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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暮色晨光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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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妈妈情形明显好转的时候，她还谎称去看同学，其实实地去考察学习了一番。
这一趟，她花了五千多块钱。如今也没剩下多少钱了。
看在大红包的份上、以及她那发自内心的虚心请教和诚意，又有高校老师拐弯抹角的关系，对方倒也和气客气，教了她许多东西，指点她去买哪些专业书、还给了她一份他们自己总结整理的经验资料，让她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过来沟通。。。。。。
在将自己的决定跟妈妈彻底托盘之后，她将这一切全都说了，陆妈妈差点又气了一回：合着这孩子都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到这份上了才跟她摊牌？合着无论自己答不答应一开始她就打着主意要霸王硬上弓啊！
但是来自外界的冷嘲热讽、流言蜚语反而令母女牢牢的团结一致起来。
有的时候外力真是一种好东西呀！
陆妈妈将一张银行卡交到了陆晓晴手里，眼神微微黯：“这是你爸留给咱的最后一笔钱了，我拿着也没什么用，现在交给你吧。”
陆爸爸病逝之前在外打工，积攒了一点儿钱，这些年陆妈妈勤劳能干，省吃俭用，陆晓晴上大学的时候就申请了助学贷款，平时勤工俭学赚生活费。
家里虽然日子过得紧，这银行卡里好歹也还有七千块。
陆妈妈这等于是将所有家底都交给陆晓晴了。
七千块，就是家里所有的家底，陆晓晴微微心酸，眼睛里涩涩的。
农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其实真的很清苦。付出的劳动跟所得根本不能成正比。
………………………………
第7章 准备2
看了一眼妈妈，陆晓晴到底接过那银行卡，感觉沉甸甸的。
她一开始并没有把这笔钱计算在内，她打算贷款，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再厚一厚脸皮跟几个关系不错、家境也不错的大学同学借一借。
她的人品还是有保证的。并且已经跟同学朋友都说好了，有了底。
按说应该资金先到位才做事，但是，时间不等人，错过等一年，她也只能豁出去先做了。
妈妈给的这些她还是没打算花掉，妈妈虽然不说，但她有什么不明白？这些钱在她手里，她会觉得踏实、日子也会过得舒畅一些。因为自己坚持要留在村里，好强的妈妈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了，她不能再给她额外的负担。
“好，这钱先放我这，我先试试贷款啊，要是能贷下来，这钱就不用了，要是贷不下来再说。妈你相信我，我能贷下来的。”陆晓晴尽量语气轻松的笑着说道。
“贷款？”陆妈妈一愣：“你打算贷多少？”
陆晓晴：“看看银行能贷给我多少吧，贷个四万五万也足够了。”
金丝皇菊一亩的种植成本除了人工费用全部算在内大概在两千块左右，她打算种五亩，有一万出头就够了。
但是因为是第一年种，很多东西都要添置，有的时候忙不过来还得请人帮忙，再加上养鸡的投入，三万勉强，四万五万会宽松一些。
“四五万啊，那我们家有七八千，你要不贷个三万就够了吧。三万。。。。。。”陆妈妈听说要的钱并不多一颗心又放松了大半。
三万块不算多，哪怕真的亏了，自家辛苦一些，花上几年功夫还是能还得起的。
看到老母亲松快下来的神情，陆晓晴心里一暖，又有点哭笑不得。
老母亲心里怎么想的身为贴心的小棉袄她门儿清。
陆晓晴笑道：“嗯，反正，我先试一试吧。”
陆妈妈到底也没把那银行卡收回去，只叹着道：“得了，你读书多，啥都比我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陆晓晴“扑哧”一笑。
老母亲这次还真说对了，她的确有她的打算。
