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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泊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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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拂虽心中讶然,但忍着未透出半分,起身跟着。金幼孜亦跟在后头,看着前头已走出去老远的繁姿道:“看起来,文德这是收了个厉害的徒弟……”
桐拂不以为然,“一会儿出不了院门,她就该急了。”
然而三个人大摇大摆地出了惠民药局,门口守卫只是看了一眼,就恭敬地让开了道。
繁姿钻入院门外的马车,伸出脑袋,“我去去就回,你们俩随意走走,若是累了,你,”她又指着金幼孜,“嗳?你叫什么?”
他忙道:“在下姓金……”
繁姿手一挥,“晓得了,金大人一会儿可要将我的病人完好无损地送回医局来……”说罢车帘落下,马车很快走远了。
“这姑娘,古怪得紧……”桐拂不由喃喃,“她为何唤你大人?你今日并未着官服。还有,门口的守卫,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放我出来?”
金幼孜沉吟片刻,“这位繁姿姑娘,只怕不是寻常医官。至于你为何可以这么轻易的出来……”
他的眼光扫过不远处街角的茶摊,原本正向她二人张望的几个喝茶人,忙移开了目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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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此心只有云相信
待瞧清楚了,桐拂才发觉,这间惠民医局的所在,实在是热闹非常。
临着南市街,前面就是镇淮桥,长街可容七轨,官廊左右缭绕绵延开去,人群熙攘,若想混在里头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并非十分的难事。
在河边站了没一会儿,被河风一吹,她就是一个哆嗦。他已在袖子里握着她的手,“可走得动?”
她叹了叹,“得罪了文德,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他的手多抖那么一下,我就得慢几天才能缓过来……”
“也未必尽是他的药,之前你在贯城那些时日,纵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挺不住……”
她望着河面,额前碎发微乱,“当真不怕被我连累了?”
他将她往自己身边扯近了几分,“连累得尚不够……有件事,我需同你说。”
桐拂听他语调忽而郑重,不觉转头望着他。
“去浙西前,我去见过桐大人。”他说得很慢,似在斟酌,但又分明笃定不疑。
桐拂显出讶色,“你去见了我爹?为何?”
金幼孜将袖中那物件,紧紧握着,可以觉出那上面繁复细腻的纹理,“我去见桐大人,是为了……”
耳边扑通一声,他二人身边的河面猛地溅起水花。若非金幼孜手快将她拉开,她怕是早已衣衫尽湿。但这一下,她的裙摆仍是湿了一大片。
二人抬眼望去,河上一条大舫,泊在不远处。船头站着一个人,正将手中的弓弩交与身后的侍从,口中道:“可惜了,如此肥的一条青鱼,竟让它逃脱了。”
桐拂正要发作,被金幼孜扯了扯袖子,听见他在耳边压低声音道:“云南,沐府。你如今这般,不可计较,且忍了。”
桐拂瞧那船头之人,年纪不大却一副跋扈模样,她心中生厌,扯着金幼孜就要离开。
“站住!”那人见他们转身欲离开,扬声喝道:“那鱼,是被这位姑娘惊走的,总得有个说法。想一走了之?”
桐拂晓得这架势显然不是想避就能避得了,只是不知何处与他结了梁子……当下,她转过身子,笑嘻嘻道:“敢问这位公子,方才被我惊到的,是什么鱼?”
“青鱼!少说也有一臂长。”那人答道。
“公子看清了当真是青鱼?”
那人笃定道:“自然是青鱼,怎会看错。”
她笑道:“那就奇了,青鱼生性不活泼不喜浮于水面,多生于水底。寻常只吃蚌、蛤、螺蛳,偶尔捉了虾或幼虫来吃。
莫说这水面上瞧不着,便是在湖里想要寻到也是不易。公子竟能在这河道里瞧见一条性子活泼的青鱼,当真是好眼力。”
那人面色微变,冷声道:“我的眼力如何不打紧,我却晓得姑娘的眼力是一等一的好。
原本这鱼,我是捕了去给我家娘子一乐,不料竟被你惊走。我娘子若是不快,可是极大的麻烦,怕不是你一个托病而出的女囚,担待得起!”
