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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皇子无情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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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白悦这几天并未见过凤儿,此刻突然看见这里竟还有一个小孩,多了点好奇。她在凌潺身旁驻足,凌潺没有侧头去看她,但知道是她。
“看来是恢复的不错了,都可出门了。”凌潺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封白悦所说。
“这孩子是谁?”封白悦问道。
“凤儿,是万一齐的女儿。”封白悦听凌潺这样一说,不禁回头多看了凤儿两眼,眼神柔了许多。自从那日万一齐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而凤儿却不哭不闹,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每日自得其乐,照顾她的就一个丫鬟。
两人无言的在门边站了良久,凌潺身子站正,对封白悦说了句:“你身上的伤还未好,不要站太久,进去吧。”
“姐姐要对弈吗?”凤儿见封白悦与凌潺走了过去,用软糯的声音问道。
这样的声音瞬间钻进了封白悦的心里,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凌潺从未见过的笑来,那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笑,封白悦早已忘记自己多久未展现过如此的笑了。
“姐姐不会,你自己玩吧。”封白悦柔声细语的说。这样的封白悦,与到处寻仇的封白悦,完全判若两人,凌潺都有点不敢相信这竟是一个人。
“那好吧。”凤儿瘪瘪嘴,有点失望。即使是凌潺看着这个样子的凤儿,心里都会一软。
“你多大?”封白悦看着她像模像样的摆弄着黑白棋子,就问了句。
“爹爹没告诉我。”凤儿眼睛盯着棋盘,声音稚嫩轻柔。
封白悦又问道:“那你母亲呢?”
“我还未见过我娘亲呢,爹爹找了娘亲很多年,依然没有消息。姐姐你能帮我找吗?”凤儿说的满脸的失望。
凌潺微微叹了口气,她不知,原来凤儿一直没见过她母亲,就如同凌潺自己从小就没有见过她父亲一样。
封白悦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如今算是感同身受,又问了句:“你娘亲叫什么?”
凤儿看了封白悦一眼,满眼认真的说道:“我娘亲名叫栖羽。”
“好,姐姐如果遇到了,一定告诉你。”封白悦说得极为认真。
“姐姐,我教你对弈可好?”凤儿对封白悦仿佛要更亲切些,这也许是因为凌潺不管是对谁,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使凤儿觉得凌潺不好相处。
“好呀。”凌潺觉得此刻的封白悦才真正显露了的本性,平日里总是被那副复仇的面具所遮挡。
凌潺在一旁看着两人在棋盘上摆弄,她不知凤儿是真的懂棋,还是觉得好玩,反正凌潺她自己对棋是一窍不通。
封白悦陪凤儿玩儿了约莫半个时辰,院子里传来了开门声。凌潺闻声出去了,就看见两个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人走了进来。凤儿听见声音早跑在了凌潺前面,嘴里叫着“爹爹”冲进了万一齐怀里。万一齐
一脸宠溺的将她抱起,向屋内走去。一旁的陆景行看到这一幕,眼睛里略闪过惊讶。江湖之中,还未有人知晓万一齐还有个女儿。
陆景行看见凌潺站在自己面前,眼里是掩不住的激动,他们已有一两个月未见过面,这些天陆景行一直在不停的找她。陆景行缓缓开口:“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你不用担心,我很好。”其实凌潺在见到陆景行那一刻,内心就如同被拨动了的琴弦,泛起了波澜。
“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万一齐此刻已抱着凤儿坐下了,而封白悦始终没有起身,案几上依然摆着封白悦与凤儿未下完的棋。
“凤儿这是在与谁对弈呢?”万一齐看了眼案几,柔声问道。
“封姐姐不会对弈,我正在教她呢。”凤儿指了指封白悦。
“原来是这样。”万一齐笑着刮了下凤儿的小鼻子。
丫鬟带着凤儿去了屋外荡秋千,凌潺与陆景行也坐了下来。陆景行看了一眼封白悦,然后问道:“你就是抓走凌潺的人,封白悦?”
