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猛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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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后又亲自斟酒，与二人交杯对饮。国英接过御酒一饮而尽，李桂香故作娇羞只饮了半杯。如此荣宠之至，在场宾客无不称慕。新人拜堂过后便来与宾客敬酒，那田丰与一班兄弟朋友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不可饮酒误事！”说罢便拥着二人送回去洞房了。祁后与刘母等几位诰命夫人同席而坐，众人皆不敢举箸。祁后知道大家碍于尊卑，终是有些拘礼，遂笑道：“今日没有君臣之份，只有姊妹之情，不可让我一人搅了大家兴致。”众人见皇后如此纡尊降贵，不敢再作客套。于是纷纷为皇后斟酒的斟酒、夹菜的夹菜，渐渐便有说有笑了。祁后今晚也甚有兴致，直到尽兴后方才还宫。

　　　　话说国英自始至终也没见到苏府道贺的人，心中有些郁郁不乐。李桂香也见他一天时不时向外巴望，知道他对苏婈还恋恋不舍。国英道：“苏伯父、伯母连个人也没教来，看来是还在生俺的气。”李桂香笑道：“这样不是更好麽，若是他们都来贺喜，便是不在乎你了。他们还把你放在心上，才会生你的气。”国英听后却才释怀许多，不过今日是他与李桂香的大喜之日，总想着另外的女子终是不好，也是李桂香大度能容，还如此善解人意。国英遂道：“有妻如是，夫复何求！得此贤妇，此生无憾矣！”李桂香笑道：“夫相国、妇相夫，夫妇之份也！能为相公解忧，这是上天将妾身送给你的原因。”国英听了也深以为然，且不说二人宽衣解带共度良辰。

　　　　话说国英与李桂香也不算鸳鸯错配，不知二人今后会遇到甚麽事情，却请看下回分解。（明天作者要去单位述职，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更新，如果停更希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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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　创卫

　　　　话接上回，国英与李桂香被多方撮合成婚，二人新婚燕尔正是情浓之时。那岳丈老李子春见女儿终身有靠，遂嘱咐她好生侍候丈夫、公婆，便放心回辽阳去讫。李桂香在宫中多年，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女子，因此她平日事事谦让丈夫，府中大小之事俱帮打理得井井有条。刘母对这个儿媳自然甚为满意，还暗自庆幸儿子有福，能娶得如此贤惠的妻子，也不比那苏家的小姐逊色多少。如今只望他们快些开花结果，为刘氏传递香火。

　　　　国英娶了李桂香，他与祁后的关系也是更上一层楼。国英完婚当月，宫中更是接二连三的赏赐，他也知道皇后如此厚赏的用意。话说李桂香悉心照顾丈夫，想方设法取悦于他，因此时常还为他吟唱高丽乡音。前文说过她天生一副好歌喉，歌声婉转动听，国英也甚是喜欢。听得久了，国英遂问她道：“阿香，你离开家乡多年，是不是非常想念家乡？”李桂香笑道：“狐死首丘、越鸟南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家乡一草一木，妾身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国英笑道：“既是思乡心切，过些时日与你归宁回乡如何？”李桂香笑道：“妾身迟早是要回去的，也不急这一时。”国英听了也是奇怪，遂问其故。李桂香笑道：“相公忘了？皇后娘娘迟早是要你出镇辽阳，到时候妾身还怕回不去麽。”国英听后却才知道她深谋远虑，不过想来她与苏婈刚好相反！苏婈坚决不让他远离京师，而李桂香却盼着他出镇外地。

　　　　新婚刚过一月，果如李桂香之言，祁后即宣召国英入宫。国英大致也知道皇后所召何事，遂早已想好应答之策。待到了兴圣宫，却才发现皇后并非只召他一人，那沈阳王王祷、朴不花当时也在。二人先是相互问讯，不一时祁后带着侄儿祁三宝出来，二人礼拜过后，祁后道：“今日召见你们，实为高丽之事！”二人面面相觑，祁后又道：“本宫虽然身处深宫，却也跟你们一般经历过许多险恶风涛，因此知道若是手里没有兵，必定要吃大亏！甚至连性命也是难保。”

　　　　二人听了自然心领神会，原来皇后是要他们“招兵买马”扩充势力。只是京城那三十六卫兵马，是由朝廷直辖，若想调度必须要兵部的台臣会商过后，再由枢密院移文方能调遣，更皆“兵不识将、将不知兵”，因此甚不堪用。王祷遂献一策，道：“辽阳民风彪悍，娘娘若能给臣便宜行事，臣即回辽阳后就地募兵，然后挥军杀入高丽，诛王祺如杀鸡耳。”朴不花听了此计，道：“听说武镇北已在辽阳练成十万雄兵，王爷若与他共掌兵权，岂不事半功倍！”

