉眼间暗藏的杀意,手就抖得十分厉害。一盅酒斟满了,泼洒了一案。
刘休仁仿佛没瞧见,举杯就喝,一饮而尽。
见她依旧一脸惶惶不安,他扬起了嘴角,忽道:“我方才瞧见陛下衣袖上染了酒污。太后寿宴,衣衫有污不合礼数。若被太后瞧见,怕是要怪罪于陛下,还要牵连宫人。”
他顿了顿,“这样,你替我过去提醒一下我皇兄。”
桐拂目瞪口呆,“我……我去?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刘休仁反问,“不过是提醒一下陛下,有何不可?”
“我不懂礼数,万一……”
“对了,”刘休仁似是想起什么,“方才听闻已寻到文远大人的下落,只是生死未卜……我正打算派人去看看。不如这样,你替我去陛下身边一趟,我即可送你去见文远大人。”
桐拂自然晓得,今日若不替他办这事,自己根本没法子活着出去。
不过,替他办了事,说不准还是没法子活着出去……
“文远大人那边……”他拉长了调子。
“去,我这就去。”桐拂起身就往殿中走去。
“等等,”他叫住她,“若没机会出声提醒,想个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难不成扯着皇帝的袖子,指给他瞧?
桐拂跟着一队宫女到了宋明帝的身后,见他刚撩袍坐稳,左边衣袖处,的确有一块酒渍般的东西。心思这刘休仁眼睛也是够毒,这么老远都能瞧见。只是,他如此费尽心机,为何会把自己差遣过来,只是给皇帝提个醒说他衣袖脏了?
正琢磨着如何上前提醒,桐拂耳边就听那路太后一句,“来人,给陛下赐酒。”
原本这一句倒也没什么,只是她看到,手执酒器盈盈而来的竟是湶弦。
桐拂这一惊非同小可,手就颤起来,还好掩在长袖中。
她再转眼去瞧刘休仁,刘休仁非但没有紧盯着这里,反倒春风和煦地正与王景文闲谈,仿佛此事与他没有半分干系。
湶弦手中的酒壶斜倾,清亮的酒水自那壶嘴而落,直直注入皇帝面前的玉杯之中,半滴都未溅出。
不远处,路太后目光一瞬不瞬望着皇帝将那酒杯举起,笑意满满。
桐拂猛觉得有人在身后推了自己一把,她一个不稳,勉强在皇帝身后站住。眼见着那片沾着酒渍的衣袖,就要随着他起身被太后瞧见。
她一咬牙,伸手将那皇帝的袖子,轻轻扯了扯。
那执着玉杯的手一滞。
但也只是一滞而已,皇帝却并未扭头来看,继续将那酒杯举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今日母后大寿,这一杯当是先敬于母后,请祝寿无疆!”皇帝一字一句道。
之后发生了什么,桐拂并不晓得。
在动手拽了皇帝的衣袖之后,她就被人扯着拖去了殿外。她脑中一片迷茫,只余了彼时路太后面上苍白神色……
“明衣姑娘……”
桐拂看清面前的人,竟是吴喜。
吴喜瞧她面色煞白,忙道:“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我怎么出来的?”她恍惚问道。
吴喜一愣,“方才见一个宫人领着你出来,很快她又返回殿中。我瞧着是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他的面上露出喜色。
吴喜继续道:“陛下准了!明日朝上,会封我为建武将军,配羽林军,赴三吴平叛!”
“陛下……”桐拂喃喃道,那一杯毒酒,他可是喝了……
“明衣姑娘。”有人自身后疾步而来,“奉建安王之命,即刻送姑娘出宫。”
如何出的宫,桐拂依然没有半分印象。
到了宫门外,适逢钟鼓齐鸣,将她惊得一个哆嗦。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宫墙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如一个久远的等待,桑田沧海,从未曾离开过。
那人自黑暗中走出,到了近前,将她的手腕执了。
“该回去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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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朱雀桥边野草花
已近子时,建康城深巷间早无闲人,羽林、虎贲军擐甲披袍一路巡城设卡。
桐拂靠在车壁,听着车马辚辚,昏昏欲睡。
明书坐在她身旁,一路都没出声。她的样子,明明睁着眼,眸色中空空茫茫,并无实处。
不远处传来纷急的脚步声,伴着盔甲金革,到了马车旁,有人出声吆喝,马车停下。
赶车之人应是取了什么给军卫查验,很快听见,“是建安王府上车驾,放他们过去……前头几条街都封了,去总明观需在朱雀桥航换舟……”
赶车人问道:“军爷可知为何封路?这大半夜的……”
“宫中刚传出消息,太后于寿宴上突发急症,驾崩……”
桐拂如遭雷击,猛地坐直了身子,“是我……一定是因我……”
下一刻,她的嘴被明书捂了个严严实实。
“慎言!”他的气息就在耳边。
“车里何人!”外头的羽林卫听见动静,伸手就揭开了车帘。
明书迅速反手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面庞压在自己肩头,“下官的夫人身子不适,惊扰了军爷……”
那羽林卫瞧她半幅面庞苍白,一只手紧紧揪着那男子衣襟,正欲再问,目光落在她腰间玉佩之上,忙将帘子放下,“那就赶紧走!”
