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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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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更奇怪了:“又与你母亲有什么相干?”
我头几乎伏在地上:“陛下,还是稍后容臣独对吧。”
太平公主也在旁边说:“既然阿草的情绪与本案无关,母皇且容她稍后独对。”
女皇陛下点头道:“你且起来。”她又转头对皇嗣殿下说,“这小儿女的纷争,且由你妹子处置,该罚则罚,该禁则禁,你不用管了。这小孩子家家,今日好了,明日恼了,大后日谁抓了谁了,再大后日又赔礼道歉了,这不是常有的事么?谁家的孩子不是这么长大的?你且往自己身上揽个什么?”
皇嗣殿下声音稍稍镇定:“母皇虽然如此说,儿臣还是自觉教女无方,所以恳请母皇允许孩儿将荆山和淮阳带回府中严加管教。荆山三岁丧母,儿臣念她幼小失去扶持,未免有些宠溺,让她日积月累地渐生骄奢之气淮阳年也怕闯了什么祸惊扰母皇。寿昌年长又知书达理,就让她留在宫中代替儿臣在母皇膝下尽孝,不负儿臣一片孝心。”
女皇陛下道:“你才说你自己教女无方,将荆山和淮阳带回你府中就能教好她们?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倒不如把她留在宫里,多跟这些姐妹们相处,打打闹闹中就学会了规矩。况且如果宫里的孩子都如寿昌般像个讲书先生,那又有什么趣?女孩子们,就是要姹紫嫣红,你沉稳了我活泼了才是有趣的。好了,你回去吧,两个孩子留在宫里。你妹子一向待孩子们亲善公平,不会亏待她们,也不会纵容她们。你放心吧!”
太平公主也在旁边道:“母皇说的是,四哥就放心吧。刚才当着母皇的面已经把事情搞清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皇陛下笑道:“要不你就现在就处分吧。”
太平公主笑道:“也好。”说着转头冲着宫人呵斥道,“怎么不给皇嗣殿下搬个凳子?”
皇嗣殿下连忙摆手:“不必,不必,站着挺好。”
宫人赶紧搬了个瓷墩过来,皇嗣殿下先向女皇陛下告了罪,才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
太平公主道:“荆山罔顾宫规,动手打人,禁足一个月,非诏不得出宫,宫外人非诏不得探视。”
荆山郡主虽然一脸的不服,还是跪下道:“臣女叩谢皇祖母及姑母。”
太平公主又接着宣布:“阿雀虽前番因故被禁足,但是仍然不省其身,屡屡口出恶言。此次荆山虽然打人不对,但是阿雀挑衅在先。阿雀,你且在你宫里再禁足半个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看看用什么办法能管得住自己的那张嘴!”
西门雀更是不服。她抬头欲辩,但是触及女皇陛下和太平公主那犀利的眼神,便似被一箭射中咽喉一般,立刻闭了嘴低下头去,跪了下来:“臣女遵公主均旨!”
女皇陛下挥挥手道:“好了,公主处置得很公平。旦儿,你觉得你妹妹是不是还算会管教女孩子?”
“是!”我想他也不敢说不是。
“那好,你且回去吧。等下你回府,且绕道去一下五王府,安抚安抚你那几个儿子,别让他们被流言蜚语给挑拨了。女儿让你妹妹管,儿子还要你自己管!”
“是!儿臣这就去。”皇嗣殿下行了礼,退出了大殿。
“荆山和阿雀,都各自回宫禁足吧。”女皇陛下道,“这天都不热了,你们的脾气倒跟秋老虎似的。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败败火!”
荆山郡主和西门雀各自被押解回宫之后,太平公主带着其余人等行礼告退,独自留下我与女皇陛下独对。
女皇陛下歪在龙椅之上,沉声问我:“今日之事如何让你想起你母亲?”