　　　　祁后听了二人之言，也深以为是，眼看复仇在望，遂道：“既如此，本宫许你便宜行事，你回辽阳整顿军马，本宫自会跟枢密院疏通！”国英听了皇后安排，他却心中暗喜，原来辽阳有王祷、朴承惠坐镇，欲灭高丽应该问题不大，他自己便可以抽身出来，不用去趟辽阳的浑水了！于是国英也出来奏道：“辽阳之兵固然够用，然则须防诸王今后生变，臣去山东自创一卫，以备娘娘随时调用。不知娘娘意下如何？”祁后一想那山东乃京畿肘腋之地，若有一支外援，万一诸王真个生变，即可朝发夕至，以解燃眉之急，遂一并同意国英所奏。沈阳王王祷与国英告退，二人心中互有盘算，遂各自去做准备。

　　　　国英回到府中，生怕李桂香知道祁后安排，只说要南下到山东督军，不日还要出任辽阳。李桂香也不多疑，遂跟随一起南下。话说那枢密院的枢密使也先帖木儿，已事先得到朴不花知会，遂与兵部的台臣商议后，决定在济宁路增设一卫，员额六千置正副指挥使两名，就地筹拨钱粮优先佩给。该议不经丞相府，直接上呈惠宗皇帝，不出几日该议即御批下来，皆按所奏办理。又过几日，枢密院又以国英先前之功，擢升济宁卫指挥使，遣往济宁治军。另外云都赤怯薛执事田丰为指挥副使，一并前往。

　　　　正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祁后如此安排，一来也因为田丰也属后党，二来前文说过他也是山东人士，所以让他来从旁协助。兄弟二人一同升官，虽然不是靠正路上位，却也是“春风得意”时。且不说他们如何夸官三日，大宴一班兄弟朋友。临行时，国英本想再去苏府辞行，却被乔舒娅拦住，教他不要再去令苏婈伤心了。国英觉得也是，遂启程上路。

　　　　一行人刚刚出了城门，却见一骑白马追了上来，众人一看原来却是苏婈。国英又喜又愧，遂策马过来问道：“妹妹，你怎麽来了。”苏婈道：“你走了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国英笑道：“因是要去外地任职，不能在京中为官，所以怕你失望。”苏婈见他还记着自己说过的话，遂笑道：“到外地为官也有它的好处，到了那边记得捎些手礼与我们。”国英点头道是，苏婈又过去与她闺密乔舒娅话别不题。

　　　　长话短说，国英、田丰二人到了济宁路，先是约会了各地的千户、都监等大小武官，然后申明朝廷旨意。众官见他们身负朝廷使命，自然要从旁协调，各到各地筹措钱粮。此番增设一卫，是要重新招兵买马，员额虽有六千，不过国英、田丰二人上下其手，只准备招四千兵马，剩下两千人空饷归了二人私囊。李桂香知道此事后，来问国英道：“相公为娘娘办事，如何这麽不上心！万一娘娘今后按期责问，却如何是好？”国英自有他一番道理，笑道：“若是真打起仗来，这六千兵马就算满员满额也没甚麽用！俺另有办法。”李桂香不知丈夫“卖的甚麽药”，也不好多管遂不问了。

　　　　国英、田丰到了济宁便私吞军饷以为己用，全不把招兵买马之事放在心上。欲知他们在济宁路如何治军领兵，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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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章　无所事事

　　　　话接上回，国英、田丰侵吞空饷、据为己用，之前二人却已经商议过了。前文说过国英在枢密院里偷学许多用兵奇术，自以为已经深通用兵之道，本来以为枢密院会拨几万兵马与他，没想到却才这点人马，因此便有些轻疏了。他曾私下与田丰道：“俺本想为朝廷练成十万骁兵，镇守腹里以为京师之屏蔽。有此十万骁兵作为根基，纵使天下各省皆陷，亦可保腹里安如泰山！”田丰也知道他胸中有些兵法，才敢出此大言，也因为自己只是副使，所以就顺着他说道：“有道是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这点人马的确没甚麽好练的。”因此国英遂不专心于此事，时常还陪李桂香去泰山游玩。