马车重新辘辘前行,明书才松了口气,将拥着她的手松开,她却仍趴在自己的肩头。身子微微颤着。
“此事与你何干?”为了不让前头的人听见,他不得不凑在她的耳边。
“我不知……但应是我……他的衣袖……本该是他喝的……怎会是太后……”她神情错乱,口中含糊不清。
“不是你的错,与你无关。”他悬在半空的手,小心落在她的后背。
她忽地坐直身子,“湶弦,她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手一僵,“你……你问她做什么?”
“她和建安王,她们合谋毒杀皇帝……”她的嘴又被他死死捂住。
“你疯了么?此番谋逆之言怎可信口胡说!”他声调压得极低,“今夜是太后驾崩,你刚才不是听见了,是染疾……”
她挣脱开,“寿宴之上,太后好好的,我亲眼所见,有说有笑康健得很。她与诸位皇子、臣工共饮……”她猛地顿住,“那酒!可……那酒本是湶弦呈给皇帝……但又是建安王让我去提醒皇帝……说那酒渍……皇帝转而将酒奉给太后……太后就染疾了……”
明书示意她噤声,“回了总明观再说……”
桐拂一身冷汗,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她需去找金幼孜,去问个清楚,宋明帝、刘休仁、王景和、诸王反叛谋杀太后……这其间阴谋阳谋究竟藏着什么?为何自己会裹身其中……
“欹器!”她忽然瞪着他,“欹器在哪儿?”
明书被她问得一怔,“原先是在文远大人的屋里,后来似是搬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文远大人?他如何了?”桐拂猛地忆起,方才刘休仁提到已寻到文远的下落。
明书皱着眉,“大人受了伤,索性已无性命之虞,只是一时还不清醒,如今在观中。”
“他还没醒你跑出来做什么?你不该照顾他么?”桐拂恼道。
“建安王早遣了太医过来,一直守着大人。我若不来寻你,还不知你要闹出什么事来,平白连累了我和大人。”他恨恨道。
马车停下,二人下来,身后是朱雀门,门前秦淮,河上有船航,航长九十步,广约六丈。
“朱雀航?”桐拂忍不住道。
吴时称南津桥,咸康二年因临朱雀门故称朱雀航,淮水二十四航中最大一航……太清三年,侯景乱,至朱雀航,建康令撤航以成天堑。只可惜隋后被废,不复得见……平素她常听老船家提起,却只能在如今的朱雀石桥下神往一番……
明书看着舟子正向着他们而来,又皱了眉头,“当初就是在这里,捡的你。”
“你当初该直接把我摁回水里去……”她的声音渺渺。
他转头去瞧她,她面上并无玩笑的意思。
舟子靠岸,驾车人上前道:“明衣姑娘,时辰已晚并无官船,此处乃盐市,只得委屈二位搭这盐船回总明观。”说罢驱了马车往来路去。
桐拂立在朱雀航边,犹自出神,忽听那盐船上一声稚嫩,“走不走,莫耽误了我念书!”
她一愣,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扭头去看。那船头挑着一盏明角灯,灯下立着一个不过十岁的小童。一手船篙,一手握着书卷,面上甚是不耐烦。
桐拂也顾不得明书,急步上了船,凑近了打量,“你……你叫什么?”
“我收了钱铢,替你们撑船,你管我叫什么?快些快些,灯燃尽前我尚需读完此书。”他催着桐拂身后的明书上船。
桐拂看他手中握着的书册,露出一角,神仙传。
她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你……你是陶弘景!怎么成了这么个小娃娃……”不过很快想过来,眼下不过刘宋,陶弘景三十六岁挂朝服于神武门,是齐永明十年的事……
他咦了一声,“你怎知道?我不曾见过你。”
桐拂蹲下身子,“从前见过,哦不,是以后会见,也不对……总之,我认识你。你怎会夜半在此处?如今城内已宵禁。”
他见她和颜,一双眼眸清清凌凌,虽然言语古怪,但实在不像个坏人,遂道:“我就住……”
“同夏里?”她忍不住打断他,好笑地看着惊异之色又慢慢涌上他的面庞。
“对……”他有些不知所措,将手里的神仙传握了握紧,“南岗东面的白杨巷。我……我出来,是因为我娘不让我这么晚念书,将我的火烛收了。我只能溜到这里,借这船上明角灯……”
桐拂揉揉他的脑袋,“你念你的书,这船我来撑。”
说罢她接了他手中长篙,轻点数下,舟子已无声掠出,身后那繁光缀天的朱雀航,渐渐淡远。
明角灯下那个小小身影,与明书一般皱着眉,就着灯光念书。
“你觉得这世上有神仙?”桐拂出声问他。
弘景抬眼,“定是有的。”
“精怪呢?”