我跪下叩头,犹疑地说:“微臣不敢说。”
女皇陛下冷笑道:“不敢说你当时就该扯个谎圆过去。你没圆过去,就是想说。”
我恭恭敬敬地说:“微臣已经对天发过誓,永远不对陛下撒谎。”
女皇陛下闻之一愣,面色稍缓,声音变得柔和。她轻叹一声道:“你说。朕恕你无罪。”
我的鼻子几乎碰到地面:“微臣看见皇嗣殿下在陛下面前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感到很不解,由此想到微臣当年在母亲怀里如何撒娇,母亲对微臣又是何等慈爱”
女皇陛下勃然大怒。她一拍龙椅呵斥道:“大胆!你是说朕这个母亲对旦儿不够慈爱?”
我汗如雨下:“微臣不敢。”
女皇陛下冷笑道:“不敢?你在朕面前都说了还说不敢?你若敢还要怎样?你给朕从实招来这话是谁指使你说的?”
谁指使我说的?
果然这宫廷之中到处是坑。这样发自肺腑的一句话,都会被扯上阴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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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应对(上)
多年之后我回想起来,那一段时间的我也许真的生无可恋,只想找死。宫中之人,人人都在猜测朝廷迟早要跟突厥一战。阿忠跟狄大人走得进,有意从军,所有的人都来劝我,要我莫要辜负了阿忠,就算不成亲,也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悠兰更是建议,如果我真的不愿意嫁人,不妨与寿春王做一对名义上的伴侣。
重重压力之下,我对如何在人世间走下去产生了怀疑,生出懈怠之心。就算是早些时候被来俊臣构陷入狱,我还存着些求生欲,而此时此刻,我疲惫得了无生趣。
“陛下明鉴!微臣入宫以来,一直见公主与皇嗣殿下承欢膝下,对陛下孝顺忠诚,恭谨仰视,绝无半点忤逆之心。公主在陛下面前,倒是与微臣与母亲的情形有些相似做女儿的娇宠,做母亲的慈爱。可是每当皇嗣殿下侍奉陛下,微臣总觉得这不是儿子在侍奉母亲,更像臣子在侍奉君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不由得让微臣想起微臣那三岁走失的弟弟在家时与母亲与我相处的情形臣斗胆想一想,当年的皇嗣殿下,也曾经在陛下膝下撒过娇的吧?”
皇嗣殿下三岁的时候,有无在陛下膝下撒过娇?这话似乎勾起了女皇陛下心中久远的回忆。她的面色变得柔和,眼神变得迷离。她将眼睛转向窗外,透过纱窗看着窗外被风吹过的树叶,随着树叶沙沙的响声,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生皇嗣殿下的时候,她已经是皇后了吧?那时的她,拥有青春,美貌,权力和昂扬的斗志。她与她的丈夫并列朝堂,被大臣们并称“二圣”。她为她的孩子们扫除了成长路上的荆棘,可以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为此,她奋斗过为了继续这样的生活,她还在辛勤地奋斗。她知道,她不能失去这样一切。失去了这一切,她的孩子们就会变得一无所有,甚至变成阶下囚,性命不保。
她是整日沉浸在奏章中,还是稍有闲暇,可以与这个在蜜水中长大的孩子共度欢乐时光?
她的第一个儿子,被养成了别人的儿子,几乎认了她的姐姐韩国夫人为母,每日跟她讲为君的仁慈知道,嫌她杀戮太重她把她姐姐的儿子又夺到自己名下,而这个对自己身世异常敏感的孩子,却被那些腐朽的老儒们教唆着,明着暗着劝谏她身为女人,不应该跟男人争权夺利,平起平坐。于是她吸取教训,对待三子四子的教育过问颇多,严厉管教。她不想再养出两个敌人,更不想让他们那么轻易地被大臣们摆布。她希望他们能够有自己的主见,独立担当。可是似乎她越是严厉,他们越是怯懦,越是无用。
于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成了今天这样的尴尬状态不像母子,更像君臣。她想掌权做皇帝的时候,她希望他们顺从她可当她日渐衰老,要找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时候,她更希望他们能够像她一样果决刚强,不被权臣们操纵,而是有能力操纵那些形形色色的大臣。
当年的先皇,是如何痛恨长孙无忌那些大臣们对他的操控!她若不体察到这一点,怎么能够通过扳倒王皇后而一步步帮助先皇扳倒那些顾命大臣?那些大臣们,那些史官们,真以为长孙无忌是她杀的吗?呵呵,才不是!那是她与先皇联手杀的!