桐拂一怔,此人如何知道自己的情形?再要发话,她已被金幼孜拦在身后,“下官眼拙,竟未认出沐都尉,失敬失敬。”
沐昕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着眼生又穿着寻常衣袍看不出品阶,立时不耐烦道:“本都尉与这位姑娘说话,不相干的,何必多话。”
他复又转向桐拂道:“既然你有本事从大牢里出来,如今又能在京师里晃悠,想来已是无碍。
听闻姑娘水性极佳,楼船都能掀翻了。不如下去替我将方才那条青鱼给捉上来,该是不费事的。”
“沐都尉有所不知,”金幼孜再次道,“京师河道由清水吏司督管,任何人不得随意入水道捕鱼捞虾……”
“若是我今日一定要这鱼呢?”沐昕死死瞪着桐拂。
他二人身后很快围上了数人,将他们的退路拦了,身上衣制与京师侍卫颇为不同。
一时河岸边,虽不见刀剑,但尽是剑拔弩张的意思,识趣的路人纷纷远远避开了去。
桐拂心中乱七八糟,这什么云南沐府的都尉,为何会和自己过不去?自己再能惹事,也惹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这其中,怕是有误会。”一声清清朗朗,自不远处传来。
众人看去,一架马车稳稳停在了河边。赶车人将车帘掀开,沐昕瞧见来人立刻色变,作势就要行礼。
“既在外头,沐都尉不必拘礼,”马车里的人拦着,顿了顿才又道,“我倒不知,五妹她喜食青鱼,她一向不碰河鲜……”
沐昕忙垂首道:“沐昕戏言,太……”
“沐都尉,”车里的人将他打断了,“我府上倒是养了几条鲤,若都尉喜欢,这就叫人送去。”
沐昕再不敢多言,束手默立。
桐拂早瞧见车里的朱高炽,此刻瞧他冲着自己扬了扬手。
“可好些了?”朱高炽示意她上马车。
她再扭头,金幼孜跟着一位侍卫已经走远了。
“文渊阁还有些事,金大人需去照看一下。”朱高炽慢悠悠道,抬手示意她坐在他的身侧,“我正要去都船厂,小拂姑娘要不要同去?”
“好啊,我正想……”她忽然打住,“那个,去瞧瞧大宝船。”
朱高炽笑了笑,“那里除了大宝船,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马车已辘辘前行,桐拂没忍住,“这位都尉大人,我是如何得罪的?”
“沐昕,西平侯沐英第五子,刚娶了常宁公主,封驸马都尉。”朱高炽的笑意淡了几分,并未刻意掩饰。
“常宁公主?”桐拂脱口讶声道。
张林浅的船上,那个姿容妍丽、眸子里水光云天清透无比、尚透着稚气的公主……
“五妹是最受父皇宠爱的……”
“最受宠爱?就被宠到云南去了?还嫁给这么一个……”桐拂忍不住打断他,但看着朱高炽的脸色,堪堪止了话头。
朱高炽静默了一阵,反倒露出笑意,“难怪五妹她,之前去父皇那里闹了许多回,要放你出来。看来,你二人虽相处时间不长,倒是融洽得很。”
桐拂心中一暖,原以为常宁公主受惊,多半是要去告状诉苦,没想到竟去御前替自己求情……
“小拂姑娘早前在贯城受了苦,且忍一忍。这案子定会水落石出,我亦不会让你蒙冤。”朱高炽言语间并无凌人气势,但这一句,在窄仄的车厢里,却令桐拂觉出气逾霄汉的意思。
“太子为何信我?万一我真的……”
朱高炽并未接她的话,反倒望着窗外,“北宋文同,与苏轼乃是表兄弟,时人赞其与可襟韵洒落,如晴云秋月,尘埃不到。其诗画俱佳,我却独喜一句。
此心只有云相信,长畔吟魂绕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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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都尘世总浮萍
宝船,大福号。自踏上这船,桐拂一直没吭过声。
巨大的甲板上,身前舯楼高耸,舷墙环绕。前有两层艏楼,可见船头虎头浮雕。后有四层舵楼,凤凰大鹏彩绘。九桅十二纵帆,篷面桁条密布,非两三百人莫能举动……
直到有人在身后笑呵呵道:“丫头看傻了?”她才急忙转过身,俞平海挽着裤脚,脚穿棕鞋,已大步走到跟前。
“平海哥……”她不晓得为何,眼眶有点酸溜溜。
俞平海揉揉她的脑袋,“好一阵子没见了,怎么瘦成这样?那个什么大学士,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谁欺负谁还不一定……我就是闷得慌,早知道平海哥这里这么热闹,我早就来寻你了。”
他笑道:“热闹是热闹,只是这风吹日晒、爬上爬下、抡锤弄斧的辛苦,你如何吃得消。”
他瞧着四下无人注意,“送去的东西可看到了?”