其实借几万块她多半能借来的，但她想通过贷款将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更多人知道、得到更多的关注，将来成功了也会更引人注目，更多人看到希望愿意跟她一起做这件事。
贷款这种事，没有几个村民会想到去做，大家习惯了自给自足，也就说俗话说的端多大的碗吃多少饭，跟银行贷款？那要是万一还不上呢？
既然她决心选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那就索性从头到尾都显得特别一点好了。
等她成功了，大伙儿自然就会明白，原来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
更主要的是，她不想让妈妈再听到有人风言风语背地里笑话她“败家”，拿家里的血汗钱瞎乱捣鼓。
贷款的事陆晓晴去找村支书赵三叔，需要赵三叔帮她做担保。
赵三叔并不看好她做这件事，苦口婆心的劝解。
“贷款不是开玩笑的呀，要是到时候还不上怎么办？我帮了你的忙那不是害了你？到时候连我都有责任。你从小都没种过田，哪儿懂得做这田里的事，我看还是算了，你还是出去找工作吧，总会找到一份合适的，不管钱多钱少，至少生活有保障嘛。再谈个男朋友，以后也不用辛苦了。像你又有文化、长得又好，不怕找不到个不错的婆家。。。。。。你妈还年轻，你也不用担心她，大家都是乡亲，大家平时多多少少也会看顾她的，你上了大学念了这么多年书结果回家种田，你妈不说你、恐怕她心里也不会好受吧？你又何必。。。。。。”
陆晓晴不由苦笑，现实变化得真快啊。
想当初她考上重点大学，全村都震惊了，人人夸她赞她有出息、厉害。
没想到这一毕业，在大家眼里就变成了找份不管钱多钱少的工作、再找个不错的婆家的资本了。她上学最终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让她想起古代的状元三甲来，琼林宴、打马御街时何等威风、何等荣耀，一旦步入官场，也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小虾米，多的是人可以踩上一脚。而最终位居高官、声名远扬的状元三甲，又有几个？
赵三叔让她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陆晓晴无可奈何，只好暂时先回去了。
回去是回去，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
先请人将后山的地用高高的铁丝网牢牢围上，盖上养鸡的竹楼。
担保没要到，她要贷款养鸡、种菊花茶的事却传开了。
“原来她要养鸡、种菊花啊？我还以为种田呢！”
“哎，跟我们想的不一样啊，读过书的想法就是多，那能做得成吗？”
“能成才怪！养鸡一养多了最容易发鸡瘟了，一只鸡仔养大哪有那么容易？况且，她哪儿懂什么养鸡？怕是在家都没喂过几天**？种菊花？更不靠谱！种的出来种不出来先不说，到时候卖给谁？谁会要那没用的东西？”
“说起来也是！唉，她怎么会这么想呢？搞不懂了。”
“谁知道她啊，她妈也是，由得她乱来。听说还想从银行贷款。。。。。。”
大家更震惊了，竟然有胆子贷款？这种事能乱来吗？万一赔了怎么办？会不会坐牢？
一时间，村头村尾、叔伯婶娘媳妇们都在议论这件事，跟她们家关系好的纷纷上门劝说三思。
想在家里陪着妈也没啥，种田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种田嘛，只要能收获粮食就有饭吃，这日子怎样都能过得下去。
可是要跟银行贷款，这就太冒险了呀，不怕赔的吗？到时候真惹出事来，让她妈一把年纪的人了该怎么办？不为别的也要为她妈想一想啊。。。。。。
应付着众人，陆晓晴耐心的再三解释，也有些苦不堪言。她是真的没想到，只不过是贷款而已，怎么就引起这么大的轩然大波来？
陆妈妈也是个执拗性子，她的女儿她怎么说都可以，别人来否定就不行了。别人越是这么说，她反而越是帮着自家闺女说话，非得数出一二三四点理由来反驳。
………………………………
第8章 准备3
最后陆妈妈带着陆晓晴去找赵三叔，“她叔，你就帮帮忙吧，那么多人都说我大妹不靠谱，那可不成！我自己的闺女我清楚，我还非要争这口气不行了！你帮我们担保，到时候不管怎么样肯定都能还上，哪怕卖房子都成，不会叫你为难！”
陆晓晴也保证：“没错赵三叔，我多少也有几个朋友，万一真不成，肯定先借了还上，不敢连累您。我从没撒过谎，您再相信我一次吧。”