他瞪着她,“我看你就像。”
一旁明书猛咳了几声。
“可有寿数?”桐拂并未恼,继续问他。
陶弘景坐直了身子,目光郑重,“万劫不灭的圣人,于天地同寿,然天地亦有穷尽时。何况寻常精怪……
“那就好……”她淡淡道,目光早溶入夜色空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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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古戍烽烟迷斥堠
天色微明,雪落了不过一个时辰,总明观内已是皑皑一片。
屋子里炭火极旺,只是榻上之人并无半点动静,沉睡昏昏。
太医官切脉已经有一阵子,始终眉头不展,许久才起身去一旁写药方。
“大人他……”明书跟着过去。
“外伤内伤皆无,这情形倒像是……中毒。”那医官沉吟,“只是尚未看出是何种毒。”
“医官早前说大人已无生命之虞……”
“此话不假,文远大人的身子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只是这迟迟不醒,我一时也寻不到法子。”那医官将药方递给明书,“且好生照料,容我回去太医院再与同僚商议。”
明书将医官送走,没多久听见外头廊下传来讶声,“明衣?你掉水里了?瞧瞧你,头发都结霜了……”
他挑帘而出,她身上裹着毡毯,长发盘起束在脑后,手里提了个竹篓,那竹篓兀自滴水。
“又发什么疯!”明书看着就冒火。
桐拂将那竹篓提到他眼前,“后头池子里的大青鱼,熬汤替大人补补身子最好不过。
我跟你说,我平素只摘湖鲜,极少抓鱼,没想到竟这么难抓。和这一条在水底下打了半天,它怕是要成精了……
咦?明书你没事吧?脸色怎么和这青鱼一般?”
明书一把将那竹篓夺了,提步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灶台在后头。”桐拂追上他,扯着他的袖子。
他停了脚步,“玄阁的正令史,爱鱼成痴,非但从不吃鱼,每日里亲自备了鱼食去那后池喂养。
前一阵,有小吏清池水,误伤了一条鱼,被正令史罚了三百棍,一个月没下得来榻……你这条……”
他揭盖瞅了瞅,“比那一条肥了数倍,怕是正令史养了好些年的……”
也不知是受惊还是受了寒,她面上颜色很不好看,明书一皱眉,“还不去换衣衫,鱼我已买了,这会儿该是炖好了。”说罢扭头往外走去。
鱼汤炖得很浓,雪白的汤汁翻腾生香,桐拂却没有半分食欲。
如今好似困在了此处。
她翻遍了大屋、藏书阁,都没寻到那欹器。唯一知道它在哪儿的文远,如今躺在榻上沉睡不醒。
那日寿宴之后,一切风平浪静,竟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湶弦的事明书闭口不谈,却日日将自己盯紧了……
明书将青鱼放回后池走到大屋前,已候了一会儿的小吏上前道:“书令史大人,外头有人寻明衣姑娘,说是……明衣姑娘的弟弟。”
弟弟?明书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月门。那里站着的一人,身材高大,看着孔武有力,竟似军伍中人。
“请他过来。”
那人到了跟前,很是局促,搓着手,“大……大人,我来寻小……哦不明衣姐姐。”
“你是明衣的弟弟?”明书瞧他衣衫单薄陈旧,连氅衣都没有。
他挠了挠后脑,“我……我从小就这么叫她,其实也不是亲姐弟。但她对我,就跟亲人一样……”
“杨徽?小鲎樱俊鄙砗蟠匆簧缸判老病
杨徽看见来人,急忙走上前,“姐姐!”
桐拂瞧他欲言又止,领着他就往里头走,将明远关在了暖阁外。
替他倒了热茶,又塞了他一手的点心,她才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我……”他的神色突变,欲言又止。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又紧,“没……没什么。我来是想告诉姐姐,我要去打仗了。”
桐拂一愣,“打仗?为何要去打仗?你怎么能去打仗?你若去打仗,你娘怎么办?谁照顾她?”
“我娘……我娘她有人照顾。”他不敢看她。
“谁?”
“我……找来的。”
“你找来的?你哪儿来的银子?”
杨徽手中的点心被捏得絮絮而落,“我有银子了,我去打仗,他们就先给了我银子,好多银子……”
“哪有这种好事?你莫不是被人骗了!”
