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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猛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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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祺也是复仇心切，即拜王颇为征辽大将军，上将军赵得圭副之，命二人尽起高丽各道兵马十三万，国中武将悉数从征，然后兵分两路征伐辽阳！王颇率左路军出开城，然后假道东宁渡鸭绿江直扑沈阳，赵得圭率右路军出咸平路侧击辽东，使之首尾不得皆顾！话说那高丽百姓听说大王出兵辽阳，不但不缩首惧战，反而箪食壶浆夹道欢送大军出征。原来那高丽百姓因被连年索要方物贡女，以至心怀怨愤，也盼着大王能为他们出口恶气。再者那东宁路、咸平路本是高丽旧疆，其地人民与高丽语言相通、风俗相同，此番用兵若能收复故土却不是大快人心，故此都来鼓励本国士气。
话说高丽王王祺准备大动干戈，那日本国与之毗邻如何不知，却早有潜伏在高丽的细作，回国通报此事。那日本国南朝执金吾小野中山郎得报之后，亦知此事重大，遂将其送呈日本国主裁断。那日本国主即召文武群臣上朝商议，当时日本国的群臣大都见猎心喜，欲趁高丽、沈阳二王相争之机，可再对高丽用兵以从中渔利。谁知中山郎却深言不可，日本国主遂问其故，中山郎奏道：“他国内争，而我国袭其后此不义也。再者高丽征伐辽阳，国中岂能无备！我国冒然出兵，恐无功而返，且又结怨高丽更深！”日本国主深以为然，即问当何以应之？中山郎道：“当下之际，我国莫如致书高丽，以安其心！使之与元构兵，我国再作后图。”日本国主闻言大喜，遂致国书一封遣使送往高丽。
那日本国使节带了国书来到高丽王京，并将国书递交高丽君臣，王祺将日本国书展开，书中略云：“暴元无道，伪定中国，今大王兴义兵以讨无道，我国亦怀数世之愤，愿助兵一万以为先锋云云。”王祺览后将国书丢还使节，道：“本王兴兵复仇，非是背反朝廷！东夷前番侵我疆界杀、我人民，今番又居心叵测前来拱火！”随即教人将使节轰出，那使节得了性命狼狈逃回日本去讫。
话说那高丽王王祺起全国之兵复仇，不知那沈阳王王祷将如何应对，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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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章 东宁之战
话接上回，却说高丽王王祺与沈阳王王祷，因为王位之争而衔怨已久，故此二王之间势同水火，然则王祺此番用兵辽阳，名为复仇实为争辽！原来王祺依靠“王党”势力，虽然夺得高丽王位，但王祷依然对高丽王位心存觊觎，他乘鲁国公主与祁后又添新仇的机会，趁势依附于“后党”并在辽阳厉兵秣马蠢蠢欲动，迟早便要挥军杀入高丽。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是王祺遂不待王祷动手即率先发难，以复仇为名来杀王祷以绝后患！这王祺、王祷亲虽叔侄，却因王位互为仇人，誓要将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真是可悲、可叹！
话说那高丽征辽大将军王颇率大军出开城，直抵东宁城下。那东宁路总管朴承惠早已得报，此番高丽可谓倾尽国中军马而来，自己以东宁一路之力实难与之抗衡，因此一面派人飞报辽阳行枢密院，一面整顿军马坚守待援。当时，前文说过那高丽龙城府院中丞崔濡，因他不满王祺弑杀先王，故而投在东宁路栖身。如今听说那射杀先王的真凶王颇，竟然统领大军前来犯境，于是登时火冒三丈，即来总管府与朴承惠请命，愿亲提一旅之师出城迎敌！朴承惠却坚执不允，道：“大人且休动怒。据探子来报，王祺此番倾国而来声势浩大，我军只宜坚守。”崔濡顿首泣血，道：“王颇此贼杀我先王，我身为臣子，今见仇人焉能无动于衷！”朴承惠虽感其忠烈，然则依旧不主张出战，崔濡无奈只得掩面而去。