封白悦眼中对凤儿的那种温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光,她不否认:“那些命案也是我做的。”
这件事陆景行已知晓,但是他却不知原由:“你倒是敢作敢当。但是凌潺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抓她,还有那些被你杀了的人,他们与你有何仇怨?”
“当然是报仇。至于抓她,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我必须要与她合作。”封白悦指了指凌潺。
凌潺面无表情的反驳道:“我已经强调了很多次,你找错了人,我在这个世界上并无仇人。”
“我说过,你终有一天会相信的,我的仇人便是你的仇人,这是不变的事实。”封白悦的语气非常的坚定。
凌潺觉得与封白悦这样已失去一半理智的人是说不通的,干脆闭上了嘴,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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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灿灿终易逝
万一齐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在那摆弄着凤儿未下完的棋。
“我不管你要向谁复仇,但是休想再将凌潺牵扯进来。”陆景行语气非常的平淡,就如同一杯清水。
“那可不是你能管的了得。”封白悦的话同样平淡但夹着寒意。
凌潺眉头微皱:“好了,我不想再听见这个。”凌潺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封白悦寒着一张脸起身走了出去。
万一齐嘴角含着一丝怪异而邪魅的笑,缓缓开口:“你们两人欺负她一个,陆府主,这有失你的风度呢。”
陆景行对他这句话不以为意,而是向万一齐拱了拱手:“多谢万阁主救了凌潺,日后只要有需要,你尽管说,只要是不违背江湖道义。”
万一齐脸上的笑意渐浓:“你还欠我两箱金子呢。”
万一齐这句话听得凌潺云里雾里的,凌潺想最多不过是他退回的那一百两银子而已。
陆景行也是满脸的疑惑:“此话怎讲?”
“有人可是抬着两大箱金子不远万里的来我万渡阁。”万一齐将手上的一颗白子落下。
“这与陆景行有何关系?”凌潺问了句。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下落如今可是值两箱金子了。”万一齐没有看凌潺,而是用那魅人的眼睛瞥了陆景行一眼。他想知道陆景行听到这件事后的表情,他很好奇都这样久了,陆景行却依然不关心凌潺的身份背
景。然而却让万一齐失望了,陆景行听后,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知道是谁,谢谢你。”凌潺的脸色变了变,她也觉得可笑,半箱金子就足够寻常人家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如今竟为了找到一个小小的她,两箱金子直接送了出去。不过她觉得皇室从来不缺这些,与
更大的利益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凌潺表情的变化,陆景行全捕捉在眼里,陆景行对万一齐开口:“我平白使万阁主损失了两箱金子,待我回府,定差人准备两箱相同的送至你府里。”
丫鬟端来了茶具,棋盘被搁置到了一旁,万一齐开始动手煮茶。“这倒不必了。只是陆府主难道就不好奇这人是谁吗?”万一齐一直想挑起陆景行的好奇心。
陆景行丝毫不在意的说:“找凌潺的人多得是,我如果都去好奇,岂不是没时间处理其他事了。”
“陆府主果真与他人不同。”清澈透亮的白水在壶中开始翻滚,凤儿那银铃般的笑声自屋外传来,那声音清脆婉转就如初夏叶下的黄莺。
凌潺不必多想就知定是封白悦在陪凤儿荡秋千,略微感叹的说了句:“凤儿很喜欢封白悦。”
万一齐眼中闪过一丝愁绪:“凤儿这么多年来过得很寂寞。”
“万阁主就是万阁主,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家事同样无人知晓。”陆景行越来越觉得万一齐不简单,江湖人只知万简阁的大名,却对这个万简阁阁主知之甚少,仿佛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有着与陆景行相仿的年
纪,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却不曾想女儿都这般大了。纵使是陆景行,也不免起了兴趣。
万一齐眼里那抹愁绪早已消失:“我未藏着,只是你们都忙于其他事,我的这些事你们自然无暇关注。”