赵三叔看看陆妈妈，再看看陆晓晴：“这、这既然能借到钱，跟人借多好啊，干啥还要贷款？”
陆晓晴笑笑：“国家不是支持农村农民致富增收吗？既然有好的政策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三叔，我这也算是开了个好头，等我成功了，明年大伙儿也想跟着一起做、又拿不出本钱的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算是给大伙儿先探探路，这不挺好的嘛！”
赵三叔：“。。。。。。”
世上怎有人如此的“厚颜无耻、大言不惭”！
她可真是。。。。。。敢说啊！还说的这么的理直气壮。
你就知道你肯定能成功？说的好像已经成功了一样！赵三叔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不敢当她们面这么说，他是村支书，跟别的村民不一样，这种不给人脸面的话他不会当面说的。而且他也不敢刺激陆妈妈，生怕陆妈妈发怒气头上说些什么，那就尴尬了。
“三叔，我就是想试试，其实家里的钱、加上我工作攒的，也有一万多。但我现在不想用，家里留点心里也她是。所以，贷个四万五万肯定不会还不起的。”陆晓晴认真道。
赵三叔心里轻松不少，这么算起来，的确容易还。他也明白了，这钱抓在手里，是陆妈妈心里更踏实。
这孩子真是懂事，心细又孝顺，什么都为她妈着想。
忽然间，赵三叔有些感慨，没准她真能成功呢？
“行，我帮你，但最后信用社那边肯不肯放款、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
“谢谢三叔！”
“哎，不用谢我，成不成还不好说呢！倒是你，如果真的赚钱，明年别忘记带着大伙儿一起啊。”赵三叔笑眯眯道。
陆晓晴笑笑：“那是一定！”
看着母女俩笑着离开，赵三叔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其实村民们不是不想脱贫致富，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前几年不都有吗？有养猪的，养了二十来头，用差不多一亩田专门种菜喂猪，又跟镇里的几家饭店合作，承包了饭店的剩饭剩菜，每天用三轮车拉回来作为猪食，坚持不用饲料。
这样喂养出来的猪肉质味道会更好，价钱也能卖的更高。
可是这么喂养猪的生长速度便太慢了，且猪贩子前来收购的时候开出的价钱也并没有预期的那么高，加上那些猪在养的过程中时不时又有生病的、甚至还有病死的，怎么算也只勉勉强强收支持平，但日复一日的这么着，人却累的半死。
仔细想来，还不如出去打工呢，后来就不养了。
出去打工只管干活，到了月底拿工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管，更不存在亏损的问题啊。
还有养牛的，同样也是差不多的问题，那牛怎么也养不壮实，生长的速度实在太慢，不合算，养着养着也就不养了。
还有三年前，村里二三十户人家说好了大家一起种罗汉果。
一家人种或者不太好卖，但是人家多了一起种，就比较容易找到买主了。
大伙儿无不信心高涨、热情高涨，整田地、搭棚子、育苗，进行得轰轰烈烈。他这个村支书也非常支持这件事，也跟大家一起种了五亩多。
可是，很快各种各样的问题就来了。
有人或许是前期田地没整好，那苗长得瘦不拉几的，看着都恼人，别人家的长一尺了，他们家的才不到一半；有人在施肥的时候出了问题，刚攀上架子的苗枯死了一大半；有的不知生了什么病，整棵莫名其妙的突然叶片全部变黄、脱落、用了许多办法也没辙，最后为了防止感染其他植株，只能连根拔掉清理干净；还有的嫩叶心上长了虫子，打农药一不留神就连叶芽嫩茎也给弄死了。。。。。。
如果说这些还不算什么，等到花期的时候发生的糟心事儿却是结结实实的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
罗汉果跟别的作物不一样，必须得人工授粉。
并且，罗汉果的花在清晨绽放，下午便会凋零，如果天气炎热、气温高的话，凋零更快。
若来不及进行人工授粉，那么这一朵花就算白白浪费掉了。
因此种罗汉果最最劳累的便是花期到来之际。
人工授粉很简单，这人人都会，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不对？授粉的前提是得有“粉”可授啊。