崔濡回到府邸之后，遂召集部曲四百人，这些人马都是当初不服王祺，追随他来投东宁的忠义之士。崔濡即准备亲率本部人马，出城奇袭王颇为先王报仇！只是王颇麾下将近十万之众，这几百人马前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因此其中有人出来劝止，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王颇兵势浩大，出战无异以卵击石，大人此出若有闪失而身陷贼手，则先王之仇由谁来报？”崔濡不听劝告，反而视死如归、大义凛然，道：“王颇此来志在必得，必生骄横之心！我以奇兵袭之，若祖宗有灵使我成功则大仇得报，倘若事败亦为殉主而死，无伤！”众人皆感其忠勇，遂与之一同出城迎战。
崔濡领着本部人马偷偷打开城门而出，早有守城的军士报之于朴承惠，那朴承惠闻报大惊，派人追之不及。话说那王颇率军于东宁城外三十里下寨，然后使人修书一封驰送于城中，书中表明自己要到沈阳找王祷复仇，只要他肯开城借道，自己大军通过时必然秋毫无犯。朴承惠得书之后愤然而起，并使人回书王颇，指责王祺公报私仇竟置宗庙社稷于不顾，他身为王祺臣子也不加劝谏，他日朝廷派遣大军兴师问罪，势必玉石俱焚，因此劝他现在悬崖勒马及时退兵。王颇见朴承惠不肯开城借道，遂整顿军马准备明日攻城。
是夜，乌云蔽月、狂风骤起，高丽大军停在城外修整时，忽然一支兵马身被缟素、衣甲不全前来劫营，领兵之人正是那偷偷出城的崔濡。但见崔濡白衣白铠纵马杀入高丽军中，直扑中军大帐而来，他手下四百义士亦紧随其后。一来有夜色遮掩，二来也是众人用命，高丽人马被那崔濡率军杀得措手不及。崔濡在高丽军中往来冲突，却寻不到王颇的大帐所在，原来王颇出身寒微，因此平日常与士卒同吃同住，他也单独夜宿在一顶小帐之内，故此崔濡找不到他。那高丽负责巡营的兵将，也因崔濡在军中乱砍乱杀，敌我难辨捉摸不得。王颇听得帐外喊杀声，急忙起身查问，得知是有人偷营时，急忙指挥兵将举起火把。
不一时，众军打起火把之后，将崔濡一行人照的通明。崔濡远远望见王颇，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策马挥刀来取王颇。高丽军兵急忙一拥而上挡住崔濡，因此与之杀成一团。崔濡率众奋勇杀敌，只杀得一身被染成红袍，却依然被高丽军兵团团裹住，因此近不得王颇。这时众寡悬殊之势已明，崔濡犹力战不退，手中钢刀亦折成两段。正当他准备杀身成仁之时，麾下众人见大事难成，赶紧护着崔濡趁夜杀出。高丽军马因道路不熟，又怕路中还有埋伏，遂不敢深追。王颇即命众将点视人马后，此次被偷袭总共折损兵将千余。崔濡逃回半道时，东宁城中派兵前来接应，于是合为一军回城坚守不题。
次日天明，高丽大军果然排山倒海而来，王颇率众将亦亲上战场督师。但见那高丽大军云集东宁城下，然后架起云梯登城而入。朴承惠与崔濡也仗剑提刀上来守城，一时间城上擂石乱滚、箭如雨下，只杀得城下高丽军马尸积成山！王颇见大军围攻许久，然而城池却迟迟未下，于是他策马飞驰城下，然后拉弓放矢一连射倒城上二十余人。高丽将士见到主将尚且身先士卒，因此士气大涨个个奋勇登城。朴承惠见王颇在城下施放冷箭，即命士卒将擂石滚木往城下乱扔，王颇躲闪不及中了一石，亏得那高丽将士舍身救护才得脱险。
高丽大军猛攻东宁一天，虽是死伤惨重，怎奈城内守军拼死顽抗，最终只得铩羽而归。王颇见强攻不成，遂与众将商议智取的策略。却有部将献策，道：“昔汉之韩王以‘四面楚歌’之计破项羽，如今东宁已被我大军四面围困，大将军何不用韩王之计！”王颇虽是骁勇，却不曾读得兵书，因此如何知道这条计策！那部将遂将四面楚歌的来历与一一道来，王颇却才茅塞顿开拍案称好，遂决定就按这条计策破城，然后吩咐众将各去具体准备。
高丽大军将东宁围而不攻，白天便派许多通晓高丽乡音的士卒在城外吟唱，晚上又教那高丽的百姓彻夜呼唤，欲招降城中兵将。那城中守军的祖辈也是高丽人，平日里时常还到高丽清明扫墓、走亲访友，因此自然不曾忘记高丽语言，如今被城外勾起乡情，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果然东宁守兵军心开始动摇，军中也开始相互议论：“高丽大军是去找沈阳王复仇，我们何苦与他拼命，不如借条道路与他，大家都可相安无事！”朴承惠一见军心有变，自己虽不肯降，怎奈麾下兵无战心，如何还能再战！这时，王颇见城中守军士气已堕，于是再次发兵攻城，不知朴承惠后来性命如何，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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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章 兵败合兰