他望着她安静了很久,忽然笑道:“小鲎硬辉偈堑蹦昴歉錾抖疾换岬纳敌∽恿恕O衷谒拇υ诖蛘蹋ǹ党俏R印H艄槐#罨沼秩绾伪;つ盖缀汀》鹘恪
桐拂看着他的目光,晓得今日无论如何再劝不了他。
“千万别去水师,你不识水性。也不能去弓弩营,太危险。要么你去辎重营里,那里不用拿刀拿枪的拼命……”
杨徽听她皱着眉喋喋不休,心里融融,“我会照顾好自己。只是我不在的这一阵子,可否劳烦姐姐闲时去看看我娘。我娘十分记挂你,时常提起……”
桐拂心中揪起,他目光里的决绝意思,她看得十分明白。
“你放心,”她忍不住叹道,“我定会去看她。你也要记着,你娘在等你,我也在等你。”
他将怀中的那块绮石取出,“你看,这绮石是姐姐送我,这装绮石的布袋是我娘替我缝的。小鋈杖沾谏肀撸秃帽热杖沼肽忝窃谝淮Γ乙欢ㄆ桨补槔础!
桐拂看着他在雪中走远,那高大身影与另一个小小的身影重重叠叠,他的脚步并无犹豫,却分明透着不舍与顾念……她心里莫名有些空落,急忙将那想法挥开去。
杨徽努力使自己的脚步如常,心里却翻腾不已,他的手掩在袖子里,指尖早已深深掐入掌心。
他怀中那封按了血手印的令状,和那颗封在蜡中的药丸,仿佛灼人炭火。
……
桐拂很快发现,刘休仁给她的这块玉佩十分好用。
从前在观里行走,通常被视为无物,如今所到之处,人皆亲和。
明明隔着个池塘原本走不到一处的,也要特意绕来与她寒暄几句……
除了池子里的青鱼她还是没胆子去捞,旁的东西基本有求必应。
而总明观里,她也逛了个遍,有心替廖卿寻那本宣夜书,倒是一直没有着落。
观里逛熟了,除了玄阁后山有人羽林卫把守,其余地方在她看来都甚是无趣。而那唯一没去过的后山,却越来越令她心痒痒。说不准那里有宝库,或者那欹器就收在那里也不一定……
那地方她问过明书,明书倒没有骂她,只说了一句,“和那些送进去的书册一样,除了守卫在那里的羽林卫,进去的人同样也是有进无出……”
这种话,桐拂向来不会被吓到,也不会当真。
更何况,她寻到了入后山的法子,暗河水道。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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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阁峥嵘在空谷
入了后山的书册库,桐拂有些失望。
除了皆是石室金匮,此处与寻常藏书阁并无不同。石室连绵,似无穷尽,而每座石室间有渠水萦绕,另有石桥相连。布局看似散乱,其实藏有玄机,很容易陷入其中困顿难处。
瞧着无趣,也并未寻到欹器,桐拂打算原路回去,却听得面前石室后传来人声,她忙避入石桥下。
来人恰停在桥上,倒影投在水面,她瞧得清楚。
明书的面前是一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面目。
“此事我并不知情。”那女子一开口,桐拂就认出竟是湶弦。
“明书可是也在疑我?”这一问,百转千回尽是委屈。
“阿弦,到眼下这个情形,我疑不疑你,有何要紧?”明书的调子里倒听不出什么。
“我在太后身边这些年,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并无旁的心思。只盼着能早日出宫,与明书……”
“阿弦,太后一事究竟如何,你当是清楚,我也不欲知晓情由。只盼你莫要裹挟其中,终不得出。此番你未受牵连,庾大人定是费了许多心思,你总要体谅你爹……”
“你觉得是我?”湶弦打断他,似是极为吃惊,“此事皆是建安王的筹谋算计,我不过是被他利用的棋子罢了。
早前青州刺史沈文秀、都水使者孔璪、寻阳王长史孔觊、吴郡晋陵太守,明面上替陛下四处招兵、慰劳军士,实是拥戴义嘉帝。太后一事,他们皆遭牵连。
建安王诸般筹谋,岂料竟功亏一篑。这中间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阿弦……”
“我知你一心只顾守着这总明观,对外头的事并无兴趣。但毕竟你我……”
“何人!”明书忽然出声,将湶弦打断。
躲在桥下的桐拂吓了一跳,急忙看了一圈,自己藏在这黑乎乎的桥下应是不会被发现。
上头明书已又道:“阿弦,此处有羽林卫值守,若被发现又是麻烦,还是速速离去。”
桐拂耳听湶弦走远了,才从桥下探出脑袋,“你怎发现我在这儿?”
明书明显身子一僵,旋即怒道:“你怎会在此!赶紧给我滚出来。”
桐拂爬上桥,“你方才不是发现我了……”她猛地醒悟,“你使诈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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