所有想操控君主的人都该死。
可是,她悲哀的发现,当她需要她的儿子顺从的时候,她的儿子顺从了可当她需要她的儿子们刚强的时候,他们却怎么也刚强不起来了!
“当旦儿还是个小小人的时候,每一次朕去看他,他都抱着朕的腿,要朕陪他。朕也确实抽了时间陪他,可是,毕竟朝廷的事多,先皇的身子又不好,朕只能稍微耽搁一会儿便去批阅表章。”女皇陛下眯起眼,喃喃自语道。
“朕教他做事,他做不后,朕便心急,骂他,希望他能跟他的大哥一样,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谁知道越骂他,训斥他,他越是做不好。等到朕发现他一点,他已经长大了。”女皇陛下的声音带着遗憾和悲凉。
我仍然匍匐在地,只是竖着耳朵听着。
“他长到念书的年纪,便不再撒娇了。是不是我对他期望太高,太严厉了?”她回过头来问我。
我不知道女皇陛下是在问自己还是问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女皇陛下陷入沉默,似乎在等我的回答。于是我说:“微臣的母亲从来不严厉,所以微臣不知。”
女皇陛下问道:“那你和弟弟犯了错,你母亲会如何?”
我说:“母亲只告诉我,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女皇陛下长叹:“皇家的孩子跟百姓家的孩子不一样。他们身上背负着天下的重任。”
“臣不过是鼠目之光。”我说。
“不过,”女皇陛下显然未理会我的话,而是接着自己的话又自言自语地说下去,“也许以后朕该对孩子们和气一点,毕竟做严母做了这许多年,也没有严出什么贤明之君来也许该换一种方式了。”
我深深地埋下头去。
女皇陛下似乎才看见我,惊诧地说:“你怎么还跪着?起来吧!整日跪着不累么?”
我叩头谢恩,起身站好。女皇陛下命左右:“赐座。”
似乎一瞬间,我从鬼门关被直接拉上天堂。
“阿草,你觉得朕的身子可有什么不妥么?”
我深吸一口气,回道:“陛下身子气息健旺,好得很。”
她点点头道:“朕也觉得最近经历充沛,精神还足,心情也算舒畅。朕听说狄大人和夫人都有风湿之痛?”
我欠身应对:“从臣所开之药来看,狄大人及夫人应该是被风湿困扰了一段时间了。”
“他们寿数如何?”这大约是女皇陛下最关心的问题。
“陛下,臣不会算命。但是从狄大人与夫人的气息来看,两个人除了风湿,其他的并无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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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应对(下)
躬身退出女皇陛下的寝殿,我能感觉自己的贴身里衣已经湿透,尽管天气已经一天比一天更凉。我原来想,面对生死我可以从容,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可见“视死如归”这中人生态度是不容易实现的。
一直到退出殿外,我才转了身子直起腰,面对碧蓝的天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手袖进袖子里。
能够看到蓝天,还是很美好的。我在心中默默地这样想。
我默默地走出长生院,零零星星地听到里面有声音道:“传旨,着五郎六郎入殿!”
我笑一笑,对身边的悠兰道:“下一个休沐,还是与阿丑姐姐相约去郊游吧。”
这时只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接着传来阿忠的声音:“阿草!“
我与悠兰一起站住。未等我开口,悠兰忽然说:“对了,姑娘的秋衣还在尚衣局,人家都催了几次了,只是没工夫去拿。不如我现在去取回去吧。阿忠,你下值吗?如此,你把我们姑娘送回宫再走吧。”
不等我有所反应,她直接往另一个方向闪了,倒搞得我进退两难。阿忠走上来道:“阿草,我们去小校场,我有话对你说。”说着他走在前头带路。
我站在哪里,不知道该跟随他还是该直接回宫。
他走了两步停住,回过头来看我。
女皇陛下宫前的人经常来来往往。怕被人注以异常的眼光,我也只得跟上他。我们在内廷通往廷的甬道上一前一后地走着,默默地走,谁也没说话。
他停在小校场的那棵大树前停下,转身面对我,凝视着我。
我也止住脚步,面对他,抬眼看他。
良久,他才开口道:“莫要再这样了。”
我低下头去:“莫要哪样了?”其实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装作不知道。
“莫要再激怒皇上了。”他的声音有点涩,有点沉,有深深的担忧。
我沉默。
“今日的事太凶险。”他又说。
我仍然不语。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我跟他说,我有点想找死?