　　　　李桂香看在眼里急在心中，问他如何这般敷衍了事，国英却道：“如今天下太平，治军何用，且慢慢来。”李桂香听了只是无可奈何。田丰本是商贾出身，今见每月经过手头的钱粮又多，难免就动了心思，于是两人一合计却才打起军饷的主意。国英对创卫之事三心二意，田丰也不放在心上。话说田丰出自山东富贾之家，如今他官升指挥副使，也算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若不回老家益都夸耀一番，岂不是“锦衣夜行”了！于是他将国英留在济宁，自己却与乔舒娅回老家济南去讫。国英也不挽留，反正有他一人在此亦足矣。

　　　　国英与夫人自从泰山回来之后，想是李桂香向来不曾登得名山，因此经不得山风吹袭，遂不小心偶感风寒，一路上咳嗽不止。弄得国英心疼不已，急请了济宁当地的名医前来医治。那郎中为李桂香请过脉后，又问了些症候，遂对国英道：“如今天干物燥，夫人火气上升，偶尔被风寒侵袭，一时寒热不调，其实并无大碍。只需服些清热凉血之药即可。”国英即请郎中开了方子，然后教下人去药铺抓药回来。那郎中临走时嘱咐，方子里有一味阿胶，须是用城外那毛家庄的胶最好。

　　　　国英遂教下人前去抓药，他自己去毛家庄求取阿胶。国英照着郎中所说，封了些银两又买了些礼物，即来到毛家庄。话说那毛家庄因它阿胶做得出名，远近各地都来订做供不应求，因此在济宁当地也是有名的大户。国英到了毛家庄奉上拜帖，那门人一看却是济宁路的指挥使，遂赶紧请入府中去。

　　　　国英问那府中管家道：“你家主人怎麽不出来见俺？”那管家道：“不瞒大人，我家大官人外出购买药材，还不曾回府。”国英笑道：“你家主人却也是亲力亲为。”那管家道：“毛家庄阿胶的招牌在本地是有名的，因此我家大官人对药材也是精挑细选，一点不得怠慢。”国英听了也只点头道是，不一时府中的师傅即送来几斤阿胶，国英笑道：“郎中说只须几两足矣，哪里吃得这麽多。”那管家笑道：“一般的药物都有三分毒性，比不得我家的阿胶，多吃些反能滋阴补阳、强身固体。”国英遂问这些阿胶须要多少钱？那管家只是分文不取，道：“大人保我一方百姓平安，我们怎敢还要你的钱。”国英知道他是客套，遂恭敬不如从命，取了阿胶便回府去了。

　　　　国英带回阿胶之后，先教下人将药煎好，再取一块阿胶溶进汤药中去，然后送与夫人服用。李桂香用了药后，当夜便止了咳嗽，当夜发了一身微汗，次日便舒服许多了。二人都夸这药方开得对，遂教下人把方子收好，以备将来还要用到。又过一日，李桂香便满面红光恢复如初，之前取回的阿胶却还剩下大半。这时，那毛家庄突然来人在府外求见，国英遂教下人请他进来，原来却是那毛家庄的管家。但见他带了二三十斤新鲜的驴肉过来，国英问他这是为何？那管家道：“昨日我家大官人刚从外地购回几头好驴，听说夫人用了我家的阿胶后，想是贵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即教送些厚味与夫人滋补身体。”国英一听也笑道：“你家大官人真是周到之人！”那管家留下驴肉也不逗留，便起身告辞去了。

　　　　国英即教下人将驴肉重新洗净，然后他却亲自下厨，做了七八道菜送去与夫人食用。李桂香见满桌都是驴肉，道：“相公，你做的这麽多菜，我们如何用得完！”国英笑道：“这是毛家庄的大官人今天送来的，俺怕它不新鲜了，就赶紧做出几道菜来与你尝鲜。”李桂香遂吃了几口，他原是尚膳院当差的，做的菜自然好吃，不过做得实在太多，用不完的便教下人们拿去厨房自己做来吃了。用完膳后，李桂香道：“那毛大官人送了许多好处，我们须要回谢一番，不可失了礼数。”国英也点头道是。

　　　　次日，国英便携着夫人、乘了马车一同前往毛家庄致谢，到了毛家庄一问，那管家又道：“却是不巧，我家大官人现在庄外处置些事情，如今还未回府。”遂请国英他们暂且到府中小坐。国英笑道：“不妨事，俺也去看看有何事故，倘或能帮得上手的。”李桂香也道：“我坐的车也闷了，也去看看罢。”那管家不敢阻拦，遂带着他们到了城外去寻毛大官人。待到了城外一处田地旁，却见许多人围在那里吵吵嚷嚷，管家即对国英道：“大人，我家大官人便在哪里。”说罢指着一人，但见那人天庭饱满、身高体盘，似个福贵之人。