桐拂点头,“那木料是后来装上船的,是么?”
“娑罗木,自浡泥、诃陵走水路千里迢迢运来,数量稀少,只用在几艘两千料以上的宝船上。寻常的船并不会用上,更不该出现在张林浅的船上。”
“平海哥,这里可有南地海边来的渔人?”
“自然。”
“那木料之上有样东西,我想问一问。”
俞平海指了指不远处,“稳船湖,那里就有,新船建好之后试船之处。有位姓卢老伯,与我相识。你就说是我让你去寻他,他定会知无不言。”
他将急着就要转身离开的桐拂拦住,“你等等,和谁一起来的?你这么到处乱跑可要紧?”
她下巴冲着不远处船坞旁的朱高炽扬了扬,“若非他,我也进不来。”
“那是……宫里的?”
“太子朱高炽。”
俞平海盯着她,“你怎会认得太子?这些从小在宫墙里长大的,心思最不好琢磨,稍有不慎就惹事上身,你最好离远点。”
桐拂想着方才遇到的沐昕,皱了眉,“可不是,躲着还来不及。不过有时候实在也是想躲都躲不开……眼下太子在查那案子……”
“太子在查这案子我听说过,不过带着所谓疑犯出来查案?这唱得是哪一出……”俞平海一脸忧肃之色。
“平海哥放心,”她笑嘻嘻道,“就凭几个人的说辞,还定不了罪。等真凶找着了,平海哥帮我狠狠揍他一顿。”
俞平海瞧她展颜,却同往日似有不同,那笑意虽浓,终究没透入眼底。如浮萍满清池,但一阵风,就会纷纷吹散了。
他又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是自然。”说罢,他自腰间摸出一物递给她,“这个,你拿去琢磨琢磨是做什么用的,不许问旁人,自己想出来再告诉我。”
桐拂低头一瞧,手中是个蚌壳,“空了的蚌壳?这能有什么用?”
俞平海一脸神秘,“用处可大了,好好想想。我还要去底下看隔水仓,先走了。”
桐拂见他离开,又翻看了会儿手中蚌壳,实在想不出什么,就打算往稳船湖去,转头却瞧见个一个熟悉的身影。
“廖卿?”她忍不住出声唤道。
廖卿正抱着一摞东西,一头的汗,听见声音抬头见是她,没有半分惊讶的意思,“真是哪儿都能看见你。”
“这句话该我说。”桐拂走到近前,望着他怀里大大小小一堆方方正正的木板,“你不是钦天监的?也来出力造大宝船?”
廖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擦了把汗,“大宝船的舵楼共四层,你猜猜,最上面那层是做什么的?”
“指挥,信号联络啊,那上头风大还能做什么?难道去晒太阳?”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圆了,“看星星?你在上面看阴晴?你不是主管刻漏的,怎的又来看天了?”
廖卿又抹了一把汗,“我本来就会看天象……”
“那你去刻漏殿那么闷的地方做什么?那儿又没什么可看的。”
他晃了晃神。她的眉眼之间,依稀能看见那个女子的模样。虽隔着绵延宫墙,和殿外垂丝海棠郁郁,如今,又隔着山水无尽,那身影笑颜却从来不曾淡远……
桐拂瞧他愣神不语,不知触了他什么心思,有些过意不去,复又低头去瞧他方才抱着的古怪东西,“这是做什么?看天还需搬木头?”