话接上回，却说高丽大军越过慈悲岭围困东宁，城中守军多有缒城而出投向高丽军中，因此高丽征辽大将军王颇尽得城中虚实，故而从容布置之后再来攻城。东宁总管朴承惠眼看四下无援，如今战事已急东宁随时可能不守，于是召高丽龙城府院中丞崔濡商议，教他与手下部曲暂到百姓家中避难，以待朝廷大军前来。崔濡无可奈何只得依计而行，朴承惠将府中财富、军械尽付与他。崔濡与部曲四百余众遂化成百姓，到民间百姓家中躲避不题。果然不出半日，王颇指挥大军登城而入，城上守军皆降。
高丽军马进城之后将总管府团团围住，眼看便要冲进去捉拿朴承惠。谁知王颇生怕乱军误伤朴承惠，于是禁止众军不得擅入，只遣一名小校进府，去将朴承惠礼送处城，并不许为难于他。原来高丽王此番征辽，并非要跟朝廷翻脸，只是意在沈阳王而已，朴承惠乃是久任封疆的朝廷大员，所以王颇不动他分毫。朴承惠被高丽人马簇拥着送出东宁，因此又羞又恼，只带少许亲随逃回沈阳去讫。王颇放走朴承惠之后，即传令在城中搜捕叛臣崔濡，凡有出首举报者重赏，而有知情不报者即与叛臣同罪。崔濡看到满城张挂悬赏他的榜文，也连夜逃出东宁去讫。王颇这次拿下东宁后，才知兵法谋略之奥妙，于是赶紧教人搜罗兵书战册，与他行军闲时研究。
高丽大军攻下东宁后只留下部分兵马，然后继续进兵北上，不出半月即抵达鸭绿江畔。且不说王颇这路大军进兵顺利，却说那高丽上将军赵得圭统领另一路大军出铁岭后，连克和州、高州、宜州、宁仁、静边五镇。那双城总管赵小生见高丽大军突然来袭，遂紧急调兵遣将以应之，又遣千户李子春率本部军马前往拒之。李子春即率铁骑三千来会赵得圭，两军遂于双城附近相遇。赵得圭得知是李子春时，与众将大喜道：“前番倭人入寇，多亏李千户出兵救援，才得力保王京不失，足见此人心怀故国，今后必将为我所用。”于是赵得圭约住大军不动，只带数名亲军小校来到李子春军中。
李子春与赵得圭也曾携手御倭，因此平添了几分交情，遂在中军大帐置酒款待赵得圭。二人酒过数巡后，李子春即问道：“大将军亲临小邑，总管大人不知来意，故此教李某前文下问？”赵得圭笑道：“大人不必担心，只因那沈阳王几次三番谋害我家大王，故而大王命本镇兴问罪之师前往沈阳，非干双城之事。”李子春也知道各地藩王之间难免有些纠葛，时常也会起些兵争，因此并不为意，又问道：“如此，何不请朝廷从中调解，免得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赵得圭道：“朝廷一味袒护沈阳王，使我家大王冤而不申，只能自己去讨回公道。”李子春又问赵得圭，为何还要侵夺和州五城？赵得圭笑道：“这五城只是暂借一用，待我讨还公道后却再奉还！”
这时，那李子春之子李成桂在旁质问，道：“即便是借用也还须有利息，大将军只凭一张空口就能借我五座城池！”赵得圭见李成桂气势汹汹，遂笑道：“自然没有空借之理，本镇到了沈阳多少讨回些赔礼，到时再尽数奉送与双城如何？”李子春见那五座城池已被高丽占据，若是与之交兵也是得不偿失，不如取个折中的办法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于是他与赵得圭约定了借用的期限，然后引军回双城复命。临去时，赵得圭又私以千金为赠，李子春起初不肯受赠，后赵得圭私谓之道：“此皆我家大王爱慕之意，他日当授大人万户之职！”李子春一听原来是王祺的好意，想他先是有负于女儿，这次也算权作赔礼，这才教李成桂取了千金而去。
李子春率军回到双城后，遂向总管赵小生回报借地之事，又说诸王之间打仗，朝廷自会派人来管，我们边鄙小城不必插手。赵小生口中虽不说甚麽，毕竟城中大部兵马都在李子春手中，也知道他在朝廷后台又硬。然而心中却甚疑李子春有暗通高丽之嫌，只是自己暂时没有证据，遂只得隐忍不发。赵得圭打发了李子春之后，即挥师北上绕过双城府，不出半月便到了合兰府地界。那合兰府的总管、达鲁花赤听闻高丽大军犯界，早已派兵扼守关隘、阻绝道路，不许高丽大军通过。