因为没有经验，大伙儿种的绝大多数都是雌株，雄株少之又少。——只有雌株开的花才会结果嘛。
那么问题来了，僧多粥少。
寥寥的雄花根本不够授粉之用。
偏偏那雌花开花又不会等人，管你有没有粉可授呢，该开的时候人家就开了。
望着那黄灿灿一片，从开到凋谢仅仅只有半天时间，能不让人抓狂吗？
赵三叔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一阵子，满村种植了罗汉果的人家满世界找雄花都快找疯了，四邻八村、相邻外乡到处去找。
外村有人看到了机会奇货可居，一朵雄花开出了十五块的高价。
要知道一朵雄花一般可以授粉十朵雌花，而一个品质上乘的罗汉果源头收购价也不过在一块五至两块之间，若非上乘品质，价钱会低一些。
十五块一朵雄花，这根本就是故意为难人了！
村民们恼怒之下，有人趁着夜里偷偷的前去偷盗、还有人恼怒之下将人家的雄花连根拔起毁得彻底索性大家都赚不成！
当时因为这些事儿还发生了好几起吵架斗殴事件，多少人反目成仇，闹得焦头烂额。
。。。。。。那一年的罗汉果收成可想而知。亏的是大多数，少数几家勉强收支持平略有盈余。
第二年，便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事儿。
头一年搭建起来的棚子在过年前便全都拆得干干净净。
啥也别想了，就没有那个命，发财的事不是那么好做的，还是老老实实的种田吧，种田至少有饭吃啊。
回忆起往事，赵三叔心头依然有些沉重，陆家那丫头从小是个能干的，或许。。。。。。这么多年的书真的没有白读吧？没准，她真的能做成呢？
赵三叔心里忽然有些火热起来，纠结的考虑，自家要不要也种上一些表示支持呢？
贷款无论下不下的来，事情都是要做的。
后山已经请人在动工，陆妈妈每天去帮忙监工。陆晓晴则在准备田的事儿。
………………………………
第9章 准备4
自家一共有水田四亩多，但并不全在一处，而是东一块西一块。
为了方便管理，她得跟人换田，换成连成一片的才方便管理。
陆晓晴看中了自家门口坎下的那一片田地。
这一片大约有十来亩，她只需要其中的五亩就行。
她算了又算，自己看中的那五亩分别属于三户人家，得找人家换田去。
两块将近两亩的是属于三奶家的，用两亩来换，再一年补贴五百块钱，连续换上五年，今年先给两年的钱，找赵三叔做中人签订合同，这事儿很快就办下来了。
三奶本来不肯要五百块那么多，坚持只要一百，说是一百都已经过意不去了。
陆晓晴坚持要给，笑着说给别人家也是一样的标准，如果三奶不收，那别人家还要不要收了？
三奶这才一脸过意不去的收了。
还有一户人家都出去打工了，原本是打算把田租给别人种的，那么租给陆晓晴也是一样，不要换田，只租。
虽然这样一来成本会高一些，陆晓晴也很爽快的同意的，同样是五年期限，今年给两年的钱。
还有一亩半是属于杨䦆头的。这是个七十来岁的倔老头，颧骨高高、古铜色的瘦脸，头发胡渣花白，喜爱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白汗衫、藏青裤子裤腿卷到膝盖，整日忙忙碌碌劳作不停，不是扛着锄头就是挑着撮箕上山下地。
一开始说换，杨大爷不肯，陆晓晴以为他是年纪大了种不动了，又很善解人意的说宁愿换，绝对不会让他吃亏。
谁知杨大爷一听陆晓晴说租田立刻变了脸色吹胡子瞪眼的教训她：“你这个女娃说的什么话！租给你？租给你我还种什么？不种吃什么？就那点钱能作数？万一花着花着就没了呢，哪儿有粮食踏实！老话说得好，‘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粮食从哪儿来啊？还不靠种出来！租给你了我怎么办？想都别想！你别说了，我老头就这么一亩半田，这就是我的命，租是绝对不可能租的。”
杨大爷气冲冲的，不由分说将陆晓晴给赶了出去。
陆妈妈听了这些话不由哼了哼说道：“这老头就是这么一副脾气，要不然也不会跟他两个儿子分了家要自己过了。别看他一把年纪了，把那块田看的比命还重要，让他不要种那是不可能的！这样吧，你也别说租啊、补贴钱啊什么的了，就跟他换吧，用两亩跟他换，他保证换。”
坎下的田等于紧挨着村子，春耕秋收都很方便，自家的田都离村里有点距离，也是因为如此，哪怕是等量的交换，陆晓晴也给了钱作为补贴，听妈妈这么说，有些犹豫。