“阿草,”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更加哑涩,“我”
我竖起耳朵听他说,头依然低着。
他却忽然顿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看我,似乎想向前走一步,我感觉到了他的这个姿态,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
他显然感觉到了我身体的抗拒,无奈地收回了向前倾的趋势。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我看不到,想必是有些难过吧。
如果他真的有点喜欢我,应该有些难过,因为我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我那后退的姿态真不是故意为之,而是身不由己。
阿忠犹豫了片刻,似乎是鼓起勇气说:“阿草,悠兰都跟我说了。”
呵,悠兰姐姐,我的好姐姐,你终于还是不顾我的反对,找到阿忠说了。
“阿草,如果你愿意,我们先订亲好吗?我保证,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不成亲,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的要求。你说等一年,我就等你一年,你说等两年,我就等你两年,你说等三年,我就等你三年”
我的视线忽然模糊了。我脚下的土地上,刚才还可以看见一队蚂蚁在搬着什么东西走着,忽然这队蚂蚁在我的眼前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我抬起头,看着白茫茫后面的那个高大的身影,问道:“若是要你等五年呢?等十年呢?若是等一辈子我都好不了,那该怎么办呢?”
阿忠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的生命认知中,没有哪个女人一辈子不嫁人的。他的母亲,他的姑妈姨妈,他的同辈姊妹都嫁了人,生儿育女,就像太阳从东边出来,又往西边落下那么天经地义。
他怔怔地看着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又说:“我已经是残破之身。更可怕的是,这尊残破的身体里,更装了一颗残破之心。阿忠,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姑娘,更容易与你水乳交融,成家立业,又何苦要跟我这个没有娘家,没有舅家,没有叔伯婶婶家的贫寒出身的小供奉结成百年,耽误你的前程?你原本无辜,更不该承受我这样不知什么时候能治好的怪毛病,万一治不好,还会害得你孤独终老”
我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眼中雾茫茫的一腔热泉终于坠落。我一边说着一边流泪,一边流泪一边说着,终于不成调子。
阿忠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的表情我看不很清楚,可是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真的在抽搐。他似乎又想往前又不敢往前,只好原地呆呆地站着,终于又开口道:“阿草,你莫哭。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就算你真的让我等你一世,我等你就是了。悠兰说你想在自己的家里筑两间门对门的屋子,你住一间,我住一间,我们就这样相望着做夫妻,也是很好的。能这样每天看见你,我已是心满意足。”
这个白痴在说什么?他是真的喜欢我喜欢傻了,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他不好立刻就走开,让我心里不好受,故意这样说的吧。他这样说,我又怎能当真?
“阿忠,这样是不行的。想想你的父母,还想让你早日结亲,给他们抱孙子呢。你愿意,他们还不愿意呢。你这样的一个好人,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陪我过这样的生活?”我忽然感到很无力。我想早点结束,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永远不要醒来。
“可是阿草,你难道不是个好人?难道你做错了什么?你又凭什么要过这样孤孤单单的生活?”他问我。
“这是我的命。”我只能这样说。可是为什么我的命这样苦?