赵得圭便派人到合兰府申之以利害，威胁速速开关放行，不然便要发兵攻城。谁知那合兰府的总管不但不听，还将派来之人斩首示众，然后严令州府各部兵马防备高丽大军来犯。赵得圭见派去的使节被杀，当即勃然大怒，遂派幸州千户郭可爱等人率军一万前往攻城。郭可爱统帅一万兵马直捣合兰而来，行至半道时，那合兰府的兵马却突然杀出。郭可爱出马察看，只见合兰之兵不过三二千人，于是甚不以为意，即挥军与之接战！两军大杀一阵，但见那合兰府之兵个个有如出笼的老虎，前排的持刀乱剁、后排的张弓乱射。高丽军兵本来就耐不得苦战，即被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合兰之兵又追杀十余里方才收兵。
郭可爱收拾残兵大败而归，自到中军大帐倒地请罪，赵得圭问知当日战事情形后不由大怒，道：“本镇以数倍之兵付你，定是你轻敌冒进致有大败，如今却使我士气不扬。”喝令刀斧手将郭可爱推出营外斩首来报！慌得众将一齐为之告免，皆言胜败无常不应以一败而自损大将。赵得圭念其之前御倭有功，于是功过相抵，暂且免其一死以观后效。赵得圭出师以来未尝一败，今以数倍兵马出战，反被合兰之兵险些杀得全军覆没，因此赵得圭即准备亲率全军五万来取合兰。那合兰府的兵马不满三千，不知能否抵挡高丽大军，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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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章 偏师克敌
话接上回，却说那合兰府的兵马以寡击众将进犯的高丽大军杀得大败，原来他们皆是扎佳阿兰旧部。前文说过，那扎佳阿兰有万夫之勇，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些部属本是猎户出身，平日翻山越岭搏击猛兽有如家常便饭，后来又跟从扎佳阿兰四处征战，所以个个练得一身钢筋铁骨。万户府的侯爷武镇北调任辽阳后，遂将这些合兰勇士编成一军，专门用来镇压辽阳各地的女直。那高丽上将军赵得圭不知这支军马的利害，故此准备亲统大军前来征讨，于是传令全军各部，四更起床、五更造饭，天明出征。
是夜，高丽大军正在营中养精蓄锐以待来日出战，却突然听得大营之外人马嘈杂，那夜巡的军兵赶紧回去禀报主将赵得圭，恐怕是那合兰府的兵马前来劫营！当时，赵得圭已经睡下，他只道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料定前来劫营的不过是些零星人马，也闹不起多大动静，于是命一员部将带些夜巡的兵马，去将那些敌兵驱走即可。过不多时，营外喊杀声大作，那夜巡的军兵又来回报，合兰的兵马从三面杀入营中，也不知来了多少人马！赵得圭这才惊坐而起，急忙披挂提剑出帐去看。但见四周黑压压分不清东西，只闻四处都是厮杀声，却不知敌情如何！只得传令各营互保人自为战。
却说那合兰军马为何要趁夜偷袭？前文说了他们能征善战殊于常人，更因他们长年出没山林与虎狼为伍，竟然练出一双“火眼金睛”，即使身处暗夜之中也能洞若观火！因此他们夜袭高丽大营时也不用举火，就能将营中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但见他们披坚执锐在高丽大营中，只要听得高丽口音逢人便杀，那些高丽将士有些还在梦中便成了刀下鬼，即便是有些夜巡的军马四处救援，无奈火光昏暗看不清敌情，只能乱冲乱撞反而将大营搅的更乱。杀到三更时分，高丽大营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渠，赵得圭在中军大帐外只听得四处杀声震天，各营派来求救的人一个接一个，却不知先救那一处！
正当赵得圭不知所措时，只见一簇合兰人马冲杀到中军大帐，那把守中军的护军中卫刚要开口问：“来者何人？”时，先被一刀剁翻！但见那簇合兰人马一齐大作见人便杀，赵得圭慌忙拔剑自卫，亲率卫士与敌杀作一团。那合兰人马如狼似虎，高丽人马却如待宰牛羊，不一时便被杀得四散而逃。赵得圭眼看不对头赶紧教亲兵在前抵挡，他却翻身跃上自己坐骑，由十几个小兵举着火把夺路而去。那合兰兵马先将大帐一把火付之一炬，然后再去追赶赵得圭。