　　　　未几，那毛大官人将事情处置停当了，也望见管家领着国英他们，遂过来问候。原来那毛大官人单名一个“贵”字，几人相互认识之后，国英笑道：“大官人家业巨大，这田间地头的小事，怎的还要亲自来处置？”毛贵笑道：“不怕大人笑，家中虽有几亩良田，怎奈这世道有些不太平，所以还要细心打理。”国英身为一方大员，听到有人说“世道不平”，心里便不舒服。那毛贵也自知失言，遂不再多说，只请国英他们回府款待。

　　　　国英这次到了毛家庄之后，不知又会遇到甚麽事情？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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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　梁山水寇

　　　　话接上回，却说毛家庄主毛贵邀国英、李桂香到府上招待，先教他家中下人取几腔猪羊宰杀后拿去整理，再请庄内几个德高望重的奢老士绅过来陪话。国英夫妇二人见他如此殷勤，心中对他颇有好感。众人话里行间，不时夸赞毛贵乃是本地远近闻名的善人，平日最爱仗义疏财、扶危济困，谁人家中但有难处，只管到他这里来求周济也都不拒。国英听了众人的话，笑道：“俺也闻得山东之地‘好义成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桂香也笑道：“所谓积善之家福泽绵长，毛大官人家运亨通，想必也是积善之应。”那毛贵见众人都来夸他，只是谦逊一番，道：“圣人有云‘达则兼济天下’，小可家中有些余财，因此也曾周济乡邻，实为见贤思齐也。”众人听了也都点头道是。

　　　　说来说去，国英又问到今日之事，道：“刚才大官人莫不是在为乡邻主持公道？”毛贵本不想说起此事，不过见到国英追问，遂只得以实相告，道：“不瞒大人说，此地不远有一处梁山水泊，方圆数百里好不宽阔！最近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水寇盘踞在那，申言要杀富济贫、替天行道！因此经常流窜州府、抢掠金帛子女，只搅得本地百姓不宁。一些百姓不堪其扰，遂拖家带口背井离乡，正遇小可从外地买了药材回来，遂将他们带到庄上安身。适才小可分了一二十亩良田与他们耕种，使其不至饥馁。”

　　　　毛贵一番话之后，国英当即拍案，道：“大胆贼寇！过几日俺即修书一封，招他们下山来，免得百姓受他苦。如其不听好言，俺再亲提大兵去将他剿了！”众人听了大喜，一齐拜谢道：“大人果能将那梁山水寇扫荡干净，解民倒悬、救拔群生！我等一方小民皆没齿不忘大人恩德。”国英被众人恭维后，也是骑虎难下。李桂香在一旁看到，心中叹息道：“枢密院将他调配到这里，原来还有这麽一番道理！”毛贵见众人慷慨激昂，遂问那管家宴席准备好了也没？那官家道酒席已准备停当，只等大官人与客人过来开席。

　　　　毛贵即请众人前往赴宴，他请国英一并坐了上座，又请几个有身份的妇人过来与李桂香陪席。席间，毛贵领众人将旧藏的孔府佳酿，来向国英敬酒。国英之前就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因此有些酒力。李桂香在一旁见他连饮五六杯，也怕好酒伤身，遂赶紧来劝他不要贪杯。众人笑道：“难得大人光临敝庄，还请大人多饮数杯。”李桂香笑道：“刚才你们不是说，要去招降那梁山水寇麽。不如待办完这件公事再饮不迟！”众人见李夫人如此说，也不敢再劝。饮宴过后眼看天色不早，国英及夫人遂起身回府，毛贵又派人送了许多本地的特产过来。

　　　　国英回到府中后连赞那毛大官人这等好客，李桂香却道：“相公岂不知道‘拿人手短’！他们也有事情要你去办哩。”国英想起他们说的那伙梁山水寇，遂笑道：“夫人不必担心，一伙贼寇何足挂齿！二郎到此，必然波澜不惊。”李桂香见他自信满满，也不跟他抬杠，只是提醒他，道：“相公生在北地，若是驰骋于旷野之上，自然不怕。但那梁山水泊是一处荒山恶水，相公还是小心为好，免得坏了一世英明。”国英笑道：“原来夫人道俺不习水战。俺有佛朗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济江渡河浮马而过，怕他甚麽‘恶水’！”李桂香知道相公正当年轻气盛之时，难免会恃勇轻敌，遂只以好言相慰。