陆妈妈叹气：“咱们家也没空再种了，换给他也省的荒废了。哼跟你说，他肯定乐意的，别以为他老了没力气种，不可能的。那老头除了种田、种地，还养了二三十只鸡、养了两头猪呢！”
陆晓晴有些吃惊：“真的？”
她有些不能理解：“杨大爷一把年纪了，两个儿子也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这么拼啊？”
陆妈妈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一辈的人不都这样吗？你看哪一个是肯闲得下来的？”
陆晓晴默然，倒也是。她忽然有两分明白了自己委婉的表示大爷年纪大了不如别种田了、租给自己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粮食、田，在老一辈村民们的眼中那都是珍贵无比的东西，是他们的命、他们的根、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啊。
哪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渐渐认识到了身在农村的残酷：累死累活除了有饭吃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但是在老一辈的眼里，没有什么比有饭吃更重要、更踏实、更让人安心。
老一辈与新一代对此事在认知上的差别、正是造就了目前农村现状的重要原因。
老一辈如风中烛火还在坚守，新一代却坚决不肯接力、早已毫不犹豫的奔向大城市、奔向现代化的一座座工厂。
陆晓晴更坚定了决心，她一定会证明给所有人看的，两代人的认知并非不可交融，新农村还会有另一条出路。
果然，陆妈妈出手，带着陆晓晴再次去找杨大爷。
一听说用两亩田换自己的一亩半，杨大爷几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距离有点远什么的，杨大爷压根就不当一回事：种田这种事，远一点怕什么呢？走走不就到了吗？难道还指望待在家里躺着种啊？人有一双脚不就是用来走路的吗？
签订好契约，杨大爷看了陆妈妈和陆晓晴一眼，露出几分关心和同情怜悯：“听说你们要种什么菊花茶？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看这个东西不怎么靠谱哦！你们还是再想想吧，别到时候落一场空，又赔钱又赔功夫，那不是亏大了！还是种田最稳妥，不管恁样都有饭吃。”
陆妈妈现在最听不得人说这个，现在她比陆晓晴还要积极抱着期望，哪怕杨大爷一把年纪了，陆妈妈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不凉不淡说道：“哎，话也不是这么说！我家大妹有数，我家大妹做事从来靠谱！”
杨大爷“哦！”了一声，神情不以为然。
陆晓晴笑笑：“杨大爷，如果我今年成功了，种菊花茶收益比种田要多四五倍，那您要不要考虑明年也跟我一起种菊花茶呀？”
“不可能！”杨大爷瞪眼摆手，压根不信种个什么菊花能有这么高的收益。
“那要是万一呢？”陆晓晴笑道。其实收益会更高，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说，说了大家会当她吹牛。
“哪有这种万一！”杨大爷还是不信。
陆晓晴也不逼着他一定要一个回答，只是笑着道：“那就先看着吧，如果我成功了，明年我很欢迎大爷跟我一起种菊花茶啊。”
杨大爷没有说话。
母女俩离开，他却忍不住纠结起这个问题来了，如果是真的，那他到底要不要一起种菊花呢？
五倍收益呀，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一旦种了，万一明年菊花的价钱跌了呢？万一不值钱了呢？那不是白种了？没准卖的钱连一年吃的粮食都不够买呢？
可是，那是五倍的收益呀，就算跌也不会一下子跌的那么惨吧？
唉，可这种事也很难说，谁敢保证呢？万一呢？论稳当，还是粮食稳当。。。。。。
可要是自家不种别人种了赚大了呢。。。。。。
真的是特别的纠结！
终于将五亩田搞定，陆晓晴和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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