那赵得圭因是逃得仓促，所以衣甲不全伏于马背，只听得身后有人大喊：“捉得高丽主将，重重有赏！”惊得赵得圭汗流浃背连头也不敢回一回。约逃出数里之外，到得一处树林边时，他身边亲兵道：“敌军追赶甚急，急切甩不开！请将军赶紧换了穿戴才好逃难。”赵得圭遂将披挂宝剑与身边亲兵穿戴，自己却换上兵士服装藏在林中！不一时那合兰兵将赶上来，见到赵得圭藏在树后，遂喝问道：“你们主将逃往何方去了！”赵得圭赶紧指了指那些逃走的亲兵。合兰兵将看见赵得圭衣甲，果然只认他们便是赵得圭，因此赶了上去，将其杀得一干二净然后割了首级带回领赏不题，赵得圭也趁这个空当得以从小路逃走。
赵得圭步行逃到双城，犹然惊魂未定。天明时各路逃出的高丽人马也陆续到此，赵得圭收聚残兵败将，只得不满三万人马！营中粮草锱重俱被烧得罄尽，赵得圭尝到合兰军马的利害，因此不敢在此久留，于是领着残兵退守和州，在那修整待援。高丽王命他统率大军攻略辽东，没想到他这一路大军却被合兰一旅偏师杀得大败亏输，在合兰、双城一带顿兵不前，他也知道高丽王是个赏罚分明之主，因此不敢上报自己损兵折将，只是向高丽王庭瞒报说与双城、合兰两路兵马相持，一时未能克敌遂请高丽王增添兵马。
且不说赵得圭被合兰府的兵马杀得片甲不存，却说高丽王、沈阳王两家军马大动干戈之时，那些长白山上的草寇们如何不知！早有细作将高丽大军攻略辽阳之事，报知那二当家的冯天文。冯天文这段时日在山上一面偷贩山货积聚财富、一面在江湖中招揽人马，这时手下也有近千号人马，突然听细作回报“二王开战”之事，心中不由大喜，即与几个寨主到大寨与总寨主八鲁古商议。八鲁古依赖冯天文经营有方，如今才能山寨兴旺如初，因此对他更是信赖有加。冯天文与八鲁古，道：“眼下高丽大军在合兰激战正酣，大哥何不趁机率众兄弟下山，到合兰大捞一把！一来补贴寨中用度，二来也报当年阿兰追杀之仇。”
八鲁古听了冯天文之言却是沉吟不定，那几个寨主也道：“二当家说的极是，大哥为何这时却还犹豫不决！”八鲁古依然不为所动，还是不肯点头。这时，一旁的佟芝兰看出他的心思，遂道：“阿兰过去虽与我们有仇，不过他和手下也是我们女直的勇士！正是英雄惜英雄！我们怎好趁人之危，再去同室操戈、同族相残呢！”几个头领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冯天文笑道：“当年阿兰拿我们去铁州河边问斩时，可曾顾及同室和同族之情了！”佟芝兰道：“此事大当家自有定夺，你是汉人怎麽来管我们女直的事！”冯天文听了登时大怒，几乎拔刀欲杀佟芝兰。亏得八鲁古喝退佟芝兰，道：“众头领商议大事，哪轮到你来插甚麽嘴！”佟芝兰自知说错了话，只得跟冯天文赔了个不是，然后悻悻而去。
冯天文与几个寨主又来问八鲁古是何主意？八鲁古道：“我看此事还须从长计议，那合兰府虽是没了阿兰这等猛将，不过也还是兵强马壮。我们若现在去招惹他们，万一他们杀退高丽大军后，再回过头来对付我们，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几个寨主听后觉得也是此理，惟冯天文还是跃跃欲试，道：“大哥说的也是！合兰府诚如一头猛虎，不招它则矣，要招它就得把它打死！如今合兰府分兵与高丽开战，其后防必然空虚，我们可与高丽大军两面夹击，就算要不了它命，也教它今后不敢正视山寨！”八鲁古被冯天文再三劝说，不知他会如何决断，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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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章 猛虎下山
话接上回，却说那冯天文欲下山偷袭合兰府，无奈山寨之主八鲁古犹豫不定，冯天文虽再三游说，八鲁古依然不为所动。正当众头领还在为此事纠结时，那镇守西山的三当家牛成虎也赶到大寨，他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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