碧色透亮的茶水在盏中沉寂,一片斜阳从雕窗照进。三人都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饮茶,一盏接着一盏,唯有凤儿的笑声依旧。院子里的秋千时起时落,秋千上的凤儿笑得天真,秋千后的封白悦眼里没了寒光。
任它时间怎样流过,阳光如何消弱,已没人再去顾忌,难得如此,将诸多烦恼全抛诸脑后。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太过易逝,即使几人不去在意它,它也会用尽苦心来给点提示,提示它已不再是最初的它。因为茶终有
饮尽的那一刻,秋千也终有停止的时候。人走了,茶如果不凉,那该有多好。只是可惜,人走茶终究会凉。
陆景行是专程来接凌潺回去的,万一齐刚将他们送至门口,封白悦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凌潺觉得封白悦的脸比变色龙变色还要快几分,对凤儿那一脸的温和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你不能带她走。”
“我倒想知道为何不能。”陆景行停下脚步,脸上没有表情。
封白悦正要开口,万一齐阻止了她,说道:“让她先和陆景行回去,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是养好伤再考虑以后的事。”
“那套剑法不要忘了练,我会再去陆府找你,那时我希望你已将武功学成。”封白悦让出了路,虽心有不甘,但她却留不住心中不相信她的凌潺。
“剑法我会认真去练,但是我也希望,你再去找我的时候,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找我叙旧。”凌潺走到院门口,转过身对封白悦说。
凌潺希望封白悦可以放下仇恨,只是因为如今的她还未体会到仇恨带来的痛。也只有在几年后她才深有体会,那种枯骨铭心的痛,不然几年后的她也不会做出那么残酷无情而又疯狂的事来。
秋末冬初的白昼总是比夏日的短,此刻太阳已经挨着西山山顶。就连风,都失去了温度,拂过脸睑,凉意浸人。
院外拴着两匹马,凌潺很熟悉的两匹马,一匹是陆景行的,另一匹就是她亲自挑选的那匹。“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回去。”陆景行一边解着缰绳,一边对凌潺说道。
“好。”凌潺翻身上了马;两人离开了这座静谧的院落。
黄昏斜阳,晚风倾寒,骏马奔行,衣袂飘飘。此时天边起了大片如画笔渲染般的火烧云,呈现出五彩缤纷的暖色调。
凌潺抬头看去,不禁感叹了一句:“好美的云霞。”耳边虽是风声,但陆景行依然听见了凌潺的话,不禁笑了笑:“喜欢就停下马,看一看再走。”
“我正有此意呢。”如今的凌潺对这些自然之景是由衷的喜欢。
云霞总是富有感染力,仿若染了两人两马一片灿红轻纱。凌潺望着天边的晚霞,陆景行望着凌潺的侧颜,凌潺满眼的霞光,陆景行满眼的凌潺。凌潺在笑,笑得比这霞光更灿烂迷人,而陆景行也在笑,笑得比这
晚霞更温暖照人。
美好的东西总是不易留住,就如眼前这妖艳红霞,它终究不能与时间反抗,最终还是一点一点淡去,直至消失。即使它消失了,凌潺却很满足,人不可贪多,凌潺便是这样想的。马蹄声复又响起,暮色中的两人
不再耽误,向前而去。
待到暮色已苍茫朦胧时,他们终于找了一家客栈。不是冤家不聚头,凌潺走进客栈便遇到了那晚追杀她与封白悦的行人,那晚在月光下,人影虽看得模糊,但是他们依然记住了凌潺与封白悦的样貌。他们也是刚
来这家店不久,此刻正在围在一桌用晚膳。
他们先看见的是陆景行,都是江湖熟人,见了面行个礼才不失君子风度。
“陆府主,府里被掳走的人可曾找到?”说话的便是那夜阻止那个柳少庄主的人,名叫石沧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做事稳重。当时陆景行得知凌潺被掳走时,恰好是同这一行人在一处,后来得知消息后他独自离
开了。
“已找到。”陆景行拱了拱手。
他们正说着,那柳少庄主却突然拔剑直指凌潺。凌潺来不及闪躲,众人也皆是一惊,眼看一剑将刺入凌潺心脏,却银光一闪,随着两剑碰击声响起,那柳少庄主的剑已偏离了轨迹。陆景行迅速将凌潺护在了身后
,那柳少庄主将剑直指陆景行,青筋暴露语气带着质问:“陆景行,你这是做什么?枉我还将你当朋友,你竟然袒护一个女魔头。”
两人僵持,其他人不知如何是好。石仓莫夺去了柳少庄主手里的剑,说道:“旪洛,你先不要冲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坐下来说清楚,大家都是朋友,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柳旪(xié)洛愤怒的甩了甩衣袖,自顾自的坐下。