“牵星术。”他附身将那些木板重又抱在怀里,神色又恢复如初,“船在海里,除了水罗盘,也需这牵星术指引方向,才不至迷了路。
而我有了它,也总会寻到,想要去的那个地方……
我竟不知,这一身所学,不过是为了寻到……”
桐拂瞧他神情飘忽不定,怕他又开始念叨天文术数,忙打断他道:“廖大人先忙,回头再问你这牵星术怎么玩……”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稳船湖,看着不远,走到跟前,桐拂身上竟出了汗。瞧着水面上泊着几艘不过百料的黄船,岸边也没几个人,与方才经过的索缆作坊和船坞相比,实在是有些冷清。
问了岸上一人,说卢老伯在岸边一艘船上试船,她循着过去,却没在船上寻着人。正犹疑,觉着船身一晃,若非她靠着船舷,这一下就能摔在船板上。
她沿着木梯下到底舱,底下七八个分舱,其中一个盖子掀开了,正咕嘟嘟冒出水来。
桐拂一愣,这与当初在张林浅船底所见相同,定是船底被凿穿,以致江水涌入。
她忙上前查看,水已将那分舱填满,正迅速漫出来,四下横流。而这涌水处黝黑不见底,看不清底下情形。这架势,若再不将这漏水的分舱封了,整条船很快就会翻沉。虽在岸边,也是个麻烦。
思及此处,她不再犹豫,搬了那压舱的木板,就要将舱口堵上。
木板才放上一角,只见一到银光自水中而出,笃的一声钉在那木板上。她瞧仔细了,是柄杀鱼的弯刀,如今插在那里,兀自嗡嗡晃动着。
紧接着有人破水而出,双臂一撑,哗啦一声坐在她对面的船板上,破口就骂:“哪个杀千刀的要把爷闷死在下头?!”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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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潦水尽而寒潭清
眼前的这人,年纪与俞平海相仿,虽浑身湿透,但丝毫不见狼狈。他伸手将船板上插着的短刀拔出,在手中一下一下掂着,斜眼睨着她,“哪儿冒出来的?竟这般阴险毒辣。”
“误会误会,我不知你在水下,底舱进水我是怕这船沉了……”桐拂心里确实过意不去,方才若当真手快封上了……
“沉?”他眉毛竖起,一脸轻蔑,“爷在的船上,就是被戳上百十个窟窿,也沉不了。”
桐拂心里切了一声,面上稳稳压着,毕竟方才自己鲁莽在先,“厉害。”
他冷哼一声,“你这满脸写着不信不服,罢了罢了,懒得和你计较。”他起身蹚水四处查看,“水密做成这般,莫说出海,就是这江都过不去。”
“在水下换了船舱板,又不被发现,可容易?”桐拂忽然问道。
那人一愣,“这有何难?不过对寻常人来说,的确十分困难……哎?你问这个做什么?年纪不大,这都动得什么心思。方才就觉着你可疑,实在歹毒……”
桐拂见他起疑,忙道:“之前有熟识之人的船被人自底下凿了,且不知何故换了木料,我觉得奇怪,故有一问。既然你忙着,我便不扰了。敢问卢老伯在何处?”
那人一怔,“你找我?干什么?”
桐拂跟着一怔,将他上上下下重又打量一番,明明二十出头的模样,不觉咋舌,“你是卢老伯?你这驻颜术有些厉害……”
“原来你这人不但阴险歹毒,眼睛也有毛病。不不,我看不是眼睛,是脑袋除了毛病。爷要什么驻颜术?爷看着很老?”
他的调子到后来有些颤,桐拂的心也跟着颤了颤,自己是哪儿说错了?别将这老人家气坏了身子,就罪过了……
她忙起身恭敬道:“老伯,方才冒犯,还望老伯见谅。只是这下水验舱底的活儿,还是交给年盛力壮的合适……”
他显然气得不轻,且比方才更加恼怒,不过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方才唤我什么?”
桐拂一脸乖巧,“老伯。”
若是没瞧错,他的面上迅速红了红,“闭嘴!怎可……怎可直呼人名?实在……无礼!”
桐拂猛地想过来,口上也就没拦着,“老伯……是你的名?!”
“潦,潦水尽而寒潭清。渤,鲸归穴兮渤溢。卢潦渤,你想成了什么?!”