　　　　次日，国英果然在府上，集合了济宁府几个千户、百户，连那毛贵也一并受邀过来，商讨荡平之策。国英也是直言不讳，道：“俺奉朝廷之令衔命到此，不望恩泽一方，但求安土保民足矣。今有梁山水寇荼毒一方，俺欲起兵讨之，须请列位与俺戮力讨贼，以安百姓。”那些千户、百户听了此话，却一个个面如土灰，原来之前那济宁府也曾用兵梁山水泊。怎奈那伙水寇中有两个头领，一个善使铜锤，另一个善使双刀，武艺十分了得！每次都将前来剿灭的官军杀得片甲不归，还申言要杀到济宁府砍了州官的狗头！因此济宁府上下官员再不敢去惹他。

　　　　那些武官以为国英“初生牛犊不怕虎”，没吃过那伙贼寇的苦头，才要去捅这个“马蜂窝”，因此都有些敷衍之意，无奈国英又是他们顶头上司，遂只得先看他脸色。那毛贵看他们一个个面有难色，也知道这帮人不肯尽力，若是出师不利，反壮了贼寇声势，最后还是苦了百姓，于是遂道：“大人新官上任，故此那伙贼寇还不知大人威名。不如与他来个‘先礼后兵’，一来以显朝廷宽宏、二来或可感化，也可不费一兵一卒。”国英也道：“俺也正有此意，且看他们知不知好歹。”

　　　　国英即与众官草拟了一封劝降文书，书中略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近闻尔辈啸聚梁山，横行一方不遵法度，进而劫掠州府残虐百姓。自以为朝廷弗能奈何，殊不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上天尤有好生之德，朝廷怜尔蝼蚁之命亦不忍滥杀。今劝尔拆毁巢穴下山投案，朝廷尚可从轻发落，若有冤屈亦可为尔申之。如若执迷不悟，一味抗拒天威，天兵一到誓将扫穴犁庭，到时玉石俱焚悔之莫及！今特此召示，至时勿谓言之不预！”

　　　　众官将这劝降的文书封固之后，遂请那毛大官人派人去梁山水泊走一遭。前文说了，那毛贵平日要做买卖，又好仗义疏财，因此少不得与些江湖之人要打交道。恰好他庄上有个黄小二是个跑江湖的，毛贵遂与他几十贯钱钞，教他将官府的文书送上山去。那黄小二也不辱使命，真果带着文书来到梁山之上。却被巡山的小喽啰逮了正着，众喽啰见拿了个官府派来的细作，赶紧送去与头领审问。

　　　　那黄小二被带到山顶一座大厅内，只见厅上摆着几张太师椅，赫然坐着几个大小头领在那吃酒。众头领听小喽啰们禀报拿到个细作，遂道：“这厮必是官府派来窥视我梁山地势的！”那为首的大头领也不分青红皂白只教拿去剥皮柱子上绑了，割出心来与众人做醒酒汤！那黄小二听了登时骨软筋麻跪地求饶，欲知他后来性命如何，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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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章　出兵剿贼

　　　　话接上回，黄小二跪地告饶道：“大王爷爷饶命，小人上山岂敢来偷窥山寨，实为我家毛大官人传递书信也！”那头领也闻得那毛大官人的“贤名”，遂教喽啰们先将他放了，又道：“毛家庄与我梁山是风马牛不相及，今日却有甚麽书信来往？”那黄小二回道：“大王容禀，前几日那济宁的卫府来了一个不知死的新官，因他不惧大王威名，偏要写甚麽文书来与大王，却又无人敢送，因此着落在我家大官人身上！”那头领笑道：“那济宁府的鸟官莫非想要招安我等！是甚文书取来我看。”那黄小二赶紧从怀中取出文书呈上，道：“只此一封文书，请大王过目。”

　　　　那头领见那书信用火漆封缄，又有官府印信，想必不是虚报。他将文书拆视，却见文书言辞轻忽、内容傲慢，毫无半点招安之意！览毕之后，他将文书遍视众人，笑道：“这卫府新来的鸟官好大的面皮！竟要我们拆毁山寨，听他束手就擒。”众人听了，哂笑道：“这厮也忒小气，竟连一官半职也不肯许诺，明明是小觑我梁山无人！”那大头领即教黄小二去回复官府，道：“你去告诉那卫府的鸟官，只说我这梁山水泊群英荟萃、藏龙卧虎，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他若不来惹我，则两家相安无事，他好好做他的官、我自在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