“陆府主请坐。”石仓莫对陆景行说道。
陆景行转身看了一眼凌潺,凌潺脸上并无多大波澜,好像刚刚的事与她无关。
“坐下吧,有我在。”陆景行对凌潺说了句。之后两人与这一行人同坐。
“有什么要解释的就快说。”柳旪洛脸色难看至极。
“这位是凌潺,我的朋友,自从几个月前就一直住在我府里,前些日子被掳走的人便是她。陆某还要在这感谢各位帮在下找到了我这个朋友。”陆景行再次拱了拱手。
“我相信陆府主说的,当时陆府有人被掳,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石仓莫打着圆场。
柳旪洛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对凌潺有所敌意,出口咄咄逼人:“那个女魔头杀了那么多人,为何唯独不杀她,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太过牵强了吗?”凌潺从不为这样的事辩解,只是面无波澜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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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汤凉凉罗帐暖
“我相信陆府主说的,当时陆府有人被掳,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石仓莫打着圆场。
柳旪洛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对凌潺有所敌意,出口咄咄逼人:“那个女魔头杀了那么多人,为何唯独不杀她,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太过牵强了吗?”
凌潺从不为这样的事辩解,只是面无波澜的听着。
“柳少庄主如果不信,我也别无他法。但是凌潺是我府里的人,你也休想动她。”陆景行一字一句说得坚定。
“好了,事情弄清楚就行,旪洛,不要自己人跟自己人斗,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女魔头要紧。”石仓莫说道。
“那夜我们亲眼所见有人带走了她与那个女魔头。”刚刚平息一点,有人又挑起了星星之火。
陆景行看向那人:“你可有看清此人的长相?”那人顿时语噎,略显尴尬。
“那人来时,刚好乌云遮挡了月亮,周围太黑,我们还未看清,那人便已带着两人逃走了。不过此人的内力惊人,武功远在你我之上啊。”只是广袖一挥,便逼得他们连连后退,石仓莫非常的震惊。
柳旪洛此刻又抓住了新的把柄,眼睛扫过凌潺,口气不善:“不知陆府主是在何地找到这位凌姑娘的?”此话一出,都有了丝好奇。
“有人交给了我一封书信,让我去接人,我去时,只有凌潺一人。”陆景行从容应对。
柳旪洛不依不饶:“那你可知书信是何人所写?”
陆景行摇了摇头。
“那封信呢?”柳旪洛是要追问到底。
陆景行将那封信拿出递给了柳旪洛。柳旪洛即使看了信,也发现不了什么,上面只有一个他与万一齐见面的地点。
“凌姑娘,你可看清那人的长相?”柳旪洛将信还了回去,又来问凌潺。
凌潺摇了摇头:“他将我丢下,就带着那女子走了,速度太快,没看清。”
“可留下什么话?”柳旪洛就如同在盘问犯人那般。
凌潺也是从容应对:“只留下一句话,就是让我在那等陆景行。”
“你可记得他的声音?”柳旪洛又问了句。
这时石仓莫打断了他无休止的问题:“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凌姑娘吗,这件事真相已大白,凌姑娘也是受害者。我也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仇也不是这样来报的。先吃饭,其他的事明天再说。”说话的同时递了两双筷子给陆景行与凌潺。
“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上去了。”陆景行说完就带着凌潺去了楼上客房,并且吩咐小二将饭菜送了上去。
此时天已黑透,与一行人一番纠缠,此时晚饭还未用过。
“怎么了,菜不合口味吗?”陆景行见凌潺手里拿着筷子杵在碗里,面对这些菜,她却没有什么胃口。
凌潺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语气满是愧疚:“对不起,我将你们的关系弄得那样僵。”
陆景行以为多大的事,如今听她这样说,反而松了口气:“没事,事情解释清楚了,他们也就不会多去计较的。”
“还有,谢谢你隐瞒了封白悦的下落。”凌潺再次说道。
“既然如今已知她的杀人动机,那这些便是他们自己的恩怨,这还需他们自己解决。快吃吧。”屋内油灯闪烁,照在陆景行的脸上少了丝清冷。