桐拂虽不知他口中文绉绉两句说得什么意思,也不知究竟是哪两个字,但却晓得,自己是大错特错……忙将他话头接过,“不曾不曾,卢公子这般轩昂脱俗之名,我能想去哪里?
我看卢公子见识不凡,可否帮忙看样东西?说来这东西我问遍了西水关一带的渔人,都不晓得是何物。我想必然难不倒卢公子。”
卢潦渤原本一肚子气,被她几句话一炫,好过了许多,又压不住好奇,“拿来瞅瞅,你们这些江河边长大的,能有什么见识。”
桐拂忙将身边带着的那木料递过去,“你瞧瞧,这上面黑色粘稠之物是什么?”
他将那木料接了,用指蘸了些磨搓细闻,很快道:“青瞻星鱼。而这颜色,应是染上去的。”又将蘸了黑色的指尖在水里洗了洗,“槲若,是用槲若染的。”
他瞧她茫然,一脸不屑,“就知道你没听说过。都是海里的东西,你们这些河河沟沟边上长大的,哪里会知道。”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有些渔人,会将这青瞻星鱼身上的粘液抹在手臂、腿,甚至身体上,如此在海底不容易被海草缠卷住。至于这槲若……”他忽然打住了话头,“我不知道。”
桐拂自然瞧出他原本是想说什么,分明是半道上觉着不该说,临时改了口。
“难道是为了让身体变黑,不易被发现?”她试探着问。
卢潦渤将木料丢还给她,“像我这种下海,谁需要这些?闭着眼都能拎大鱼上来。”
“这个什么星鱼和槲若,在哪里比较多?”
“交趾的海里,青瞻星最多,槲若漫山遍野。”他已俯身去察看舱板,不愿再多说什么。
“交趾?那不是很远?我只听说,那里有很好吃的鱼露。”
卢潦渤切了一声,“那地方,好吃好玩的东西多了去了,鱼露还排不上。”
“你去过?”桐拂奇道,这人看着也不似南地之人。
他转身往上头走去,“姑娘既然问完了,可以离开了。回头这船底下会刻上我的姓氏册籍,倘若这船将来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把我抓去问罪,我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桐拂追到外头,他人已经走远了。倒瞧见朱高炽的手下守在岸上,她晓得今日只能问到此处,该回去医局了。好在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起码知道了那是个什么,至于是何人带来的,和交趾有什么关系,她尚需继续打探。
出了都船厂,她发觉朱高炽的马车已经离开,等着她的是另一辆。赶车人上前道:“太子先回宫了,让小人送姑娘回医局。马车上有个东西,是太子命小人转交给姑娘的。太子说,还望姑娘好生收着,或许能派上用场。”
桐拂上了车,马车即刻辘辘前行。她面前的案上,一个看着其貌不扬的匣子。她伸手将它打开,顿时愣住,这……不正是那件素纱禅衣?朱高炽如何找到的?又为何这么轻易地转交给自己?派上用场?能派上什么用场?
……
文德人进了太医院没多久,尚未来得及喝上一口茶,就有同僚自外头进来,神情莫测,“文大人,外头有人指名要见你……”
文德见他不似玩笑,“知道了,等我忙完手头的……”
“文大人,我觉得……你最好现在就出去,否则外面会更乱……”
文德隐约听见外头传来的声音,却又辨不清发生了什么,急忙提步往外走去。人还没迈出屋子,就看见几个小吏围着一个木梯嚷嚷,“姑娘快下来!太高了危险!”
“无妨无妨,我看看就下来!”
那梯子搭在一个巨大木架的旁边,木架上晾晒着今日方送入太医院的药材。而眼下,一个女子站在那最高处,挽着袖子,正埋头翻着竹箩里的药材,嘴里嘟囔着,“这些,就这些也能用?这儿管事的,眼神是不是不大好……”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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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庭楸垂墀何青青
文德看着那身影觉着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来人,”他扬声道,“把这木梯,撤了。”
那几个小吏闻言,见是文德,忙回身行礼,面显难色。
“无妨无妨,木梯你们要用,只管拿去就是……”顶上那人头都没回,“这晒药的架子,不用木梯我也能随意上下……”
文德挥手示意众人离开,一时庭院里只余了他二人。
好一会儿她才注意到四下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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