“那这也是我的命!”阿忠这样斩钉截铁地说。
“不,这对你是不公平的。阿忠哥,让我们做兄妹吧!”我流下最后一行泪水。
“兄妹”这两个字一出口,我的记忆便翻涌了起来,嘴巴里一阵阵地发苦。想起巴州城外的鸡鸣寺里,当着对我情深意重的张大娘,我对送我玉佛吊坠的阿牛哥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只为了安抚张大娘心中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疑虑。
我命犯白虎,是天生的煞星,克父,克母,克夫。
………………………………
172 心结(上)
若说张大娘不是个好人,那我是在昧着良心说话若我愿意,阿牛哥也不见得不会坚持娶我,但是如此一来,别说我跟张大娘的情分,就是阿牛哥跟张大娘的母子情缘恐怕也要受到影响。人活一世,又何曾能只顾自己?于是我与阿牛哥擦肩而过。
我相信,阿牛哥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个可以让我不设防的男人。我不担心他会变,因为我们青梅竹马,我了解他,就像我了解自己。
如今,我又要与阿忠擦肩而过吗?不仅仅是擦肩。虽然阿忠的样貌长得像阿牛哥,但是我不能保证他的内心也如阿牛哥。当初的许盛业,在与母亲初见时又何尝不是对我们母女殷勤备至?他不嫌弃母亲是寡妇,不嫌弃他带着个拖油瓶,不嫌弃我这个拖油瓶背负着那样的传说。可是等到把我和母亲娶进家门,稍有不顺,便这也嫌弃,那也责怪,总说我们母女白吃饭,拖累了他。他的贫穷怪我们,他被人耻笑怪我们,他的各种不如意都怪我们,甚至他赌输了钱,甚至他被石头绊了一跤都怪我们。
最后为了他那不得发泄的**,他做出了禽兽之事。他丢了性命,也害得我失去了母亲。每每想到这些往事,我便噩梦连连,冷汗湿透衣衫。
阿忠也是男人。他现在为了要娶我,可以说与我分房而居,可是若把我娶回家,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我又如何能搏得过他?我会不会随手拿起什么坚硬之物,将他砸得脑袋开花?
这一些,我不敢想,又不能不想。
可是放下他,眼看他娶别的女人,跟别人生儿育女,我又心如刀割。
情急之下,我涨得满脸通红,握住了眼睛,任凭眼泪从指缝里汩汩地流出。
阿忠似乎更着急了。他手足无措,进也不敢进,退也不想退,想给我拭泪,又怕把我惊得更远,不给我拭泪,又不忍心看我这样哭泣。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我听阿丑说,你与她的大哥阿牛正式结拜过兄妹。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见过阿牛,也能感觉出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觉得出这个兄妹阿牛结拜得不情愿。如今似乎你也真的把他忘了,当他阿兄了。阿草,我不要做你的阿兄,我要做你的良人。若你现在不情愿,我也不逼你。但是等你哪一天想通了要嫁人,请你先想一想有一个叫阿忠的一直在那里等着你。”
不要等我,请不要等我。我心中的呐喊,化成更汹涌的眼泪。
“你莫哭。你别觉得我在迫你。等你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在宫里做事,莫要惹皇上生气。陛下这个人,你不惹她她不会治你的罪。你想想,你在人世也不是无亲无故。你的阿丑姐姐已经有了身孕,你马上要做小阿姨了呢!”
阿丑姐姐有了身孕?我立刻停止了哭泣。我抬起通红的眼睛,一脸不置信地看着阿忠。
阿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点头道:“是真的。前日我去她家,周家大哥告诉我的。周家大哥真是个憨厚的人,听说妻子有了身孕,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宝贝她才好。”
啊,将有个小小的人儿叫我阿姨,这个感觉让我瞬感受到了一丝生命的奇迹你想一想,一个前一个月还不存在的东西,将在几个月后呱呱落地,叫我阿姨!
我破涕为笑:“真的?”
“真的!”他完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日我过去,她们正在让周家二哥往家里写家书。周家二哥说,他母亲接到这封家书,大约无论如何要在你阿丑姐姐生产前赶到洛京来照看她的大长孙。”
这将是我亲眼目睹阿树这个新生儿之后再一次看见新生儿。我欢喜得手足无措。
阿忠似乎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下一个休沐出宫看看你阿丑姐姐?”
我拼命点头:“啊哟,我不能空手上门,我要准备些婴儿的小衣服吧?我的小外甥将要在明年夏天出生,正是热的时候,倒也简单,短衫单衫就可以了。”
阿忠笑道:“他也体贴你这小阿姨,知道这小阿姨精医药,对女红不在行。”他几时这般会说笑话了?倒要对他刮目相看。
阿忠送我回宫的时候,我们两个的表情都是愉悦的。我脸上的泪痕已干,眼神中都是幸福的光辉阿忠也笑容满面,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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