晚饭后凌潺回了自己的客房,屋内没有点灯,凌潺轻轻推开屋子,一片淡淡的月光恰好温柔的洒在曳地轻纱帐处,迷幻而又朦胧。这样的环境中最易使人心静,凌潺不愿点灯,害怕一点灯便破坏了这静雅之境。凌潺在床边坐下,雕窗全开,夜风吹得她手脚冰凉。她仰头静静的望着这天上月,
殊不知,在另一个地方同样有人在抬头望月。
孤独的身影不知已立于窗前多久,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这站了多久,满心的焦虑与不安。这几个月里,他没有睡过一晚好觉,只要一闭眼,脑海中便会出现凌潺的影子。有多少个夜晚,他从睡梦中惊醒,睡梦中的凌潺总是声音飘渺而遥远:“栈哥哥,救我,我好痛苦,他们都欺负我,我好怕。栈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湲儿了,不然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日有所思,夜便有所梦。延陵栈这几个月是如何熬过来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本以为去万简阁会有所收获,却不曾想,非但没有一点收获,还碰了一鼻子灰。这也只能怪他生错了地方,万一齐今生最厌恶的便是皇室,而他恰好碰了这个死穴。
房门被人打开,左丘蝉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声音温婉至极:“夫君,喝碗参汤,早些休息吧。”
延陵栈收回思绪,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的应道:“放这吧。”
“夫君可是还在想湲妹妹,都这样久了,夫君该忘了,如果找得到,早该有消息了。”左丘蝉心中是满满的恨,可是说的话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蝉儿,你也回去休息吧。”油灯静静的燃烧,延陵栈依然未动,也未回头。
左丘蝉并没有听他的话离去,用两指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广袖曳地裙从肩上滑落,轻轻的落在冰凉的地板,她走上前用那纤细玉臂环住了延陵栈的腰,略带委屈的说:“夫君已有两个月未去过我的院子了,如今又要赶我走,我好伤心。”
延陵栈最终还是转过身去,将她打横抱入了怀里,朝床榻而去。
暖帐落下,油灯依旧,延陵栈的华服正一件一件落于榻下,帐内的气氛正在逐渐升温。
一碗参汤安静的置于案几,由开始的热,到中间的温,再到最后的凉,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春宵终究易逝,左丘蝉此时已抱着延陵栈的手臂沉沉睡去。肖叶已在屋外等候多时,此刻见屋内已没了动静,这才敲门。
延陵栈知道肖叶这时敲门,定是有要事。于是起身很快便穿好了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有线索了。”肖叶拱手禀报道。
延陵栈听完两眼里面有了光泽:“真的?太好了,线索呢?”
肖叶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延陵栈眼睛有了光彩,又恭谨的说:“几日前府里的侍卫在长安抓到了两个人,就是绑架离忧公主的人。如今已押了回来,现在正在大厅。”
“走,过去看看。”延陵栈迈开步子朝大厅而去,肖叶紧随其后。
两个身穿布衣的粗鄙男子此刻正用绳子牢牢束着手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着头的两人只可看见延陵栈的深色绫罗刺绣翘头履;但始终不敢抬头。
“说,你们将离忧公主带去何地了。”肖叶看着地上的人,语气中带着丝不容反驳的意味。
两人听完肖叶的问题抖得更厉害,但却闭口不言。
“你们说不说,来人,也不必再多浪费时辰去问了,拖出去凌迟处死,尸身喂狗。”延陵栈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有力,带着威压。
两人一听要将他们喂狗,更加恐惧紧张起来,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六,六皇子饶,饶命,我,我说”
“要说就好好说。什么时候口齿利落了再一次说完。”延陵栈在案几前坐下,等着那两人的答案。
两人闭上眼定了定心神,然后开口道:“我们奉命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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